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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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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讓卡卡西破防的並非稻妻的誘惑。而是她看起來的確很傷心。

從雨中回到家,彌漫在兩人之間的濃情氛圍依舊沒有消散。

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他的那雙手並沒有用什麽力氣,輕輕松松便可掙脫。但是他沒有掙脫。尤其是稻妻輕聲問他,是不是不喜歡她了。

怎麽可能不喜歡呢?

卡卡西苦笑。

又豈止是喜歡……

“喜歡的。”

他說。

開口艱澀,語氣卻誠懇。

“那為什麽不要我呢。”稻妻的聲音迷幻,帶著某種嬌氣的質問。

卡卡西無法回答。即使像所有忍者那樣做到了屏蔽情緒,但從潛意識裏傳來的鈍痛足以讓他難以忍耐。

她將他扳過來,伏在他的胸口。

“這是最後一次了。”

她說。

“我也是有自尊的人。”

“如果你拒絕,我以後就不會再主動了。”

她用手指碰了碰腰帶,衣服竟全部落了下來。

卡卡西發出一聲痛苦的嘆息,兩臂收緊,將她擁在懷裏。

父親的背影在徹底遠去。

男人此時感受到的並非愧疚與癲狂。反而是一種宛若精神“弒父”之後的寧靜。

十多年積壓的嫉妒,羞愧,恐懼,憎恨,悲傷……在他遵循本能後,全然消弭,只剩難言的空虛與平和。

但其中的空虛又很快被女人全身心地投入所填補。

她的眼神是柔軟的,寬容的,帶著喜悅和愛。

卡卡西反覆吻著那雙眼睛,無法停下來。

她的眼睛裏只有他,愛意從中滿溢出來。

吞噬著卡卡西的巨大黑洞消失了。心底裏藏匿最深的恐懼並沒有出現。

他甚至可以分辨出,稻妻無限的情意並非是因與旗木朔茂的過往積澱而產生,而是因她眼前這個人。即使她自己以為這是她的丈夫。

在今天,此時此刻,他戰勝了父親。他的本能所期盼的勝利,就此誕生。

然而整件事情對他而言,竟然並沒有想象中的崩塌,幻滅或者強烈的沖擊感。也沒有因身份帶來的羞恥感和刺激感。

是安寧的,充盈的,通體舒坦的。

他被從稻妻身體深處傳遞過來的暖意融化掉了。完全理解了為什麽像父親那種自控的男人會整天抱著她在臥室裏不出來。

因為……實在是太溫暖了。

是讓人想要無盡地沈溺下去的溫暖。

予取予求。

無論怎麽沒有節制,都可以得到的,源源不斷的快樂和暖意。

他感覺到了幸福,好像人生中第一次新奇的體驗。

【是這麽幸福的一件事嗎……】

難以置信。

【我竟然沒有有一絲一毫的負面情緒。反而因此感到了……被治愈。】

他低下頭,鼻子去碰她的鼻尖,她也回蹭他,輕觸追逐著。過了一會兒,她要自己坐起來,光潔的額頭緊貼著他的。笑意浮現在她的臉上。卡卡西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在微笑。

……

兩個月以後,野原琳從一個出村任務裏回來,回家的時候順便去看望了稻妻。

她原以為自己會看到像之前一樣破碎的美麗瓷器,完全沒想到眼前的旗木夫人容光煥發到了不太正常的地步。

以及以琳的女性直覺所能感覺到的,她整個人身上所彌漫的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風情。

“櫻。”她熱情地把她迎進來。

自從記憶失序以來,旗木夫人時不時就會叫她“小櫻”。琳對此只有憐惜,並沒有介意。

看著那在廚房準備茶點的活潑身影,她突然產生了忍者的警惕。

這是不是什麽變身術?

有人變成了旗木夫人的模樣,反常地神采奕奕。

雖然她感覺不到這個人身上查克拉的流動,但是,使用變身術後再故意封住查克拉的秘術是存在的。

而且,卡卡西不知什麽原因,並沒有在家。

如果放在以前,琳大概不會想這麽多。但四代目的器重讓她成長,村子裏的暗流湧動使她謹慎。而稻妻臉上滿足平和的神情,則成了增加她懷疑的最後一根稻草。

於是琳悄然從背後接近,猛然抓住了對方的手。

稻妻驚叫一聲,卻發現茶壺被穩穩地托在年輕女忍的手裏。

“怎麽了嗎?”她問。

琳訕訕地放開手,道:“只是想檢查一下您的脈搏。”

剛才的試探已經讓她大致確定了這就是稻妻,不是什麽精通變身術的忍者。

“嚇死我了!”稻妻抱怨道。

“我一點也不喜歡這樣。”她驕矜地說,在一邊挽起袖子揉了揉手腕。

“對不起。”琳陪著笑臉道歉,心中的疑惑更甚。

她看見了那白皙手腕上方的一個很小的紅色瘀痕。和帶土因動情而忍不住留在她身上的痕跡一模一樣。

那是……吻痕。

為了證實這份懷疑,她提出再為她做一次體檢。以往她也常常為她做例行的檢查,這很平常。

然而稻妻卻紅了臉,一件高領的外套脫了很久。

看見她脖子上大片的吻痕,琳慢慢別過了頭。

有人趁著旗木夫人神智混亂侵犯了她。

這是琳的第一想法。

隨之而來的就是無法言喻的痛心和憤怒。

怎麽會發生這種事?

究竟是誰做出了這種事。

她的心在不斷下沈,卻還是竭力搜尋語言,溫柔平靜地與稻妻說話。既不能再刺激她,也要問出一些蛛絲馬跡。

對方卻像知道她想問什麽似的,笑道:

“我丈夫最近好像有點任性呢。讓你見笑了。”語氣害羞、甜蜜,卻又想盡量表現的大方一些。

醫療包“啪”地一聲掉落在了地上,琳緊張地看向稻妻。

“誰?”

“……”

稻妻好像不太明白她為什麽這麽問,又不好意思再回答第二次了。

【她說了誰?】琳感到自己的大腦一時難以做出反應。

【朔茂前輩不在了,現在扮演她“丈夫”的人是……卡卡西。】

【難道是卡卡西做的嗎?】

琳一點都不想懷疑他。

但有關他一切不合常理的行為好像全部串聯在了一起。

他的孤獨,他的封閉,他的懶散,他的古怪。

在游廓裏流連忘返。不再融入他們,不再融入人群。

無休無止地給旗木夫人置辦禮物,卻不願意回家。明明關心著繼母,卻不願她知道,往往拜托隊友去幫他達成。

為了旗木夫人的事,卡卡西退出了暗部,琳是清楚的,當時她已經感到了一種微妙的違和。

此時久遠的回憶像一道閃電般呼嘯過她心頭:

十年前的死亡森林的那場暴雨中,年少的卡卡西像困獸一樣自暴自棄地沖向雷電。最後,他精疲力竭地躺在地上對她說,琳,以後這個術,就叫“雷切”了。

她終於意識到“雷切”的含義並非僅僅是因為他斬斷了雷電。旗木夫人的名字就是雷電的意思。

所以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嗎?

不,也許是更早。只是那天因為難以承受這種壓力,她最重要的同伴崩潰了。

【這麽多年來,卡卡西竟然是懷著這樣的心情在生活嗎?】

琳難以抑制自己的顫抖,幾乎要落下淚來。隨後,她突然意識到一件重要的事:

【是我建議卡卡西假扮朔茂前輩的。】

【天啊……】

【我究竟做了什麽……】

【我都做了些什麽?】

心裏的吶喊聲震耳欲聾,唯有忍者的素養支持著她不發出絲毫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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