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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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才國慶的第二天，天氣就陰沈了下來。
程予夏一家和齊悅吃過晚飯後，圍在電視機前討論現在正火的一部懸疑劇裏哪個人才是真正的兇手。
這部劇程母追了有大半個月了，每天都一集不落的準時等著它更新，為此一向節儉的她甚至還買了平臺一個月的會員。
看他們討論的起勁，程予夏始終沒忍心把這部劇後面爛尾爛的親媽都不認識的事說出來。
程母說：“那個人前面還幫了他，怎麽看也不像是兇手吧？”
“我覺得那個雨夜跟蹤的更像。”程父說。
齊悅說：“打人的那個黃毛看見主角就跑，他肯定有問題。”
說完，三個人一同望向程予夏：“你覺得呢？”這一瞬間，轟隆隆一聲響徹天地的雷聲落了下來。
程予夏被嚇得差點從沙發上蹦起來，她結巴道：“打打打，打雷了…”
程母往窗外望了一眼：“聽見了，天氣預報說了今天有雨。”
程父問程母：“電視關不關？”
“先關上吧，”程母雖然不舍，卻還是讓程父關上了電視，她說：“打雷還是挺危險的。”
忽然，又是一聲響雷。
“哇！”程予夏立刻抱住了坐在自己旁邊的齊悅：“這渡的是多少年的劫啊！”
程母站起來說：“關燈、拉閘、回房間、睡覺。”
程予夏抱著齊悅說：“才八點怎麽可能睡得著？”
“你小時候都是八點就睡了。”程母說：“睡不著那你們兩個就說說話聊聊天兒，給對方講講睡前故事，或者數數綿羊什麽的。”
程予夏和齊悅對視一眼，異口同聲：“你講。”
程予夏躺在床上，面對著天花板跟齊悅說話，“我明天要是問你為什麽睡在我家，你千萬不要害怕。”
齊悅疑惑：“你怎麽又把這句話重覆了一遍？”
“我怕你給忘了。”程予夏說：“你要是忘了明早被我嚇到怎麽辦？”
“你總是擔心這種不切實際的問題幹什麽？”齊悅說：“再說了你什麽樣我沒見過，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讓你嚇到我。”
程予夏把被子拉倒下巴，感慨道：“有你真好啊，我們倆要好一輩子。”
齊悅側過頭來看著她：“你今天好肉麻哦。”
程予夏也側過頭看著齊悅，目光灼灼：“那作為要和你好一輩子的好朋友你一定答應我，晚上踹掉自己的被子之後別來搶我的好嗎？”
“譴責你程予夏，你怎麽能跟自己要好一輩子的好朋友這麽斤斤計較呢？”齊悅說：“作為好朋友不就是應該互相照顧，互相幫助的嗎？知道我踹掉自己的被子你不幫我撿起來蓋上我就不說你什麽了，不主動把你的被子讓給我蓋也就算了，你居然還好意思怪我搶走你的被子？”
“我錯了。”程予夏旋即開始道歉：“我錯了還不行嗎，快別念了師父…”
“什麽叫你錯了還不行嗎？”齊悅說：“你這認錯態度也太不誠懇了。”
態度立刻改成了誠誠懇懇地程予夏說：“晚上我給你蓋被子，明天你請我喝奶茶。”
“成交！”齊悅無比爽快的答應道。
夜裏，每當程予夏感覺自己就快要睡著的時候，她就立刻會被雷聲吵醒。
最後實在困的支撐不住了，找了付耳塞蒙上了被子，一夜直到天亮。
第二天睜開眼，程予夏看到的場景已經不再是家裏那個自己的房間了。
六月二號的早晨，天氣晴朗陽光普照。
陽臺上的綠植枝葉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星星點點的光，盆裏唯一結出的一顆小番茄此刻正在被兩只小鳥當成今天美味的早餐。
程予夏的手機鬧鐘在八點整的時候準時響了起來，關掉鬧鐘後，她把枕頭邊的音樂盒放回了床頭櫃上。
打開房間的門，就看到敷著面膜的齊悅正在熱吐司。
齊悅看到程予夏，小小驚訝了一下：“我以為你今天起不來了呢。”
程予夏一邊往洗手間走，一邊跟齊悅說：“你怎麽不早點叫我，今天不是還有拍攝嗎？”
“小陳不是回來了嘛，昨天看你喝了那麽多我就讓他替你一天。”齊悅說：“你今天就在家休息吧。”
程予夏說：“小陳剛出差回來你就讓人家加班，你這不是壓榨員工嘛。”
齊悅無奈：“那怎麽辦，不找小陳你又起不來的話那讓老板己上？”
“那有什麽不可以的。”程予夏咬著牙刷出來跟齊悅說：“請相信你自己是有那個實力的齊老板。”
齊老板給了她一個無語的白眼：“吃不吃面包啊，給你烤兩片兒。”
程予夏說：“不了，一會兒出門的時候我拿兩塊路上吃。”
“對了…”齊悅問：“文思思昨天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文思思昨天說的事？”程予夏擦著臉上的水走了過來：“什麽事？”
“看來你是一句話也沒聽進去啊。”齊悅啃著面包說：“她要結婚了，想找咱們給她做伴娘的事兒。”
“文思思要結婚了！”程予夏不可思議道：“她昨天哪句話說她要結婚了？”
她努力回想了昨晚的同學聚會，雖然大部時間她都在心不在焉，但也不是完全沒聽其他人說了什麽，況且是文思思結婚這麽重要的消息。
程予夏又疑惑了：“昨晚同學聚會的時候我怎麽不記得她說過？”
齊悅扯掉臉上的面膜盯著程予夏：“你昨晚跟誰同學聚會？”
“昨天晚上不是咱們班的同學聚會嗎？”程予夏也懵了：“就在明海。”
“喝多了還沒清醒呢？”齊悅捉住程予夏的下巴：“昨天是文思思約的咱們幾個吃飯。”
“不可能。”程予夏對自己的記憶深信不疑：“既然是文思思約飯，那我為什麽會喝多？”
“還在這跟我裝呢？”齊悅說：“你不是聽到宋新要留在國外不回來了，所以才傷心喝多的。”
她一時沒想通自己喝酒跟宋新有什麽關系，為什麽宋新不回來自己要傷心，她問：“這關宋新什麽事？”
齊悅難以置信地拉著程予夏來到了她自己的房間裏： “看看你的相冊，再看看你的日記，你暗戀他這麽長時間，喝個酒就把他喝忘了？”
“我暗戀誰？”程予夏人都傻了：“你說我暗戀宋新？還這麽長時間？”
“你這相冊裏全是他的照片。”齊悅把程予夏的相冊翻開來：“還有你前兩年寫的日記，這就不用我幫你打開看了吧。”
“我怎麽可能會暗戀宋新呢？”程予夏想了想，認為很有可能是齊悅誤會了什麽，畢竟她跟她說過對路楊只是崇拜，她說：“我喜歡的人是路楊，就算昨天晚上不是在同學會上喝的酒，那也是因為路楊才喝的酒，跟宋新完全沒什麽關系。”
“路楊？”齊悅忽然把目光挪到程予夏的身上，問道：“路楊是誰？”
“你才別跟我開玩笑了。”程予夏走到齊悅身邊，把相冊往前翻了翻：“路楊是誰你不知道？”翻著翻著，漸漸停下了動作：“這是怎麽回事？”整本相冊一張路楊的照片都沒了，取而代之的全都是宋新的照片。
程予夏嚇得後退了一步，她指著相冊問齊悅：“怎麽會沒有路楊呢，咱們明明還一起找他補過課。”
齊悅沒什麽表情地說：“一直是宋新給你補的課，你說的路楊我完全不認識，咱們班有這個人嗎？”
她又後退了一步：“你怎麽會不認識路楊呢？”
這時陽臺忽然刮起了一陣大風，吹得屋裏的窗簾呼呼的響，伴隨著天色也瞬間黑了下來。
“要下雨了。”程予夏趕忙過來關好了陽臺的門，然後轉身跟齊悅說：“不管這麽多了，先去拍照的地方…”話說了一半，發現齊悅並不在自己房間裏。
她立刻著急的滿屋子叫她的名字，叫著叫著，臉頰上猛地感受到了冰涼的刺激感。
然後，她就醒了。
齊悅眨巴著眼睛註視著睡蒙了的程予夏：“叫我幹嘛？”
程予夏摸了摸自己的臉，是濕的。
“剛洗完臉，就聽見你喊我的名字。”齊悅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怎麽個事，做夢夢到我了？”
程予夏立刻翻身趴在了床上，接著她就看到了床頭櫃上的電子日歷，哀嚎道：“怎麽又回來了啊…”
“趕緊起來吧，阿姨飯都快做好了。”齊悅沒理會這幾天一直神經兮兮的程予夏，轉身往外走了。
不一會兒，程予夏雙手捧著個電子日歷出來了，她來到廚房問：“媽，您看今天是幾號…”
齊悅正在餐桌前幫忙擺放碗筷，搭話道：“十月三號啊。”
“不是問你。”程予夏問：“媽，您知道今天是幾號嗎？”
“二零一八年十月三號星期三。”程母順手把她往一邊推了推：“一邊去別礙事，離我這鍋遠點兒。”
程父正在一旁幫忙洗水果，問道：“你們倆今天是不是有什麽事兒？”
“沒事兒啊。”再問下去程予夏估計會被爸媽看出異樣，立刻誇張地說：“但是十月三號了爸，國慶都要過去一半兒啦！”
程母問：“那你是想出去玩兒了？”
“不去了。”程予夏興致缺缺：“今天的作業還沒寫。”
“今天怎麽這麽乖？”程母驚訝道：“居然會自己主動要求寫作業？”
十點多，主動要求寫作業的程予夏趴在桌子上愁眉不展地來回滾著寫作業用的筆，然後又戳了戳一旁的玻璃杯，接著又捏了捏線織小玩偶的胖手，半個小時過去之後，作業本上還是一個字沒寫。
齊悅本身也是個很容易分散註意力的人，她看著程予夏手裏的線織小玩偶，問她“你這個小玩偶我怎麽沒見過，還挺精致的。”
程予夏說：“外婆親手織的，前幾天因為找東西才從箱子裏拿出來，不過忘了是小時候哪一年的兒童節了。”
齊悅說：“兒童節我爸媽從來不記得。”
“兒童節嘛沒什麽的，一年的節日有那麽多呢。”程予夏安慰齊悅：“再說你的生日他們就一次也沒忘記過啊。”
齊悅哼道：“那我就想過兒童節。”
“行啊我跟你過。”程予夏問：“但是十八歲還能過兒童節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立刻坐直了身子：“是兒童節！”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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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國慶的第二天，天氣就陰沈了下來。
程予夏一家和齊悅吃過晚飯後，圍在電視機前討論現在正火的一部懸疑劇裏哪個人才是真正的兇手。
這部劇程母追了有大半個月了，每天都一集不落的準時等著它更新，為此一向節儉的她甚至還買了平臺一個月的會員。
看他們討論的起勁，程予夏始終沒忍心把這部劇後面爛尾爛的親媽都不認識的事說出來。
程母說：“那個人前面還幫了他，怎麽看也不像是兇手吧？”
“我覺得那個雨夜跟蹤的更像。”程父說。
齊悅說：“打人的那個黃毛看見主角就跑，他肯定有問題。”
說完，三個人一同望向程予夏：“你覺得呢？”這一瞬間，轟隆隆一聲響徹天地的雷聲落了下來。
程予夏被嚇得差點從沙發上蹦起來，她結巴道：“打打打，打雷了…”
程母往窗外望了一眼：“聽見了，天氣預報說了今天有雨。”
程父問程母：“電視關不關？”
“先關上吧，”程母雖然不舍，卻還是讓程父關上了電視，她說：“打雷還是挺危險的。”
忽然，又是一聲響雷。
“哇！”程予夏立刻抱住了坐在自己旁邊的齊悅：“這渡的是多少年的劫啊！”
程母站起來說：“關燈、拉閘、回房間、睡覺。”
程予夏抱著齊悅說：“才八點怎麽可能睡得著？”
“你小時候都是八點就睡了。”程母說：“睡不著那你們兩個就說說話聊聊天兒，給對方講講睡前故事，或者數數綿羊什麽的。”
程予夏和齊悅對視一眼，異口同聲：“你講。”
程予夏躺在床上，面對著天花板跟齊悅說話，“我明天要是問你為什麽睡在我家，你千萬不要害怕。”
齊悅疑惑：“你怎麽又把這句話重覆了一遍？”
“我怕你給忘了。”程予夏說：“你要是忘了明早被我嚇到怎麽辦？”
“你總是擔心這種不切實際的問題幹什麽？”齊悅說：“再說了你什麽樣我沒見過，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讓你嚇到我。”
程予夏把被子拉倒下巴，感慨道：“有你真好啊，我們倆要好一輩子。”
齊悅側過頭來看著她：“你今天好肉麻哦。”
程予夏也側過頭看著齊悅，目光灼灼：“那作為要和你好一輩子的好朋友你一定答應我，晚上踹掉自己的被子之後別來搶我的好嗎？”
“譴責你程予夏，你怎麽能跟自己要好一輩子的好朋友這麽斤斤計較呢？”齊悅說：“作為好朋友不就是應該互相照顧，互相幫助的嗎？知道我踹掉自己的被子你不幫我撿起來蓋上我就不說你什麽了，不主動把你的被子讓給我蓋也就算了，你居然還好意思怪我搶走你的被子？”
“我錯了。”程予夏旋即開始道歉：“我錯了還不行嗎，快別念了師父…”
“什麽叫你錯了還不行嗎？”齊悅說：“你這認錯態度也太不誠懇了。”
態度立刻改成了誠誠懇懇地程予夏說：“晚上我給你蓋被子，明天你請我喝奶茶。”
“成交！”齊悅無比爽快的答應道。
夜裏，每當程予夏感覺自己就快要睡著的時候，她就立刻會被雷聲吵醒。
最後實在困的支撐不住了，找了付耳塞蒙上了被子，一夜直到天亮。
第二天睜開眼，程予夏看到的場景已經不再是家裏那個自己的房間了。
六月二號的早晨，天氣晴朗陽光普照。
陽臺上的綠植枝葉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星星點點的光，盆裏唯一結出的一顆小番茄此刻正在被兩只小鳥當成今天美味的早餐。
程予夏的手機鬧鐘在八點整的時候準時響了起來，關掉鬧鐘後，她把枕頭邊的音樂盒放回了床頭櫃上。
打開房間的門，就看到敷著面膜的齊悅正在熱吐司。
齊悅看到程予夏，小小驚訝了一下：“我以為你今天起不來了呢。”
程予夏一邊往洗手間走，一邊跟齊悅說：“你怎麽不早點叫我，今天不是還有拍攝嗎？”
“小陳不是回來了嘛，昨天看你喝了那麽多我就讓他替你一天。”齊悅說：“你今天就在家休息吧。”
程予夏說：“小陳剛出差回來你就讓人家加班，你這不是壓榨員工嘛。”
齊悅無奈：“那怎麽辦，不找小陳你又起不來的話那讓老板己上？”
“那有什麽不可以的。”程予夏咬著牙刷出來跟齊悅說：“請相信你自己是有那個實力的齊老板。”
齊老板給了她一個無語的白眼：“吃不吃面包啊，給你烤兩片兒。”
程予夏說：“不了，一會兒出門的時候我拿兩塊路上吃。”
“對了…”齊悅問：“文思思昨天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文思思昨天說的事？”程予夏擦著臉上的水走了過來：“什麽事？”
“看來你是一句話也沒聽進去啊。”齊悅啃著面包說：“她要結婚了，想找咱們給她做伴娘的事兒。”
“文思思要結婚了！”程予夏不可思議道：“她昨天哪句話說她要結婚了？”
她努力回想了昨晚的同學聚會，雖然大部時間她都在心不在焉，但也不是完全沒聽其他人說了什麽，況且是文思思結婚這麽重要的消息。
程予夏又疑惑了：“昨晚同學聚會的時候我怎麽不記得她說過？”
齊悅扯掉臉上的面膜盯著程予夏：“你昨晚跟誰同學聚會？”
“昨天晚上不是咱們班的同學聚會嗎？”程予夏也懵了：“就在明海。”
“喝多了還沒清醒呢？”齊悅捉住程予夏的下巴：“昨天是文思思約的咱們幾個吃飯。”
“不可能。”程予夏對自己的記憶深信不疑：“既然是文思思約飯，那我為什麽會喝多？”
“還在這跟我裝呢？”齊悅說：“你不是聽到宋新要留在國外不回來了，所以才傷心喝多的。”
她一時沒想通自己喝酒跟宋新有什麽關系，為什麽宋新不回來自己要傷心，她問：“這關宋新什麽事？”
齊悅難以置信地拉著程予夏來到了她自己的房間裏： “看看你的相冊，再看看你的日記，你暗戀他這麽長時間，喝個酒就把他喝忘了？”
“我暗戀誰？”程予夏人都傻了：“你說我暗戀宋新？還這麽長時間？”
“你這相冊裏全是他的照片。”齊悅把程予夏的相冊翻開來：“還有你前兩年寫的日記，這就不用我幫你打開看了吧。”
“我怎麽可能會暗戀宋新呢？”程予夏想了想，認為很有可能是齊悅誤會了什麽，畢竟她跟她說過對路楊只是崇拜，她說：“我喜歡的人是路楊，就算昨天晚上不是在同學會上喝的酒，那也是因為路楊才喝的酒，跟宋新完全沒什麽關系。”
“路楊？”齊悅忽然把目光挪到程予夏的身上，問道：“路楊是誰？”
“你才別跟我開玩笑了。”程予夏走到齊悅身邊，把相冊往前翻了翻：“路楊是誰你不知道？”翻著翻著，漸漸停下了動作：“這是怎麽回事？”整本相冊一張路楊的照片都沒了，取而代之的全都是宋新的照片。
程予夏嚇得後退了一步，她指著相冊問齊悅：“怎麽會沒有路楊呢，咱們明明還一起找他補過課。”
齊悅沒什麽表情地說：“一直是宋新給你補的課，你說的路楊我完全不認識，咱們班有這個人嗎？”
她又後退了一步：“你怎麽會不認識路楊呢？”
這時陽臺忽然刮起了一陣大風，吹得屋裏的窗簾呼呼的響，伴隨著天色也瞬間黑了下來。
“要下雨了。”程予夏趕忙過來關好了陽臺的門，然後轉身跟齊悅說：“不管這麽多了，先去拍照的地方…”話說了一半，發現齊悅並不在自己房間裏。
她立刻著急的滿屋子叫她的名字，叫著叫著，臉頰上猛地感受到了冰涼的刺激感。
然後，她就醒了。
齊悅眨巴著眼睛註視著睡蒙了的程予夏：“叫我幹嘛？”
程予夏摸了摸自己的臉，是濕的。
“剛洗完臉，就聽見你喊我的名字。”齊悅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怎麽個事，做夢夢到我了？”
程予夏立刻翻身趴在了床上，接著她就看到了床頭櫃上的電子日歷，哀嚎道：“怎麽又回來了啊…”
“趕緊起來吧，阿姨飯都快做好了。”齊悅沒理會這幾天一直神經兮兮的程予夏，轉身往外走了。
不一會兒，程予夏雙手捧著個電子日歷出來了，她來到廚房問：“媽，您看今天是幾號…”
齊悅正在餐桌前幫忙擺放碗筷，搭話道：“十月三號啊。”
“不是問你。”程予夏問：“媽，您知道今天是幾號嗎？”
“二零一八年十月三號星期三。”程母順手把她往一邊推了推：“一邊去別礙事，離我這鍋遠點兒。”
程父正在一旁幫忙洗水果，問道：“你們倆今天是不是有什麽事兒？”
“沒事兒啊。”再問下去程予夏估計會被爸媽看出異樣，立刻誇張地說：“但是十月三號了爸，國慶都要過去一半兒啦！”
程母問：“那你是想出去玩兒了？”
“不去了。”程予夏興致缺缺：“今天的作業還沒寫。”
“今天怎麽這麽乖？”程母驚訝道：“居然會自己主動要求寫作業？”
十點多，主動要求寫作業的程予夏趴在桌子上愁眉不展地來回滾著寫作業用的筆，然後又戳了戳一旁的玻璃杯，接著又捏了捏線織小玩偶的胖手，半個小時過去之後，作業本上還是一個字沒寫。
齊悅本身也是個很容易分散註意力的人，她看著程予夏手裏的線織小玩偶，問她“你這個小玩偶我怎麽沒見過，還挺精致的。”
程予夏說：“外婆親手織的，前幾天因為找東西才從箱子裏拿出來，不過忘了是小時候哪一年的兒童節了。”
齊悅說：“兒童節我爸媽從來不記得。”
“兒童節嘛沒什麽的，一年的節日有那麽多呢。”程予夏安慰齊悅：“再說你的生日他們就一次也沒忘記過啊。”
齊悅哼道：“那我就想過兒童節。”
“行啊我跟你過。”程予夏問：“但是十八歲還能過兒童節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立刻坐直了身子：“是兒童節！”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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