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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夫婦的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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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夫婦的羈絆

第57章《夫婦的羈絆》

火之國木葉忍者村外的白頭崖,海拔高地勢險,一處每年冬天都被厚厚的積雪掩蓋,形成如一雙人白頭奇觀的山崖,被譽為天荒地老的愛情象征,最美的傳說便是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間與漩渦水戶夫婦。

可宇智波佐助這場極可能九死一生的救妻之行,壓根兒沒閑情逸致品味這個聖地的浪漫傳聞。

男人披星戴月,腳步不歇,攀爬到這處鮮有人跡的高崖,除近來氣候幹旱造成的草木枯損與地面幹裂,他一路上未遇到任何預期的埋伏。

這很不對勁,常年在刀尖上舔血,佐助對危機一直擁有比常人更靈敏的嗅覺。

他警覺地環顧四周,一草一木都靜得不正常,唯有他的呼吸在漸漸加重,像肺部狂風怒號……

哼,幾十年來多少次出生入死,他是緊張了?

佐助嘲諷自己莫名其妙的膽怯,是對未知的異樣感到懼怕?還是因仍未見到妻子宇智波櫻是否平安而懼怕?

“佐助君!”偏偏在這種安靜到心臟快跳斷腿的時刻,那個女人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悄然傳來。

三年了,他整整三年都沒聽過她的聲音。

“櫻!是你麽?”對面草叢傳來一陣響動,佐助聽到疑似妻子虛弱的聲音,悲喜交集下早忘了冷靜,正好撞見渾身是傷的櫻捂著腹部,從草叢裏搖搖晃晃地走出。

“要緊麽?”沒想到久別重逢就是她一身傷痕累累,佐助扶著她,眼裏波動著愧疚和憐惜。

櫻靠在佐助懷裏,擡眼看向久違的丈夫,微笑道:“佐助君,你真的來了……”

“我碰到你師父五代目火影·綱手姬,她也受了重傷,說你在白頭崖遇險,到底發生了什麽?”

“十尾……考德把十尾放出來了!因沒吃到活體大筒木,十尾目前的體積很小,被他鎖在這處臨近木葉忍者村的白頭崖。我來這裏采摘能治療佐良娜眼睛的草藥才意外發現,然後被他重傷。”

“什麽?十尾!”

“估計考德想來木葉抓走川木或佐良娜餵給十尾吧,我們作為父母,保護佐良娜義不容辭。而且,不管川木是不是鳴人和雛田的親生兒子,我們都不能讓他得逞!”

殘月夜暗沈沈,疑雲籠罩著佐助,此事非常蹊蹺。

櫻戴著那枚紅寶石戒指的手碰上他懷疑的臉,目漩悵然的柔波,淺淺地笑著:“佐助君,你老了。”

眼前的妻子即使有百豪之術維持青春,但眼裏少女特有的青澀與天真,終被歲月磨為平滑的珊瑚,沈沈的色,濃濃的韻。

佐助握住櫻的手,碰到她戴戒指的無名指,那無疑是自己的查克拉,也是他婚後這麽多年唯一給她的能看得見的信物。

“是啊,我們的佐良娜都十五歲啦。”

“十五年了……”櫻依依垂眸,默念這段再普通不過的時光,單薄的生命,花瓣的絢爛,短暫又脆弱的美。

佐助把手掌貼在櫻後背:“我給你輸送點兒查克拉,盡快給你自己治療。對了,你剛說的十尾在哪裏?考德為什麽把它藏在木葉的最高處?”

“在我出來的草叢後面的小山頭上,具體我也不清楚。他居然把那麽危險的東西擱在木葉附近,我想阻攔卻被打傷。不過他也沒要我的命,倒是師父……”

“放心,博人在照顧她。”

櫻點點頭,以佐助的查克拉做支撐,用醫療忍術為自己治傷。佐助讓她先休息,一個人朝十尾的方向走去。

再次見到那個第四次忍界大戰時,給忍者聯軍造成巨大傷亡,面目醜陋猙獰的怪物,佐助心有餘悸更目露嫌惡。

好在這個十尾是幼體,被好幾重鐵鏈封鎖在山頭,看到佐助時,那只輪回眼睜得老大,嘴裏咆哮著,身體掙紮著……

奇怪,這只十尾,好像在哭。

冒出這個想法時,佐助好笑他的想象力。但親眼看到十尾眼球上的水光積蓄後緩緩流下,形成再明顯不過的淚,他的心頓生一陣揪疼。

不可能!他怎麽會因一個怪物的眼淚產生離奇的惻隱之心?

突然,十尾發瘋似的撞擊山體,一副想掙脫鐵鏈的樣子,並不停地朝佐助的方向吼叫。佐助看著它湍流的淚,總覺得它似乎在提醒自己。

提醒他……快走!

“老公,怎麽了?”身後傳來妻子溫柔的聲音,仔細聽卻綿裏藏針。佐助一個激靈轉過身,對上她閃著幽光的翠眸:“這只十尾……很奇怪。”

櫻歪著頭,眼睛笑得彎彎的:“佐助君,如果我變成那樣的怪物,你會不會惡心?”

佐助一驚,細細觀察面前看似熟悉的妻子,抿唇問:“什麽意思?”

“人都是膚淺的,就像我最初喜歡上佐助君,是因為佐助君長得很帥。因此,不知道佐助君對我的……喜歡吧,也只停留在我比真實年齡更年輕的外表?”

“你不是櫻。”佐助在她發問完後,即可冷下眼神接話,心倒比一開始平靜不少,仿佛漂流瓶終於擱淺在沙灘,再也不用四海為家。

她的笑凝固片刻,隨後眨眼,笑是樹枝上快墜落的枯葉:“倘若我告訴你,你身後那個怪物……才是你的櫻呢?”

佐助揪住她領子,單手提起她,寒聲問:“說!你對她做了什麽?你又是誰?趕緊給她解除!”

“居然這麽生氣,宇智波佐助……你是氣自己沒能保護好常年被你冷落的妻子?還是氣自己如花似玉的妻子再也變不回來了?”這人甩開佐助,雙足慢慢落地,變成一個有黃色輪回眼,頭上長了拱形單角的男人,是上次那個帶走考德的大筒木。

“又是你!你是誰?你想幹什麽?”

“拋開大筒木龍式的身份,我也不過是一個被妻子拋棄,最後還失去女兒的男人。宇智波佐助,恰好我們都有女兒哦。可我女兒因沒被妻子照料好而病逝,妻子起初也是因無法接受像怪物一樣的我的大筒木身份棄我而去……”

“龍式?你果然是三途阿瑪多!你是大筒木芝居的部下吧?你對櫻和五代目下毒手,還把我引到這兒,應該不光是訴苦?”

“和道上傳得一樣,你真是出了名的冷酷無情,聽到我悲慘的故事,你也毫不動容?”

“你想以自己破滅的幸福與我相提並論?開什麽玩笑!我們一家的關系,可不像你們那樣膚淺。無論我和櫻,還是我們的女兒宇智波佐良娜,我們的心永遠在一起!”佐助堅定地說著,後方的十尾也安靜下來,眼淚流得更洶湧了。

他回首看了它一眼,目光閃爍著驚痛和質疑,側首瞪著若有所思的龍式:“餵,你真把我妻子……變成十尾了?”

“不錯,你也惡心這種怪物吧?”龍式舉著那枚戒指,饒有興趣地看著垂下頭流淚的十尾:“在心愛的男人面前變成這種模樣,連戒指都戴不上了。宇智波佐助,不必拘泥於道德和責任,你就當宇智波櫻被十尾吃了。她現在變成這樣,估計也不想活了,不如我或你給她個痛快……”

“你敢?!”佐助擋在十尾身前,寫輪眼通紅滴血,血卻是熱騰騰的:“不管她變成什麽,她都是我妻子!你這種不懂愛與羈絆的家夥知道什麽?!”

不懂愛與羈絆?

不是他不想懂,而是沒人給他懂的機會啊……

“說得真讓人感動,可惜宇智波櫻中了芝居病毒,命不久矣。我就發善心,讓你看看她現在真實的樣子,珍惜你妻子最後的美麗吧。”龍式將戒指丟給佐助,指了下他身後,十尾很快變回宇智波櫻。

佐助趕過去,發現櫻身上的鐵鏈刺穿鎖骨,深深地紮入山頭,肩上血淋淋的。除了臉,她胳膊和頸部都長滿密密麻麻的黑色菱形斑點,與綱手的癥狀一樣。

三年不見,重逢竟是這種場面……

她怎麽變成這樣了?!

佐助咬牙,心在滴血。想起年少時中忍考試一醒來,就看見她被欺負得滿身是傷而暴怒到失控,更在那時明白自己多麽不想看見她被人傷害。

然而,傷她最多的卻是自己。

“佐助君……快走……龍式在白頭崖……設下大筒木的秘術結界……天明就發生爆炸……我被鎖死在這兒……走不了……”

“別怕,我陪你。”佐助毫不介懷她身上觸目驚心的疹子,不顧她的反抗,將她抱住:“櫻,大不了一起去那個世界,我絕不會丟下你!”

“別……佐助君……我求你快走……更不想……不想讓你看見我……變成怪物的樣子……”櫻無助地哭泣,用力推開佐助,不想讓自己身上骯臟的東西碰上他,更不想讓他看見自己醜陋的樣子。

她可是那個從小就總喜歡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春野櫻啊,為吸引他留長發、為保護他斷青絲,深愛的佐助君眼裏的自己,怎麽可以不美麗?不好看?

“我說過不管你變成什麽!你都是我妻子呀!”佐助眼圈泛紅,牢牢地環住她的腰,吻住她額頭上的菱形印記,大手溫柔地撫摸她不再光滑細膩的肌膚。

那些疤痕磕磕絆絆,不僅紮在她身上,也紮進他心裏。

這對才相見又陷入悲運的夫妻緊緊相擁,一個沈痛閉眼,一個悲慟啜泣。丈夫的溫暖擊潰櫻偽裝的堅強,倒在他懷裏失聲痛哭。這樣親密的溫存,他們缺失太多太多……

三年離別、三年煎熬、三年強撐,每當她快扛不住的時候,多想靠在他懷裏哭一哭,可她不能!因為,她還是佐良娜的媽媽,是佐助君在木葉最後的根。

始作俑者龍式也百感交集,長長地嘆息一聲,猶豫了一會兒,對藏在不遠處的川木說:“按計劃爆炸無法終止,但我想放過他們,交給你處理吧。”

“哼,難得你也不忍心了……”川木劍眉緊皺,覆雜的眼神未離開始終沒被佐助放開更嫌棄的櫻。

真羨慕他們面對死亡的不離不棄,一種就算全世界拋棄你,我都不會放棄你的執著,這是川木從未感受到的強烈的羈絆。

“原本我以為佐助會拋棄她,正好送他們一起上西天,但我低估了他,是個真男人。其實,我的目的就是讓佐良娜失去父母庇佑後,方便把將開啟輪回寫輪眼的她封印起來,以免妨礙神明芝居。既然佐助通過考驗,再下殺手也實在不厚道。”

“你是讓我把他們關在‘大黑天’,像七代目夫婦那樣?”

“沒錯,宇智波櫻中的芝居病毒無解,但‘大黑天’可以停滯時間。就讓這對苦命鴛鴦也沈睡在那裏,我從不殺真正的有情人。”

龍式搖頭,丟下這句話後默默離去。川木註視他蕭索孤寂的背影,頭一回對這個作惡多端的男人產生了一些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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