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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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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家

“這就完了?”容清璃看著再次空白的拼盤疑惑道,“不過說起來這次的怎麽有點短啊?”

扶墨溪緩緩說起,“夫子死後國家並沒能保住,本一統的天下沒幾年又開始四分五裂,當後世再談論起這段歷史時,只說黃帝政治才能不足夫子過於剛正不化,這才導致這般局面。”

烏風接道:“不過就現在看來這個王隨之可不是沒才能,他的本事都放在攪亂天下大局了,這麽看來不得不說他有點手段,瞞過了當世人更瞞過了後世人。”

“這三世都是這只病貓害死了文逢君,不會前面兩世的他也像這第三世一樣,都是裝出來的吧?”容清璃。

文逢君聽著否認道:“不,前兩世的陛下都是在我身邊長大的,一個這麽小的孩子怎麽可能對自己最親的人下手呢?”

說出來那一刻他也懷疑了。

“我看不見得”,烏風又說,“他在第二世時就已經表露出要送他上絕路的念頭了,況且這前兩世都是從你的視角出發的,很難說他不像第三世這樣背地裏壞事做盡你卻不知。”

“不,我不信。”他雖然還在否認,但明顯虛了。

就在幾人還欲掙紮時那畫面再度亮了起來,原來第一世的王隨之的確沒很愛護他這個皇兄。

不過他也確實愚蠢,輕易就受李偉蠱惑刺激,最後竟就那麽錯手害了文逢君。

第二世的王隨之卻不似第一世單純,他曾最尊重他這個舅舅是真,他要將權力握在手中是真,要逼得文逢君無路可退也是真。

至於這第三世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心機深沈之人,不僅心機深沈還愛偽裝成受害者。

“果然至高的權力若把握不住只會讓人迷失自我。”看完後衛卿突然感嘆道。

聲落那白紙和毛筆再次飄落了下來,不過這次卻是意外的落到了賀錦書跟前。

“呃?為什麽這次白紙會停在錦書姐跟前?”容清璃第一個驚呼失聲。

賀錦書怔住往旁邊移了一點,沒想到那白紙也跟著她移了一點,看樣子就是打算讓她回答了。

“這……應該寫什麽啊?”扶墨溪啞然問道。

如果說前面兩次單看其中任何一世都好回答,但這次卻是將三世都放到一起了,這該怎麽回答?

“我看不如就寫權欲迷人眼過河拆橋?”烏風回。

容清璃興致勃勃接上,“我覺得他是又蠢又壞還忘恩負義,第一世除了對他皇兄是真心外不也照樣濫殺無辜了很多人,後面這兩世就更不用說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前面兩世我們也不可能回答對了,也更沒必要就讓我們看到那點畫面。”衛卿冷斥著。

扶墨溪“難道是結合前面的合成一句話?”

烏風反對道:“這也不對啊,要真是合成一句話的話他也沒必要在木簡上寫那些話了,畢竟沒有圖案隨便湊一起都不會出錯。”

衛卿,“前面兩次都是讓文逢君回答,回答的角度自然也都是審視王隨之去寫的,可這次卻換做了賀錦書,我想是要如何看待兩人的意思。”

……

他們這邊爭論不休,只唯得賀錦書這邊安靜思考著到底該寫什麽。

“錦書就按你自己想的寫吧,不要在意他們說的,這筆既然選了你那便是相信你能給出它要的答案,所以不管結果怎樣我都選擇相信你。”

莫湫吟握著她的手柔聲鼓勵到。

“湫吟?”賀錦書先是楞了一下,而後重重點頭,“嗯。”

她轉頭問向文逢君,“文逢君,若不考慮其他單你自己的感受你怎麽看王隨之?”

聞聲眾人都住了嘴將視線移向這邊,文逢君同樣不解反問,“我?為何這麽問?”

賀錦書,“這裏我們所有人都只是旁觀者而已,有的大約也只是對他殘害無辜的憤怒之情,可你不一樣,這些都是你的前世你才是當局者,對他的評價或許你更合適一些。”

聽著容清璃疑惑道,“可身為當局者的話不應該更容易做出偏頗的看法嗎?”

扶墨溪回,“我相信以文逢君的性格不是這種以偏概全的人。”

文逢君只楞楞的說,“你們都說這是我的前世,可我對此卻真的沒有過多感覺,我恐怕沒辦法給出一個中肯的回答。”

賀錦書,“沒關系,最終落筆權在我,你的話只是參考。”

聽此容清璃一陣感嘆,錦書姐就是不一樣,魄力!

文逢君想了一下回,“第一世陛下因本就不是被選中繼承王位之人,所以治國能力難免有限,後面又受到李偉的唆使這才做出那麽多禍事,以當時的局面來看李偉才是手握權力那個人,他若有心創盛世陛下是不可能做出這些事的。”

“這第二世陛下本有治國之能卻可惜早期一心放在權力之奪,不信自己的舅舅還與安陽公主合謀,本有盛世可能的王朝就這麽錯過了。”

“這第三世”,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

“就沒什麽好說的,不管陛下有沒有調起朝臣嫌隙,這政策一出早晚王侯都是要反的,只不過陛下讓天下更早走向最壞的結果罷了”

聽完賀錦書單手托著下巴沈思了許久,久到容清璃都差點以為她要被奪舍了,她才動筆。

“瑕不掩瑜,瑜不掩瑕,朽木難雕,偏信則暗。”

寫完賀錦書很泰然自若的將紙和筆都歸於天空,九成是勝券在握了。

容清璃看著她寫下的四個成語低聲問起旁邊的扶墨溪,“墨溪,錦書姐這寫的是什麽意思啊?我好像懂了又好像沒完全懂。”

扶墨溪看著她那副不解的小表情輕笑著回,“意思就是說,文逢君雖然有不足的地方但整體還是塊寶玉,而王隨之雖然也做過那麽一兩件好事,但整體還是不化寒石一顆。

王隨之就如朽木註定是不可能被雕刻的,而文逢君什麽都好就是容易偏信一方,若王隨之甘願只做一棵朽木,文逢君又多一份質疑少一份愚忠的話,他們都可以獲得最好的結局。”

聽後容清璃小聲嘀咕道:“我可不希望病貓獲得好結局,他最好從此萬劫不覆。”

“清璃,隨便詛咒人的習慣可不好哦。”他接著又說,“不過我很喜歡這個回答。”

她朝著他嬉笑兩聲,正要調侃他時那些漂浮在半空中的小船便忽的全部劇烈搖晃了起來。

“怎麽了?難道我們答錯了嗎?”她正說著突然身體一歪差點摔了出去。

幸好扶墨溪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回來,死死抱在懷裏。

“清璃抓緊我,不要松手!”

而衛卿他們這邊則迅速的蹲了下來,這裏不能用法術要掉下去就麻煩了。

“錦書!”

不知道什麽時候賀錦書突然就被晃了出去,好在莫湫吟不顧一切撲了出去。

她一手抓著船沿一手死死抓著賀錦書,臥趴在船只上這才沒有掉下去。

全部的船只越晃越厲害,眨眼便呈現出龍卷風劇烈自轉形式。

眼看著情況危急船只與船只之間隨時都有可能撞上,賀錦書不得不出聲到。

“湫吟危險,快放手!不然你也會被帶下去的。”

莫湫吟厲聲怒斥道:“我們已經錯過一次了!難道你還想再錯過一次嗎?”

賀錦書擡頭看向她說再不出一個字,她也是自私的,她也想她們能有一個好結局。

“啊啊啊啊!!”

突然間所有的船只全部齊齊消失,無人幸免失重的往下掉,當中的喊聲屬容清璃的最大。

反觀莫湫吟她們這邊,即使知道底下是萬丈深淵,可她們還是義無反顧從容的張開雙臂相擁在一起。

‘啪嗒!’

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眾人都平安落了地。

“咦?我沒死?”容清璃掙紮著從扶墨溪懷裏起身。

“這是哪裏?我們又怎麽會在這?”扶墨溪看向四周疑惑道。

“這麽說我們是答對出結界了?”她又說。

不過說起來既然他們都答對了,為什麽還搞這一出驚嚇?

就在眾人都還沒搞清狀況時,文逢君卻十分驚詫的道,“這裏……是王宮!”

音落四周突然響起陣陣腳步聲,聽那聲音遠不至百人,聞聲衛卿第一個抽出佩劍警戒了起來。

不一會兒時間扶墨溪他們就被來者團團包圍住,那是手持矛盾的士兵,黑羽軍。

“文逢君你未得召卻私自進宮,不僅帶了人還攜帶兵器,你到底意欲何為!”

一道年輕的男聲突然從層層士兵後傳了過來,文逢君聽到那聲音只深深蹙起眉望向聲源。

跟前的士兵突然讓出一條人行道,扶墨溪等人都望向那從石階上緩緩走下來的人,紫淩王。

可是當他們看清紫淩王那張臉時卻集體驚呆住了,異口同聲而出。

“病貓?!”

“王隨之?!”

沒想到他跟文逢君竟冤家路窄至此,糾纏三生三世也就算了,這第四世了還要繼續害他。

難怪從文逢君第一次看見畫面中的王隨之和他自己的臉時他的表情就不對勁了,也難怪文逢君還會稱第三世的王隨之為‘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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