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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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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在議事的殿內,竹千代讓人準備了替換的便裝和茶水點心給木葉的眾人。然而大部分人都不願意換下被雨淋濕的忍服,稻妻便叫來了幹凈毛巾分發給他們。

她雖然除下了棉帽和白無垢的打褂,但沒拆開的文金高島田發髻頂在頭上,看著便讓人覺得心累。

團藏的眼神掃過坐在她下首的宇智波富岳,以及跪坐在她身後的宇智波止水,急迫地想要發作,被三代目按了下來。

這時,一個侍從進來附在稻妻耳邊說了兩句。以忍者的聽力,木葉眾人也只模模糊糊聽見了“大久保柊那邊”“完成了”幾個詞。

“辛苦了。”看著侍從退下後,稻妻轉而面向木葉眾人低頭道:“這次為了處理亂臣,妾身私自帶走了木葉的忍者,實在是迫不得已,還請諸位不要計較。”

木葉準備好的質詢全部被這一通道歉打了回來,猿飛日斬不禁皺起眉說道:“公主私自與我村的忍者結盟的事,是僅憑幾句話就可以了結的嗎?”

“您覺得道歉不夠的話,就請允許妾身向木葉行大禮吧,”稻妻跪下來,完全匍匐在地,“真心誠意地請求忍者大人們的原諒。”

眾人的臉孔頓時僵住了。

木葉的職責僅僅是代表火之國出戰,好讓國內的人口和經濟得到最大限度的保全。

火之國大名的繼承和變更,忍村的參與度很低。

只要不是松平這種直接發起叛亂的情況,木葉是不會出手的。

同樣地,如果松平叛亂成功當上了大名,那麽木葉也會遵循這個結果,不做過多幹預。

畢竟誰當大名都只是使些分化打壓控制的手段,不可能真的跟忍村撕破臉。唯一的區別只是有些好打交道,有些難說話罷了。

松平或者竹千代,對於木葉而言沒有什麽區別,只是這次可以借著雲姬私調木葉忍者一事來討個說法,給村子爭取一些實質的補償和利益。

但現在她身為公主都做出跪拜忍者這麽跌份的事了,這還讓他們怎麽開口要求補償?

“公主殿下已解釋清楚緣由,如此屈尊致歉難道還不夠嗎?”對面的宇智波富岳質問道,像被養熟的家臣一樣與她配合。

“你們宇智波果然打算叛村。”團藏按捺不住積壓已久的怒意,重重地拍了一下面前的矮幾。

“團藏大人這是什麽意思?”

富岳低垂著眼睛,雙手抱胸。

“村子作為火之國軍事基地卻任由亂臣篡逆,沒有守護好大名大人就是失職。我們幾人跟隨公主勤王,補救村子犯的錯誤,雖然不求有功,但頂上‘叛村’的帽子,未免太讓人心寒。”

木葉眾人被這倒打一耙的無恥之語震驚,宇智波一族的激進派揚言要改制木葉的事他們都聽說過。現在宇智波族長跟著雲姬搖身一變,竟然成了為村子補漏的勤王典範了?

——好話都讓他們說完了。

團藏身上已經開始散溢隱隱的殺氣,坐在稻妻背後的幾名宇智波族人全部開啟了寫輪眼,止水甚至直接開到了萬花筒。

猿飛日斬感到一陣頭疼,出聲緩和道:“富岳,村子並非否認你們的貢獻,只是不經過村子便擅自行動,這麽做的確實欠考慮。希望你能夠正視這一點。”

“我明白了,”宇智波富岳坐直了身體,眼中精光閃現,“三代大人所言不無道理。”

“等一下,富岳!”一時間,奈良鹿久的腦海裏滑過數個念頭,但明顯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宇智波富岳對著猿飛與團藏兩位長老微微頷首,幾乎是輕巧地說道:

“既然宇智波一族犯下了私自行動的罪過,那麽就請撤掉我們警務部的權力吧。”

“我們宇智波族人願意辭去所有村子職務,不保留忍者津貼。從此留在都城保護大名大人。以此贖罪。”

“什麽!”別說是團藏和三代了,就連阿斯瑪等一眾忍者都跳了起來。

這意思不就是宇智波一族要脫離木葉自立門戶嗎?

鹿久震驚地看著稻妻,他想,她最多許諾給宇智波扶持止水做六代火影,結果她竟然能做得這麽絕。

【難道你還不夠了解她嗎?】他在心裏對自己說,【她就是這樣的人,沒有她做不出來的事。】

察覺到他的目光,稻妻輕輕地頷首回避,仿佛是以一種勝者的謙遜姿態告訴他,是的,鹿久,現在你看到了。

端坐於鹿久身後的宇智波鼬看看父親,又看看止水,在一片嘈雜中突然站起了身。

眾人停止議論,目光隨著他來到了稻妻面前。

鼬看了父親一眼,對稻妻禮貌地說道:“公主殿下,我可以問您幾個問題嗎?”

稻妻仰頭打量了幾眼這個天才少年,點了點頭。

“第一個問題,”宇智波鼬跪坐下來,與她平視道,“您當時明明可以請求村子的幫助,卻沒有這麽做,而是直接去找了我父親,這是為什麽?”

“鼬君,”稻妻笑了,“這可是傳出去就會送命的事。多一個人知道,我的性命就多一份風險。即使我如你所說向木葉求援,難道木葉還能派出比宇智波一族更強大的忍者?”

鼬微微語塞,他以為公主會說出以前不被村子信任的事或者是為木葉白牙求助失敗的秘幸,那樣的話,他有一整套的說辭來應對她。她卻只用了看似簡單,實際上無懈可擊的,普通人的理由。

普通人認為宇智波是木葉最強一族。

普通人認為保命是最要緊的事。

這兩點普通人的共識,讓他明知她在睜眼說瞎話,卻無法拆穿。但他畢竟不是一般的缺乏經驗的忍者,只是定了定神,便很快拋出了第二個問題:

“那麽,父親,您作為忍者,應當懂得要向村子報備的道理,為什麽還要私自用變身術喬裝成普通上忍跟隨公主?”

富岳深深地看著這個他寄予了厚望的長子,沒有回答。稻妻挪了挪膝蓋,笑吟吟地解釋道:“富岳先生也說不合規矩,但妾身擔心會走漏風聲,所以再三懇求他保密。”

“妾身當時可是以死相逼,富岳先生能怎麽辦呢?”

“一面是火之國的政權遭到顛覆,一面只是沒有及時向村子報備,你父親可不是那種不懂變通的忍者,他當然知道怎麽選。”

“再說,忍者大人們也有根據不同情況來判斷任務怎麽執行的規矩,並非事事都要向村子報備。”

鼬不再與她兜圈子,而是直接揭穿道:

“公主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大名大人和火之國,但與叛臣松平結盟,用計調回阿斯瑪前輩的人也是公主,這又作何解釋呢?”

“妾身與松平結盟是真是假,鼬君和在坐各位難道看不到結果麽。”稻妻不鹹不淡地答道。“至於調回阿斯瑪上忍這種蠢話,以後還請不要再說了。阿斯瑪上忍是琵琶湖大人提議,四代大人親自調回的。”

“如果不是您的女兒失蹤……”

“我女兒可不是阿斯瑪上忍找回來的,”稻妻打斷道,“你的弟弟佐助也不是阿斯瑪上忍找回來的。同時失蹤的還有好幾個忍者,這些也能怪在我頭上嗎?”

“公主的確不能做到讓這些訓練有素的忍者失蹤,”鼬道,“但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可以。您自導自演了這出戲,召回了阿斯瑪前輩,還成功吸引了村子的註意,以至於村子沒能在第一時間發現松平叛亂及時援救都城。”

“鼬,”富岳斥責道,“不要對公主妄加猜測!”

稻妻制止了富岳的呵斥,盯著宇智波鼬那雙漆黑的眸子,道:

“雖然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給我潑這種臟水,但是有一點是確定的——沒有哪個母親會為了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利用自己心愛的孩子。”

鼬沒有任何動搖,而是直白地反問她:“如果這個孩子不是母親心愛的呢?”

“如果這個孩子是母親被強迫的產物呢?”

“過分了,鼬!”第一個跳出來的人毫不意外是邁特凱。

“退下吧,凱。”三代火影道。

止水緊盯著鼬,感到一陣難言的陌生。拿這種事來攻擊,即使是不擇手段的忍者,也不應該。

然後他看向稻妻,只見她秀眉緊蹙,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道:“旗木卡卡西的確是我女兒的父親。”

“無論他為了保全我的名聲說了什麽,我女兒的誕生都是因為愛。”

“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取代這份愛。”

“如果你想證明我滿嘴謊言,是個連自己女兒都能利用的惡人,讓大名大人對我產生成見,否決掉剛才的提議……我只能說,你太小看大名大人了。”

隨即,她轉向坐在上首的竹千代,恭敬地問道:“大名大人,您覺得宇智波族長的提議怎麽樣呢?”

竹千代的臉色早已恢覆了平和。

“守護忍十二士死傷慘重。我也正想從木葉抽調忍者組建新的護衛隊,現在有了宇智波忍者先生們的保護,終於能得幾夕安寢了。”

他說罷,瞟了一眼曾為守護忍的猿飛阿斯瑪。

阿斯瑪訥訥不言。猿飛日斬嘆息了一聲,看向了奈良鹿久。

鹿久略一思索,問道:“那麽,宇智波一族那些願意留在村子的忍者呢?”

“那就讓他們留在村子。”稻妻道。

“我們采取自願。”止水望著鼬說。

“以及,”富岳接道,“有戰事時,都城的宇智波忍者會傾盡全力回木葉支援的。”

“這不可能。”團藏開口說。

鹿久沒有理會,與三代對視了一眼後,說道:“請給我們一些時間,等四代火影大人的信件到達後,再作答覆。”

“可以。”稻妻答道。

“那麽就替各位安排住處,先行休息吧。”

接受了眾人的行禮,竹千代自行離開了。

對著他的背影,稻妻仍舊保持著微微低頭的姿勢,神色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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