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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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
素顏利索地抱起小黑，轉身面向來人。
來人一身黑袍，寬大的黑色兜帽幾乎蓋住了他大半張臉，膚色是常年不見光般的雪白。
真是無巧不成書。
“終於又見面了，素顏姑娘。”來人彬彬有禮，對素顏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她堂堂正正地從無間獄大門進去。
素顏微笑頷首：“多謝獄司大人。”
“多年不見，素顏姑娘生分了。”來人微笑著為素顏引路，“還是叫‘枯繁’便好。”
走了幾步，枯繁似是才註意到素顏抱著的冥犬，停住腳步：“素顏姑娘，這只冥犬不太對勁。”
素顏抱緊了小黑，答道：“這是弒星……”
枯繁發出意味深長的聲音：“哦？”
素顏接道：“……的魂魄之一。”
枯繁嘆息道：“這只冥犬我識得，是叫小黑。只不過弒星的魂魄怎麽會在小黑的身體裏？小黑的魂魄又去哪裏了？”
小黑聞言，吐出一顆魂珠，“啪”地掉在地上。枯繁撿起來，在寬大的袖子上擦了擦：“看來原本的小黑的魂魄在這裏面。也罷，由我交給來財，讓他給小黑重新造個身體吧。”
素顏替小黑向他道謝：“多謝。”
枯繁苦笑道：“素顏姑娘客氣了。我常居冥府，不知外界風雲。若是需要幫助，素顏姑娘盡管開口。不過，這次怎麽只有你們來？椒鹽姑娘和小朗呢？”
素顏輕輕開口，聲音縹緲得像是遠方的夢：“椒鹽，她回家了。”
“真好，”枯繁點頭微笑，“她終於得償所願。”
素顏垂下眼睫，不再多說，枯繁也識趣地不再問。
在枯繁的幫助下，素顏和小黑不費吹灰之力地進了無間獄。無間獄於惡鬼來說是可怖煉獄，於素顏來說卻是暫時的避難所。
寧夏總不能闖進這裏吧？
況且，現在的寧夏不對勁。素顏探過寧夏的氣息，確認是本人，但他異常的表現又是為什麽？
兩人一犬穿梭在惡鬼們淒厲的尖叫聲中，最後來到了枯繁在無間獄中的府邸——萬葉軒。萬葉軒內部一掃無間獄主體的陰森駭人，布置得清雅整潔，不似冥界之地，更像是人間書香人家。
素顏再踏入萬葉軒，心中百感交集。那時大家都還在，而如今用一個“支離破碎”來形容也不為過。
素顏跪坐在蒲團上，借了個火盆來替小黑烘幹它的毛。小黑躺在火盆跑，閉上眼睛十分享受。雖然火盆不大，但也驅散了一些無間獄的陰冷氣息。
枯繁很快為素顏和小黑倒了兩杯冥界特產的火鬼茶，以此驅散寒氣。
枯繁則坐在素顏對面，為火盆添新碳。
辛辣的火鬼茶滾入喉嚨，素顏頓時感覺周身溫暖了起來。小黑舔了兩口放在面前的火鬼茶，也滿足地瞇起了眼。
就著火鬼茶，素顏慢慢敘說枯繁不知道的事。枯繁認真傾聽，未有一絲不耐煩，只是聽到氣憤之處還是會輕拍小幾，稍解憤懣之氣。
“這真是……”枯繁眉頭緊鎖，欲言又止，似在斟酌用詞，最後嘆息道，“孽緣吶。”
不過他很快安慰道：“素顏姑娘放心，既然到了此處，就安心住下。料那寧夏也不敢與我無間獄為敵。”
他話音剛落，就有一冥兵在門外稟報：“獄司大人，有個穿紅衣服的人氣勢洶洶地要闖進來，打傷我們好幾個弟兄了！”
“他竟真的敢來！”枯繁噌地站起來。
他安撫素顏道：“不必擔心，我去去就回。”
素顏點頭道：“多謝。”
找枯繁的決定是正確的，畢竟他是素顏在冥府唯一可以稱得上是朋友的人。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還是這樣義氣，也不枉費當時椒鹽和她對枯繁的幫助。
寧夏再怎麽吸收神龍火，究其根基還是凡人之體，要打敗身為鬼仙的枯繁恐怕不是那麽容易。
但是她總隱隱有些不放心，覺得應該跟去：“枯繁，我想跟你去。我已恢覆八成仙力，也許能幫上忙。況且，這是我自己的事，勞你費心了。”
枯繁應道：“也好。不過到時候請姑娘站遠些，免得被傷及。”
無間獄門口，眾冥兵已結出幽冥鎖魂陣，阻擋寧夏的攻擊。
只見十位冥兵，四位在最下，三位懸於四位之上，二位懸於三位之上，最上只一位，他們像一座人形山，殺氣騰騰地向寧夏壓去。
可眼前的這個寧夏，即使面對泰山壓頂之勢也絲毫不懼。只見他用火焰聚起一柄赤焰長矛，立在身前，雙手旋轉長矛，長矛便如燃燒的火輪一般飛速旋轉。接著，火輪被他脫手丟出，向站成山狀的十位冥兵滾去。
無間獄的冥兵也不是吃素的，他們整體躍起，避開火輪的攻擊，但是那火輪竟像長了眼般，飛在空中追擊他們，過程中轉速絲毫不減。
寧夏使此一招，意欲調虎離山。然而在他走進無間獄大門之前，一道黑色身影攔住了他。
枯繁寬大的黑袖中飛出無數堅韌蛛絲，編織成天羅地網捕捉寧夏。
寧夏腳下生風，在蛛網的捕捉下如猿猴般敏捷，抓住每一個空隙順利逃出，枯繁屢屢失手。
“寧夏！”素顏抱著小黑喊道。
寧夏聽到她的聲音，腳步一滯，立刻被枯繁的蛛絲所縛，動彈不得。
寧夏輕蔑一笑，周身燃起火焰。
素顏叫道：“小心他的火！”
枯繁身為鬼仙，他的蛛絲剛韌耐燒，並不怕普通火焰，但素顏擔心眼前的這個寧夏會使出乾蠆烈火。
然而，火焰並沒有燒掉枯繁的蛛絲，看來寧夏還是沒有用乾蠆烈火。素顏松了口氣，但同時不太明白，寧夏吸收了神龍火，照理說已經變得更加強大，為什麽不使他最拿手的乾蠆烈火？
寧夏被綁住，那邊的冥兵也終於擺脫了火輪，回到無間獄大門，齊刷刷半跪下，向枯繁請罪。
枯繁擺手：“無妨，他也算是個厲害角色，你們對付不了。”
寧夏此時看上去十分痛苦，喉嚨裏發出低吼。
枯繁冷笑道：“擅闖無間獄，就把你的魂魄抽出來在油鍋裏炸幾遍吧！”
素顏阻止他：“不可，他的魂魄特殊，尋常方法難以獲得。”這時，她瞥見寧夏稍微歪了頭，額前劉海傾至一側，露出額頭中央隱隱約約的一塊楓葉印記。
“難道是傀儡印記？”素顏脫口而出。怪不得她探查到的還是寧夏的氣息，但眼前的這個寧夏所做作為卻十分奇怪！
聽素顏一說，枯繁也看向寧夏額間：“讓我探一探。”
他分出一截蛛絲，游蛇般纏上了寧夏的脖頸，游動上去探他額頭。
哪知蛛絲一探，立時被一股不明力量給彈了回來。
素顏心想，楓葉印記，難道是寧秋所為？
寧夏閉著眼，眉頭緊鎖，脖頸兩側爆出紅筋，很快像紅線蟲一般爬上寧夏的臉頰，又在臉上分出無數枝丫，幾乎覆蓋了他半張臉，使他顯得面容可怖。
“小心！”素顏對枯繁叫道，同時她施法結起綠藤，與枯繁的白蛛絲纏繞在一起結成牢固的鎖鏈。
然而，只是束縛住寧夏並不能阻止他。寧夏忽地睜開雙眼，赤色之瞳仿佛要噴出火焰，配上他臉頰上攀爬的可怖血絲，更顯詭異。
寧夏整個人都覆上了一層火焰，四周的空氣仿佛要一同燃燒起來。
一旁的冥兵們見勢，紛紛提起手中鬼刀要砍向寧夏。
枯繁覺察不對，連忙喝止：“退下！”
但為時已晚，寧夏仰頭大喊一聲，竟生生掙斷了素顏的綠藤和枯繁的蛛絲。冥兵們被氣體波及，紛紛栽倒在地。
枯繁將素顏擋在身後：“姑娘先回去避避，這廝不好對付。”
素顏拒絕道：“正是因為不好對付，所以我更要留在這裏。”實在不行，她再施一次金花混元界便是了。
寧夏站在原地，像是受了極重的內傷，竟然“哇”出一口黑血。
他像是在對抗著額頭楓葉印記對他的控制，喉結上下滾動，喘著粗氣對素顏叫道：“黑鍋！”
千鈞一發之際，面對寧夏這莫名的一喊，素顏並無一絲猶豫，立馬召出黑鍋。黑鍋高懸於半空，爆出一團紅霧，迅速包裹住了寧夏。
為了擺脫控制，寧夏竟然不惜將火魂交予素顏。
紅霧很快散去，黑鍋飛回素顏手中。小黑搖著短短的圓尾巴，對著素顏“嗷”了一聲。
素顏會意，將黑鍋放在地上，給小黑查看。一團黑氣從小黑身體裏飛出，倏地鉆進黑鍋。冥犬沒了魂魄，那個空殼子立刻癱軟在地上。
黑氣前往黑鍋中查看。在黑鍋的隱藏空間中，火魂果然已經老老實實待在鍋中，不過它獨自占據一角，土魂、金魂和木魂則抱團呆在另一角，涇渭分明。
黑氣“探監”結束，退了出去，又鉆進冥犬的身體，冥犬立馬活蹦亂跳起來。
小黑沖素顏點點頭，確認火魂已收入鍋中，看來寧夏果真是心甘情願被素顏收魂。
“不好！”枯繁發現癱軟在地的寧夏身軀突然有了動靜。
素顏想起，寧秋曾對她說，“想要寧夏的天人之體”。素顏未能幫助寧秋獲得寧夏的身體，寧秋這是自己來奪了？
“寧秋？”素顏試探道，“琥珀楓？”
寧秋的本體，正是天界琥珀楓。
“寧夏”僵硬地站起，順著聲音來源看向素顏，眼神蒼涼，仿佛已經看過千百年的時光。
“琥珀楓……”那個“寧夏”發出怪異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好久……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真叫人懷念。”
不對！素顏立即擺出戒備的姿態。眼前占據寧夏身軀的這個人，真的是寧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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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繁發出意味深長的聲音：“哦？”
素顏接道：“……的魂魄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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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聞言，吐出一顆魂珠，“啪”地掉在地上。枯繁撿起來，在寬大的袖子上擦了擦：“看來原本的小黑的魂魄在這裏面。也罷，由我交給來財，讓他給小黑重新造個身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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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繁苦笑道：“素顏姑娘客氣了。我常居冥府，不知外界風雲。若是需要幫助，素顏姑娘盡管開口。不過，這次怎麽只有你們來？椒鹽姑娘和小朗呢？”
素顏輕輕開口，聲音縹緲得像是遠方的夢：“椒鹽，她回家了。”
“真好，”枯繁點頭微笑，“她終於得償所願。”
素顏垂下眼睫，不再多說，枯繁也識趣地不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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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顏再踏入萬葉軒，心中百感交集。那時大家都還在，而如今用一個“支離破碎”來形容也不為過。
素顏跪坐在蒲團上，借了個火盆來替小黑烘幹它的毛。小黑躺在火盆跑，閉上眼睛十分享受。雖然火盆不大，但也驅散了一些無間獄的陰冷氣息。
枯繁很快為素顏和小黑倒了兩杯冥界特產的火鬼茶，以此驅散寒氣。
枯繁則坐在素顏對面，為火盆添新碳。
辛辣的火鬼茶滾入喉嚨，素顏頓時感覺周身溫暖了起來。小黑舔了兩口放在面前的火鬼茶，也滿足地瞇起了眼。
就著火鬼茶，素顏慢慢敘說枯繁不知道的事。枯繁認真傾聽，未有一絲不耐煩，只是聽到氣憤之處還是會輕拍小幾，稍解憤懣之氣。
“這真是……”枯繁眉頭緊鎖，欲言又止，似在斟酌用詞，最後嘆息道，“孽緣吶。”
不過他很快安慰道：“素顏姑娘放心，既然到了此處，就安心住下。料那寧夏也不敢與我無間獄為敵。”
他話音剛落，就有一冥兵在門外稟報：“獄司大人，有個穿紅衣服的人氣勢洶洶地要闖進來，打傷我們好幾個弟兄了！”
“他竟真的敢來！”枯繁噌地站起來。
他安撫素顏道：“不必擔心，我去去就回。”
素顏點頭道：“多謝。”
找枯繁的決定是正確的，畢竟他是素顏在冥府唯一可以稱得上是朋友的人。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還是這樣義氣，也不枉費當時椒鹽和她對枯繁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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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總隱隱有些不放心，覺得應該跟去：“枯繁，我想跟你去。我已恢覆八成仙力，也許能幫上忙。況且，這是我自己的事，勞你費心了。”
枯繁應道：“也好。不過到時候請姑娘站遠些，免得被傷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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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間獄的冥兵也不是吃素的，他們整體躍起，避開火輪的攻擊，但是那火輪竟像長了眼般，飛在空中追擊他們，過程中轉速絲毫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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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夏！”素顏抱著小黑喊道。
寧夏聽到她的聲音，腳步一滯，立刻被枯繁的蛛絲所縛，動彈不得。
寧夏輕蔑一笑，周身燃起火焰。
素顏叫道：“小心他的火！”
枯繁身為鬼仙，他的蛛絲剛韌耐燒，並不怕普通火焰，但素顏擔心眼前的這個寧夏會使出乾蠆烈火。
然而，火焰並沒有燒掉枯繁的蛛絲，看來寧夏還是沒有用乾蠆烈火。素顏松了口氣，但同時不太明白，寧夏吸收了神龍火，照理說已經變得更加強大，為什麽不使他最拿手的乾蠆烈火？
寧夏被綁住，那邊的冥兵也終於擺脫了火輪，回到無間獄大門，齊刷刷半跪下，向枯繁請罪。
枯繁擺手：“無妨，他也算是個厲害角色，你們對付不了。”
寧夏此時看上去十分痛苦，喉嚨裏發出低吼。
枯繁冷笑道：“擅闖無間獄，就把你的魂魄抽出來在油鍋裏炸幾遍吧！”
素顏阻止他：“不可，他的魂魄特殊，尋常方法難以獲得。”這時，她瞥見寧夏稍微歪了頭，額前劉海傾至一側，露出額頭中央隱隱約約的一塊楓葉印記。
“難道是傀儡印記？”素顏脫口而出。怪不得她探查到的還是寧夏的氣息，但眼前的這個寧夏所做作為卻十分奇怪！
聽素顏一說，枯繁也看向寧夏額間：“讓我探一探。”
他分出一截蛛絲，游蛇般纏上了寧夏的脖頸，游動上去探他額頭。
哪知蛛絲一探，立時被一股不明力量給彈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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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夏閉著眼，眉頭緊鎖，脖頸兩側爆出紅筋，很快像紅線蟲一般爬上寧夏的臉頰，又在臉上分出無數枝丫，幾乎覆蓋了他半張臉，使他顯得面容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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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只是束縛住寧夏並不能阻止他。寧夏忽地睜開雙眼，赤色之瞳仿佛要噴出火焰，配上他臉頰上攀爬的可怖血絲，更顯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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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繁覺察不對，連忙喝止：“退下！”
但為時已晚，寧夏仰頭大喊一聲，竟生生掙斷了素顏的綠藤和枯繁的蛛絲。冥兵們被氣體波及，紛紛栽倒在地。
枯繁將素顏擋在身後：“姑娘先回去避避，這廝不好對付。”
素顏拒絕道：“正是因為不好對付，所以我更要留在這裏。”實在不行，她再施一次金花混元界便是了。
寧夏站在原地，像是受了極重的內傷，竟然“哇”出一口黑血。
他像是在對抗著額頭楓葉印記對他的控制，喉結上下滾動，喘著粗氣對素顏叫道：“黑鍋！”
千鈞一發之際，面對寧夏這莫名的一喊，素顏並無一絲猶豫，立馬召出黑鍋。黑鍋高懸於半空，爆出一團紅霧，迅速包裹住了寧夏。
為了擺脫控制，寧夏竟然不惜將火魂交予素顏。
紅霧很快散去，黑鍋飛回素顏手中。小黑搖著短短的圓尾巴，對著素顏“嗷”了一聲。
素顏會意，將黑鍋放在地上，給小黑查看。一團黑氣從小黑身體裏飛出，倏地鉆進黑鍋。冥犬沒了魂魄，那個空殼子立刻癱軟在地上。
黑氣前往黑鍋中查看。在黑鍋的隱藏空間中，火魂果然已經老老實實待在鍋中，不過它獨自占據一角，土魂、金魂和木魂則抱團呆在另一角，涇渭分明。
黑氣“探監”結束，退了出去，又鉆進冥犬的身體，冥犬立馬活蹦亂跳起來。
小黑沖素顏點點頭，確認火魂已收入鍋中，看來寧夏果真是心甘情願被素顏收魂。
“不好！”枯繁發現癱軟在地的寧夏身軀突然有了動靜。
素顏想起，寧秋曾對她說，“想要寧夏的天人之體”。素顏未能幫助寧秋獲得寧夏的身體，寧秋這是自己來奪了？
“寧秋？”素顏試探道，“琥珀楓？”
寧秋的本體，正是天界琥珀楓。
“寧夏”僵硬地站起，順著聲音來源看向素顏，眼神蒼涼，仿佛已經看過千百年的時光。
“琥珀楓……”那個“寧夏”發出怪異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好久……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真叫人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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