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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不吝
不知道是不是謝珩突然染發刺激到了溫縱歌，又或者是別的什麽，她在次日一大早便來到了理發店。
溫縱歌穿著隨意，白色美式短T搭配駝色高腰綁帶蝴蝶結短裙，腳踩一雙簡單的小白鞋。那張俏麗的臉蛋未施粉黛，清晨的微光輕飄飄地撫在她細膩白凈的臉蛋上，許是因為剛才睡醒，那雙柳葉眉輕蹙，整個人周身都充斥著吹不散的倦意和煩躁。
這倒是稍稍柔和了一番她那美得淩厲的外貌，平白襯得溫縱歌多了幾分活力與朝氣。
她就那麽靠在背椅上看著手機，沒有任何旁的動作，卻處處彰顯明媚張揚。
不知從何時起，溫縱歌的目光漸漸被手機旁那一雙簡單的小白鞋所吸引過去，她索性擡頭看了一眼。
只那麽一眼，她卻恍若隔世。
面前的少女似乎還是記憶中的模樣，光潔透亮的臉蛋，微微彎起的杏眸還蓄著不鹹不淡的笑意，粉嫩的唇瓣輕輕勾起，兩顆小小的梨渦便漾了出來。
她的脊背挺得直，長發被一根簡單的黑色小皮筋給緊緊地綁在耳後，舉手投足間渾然天成的素凈高雅，氣質出眾至極。
溫縱歌擰著眉，微瞇起眼來多打量了此人幾眼，像是在疑惑思索，嘴上卻早已不由自主地說出了她的猜測：“韓韻？”
韓韻眉眼素淡，腰身微微彎下以示友好，溫聲回覆道：“溫縱歌，好久不見啊。”
她的五官自帶著一股獨屬於江南風味的溫婉，同時因為長時間處於學術研究中自然而然形成的冷冽精明。韓韻的身高並不矮小，168cm雖說並沒有溫縱歌高，但由於溫縱歌是坐在椅子上的，她的舉動更添了一份不經意間的居高臨下。
韓韻所說的分明是一個極度友好的話，溫縱歌輕笑著向她點頭，卻在轉瞬間感受到周身驟然降溫，冰涼砭骨。眼前的光亮無端變得暗淡不堪，她震驚地張開了唇，卻一絲聲響都沒辦法再發出來。
她面前的女性身上有一股味道，溫縱歌從始至終辨不清的味道——那是一股木質香，帶著女性的柔軟平和，淡雅清麗。
木質香......一個叫她心慌的念頭在心尖誕生，溫縱歌下意識地把目光向另一邊偏移。
從前的謝珩，似乎就是這樣的。
冷淡是他們的主色調，卻又為了隱藏自己這一份與世人格格不入的特點而處處透露出溫和。
溫縱歌曾經愛死了謝珩這一副模樣，他是獨特的，獨一無二的。
現在從韓韻身上竟是也體會到了這種感覺，她竟是荒唐地感到不知所措。
他們是一樣的，那自己又是怎麽樣的，怪誕不羈的，還是怯懦虛偽的。她想不明白，卻又拼了命地想要明白，拼了命地努力逃避現實。
不論自己是怎麽樣的，但都不是他們那樣的，溫縱歌無法成為那樣的人。
永遠，永遠沒有辦法。
韓韻的聲音很淺，喚回了她的神智：“溫縱歌？”
“沒，”溫縱歌慌不折路，生怕韓韻發現自己的不堪，“沒事啊。”
她感覺自己的語調似一步踏空，虛得緊。
“你現在還是和謝珩在一起嗎？”她淡淡一笑，淺淺的梨渦又漾了出來，好似一切都尚未改變。那年樹下落葉紛飛，少女眸光清明且鑒定，身形頎長，背挺得板正。光影陸離斑駁，今朝亦是依舊。
溫縱歌狀似倦怠地擡了擡她細密的眼睫，不鹹不淡地回答：“當然。”
她的樣貌生得妖，面無表情時自帶一股子張狂的冷艷勁，溫縱歌單從皮相上完全勝於韓韻，但內裏的貧瘠也硬生生將她逼得喘不過來氣。
沒人知道溫縱歌對近乎絕望的自己有多鄙夷。
韓韻隨意地挑了個空座坐下，姿態溫婉大方，她撥動著耳廓淩亂的碎發，溫聲淺笑：“我猜也是。”
溫縱歌不知為何，怎麽樣也對韓韻生不起好臉色，她冷淡地。說道：“哦？像我這種人可不長情，沒人猜到我會和謝珩走到這一步，我說的是我們結婚了。”
她特意把自己的語氣著重在結婚上，溫縱歌感覺自己簡直幼稚爆了。
而身旁的韓韻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這一點，她挑著眉答道：“我猜得到。”
只要謝珩想，謝珩完全做得到。
“嗯？怎麽說，”溫縱歌楞神，她又拐了彎，另起話題，“你現在怎麽樣了。”
空調的溫度似乎慢慢適應了自己的體溫，溫縱歌竟是感覺到渾身又變得溫熱了起來，她額前的青筋跳動的頻率也緩緩趨近正常。
“我有了自己的戀人，我很幸福，”韓韻提起他的時候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可惜因為工作原因不能夠介紹給你，我猜他和你會很合拍。”
溫縱歌打心底有些不明白，年少時便碰到謝珩，長大了真的能夠把自己的目光投向其他人嗎。
韓韻似乎看出來了溫縱歌的疑惑，她的表情認真，同溫縱歌對視，一字一頓地告訴她：“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謝珩待你的好和曾經他待我的好完全是兩個級別的好，你忘不了他我太清楚了，因為我知道曾經的我有多喜歡他，我有多麽清楚他是什麽樣的人。我和他從某種程度上是一種人，你能明白嗎，溫縱歌，就像我能知道你有多麽吸引他一樣。”
冷色調的燈光照射在溫縱歌的臉頰上，她的唇角微微抿起，微微蹙起的眉頭像是被人毫不留情的揭下最後一塊灰暗的遮羞布時無力的防備。溫縱歌討厭這種感受，她每一次有這種感受都巴不得一刀一刀地把自己的心頭肉給剜下來，血肉模糊淋淋瀝瀝才好。她要卑劣的同歸於盡，最起碼她得死一道。
“我的戀人和你一樣，我只看了那麽一眼就能清楚地知道。你們天生就是人群中的焦點，哪怕是隨意地理了理淩亂的頭發都是帶著光的，你們張揚又熱烈。那對於我們來說，是一種不可控的、近乎致命的吸引力。”
韓韻的眼睫狠狠地顫了顫，嘴裏卻還在說個不停。
“彼時我才真正明白，為什麽謝珩那麽早就愛上了你，你那麽漂亮，那麽張狂，身上帶著哪怕是謝珩都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她起身，又一次居高臨下地看著溫縱歌，韓韻說話聲音不大，卻重重地擊打在溫縱歌的心尖上：“溫縱歌，輸給你，我心甘情願。”
*
回家時，溫縱歌整個人都是混沌的。
其實她們又何嘗不是同一種人，愛時坦蕩，不愛亦坦蕩。
浩浩蕩蕩地來了一趟，不虛此行，也不瞞此行遭遇。所有的甜蜜與郁悶，就那麽一口氣通通吞了進去。
踉蹌清冷又何妨，人生本就多苦難。
這世間風塵之事千千萬，多的是兒女情長纏繞其間。兩個同樣優秀的情人又何其之多，但愛從來不是單單根據優秀這麽唯一的一點來判定的。
優秀是吸引目光，相愛是靈魂羈絆。
彼時溫縱歌這才豁然開朗，兜兜轉轉終是撥得雲開見月明。
溫縱歌認認真真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頭張揚的紅發，在理發店時選擇的盲盒。被精心卷燙過的長發慵懶地披在肩膀上，滾燙得像噴湧的火山巖漿。
那張白皙得病態的臉蛋精致異常，漂亮嗎？漂亮得過分惹眼，加之那頭紅發更是襯得她膚白貌美。
但謝珩愛的只是這一副庸俗的皮囊嗎？
不盡然，她能給謝珩所有想要的。
她是放縱的，所以她表達愛意向來坦蕩露骨，赤誠又熱烈。她是忠誠的，在面對謝珩病態畸形的暗房時她是快活且毫不懼怕的。
最重要的是，溫縱歌完全愛他，她愛的是完全的他。
不知是怎麽攢起的一股氣，又或者說完完全全不管不顧，溫縱歌拉開書房門一股腦地撲進了謝珩的懷裏。
她氣喘籲籲地說著：“謝珩，我愛你。”
“我離經叛道，但我完全愛你。”
溫縱歌擡起頭，又一次重覆著她的話。
“嗯，”謝珩的反應倒是平平，“我知道。”
溫縱歌不滿地擡頭，謝珩俊逸的容顏落入其間，她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
誰知道謝珩這時候正在和別人視頻開會啊！
溫縱歌徹底楞住。
謝珩沒忍住輕笑一聲，淡聲逗她：“怎麽，害羞了？”
怎知這時溫縱歌倒是落落大方了起來，她笑著向視頻那方的女士先生們打招呼：“你們好，我是謝珩的妻子。”
她又回頭看向謝珩。
“那就任他們看唄，反正我們永遠熱戀。”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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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謝珩突然染發刺激到了溫縱歌，又或者是別的什麽，她在次日一大早便來到了理發店。
溫縱歌穿著隨意，白色美式短T搭配駝色高腰綁帶蝴蝶結短裙，腳踩一雙簡單的小白鞋。那張俏麗的臉蛋未施粉黛，清晨的微光輕飄飄地撫在她細膩白凈的臉蛋上，許是因為剛才睡醒，那雙柳葉眉輕蹙，整個人周身都充斥著吹不散的倦意和煩躁。
這倒是稍稍柔和了一番她那美得淩厲的外貌，平白襯得溫縱歌多了幾分活力與朝氣。
她就那麽靠在背椅上看著手機，沒有任何旁的動作，卻處處彰顯明媚張揚。
不知從何時起，溫縱歌的目光漸漸被手機旁那一雙簡單的小白鞋所吸引過去，她索性擡頭看了一眼。
只那麽一眼，她卻恍若隔世。
面前的少女似乎還是記憶中的模樣，光潔透亮的臉蛋，微微彎起的杏眸還蓄著不鹹不淡的笑意，粉嫩的唇瓣輕輕勾起，兩顆小小的梨渦便漾了出來。
她的脊背挺得直，長發被一根簡單的黑色小皮筋給緊緊地綁在耳後，舉手投足間渾然天成的素凈高雅，氣質出眾至極。
溫縱歌擰著眉，微瞇起眼來多打量了此人幾眼，像是在疑惑思索，嘴上卻早已不由自主地說出了她的猜測：“韓韻？”
韓韻眉眼素淡，腰身微微彎下以示友好，溫聲回覆道：“溫縱歌，好久不見啊。”
她的五官自帶著一股獨屬於江南風味的溫婉，同時因為長時間處於學術研究中自然而然形成的冷冽精明。韓韻的身高並不矮小，168cm雖說並沒有溫縱歌高，但由於溫縱歌是坐在椅子上的，她的舉動更添了一份不經意間的居高臨下。
韓韻所說的分明是一個極度友好的話，溫縱歌輕笑著向她點頭，卻在轉瞬間感受到周身驟然降溫，冰涼砭骨。眼前的光亮無端變得暗淡不堪，她震驚地張開了唇，卻一絲聲響都沒辦法再發出來。
她面前的女性身上有一股味道，溫縱歌從始至終辨不清的味道——那是一股木質香，帶著女性的柔軟平和，淡雅清麗。
木質香......一個叫她心慌的念頭在心尖誕生，溫縱歌下意識地把目光向另一邊偏移。
從前的謝珩，似乎就是這樣的。
冷淡是他們的主色調，卻又為了隱藏自己這一份與世人格格不入的特點而處處透露出溫和。
溫縱歌曾經愛死了謝珩這一副模樣，他是獨特的，獨一無二的。
現在從韓韻身上竟是也體會到了這種感覺，她竟是荒唐地感到不知所措。
他們是一樣的，那自己又是怎麽樣的，怪誕不羈的，還是怯懦虛偽的。她想不明白，卻又拼了命地想要明白，拼了命地努力逃避現實。
不論自己是怎麽樣的，但都不是他們那樣的，溫縱歌無法成為那樣的人。
永遠，永遠沒有辦法。
韓韻的聲音很淺，喚回了她的神智：“溫縱歌？”
“沒，”溫縱歌慌不折路，生怕韓韻發現自己的不堪，“沒事啊。”
她感覺自己的語調似一步踏空，虛得緊。
“你現在還是和謝珩在一起嗎？”她淡淡一笑，淺淺的梨渦又漾了出來，好似一切都尚未改變。那年樹下落葉紛飛，少女眸光清明且鑒定，身形頎長，背挺得板正。光影陸離斑駁，今朝亦是依舊。
溫縱歌狀似倦怠地擡了擡她細密的眼睫，不鹹不淡地回答：“當然。”
她的樣貌生得妖，面無表情時自帶一股子張狂的冷艷勁，溫縱歌單從皮相上完全勝於韓韻，但內裏的貧瘠也硬生生將她逼得喘不過來氣。
沒人知道溫縱歌對近乎絕望的自己有多鄙夷。
韓韻隨意地挑了個空座坐下，姿態溫婉大方，她撥動著耳廓淩亂的碎發，溫聲淺笑：“我猜也是。”
溫縱歌不知為何，怎麽樣也對韓韻生不起好臉色，她冷淡地。說道：“哦？像我這種人可不長情，沒人猜到我會和謝珩走到這一步，我說的是我們結婚了。”
她特意把自己的語氣著重在結婚上，溫縱歌感覺自己簡直幼稚爆了。
而身旁的韓韻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這一點，她挑著眉答道：“我猜得到。”
只要謝珩想，謝珩完全做得到。
“嗯？怎麽說，”溫縱歌楞神，她又拐了彎，另起話題，“你現在怎麽樣了。”
空調的溫度似乎慢慢適應了自己的體溫，溫縱歌竟是感覺到渾身又變得溫熱了起來，她額前的青筋跳動的頻率也緩緩趨近正常。
“我有了自己的戀人，我很幸福，”韓韻提起他的時候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可惜因為工作原因不能夠介紹給你，我猜他和你會很合拍。”
溫縱歌打心底有些不明白，年少時便碰到謝珩，長大了真的能夠把自己的目光投向其他人嗎。
韓韻似乎看出來了溫縱歌的疑惑，她的表情認真，同溫縱歌對視，一字一頓地告訴她：“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謝珩待你的好和曾經他待我的好完全是兩個級別的好，你忘不了他我太清楚了，因為我知道曾經的我有多喜歡他，我有多麽清楚他是什麽樣的人。我和他從某種程度上是一種人，你能明白嗎，溫縱歌，就像我能知道你有多麽吸引他一樣。”
冷色調的燈光照射在溫縱歌的臉頰上，她的唇角微微抿起，微微蹙起的眉頭像是被人毫不留情的揭下最後一塊灰暗的遮羞布時無力的防備。溫縱歌討厭這種感受，她每一次有這種感受都巴不得一刀一刀地把自己的心頭肉給剜下來，血肉模糊淋淋瀝瀝才好。她要卑劣的同歸於盡，最起碼她得死一道。
“我的戀人和你一樣，我只看了那麽一眼就能清楚地知道。你們天生就是人群中的焦點，哪怕是隨意地理了理淩亂的頭發都是帶著光的，你們張揚又熱烈。那對於我們來說，是一種不可控的、近乎致命的吸引力。”
韓韻的眼睫狠狠地顫了顫，嘴裏卻還在說個不停。
“彼時我才真正明白，為什麽謝珩那麽早就愛上了你，你那麽漂亮，那麽張狂，身上帶著哪怕是謝珩都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她起身，又一次居高臨下地看著溫縱歌，韓韻說話聲音不大，卻重重地擊打在溫縱歌的心尖上：“溫縱歌，輸給你，我心甘情願。”
*
回家時，溫縱歌整個人都是混沌的。
其實她們又何嘗不是同一種人，愛時坦蕩，不愛亦坦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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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風塵之事千千萬，多的是兒女情長纏繞其間。兩個同樣優秀的情人又何其之多，但愛從來不是單單根據優秀這麽唯一的一點來判定的。
優秀是吸引目光，相愛是靈魂羈絆。
彼時溫縱歌這才豁然開朗，兜兜轉轉終是撥得雲開見月明。
溫縱歌認認真真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頭張揚的紅發，在理發店時選擇的盲盒。被精心卷燙過的長發慵懶地披在肩膀上，滾燙得像噴湧的火山巖漿。
那張白皙得病態的臉蛋精致異常，漂亮嗎？漂亮得過分惹眼，加之那頭紅發更是襯得她膚白貌美。
但謝珩愛的只是這一副庸俗的皮囊嗎？
不盡然，她能給謝珩所有想要的。
她是放縱的，所以她表達愛意向來坦蕩露骨，赤誠又熱烈。她是忠誠的，在面對謝珩病態畸形的暗房時她是快活且毫不懼怕的。
最重要的是，溫縱歌完全愛他，她愛的是完全的他。
不知是怎麽攢起的一股氣，又或者說完完全全不管不顧，溫縱歌拉開書房門一股腦地撲進了謝珩的懷裏。
她氣喘籲籲地說著：“謝珩，我愛你。”
“我離經叛道，但我完全愛你。”
溫縱歌擡起頭，又一次重覆著她的話。
“嗯，”謝珩的反應倒是平平，“我知道。”
溫縱歌不滿地擡頭，謝珩俊逸的容顏落入其間，她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
誰知道謝珩這時候正在和別人視頻開會啊！
溫縱歌徹底楞住。
謝珩沒忍住輕笑一聲，淡聲逗她：“怎麽，害羞了？”
怎知這時溫縱歌倒是落落大方了起來，她笑著向視頻那方的女士先生們打招呼：“你們好，我是謝珩的妻子。”
她又回頭看向謝珩。
“那就任他們看唄，反正我們永遠熱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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