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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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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重逢

第5章《重逢》

“這時候不送你的親妹妹回去反而陪我?你這個哥哥可真過分。”三年不見,宇智波佐良娜的嘴仍像玫瑰刺,一點兒都不讓人。

她轉過身忙擦掉眼淚,用發顫的聲音說著耍酷的話。

博人如風一般笑了笑,低沈的聲音沒以前那麽清亮:“照這麽說,師父也過分了。三年了不先見你這個親生女兒,反而送朋友的女兒回去。但師命難違,這是他剛提出來的,徒弟只能遵命啦。”

“原來如此,比起我這個動不動和你鬥到底的男人婆,你更惦念你家嬌滴滴的小葵妹妹啦。行,那我……”同樣嘴硬的佐良娜,索性和博人比起誰的心更硬,自說自話著離開,聲音卻折斷在半空中,像顆熟透的桃落下,砸在兩人怦跳的心上,桃心的形狀。

佐良娜料定博人會攔住她,卻沒料到他會直接拉住自己的手腕:“別走!三年了,我們都沒好好聊聊……”

“是啊,都被偷走三年了……”轉身對上他熟悉又陌生的臉,佐良娜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瘦得叫人心疼的少年,會是記憶裏那個咋咋呼呼的火影家的小少爺。

好瘦,都能感受到他的骨頭。

佐良娜本以為常年風餐露宿的爸爸宇智波佐助夠瘦了,誰想還沒成年的博人像支細長的竹竿,臉色蒼白如紙,僅剩的左眼藍得滄桑,像片被遺忘在世界一角的死海,孤獨得只剩下反反覆覆的日升月落……

才十五歲的他,真像一個憂郁的七代目,但十五歲的七代目一定不是憂郁的。

“真是女大十八變,你變得好看了不少。以前就想吐槽你頭發太短,現在這個長度就挺好,瞧著溫柔多了。”博人看見十五歲的佐良娜的正面時,露出一瞬的驚艷,不過他很快隱藏下去,像株含羞草。

進入青春期後,調皮的他光忙著和她鬥嘴。雖承認這個戴眼鏡的短發女孩進入青春期後,沒兒時初遇時那麽可愛了,脾氣暴躁不說,還老和自己唱反調,好似一對八字不合的冤家。

但如今亭亭玉立在自己眼前的少女,臉頰線條更加流暢,隨了師父的五官越看越精致,紅色的無袖忍裝露出兩條白筍一樣的藕臂,淡紫色短裙下是一對筆直纖長的腿……

奇怪,明明和以前變化不大,為什麽自己的眼睛移不開了?

“右眼徹底不行了麽?”溫熱的指尖觸及他那道從護額上劃拉至右眼的疤痕,當年驚魂未定的記憶在少女心頭開出一片片血紅的花瓣……

要不是她自不量力追上去,或許博人不會為救自己,被真起了殺心的川木劃瞎眼睛。

一定很疼,眼睛只有兩個,很珍貴很珍貴,他為自己失去了一半的光明。

佐良娜小時候看到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也有劃痕的左眼時覺得好酷,認為男人身上的疤藏著一個個雄偉的故事。

如今這疤因自己永遠烙在那時才十二歲的他身上,她才切身體會到原來每道疤痕的背後,故事是苦澀的……

“習慣了,只有在使用凈眼時能睜開。當年逃得著急,沒及時處理。廢了就廢了,不還有一只麽?不要緊的。”博人下意識地握住她的手,女孩子的手真的好軟,想象不來這麽嬌小白皙的手是如何使用怪力的,更在每次戰鬥中表現出不亞於他們男人的魄力。

你安慰我說不要緊,可我知道其實很要緊。

佐良娜視野裏的博人像泡在水裏慢慢虛幻起來,直到他另一只手在自己臉上輕輕拭去,她才意識到那是自己最不想讓他看到的,淚。

“別放在心上,比起廢掉一只眼,你沒受傷就好。”察覺行為僭越,博人忙撤回手,但另一只手仍抓著少女,似乎忘記松開了。

“真是笨蛋。”佐良娜重重地罵道,手指一遍遍摩挲他的疤,輕輕地,真想把那道疤磨掉,再也不讓他受傷。

博人淺淺地笑著,他這三年好像被自己父親傳染了那股深沈的勁兒,不再是那個動不動就給七代目找事的搗蛋鬼,反倒像個年紀輕輕就充滿禪意的僧侶。

他變成熟了?可為什麽她一點兒都不希望他越活越像自己的爸爸,那樣太孤獨了……

“對了,小葵你剛也見到了。我很震驚她居然不恨你,還希望你能與川木和好……當然,這些天真的傻話你就別當回兒事。不管你們兄妹怎麽想,我是不會放過川木的!”她邊說邊把守鶴護身符塞給博人,原本博人該得到九喇嘛護身符才對,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這種事該交給男人解決,我三年前就說過,我一定會回來的。也許在不久後,也許是一年後,也許是很多年……但我不會放棄變強的,我要救回老爸老媽!告訴世人我就是漩渦博人!更要終結這場兄弟之戰!”少年越說越激昂,仿佛他未來不是向川木覆仇,而是進行一場堂堂正正的忍者較量。

佐良娜的手不知不覺垂下,眼神冷下來,語氣狠起來:“兄弟?不愧是親兄妹,都一個個的心慈手軟!他把你們幸福的家拆得四分五裂,把木葉搞得烏煙瘴氣,還間接害得我和媽媽嘗盡苦頭,你和我爸爸身敗名裂,有家不能回……漩渦博人!你還把他叫‘兄弟’?”

大哥,聖父,你是不是傻?

佐良娜就差更咄咄逼人地反問出這句,但她實在不想因川木那種人毀了她和博人難得的重逢。

“如果意見不統一,我們就別繼續那種不愉快的話題了。好不容易見面,我不想和你爭論傷和氣。”博人真的變了,和和氣氣的樣子讓佐良娜很不適應。

之前一直通過忍鷹或小雛通信,因篇幅限制加上掩人耳目,他們三年來的實際溝通並不多。

“對,我也不想提他掃興!”佐良娜不是不講理的女孩,這麽寶貴的時間,她該用來仔細看看博人才對。

男生果然在身高上占優勢,即使他在外漂泊缺衣少食,個頭卻比自己高了不少。

他那副更像雛田阿姨的容貌,小時候盯久了總有種說不出的俊俏,如今人清瘦了,五官更加立體分明。

看著同一期的奈良鹿戴、山中井陣都長成帥氣的小夥子時,佐良娜無數次想象過博人的樣子。

十二歲後的生長期是男女性別更加明顯的分水嶺,博人確實更迷人了,就是太瘦了些,瘦得能藏進她心裏……

“咦,我臉上……有東西?”博人有點兒慌,心想自己今晚過來,專程從頭到腳好好梳洗過。平時和師父兩個大男人一起當不修邊幅的“野人”可以,但絕不能在佐良娜這裏被嫌棄。

“衣服破啦!笨!”佐良娜指著博人黑披風胸口處那道顯眼的口子,裏面露出洗得發白的灰色衫。穿這麽點兒還破破爛爛,降溫了感冒了怎麽辦?她的鼻尖酸澀起來。

“得虧我平時在忍具包裏裝了針線,防止外出打打殺殺衣服破了尷尬。脫下來,我現場給你縫。”佐良娜很自然地解開博人披風的扣子,後者楞住,由著她褪下,耳根悄悄燒起來。

好像他被大筒木桃式覆活後,這丫頭也是這樣毫不避諱地觸碰自己愈合的傷口,親密得就如……該怎麽說呢?

總之,那時的博人很害羞,如今的博人照樣很害羞,他一定遺傳了媽媽漩渦雛田的羞羞答答。

“我給你生火,針線活兒很費眼睛呢。你本來就近視,那麽漂亮的大眼睛戴上眼鏡真可惜,要好好保護哦。”博人燃起篝火,兩人坐在樹下。

佐良娜被說得臉紅,他在誇她?

接下來兩人都出奇地安靜,不遠處的白雛菊花叢被螢火蟲鋪為星光點點,恍若花海星湖,誰都不願打攪這份寧靜。

博人一會兒把玩著妹妹漩渦向日葵給自己的護身符,一會兒看著佐良娜一針一線補自己的披風,不由得想起媽媽在時,也是這樣一針一線給家人補衣服,一針一線都是縫進去的情誼與牽掛……

“啊!”

“紮到你了?”

博人抓住佐良娜的手,一般情況下紮到自己時該用嘴含住止疼。但總不能讓他一個男生對女孩子做這種事。可自己又急得搶走人家的手,只好硬著頭皮對她的手指吹了吹氣:“還疼麽?”

好傻呀,又不是吹湯圓散熱,但佐良娜的手指頭真像白糯的小湯圓,看起來既可愛又好吃的樣子……他真是魔鬼。

佐良娜清著嗓子,抽回自己的手,裝作若無其事:“大驚小怪,只紮到了皮,沒出血,沒事兒……”

“抱歉,要不是為了我……”

“比起你的眼睛,我這算什麽?”

“說心裏話,你沒必要因眼睛一直愧疚自責,我真的不後悔!假如當時川木真的傷了你,我才不會原諒他!”

少年認真地說著,誰知佐良娜竟撲進他懷裏,環著他精瘦的腰,她的少年啊,怎麽變得這麽瘦弱呀:“謝謝啦,兄——弟!”

只有她知道,她的眼淚快憋不住了。

不故作大大咧咧地與他稱兄道弟,好抱住他把臉埋在他肩上,她怕再撐下去會哭出來,是很兇很兇地哭出來。

“笨蛋,你現在可一點兒都不男人婆。”博人摟住她,能感受到懷中少女的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

她一直是自己眼裏的帶刺玫瑰,此刻紮人的刺成了捋順的毛兒,像只受傷的小貓。

終於見到你,倘若三年來你攢了太多太多眼淚,都可以盡情流給我,沒關系的。

因為,我不再是那個會嘲笑你的笨蛋博人啦,因為你還是笨蛋佐良娜啊……

博人一遍遍撫摸她留長的黑發,輕輕地,真想把她的淚擦幹,再也不讓她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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