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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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尉遲臨嘉在戰場上英姿颯爽，殺敵無數，積下累累戰功。
但是皇命不可違。
……
柳行恩巴不得他趕緊離開，因為他是民心所向，總有一天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
可能離開這裏，對尉遲臨嘉來說不失為一個好的出路。
“行書，你回來了。”行書，是尉遲臨嘉的小字，尉遲臨嘉剛到府邸，擡頭就看見了自己的娘親，章雪慧。
“阿娘，我……”尉遲臨嘉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今日陛下送了好多東西來，你的院子都快塞不下了。”
看起來，章雪慧很高興，他好久沒有看到過章雪慧這麽高興的樣子了。
“對了，你才打了勝仗回來，累壞了吧，為娘已經叫廚房備好了晚膳。”
尉遲臨嘉的親人只有一個娘親，自從他立了功，皇帝給他賜了府邸，就和娘親分府而住了，他們的感情算不上親厚。
甚至可以說，沒有感情。
可是今日的章雪慧十分反常。
自從尉遲臨嘉的父親戰死沙場，章雪慧就對他格外嚴厲，讓他日日勤學苦練。
她想讓尉遲臨嘉成為他父親那樣的大英雄。
可以說，尉遲臨嘉有了現在的功績，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來自章雪慧。
另外一部分就是章雪慧每天都愁眉不展，為了讓她開心，他更加刻苦，為的就是有一天他可以聽到她高興地誇自己。
可惜並沒有。
沒想到，現在章雪慧這麽高興，是因為自己即將前往妖界，去娶那個什麽公主。
“阿娘，您都知道了吧。”尉遲臨嘉在吃飯的時候冷不丁地對章雪慧說道。
章雪慧頓了頓手上拿湯勺的動作。
“您別裝了。”尉遲臨嘉又說道。
章雪慧放下手上的東西，點頭道：“嗯，我知道了。”
她接著說：“去了那裏，好好過日子。”
“為什麽？”尉遲臨嘉只問。
“什麽為什麽？”章雪慧問道。
尉遲臨嘉又問道：“您希望我去那個地方？”
沈默良久，兩人四目相對。
“戰場上刀劍無眼，去妖界沒什麽不好的，為娘聽說你要娶的那位公主，脾氣秉性都好，還最得妖王喜愛，你去了那裏，是斷然不會受委屈的。”
尉遲臨嘉滿臉不可置信。
最後，他聽到她沈重地說：“你不能，跟你父親一樣。”
她也想通了，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尉遲臨嘉和他的父親一樣死在戰場上。
“難道不是您把我變成這樣的？”尉遲臨嘉突然站起身來質問章雪慧道。
章雪慧無話可說，只是楞楞地看著他。
尉遲臨嘉也回過神來，他坐下低聲說道：“對不起，阿娘，是行書失態了。”
她嘆了一口氣，說道：“對，是為娘把你變成這樣的，可是為娘已經想通了，你不能渾渾噩噩地過一生。”
“您怎麽覺得，我去妖界就不是渾渾噩噩地過一生呢？”
尉遲臨嘉拿起茶杯，將其中的茶一飲而盡，起身就要走。
之後他就聽到章雪慧說道：
“那你是要抗旨嗎？”
“如果你要抗旨的話，我們都會死。”
……
這些話就像針一樣，紮在尉遲臨嘉的心上，鉆心地疼。
最後他還是妥協了：“娘！我去。”
去妖界的隊伍比想象中來得更快。
尉遲臨嘉只和章雪慧匆匆告別就前往妖界了。
……
“公主，他們快到了。”一名女子對榻上的人說道。
“扶我起來，瞧瞧去。”說話的人眼睛裏閃爍著流光，微微勾唇，露出明媚的笑容，身著一身白裙，好似畫中仙。
如果不是看到旁邊顯眼的帶輪子的椅子的話，她就真的是天仙下凡了。
那是屬於她的輪椅。
她被人扶著坐上那個椅子，接著又有人推著她去往大殿。
她就是尉遲臨嘉要娶的女子，妖族最受妖王喜愛的公主，曲泠。
妖王的宮殿裏，妖王曲境夜正和妖後栝心坐在殿上等待著尉遲臨嘉來妖界的隊伍。
尉遲臨嘉騎在馬上，走在隊伍最前面。
柳行恩本來給他準備了馬車，但是如果真的坐在了馬車裏，那他不就真的成了嫁人的那個了嗎？
他絕不會承認自己是來入贅的。
尉遲臨嘉堅信，他這次來，就是為了人妖兩族的和平，他這是舍身取義。
但是進了妖界，看到這些長得奇形怪狀的妖怪，他心中還是有些不適。
“這就是公主的夫婿？長得人模人樣的，不知道公主喜不喜歡。”
“公主肯定不喜歡這個小白臉。”
……
這一切冷嘲熱諷尉遲臨嘉都全部當做沒有聽見。
尉遲臨嘉生性多疑，對事情嚴肅認真，所以他的身邊沒有親信。
從前是一個人，以後也只能是一個人。
很快，隊伍就到了妖王的宮殿。
隊伍停在宮殿門口，尉遲臨嘉被一個小妖引路去了大殿。
“我是人族來的尉遲臨嘉。”到了宮殿裏，他看著上面的妖王和妖後道。
妖後一臉讚賞地看著他道：“你就是尉遲將軍啊，早就聽聞將軍風度翩翩，氣宇不凡，這一見，果真如此。”
“謝王後誇讚。”尉遲臨嘉抱拳對妖後行了個禮。
曲泠一直在他們身旁註視著尉遲臨嘉。
尉遲臨嘉察覺到一道目光在自己身上，擡眼望去，就看到了一個身著白裙的清冷女子，看起來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是一種幾近病態的白，而且她坐在輪椅上，更顯得柔弱。
曲境夜指著坐在輪椅上的女子說道：“這就是本王的女兒，也即將是你的妻子。”
女子對他微微頷首，溫聲說道：“我是曲泠。”
尉遲臨嘉也對她點點頭。
曲境夜替他們把成親的一切事宜都準備妥當了。
所以妖王宮殿全部都是一片紅色，而明日大婚的主人公曲泠卻穿著白色的裙子，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所有的一切，本王都為你們準備妥當了，明日就是你們的成婚大典。”
這些都不容尉遲臨嘉拒絕。
曲泠也一樣。
她看著面前的男子，心道：又多了一個麻煩。
妖王有五個女兒，曲泠是最小的一個，也是妖王最疼愛的一個，因為她患有腿疾，所以妖王就加倍疼愛她。
妖王沒有兒子，以後的妖王肯定會在這幾個女兒之中選。
在曲境夜和妖後栝心面前，曲泠都會擺出一副柔弱可欺的樣子。
但是實際上，她也是下人們聞風喪膽的女魔頭，只要曲泠稍有不稱心，他們隨時就會有喪命的風險。
用下人的話說，就是：她笑，他們就能多活一天；但是她若是不笑，可能曲泠宮中的小妖怪們都不能見到第二日的太陽了。
所以，所有仆人對待曲泠都是小心翼翼的。
妖王平日事務繁雜，自然不知道曲泠日常究竟是什麽樣的脾氣。
也沒人去妖王面前自討沒趣，除了曲泠的那幾個姐妹。
妖王無子，他的女婿們，自然全部都是入贅來的。
姐妹幾個為了爭這個妖王的位置，可謂是草木皆兵。
曲泠雖然看起來人畜無害，還是個眾人眼裏的廢物。
自然沒有人把她放在心上，若是處死宮裏幾個小妖怪，更是沒人在意。
只有曲泠和安排那些小妖怪的幕後主使才知道，那些妖怪們都是她所謂的姐姐們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
雖說曲泠對於她們來說，看起來不足掛齒，但她們也絕不輕敵。
那些小妖怪每次都會被曲泠設計逐出她的宮殿或者處死。
外人只當是曲泠性情乖張，暴戾成性。
因此下人們對曲泠聞風喪膽。
……
“今夜，你就先住在偏殿吧，明日，你們就成婚。”
說完這句話，曲境夜就離開了，栝心也跟著走了。
栝心還拍了拍曲泠的肩。
“恭送父王，母後。”曲泠親近地說道。
殿前只留下一些仆人和曲泠，尉遲臨嘉二人。
曲泠冷淡地對身後的人說：“走吧，回宮。”
身後的小妖怪應了一聲是，然後就推著曲泠離開。
尉遲臨嘉一直站在原地，在曲泠錯身的時候疑惑地看著她。
她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看過來。
她臉上神情淡漠，跟剛才判若兩人。
尉遲臨嘉也沒有多想，跟著引路的小妖怪去了休息的偏殿。
……
曲泠被推著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宮殿，門口雜草叢生，像是許久沒人打理。
很難相信，這處看起來像是荒廢了的宮殿，居然住著她的生母。
一個靠裝瘋賣傻度日的女子。
從前，她的生母可是風光無限。
本是曲境夜最喜愛的女子，但是因為栝心在背後動了手腳，往那日她的母親要給曲境夜喝的湯裏放了毒藥，又及時地前來阻止。
曲境夜看到變色的銀針，也不由得負手而去。
他就算是再喜愛一個女子，也容不得她要殺自己，所以，就下了一道把她永遠關在這座宮殿裏的旨意。
誰能想到，以前門可羅雀的宮殿，如今這般破敗。
到了宮殿裏的院子門口，曲泠讓所有人去門外守著，還不忘讓他們關上了門。
自己則緩緩地從輪椅上站起來，一步一步地往殿裏走去。
當年，曲泠的生母知道自己翻身無望，就想著讓自己唯一的女兒可以幫自己一把。
在曲境夜帶著所有女兒去踏青時，她囑咐曲泠一定要假裝是為了妖王傷了腿，從此以後都不能站起來了。
她要讓曲境夜愧疚一輩子，不為了她，也要為了她的女兒。
……
那時，曲境夜在一處峽谷裏被巨石攔住去路，恰好曲泠又是唯一一個跟在自己身邊的女兒。
山上滾下來的巨石就砸在了幼小的曲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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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皇命不可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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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離開這裏，對尉遲臨嘉來說不失為一個好的出路。
“行書，你回來了。”行書，是尉遲臨嘉的小字，尉遲臨嘉剛到府邸，擡頭就看見了自己的娘親，章雪慧。
“阿娘，我……”尉遲臨嘉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今日陛下送了好多東西來，你的院子都快塞不下了。”
看起來，章雪慧很高興，他好久沒有看到過章雪慧這麽高興的樣子了。
“對了，你才打了勝仗回來，累壞了吧，為娘已經叫廚房備好了晚膳。”
尉遲臨嘉的親人只有一個娘親，自從他立了功，皇帝給他賜了府邸，就和娘親分府而住了，他們的感情算不上親厚。
甚至可以說，沒有感情。
可是今日的章雪慧十分反常。
自從尉遲臨嘉的父親戰死沙場，章雪慧就對他格外嚴厲，讓他日日勤學苦練。
她想讓尉遲臨嘉成為他父親那樣的大英雄。
可以說，尉遲臨嘉有了現在的功績，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來自章雪慧。
另外一部分就是章雪慧每天都愁眉不展，為了讓她開心，他更加刻苦，為的就是有一天他可以聽到她高興地誇自己。
可惜並沒有。
沒想到，現在章雪慧這麽高興，是因為自己即將前往妖界，去娶那個什麽公主。
“阿娘，您都知道了吧。”尉遲臨嘉在吃飯的時候冷不丁地對章雪慧說道。
章雪慧頓了頓手上拿湯勺的動作。
“您別裝了。”尉遲臨嘉又說道。
章雪慧放下手上的東西，點頭道：“嗯，我知道了。”
她接著說：“去了那裏，好好過日子。”
“為什麽？”尉遲臨嘉只問。
“什麽為什麽？”章雪慧問道。
尉遲臨嘉又問道：“您希望我去那個地方？”
沈默良久，兩人四目相對。
“戰場上刀劍無眼，去妖界沒什麽不好的，為娘聽說你要娶的那位公主，脾氣秉性都好，還最得妖王喜愛，你去了那裏，是斷然不會受委屈的。”
尉遲臨嘉滿臉不可置信。
最後，他聽到她沈重地說：“你不能，跟你父親一樣。”
她也想通了，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尉遲臨嘉和他的父親一樣死在戰場上。
“難道不是您把我變成這樣的？”尉遲臨嘉突然站起身來質問章雪慧道。
章雪慧無話可說，只是楞楞地看著他。
尉遲臨嘉也回過神來，他坐下低聲說道：“對不起，阿娘，是行書失態了。”
她嘆了一口氣，說道：“對，是為娘把你變成這樣的，可是為娘已經想通了，你不能渾渾噩噩地過一生。”
“您怎麽覺得，我去妖界就不是渾渾噩噩地過一生呢？”
尉遲臨嘉拿起茶杯，將其中的茶一飲而盡，起身就要走。
之後他就聽到章雪慧說道：
“那你是要抗旨嗎？”
“如果你要抗旨的話，我們都會死。”
……
這些話就像針一樣，紮在尉遲臨嘉的心上，鉆心地疼。
最後他還是妥協了：“娘！我去。”
去妖界的隊伍比想象中來得更快。
尉遲臨嘉只和章雪慧匆匆告別就前往妖界了。
……
“公主，他們快到了。”一名女子對榻上的人說道。
“扶我起來，瞧瞧去。”說話的人眼睛裏閃爍著流光，微微勾唇，露出明媚的笑容，身著一身白裙，好似畫中仙。
如果不是看到旁邊顯眼的帶輪子的椅子的話，她就真的是天仙下凡了。
那是屬於她的輪椅。
她被人扶著坐上那個椅子，接著又有人推著她去往大殿。
她就是尉遲臨嘉要娶的女子，妖族最受妖王喜愛的公主，曲泠。
妖王的宮殿裏，妖王曲境夜正和妖後栝心坐在殿上等待著尉遲臨嘉來妖界的隊伍。
尉遲臨嘉騎在馬上，走在隊伍最前面。
柳行恩本來給他準備了馬車，但是如果真的坐在了馬車裏，那他不就真的成了嫁人的那個了嗎？
他絕不會承認自己是來入贅的。
尉遲臨嘉堅信，他這次來，就是為了人妖兩族的和平，他這是舍身取義。
但是進了妖界，看到這些長得奇形怪狀的妖怪，他心中還是有些不適。
“這就是公主的夫婿？長得人模人樣的，不知道公主喜不喜歡。”
“公主肯定不喜歡這個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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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是一個人，以後也只能是一個人。
很快，隊伍就到了妖王的宮殿。
隊伍停在宮殿門口，尉遲臨嘉被一個小妖引路去了大殿。
“我是人族來的尉遲臨嘉。”到了宮殿裏，他看著上面的妖王和妖後道。
妖後一臉讚賞地看著他道：“你就是尉遲將軍啊，早就聽聞將軍風度翩翩，氣宇不凡，這一見，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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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臨嘉察覺到一道目光在自己身上，擡眼望去，就看到了一個身著白裙的清冷女子，看起來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是一種幾近病態的白，而且她坐在輪椅上，更顯得柔弱。
曲境夜指著坐在輪椅上的女子說道：“這就是本王的女兒，也即將是你的妻子。”
女子對他微微頷首，溫聲說道：“我是曲泠。”
尉遲臨嘉也對她點點頭。
曲境夜替他們把成親的一切事宜都準備妥當了。
所以妖王宮殿全部都是一片紅色，而明日大婚的主人公曲泠卻穿著白色的裙子，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所有的一切，本王都為你們準備妥當了，明日就是你們的成婚大典。”
這些都不容尉遲臨嘉拒絕。
曲泠也一樣。
她看著面前的男子，心道：又多了一個麻煩。
妖王有五個女兒，曲泠是最小的一個，也是妖王最疼愛的一個，因為她患有腿疾，所以妖王就加倍疼愛她。
妖王沒有兒子，以後的妖王肯定會在這幾個女兒之中選。
在曲境夜和妖後栝心面前，曲泠都會擺出一副柔弱可欺的樣子。
但是實際上，她也是下人們聞風喪膽的女魔頭，只要曲泠稍有不稱心，他們隨時就會有喪命的風險。
用下人的話說，就是：她笑，他們就能多活一天；但是她若是不笑，可能曲泠宮中的小妖怪們都不能見到第二日的太陽了。
所以，所有仆人對待曲泠都是小心翼翼的。
妖王平日事務繁雜，自然不知道曲泠日常究竟是什麽樣的脾氣。
也沒人去妖王面前自討沒趣，除了曲泠的那幾個姐妹。
妖王無子，他的女婿們，自然全部都是入贅來的。
姐妹幾個為了爭這個妖王的位置，可謂是草木皆兵。
曲泠雖然看起來人畜無害，還是個眾人眼裏的廢物。
自然沒有人把她放在心上，若是處死宮裏幾個小妖怪，更是沒人在意。
只有曲泠和安排那些小妖怪的幕後主使才知道，那些妖怪們都是她所謂的姐姐們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
雖說曲泠對於她們來說，看起來不足掛齒，但她們也絕不輕敵。
那些小妖怪每次都會被曲泠設計逐出她的宮殿或者處死。
外人只當是曲泠性情乖張，暴戾成性。
因此下人們對曲泠聞風喪膽。
……
“今夜，你就先住在偏殿吧，明日，你們就成婚。”
說完這句話，曲境夜就離開了，栝心也跟著走了。
栝心還拍了拍曲泠的肩。
“恭送父王，母後。”曲泠親近地說道。
殿前只留下一些仆人和曲泠，尉遲臨嘉二人。
曲泠冷淡地對身後的人說：“走吧，回宮。”
身後的小妖怪應了一聲是，然後就推著曲泠離開。
尉遲臨嘉一直站在原地，在曲泠錯身的時候疑惑地看著她。
她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看過來。
她臉上神情淡漠，跟剛才判若兩人。
尉遲臨嘉也沒有多想，跟著引路的小妖怪去了休息的偏殿。
……
曲泠被推著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宮殿，門口雜草叢生，像是許久沒人打理。
很難相信，這處看起來像是荒廢了的宮殿，居然住著她的生母。
一個靠裝瘋賣傻度日的女子。
從前，她的生母可是風光無限。
本是曲境夜最喜愛的女子，但是因為栝心在背後動了手腳，往那日她的母親要給曲境夜喝的湯裏放了毒藥，又及時地前來阻止。
曲境夜看到變色的銀針，也不由得負手而去。
他就算是再喜愛一個女子，也容不得她要殺自己，所以，就下了一道把她永遠關在這座宮殿裏的旨意。
誰能想到，以前門可羅雀的宮殿，如今這般破敗。
到了宮殿裏的院子門口，曲泠讓所有人去門外守著，還不忘讓他們關上了門。
自己則緩緩地從輪椅上站起來，一步一步地往殿裏走去。
當年，曲泠的生母知道自己翻身無望，就想著讓自己唯一的女兒可以幫自己一把。
在曲境夜帶著所有女兒去踏青時，她囑咐曲泠一定要假裝是為了妖王傷了腿，從此以後都不能站起來了。
她要讓曲境夜愧疚一輩子，不為了她，也要為了她的女兒。
……
那時，曲境夜在一處峽谷裏被巨石攔住去路，恰好曲泠又是唯一一個跟在自己身邊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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