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藏於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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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藏於書（2）
“啪嗒——”一個和善的女人，手還搭在門把手上，梁夕跟她長得很像。
“媽。”梁夕還驚魂未定。
“阿姨。”陳生就穩定多了。
“欸，快進開。”梁媽笑得太過燦爛，直盯著陳生看。
“媽，這是我、朋友，陳生。”
梁媽側身，對於梁夕說的，她一個字都不信。“好，快進來，快進來。”
“阿姨，一點心意。”陳生遞上禮品。
“快進來，進來，太客氣了！”梁媽趕緊接過，放在櫃子上。
梁夕跛腳進門，梁媽“腳怎麽了。”
“昨天不小心崴了。”
“還是那麽莽撞你。”梁媽沒有過多說什麽，畢竟還有客人在，“小夕，快給你、朋友，拿鞋。”
梁夕看了一眼陳生的腳，她家何時有適合陳生穿的鞋了。“哦”了一聲，梁夕還是彎腰打開鞋櫃，正好有一雙新的男士拖鞋，拿出來，放在陳生的腳邊。奇怪，家裏怎麽會有新的男士拖鞋？高三那年，父母離異，家裏早就沒有男士的東西了。
梁媽看著這雙男士拖鞋，甚是滿意。
“陳生是吧，快坐，快坐。”梁媽說完，轉身去廚房倒了一杯水，走到客廳“來，喝水。”
陳生坐在沙發上又站起來，接過水杯。
“陳生，中午，留這兒吃飯。小夕，你陪陳生說說話，我去買菜。”梁媽已經在門口了。
“好。”梁夕說。
“阿姨，給您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坐啊！”梁媽一只手，高高舉在空中，示意他坐。
梁媽速度是真快，拿起袋子，就關門出去了。
“陳生，你隨便看看，我把箱子先拿到臥室。”
“好。”
陳生大致看了一下屋子的布局。進門的右手邊是吃飯的地方，直走是客廳。客廳沙發的位置看，有一個過道，過道左手邊是能看見樓下的，依次是客廳，梁夕的臥室。過道正對著上去，是衛生間。過道右邊是一間小臥室，和廚房。
梁夕扶著墻走出來，“陳生，你想看書嗎？我房間裏有書。”
陳生走過去。等他走進梁夕的房間時，他才知道梁夕說的，有書是什麽意思。那是一個貼著墻壁的鏤空書架，滿滿的全是書！書架正對著床，床單和窗簾是同樣的水藍色。白色觸頂的衣櫃，正對窗戶。窗戶和書架的角落，有一張書桌。
“你怎麽有這麽多書？”陳生扶著她站在書架前。
“我看得雜，什麽都感興趣。”梁夕往前跳了跳，她看得雜，主要是因為寫小說，有時候她不得不查閱一下，“你喜歡看什麽？最上面是《春秋》、《左轉》這類的經典書籍；第二層是醫書，像什麽《黃帝內經》、《本草綱目》這些；下來再就是佛學類；然後底下依次是詩集、散文、小說，還有以前上學的書跟資料，其他的……我不記得了，你隨便看，我去切點水果。”
陳生立馬伸手，扯住她，“你的腳？”
“沒事，你總要讓我盡地主之誼，是吧。”梁夕笑著說。
“那你慢點。”
“放心。”梁夕朝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
直到梁夕走出了門，陳生才收回視線。他仔細地打量著書架上的書。一排一排的下來，直到最底下的一排，擺放得有些淩亂，書、資料、試卷，還有一本很厚的，書皮撕爛一半的《牛津詞典》。
陳生蹲下去，把這本爛字典輕輕地抽出來。翻開書皮，扉頁底部，肖亦二字——潦草傾斜。陳生好笑，不會這麽湊巧吧！可能真就是同名同姓。一個在渝縣、一個在深圳，他笑自己實在是敏感了。
肖亦剛進部隊時，陳生問過他，畢業於深圳某高中部。想到這些，陳生松了口氣，翻了翻字典，就放下了。生怕翻壞了，本來就夠破了。
陳生繼續將目光鎖定在最底下的一排，因為這是跟梁夕最緊密的書物，他想“一探究竟”。他註意到，她的語文書，想到母親去世，是在梁夕高一的那年，他又把梁夕高一下學期的語文書抽出來。有些刻骨銘心的記憶，是最容易通過動作反應出來的，盡管被隱藏得很好，但是下意識騙不了人。
翻開書頁，梁夕，這兩個字，寫得很漂亮，秀氣工整。書裏面的筆記，也記得很整齊，好像透過文字，能想象出梁夕那時候的點點滴滴。
突然，一張照片。
上面是梁夕，還有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多年戰友，肖亦。梁夕彎腰側頭仰望肖亦，笑得很甜，肖亦神色冷靜，但陳生知道，他是開心的。兩個人面對著，隔開了一些距離，看得出來是偷拍的。
陳生立刻想起，肖亦櫃子裏的那條黑色圍巾，織法簡單，還漏針，一看就是初學者。肖亦每回出任務回來，都要拿出來看看。他知道這條圍巾，對肖亦很重要。不，應該說，織圍巾的人，對肖亦很重要。很多事情，需要一個純粹的地方，安放。因此，陳生從未打聽過，這條圍巾的故事。
陳生想得出神，梁夕端著一盤蘋果塊，走進來。兩人手捧著各自的東西，註視著彼此。
“梁夕，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陳生很抱歉自己窺見了梁夕最隱蔽的部分。
“你說照片啊，沒事。”梁夕沒有生氣，平靜地說，“很久以前的了，現在連人都找不到。”
“你說的那個人，就是他嗎？”
梁夕沈默片刻，接過照片，“嗯。”
“那為什麽斷了聯系？”陳生把書放下，接過果盤。
“走的時候，留了聯系方式，但那個號碼早不能用了，就斷了。”
“你想找到他嗎？”
如果你想，我可以把他送到你面前。
“不想了吧，萬一人家結婚生子了？”6年了，夠久了，緣分這種事，本來就是註定的，如果註定要錯過，那就錯過吧！
是時候跟過去說再見了……而且，昨天，她已經發誓，這一生都只活四個字，陳生、陳渝。其餘的，聽天由命吧！她不能，也不敢再有異心，遭天譴！
“沒有。”陳生否定她的猜測。
“什麽？”梁夕說。
“他沒有。”陳生再次回答。
“你怎麽知道？”梁夕直楞楞地看著陳生。
“我猜的。”陳生移開了視線，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對不起，騙了你！
梁夕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說：“算了。”
“他——”陳生還想說什麽，被梁夕打斷。
“陳生，我有我自己事兒要做，他在或不在，都不會改變任何，我心意已決。”
陳生聽得很認真，他又看見了梁夕的另一面，柔軟之下的我執之念，過重！！這倒是跟自己一樣。
“好。”
“吃水果。”梁夕用牙簽，插起一個蘋果塊。
“嗯。”陳生跟著她的動作。
人與人之間的緣深緣淺，根本不由兩人之間的羅盤決定，任何細微的變動，就有可能改變整個局勢。命運的神奇之處，就在於陰差陽錯。梁夕和肖亦的結局，或許早就是命中註定，又或許是只差一步！
誰也說不清楚！
“啪嗒——”梁媽回來了。
兩人聽見聲音，走出房間。
梁媽雙手提了很多菜，對著陳生笑著說“我買了一條大魚，很新鮮，走得太急了，忘了問你要吃啥。陳生，你吃魚嗎？”
“吃的，阿姨。”陳生點頭。
“好好好，那你們繼續，好了叫你們。”
“媽，我幫你。”梁夕準備走過去。
“去！”梁媽表情不善。
又看了一眼陳生，投去一個微笑，轉身走進廚房。
梁夕不敢動了。
陳低頭笑了一聲，“還是我去吧。”
“啊。你會做菜嗎？”梁夕吃驚，擡頭看向他。
“會，想吃嗎？”陳生彎腰靠近，好似在邀功。
想吃嗎？想的，但是今天不合適，“可是——”
“沒有可是，想吃什麽魚？”
梁夕抵擋不住，此時的陳生，讓她沈淪。梁夕感受到陳生熱烈的目光，怔怔道，“都會嗎？”
“不一定。”
“糖醋魚？”
“等著。”說完，陳生轉身，大步向廚房走去。
梁夕站在門口看著他。
廚房裏，陳生走到梁媽身旁，“阿姨，我來吧。”
梁媽嚇壞了！
“不不不，這怎麽能行，你是客人，陳生，你快去坐著。”
“阿姨，梁夕想吃，你讓我施展一下，拜托了。”陳生往廚房門口看了一眼，梁媽也跟著回頭。
梁夕看見梁媽看過來，趕緊轉身撤了，走到沙發坐下。
梁媽對陳生的印象很好。他形貌俊朗、禮數周到，脾氣溫和，關鍵對梁夕好。最重要的一點是，陳生身上自帶一種，讓她很信任的氣場。梁媽對陳生，簡直就是特別滿意。
“那你來，我來把飯煮上。”聽他這樣說了，梁媽就順水推舟。梁媽蹲下身，從抽屜裏找出一個新的包裝，“來，把圍裙系上。”
陳生接過圍裙。
“是我們麻煩你才對。陳生，你跟小夕認識多久了？”
多久了？
“08年認識的。”
“08年，這麽長時間——高中，你們是高中同學嗎？也沒聽小夕說過啊。”梁媽在旁邊淘米。
“我們不是高中同學，只是上高中，見過，我是洪縣的。”
“洪縣啊，那也不遠。”梁媽還想了一下，“我記得，小夕那會兒上學，她的語文老師就是洪縣的。她很喜歡那位老師，回來就一直說。只是，可惜了……”梁媽神色暗淡下來。
陳生大概猜到了，自己的母親就是梁夕的語文老師，在那場大雨中，他就猜到了。“阿姨，您去外面等著就行。”
“那待會兒，調料什麽的，找不見，你喊我。”梁媽轉身。
梁媽出來，走到沙發，“你怎麽能讓陳生做飯呢，人家再怎麽遷就你，畢竟還是客人，這麽不懂事兒！”
梁夕低頭，沒說話。她在想剛才陳生說到話，他為什麽會那樣說。
“真不知道你是什麽命，27歲了，才鐵樹開花。還能遇到一個這麽好的，真是不錯。”梁媽看向廚房忙碌的身影。
“什麽？”梁夕心想，這下誤會大了。
梁媽不打算追究這個問題，她更想知道，“他對你好嗎？”
陳生對她，“好。”
“好就行，別像你爸一樣，對我不好也就算了，還出軌，真是瞎了眼了。”
梁夕也看向廚房，陳生，他真的很好，她不知道有什麽是他不會的。她想起了他不幸的人生，她要怎麽做，才能讓他好過一點。
他，還有陳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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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梁夕還驚魂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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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這是我、朋友，陳生。”
梁媽側身，對於梁夕說的，她一個字都不信。“好，快進來，快進來。”
“阿姨，一點心意。”陳生遞上禮品。
“快進來，進來，太客氣了！”梁媽趕緊接過，放在櫃子上。
梁夕跛腳進門，梁媽“腳怎麽了。”
“昨天不小心崴了。”
“還是那麽莽撞你。”梁媽沒有過多說什麽，畢竟還有客人在，“小夕，快給你、朋友，拿鞋。”
梁夕看了一眼陳生的腳，她家何時有適合陳生穿的鞋了。“哦”了一聲，梁夕還是彎腰打開鞋櫃，正好有一雙新的男士拖鞋，拿出來，放在陳生的腳邊。奇怪，家裏怎麽會有新的男士拖鞋？高三那年，父母離異，家裏早就沒有男士的東西了。
梁媽看著這雙男士拖鞋，甚是滿意。
“陳生是吧，快坐，快坐。”梁媽說完，轉身去廚房倒了一杯水，走到客廳“來，喝水。”
陳生坐在沙發上又站起來，接過水杯。
“陳生，中午，留這兒吃飯。小夕，你陪陳生說說話，我去買菜。”梁媽已經在門口了。
“好。”梁夕說。
“阿姨，給您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坐啊！”梁媽一只手，高高舉在空中，示意他坐。
梁媽速度是真快，拿起袋子，就關門出去了。
“陳生，你隨便看看，我把箱子先拿到臥室。”
“好。”
陳生大致看了一下屋子的布局。進門的右手邊是吃飯的地方，直走是客廳。客廳沙發的位置看，有一個過道，過道左手邊是能看見樓下的，依次是客廳，梁夕的臥室。過道正對著上去，是衛生間。過道右邊是一間小臥室，和廚房。
梁夕扶著墻走出來，“陳生，你想看書嗎？我房間裏有書。”
陳生走過去。等他走進梁夕的房間時，他才知道梁夕說的，有書是什麽意思。那是一個貼著墻壁的鏤空書架，滿滿的全是書！書架正對著床，床單和窗簾是同樣的水藍色。白色觸頂的衣櫃，正對窗戶。窗戶和書架的角落，有一張書桌。
“你怎麽有這麽多書？”陳生扶著她站在書架前。
“我看得雜，什麽都感興趣。”梁夕往前跳了跳，她看得雜，主要是因為寫小說，有時候她不得不查閱一下，“你喜歡看什麽？最上面是《春秋》、《左轉》這類的經典書籍；第二層是醫書，像什麽《黃帝內經》、《本草綱目》這些；下來再就是佛學類；然後底下依次是詩集、散文、小說，還有以前上學的書跟資料，其他的……我不記得了，你隨便看，我去切點水果。”
陳生立馬伸手，扯住她，“你的腳？”
“沒事，你總要讓我盡地主之誼，是吧。”梁夕笑著說。
“那你慢點。”
“放心。”梁夕朝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
直到梁夕走出了門，陳生才收回視線。他仔細地打量著書架上的書。一排一排的下來，直到最底下的一排，擺放得有些淩亂，書、資料、試卷，還有一本很厚的，書皮撕爛一半的《牛津詞典》。
陳生蹲下去，把這本爛字典輕輕地抽出來。翻開書皮，扉頁底部，肖亦二字——潦草傾斜。陳生好笑，不會這麽湊巧吧！可能真就是同名同姓。一個在渝縣、一個在深圳，他笑自己實在是敏感了。
肖亦剛進部隊時，陳生問過他，畢業於深圳某高中部。想到這些，陳生松了口氣，翻了翻字典，就放下了。生怕翻壞了，本來就夠破了。
陳生繼續將目光鎖定在最底下的一排，因為這是跟梁夕最緊密的書物，他想“一探究竟”。他註意到，她的語文書，想到母親去世，是在梁夕高一的那年，他又把梁夕高一下學期的語文書抽出來。有些刻骨銘心的記憶，是最容易通過動作反應出來的，盡管被隱藏得很好，但是下意識騙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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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是梁夕，還有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多年戰友，肖亦。梁夕彎腰側頭仰望肖亦，笑得很甜，肖亦神色冷靜，但陳生知道，他是開心的。兩個人面對著，隔開了一些距離，看得出來是偷拍的。
陳生立刻想起，肖亦櫃子裏的那條黑色圍巾，織法簡單，還漏針，一看就是初學者。肖亦每回出任務回來，都要拿出來看看。他知道這條圍巾，對肖亦很重要。不，應該說，織圍巾的人，對肖亦很重要。很多事情，需要一個純粹的地方，安放。因此，陳生從未打聽過，這條圍巾的故事。
陳生想得出神，梁夕端著一盤蘋果塊，走進來。兩人手捧著各自的東西，註視著彼此。
“梁夕，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陳生很抱歉自己窺見了梁夕最隱蔽的部分。
“你說照片啊，沒事。”梁夕沒有生氣，平靜地說，“很久以前的了，現在連人都找不到。”
“你說的那個人，就是他嗎？”
梁夕沈默片刻，接過照片，“嗯。”
“那為什麽斷了聯系？”陳生把書放下，接過果盤。
“走的時候，留了聯系方式，但那個號碼早不能用了，就斷了。”
“你想找到他嗎？”
如果你想，我可以把他送到你面前。
“不想了吧，萬一人家結婚生子了？”6年了，夠久了，緣分這種事，本來就是註定的，如果註定要錯過，那就錯過吧！
是時候跟過去說再見了……而且，昨天，她已經發誓，這一生都只活四個字，陳生、陳渝。其餘的，聽天由命吧！她不能，也不敢再有異心，遭天譴！
“沒有。”陳生否定她的猜測。
“什麽？”梁夕說。
“他沒有。”陳生再次回答。
“你怎麽知道？”梁夕直楞楞地看著陳生。
“我猜的。”陳生移開了視線，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對不起，騙了你！
梁夕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說：“算了。”
“他——”陳生還想說什麽，被梁夕打斷。
“陳生，我有我自己事兒要做，他在或不在，都不會改變任何，我心意已決。”
陳生聽得很認真，他又看見了梁夕的另一面，柔軟之下的我執之念，過重！！這倒是跟自己一樣。
“好。”
“吃水果。”梁夕用牙簽，插起一個蘋果塊。
“嗯。”陳生跟著她的動作。
人與人之間的緣深緣淺，根本不由兩人之間的羅盤決定，任何細微的變動，就有可能改變整個局勢。命運的神奇之處，就在於陰差陽錯。梁夕和肖亦的結局，或許早就是命中註定，又或許是只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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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梁媽回來了。
兩人聽見聲音，走出房間。
梁媽雙手提了很多菜，對著陳生笑著說“我買了一條大魚，很新鮮，走得太急了，忘了問你要吃啥。陳生，你吃魚嗎？”
“吃的，阿姨。”陳生點頭。
“好好好，那你們繼續，好了叫你們。”
“媽，我幫你。”梁夕準備走過去。
“去！”梁媽表情不善。
又看了一眼陳生，投去一個微笑，轉身走進廚房。
梁夕不敢動了。
陳低頭笑了一聲，“還是我去吧。”
“啊。你會做菜嗎？”梁夕吃驚，擡頭看向他。
“會，想吃嗎？”陳生彎腰靠近，好似在邀功。
想吃嗎？想的，但是今天不合適，“可是——”
“沒有可是，想吃什麽魚？”
梁夕抵擋不住，此時的陳生，讓她沈淪。梁夕感受到陳生熱烈的目光，怔怔道，“都會嗎？”
“不一定。”
“糖醋魚？”
“等著。”說完，陳生轉身，大步向廚房走去。
梁夕站在門口看著他。
廚房裏，陳生走到梁媽身旁，“阿姨，我來吧。”
梁媽嚇壞了！
“不不不，這怎麽能行，你是客人，陳生，你快去坐著。”
“阿姨，梁夕想吃，你讓我施展一下，拜托了。”陳生往廚房門口看了一眼，梁媽也跟著回頭。
梁夕看見梁媽看過來，趕緊轉身撤了，走到沙發坐下。
梁媽對陳生的印象很好。他形貌俊朗、禮數周到，脾氣溫和，關鍵對梁夕好。最重要的一點是，陳生身上自帶一種，讓她很信任的氣場。梁媽對陳生，簡直就是特別滿意。
“那你來，我來把飯煮上。”聽他這樣說了，梁媽就順水推舟。梁媽蹲下身，從抽屜裏找出一個新的包裝，“來，把圍裙系上。”
陳生接過圍裙。
“是我們麻煩你才對。陳生，你跟小夕認識多久了？”
多久了？
“08年認識的。”
“08年，這麽長時間——高中，你們是高中同學嗎？也沒聽小夕說過啊。”梁媽在旁邊淘米。
“我們不是高中同學，只是上高中，見過，我是洪縣的。”
“洪縣啊，那也不遠。”梁媽還想了一下，“我記得，小夕那會兒上學，她的語文老師就是洪縣的。她很喜歡那位老師，回來就一直說。只是，可惜了……”梁媽神色暗淡下來。
陳生大概猜到了，自己的母親就是梁夕的語文老師，在那場大雨中，他就猜到了。“阿姨，您去外面等著就行。”
“那待會兒，調料什麽的，找不見，你喊我。”梁媽轉身。
梁媽出來，走到沙發，“你怎麽能讓陳生做飯呢，人家再怎麽遷就你，畢竟還是客人，這麽不懂事兒！”
梁夕低頭，沒說話。她在想剛才陳生說到話，他為什麽會那樣說。
“真不知道你是什麽命，27歲了，才鐵樹開花。還能遇到一個這麽好的，真是不錯。”梁媽看向廚房忙碌的身影。
“什麽？”梁夕心想，這下誤會大了。
梁媽不打算追究這個問題，她更想知道，“他對你好嗎？”
陳生對她，“好。”
“好就行，別像你爸一樣，對我不好也就算了，還出軌，真是瞎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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