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別動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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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別動底線
◎畢竟，我現在，就已經快要忍不住了啊。◎
寬敞的訓練室中，武器碰撞的聲音頻繁響起，空氣中時不時出現利刃相撞造成的火花，昭示著力量和技巧。
黑發少年身形挺拔，長身玉立，刀一橫便輕易的架住了三叉戟的攻擊，視線所及之處，藍發男人挑眉輕笑，左手輕打了個響指，散發著真實無比的熾熱溫度的火柱便從少年的腳下像火山一樣猛的迸發出來。看著被吞噬的少年，男人笑的相當愉悅。
“十年前的你還真是弱啊，千歲。”
妖冶的紅光閃過，男人眸光一閃後退著躲開三把呼嘯而來的暗器，在這個間隙少年已經毫發無傷的從火柱中走了出來，左手輕擡，一把黑色的閃著寒光的苦無便出現在白皙的掌心，黑色單眸中的神色冰冷無情。
“這兩天我已經聽夠了這句話，六道骸。”
“哦呀，你生氣了嗎？”六道骸微微瞇了瞇眼，長戟點地，碩大的藤蔓便破開地面從地底鉆出，迅捷的纏住了黑發少年，將他整個人舉到與六道骸視線平齊的高度。
“即使過了十年，依舊還是討厭弱小呢。”他微微挑起唇角。
被禁錮行動的千歲眼中閃過了什麽危險的東西，單眸中原本還存在的一分平靜徹底熄消失，黑色中，似乎有嚴寒極冰，冷酷無比。
如果骸知道他前幾天遭遇了什麽，恐怕絕不會選擇以這種方式禁錮住他。盡管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少年顯然被男人的這個舉動所激怒了。
然而男人顯然沒有發現這一點。他只看到少年淡淡的看著他，吐出嘲諷。
“即使過了十二年，你的幻術也還是一樣的老套。”
“kufufufufu……”六道骸看著他的異色雙眸中閃過危險的神色，他上前兩步來到少年身前咫尺之遙處，緩緩貼近他的耳邊，溫暖的呼吸打在他耳中，薄唇湊近他白皙的耳垂，隨著他的話語若有若無的輕蹭。
面無表情的少年眼神這一下完全危險起來，身體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微不可察的輕輕顫唞著，但這一點卻瞞不過與他貼近的男人。
他低低的笑了，聲音低沈而沙啞，帶著莫名的輕佻和誘惑意味。
“kufufufu……無論過了多久，這裏還是一如既往的敏[gǎn]呢，千歲。”
黑發少年自從脫離折磨後就一直沒有任何變化的臉色，瞬間暗沈下來。
“六道骸，你真讓我感到惡心。”
“ku……hahahahaha！！！！”六道骸猛的一楞，然後突然後仰，迸發出一陣狂亂的大笑，笑了幾聲之後又突兀的停下，同時表情猛的陰沈下來，帶著皮手套的手狠狠的掰著千歲的下巴強迫他轉頭看向自己，眼裏似有瘋狂閃過。
“我讓你感到惡心？那漩渦博人就不惡心了是嗎？那個天真的愚蠢的可笑的令人厭惡的家夥，你就是喜歡這種類型是嗎？”
他的手用力的捏著黑發少年的臉，這個動作讓千歲的表情陰沈的可怕，銳利的殺氣也猛的放了出來，偏偏骸察覺到了還是沒有放開，甚至有些變本加厲。
“怎麽了，侮辱他讓你感到憤怒了是嗎？哼，虧我還以為已經擁有了這種眼神的你會有些不一樣了，可是為什麽你還是會喜歡他？明明我們才是一樣的不是嗎？！”他說到最後一句聲音猛的大了起來，眼睛也瞪大了。
“同樣的黑暗，同樣的瘋狂，同樣的一無所有！！我們才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理解彼此的存在！！漩渦博人那個在和平中長大的小鬼到底有什麽好！！他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讓你不管十年前還是十年後都跟著了魔一樣的迷上他！！！”
他失去了平時冷靜神秘的樣子，千歲看著他的表情讓他失控了。他情緒激動的吼著，完全沒有被渾身的氣息黑暗到可怕的少年嚇到，只是慢慢湊近了千歲的臉，讓自己有些熾熱的吐息和千歲冰冷的呼吸交纏在一起，營造出無限的暧昧氣息。
他輕輕開口，唇瓣若有若無的與千歲的薄唇輕碰，深藍色的眼被驚人的占有欲染黑，聲音中的蠱惑像是罌粟一般誘人而危險。
“……我要讓你永遠記住，你是我的，千歲。即使要奪去你的光明打斷你的手腳，我也要將你留在身邊！！”
門外，棕褐色頭發的男人看到這裏再也無法忍受，伸手就想推門進去，卻被女人纖細的胳膊攔住，青蔥一樣的中指上，身為禦照組最高幹部的標志的精致戒指熠熠閃光。
他眉頭一皺看向她，卻冷不丁看到了註視著屋內的骸的她冰冷而無機質的眼睛，心下一驚，他滿腔的怒火頓時停了一下。
凪與骸的關系一向不錯，如此憤怒的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勉強平靜了一些，再次看向屋內。
只不過，第一眼，就讓他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藍發的男人震驚的看著自己胸口上露出的刀尖。
眼前被藤蔓困住的少年無聲無息的消失，身後的少年則冷酷的抽出刀，隨意的甩了甩血，趁著骸踉蹌著轉過來的時候，猛的伸手揪住他的衣領，然後狠狠的將他摜在地上，擡腳便踩在了他的傷口上，引起男人的一聲痛苦的悶哼。
千歲對骸身下汩汩流出的鮮血視而不見，不知何時變成血紅的眼冰冷的俯視著他，好
像身下的人不是在生死之中相互鼓勵的夥伴，而是死敵。
——啊不，其實認為他們是夥伴的一直以來只有自己而已。六道骸……他從來沒有信任過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他剛才的舉動也無比鮮明的向他證明了，這個人只不過是拿他當做自己的所有物，一個好玩的、玩弄在股掌之間玩具而已。
血紅的眼猛的閃過所有的人都沒見過的厭惡和狠厲。
——而他，最不能夠忍受的，就是被別人控制和背叛。哪怕那個控制他的人是骸也不行！！
想起在那個組織裏面毫無反抗之力的被虐待和毒打，想起機關算盡之後仍然逃不過那個黑衣人的魔爪沒能保護露娜，想起在橘千樹的面前是如何可悲又醜陋的被他肆意折磨……想起剛剛的骸是怎樣用理所當然的語氣禁錮著他，做出和橘千樹一樣捏著他下巴的動作……
一想到這些，黑發少年周身的暴躁和狂亂的戾氣便如同颶風一樣猛烈的爆發了。
他死死的盯著六道骸那雙終於清醒了一些的雙眼，萬花筒飛快的旋轉著，胸中湧動著濃郁而可怖的殺氣。
——從今以後，再沒有人能夠控制他！再沒有人！！！
踩著傷口的腳猛的用力，骨頭斷裂的聲響瞬間響徹在偌大的訓練室內，六道骸的臉色猛的變成了一片慘白！！
“你以為你是誰，六道骸？”
少年清冷卻低沈的聲音沙啞的響起，像惡魔一般陰森，像王一樣傲慢，裏面的殺意和暴虐，譏諷和輕蔑讓六道骸的臉上不可抑制的流下冷汗。
這個少年現在散發出的黑暗氣息，竟讓他感到膽戰心驚。
“是什麽給了你能輕易控制我的錯覺？”少年的聲音開始變得陰冷，甚至給了人毒蛇一樣的濕滑感覺。
“我本來還在奇怪，怎麽過了十年那個黑衣人所在的組織還沒被消滅……你什麽時候變得怎麽天真了，天真到不自量力，六道骸？”
他低頭冷冷的和男人對視著，眼神陰鷙而無情。好半晌，他眼中的黑暗卻突然褪去，拿下腳，他漫不經心而懶散的收刀回鞘，平靜的好像剛才的交鋒從沒有發生過。
“不要觸碰我的底線，骸。”
他背對著他，微微側了側頭，語氣輕緩，沒有露出眼睛的小半張白皙的臉龐卻再也不能讓六道骸感到無害。
“kufufufu……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六道骸的身影突然化作了青色的霧氣從原地消失，然後毫發無傷的出現在千歲身後。只不過這一次，他沒再靠近背對著他的少年，而是靜靜的看著他，眼神陰郁。
“骸，就像是剛才你控制了我之後仍然沒有以真身出現一樣的道理……”背對著他的少年突然開口，令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男人驀然一驚，然後微微抿唇聽著他的話。
千歲微微側身看向他，恢覆了黑色的眼眸像漩渦一樣深不見底，讓人根本無法揣測他的想法：“……你以為那場讓十年後的我雙目失明的偷襲，是因為‘我’真的對你毫無防備嗎？”
沢田綱吉深琥珀色的雙眸，在這一瞬間猛的收縮。他震驚的看著語出驚人的千歲，又看向面無表情的六道骸。
“十二年前的那一天，精神崩潰的我被你控制著走出火海，所以我欠你一個人情。”少年淡淡的說著，黑眸深不見底，“而在因為你而瞎過一次之後，我們兩清了。”
骸驀地失去了所有表情。
千歲不做任何防備的轉身，背對著他走向訓練場的出口，一邊走一邊語氣毫無波瀾的說道：“我可以毫不猶豫的向你托付後背，但是即使你向我捅刀我也不會有絲毫意外，因為這就是我們，在黑暗中汲取養分的人應有的活法。”
“我們可以是盟友可以是半身，可我們唯獨不會是戀人。我這雙眼睛，無論是不是明亮，都一直將你看的清清楚楚。你不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雖然在笑著，卻比我還要冷酷無情。”
他來到門口，停下來靜靜的看著金屬的門把手，目光沈靜而幽深。
“所以我才說我們是不同的，骸。即使同樣身陷黑暗，我也一直渴望著光明，而你，卻在黑暗裏如魚得水，自願深陷。”
寂靜中，黑發少年擡手轉動門把手，剛想邁步出去，卻又突然停住。
“看在當年的事上，其餘的事情你想怎樣我都可以不追究。但是，只有博人，我決不允許你動他一根手指。不然的話……即使是你，我也絕不饒恕。”
少年語氣森然，然而六道骸卻嗤笑了一聲，完全沒有被他嚇到：“如果我動了呢，你想怎樣，殺了我嗎？”
他嘲諷而挑釁的看著他。別看剛才他們鬧成那樣，但是沒人比他更了解千歲，以他嘴硬心軟的性格，絕不可能真的拿他怎麽樣，所以——
“是啊。”
空氣，在這一瞬間猛的寂靜下來。
黑發的少年在六道骸不可思議的目光中轉頭，表情是失去了理智一般的扭曲，地獄紅蓮般妖冶的萬花筒中是貨真價實的殺意和瘋狂，嘴角是充滿了蠢蠢欲動的殘忍的崩壞的笑。
“……畢竟，我現在，就已經快要忍不住了啊。”
惡魔，在這一瞬，終於露出了他隱藏許久的，那帶著獠牙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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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我已經聽夠了這句話，六道骸。”
“哦呀，你生氣了嗎？”六道骸微微瞇了瞇眼，長戟點地，碩大的藤蔓便破開地面從地底鉆出，迅捷的纏住了黑發少年，將他整個人舉到與六道骸視線平齊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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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禁錮行動的千歲眼中閃過了什麽危險的東西，單眸中原本還存在的一分平靜徹底熄消失，黑色中，似乎有嚴寒極冰，冷酷無比。
如果骸知道他前幾天遭遇了什麽，恐怕絕不會選擇以這種方式禁錮住他。盡管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少年顯然被男人的這個舉動所激怒了。
然而男人顯然沒有發現這一點。他只看到少年淡淡的看著他，吐出嘲諷。
“即使過了十二年，你的幻術也還是一樣的老套。”
“kufufufufu……”六道骸看著他的異色雙眸中閃過危險的神色，他上前兩步來到少年身前咫尺之遙處，緩緩貼近他的耳邊，溫暖的呼吸打在他耳中，薄唇湊近他白皙的耳垂，隨著他的話語若有若無的輕蹭。
面無表情的少年眼神這一下完全危險起來，身體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微不可察的輕輕顫唞著，但這一點卻瞞不過與他貼近的男人。
他低低的笑了，聲音低沈而沙啞，帶著莫名的輕佻和誘惑意味。
“kufufufu……無論過了多久，這裏還是一如既往的敏[gǎn]呢，千歲。”
黑發少年自從脫離折磨後就一直沒有任何變化的臉色，瞬間暗沈下來。
“六道骸，你真讓我感到惡心。”
“ku……hahahahaha！！！！”六道骸猛的一楞，然後突然後仰，迸發出一陣狂亂的大笑，笑了幾聲之後又突兀的停下，同時表情猛的陰沈下來，帶著皮手套的手狠狠的掰著千歲的下巴強迫他轉頭看向自己，眼裏似有瘋狂閃過。
“我讓你感到惡心？那漩渦博人就不惡心了是嗎？那個天真的愚蠢的可笑的令人厭惡的家夥，你就是喜歡這種類型是嗎？”
他的手用力的捏著黑發少年的臉，這個動作讓千歲的表情陰沈的可怕，銳利的殺氣也猛的放了出來，偏偏骸察覺到了還是沒有放開，甚至有些變本加厲。
“怎麽了，侮辱他讓你感到憤怒了是嗎？哼，虧我還以為已經擁有了這種眼神的你會有些不一樣了，可是為什麽你還是會喜歡他？明明我們才是一樣的不是嗎？！”他說到最後一句聲音猛的大了起來，眼睛也瞪大了。
“同樣的黑暗，同樣的瘋狂，同樣的一無所有！！我們才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理解彼此的存在！！漩渦博人那個在和平中長大的小鬼到底有什麽好！！他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讓你不管十年前還是十年後都跟著了魔一樣的迷上他！！！”
他失去了平時冷靜神秘的樣子，千歲看著他的表情讓他失控了。他情緒激動的吼著，完全沒有被渾身的氣息黑暗到可怕的少年嚇到，只是慢慢湊近了千歲的臉，讓自己有些熾熱的吐息和千歲冰冷的呼吸交纏在一起，營造出無限的暧昧氣息。
他輕輕開口，唇瓣若有若無的與千歲的薄唇輕碰，深藍色的眼被驚人的占有欲染黑，聲音中的蠱惑像是罌粟一般誘人而危險。
“……我要讓你永遠記住，你是我的，千歲。即使要奪去你的光明打斷你的手腳，我也要將你留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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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頭一皺看向她，卻冷不丁看到了註視著屋內的骸的她冰冷而無機質的眼睛，心下一驚，他滿腔的怒火頓時停了一下。
凪與骸的關系一向不錯，如此憤怒的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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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第一眼，就讓他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藍發的男人震驚的看著自己胸口上露出的刀尖。
眼前被藤蔓困住的少年無聲無息的消失，身後的少年則冷酷的抽出刀，隨意的甩了甩血，趁著骸踉蹌著轉過來的時候，猛的伸手揪住他的衣領，然後狠狠的將他摜在地上，擡腳便踩在了他的傷口上，引起男人的一聲痛苦的悶哼。
千歲對骸身下汩汩流出的鮮血視而不見，不知何時變成血紅的眼冰冷的俯視著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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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其實認為他們是夥伴的一直以來只有自己而已。六道骸……他從來沒有信任過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他剛才的舉動也無比鮮明的向他證明了，這個人只不過是拿他當做自己的所有物，一個好玩的、玩弄在股掌之間玩具而已。
血紅的眼猛的閃過所有的人都沒見過的厭惡和狠厲。
——而他，最不能夠忍受的，就是被別人控制和背叛。哪怕那個控制他的人是骸也不行！！
想起在那個組織裏面毫無反抗之力的被虐待和毒打，想起機關算盡之後仍然逃不過那個黑衣人的魔爪沒能保護露娜，想起在橘千樹的面前是如何可悲又醜陋的被他肆意折磨……想起剛剛的骸是怎樣用理所當然的語氣禁錮著他，做出和橘千樹一樣捏著他下巴的動作……
一想到這些，黑發少年周身的暴躁和狂亂的戾氣便如同颶風一樣猛烈的爆發了。
他死死的盯著六道骸那雙終於清醒了一些的雙眼，萬花筒飛快的旋轉著，胸中湧動著濃郁而可怖的殺氣。
——從今以後，再沒有人能夠控制他！再沒有人！！！
踩著傷口的腳猛的用力，骨頭斷裂的聲響瞬間響徹在偌大的訓練室內，六道骸的臉色猛的變成了一片慘白！！
“你以為你是誰，六道骸？”
少年清冷卻低沈的聲音沙啞的響起，像惡魔一般陰森，像王一樣傲慢，裏面的殺意和暴虐，譏諷和輕蔑讓六道骸的臉上不可抑制的流下冷汗。
這個少年現在散發出的黑暗氣息，竟讓他感到膽戰心驚。
“是什麽給了你能輕易控制我的錯覺？”少年的聲音開始變得陰冷，甚至給了人毒蛇一樣的濕滑感覺。
“我本來還在奇怪，怎麽過了十年那個黑衣人所在的組織還沒被消滅……你什麽時候變得怎麽天真了，天真到不自量力，六道骸？”
他低頭冷冷的和男人對視著，眼神陰鷙而無情。好半晌，他眼中的黑暗卻突然褪去，拿下腳，他漫不經心而懶散的收刀回鞘，平靜的好像剛才的交鋒從沒有發生過。
“不要觸碰我的底線，骸。”
他背對著他，微微側了側頭，語氣輕緩，沒有露出眼睛的小半張白皙的臉龐卻再也不能讓六道骸感到無害。
“kufufufu……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六道骸的身影突然化作了青色的霧氣從原地消失，然後毫發無傷的出現在千歲身後。只不過這一次，他沒再靠近背對著他的少年，而是靜靜的看著他，眼神陰郁。
“骸，就像是剛才你控制了我之後仍然沒有以真身出現一樣的道理……”背對著他的少年突然開口，令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男人驀然一驚，然後微微抿唇聽著他的話。
千歲微微側身看向他，恢覆了黑色的眼眸像漩渦一樣深不見底，讓人根本無法揣測他的想法：“……你以為那場讓十年後的我雙目失明的偷襲，是因為‘我’真的對你毫無防備嗎？”
沢田綱吉深琥珀色的雙眸，在這一瞬間猛的收縮。他震驚的看著語出驚人的千歲，又看向面無表情的六道骸。
“十二年前的那一天，精神崩潰的我被你控制著走出火海，所以我欠你一個人情。”少年淡淡的說著，黑眸深不見底，“而在因為你而瞎過一次之後，我們兩清了。”
骸驀地失去了所有表情。
千歲不做任何防備的轉身，背對著他走向訓練場的出口，一邊走一邊語氣毫無波瀾的說道：“我可以毫不猶豫的向你托付後背，但是即使你向我捅刀我也不會有絲毫意外，因為這就是我們，在黑暗中汲取養分的人應有的活法。”
“我們可以是盟友可以是半身，可我們唯獨不會是戀人。我這雙眼睛，無論是不是明亮，都一直將你看的清清楚楚。你不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雖然在笑著，卻比我還要冷酷無情。”
他來到門口，停下來靜靜的看著金屬的門把手，目光沈靜而幽深。
“所以我才說我們是不同的，骸。即使同樣身陷黑暗，我也一直渴望著光明，而你，卻在黑暗裏如魚得水，自願深陷。”
寂靜中，黑發少年擡手轉動門把手，剛想邁步出去，卻又突然停住。
“看在當年的事上，其餘的事情你想怎樣我都可以不追究。但是，只有博人，我決不允許你動他一根手指。不然的話……即使是你，我也絕不饒恕。”
少年語氣森然，然而六道骸卻嗤笑了一聲，完全沒有被他嚇到：“如果我動了呢，你想怎樣，殺了我嗎？”
他嘲諷而挑釁的看著他。別看剛才他們鬧成那樣，但是沒人比他更了解千歲，以他嘴硬心軟的性格，絕不可能真的拿他怎麽樣，所以——
“是啊。”
空氣，在這一瞬間猛的寂靜下來。
黑發的少年在六道骸不可思議的目光中轉頭，表情是失去了理智一般的扭曲，地獄紅蓮般妖冶的萬花筒中是貨真價實的殺意和瘋狂，嘴角是充滿了蠢蠢欲動的殘忍的崩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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