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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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程予夏記得他，上一次拍完照之後她還跟齊悅討論過關於他的眼睛顏色的問題。
按道理這孩子明明不應該認識自己的，但現在他卻拉著她的衣角問：“夏夏姐姐，今天是你來給我們拍照嗎？”
“是我給你們拍照。”程予夏蹲在了小男孩面前：“但是你是誰呀，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程予夏你說什麽呢？”齊悅這時候走了過來，特別溫柔的把手放在了小男孩的頭頂上：“一一乖，夏夏姐姐今天睡蒙了，你先回老師那裏去吧，我們馬上就開始拍照。”
看小男孩回到老師那之後，程予夏問：“你認識這孩子？”
“沈唯一。”齊悅說：“沈川和筱筱姐的孩子別跟我說你不認識啊，前幾天咱們還在咖啡店跟他玩呢。”
程予夏驚訝道：“你認識沈川？”
“開什麽玩笑。”齊悅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起程予夏：“咱們幾乎整個高三都在沈川的咖啡店刷題，我怎麽可能不認識他？”
“不對。”程予夏徹底懵了：“這個時間線咱們和沈川他們根本就沒有交集，你怎麽可能認識他呢？”
齊悅說：“但是你想想，既然你認識沈川，那我怎麽可能會不認識？”她說了一個讓程予夏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問題。
現在有可能在所有人的印象中，對高三那年發生的事情的記憶已經變成了程予夏這時候重新回到高三所經歷過的事情。
她原本以為自己做的那些和記憶裏並不相同的選擇不會改變已經既定的結果，但現在她們卻和本來不應該認識的沈川認識了，也知道了這個孩子是沈川和沈筱的孩子。
那就說明程予夏回到高三做出的每一個抉擇，都將會改變現在的結果。
中午小朋友們表演完節目拍合照的時候，沒變的是沈唯一果然被人搶走了手裏的太陽花，他哭的也和那時候一樣傷心，變了的是齊悅正拿著一只星星玩偶正在哄他。
程予夏雖然這時候已經認識了沈川，但她確實是不認識沈唯一的。
於是她忽然想到可能和過年晚上，他們一家看完煙花開車回家的路上聽到的那聲刺耳的剎車聲有關。
她是在聽到剎車聲之後失去的意識，雖然不能確定究竟是不是發生了車禍，但這時候的程予夏確實只重新經歷了高三的前半個學期，後來她就又在今天早上也就是二二年的六月一號醒了過來。
拍完照，齊悅開車讓程予夏選個吃飯的地方，這時候又完全和程予夏的記憶重合上了。
“我爸媽呢，他們怎麽樣？”坐在副駕駛的程予夏問。
“所以你說你穿越回去都經歷了什麽？”齊悅問：“叔叔阿姨今天都上班呢，你的他們怎麽樣指的又是什麽？”
程予夏說：“一九年大年三十晚上，我們全家去城外看煙花，在回來的路上似乎遇到了車禍，但我又不能確定究竟是不是遇到了車禍…”
“一九年的大年三十？”齊悅回憶說：“一九年過年你們全家不是都在老家呢嗎，而且你說的看煙花應該是去的村外不是城外吧？”
程予夏說：“我那幾天正好骨折，壓根就沒回老家。”
齊悅十分肯定的說：“不對啊，你是因為骨折需要靜養所以那年才提前回老家去的，你要說其他時候我可能還記得不是這麽清楚，但是你說到了骨折所以我印象特別深刻。”
齊悅說的這些，反而是程予夏自己完全不知道了。
她問：“那咱們一起見過宋新的爺爺，還有買音樂盒的事呢？”
“是啊。”齊悅把車停在了路邊：“宋新的爺爺確實見過幾次，音樂盒也買了。”
程予夏說：“那我那個太陽花的音樂盒，就是高考前路楊送我的那個…”
齊悅忽然看向程予夏：“路楊？”
“對啊路楊。”程予夏點了點頭，問：“路楊怎麽了？”
“這麽多年了…”齊悅滿眼擔憂的看著程予夏：“你果然還是沒有放下他。”
程予夏不明所以道：“什麽叫這麽多年了還是沒有放下他？”
“沒什麽。”齊悅嘆了口氣說：“那個太陽花音樂盒是何寧送給你的，你自己記錯了。”
聽齊悅前頭說起路楊的語氣，程予夏料想不會是沒什麽這麽簡單。
“何寧為什麽要送我音樂盒？”程予夏說：“我跟何寧也不算很熟啊。”
齊悅問：“你所謂的不熟是人家跟你告白一次你拒絕一次？”
“啊？”程予夏腦子裏轟的一聲：“你說何寧跟誰告白？”
“當然是跟你啊。”齊悅說：“人家何寧從上大學起就開始追你，追了幾年了，每次你都拒絕人家拒絕的幹脆利落。”
“我跟何寧怎麽可能？”程予夏說：“你知道我喜歡的一直是路楊啊。”
齊悅靜靜望著程予夏：“放過你自己吧，路楊要是還在…”說到這，忽然停了下來。
程予夏低頭沈默了片刻：“我現在確實不知道他在什麽地方，他忽然不辭而別消失了這麽久，連個消息也沒告訴我。”頓了頓又說：“但是我喜歡的人是路楊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除非聽到他親口說他已經不喜歡我了，讓我以後再也不要打擾他。”
“你在逃避。”齊悅無奈道：“程予夏你明明知道路楊發生了什麽事但你就是不肯相信，寧願活在自己給自己編織的幻想裏也不願意面對現實。”
“等一下，等一下。”程予夏一下繃直了身子：“咱們兩個可能記憶出現了偏差，我記得路楊是高考之後招呼都沒打就突然離開了，我雖然一直聯系不上他，但他也絕不是因為有出什麽事，那你現在說的他出事是什麽時候出了什麽事？”
“真的假的？”齊悅同樣顯得很驚訝：“你真不是因為長時間自責所以產生了記憶混亂？你真的記得路楊只是不辭而別不是為了救你遇害？”
程予夏肯定的說：“當然了，再說路楊為什麽要救我，從小到大我也沒去過危險的地方，也沒有和什麽人產生過矛盾，而且在我記憶中的那條時間線裏，還是你陪我去登記的失蹤人口。”
“我陪你登記失蹤人口？”齊悅一臉茫然：“你說路楊只是高考結束之後失蹤了，不是高考前為了救你受傷不治呃…”
“不會吧。”程予夏立刻慌了：“照你這麽說是說我這次回去害死了路楊，這怎麽可能呢？”
“你先別著急。”齊悅說：“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沒重新回到高三之前路楊只是失蹤，你這次回到高三之後他就出事了？”
程予夏神情暗淡下去：“你是說果然是因為我這次回去所以才害了他…”
齊悅說：“我不是這意思，既然是因為你回去改變了這一切，那你再回去改回來不就行了。”
“你說的對。”程予夏擡頭問齊悅：“怎麽回去？”
齊悅說：“同樣的方法，你上次怎麽回去的這次就怎麽回去。”
這事要是發生在別人身上，大概早就被當成瘋子或精神病了，但齊悅偏偏對程予夏說的穿越回到了高三的事沒有一點懷疑。
程予夏愁眉苦臉看著齊悅：“我要是知道上次怎麽回去的就好了。”
坐在飯館裏，齊悅開始幫程予夏回憶她第一次回去之前都做過什麽事，吃過什麽東西以及接觸過什麽東西。
回想了半天，桌上的菜都涼透了，也沒回想出那天到底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程予夏說：“同學會參加完回家我就睡了，除了半夜聽到打雷的聲音，其他時候我連醒都沒醒過。”
“再早一點的時候呢？”齊悅說：“比如白天還發生過什麽特別的事情，你再好好想想。”
程予夏回憶道：“白天我去拿修好的音樂盒，就在宋新爺爺那。”恍然一驚：“然後我在那條街看到了似乎是高中時候的路楊！”
“似乎是高中時候？”齊悅問：“為什麽是似乎啊？”
“我不能確定。”程予夏說：“他穿著高中的校服，模樣也和高中時候一樣沒變，但是我覺得不應該，你認為五年後的人會和五年前遇上嗎？”
齊悅反問她：“我都相信你又回到高三時候了，還有什麽是不能相信的？”這話說的是何其有道理。
齊悅繼續說：“既然這樣，那明天就把你做過的事從新按照那天的經過再做一遍試試。”
“只好這樣了。”程予夏說：“那我今晚就先回我爸媽那。”
“需要我陪你一起嗎？”齊悅問。
程予夏說：“不用，如果要完全按照那天的發展，確實只有我自己一個人。”
齊悅說：“有道理，那我還是明天晚上去你家接你好了。”
但事情往往只會被想的很簡單，尤其是和未來相關的事情。
程予夏晚上回家見到父母安然無恙，終於放下了懸著的心。
吃完晚飯之後，程予夏幫著突然來了興致的程母清理儲藏間的雜物。
程母站在梯子上從最頂層的置物架搬下來一個紙箱：“這裏面都是你的東西，看看要是沒用我就給你扔了。”
程予夏把箱子接過來放到地上，上面落的厚厚一層塵土看起來就很有些年頭。
“我的東西？”程予夏打開了紙箱的蓋子，一眼就看到了角落裏的那個本來應該已經被自己送去維修了的太陽花音樂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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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予夏記得他，上一次拍完照之後她還跟齊悅討論過關於他的眼睛顏色的問題。
按道理這孩子明明不應該認識自己的，但現在他卻拉著她的衣角問：“夏夏姐姐，今天是你來給我們拍照嗎？”
“是我給你們拍照。”程予夏蹲在了小男孩面前：“但是你是誰呀，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程予夏你說什麽呢？”齊悅這時候走了過來，特別溫柔的把手放在了小男孩的頭頂上：“一一乖，夏夏姐姐今天睡蒙了，你先回老師那裏去吧，我們馬上就開始拍照。”
看小男孩回到老師那之後，程予夏問：“你認識這孩子？”
“沈唯一。”齊悅說：“沈川和筱筱姐的孩子別跟我說你不認識啊，前幾天咱們還在咖啡店跟他玩呢。”
程予夏驚訝道：“你認識沈川？”
“開什麽玩笑。”齊悅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起程予夏：“咱們幾乎整個高三都在沈川的咖啡店刷題，我怎麽可能不認識他？”
“不對。”程予夏徹底懵了：“這個時間線咱們和沈川他們根本就沒有交集，你怎麽可能認識他呢？”
齊悅說：“但是你想想，既然你認識沈川，那我怎麽可能會不認識？”她說了一個讓程予夏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問題。
現在有可能在所有人的印象中，對高三那年發生的事情的記憶已經變成了程予夏這時候重新回到高三所經歷過的事情。
她原本以為自己做的那些和記憶裏並不相同的選擇不會改變已經既定的結果，但現在她們卻和本來不應該認識的沈川認識了，也知道了這個孩子是沈川和沈筱的孩子。
那就說明程予夏回到高三做出的每一個抉擇，都將會改變現在的結果。
中午小朋友們表演完節目拍合照的時候，沒變的是沈唯一果然被人搶走了手裏的太陽花，他哭的也和那時候一樣傷心，變了的是齊悅正拿著一只星星玩偶正在哄他。
程予夏雖然這時候已經認識了沈川，但她確實是不認識沈唯一的。
於是她忽然想到可能和過年晚上，他們一家看完煙花開車回家的路上聽到的那聲刺耳的剎車聲有關。
她是在聽到剎車聲之後失去的意識，雖然不能確定究竟是不是發生了車禍，但這時候的程予夏確實只重新經歷了高三的前半個學期，後來她就又在今天早上也就是二二年的六月一號醒了過來。
拍完照，齊悅開車讓程予夏選個吃飯的地方，這時候又完全和程予夏的記憶重合上了。
“我爸媽呢，他們怎麽樣？”坐在副駕駛的程予夏問。
“所以你說你穿越回去都經歷了什麽？”齊悅問：“叔叔阿姨今天都上班呢，你的他們怎麽樣指的又是什麽？”
程予夏說：“一九年大年三十晚上，我們全家去城外看煙花，在回來的路上似乎遇到了車禍，但我又不能確定究竟是不是遇到了車禍…”
“一九年的大年三十？”齊悅回憶說：“一九年過年你們全家不是都在老家呢嗎，而且你說的看煙花應該是去的村外不是城外吧？”
程予夏說：“我那幾天正好骨折，壓根就沒回老家。”
齊悅十分肯定的說：“不對啊，你是因為骨折需要靜養所以那年才提前回老家去的，你要說其他時候我可能還記得不是這麽清楚，但是你說到了骨折所以我印象特別深刻。”
齊悅說的這些，反而是程予夏自己完全不知道了。
她問：“那咱們一起見過宋新的爺爺，還有買音樂盒的事呢？”
“是啊。”齊悅把車停在了路邊：“宋新的爺爺確實見過幾次，音樂盒也買了。”
程予夏說：“那我那個太陽花的音樂盒，就是高考前路楊送我的那個…”
齊悅忽然看向程予夏：“路楊？”
“對啊路楊。”程予夏點了點頭，問：“路楊怎麽了？”
“這麽多年了…”齊悅滿眼擔憂的看著程予夏：“你果然還是沒有放下他。”
程予夏不明所以道：“什麽叫這麽多年了還是沒有放下他？”
“沒什麽。”齊悅嘆了口氣說：“那個太陽花音樂盒是何寧送給你的，你自己記錯了。”
聽齊悅前頭說起路楊的語氣，程予夏料想不會是沒什麽這麽簡單。
“何寧為什麽要送我音樂盒？”程予夏說：“我跟何寧也不算很熟啊。”
齊悅問：“你所謂的不熟是人家跟你告白一次你拒絕一次？”
“啊？”程予夏腦子裏轟的一聲：“你說何寧跟誰告白？”
“當然是跟你啊。”齊悅說：“人家何寧從上大學起就開始追你，追了幾年了，每次你都拒絕人家拒絕的幹脆利落。”
“我跟何寧怎麽可能？”程予夏說：“你知道我喜歡的一直是路楊啊。”
齊悅靜靜望著程予夏：“放過你自己吧，路楊要是還在…”說到這，忽然停了下來。
程予夏低頭沈默了片刻：“我現在確實不知道他在什麽地方，他忽然不辭而別消失了這麽久，連個消息也沒告訴我。”頓了頓又說：“但是我喜歡的人是路楊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除非聽到他親口說他已經不喜歡我了，讓我以後再也不要打擾他。”
“你在逃避。”齊悅無奈道：“程予夏你明明知道路楊發生了什麽事但你就是不肯相信，寧願活在自己給自己編織的幻想裏也不願意面對現實。”
“等一下，等一下。”程予夏一下繃直了身子：“咱們兩個可能記憶出現了偏差，我記得路楊是高考之後招呼都沒打就突然離開了，我雖然一直聯系不上他，但他也絕不是因為有出什麽事，那你現在說的他出事是什麽時候出了什麽事？”
“真的假的？”齊悅同樣顯得很驚訝：“你真不是因為長時間自責所以產生了記憶混亂？你真的記得路楊只是不辭而別不是為了救你遇害？”
程予夏肯定的說：“當然了，再說路楊為什麽要救我，從小到大我也沒去過危險的地方，也沒有和什麽人產生過矛盾，而且在我記憶中的那條時間線裏，還是你陪我去登記的失蹤人口。”
“我陪你登記失蹤人口？”齊悅一臉茫然：“你說路楊只是高考結束之後失蹤了，不是高考前為了救你受傷不治呃…”
“不會吧。”程予夏立刻慌了：“照你這麽說是說我這次回去害死了路楊，這怎麽可能呢？”
“你先別著急。”齊悅說：“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沒重新回到高三之前路楊只是失蹤，你這次回到高三之後他就出事了？”
程予夏神情暗淡下去：“你是說果然是因為我這次回去所以才害了他…”
齊悅說：“我不是這意思，既然是因為你回去改變了這一切，那你再回去改回來不就行了。”
“你說的對。”程予夏擡頭問齊悅：“怎麽回去？”
齊悅說：“同樣的方法，你上次怎麽回去的這次就怎麽回去。”
這事要是發生在別人身上，大概早就被當成瘋子或精神病了，但齊悅偏偏對程予夏說的穿越回到了高三的事沒有一點懷疑。
程予夏愁眉苦臉看著齊悅：“我要是知道上次怎麽回去的就好了。”
坐在飯館裏，齊悅開始幫程予夏回憶她第一次回去之前都做過什麽事，吃過什麽東西以及接觸過什麽東西。
回想了半天，桌上的菜都涼透了，也沒回想出那天到底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程予夏說：“同學會參加完回家我就睡了，除了半夜聽到打雷的聲音，其他時候我連醒都沒醒過。”
“再早一點的時候呢？”齊悅說：“比如白天還發生過什麽特別的事情，你再好好想想。”
程予夏回憶道：“白天我去拿修好的音樂盒，就在宋新爺爺那。”恍然一驚：“然後我在那條街看到了似乎是高中時候的路楊！”
“似乎是高中時候？”齊悅問：“為什麽是似乎啊？”
“我不能確定。”程予夏說：“他穿著高中的校服，模樣也和高中時候一樣沒變，但是我覺得不應該，你認為五年後的人會和五年前遇上嗎？”
齊悅反問她：“我都相信你又回到高三時候了，還有什麽是不能相信的？”這話說的是何其有道理。
齊悅繼續說：“既然這樣，那明天就把你做過的事從新按照那天的經過再做一遍試試。”
“只好這樣了。”程予夏說：“那我今晚就先回我爸媽那。”
“需要我陪你一起嗎？”齊悅問。
程予夏說：“不用，如果要完全按照那天的發展，確實只有我自己一個人。”
齊悅說：“有道理，那我還是明天晚上去你家接你好了。”
但事情往往只會被想的很簡單，尤其是和未來相關的事情。
程予夏晚上回家見到父母安然無恙，終於放下了懸著的心。
吃完晚飯之後，程予夏幫著突然來了興致的程母清理儲藏間的雜物。
程母站在梯子上從最頂層的置物架搬下來一個紙箱：“這裏面都是你的東西，看看要是沒用我就給你扔了。”
程予夏把箱子接過來放到地上，上面落的厚厚一層塵土看起來就很有些年頭。
“我的東西？”程予夏打開了紙箱的蓋子，一眼就看到了角落裏的那個本來應該已經被自己送去維修了的太陽花音樂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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