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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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芒
第二天，我的生物鐘使我很早就醒來了，眼看著窗外才剛剛升起的太陽，我又翻來覆去的許久，卻始終無法再次入眠。
我走到了窗前，發覺今天已經是十二月的最後一天了。
今年的最後一天的太陽並不溫暖，在寬闊泛著灰白的天空中顯得分外渺小。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才響起了敲門聲。
我的視線離開了太陽，走到門前拉開門把手，就看到了面無表情的艾米。
她的頭發梳的一絲不茍，面容冷淡的從餐車裏把裝著早餐的盤子遞給我。
“用完後下樓，小姐要帶你出去一趟。”說完，她又推著餐車離開了門前，我只能聽見逐漸離遠的腳步聲。
早餐十分豐盛，我吃了兩片吐司面包，莫名沒有了胃口，就把盤子放到了一邊。
[你不吃了？]巴爾從墻裏走出來。
我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頭也不擡的說，“你想吃的話就吃光好了。”
巴爾的神情有些倨傲，一副看在你的面子上的模樣我就稍微嘗一點的樣子。然後整張貓臉埋在了盤子裏。
我有些忍俊不禁，等了幾分鐘後，走到巴爾身後，一只手拎起黑貓。
“走了。”
然後不管黑貓的大喊大叫，一步步的走下樓梯。
克裏斯特爾已經坐在了大廳，她穿著一身藏青色長裙，坐在沙發上，優雅的喝著紅茶。一旁的艾米見我到來，走到克裏斯特爾身邊輕聲提醒了一句。
克裏斯特爾聞言放下了紅茶，他看了過來，視線在我的臉上轉了一圈，似乎有些不太滿意。最後又停在我肩膀上的黑貓上。
“我竟然不知道你還養了貓。”她笑著說。
我點了點頭，有些敷衍，不太想提及這個話題。
“你的貓和你很像。”她示意我跟上她，然後走出了大門。
我皺著眉，轉頭和站在我肩膀上的巴爾對視了一眼。
然後一臉郁悶的跟著克裏斯特爾上了一輛有著卡佩家族標志的馬車，另我意外的是，她的貼身侍女艾米竟然沒有跟來。
馬車很平穩，我就坐在克裏斯特爾對面，她手中捏著當下貴族小姐們圈子裏最流行的蕾絲羽扇，神情卻並不算輕松。
我幹脆直言問:“你想讓我做什麽？”
克裏斯特爾的雙手正握緊著那把漂亮的扇子，她輕輕的晃了晃。
“神學院今天會舉行五年一次的魔法比試，來觀賽的不僅僅是學院內的人，還有社交圈的權貴們。”
“在我的夢裏，艾蕾娜取得了勝利。”
她開始看向我，“我要你幫我贏下這場比賽。”
“不惜任何代價。”
我單手支撐著腦袋，搖搖頭，“我總不能白替你幹活吧。”
“我已經如你所願沒有像你夢裏的那樣去幫助艾蕾娜了。”
克裏斯特爾是個聰明人，她明白了我的意思，於是問:“你想要什麽？錢？爵位？”
我搖搖頭。
我看向一臉狐疑的克裏斯特爾，“我想要進入卡佩家族的地下藏書室。”
話音剛落，克裏斯特爾的表情變得有些掙紮，“這……”
我一動不動的等待著她最後的回答。
最後，克裏斯特爾道，“你不能進入地下藏書室。”她頓了頓，“但你想要看什麽類型的魔法書，我可以帶出來給你。”
我擡了擡下巴，“不錯的主意。”
然後聽著外面嘈雜的聲音率先下了馬車。
遠處那宛若城堡般的白色建築一如一周目時的奢華且聖潔。然而今天那陰沈可怕天氣卻使得它變得有些詭異與恐怖。
克裏斯特爾也下了車。
隨著她下車，我立馬就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以及討論聲，但卻沒有人敢來搭話。
克裏斯特爾對此毫不緊張，她叫了我一聲，然後道:“跟上我。”
我也迫不及待的想逃離這個嘈雜的地方，於是快步跟上克裏斯特爾。
在上一周目我並沒有來過這場比賽的場地，但在這次，卻因為眼前的場景而皺了皺眉。
比賽的場地就像是古羅馬時期的角鬥場，場地規模宏達，中間略微凹陷，作為賽場，四周一圈是觀眾席。
但卻遠比古羅馬時期的角鬥場更為金碧輝煌與奢華，最上面一層的有著獨立的包廂，甚至連座椅也是鑲嵌著金線的，而座位高低，也意味著身份與地位。
克裏斯特爾選的位置極好，是在最高處，能夠清晰的看到賽場。她的周圍也圍繞了不少衣著華貴，討好著她的少女們。
我在克裏斯特爾為我留下的座位上坐下，發現來觀賽的人顯然也都是些貴族或是魔法師。
人們隨著角鬥場上的每一分變化而叫喊著，我朝那個方向看去。
看到了一個身高體壯的男人正一拳打在了一個少年的臉上。
少年的皮膚算得上是蒼白，他一頭墨藍色的頭發變得淩亂，靠近眉眼的頭發更是染上了血色，嘴角淌出鮮血，不光是臉上，就連其他部位似乎也是傷痕累累。
我的眉頭越皺越緊，手指死死的按在欄桿上。
墨藍色頭發的少年又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劉海有些長了，因此我看不見他的表情，直到他終於將整張臉擡了起來，我才終於看清。
他在笑。
人群一片嘩然。
他的對手似乎被激怒了，目光死死的盯著少年。
“這種比賽沒有點到為止。”
克裏斯特爾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來。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圍繞在她旁邊的幾個貴族小姐已經不見了。
一旁的一個侍者端來了紅酒，克裏斯特爾拿過一個酒杯，輕輕搖晃。
“您好，要來一杯嗎？”
我轉過頭，看到了那個年輕的侍者已經走到了我面前。
克裏斯特爾也看了過來，此刻她的目光多了幾分看戲的意味。
男孩的年紀不大，有著一頭淺棕色的卷發，白皮膚，淡淡的雀斑。他見我一動不動，似乎變得有些緊張了，我莫名覺得有些煩躁，揮了揮手告訴他:“我不需要。”
侍者聞言表情變得失落了，然後有些不舍的離開了包廂。
“你怎麽拒絕了？”克裏斯特爾有些可惜的說。
“克裏斯特爾·卡佩。”
“怎麽了？”
“別把我當成白癡。”我目光落到了臺下一身是血的卡維爾身上，然後是那些瘋狂的人們。
“那樣和動物有什麽區別？”
克裏斯特爾晃了晃扇子，“你又在說什麽鬼話？”
我搖搖頭，覺得渾身發冷。
忽然，我聽到了旁邊的笑聲，“你認識那個人？”
我看了克裏斯特爾一眼，“不認識。”
話雖如此，我還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臺下。
卡維爾·布萊格登是男主之一，如果他在現在死去，那麽我肯定又會陷入下一次輪回。
而且，一個更加棘手的問題出現了。
——女主艾蕾娜還沒有出現。
在原本的劇情裏對於這一比賽的描述根本不是這樣的，卡維爾也沒有參加此次比試，而艾蕾娜也是輕而易舉的，如同過家家般的取得了勝利。
根本沒有像現在這樣，血腥，殘暴，瘋狂。
是了，童話就只是童話，怎麽能夠跟現實比較呢？而此時此刻我的身份只是一個應該死去的炮灰，根本不像女主那樣有著人生的“簡單模式”。
我開始盯著自己泛白的雙手。
這雙手蒼白，纖細，能夠看得出來手的主人也是如此，但它也曾是沾過血的。
輪回的滋味不好受。
我忽然覺得好像自己變成了薛定諤的貓，一直以來都被關在某個窄小的黑色匣子裏，不知生死。
這念頭把我嚇了一跳，我猛然站了起來。
克裏斯特爾也看向我，“你怎麽了？”
我把巴爾塞給克裏斯特爾，“幫我拿著”
然後動了動手腕，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麽，我回過頭瞥了眼克裏斯特爾，“對了，別做多餘的事。”
然後翻身跳過圍欄，直接跳下看臺，落在賽場，擊起一陣塵土。
我聽著周圍的議論聲，面無表情的走到滿身肌肉的男人面前，看到了寫著他名字的序號牌。
——泰倫斯。
“和這種人打不覺得很無趣嗎？”
泰倫斯瞇了瞇眼，“你要跟我打？”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擡起頭，朝四周喊:
“諸位，想看一場真正的廝殺嗎？”
人類高漲的情緒像是某種可怕的疾病，蔓延了整個建築。
我滿意這人聲鼎沸的一幕，然後回過頭，目光落在了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的卡維爾身上。
卡維爾的目光晦暗不明，他聲音沙啞，問了一句:“你什麽意思？”
我沒有搭理他，只是對在一旁的裁判道，“你最好帶他下去。”
已經目瞪口呆的裁判才反應過來，連忙扶著卡維爾離開了賽場。
我清晰的看到了卡維爾離場時的那燦爛卻神經質的笑容。
這個瘋子。
我罵了一句。
然後轉過頭，下意識側身躲過了泰倫斯的攻擊。
泰倫斯的目光有些驚訝。
實際上，不光是他，就連我也非常的不敢置信。
就和那次在森林的魔獸狂潮時一樣，我這具身體的反應能力似乎很強，並且對某種格鬥有著肌肉記憶。
但我不認為我能單靠著四肢打贏面前這個魁梧的成年男子。
我伸手格擋住泰倫斯的又一個左勾拳，他的拳頭帶著明顯的魔力，我的右手傳來了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響，接著是鉆心的疼。
看了右手是骨折了。
冷汗從額頭冒出，我被一拳打在了地上，嘴角出傳來些許的鐵銹味。
我飛速從地上爬起來，伸出右腿一掃，毫無防備的泰倫斯被掀翻在了地上。
我抓緊機會，猛的撲了上去。
緊接著將魔力集中在左手拳頭上，一拳一拳的打在泰倫斯臉上。
泰倫斯躲閃著，他曲起了手臂，手肘猛的打向我，我側頭躲開，泰倫斯趁此翻身站起。
陰沈的天空已經隱約有了下雨的征兆，我明白，不能再拖了，我的體力遠遠不及高大的泰倫斯。
——但我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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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最後一天的太陽並不溫暖，在寬闊泛著灰白的天空中顯得分外渺小。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才響起了敲門聲。
我的視線離開了太陽，走到門前拉開門把手，就看到了面無表情的艾米。
她的頭發梳的一絲不茍，面容冷淡的從餐車裏把裝著早餐的盤子遞給我。
“用完後下樓，小姐要帶你出去一趟。”說完，她又推著餐車離開了門前，我只能聽見逐漸離遠的腳步聲。
早餐十分豐盛，我吃了兩片吐司面包，莫名沒有了胃口，就把盤子放到了一邊。
[你不吃了？]巴爾從墻裏走出來。
我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頭也不擡的說，“你想吃的話就吃光好了。”
巴爾的神情有些倨傲，一副看在你的面子上的模樣我就稍微嘗一點的樣子。然後整張貓臉埋在了盤子裏。
我有些忍俊不禁，等了幾分鐘後，走到巴爾身後，一只手拎起黑貓。
“走了。”
然後不管黑貓的大喊大叫，一步步的走下樓梯。
克裏斯特爾已經坐在了大廳，她穿著一身藏青色長裙，坐在沙發上，優雅的喝著紅茶。一旁的艾米見我到來，走到克裏斯特爾身邊輕聲提醒了一句。
克裏斯特爾聞言放下了紅茶，他看了過來，視線在我的臉上轉了一圈，似乎有些不太滿意。最後又停在我肩膀上的黑貓上。
“我竟然不知道你還養了貓。”她笑著說。
我點了點頭，有些敷衍，不太想提及這個話題。
“你的貓和你很像。”她示意我跟上她，然後走出了大門。
我皺著眉，轉頭和站在我肩膀上的巴爾對視了一眼。
然後一臉郁悶的跟著克裏斯特爾上了一輛有著卡佩家族標志的馬車，另我意外的是，她的貼身侍女艾米竟然沒有跟來。
馬車很平穩，我就坐在克裏斯特爾對面，她手中捏著當下貴族小姐們圈子裏最流行的蕾絲羽扇，神情卻並不算輕松。
我幹脆直言問:“你想讓我做什麽？”
克裏斯特爾的雙手正握緊著那把漂亮的扇子，她輕輕的晃了晃。
“神學院今天會舉行五年一次的魔法比試，來觀賽的不僅僅是學院內的人，還有社交圈的權貴們。”
“在我的夢裏，艾蕾娜取得了勝利。”
她開始看向我，“我要你幫我贏下這場比賽。”
“不惜任何代價。”
我單手支撐著腦袋，搖搖頭，“我總不能白替你幹活吧。”
“我已經如你所願沒有像你夢裏的那樣去幫助艾蕾娜了。”
克裏斯特爾是個聰明人，她明白了我的意思，於是問:“你想要什麽？錢？爵位？”
我搖搖頭。
我看向一臉狐疑的克裏斯特爾，“我想要進入卡佩家族的地下藏書室。”
話音剛落，克裏斯特爾的表情變得有些掙紮，“這……”
我一動不動的等待著她最後的回答。
最後，克裏斯特爾道，“你不能進入地下藏書室。”她頓了頓，“但你想要看什麽類型的魔法書，我可以帶出來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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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聽著外面嘈雜的聲音率先下了馬車。
遠處那宛若城堡般的白色建築一如一周目時的奢華且聖潔。然而今天那陰沈可怕天氣卻使得它變得有些詭異與恐怖。
克裏斯特爾也下了車。
隨著她下車，我立馬就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以及討論聲，但卻沒有人敢來搭話。
克裏斯特爾對此毫不緊張，她叫了我一聲，然後道:“跟上我。”
我也迫不及待的想逃離這個嘈雜的地方，於是快步跟上克裏斯特爾。
在上一周目我並沒有來過這場比賽的場地，但在這次，卻因為眼前的場景而皺了皺眉。
比賽的場地就像是古羅馬時期的角鬥場，場地規模宏達，中間略微凹陷，作為賽場，四周一圈是觀眾席。
但卻遠比古羅馬時期的角鬥場更為金碧輝煌與奢華，最上面一層的有著獨立的包廂，甚至連座椅也是鑲嵌著金線的，而座位高低，也意味著身份與地位。
克裏斯特爾選的位置極好，是在最高處，能夠清晰的看到賽場。她的周圍也圍繞了不少衣著華貴，討好著她的少女們。
我在克裏斯特爾為我留下的座位上坐下，發現來觀賽的人顯然也都是些貴族或是魔法師。
人們隨著角鬥場上的每一分變化而叫喊著，我朝那個方向看去。
看到了一個身高體壯的男人正一拳打在了一個少年的臉上。
少年的皮膚算得上是蒼白，他一頭墨藍色的頭發變得淩亂，靠近眉眼的頭發更是染上了血色，嘴角淌出鮮血，不光是臉上，就連其他部位似乎也是傷痕累累。
我的眉頭越皺越緊，手指死死的按在欄桿上。
墨藍色頭發的少年又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劉海有些長了，因此我看不見他的表情，直到他終於將整張臉擡了起來，我才終於看清。
他在笑。
人群一片嘩然。
他的對手似乎被激怒了，目光死死的盯著少年。
“這種比賽沒有點到為止。”
克裏斯特爾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來。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圍繞在她旁邊的幾個貴族小姐已經不見了。
一旁的一個侍者端來了紅酒，克裏斯特爾拿過一個酒杯，輕輕搖晃。
“您好，要來一杯嗎？”
我轉過頭，看到了那個年輕的侍者已經走到了我面前。
克裏斯特爾也看了過來，此刻她的目光多了幾分看戲的意味。
男孩的年紀不大，有著一頭淺棕色的卷發，白皮膚，淡淡的雀斑。他見我一動不動，似乎變得有些緊張了，我莫名覺得有些煩躁，揮了揮手告訴他:“我不需要。”
侍者聞言表情變得失落了，然後有些不舍的離開了包廂。
“你怎麽拒絕了？”克裏斯特爾有些可惜的說。
“克裏斯特爾·卡佩。”
“怎麽了？”
“別把我當成白癡。”我目光落到了臺下一身是血的卡維爾身上，然後是那些瘋狂的人們。
“那樣和動物有什麽區別？”
克裏斯特爾晃了晃扇子，“你又在說什麽鬼話？”
我搖搖頭，覺得渾身發冷。
忽然，我聽到了旁邊的笑聲，“你認識那個人？”
我看了克裏斯特爾一眼，“不認識。”
話雖如此，我還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臺下。
卡維爾·布萊格登是男主之一，如果他在現在死去，那麽我肯定又會陷入下一次輪回。
而且，一個更加棘手的問題出現了。
——女主艾蕾娜還沒有出現。
在原本的劇情裏對於這一比賽的描述根本不是這樣的，卡維爾也沒有參加此次比試，而艾蕾娜也是輕而易舉的，如同過家家般的取得了勝利。
根本沒有像現在這樣，血腥，殘暴，瘋狂。
是了，童話就只是童話，怎麽能夠跟現實比較呢？而此時此刻我的身份只是一個應該死去的炮灰，根本不像女主那樣有著人生的“簡單模式”。
我開始盯著自己泛白的雙手。
這雙手蒼白，纖細，能夠看得出來手的主人也是如此，但它也曾是沾過血的。
輪回的滋味不好受。
我忽然覺得好像自己變成了薛定諤的貓，一直以來都被關在某個窄小的黑色匣子裏，不知生死。
這念頭把我嚇了一跳，我猛然站了起來。
克裏斯特爾也看向我，“你怎麽了？”
我把巴爾塞給克裏斯特爾，“幫我拿著”
然後動了動手腕，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麽，我回過頭瞥了眼克裏斯特爾，“對了，別做多餘的事。”
然後翻身跳過圍欄，直接跳下看臺，落在賽場，擊起一陣塵土。
我聽著周圍的議論聲，面無表情的走到滿身肌肉的男人面前，看到了寫著他名字的序號牌。
——泰倫斯。
“和這種人打不覺得很無趣嗎？”
泰倫斯瞇了瞇眼，“你要跟我打？”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擡起頭，朝四周喊:
“諸位，想看一場真正的廝殺嗎？”
人類高漲的情緒像是某種可怕的疾病，蔓延了整個建築。
我滿意這人聲鼎沸的一幕，然後回過頭，目光落在了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的卡維爾身上。
卡維爾的目光晦暗不明，他聲音沙啞，問了一句:“你什麽意思？”
我沒有搭理他，只是對在一旁的裁判道，“你最好帶他下去。”
已經目瞪口呆的裁判才反應過來，連忙扶著卡維爾離開了賽場。
我清晰的看到了卡維爾離場時的那燦爛卻神經質的笑容。
這個瘋子。
我罵了一句。
然後轉過頭，下意識側身躲過了泰倫斯的攻擊。
泰倫斯的目光有些驚訝。
實際上，不光是他，就連我也非常的不敢置信。
就和那次在森林的魔獸狂潮時一樣，我這具身體的反應能力似乎很強，並且對某種格鬥有著肌肉記憶。
但我不認為我能單靠著四肢打贏面前這個魁梧的成年男子。
我伸手格擋住泰倫斯的又一個左勾拳，他的拳頭帶著明顯的魔力，我的右手傳來了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響，接著是鉆心的疼。
看了右手是骨折了。
冷汗從額頭冒出，我被一拳打在了地上，嘴角出傳來些許的鐵銹味。
我飛速從地上爬起來，伸出右腿一掃，毫無防備的泰倫斯被掀翻在了地上。
我抓緊機會，猛的撲了上去。
緊接著將魔力集中在左手拳頭上，一拳一拳的打在泰倫斯臉上。
泰倫斯躲閃著，他曲起了手臂，手肘猛的打向我，我側頭躲開，泰倫斯趁此翻身站起。
陰沈的天空已經隱約有了下雨的征兆，我明白，不能再拖了，我的體力遠遠不及高大的泰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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