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轉又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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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知道你騙了我開始，我就變成這樣了！” 沈曼突然發瘋般喊出一句話。
還好她還知道家裏睡著兩個孩子，雖然語氣和表情都能看出來她的激動，但她的音量並不高。
“我騙了你？”劉昭楠明顯一楞，“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你說你和林秉心沒有關系，可她明明說你們相處過一段時間。”
劉昭楠又是一楞，隨後搖頭：“她不會這樣說的。”
“她怎麽不會這樣說？你這麽了解她嗎？我就知道，你們肯定背著我有聯系。”
雖然劉昭楠說過，他和林秉心的關系只是普通的鄰居關系。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事情可能並不簡單。不然，為什麽林秉心搬家那天，劉昭楠在走廊裏一個人呆了好一會才回屋。為什麽她出現前，兩人在微信上聯系很多，等她一出現，兩人就不再聯系。這些事情，很難不讓她想到劉昭楠是不是有另外一個手機。
而劉昭楠剛才的話，明顯對林秉心很了解的樣子，沈曼今晚各種情緒突然全都化為憤怒，然後有了宣洩口。
“你不要無理取鬧，跟林秉心沒有任何關系。”
劉昭楠突然不認識眼前的沈曼了，這個張牙舞爪向他撲來的人真的是他以前的女朋友沈曼。他有一瞬間的恍惚，下意識站起來想要避開。然而，地板上，沈曼從浴室帶出來的水還沒有徹底幹透，劉昭楠的鞋子一踩上去，腳底突然一滑，整個人便歪著朝後倒去。下一秒，劉昭楠只覺得後腦勺一直隱隱作痛的部位像是被人爆擊了一拳般，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眼前發黑。再一下秒，他便徹底暈了過去。
沈曼呆呆看著被自己推到在地的劉昭楠，以及慢慢出現的如細蛇般蜿蜒流動的鮮血，猛然間，尖利的喊叫聲劃破平靜夜空。
救護車刺耳的鳴叫聲穿過城市，申城，一夜狂風暴雨。
淩晨六點，老天像是知道卑微的打工人需要上班養家糊口，不忍讓社畜過得太艱難，便收起了雨幕，只零碎撒下淅淅瀝瀝的小雨。到了九點多快十點的樣子，天氣便徹底放晴，太陽又出現在申城的上空。
好在，溫度還是比較適宜的。
醫院內，醫生神色疲憊，半夜救護車送來的病人滿臉是血，他本來以為是比較嚴重的外傷，沒想到做了CT才發現問題很嚴重。
“病人外傷倒不是大問題，但是他的腦部有陰影，需要做進一步檢查。”
神色同樣疲憊的沈曼心中猛然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了上來。
“陰影？醫生你什麽意思？”
她得過乳腺癌，雖然發現得早處理也及時，現在已經控制住了。但當年的經歷讓她對“陰影”兩個字產生了嚴重的心裏障礙。
“不排除腫瘤的可能。”
醫生的話讓沈曼頭腦一陣空白，短暫的眩暈感讓她幾乎站立不住。本以為她把劉昭楠推倒進了醫院已經夠嚴重的了，沒想到，更大的打擊在這裏等著她……
“醫生，醫生，會不會查錯了？我老公才三十出頭……”
“現在年輕人壓力大，這種病已經有早發趨勢了。”醫生很理解病人家屬的心情：“只是一種推測，未必是惡性的，你先不要緊張。病人之前有什麽癥狀沒有？”
“癥狀？什麽癥狀？”
她現在像是個被掏空了的軀殼，一夜沒合眼的疲憊加上聽到“腫瘤”後的打擊，讓她的大腦幾乎死機。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拒絕相信醫生的話，沈曼想要逃避卻不知道往哪裏逃。
醫生很理解病人家屬的反應，他耐心解釋：“比如偶發性頭痛，或者失眠之類的……”
沈曼搖搖頭，她覺得劉昭楠的身體一直很好，躺下後也馬上睡著，至於頭痛，倒是有幾次看他在捏後腦勺，不知道是不是頭疼。
醫生點點頭，把沈曼說的話記了下來：“下午做進一步檢查，你先放寬心，未必是惡性。”
沈曼渾渾噩噩地出了醫生辦公室，她覺得老天是不是見不得她過好日子。她好不容易有了老公，不再孤身一人，老天這麽快就要把她的依靠收走嗎？
病房內，劉昭楠閉著眼睛休息。昨晚沈曼推的那一把，他的後腦勺恰好撞在窗沿突出來的部分，血流了不少。救護車到了後雖然馬上止住血，但他的腦袋卻一直是昏昏沈沈，仿佛裏面壓了一個實心球一般。不止如此，他還感覺到胸口發脹，惡心想吐。他把身體情況跟醫生說了，這才做了腦部掃描。
“結果出來了？什麽情況？”
劉昭楠心裏有不好的預感，如果沒有問題，醫生就會直接跟他講，而不是把沈曼叫過去。
“沒事，”沈曼勉強笑了下：“就是腦部有個小陰影，醫生說要做進一步檢查。”
劉昭楠馬上想到自己後腦勺時不時隱隱作痛的癥狀。這個是他的老毛病了，從大學時候就開始有。每次學習時間過長或者學習強度過大的時候，後腦勺就會發緊。他也去看過醫生，說是血管性頭痛，只要註意休息就可以了。當時醫生還給他配了藥，他吃了後效果比較明顯，就一直保留了這個藥。
律師的工作強度不好控，有的時候案子催得急，就要短時間內高強度工作。他的血管性頭痛一直會間歇發作，每次他都會吃這個藥緩解，吃完了就直接去醫院配，倒是沒有做過腦部ct。
仔細想起來，最近一段時間，後腦勺發脹疼痛的次數的確頻繁了許多，而且癥狀也比較明顯。他以為這是因為自己這段時間精神持續緊張，現在看來，卻有可能是腦部陰影的緣故了。
他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再多說什麽，問了佳佳和小南的情況，知道沈曼已經托了鄰居送兩個孩子上學後，就閉上了眼睛。
下午，腦部報告很快出來，結果讓劉昭楠和沈曼同時大大松了口氣。
“良性的！”
沈曼抱著劉昭楠病又哭又笑，劉昭楠微微沈默後摟住沈曼，輕輕嘆了口氣。
“小曼，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只要你好好過日子，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雖然是良性腫瘤，但是經過醫生研究後，還是有較大的轉化成惡性的風險。劉昭楠的這個腫瘤位置比較好，手術切除成功率很大。劉昭楠與醫生進行深入交流後，決定將其切除，一了百了。
手術時間定在三天後，手術前劉昭楠要做的就是將身體狀態恢覆到最佳，以及做一個為手術準備的全身檢查。
全身檢查做完後的第二天，沈曼再次被醫生叫到辦公室。
這一次，醫生的神色比上一次要嚴肅很多。
“病人的血液指標異常非常明顯，我們初步懷疑他有血液性疾病，需要做骨髓穿刺確診。”
沈曼再一次渾渾噩噩走出辦公室，她沒有回病房，而是一個人在樓梯口坐了很久。
“手術暫時動不了了，你的血常規有異常，明天要再做一次骨髓穿刺。”沈曼盡量用輕松的語氣對劉昭楠說道。
“骨髓穿刺？為什麽要做骨髓……”
劉昭楠說道一半猛然意識到什麽，他的臉色瞬間變了，不過只是幾秒便好轉了過來。他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只是懷疑，沒事的。你看我的腦部腫瘤不就是虛驚一場，這個估計也是。小事一樁，不用擔心。”
這天晚上，劉昭楠一個人在病房裏睜眼到天亮，而沈曼，則被他打發回家照顧兩個孩子。
骨髓穿刺的結果很快出來了，這一次，劉昭楠沒有那麽幸運，他被確證得了血癌。
劉昭楠看著醫生，出乎意外的冷靜：“醫生，我還有多久可以活？”
醫生很同情劉昭楠，短短兩天病情反轉又反轉，心臟不夠強大的很容易被嚇死。醫生很欽佩劉昭楠的心理素質，這種事可可是越年輕越扛不住，這病人年紀輕輕的，看起來比一些活得久的人都灑脫。
“這話問的太早了。”醫生用最溫柔的語氣說道：“盡快找有血緣關系的親人做一下幹細胞配對，如果配對成功，手術順利的話，活到八十八都沒有問題。”
劉昭楠扯動了下嘴角，對醫生的安慰表示感謝。
“你和家裏人商量下，確定好後跟我說，我們盡快安排配對。”
劉昭楠在這個世界上的血緣親人只有小南和佳佳，小南是他的兒子，佳佳是他的外甥女，他直接回答：“我家裏人都過世了，只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外甥女。”
雖然捐贈骨髓會疼會痛會暫時免疫力下降，但是後期好好修養是能恢覆過來的。而他，只要他活著，他就能一直保護兩個孩子長大。
醫生沈默片刻，點點頭表示明白。
他突然能理解這個年輕男人如此淡定的原因了。
小南和佳佳要做骨髓配型遭到了沈曼的強烈反對。
“不行，小南身體從小就若，不能做骨髓配型。”沈曼神色有些慌亂，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佳佳，佳佳可以啊。佳佳是你的外甥女，她一定可以和你配型成功的。”
“小南是我的兒子，他配型成功的可能性更高。”劉昭楠理解沈曼關心則亂，試圖給沈曼解釋：“如果配型成功，小南捐贈骨髓後，好好修養，也能恢覆過來，對身體不會有影響的。”
沈曼拼命搖頭，眼淚滾滾而下，仿佛讓小南做骨髓配型是要了她的命一般。
“小南是我的兒子，醫生說直系血親配對成功率更高，但也不能保證一定成功。”劉昭楠語氣平靜，仿佛說的是別人的事情一般：“如果小南配型不成功，就不用受罪了。你別哭了。”
沈曼終於止住了哭聲。
老天爺果然還是沒有放過她。
她能讓小南不做骨髓配型嗎？
她不能！因為劉昭楠以為小南是他的親身兒子，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兩個血親，他不可能放棄這個最接近成功的可能性。
她能讓小南做骨髓配型嗎？
她不能！因為只有她知道，小南根本就不是劉昭楠的親身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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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知道你騙了我開始，我就變成這樣了！” 沈曼突然發瘋般喊出一句話。
還好她還知道家裏睡著兩個孩子，雖然語氣和表情都能看出來她的激動，但她的音量並不高。
“我騙了你？”劉昭楠明顯一楞，“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你說你和林秉心沒有關系，可她明明說你們相處過一段時間。”
劉昭楠又是一楞，隨後搖頭：“她不會這樣說的。”
“她怎麽不會這樣說？你這麽了解她嗎？我就知道，你們肯定背著我有聯系。”
雖然劉昭楠說過，他和林秉心的關系只是普通的鄰居關系。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事情可能並不簡單。不然，為什麽林秉心搬家那天，劉昭楠在走廊裏一個人呆了好一會才回屋。為什麽她出現前，兩人在微信上聯系很多，等她一出現，兩人就不再聯系。這些事情，很難不讓她想到劉昭楠是不是有另外一個手機。
而劉昭楠剛才的話，明顯對林秉心很了解的樣子，沈曼今晚各種情緒突然全都化為憤怒，然後有了宣洩口。
“你不要無理取鬧，跟林秉心沒有任何關系。”
劉昭楠突然不認識眼前的沈曼了，這個張牙舞爪向他撲來的人真的是他以前的女朋友沈曼。他有一瞬間的恍惚，下意識站起來想要避開。然而，地板上，沈曼從浴室帶出來的水還沒有徹底幹透，劉昭楠的鞋子一踩上去，腳底突然一滑，整個人便歪著朝後倒去。下一秒，劉昭楠只覺得後腦勺一直隱隱作痛的部位像是被人爆擊了一拳般，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眼前發黑。再一下秒，他便徹底暈了過去。
沈曼呆呆看著被自己推到在地的劉昭楠，以及慢慢出現的如細蛇般蜿蜒流動的鮮血，猛然間，尖利的喊叫聲劃破平靜夜空。
救護車刺耳的鳴叫聲穿過城市，申城，一夜狂風暴雨。
淩晨六點，老天像是知道卑微的打工人需要上班養家糊口，不忍讓社畜過得太艱難，便收起了雨幕，只零碎撒下淅淅瀝瀝的小雨。到了九點多快十點的樣子，天氣便徹底放晴，太陽又出現在申城的上空。
好在，溫度還是比較適宜的。
醫院內，醫生神色疲憊，半夜救護車送來的病人滿臉是血，他本來以為是比較嚴重的外傷，沒想到做了CT才發現問題很嚴重。
“病人外傷倒不是大問題，但是他的腦部有陰影，需要做進一步檢查。”
神色同樣疲憊的沈曼心中猛然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了上來。
“陰影？醫生你什麽意思？”
她得過乳腺癌，雖然發現得早處理也及時，現在已經控制住了。但當年的經歷讓她對“陰影”兩個字產生了嚴重的心裏障礙。
“不排除腫瘤的可能。”
醫生的話讓沈曼頭腦一陣空白，短暫的眩暈感讓她幾乎站立不住。本以為她把劉昭楠推倒進了醫院已經夠嚴重的了，沒想到，更大的打擊在這裏等著她……
“醫生，醫生，會不會查錯了？我老公才三十出頭……”
“現在年輕人壓力大，這種病已經有早發趨勢了。”醫生很理解病人家屬的心情：“只是一種推測，未必是惡性的，你先不要緊張。病人之前有什麽癥狀沒有？”
“癥狀？什麽癥狀？”
她現在像是個被掏空了的軀殼，一夜沒合眼的疲憊加上聽到“腫瘤”後的打擊，讓她的大腦幾乎死機。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拒絕相信醫生的話，沈曼想要逃避卻不知道往哪裏逃。
醫生很理解病人家屬的反應，他耐心解釋：“比如偶發性頭痛，或者失眠之類的……”
沈曼搖搖頭，她覺得劉昭楠的身體一直很好，躺下後也馬上睡著，至於頭痛，倒是有幾次看他在捏後腦勺，不知道是不是頭疼。
醫生點點頭，把沈曼說的話記了下來：“下午做進一步檢查，你先放寬心，未必是惡性。”
沈曼渾渾噩噩地出了醫生辦公室，她覺得老天是不是見不得她過好日子。她好不容易有了老公，不再孤身一人，老天這麽快就要把她的依靠收走嗎？
病房內，劉昭楠閉著眼睛休息。昨晚沈曼推的那一把，他的後腦勺恰好撞在窗沿突出來的部分，血流了不少。救護車到了後雖然馬上止住血，但他的腦袋卻一直是昏昏沈沈，仿佛裏面壓了一個實心球一般。不止如此，他還感覺到胸口發脹，惡心想吐。他把身體情況跟醫生說了，這才做了腦部掃描。
“結果出來了？什麽情況？”
劉昭楠心裏有不好的預感，如果沒有問題，醫生就會直接跟他講，而不是把沈曼叫過去。
“沒事，”沈曼勉強笑了下：“就是腦部有個小陰影，醫生說要做進一步檢查。”
劉昭楠馬上想到自己後腦勺時不時隱隱作痛的癥狀。這個是他的老毛病了，從大學時候就開始有。每次學習時間過長或者學習強度過大的時候，後腦勺就會發緊。他也去看過醫生，說是血管性頭痛，只要註意休息就可以了。當時醫生還給他配了藥，他吃了後效果比較明顯，就一直保留了這個藥。
律師的工作強度不好控，有的時候案子催得急，就要短時間內高強度工作。他的血管性頭痛一直會間歇發作，每次他都會吃這個藥緩解，吃完了就直接去醫院配，倒是沒有做過腦部ct。
仔細想起來，最近一段時間，後腦勺發脹疼痛的次數的確頻繁了許多，而且癥狀也比較明顯。他以為這是因為自己這段時間精神持續緊張，現在看來，卻有可能是腦部陰影的緣故了。
他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再多說什麽，問了佳佳和小南的情況，知道沈曼已經托了鄰居送兩個孩子上學後，就閉上了眼睛。
下午，腦部報告很快出來，結果讓劉昭楠和沈曼同時大大松了口氣。
“良性的！”
沈曼抱著劉昭楠病又哭又笑，劉昭楠微微沈默後摟住沈曼，輕輕嘆了口氣。
“小曼，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只要你好好過日子，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雖然是良性腫瘤，但是經過醫生研究後，還是有較大的轉化成惡性的風險。劉昭楠的這個腫瘤位置比較好，手術切除成功率很大。劉昭楠與醫生進行深入交流後，決定將其切除，一了百了。
手術時間定在三天後，手術前劉昭楠要做的就是將身體狀態恢覆到最佳，以及做一個為手術準備的全身檢查。
全身檢查做完後的第二天，沈曼再次被醫生叫到辦公室。
這一次，醫生的神色比上一次要嚴肅很多。
“病人的血液指標異常非常明顯，我們初步懷疑他有血液性疾病，需要做骨髓穿刺確診。”
沈曼再一次渾渾噩噩走出辦公室，她沒有回病房，而是一個人在樓梯口坐了很久。
“手術暫時動不了了，你的血常規有異常，明天要再做一次骨髓穿刺。”沈曼盡量用輕松的語氣對劉昭楠說道。
“骨髓穿刺？為什麽要做骨髓……”
劉昭楠說道一半猛然意識到什麽，他的臉色瞬間變了，不過只是幾秒便好轉了過來。他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只是懷疑，沒事的。你看我的腦部腫瘤不就是虛驚一場，這個估計也是。小事一樁，不用擔心。”
這天晚上，劉昭楠一個人在病房裏睜眼到天亮，而沈曼，則被他打發回家照顧兩個孩子。
骨髓穿刺的結果很快出來了，這一次，劉昭楠沒有那麽幸運，他被確證得了血癌。
劉昭楠看著醫生，出乎意外的冷靜：“醫生，我還有多久可以活？”
醫生很同情劉昭楠，短短兩天病情反轉又反轉，心臟不夠強大的很容易被嚇死。醫生很欽佩劉昭楠的心理素質，這種事可可是越年輕越扛不住，這病人年紀輕輕的，看起來比一些活得久的人都灑脫。
“這話問的太早了。”醫生用最溫柔的語氣說道：“盡快找有血緣關系的親人做一下幹細胞配對，如果配對成功，手術順利的話，活到八十八都沒有問題。”
劉昭楠扯動了下嘴角，對醫生的安慰表示感謝。
“你和家裏人商量下，確定好後跟我說，我們盡快安排配對。”
劉昭楠在這個世界上的血緣親人只有小南和佳佳，小南是他的兒子，佳佳是他的外甥女，他直接回答：“我家裏人都過世了，只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外甥女。”
雖然捐贈骨髓會疼會痛會暫時免疫力下降，但是後期好好修養是能恢覆過來的。而他，只要他活著，他就能一直保護兩個孩子長大。
醫生沈默片刻，點點頭表示明白。
他突然能理解這個年輕男人如此淡定的原因了。
小南和佳佳要做骨髓配型遭到了沈曼的強烈反對。
“不行，小南身體從小就若，不能做骨髓配型。”沈曼神色有些慌亂，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佳佳，佳佳可以啊。佳佳是你的外甥女，她一定可以和你配型成功的。”
“小南是我的兒子，他配型成功的可能性更高。”劉昭楠理解沈曼關心則亂，試圖給沈曼解釋：“如果配型成功，小南捐贈骨髓後，好好修養，也能恢覆過來，對身體不會有影響的。”
沈曼拼命搖頭，眼淚滾滾而下，仿佛讓小南做骨髓配型是要了她的命一般。
“小南是我的兒子，醫生說直系血親配對成功率更高，但也不能保證一定成功。”劉昭楠語氣平靜，仿佛說的是別人的事情一般：“如果小南配型不成功，就不用受罪了。你別哭了。”
沈曼終於止住了哭聲。
老天爺果然還是沒有放過她。
她能讓小南不做骨髓配型嗎？
她不能！因為劉昭楠以為小南是他的親身兒子，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兩個血親，他不可能放棄這個最接近成功的可能性。
她能讓小南做骨髓配型嗎？
她不能！因為只有她知道，小南根本就不是劉昭楠的親身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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