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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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產
“人為利益所驅動，從這點來看，也與動物無太大差別。”
“——那麽利益是什麽”
“無非就是用金錢所堆砌起來了紙醉金迷。”
…………………………
10月31日，秋風蕭瑟，我告別了奧林奇。然後餵著那匹黑色的馬吃著它在奧特蘭度的最後一頓。它總是很聽話，我餵它什麽便吃什麽，因此我也是很喜愛它的。
“該走了。”
我對古斯塔夫道。
他是自願和我一同離開的，我本以為這將會是一副墻倒眾人推的可笑模樣，但沒想到我還是有著那麽些忠誠的狗的。
他看著天邊，不知在想些什麽。
我騎上馬，越過他時留下了一句，“我們會回來的。”
就像我和奧林奇所說的那樣。
而那時奧林奇說，“我知道會有那一天的。”
我不再多說什麽，騎著馬走在最前頭。
我被派去的地方在10區，10區位處在高海拔處，常年下雪，天氣寒冷，但更重要的是——它離奧特蘭度非常的遙遠。
選擇跟隨我離開的士兵幾乎占據了帝國軍隊的所有兵力，即便是我，在得知這個數量的時候也是有些震驚。
我始終認為我並沒有那麽大的人格魅力。
一個星期後，已經是11月初了，我才好不容易到達了10區。
天上飄著鵝毛大雪，軍隊暫時在一家酒館裏駐紮了下來。
酒館裏沒什麽人，只有幾個男人坐在角落或那個木質吧臺上喝酒。
酒館的老板抱來了幾瓶酒，他把酒瓶放在桌上，有些討好的看著我。
“有熱茶嗎？”
老板楞了楞，似乎是沒有想到還有人來酒館喝茶的，他興許是以為我在拿他找樂子，結結巴巴的說，“長……長官大人……”
“我是不喝酒的。”我面無表情的說:“所以，有熱茶嗎？”
這個肥碩的老頭反應了過來，他連忙跑開，然後再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就端著一杯熱水跑了過來。
我伸手接過，確認了沒什麽問題後隨手丟了幾個金幣給了老板。
酒館裏因為有了軍隊的駐紮於是變得熱鬧了起來，我坐在靠墻的位置，目光落在了一個坐在吧臺處穿著厚重大衣，帶著氈帽的身影上。
古斯塔夫已經喝的醉醺醺的趴在了桌子上，酒館的壁爐中被燃燒的木柴發出了劈裏啪啦的聲響，人們喝著酒，高聲的爭吵或是大笑著聊天。
微黃的火光落在杯子裏茶水的水面上，我托著腮，用手沾了點水，在木質桌子上寫寫畫畫，一副悠閑的模樣。
酒館離那些嘈雜的聲音與角落裏的寂靜形成了對比，我像是被一道透明的屏障與世人隔絕。
我忽然放下了杯子，然後慢悠悠的走到了吧臺前，在那個頭戴氈帽的人身邊坐下。
酒保是個年紀很輕的人，他見我過來，立刻用那雙滿是諂媚的三角眼笑著問我，“您想喝點什麽？長官。”
我沒有著急回答酒保，而是看向了那個在我右邊的人。
那是個中年人，穿著厚厚的毛領大衣，棕色和黑色的氈帽，一直低著腦袋。他見我在他旁邊坐下，楞了楞，然後似乎打算起身離開，我卻忽然伸手摁住了他的肩膀。
我能感覺到手下那掙紮的力道，但他的力氣遠不及我，我一手按著那人的肩膀，將他按回座位，一邊若無其事的對著酒保道:“給這位先生來杯啤酒。”
酒杯是知道我的身份的，他在我坐過來時就已經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特地等了我好久，他聞言立刻連忙點頭，然後推過來一杯啤酒。
坐在我旁邊的中年人已經不掙紮了，而是小心翼翼的擡頭看我，等看清了我的臉以後，竟然恐懼的顫抖了起來。
“你……你是……”
“害怕什麽啊……”我揮退了酒保，然後把啤酒推到他面前，慢悠悠的說:“好久不見啊，普迪亞子爵。喝一杯嗎？”
“不!不……”他掙紮著想起身。我瞇了瞇眼，驟然間斂去了笑意，一臉冰冷的把他摁回座位。
哢嚓!
一種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但也淹沒在了酒館的嘈雜之中。
能夠聽到這聲響的除了作為始作俑者的我，也就只有忍住劇烈疼痛的普迪亞子爵了。
“我可是找了您好久呢……”我用一種親昵的語氣說，但眼神卻十分的冰冷。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寒風吹進了小酒館裏沒關的窗戶，酒館老板打了個哆嗦，然後罵咧著走去將窗關上。
“猜猜看吧——是誰告訴我你躲在10區的”
他沒有說話，於是我自說自話道，“是一位漂亮的女士——她是您的情婦，對吧？雖然她現在已經死了。”
“不要殺我……”他極力壓低聲音，以一種祈求的語氣說。
“嘿!可別把我想的那麽壞!”我皺了皺眉，有些無奈的說，“我只是想要您的那些遍布整個大陸的礦產資源而已——您得明白，我很貧窮。”
“不行!”他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上帝吶……我想在他得知我殺了他滿門時都不會有那麽大反應。
“為什麽？”
“那並不都是我的!”他又緩緩坐下，那只完好的手捂住腦袋，發著抖，“也有很多都是那些貴族們的……如果我交了出去，那我是真的要死了!”
我挑了挑眉，“你不給的話現在就會死。”
他怔住了，臉色越憋越紅，像是在忍耐著什麽憤怒一般。
“把那些礦產給我，再告訴我貝德福伯爵的把柄——”我翹起二郎腿，“我就不會讓你死。”
“你在說什麽鬼話!”他怒吼了一聲，“你以為我在10區就不知道奧特蘭度的情況了嗎？國王死了，你原本投靠的這個主子覺得你是個威脅，所以把你這個廢子丟到了外區……你已經輸了!”
“輸了”我有些古怪的笑了笑，“我從來都不會輸!”
“你要想好了。”我不再偽裝的那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直言:“你現在只有我這一個選擇。要麽一輩子這麽躲躲藏藏，然後再某天忽然不明不白的死去，要麽——”我沈下眼眸，“選擇和我賭一把。”
“你想做什麽？”普迪亞子爵臉色白了幾分，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你應當是了解我的為人的。”我瞥了他一眼，“畢竟你調查了我那麽長時間。”
放在木質吧臺上的手有節奏的敲擊著，我一字一句道，“把那些竊取所羅門王王座的人趕下來，推翻封建王朝，貴族與教廷將不覆存在。”
“你瘋了……”他喃喃。
我沒有理他，“你只有這麽一杯啤酒的功夫了，子爵——喝完這杯酒，你就該做出決定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推開了酒杯，“我答應你了。”
我面無波瀾的看著他，聽到他說，“明天，明天我就把所有的礦產轉讓到你這裏來……”
“明智的決定。”我從高腳凳上離開，拍了拍他的肩膀，“祝你做個好夢了，先生。”
普迪亞的動作很快，在第二天吃早餐的途中，他就為我送來了厚厚一疊的礦產契約書，據他所說，這已經算得上是整片大陸所有貴族們的礦產資源了。
很顯然，這是不少錢。或許也根本無法用這個詞來形容了。
當金錢堆積的越來越多以後，它就變成了權利與地位。
因此——金錢不過是基礎。
我揮了揮手，普迪亞如蒙大赦的立馬離開。
“列拉金。”我朝著空氣喊了一聲。
列拉金立刻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喝了一口牛奶，淡淡的說，“你去跟著他。別讓那位先生被什麽人殺了，也別讓他做什麽多餘的事情。”
列拉金點了點頭，然後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窗外的風灌進了房間，我垂眸看著普迪亞給我的貝德福家族的“把柄”。
——買賣人魚肉啊……
我像是想到了什麽，緩緩的勾起了嘴角。
我在酒館住了幾天，等再次出發，然後到達接待我們的使館時已經是11月中旬了。
我選了一個鎮子歇腳，這裏的鎮長是個不會魔法與神術的普通人，姓埃德蒙，有一個17歲的兒子叫克雷德·埃德蒙。
克雷德有著一頭黑色的卷發，棕色眼睛。個子很高，他帶著我在鎮子裏四處參觀時，就連我自己都能感覺到他比我高出一個頭。
“你們這一直都這麽冷嗎？”我問。
“還好。”克雷德扯了扯頭頂的毛線帽子，“習慣了。”
之後我就沒有再說些什麽，倒是克雷德一直對軍隊的生活很感興趣，總是和我提起也想一起來參軍。
“埃德蒙鎮長可不會答應。”我終於回了他一句。
他有些氣餒了，苦著臉揉了揉雜亂的頭發。
“我聽父親說您明明是個上將，為什麽會來10區”他忽然問。
我對此沒有什麽避諱，直言道:“那位剛剛死去的國王陛下忌憚著我。”
克雷德聞言似乎很是氣憤，我為了堵住他的嘴，從一個攤販那買了一盒蛋撻，拿出一個塞進他嘴裏，然後將剩下的也一同丟到他手上。
“不用謝。”我對著紅著臉呆楞著的克雷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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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利益是什麽”
“無非就是用金錢所堆砌起來了紙醉金迷。”
…………………………
10月31日，秋風蕭瑟，我告別了奧林奇。然後餵著那匹黑色的馬吃著它在奧特蘭度的最後一頓。它總是很聽話，我餵它什麽便吃什麽，因此我也是很喜愛它的。
“該走了。”
我對古斯塔夫道。
他是自願和我一同離開的，我本以為這將會是一副墻倒眾人推的可笑模樣，但沒想到我還是有著那麽些忠誠的狗的。
他看著天邊，不知在想些什麽。
我騎上馬，越過他時留下了一句，“我們會回來的。”
就像我和奧林奇所說的那樣。
而那時奧林奇說，“我知道會有那一天的。”
我不再多說什麽，騎著馬走在最前頭。
我被派去的地方在10區，10區位處在高海拔處，常年下雪，天氣寒冷，但更重要的是——它離奧特蘭度非常的遙遠。
選擇跟隨我離開的士兵幾乎占據了帝國軍隊的所有兵力，即便是我，在得知這個數量的時候也是有些震驚。
我始終認為我並沒有那麽大的人格魅力。
一個星期後，已經是11月初了，我才好不容易到達了10區。
天上飄著鵝毛大雪，軍隊暫時在一家酒館裏駐紮了下來。
酒館裏沒什麽人，只有幾個男人坐在角落或那個木質吧臺上喝酒。
酒館的老板抱來了幾瓶酒，他把酒瓶放在桌上，有些討好的看著我。
“有熱茶嗎？”
老板楞了楞，似乎是沒有想到還有人來酒館喝茶的，他興許是以為我在拿他找樂子，結結巴巴的說，“長……長官大人……”
“我是不喝酒的。”我面無表情的說:“所以，有熱茶嗎？”
這個肥碩的老頭反應了過來，他連忙跑開，然後再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就端著一杯熱水跑了過來。
我伸手接過，確認了沒什麽問題後隨手丟了幾個金幣給了老板。
酒館裏因為有了軍隊的駐紮於是變得熱鬧了起來，我坐在靠墻的位置，目光落在了一個坐在吧臺處穿著厚重大衣，帶著氈帽的身影上。
古斯塔夫已經喝的醉醺醺的趴在了桌子上，酒館的壁爐中被燃燒的木柴發出了劈裏啪啦的聲響，人們喝著酒，高聲的爭吵或是大笑著聊天。
微黃的火光落在杯子裏茶水的水面上，我托著腮，用手沾了點水，在木質桌子上寫寫畫畫，一副悠閑的模樣。
酒館離那些嘈雜的聲音與角落裏的寂靜形成了對比，我像是被一道透明的屏障與世人隔絕。
我忽然放下了杯子，然後慢悠悠的走到了吧臺前，在那個頭戴氈帽的人身邊坐下。
酒保是個年紀很輕的人，他見我過來，立刻用那雙滿是諂媚的三角眼笑著問我，“您想喝點什麽？長官。”
我沒有著急回答酒保，而是看向了那個在我右邊的人。
那是個中年人，穿著厚厚的毛領大衣，棕色和黑色的氈帽，一直低著腦袋。他見我在他旁邊坐下，楞了楞，然後似乎打算起身離開，我卻忽然伸手摁住了他的肩膀。
我能感覺到手下那掙紮的力道，但他的力氣遠不及我，我一手按著那人的肩膀，將他按回座位，一邊若無其事的對著酒保道:“給這位先生來杯啤酒。”
酒杯是知道我的身份的，他在我坐過來時就已經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特地等了我好久，他聞言立刻連忙點頭，然後推過來一杯啤酒。
坐在我旁邊的中年人已經不掙紮了，而是小心翼翼的擡頭看我，等看清了我的臉以後，竟然恐懼的顫抖了起來。
“你……你是……”
“害怕什麽啊……”我揮退了酒保，然後把啤酒推到他面前，慢悠悠的說:“好久不見啊，普迪亞子爵。喝一杯嗎？”
“不!不……”他掙紮著想起身。我瞇了瞇眼，驟然間斂去了笑意，一臉冰冷的把他摁回座位。
哢嚓!
一種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但也淹沒在了酒館的嘈雜之中。
能夠聽到這聲響的除了作為始作俑者的我，也就只有忍住劇烈疼痛的普迪亞子爵了。
“我可是找了您好久呢……”我用一種親昵的語氣說，但眼神卻十分的冰冷。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寒風吹進了小酒館裏沒關的窗戶，酒館老板打了個哆嗦，然後罵咧著走去將窗關上。
“猜猜看吧——是誰告訴我你躲在10區的”
他沒有說話，於是我自說自話道，“是一位漂亮的女士——她是您的情婦，對吧？雖然她現在已經死了。”
“不要殺我……”他極力壓低聲音，以一種祈求的語氣說。
“嘿!可別把我想的那麽壞!”我皺了皺眉，有些無奈的說，“我只是想要您的那些遍布整個大陸的礦產資源而已——您得明白，我很貧窮。”
“不行!”他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上帝吶……我想在他得知我殺了他滿門時都不會有那麽大反應。
“為什麽？”
“那並不都是我的!”他又緩緩坐下，那只完好的手捂住腦袋，發著抖，“也有很多都是那些貴族們的……如果我交了出去，那我是真的要死了!”
我挑了挑眉，“你不給的話現在就會死。”
他怔住了，臉色越憋越紅，像是在忍耐著什麽憤怒一般。
“把那些礦產給我，再告訴我貝德福伯爵的把柄——”我翹起二郎腿，“我就不會讓你死。”
“你在說什麽鬼話!”他怒吼了一聲，“你以為我在10區就不知道奧特蘭度的情況了嗎？國王死了，你原本投靠的這個主子覺得你是個威脅，所以把你這個廢子丟到了外區……你已經輸了!”
“輸了”我有些古怪的笑了笑，“我從來都不會輸!”
“你要想好了。”我不再偽裝的那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直言:“你現在只有我這一個選擇。要麽一輩子這麽躲躲藏藏，然後再某天忽然不明不白的死去，要麽——”我沈下眼眸，“選擇和我賭一把。”
“你想做什麽？”普迪亞子爵臉色白了幾分，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你應當是了解我的為人的。”我瞥了他一眼，“畢竟你調查了我那麽長時間。”
放在木質吧臺上的手有節奏的敲擊著，我一字一句道，“把那些竊取所羅門王王座的人趕下來，推翻封建王朝，貴族與教廷將不覆存在。”
“你瘋了……”他喃喃。
我沒有理他，“你只有這麽一杯啤酒的功夫了，子爵——喝完這杯酒，你就該做出決定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推開了酒杯，“我答應你了。”
我面無波瀾的看著他，聽到他說，“明天，明天我就把所有的礦產轉讓到你這裏來……”
“明智的決定。”我從高腳凳上離開，拍了拍他的肩膀，“祝你做個好夢了，先生。”
普迪亞的動作很快，在第二天吃早餐的途中，他就為我送來了厚厚一疊的礦產契約書，據他所說，這已經算得上是整片大陸所有貴族們的礦產資源了。
很顯然，這是不少錢。或許也根本無法用這個詞來形容了。
當金錢堆積的越來越多以後，它就變成了權利與地位。
因此——金錢不過是基礎。
我揮了揮手，普迪亞如蒙大赦的立馬離開。
“列拉金。”我朝著空氣喊了一聲。
列拉金立刻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喝了一口牛奶，淡淡的說，“你去跟著他。別讓那位先生被什麽人殺了，也別讓他做什麽多餘的事情。”
列拉金點了點頭，然後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窗外的風灌進了房間，我垂眸看著普迪亞給我的貝德福家族的“把柄”。
——買賣人魚肉啊……
我像是想到了什麽，緩緩的勾起了嘴角。
我在酒館住了幾天，等再次出發，然後到達接待我們的使館時已經是11月中旬了。
我選了一個鎮子歇腳，這裏的鎮長是個不會魔法與神術的普通人，姓埃德蒙，有一個17歲的兒子叫克雷德·埃德蒙。
克雷德有著一頭黑色的卷發，棕色眼睛。個子很高，他帶著我在鎮子裏四處參觀時，就連我自己都能感覺到他比我高出一個頭。
“你們這一直都這麽冷嗎？”我問。
“還好。”克雷德扯了扯頭頂的毛線帽子，“習慣了。”
之後我就沒有再說些什麽，倒是克雷德一直對軍隊的生活很感興趣，總是和我提起也想一起來參軍。
“埃德蒙鎮長可不會答應。”我終於回了他一句。
他有些氣餒了，苦著臉揉了揉雜亂的頭發。
“我聽父親說您明明是個上將，為什麽會來10區”他忽然問。
我對此沒有什麽避諱，直言道:“那位剛剛死去的國王陛下忌憚著我。”
克雷德聞言似乎很是氣憤，我為了堵住他的嘴，從一個攤販那買了一盒蛋撻，拿出一個塞進他嘴裏，然後將剩下的也一同丟到他手上。
“不用謝。”我對著紅著臉呆楞著的克雷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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