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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旖旎,撫琴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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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旖旎,撫琴共舞

番外二《旖旎,撫琴共舞》

在雨隱村重逢後,漩渦博人說好聽點兒像宇智波佐良娜的影子,與她如影隨形;說難聽點兒,他如她的一條忠犬,她走哪兒,他就跟哪兒,生怕一個眨眼間,她又不見了。

“博……人!”在廚房系著圍裙和面的佐良娜,感受到博人不安分的爪子從後背環住她的腰時,她真的想發火。

博人完全沒察覺懷中女孩的怒氣值爆棚,像小狗一樣搖尾巴,樣子憨憨的:“我在呢,怎麽啦?”

“我要……”佐良娜忙收住差點兒脫口的“給你做青椒漢堡”,勸自己手上沾了面粉,不要與他亂動彈,不然搞得到處都是為由而隱忍,身體卻誠實地享受他溫暖的懷抱,嘴上依舊不誠實:“我忙著做飯,不要幹擾我好不好?”

“不礙事不礙事,我就想抱抱你嘛,順便給你搭把手的說。”博人用力摟緊她,還真算“搭把手”,就是位置錯了。

他祈求的語氣讓佐良娜心軟,想起他們闊別半年,這段孤孤單單的日子他獨自承受真正的“失去一切”,佐良娜的頭輕輕蹭著他頸部,像只撒嬌的小貓:“好了好了,你愛怎樣就怎樣……啊!”

話沒說完,那句隨口脫出的“你愛怎樣就怎樣”一下子成了博人放肆自己的特赦令。他用力轉過佐良娜,像吞下一顆糖吮吸她的唇,入口就是一股香甜的氣息。

又驚又羞他如一頭捕獵的狼,以雄性最原始的霸道與野蠻征服甘願臣服的雌性,佐良娜再好強也出於女性本能,順從甚至喜歡他蠻橫的行為。

手剛勾住他頸部,她忽然彈起,掙脫他並驚叫一聲。

“怎麽了?!”博人忙問,以為自己太粗野弄疼了她:“是不是我……”

看到他從驚訝變成心虛的小模樣,佐良娜忍俊不禁,睨著他:“我手上的面粉沒洗,弄你脖子上啦。”

博人眨眨眼笑道:“沒事啦,過會兒我洗一洗,而且今天也該洗澡……”

望著臉上紅暈未褪的佐良娜,他計上心頭,臉皮也心安理得地厚起來,湊近她小聲說:“佐良娜和我一起洗吧,你將功贖罪,親自幫我洗幹凈唄。”

果然漩渦博人再歷經磨難,也磨不薄他小時候就能媲美城墻厚度的臉皮,佐良娜真想給他賤兮兮的臉一巴掌。

但她哪裏舍得,繼續以手上有面粉勸自己冷靜,羞惱的聲音卻冷靜不下來:“你腦子裏一天想什麽呢?自己有手有腳,自個兒洗去!”

“別那麽無情啊,又不是沒一起洗過。那次還是佐良娜主動提出的……”

沒等博人幽幽地道完事實,羞臊的佐良娜忙捂住他的嘴。這下好了,面團沒和好,面粉到處都是,一如女孩亂糟糟的心緒。

除了脖子,博人臉上、衣服也是面粉,樣子十分滑稽。自知他真給佐良娜添亂,博人又撓著頭,頭發也白了,弱弱道:“抱歉!我收拾!我收拾!”

“你給我出去!!!”忍無可忍的佐良娜把他推出廚房,關上門又糊一門的面粉,她快奔潰了。

少女破罐子破摔,氣鼓鼓地雙手叉腰糊了滿身面粉,暗罵這個笨蛋永遠與自己八字不合,從小跟她作對,戀愛了也不靠譜,不過男人好像都這樣兒。

她想起以前父親宇智波佐助難得回村也忙工作,大半夜回來就直接穿著鞋進屋,常搞得地板臟臟的。

可即便如此,母親宇智波櫻也不會真的生氣好不容易回一趟家的父親,因為喜歡一個人,連缺點都閃閃發光。

何況父親註意到這一點後,也盡量避免或親自清掃,用實際行動表達自己的歉意,這樣的男人哪能不惹人愛?這是母親的原話,聽得佐良娜都臉紅。

好吧,她也不會因面粉就真的討厭博人。佐良娜認命地嘆口氣,嫁笨蛋隨笨蛋,她認了的說……

等等!她怎麽突然冒出笨蛋博人的口癖?難道他的“白癡病毒”傳染自己了?

佐良娜至今都忘不了忍者學校開學那天,博人載著雷車撞向火影巖,直接命中他父親七代目火影·漩渦鳴人巖刻的“豐功偉績”。

不久後他解除禁閉回歸學校,她無視在校門口一看見自己就殷勤地打招呼的博人,冷冷地丟下一句“當心被傳染白癡病毒”的話,看似是提醒雷門電氣,實則挖苦她的竹馬。

他一副氣急敗壞又拿她沒轍的樣子,讓佐良娜很有成就感。

其實,是自己拿他沒轍。

佐良娜捂嘴傻笑,繼續傻傻地把面粉弄了自己一臉,果真被博人的“白癡病毒”害得“病入膏肓”……

完了完了完犢子了的說!

自己只想多看會兒她、多抱會兒她,反倒給她添亂?萬一佐良娜討厭他,再消失個一年半載,他不得瘋了?

根本沒顧上收拾自己身上面粉的博人心裏慌得一批,生怕佐良娜因自己弄巧成拙而討厭他。

這麽患得患失的心緒連他自己都震驚,也許是因沒有佐良娜的這半年太難熬,只有真正失去過,人才明白多珍貴。

因此,漩渦博人不能沒有宇智波佐良娜。

博人徹底抓狂,手上的面粉抓得他頭發更白了,也抓得聰明了些。

犯錯就要彌補,記得廢柴老爸每次惹了母親漩渦雛田不也點頭哈腰,幫做家務,按摩捶背什麽的。

那會兒他邊打游戲,邊不厚道地偷笑老爸這麽怕老婆,反觀現在的自己也好不到哪兒……

呸,什麽怕老婆?真正的男子漢愛老婆才怕老婆的說!博人深吸口氣拍拍胸脯,又傻傻地弄了自己一身面粉。

額!越來越臟了的說!

他暗罵自己怎麽這麽白癡,洗完手開始搞衛生,把房子好好收拾一番,雖然也不臟,佐良娜真的很愛幹凈。

忙完見佐良娜還在廚房,博人先去浴室洗了個澡,提前幫她升一下溫度,天冷可別凍到她了。

“漢堡好啦!”終於,她推開門傳來的喜悅聲音,讓惴惴不安等候的博人松了口氣。

看到她滿臉面粉的小花貓模樣,博人繃著氣憋笑;看到她手中的青椒漢堡賣相堪比雷門漢堡,他憋著的那口氣倏地溜了……

原來,她下廚是為了做他愛吃的漢堡。

“快嘗嘗!我這半年練了無數次,每次讓迪蒙幫忙試吃……”佐良娜差點兒說漏嘴,羞紅臉把漢堡遞給楞神的博人。

博人木了好一會兒才接過,剛咬一口,味道與雷門漢堡如出一轍,像回到木葉忍者村,他們常在那裏約飯的時光,他再也回不去的童年……

“怎麽樣?不好吃麽……”見博人沒什麽大反應,佐良娜也心虛了,心想自己的手藝還是不行麽?

“才沒有……我剛以為又回到木葉的雷門漢堡店啦的說……”博人又嚼了一口咽下,笑容像海上升起的太陽,細看卻發現太陽沈在水裏,光是破碎的。

佐良娜知道他在懷念木葉的生活,既像寬慰他,也像寬慰自己:“我們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我們可以一起回家;總有一天,我們可以救回父母;總有一天,你能洗清冤屈,告訴世人,你就是漩渦博人!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佐良娜的喉嚨莫名地發堵,不是不想說,而是真說不出口那些目前看來,太過虛無縹緲的“總有一天”。

這種期望宛如小孩子吹出的七彩泡泡般易碎,也許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他們根本抗衡不了神一樣的大筒木、用神術玩弄人的感情與經歷的大筒木啊。

“總有一天,你會嫁給我;總有一天,我們會建立幸福的小家庭;總有一天……是吧,佐良娜?”出乎少女的意料,博人會繼續吹出夢幻的泡泡,就算泡泡一個接一個碎了,但只要那個願意吹泡泡的孩子還在,泡沫仍不停地綻放大大小小的寶寶,延續泡泡短暫卻美麗的生命。

好不恰當的比喻,佐良娜抿唇偷笑。

凝望著眼前博人俊朗陽光的臉,她真的有種如他所言,和他用泡泡一樣的生命,珍惜他們泡泡一樣的感情,再開枝散葉出既像他也像她的小泡泡……

“怎麽啦?”

“我高興。”

“高興什麽?”

“就不告訴你!”

佐良娜一頭紮入他懷裏,總做些言行不一的事,似最愛吃甜的小孩子,非說自己不喜歡吃糖,又抱著糖果不肯放手。

博人被她骨子裏的死鴨子嘴硬逗樂,瞇眼嘟囔:“我就知道佐良娜不會討厭我的說,嗯。”

“為什麽這麽說?”她聞言一楞,擡起兩顆黑葡萄般的眼睛。

“我怕再惹你生氣,你又要離開我,所以我今後會乖乖的,你就不會再躲著我了吧?”博人誠摯地說著,浮光在藍眸裏掠影著哀傷,他比他父親還要藍的眼睛,釀著一場更濃稠的酸楚……

把快樂分享給他人,快樂會加倍;把傷痛傾訴給別人,傷痛會減弱。勻一些博人的哀痛,佐良娜能用她說不出口的愛,一點點兒化解他的傷,樂從來都是苦的救贖。

她以仍沾著面粉的玉手,慢慢游走在他被歲月雕刻出大人的堅韌與滄桑的臉,分明的棱角殘餘時光的磨痕,她默默感受他逝去的天真。

指尖的溫柔只能細細摩挲,卻填不滿他心上阡陌交錯的溝壑。每道深溝足以讓他們迷失一輩子,他們差點兒錯過一輩子……

佐良娜不合時宜地笑出聲,像吐槽博人的畫畫水平,她的水平就是博人花貓一樣的臉,五十步笑百步:“哈哈哈,抱歉又把你的臉弄臟了!”

“嗯……那你陪我!”

“賠你什麽?”

佐良娜理解成另一種物質上的賠償,豈料臉被弄花的博人,像只做錯事也毫無歉意的貓,厚顏無恥到“喵喵喵”的可愛:“幫我洗……是一起洗。”

他貼著她耳垂,每吐口氣就令上面的紅染深一層,開出艷麗的玫瑰:“我剛洗過一次,浴室現在還熱著,不會凍到你的說。”

佐良娜睜了睜眼,很奇怪自己竟沒拒絕他以禮貌的語氣說出如此不著調的話。或許是他此時的眼神像濃稠的糖漿,她是貪嘴被黏住的蝴蝶……

“你怎麽這麽多傷?我那次眼睛瞎著,都能感受到你胸口的疤痕很嚴重,卻沒想到……”

“你也好不到哪兒,舊傷再添新傷,比上次更瘦了。”

當傷痕足以將欲望化為□□的荒原上,北風卷地白草折的蕭索,坦誠相見的博人與佐良娜連最後一絲本能的害羞都悄然啞火。

花灑下著一場連綿的和風細雨,白色的霧氣像安了軲轆的夢境,拉開他們明明近在咫尺的距離。

兩人朦朧中煙視彼此身體的傷,熟悉代表沈痛,陌生代表別離,或深或淺,或多或少,都離不開一個痛字。

佐良娜從博人胸口上大筒木桃式為覆活他,用楔給他填補的身體組織所呈現的黑色印記上吻起,博人的手沿著她後背細長的脊梁一寸一寸滑下,凸起的骨節像笛子的孔,她瘦得能在他的觸摸中奏出一曲哀婉的長歌,他撫琴,她是琴,以另一種同樣是身體與身體分分合合、糾纏牽動的方式,圓了他們在烈陀國白雛谷的跳舞之約……

琴音連綿,回旋心間,肢體纏綿,不分你我。

待佐良娜仰頭輕吟,博人低頭粗喘,花灑淋濕兩人動情的笑容,他們凝望對方,喜悅兩人很久沒這樣密不可分,如一對剪不斷的連理枝,連腐朽都錯亂交織,有著化為一堆枯骨的浪漫,天荒地老的相守。

“辛苦了。”博人用浴巾裹住她身上零零碎碎的紅痕,吻著昏昏欲睡的佐良娜濕漉漉的發梢,小啜一口,晨露的清甜。

春宵苦短,冬夜漫長,窗外霧蒙蒙的亮,這麽快就清晨了。

博人苦笑一聲,抱著她回臥室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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