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解朝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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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解朝暮（1）
傍晚，西部戰區某軍營，食堂。
陳生放下餐盤，朝那個已經走到門口的背影，喊了一聲，“肖亦。”
肖亦停下，轉過來，看著陳生。
陳生走上前去，“走走？”
肖亦點頭。
昏黃的陽光照在公路上，一路上還有其他人，公路兩旁是筆直的杉樹。
曾經無話不說的親密戰友，因為那晚，那個人，此時陷入了奇怪的氣氛。
陳生說：“肖亦，我們談談吧。”
肖亦楞了片刻，點頭。
“走吧，牽上哈燈。”
兩人朝著哈燈的宿舍走去。
陳生說：“對不起，我向那天打了你，跟你道歉。”
肖亦擡頭看了一眼太陽，隔會兒，才低沈地說：“沒有，你打得好。”
陳生有些不解，這很不像他。
肖亦已經走在了前面，陳生看著他的背影，等著他繼續說。
“那晚過後，我一直在想，想通了些事兒。”肖亦轉頭， “我不怪你。”
“想通？”陳生猜測，“放手了？”
肖亦一頓，“不是，我不會放手。”
陳生沒計較，平和地說：“嗯。”
陳生說完，自顧自地朝前走去，肖亦看著他的背影。
肖亦一直覺得陳生這樣的人，不適合做軍人，他秉性太柔。如果換做是他，他現在早就動手打人了！
在肖亦看來，陳生是典型骨頭硬，心腸軟，他對這樣的陳生是又愛又恨，陳生也是他心裏的可望不可即!
沈默……
肖亦追跑上來，“你不生氣？”
已經走到哈燈宿舍，“沒什麽好氣的，這是你的權利。”
陳生打開門，哈燈見他興奮不已!
綠軟的操場，陽光灑下來，寬闊的視野，一片歲月靜好。
陳生牽著哈燈走，“你剛進來時說你當兵的初衷，你還記得那句話麽？”
肖亦說：“記得。”
陳生認真地念出這句，“山河一聲令，肝膽兩昆侖。你一直做得很好。”
肖亦震驚，“你還記得我說的話？”
陳生說：“記得，太深刻了。”
這是夕夕的心裏話，他不敢忘！
即使沒有那天，在山頂上的談話，他也記得這句話。陳生總覺得這句話，有一種魔力在吸引著他。
“這是她說的吧？”
“誰？”肖亦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陳生指的誰，“是。”
陳生說：“你記得很清楚。”
“很難不清楚。”肖亦還記得那晚的場景，一直很深刻，“這十個字，是她想要嫁的意中人。”
陳生被肖亦的這句話震住了，他不知道，這句話還有這層意思！
他停了下來，“所以你來參軍了？”
肖亦也停下，誠實地回答，“是。”
陳生點點頭，“坐一下？”
肖亦嗯了一聲。
陳生撫摸哈燈的背，“肖亦。”
“嗯？”
“我問過你，為什麽這麽多年，你一直不回去找她？”
肖亦不知道為什麽陳生要說這個，“怎麽了？”
陳生說：“你信不信命？”
肖亦認真地看著他，他確認自己沒聽錯，“命？”肖亦像聽見了什麽好笑的事，轉回頭去，“從來不信。”
“嗯。”陳生與哈燈對視，“但是夕夕信，我就願意信。”
肖亦一聽陳生這話，心就躁得很！
肖亦憋不住，不情願地問出口，“你們，是怎麽好上的？”
“十年前相識，機場相遇，洪縣相知，神女廟定情……”陳生看著他，“還想知道更細麽？”
肖亦正憋著火，一口回絕，“不想！”
“嘟——嘟——”
陳生側身，掏出手機。
來電顯示：梁夕。
陳生笑了一下，接通，“餵。”
昨晚的事，他們之間，心理、生理，至頂突破！
梁夕的聲音略微發顫，“陳生，現在你可以接電話麽？”
陳生說：“可以。”
肖亦一直看著陳生，陳生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捂住手機，眼神示意。
肖亦直覺告訴他，打來的人是梁夕，他不想離開，但又在陳生眼神的壓迫中，不得不起身離開。
陳生看著肖亦離開後，才說:“夕夕，你今天感覺怎麽樣？”
“陳渝把我照顧得很好的。”梁夕又抱怨，“昨晚走，也不跟我說一聲。”
“看你睡著了，就沒好再叫醒你。”
梁夕甕聲道：“可是——”
陳生等了很久，沒等到可是後面。
陳生問：“怎麽了？”
電話傳來一聲，“我想你！”
電話又陷入沈默。
陳生緩了片刻，壓了壓心裏的情緒，“我也是，夕夕。”
“嗯。”梁夕開心地說：“好啦，我不跟你說啦，陳渝要回來了！”
陳生笑了，“呵！”但還是遵從她的意願，“好。”
掛斷電話，陳生笑著搖搖頭，她怎麽會如此膽小！
陳生還盯著手機，突然，一條微信消息進來。梁夕發來，一張照片！
是那天在茶園，他們的合照。
照片上的兩人，深情對望！
陳生看著照片，終於，他和她也有了一張合照。不同於肖亦的故作冷淡，只要她站在他的面前，他只會是——
深情註視，心向往之！
陳生擡頭，夕陽就要隱沒了!
心裏默念一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我想夕夕了！
……
五個月後，杭州，深夜。
臥室是通體的白，床是一整套的橙黃色，連同窗簾也是橙黃色。這是夕陽的顏色，看似熱烈卻很柔軟。
靠窗這邊，緊貼床頭有一個方形的矮櫃，上面只放了一個相框。
那是一張的合照，她和陳生。
梁夕坐在書桌前，戴著眼鏡，還在加班加點，梁夕看了一眼時間，九點了。
杭州的冬天很冷，外面已是漆黑一片，她拉上窗簾，沈浸在書中的世界。那個故事，她要寫下去，之前在床上，無法執筆。那時，她已經在腦海裏，反反覆覆構造故事。
她要寫大義微情，她要為他們在人間煙火，樹一座碑！
她將自己的遭遇，潤筆虛構成一個情節，她切身體會的疼痛，化為深刻的文字。字字入心，沒有刻意，她要讓它們鑿石一般砸進讀者的心中。讓讀者去感受，和平靜好之下的血痕！
她又想他了，他們已經好久沒見過了，但她和他之間，沒有生疏，有的只是想念，和期待下一次見面！
因為……
某天，傍晚六點，臥室。
梁夕前幾天：陳生，你在幹嘛？
這天晚上，陳生微信：發來一張圖片。遮掉了所有重要信息，只能看見紙上他的名字。
梁夕仔細地盯著陳生兩個字看，原來，他的字這麽漂亮，剛勁有力。她覺得，字如其人，這句話，可能有些偏差。陳生這樣人，該是雋秀舒朗才對。之前，她從未見過他的字，她自有想象，但面前的真實又打破了她的想象。
梁夕被這兩字深深吸引，深陷其中！
“嘟——”
電話跳轉頁面：陳生。
梁夕回神，立即接聽，“餵。”
陳生說：“夕夕。”
梁夕想他應該很忙，“忙完了嗎？”
“嗯，弄好了，你在幹嘛？”
“我剛才在跟同事聊工作，現在在跟你打電話。”
陳生笑了一聲。
梁夕說：“可以打視頻麽？”
陳生那邊沒說話。
片刻，梁夕說：“好，我知道了。”
陳生說：“夕夕，我。”
“沒事，我就是問問。”梁夕覺得，不能就不能吧，轉問了他一個問題，“誒，剛才發的圖片，那是你的字？”
“是。”這次，陳生很幹脆。
梁夕驚訝，“原來你的字是這樣，好好看。”
陳生說：“好看麽？”
“好看!”
梁夕想到了什麽，“陳生，等你下次回來，可不可以教我，寫你的名字？”
陳生那頭沈默，梁夕在等他的回答。
“好。下次，下次回來教你。”
梁夕很開心，“那就這麽說好啦！”
陳生說：“嗯。”
……
電話掛斷。
十月份，某天上午十點，晴空萬裏。
陳生發來消息，“夕夕，醒了麽？”
梁夕正盤腿，坐在客廳沙發上，和那一團毛線作戰。突然，桌上的手機響了，梁夕停下，彎腰去夠手機，是陳生。
他怎麽會在這時候給她發信息？
她立馬回過去，“早就醒啦！”
等了一會兒，微信視頻通話過來！
視頻？
梁夕看了一眼窗外，今天是什麽日子？然後，盯著手機，立即點了同意。
視頻中，陳生穿了一件休閑外套，他好像是在一個咖啡館。兩人看著彼此，誰都沒有開口。他們已經好久沒有像這樣，面對面地見過了。
陳生先說話，“今天怎麽起這麽早？”
梁夕得意地說：“因為我有好好聽你的話呀，早睡早起，吃早飯。”
陳生看她這個模樣，嘴角微揚，問：“還有呢？”
“還有……”梁夕一臉為難，“陳生，不跑，行不行啊？”
陳生之前給她的任務，早睡、早起、晨跑、吃早飯！
她都這樣了，他能拿她怎麽樣呢？
陳生嘆了口氣，“好吧，不強求。”
梁夕立馬喜形於色，點頭，“嗯！”
陳生笑著看著她，她真好看！
“欸，你現在是在幹嘛？”
陳生轉頭朝某個地方看了一眼，“休假，陪同事外出，辦個事兒。”
有些事她不能問，“這樣啊。”
陳生說：“你呢？”
梁夕楞住，“我？”
糟了!
我在給你織圍巾，要不要跟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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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生放下餐盤，朝那個已經走到門口的背影，喊了一聲，“肖亦。”
肖亦停下，轉過來，看著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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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亦點頭。
昏黃的陽光照在公路上，一路上還有其他人，公路兩旁是筆直的杉樹。
曾經無話不說的親密戰友，因為那晚，那個人，此時陷入了奇怪的氣氛。
陳生說：“肖亦，我們談談吧。”
肖亦楞了片刻，點頭。
“走吧，牽上哈燈。”
兩人朝著哈燈的宿舍走去。
陳生說：“對不起，我向那天打了你，跟你道歉。”
肖亦擡頭看了一眼太陽，隔會兒，才低沈地說：“沒有，你打得好。”
陳生有些不解，這很不像他。
肖亦已經走在了前面，陳生看著他的背影，等著他繼續說。
“那晚過後，我一直在想，想通了些事兒。”肖亦轉頭， “我不怪你。”
“想通？”陳生猜測，“放手了？”
肖亦一頓，“不是，我不會放手。”
陳生沒計較，平和地說：“嗯。”
陳生說完，自顧自地朝前走去，肖亦看著他的背影。
肖亦一直覺得陳生這樣的人，不適合做軍人，他秉性太柔。如果換做是他，他現在早就動手打人了！
在肖亦看來，陳生是典型骨頭硬，心腸軟，他對這樣的陳生是又愛又恨，陳生也是他心裏的可望不可即!
沈默……
肖亦追跑上來，“你不生氣？”
已經走到哈燈宿舍，“沒什麽好氣的，這是你的權利。”
陳生打開門，哈燈見他興奮不已!
綠軟的操場，陽光灑下來，寬闊的視野，一片歲月靜好。
陳生牽著哈燈走，“你剛進來時說你當兵的初衷，你還記得那句話麽？”
肖亦說：“記得。”
陳生認真地念出這句，“山河一聲令，肝膽兩昆侖。你一直做得很好。”
肖亦震驚，“你還記得我說的話？”
陳生說：“記得，太深刻了。”
這是夕夕的心裏話，他不敢忘！
即使沒有那天，在山頂上的談話，他也記得這句話。陳生總覺得這句話，有一種魔力在吸引著他。
“這是她說的吧？”
“誰？”肖亦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陳生指的誰，“是。”
陳生說：“你記得很清楚。”
“很難不清楚。”肖亦還記得那晚的場景，一直很深刻，“這十個字，是她想要嫁的意中人。”
陳生被肖亦的這句話震住了，他不知道，這句話還有這層意思！
他停了下來，“所以你來參軍了？”
肖亦也停下，誠實地回答，“是。”
陳生點點頭，“坐一下？”
肖亦嗯了一聲。
陳生撫摸哈燈的背，“肖亦。”
“嗯？”
“我問過你，為什麽這麽多年，你一直不回去找她？”
肖亦不知道為什麽陳生要說這個，“怎麽了？”
陳生說：“你信不信命？”
肖亦認真地看著他，他確認自己沒聽錯，“命？”肖亦像聽見了什麽好笑的事，轉回頭去，“從來不信。”
“嗯。”陳生與哈燈對視，“但是夕夕信，我就願意信。”
肖亦一聽陳生這話，心就躁得很！
肖亦憋不住，不情願地問出口，“你們，是怎麽好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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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夕的聲音略微發顫，“陳生，現在你可以接電話麽？”
陳生說：“可以。”
肖亦一直看著陳生，陳生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捂住手機，眼神示意。
肖亦直覺告訴他，打來的人是梁夕，他不想離開，但又在陳生眼神的壓迫中，不得不起身離開。
陳生看著肖亦離開後，才說:“夕夕，你今天感覺怎麽樣？”
“陳渝把我照顧得很好的。”梁夕又抱怨，“昨晚走，也不跟我說一聲。”
“看你睡著了，就沒好再叫醒你。”
梁夕甕聲道：“可是——”
陳生等了很久，沒等到可是後面。
陳生問：“怎麽了？”
電話傳來一聲，“我想你！”
電話又陷入沈默。
陳生緩了片刻，壓了壓心裏的情緒，“我也是，夕夕。”
“嗯。”梁夕開心地說：“好啦，我不跟你說啦，陳渝要回來了！”
陳生笑了，“呵！”但還是遵從她的意願，“好。”
掛斷電話，陳生笑著搖搖頭，她怎麽會如此膽小！
陳生還盯著手機，突然，一條微信消息進來。梁夕發來，一張照片！
是那天在茶園，他們的合照。
照片上的兩人，深情對望！
陳生看著照片，終於，他和她也有了一張合照。不同於肖亦的故作冷淡，只要她站在他的面前，他只會是——
深情註視，心向往之！
陳生擡頭，夕陽就要隱沒了!
心裏默念一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我想夕夕了！
……
五個月後，杭州，深夜。
臥室是通體的白，床是一整套的橙黃色，連同窗簾也是橙黃色。這是夕陽的顏色，看似熱烈卻很柔軟。
靠窗這邊，緊貼床頭有一個方形的矮櫃，上面只放了一個相框。
那是一張的合照，她和陳生。
梁夕坐在書桌前，戴著眼鏡，還在加班加點，梁夕看了一眼時間，九點了。
杭州的冬天很冷，外面已是漆黑一片，她拉上窗簾，沈浸在書中的世界。那個故事，她要寫下去，之前在床上，無法執筆。那時，她已經在腦海裏，反反覆覆構造故事。
她要寫大義微情，她要為他們在人間煙火，樹一座碑！
她將自己的遭遇，潤筆虛構成一個情節，她切身體會的疼痛，化為深刻的文字。字字入心，沒有刻意，她要讓它們鑿石一般砸進讀者的心中。讓讀者去感受，和平靜好之下的血痕！
她又想他了，他們已經好久沒見過了，但她和他之間，沒有生疏，有的只是想念，和期待下一次見面！
因為……
某天，傍晚六點，臥室。
梁夕前幾天：陳生，你在幹嘛？
這天晚上，陳生微信：發來一張圖片。遮掉了所有重要信息，只能看見紙上他的名字。
梁夕仔細地盯著陳生兩個字看，原來，他的字這麽漂亮，剛勁有力。她覺得，字如其人，這句話，可能有些偏差。陳生這樣人，該是雋秀舒朗才對。之前，她從未見過他的字，她自有想象，但面前的真實又打破了她的想象。
梁夕被這兩字深深吸引，深陷其中！
“嘟——”
電話跳轉頁面：陳生。
梁夕回神，立即接聽，“餵。”
陳生說：“夕夕。”
梁夕想他應該很忙，“忙完了嗎？”
“嗯，弄好了，你在幹嘛？”
“我剛才在跟同事聊工作，現在在跟你打電話。”
陳生笑了一聲。
梁夕說：“可以打視頻麽？”
陳生那邊沒說話。
片刻，梁夕說：“好，我知道了。”
陳生說：“夕夕，我。”
“沒事，我就是問問。”梁夕覺得，不能就不能吧，轉問了他一個問題，“誒，剛才發的圖片，那是你的字？”
“是。”這次，陳生很幹脆。
梁夕驚訝，“原來你的字是這樣，好好看。”
陳生說：“好看麽？”
“好看!”
梁夕想到了什麽，“陳生，等你下次回來，可不可以教我，寫你的名字？”
陳生那頭沈默，梁夕在等他的回答。
“好。下次，下次回來教你。”
梁夕很開心，“那就這麽說好啦！”
陳生說：“嗯。”
……
電話掛斷。
十月份，某天上午十點，晴空萬裏。
陳生發來消息，“夕夕，醒了麽？”
梁夕正盤腿，坐在客廳沙發上，和那一團毛線作戰。突然，桌上的手機響了，梁夕停下，彎腰去夠手機，是陳生。
他怎麽會在這時候給她發信息？
她立馬回過去，“早就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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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
梁夕看了一眼窗外，今天是什麽日子？然後，盯著手機，立即點了同意。
視頻中，陳生穿了一件休閑外套，他好像是在一個咖啡館。兩人看著彼此，誰都沒有開口。他們已經好久沒有像這樣，面對面地見過了。
陳生先說話，“今天怎麽起這麽早？”
梁夕得意地說：“因為我有好好聽你的話呀，早睡早起，吃早飯。”
陳生看她這個模樣，嘴角微揚，問：“還有呢？”
“還有……”梁夕一臉為難，“陳生，不跑，行不行啊？”
陳生之前給她的任務，早睡、早起、晨跑、吃早飯！
她都這樣了，他能拿她怎麽樣呢？
陳生嘆了口氣，“好吧，不強求。”
梁夕立馬喜形於色，點頭，“嗯！”
陳生笑著看著她，她真好看！
“欸，你現在是在幹嘛？”
陳生轉頭朝某個地方看了一眼，“休假，陪同事外出，辦個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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