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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將軍令(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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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停!不打了!”澹臺宣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腿間涼涼,有些後怕的苦笑著望向阮蕪,“夫人難道沒聽過觀棋不語真君子嗎?”

“哎呀王爺,您謬讚了,我可是個小女子,再說了,我家阿容才這麽大,當娘的難免有些不放心嘛~”阮蕪對著澹臺宣笑得一臉嬌俏,轉頭看向霍子容時卻冷下了臉色。“知道錯在哪了嗎?”

霍子容一臉的不服氣,瞪著澹臺宣吼道,“他是陷害我爹的壞人!”

傳聞中霍啟通敵叛國,通的就是大燕皇室。

“啪!”阮蕪一巴掌拍在了霍子容的腦袋上,頗為頭疼的嘆道,“你這漿糊腦子什麽時候能稍微開開竅?”

【宿主!你又打孩子!】

阮蕪不搭理激動的系統,視線在霍子容和澹臺宣之間打了個轉,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看著澹臺宣笑得像狼外婆,“聽說齊王殿下三歲能作詩,五歲能作畫,芝蘭玉樹文采斐然,是大燕百年難遇的大才子!”

澹臺宣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幹笑道,“夫人謬讚了。”

“別客氣!”阮蕪將霍子容推到澹臺宣面前,“擇日不如撞日,兒砸,拜個師吧,叫師父。”

“師父?!”

澹臺宣和霍子容同時詫異出聲,互相看了一眼,臉色都黑了下來。

【這就拜師了?!宿主你這波操作有點騷啊!】

阮蕪站在澹臺宣和霍子容中間,完全無視了兩人之間互相看不順眼的氛圍。

她看著澹臺宣笑,“我兒子今後就勞您費心了。”

澹臺宣有些茫茫然,“誒?”

阮蕪又轉頭看向霍子容,“今後你認真跟著師父習武。”

霍子容稚嫩的小臉上分明寫著不滿兩個字,“哼!”

【宿主,你這麽草率真的可以嗎?】

阮蕪笑瞇瞇的摸了一把炸毛的霍子容,同時還得安撫惴惴不安的小系統,“放心吧,我有分寸。”

“齊王殿下,”阮蕪有求於人,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咳咳!”澹臺宣受了點驚嚇,“夫人……”

“殿下別慌,”阮蕪循循善誘,“你來這裏不就是為了試探我們孤兒寡母的虛實嘛,讓阿容拜您為師,把他放在你眼皮子底下天天看著他,豈不是再放心不過?!”

澹臺宣順勢看向朝著他齜牙咧嘴的霍子容,無奈的笑了。

霍子容氣鼓鼓的看看澹臺宣又看看阮蕪,心底升起的那股不知名危機感越來越重。

他現在被阮蕪揍了幾次,雖然多少變得沈穩了些,但脾氣依舊很壞,不敢朝著阮蕪發脾氣,只能蹬蹬蹬沖到澹臺宣面前,用盡全力推了他一把,“我才不要你教我!壞人!快滾出我家!”

按道理說澹臺宣武藝驚人,這麽個小孩子是不會傷到他的,但他卻踉蹌著後退了幾步,覺得眼前一黑。

就這麽暈了!

霍子容被嚇了一跳,急忙去看阮蕪。

阮蕪也被驚住了。

這……

莫不是傳說中的碰……

碰瓷吧?

澹臺宣暈倒的太兒戲,阮蕪有些捉摸不透,遠遠觀察了一下還是決定湊近看看。

剛一湊近,阮蕪就聽到了輕微的呼嚕聲,她無語的看了看緊閉著雙眼的澹臺宣,淡淡的酒氣在空氣中飄散開來。

“沒事,你師父醉了。”

阮蕪蹲下拽著澹臺宣的兩條胳膊,然後起身,就這麽粗暴的拖著昏睡的澹臺宣找了就近的一間空房子,把他扔到了床上。

霍子容磨磨蹭蹭的跟了上來,看著阮蕪為澹臺宣忙活,臉色有些不大好看。

阮蕪好不容易把澹臺宣的身體擺正,轉頭發現站在門口的霍子容,她有好一陣子沒見過這小子擺出這麽一張臭臉了。

“不喜歡我給你撿的師父?”

“我才不要他做我師父!”阮蕪不問還好,她一問霍子容就憋不住了,小臉皺成了包子,水汪汪的眼裏滿是控訴,“你居然讓他住在這裏?!”

阮蕪看了看這間空蕩蕩的屋子,不明白霍子容在氣什麽,“這屋子空著也是空著,讓你師父住一夜怎麽了?你要實在氣不過,明日起來問他收住宿錢。”

“你胡說!”霍子容一臉的不信,“你還和他拉拉扯扯的!”

阮蕪冤枉死了,“這天這麽冷,我要是不把他拖進來,你好不容易得來的師傅可就凍死了。”

“你明明答應過要教我的!現在卻讓這個大壞蛋做我師傅,”霍子容委屈極了,強忍著眼淚控訴到,“我爹還屍骨未寒,你是不是就想著給我找後爹了?!”

阮蕪被霍子容強大的腦回路逗笑了,看著霍子容這樣,她就想欺負一下,“我本來就是你後娘,給你找個後爹不是挺合適的?”

“你!!!”霍子容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瞪圓了眼指著阮蕪直跳腳,憋了半天才憋出擲地有聲的四個字,“不守婦道!!!”

對上霍子容毫無震懾力的指控,阮蕪更樂了,抓緊一切教育孩子的機會,“你看,平日裏我就讓你多讀些書,你要乖乖聽我的,這種時候也不至於詞匯這麽貧乏。”

霍子容瞪著阮蕪,到底還是年紀小,原地生了會氣,順手把手邊擺著的兩個花瓶砸了,見阮蕪怎麽也不來哄他,終於還是氣呼呼的跑出去了。

氣走了霍子容,阮蕪這才把心思都放在了醉酒的澹臺宣身上。

她面無表情的站在床前,看了澹臺宣許久,眸色幽深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許久之後,她才突然俯下身,臉幾乎貼在了澹臺宣的臉上。

【純情的系統被嚇了一跳,“宿主!矜持啊!”】

“閉嘴!”阮蕪冷聲打斷了系統,只掃了一眼澹臺宣,就捏著他的臉側了過來,仔細去看他的右耳。

沒看到和江肆一般的朱砂痣,她直起身子,一時間不知道心裏湧上的到底是個什麽滋味。

對於江肆,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了。

從江肆死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第一時間在記憶中把這個人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封存了起來。

她活了上萬年,也執行了上萬年的任務,迅速切除會造成心緒波動的源頭,已經成了一種生存的本能。

可從澹臺宣出現的這一刻起,她感覺自己的記憶有些失控了。

“小系統。”沈默良久之後,阮蕪終於出聲了,“我記得你給我的背景裏,這個澹臺宣早就已經死了。”

雖然原主的執念更多在天啟和蠻族之間,幾乎沒有提起過大燕。

但系統給她補齊的資料中曾提起過一句,大燕的七皇子澹臺宣天資聰穎,智勇雙全,若不是二十四歲那年意外墜馬而死,未來一統天下的未必會是元玨那個黑心皇帝。

可按照現在的時間點,澹臺宣已經二十六歲了,還活得好好的。

【系統對於這一情況也有些茫然,它沈默了半晌,顯然是在查資料,“呃……宿主,根據我得到的資料,澹臺宣兩年前確實已經該死了。】

這樣啊……

阮蕪看著沈睡中的澹臺宣,輕輕勾起了唇角。

這個任務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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