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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你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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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你該走了

◎我是誰,你難道不知道嗎。◎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

火影辦公室沒有點燈。

金發的少年沈默的捧起桌上那件破破爛爛的忍者服,垂著眼睛看著它。

它老舊,臟爛,沾滿了塵土甚至鮮血。

但是,它是他的父親穿過的衣服。是那樣拼命努力,靠著自己的力量一步步成為了火影,肩負著全村人幸福和安全的父親,穿過的衣服。

他的眼神黯淡下去,眼圈旁的紅暈還沒有淡去,全身都狼狽的滴著水。

“……我真是,遜斃了。”

沙啞的聲音,低低的回響在小小的火影室內。

另一個人在他身後靜靜的站著,黑眸裏是與他一模一樣的黯然。

衣料摩攃聲響起,少年窸窸窣窣的穿上了那件破舊的外套,邁著沈重的步子來到鏡子前。

他看著鏡中的自己。那個人和桌上那張照片裏的人像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然而他們卻有一個最大的不同。

博人摸了摸自己空無一物的額頭,然後垂下了眼睛。

“……你為什麽還要來管我呢,千歲。”沈默了好久,他才低啞的開口,聲音滯澀,“……我在所有的人面前丟臉,而且……連忍者都不是了。”

一陣令他窒息的沈默,回蕩在房間裏。

他緊了緊身側的手,低低的垂下了頭。

“……為什麽,還會對我這種人……”

“笨蛋。”

清冷的聲音突兀的打斷了他的話,讓他渾身一顫,擡頭看向他。

黑發少年擡步走到他身前,伸手放在他肩膀上,靜靜的註視著他。淡紅色的查克拉聚集在他腳下,下一秒,閃著紅光的煉成陣突兀的出現,眨眼之間,他們身上濕透的衣服已經變得幹燥,連頭發都失去了多餘的水分,微微蓬松著。

千歲擡手摸了把博人手感極好的金發,在心下感嘆著果然還是精氣滿滿的他最為耀眼。然後,他呼出了一口氣,看著那雙蔚藍的瞳,淺淺的彎起眼:“……如果你是風,那我就是火。”

“火是不能離開風的,不是嗎?”

博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他。這幅樣子讓對面的人微微勾了勾唇,眼中的黯然開始減退。

“只是一次失敗,就把你的自信全都奪走了嗎?這可不是我認識的漩渦博人。”

他拍了拍他的肩,目光染上了一絲悠遠的追憶:“……誰都會犯錯,就連最偉大的人也不能避免。犯了錯就努力去改正,覺得弱小就拼命修煉來獲得力量,而傷心和痛苦就和重要的人分享。就這樣一直一直努力,總有一天,我們也能達到七代目火影大人那樣的高度。”

他看著博人那雙慢慢亮起來的眼睛,黑眸溫潤,慢慢的向他伸出了手:“走吧——”

“——去把七代目火影大人奪回來。”

*

“真是青春啊。”身為女性的土影這樣感慨著。

“我們都老了。”雷影和水影點頭附和著。

黑發的男人沈默著掰下了火影室的門把手。

金發少年受驚的兔子一樣回過頭來,一眼就望到了自家師傅黑如鍋底的臉色。男人滿身的殺氣讓他渾身一僵,然後理直氣壯的……躲到了千歲身後。

佐助:“……”(╯‵□′)╯︵┴─┴

千歲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

“你還差的遠呢,臭小鬼。”佐助幾步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眼神恐怖。

“不需要大叔來說我。”少年從千歲身後探出頭來,不甘示弱的針鋒相對,見佐助臉色愈發恐怖又連忙縮了回去,然後從千歲的後面有恃無恐的對他扮了個鬼臉。

佐助的額角鼓起青筋。

笑鬧間,少年突然正了神色,認真的看著面前的男人,眼神堅定而明亮。

“……佐助師傅。”

佐助冷冷的看著他。

“……我也要像我爸爸那樣——”

千歲楞了一下,側過臉回頭看他。

“——永遠都不認輸。”

少年的面容,在這一刻和那個佐助熟悉至極的人重合了。他微微一頓,打量著少年眼中的堅定,然後冷冷的哼了一聲。

“總算像個忍者了。”

博人輕輕的挑起唇角,下意識的轉頭去看心上人,然後一眼就看到了他一眨不眨盯著自己看的樣子。

“怎、怎麽了??”他臉一紅,結結巴巴的問著。

“——拿著,博人。”男人的聲音從一邊傳來,讓少年下意識的轉身,接住他拋過來的東西,待他定睛一看,不由得楞住了:“這是——”

“別高興的太早了……這事,我不同意!”

送了東西的人完全沒有解釋也沒有好臉色,咬牙切齒的說著,帶著殺氣四溢的黑色背景,不知何時轉紅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想要挖自家侄子墻角的弟子,臉藏在陰影裏,整個人散發著惡鬼一樣恐怖的氣息。

回應他的是少年熊氣十足的鬼臉,直把他氣的七竅生煙,露出一個能止小兒啼哭的笑容。

——等這件事忙完了再收拾你,小兔崽子。

黑發的少年輕輕的微笑著。然而,僅僅在片刻之後,他便緩緩的收斂了笑容,深不見底的眸靜靜的看著他們兩個,閃著晦澀暗沈的光。

——這件事之後……就差不多,該走了。

*

參天的幹枯巨樹樹幹上,金發的男人被牢牢的綁住,因為強行分離尾獸查克拉的痛苦而忍不住痛吼著。

飄在他面前的白衣男人猙獰著臉,因沒能抽取出尾獸,無功而返的收回手,殺氣滿滿的看著他。

鳴人痛苦的喘熄著,臉上滿是冷汗,但是饒是如此,他依舊費力的挑起嘴角,嘲諷的擡頭看向他:“抱歉啊……但是你一定不知道吧……我們忍者,是不會輕易就放棄的……!”

“轟——!!!”

男人沒來得及回答,沙子和暗器便從上方襲來,桃式和金式兩人連忙雙雙躲避。劍光閃過,鳴人無力的向地面落去,在中途被黑發的少年和男人架住肩膀,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他擡起頭,笑著看著他們,剛想說話就看到了金發少年,禁不住詫異的問道:“你怎麽也來了?”

視線轉移到他的身上,他的驚訝又多了幾分:“還穿著這個衣服,戴著這個護額……等等,你腰上的劍是?”

“……他終於有個忍者的樣子了。”佐助冷冷的說著,涼嗖嗖的看了這父子倆一眼,轉身去支援其餘四影了。

——要說這混小子後面沒有鳴人這個蠢貨出謀劃策,他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無緣無故被瞪了的鳴人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看了眼身邊的兩個少年,待發現他們之中那若有若無的隔閡感消失了之後,他楞了一下,微微的笑了起來。

博人在

他的目光下不自然的偏頭看向身邊的人,正對上他波瀾不驚的眼。待探尋到了那裏面的一絲笑意之後,少年心田一暖,然後回看父親。

“護額和劍都是佐助先生給我的。”他頓了一下,微微一笑。

鳴人看著他的笑容,眼裏有訝然和欣慰閃過。他坐在地上,慢慢的恢覆著查克拉,突然之間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不由得眼神稍黯。

“博人,之前的事情……不,是一直以來的事情,我都很抱歉。”

“——過去的事就不用提了。”

他楞住,擡頭看向兒子。那孩子臉上的笑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逞強和幼稚,眼神中也再找不到任何一絲的偏執和怨忿,取而代之的,是令鳴人驚喜的堅毅和豁達,宛如經過了打磨的璞玉,散發著成長後的少年那成熟耀眼的光彩。

“我已經不在意了……只要你以後能抽出來一點時間陪陪我,而不是總是說教。”他說著,沖父親露出燦爛的笑,藍眸深邃而溫暖,明亮動人。

鳴人定定的看著他,緩緩勾起唇角。

“……啊。”

*

極快的恢覆了體力的鳴人一加入戰局,情況便基本上進入了一邊倒的狀態。

兩位父親齊心協力構建出穿著鎧甲的巨大狐貍,和敵人所構建出的巖石巨人激烈的戰鬥著,一招一式都能帶起地震一樣的晃動。千歲護著博人躲在了古樹的一個粗壯的根須後,漆黑的眼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這場戰鬥,不願意放過那兩個配合緊密的人的任何一個動作,大腦飛快的運轉著,解析著他們的招式。

“……吶,千歲。”

千歲嗯了一聲,掃了一眼身邊的人,正好看到他半垂著看向地面的眼。怔了一下,他禁不住轉過頭來,以疑問的目光看著他。

“你……”金發少年嘴張了張,聲音在響徹不絕的爆炸聲中幾乎聽不到。

“你……無論要去哪裏,都別忘了帶上我啊。”

良好的聽力,幫助千歲聽到了這句輕輕出口的話。他全身一僵,連呼吸也頓了一瞬,萬分驚訝的看著他,可偏偏出口驚人的少年像是沒事人一樣朝他齜著牙笑,表情明媚的像一輪小太陽。

千歲靜靜的看著他。在他目不轉睛的註視下,博人的臉慢慢的染上紅色,首先堅持不住的轉開了眼睛,然後偷偷的轉回來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看一眼。

某種意義上說……

“……真是會心一擊呢。”他喃喃著。

博人顯然沒有聽清,納悶的轉頭看他,然後下一秒便被他戳上護額,猛地後仰了一下。

“你幹什麽——”

“博人,千歲!!!”兩位長輩突然轉身呼喊他們。兩個少年齊齊轉頭一看,正巧看到了被家長們轟至半空,只差最後一擊的敵人。

博人的眼睛亮了一瞬,但是他隨即又有些遲疑的否定著他們:“不,我的螺旋丸……”

一只溫暖而幹燥的手,突然將他的手抓住,然後一點一點的收緊。博人驚訝的擡頭看過去,蔚藍的眸子便立刻映入那個長身玉立,面容冷峻的人的身影。

他沖他輕輕一笑,黑眸深邃,細微含情,剎那芳華,迷了他的眼,亂了他的心。

金發的火影微笑著來到他們身前,托起他們交握的手。

無盡的力量從那只溫暖的大手傳來,兩個少年齊齊擡起頭來看他,得到了他溫暖而鼓勵的笑。

藍色的查克拉球在三人的手掌上方出現,迅速而猛烈的變大,並立刻散發出了強烈的壓迫感。火紅色的查克拉在此時沖天而起,完美的與查克拉球相融合,最後,變成了一個太陽一樣火紅熾熱,外圍又散發著風的淩厲尖銳的巨大的螺旋丸。

“去吧。”鳴人退到了一邊,為他們讓出了前方的道路,期待而欣慰的註視著他們。

兩個少年深深的對視一眼,不用任何言語,便已經了解到了對方的全部所想。

一黑一藍兩雙眸子閃著如出一轍的堅定,緊緊的盯著遠處的敵人。

奔跑,起跳,交疊在一起的雙手傳遞著相連的心意和互補的力量。

獨屬於少年人的張揚恣意的聲音,在天地間響亮的回響——

“看招——”

“紅蓮の螺旋丸——!!!!!!!”

風與火交織的螺旋丸,將敵人高高的擊向天空,穿破了漆黑的雲層,一直到達了看不見的高空,然後猛的爆裂,散開成無數星星點點的耀眼光粉,伴著陽光灑下,落在那兩個一同下落的少年身上。

千歲靜靜的欣賞著頭頂的美景,放松全身,等待家長們接住他。

【差不多該走了。】

雙眼在一瞬間瞪到最大,周圍飛速下降的景色突兀至極的在這一刻停止,天地間的聲音在這一刻全都消失不見了,靜的只能聽到他自己狂亂的心跳。

——誰?!

——誰在說話?!!

漆黑的眸迅速的打量著四周,冥冥之中,一股無法反抗的力量讓他動彈不得,心中不可抑制的閃過一絲慌亂。

不知名的輕笑,在此刻死寂一片的大地上響起。雙眼閃過一陣劇痛,萬花筒寫輪眼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一樣自動開啟,腰上的紅櫻也劇烈的顫唞起來,自動脫離了刀鞘,在空中旋轉著下落,在某一瞬間,鋒利的刀刃猛然間劃開了空氣,撕開了一道漆黑的口子。它猙獰的張著大口,等待著它正上方的少年掉入。

千歲收縮的瞳孔將這一切盡收於眼底,全身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像死人一樣冰涼。

——你是誰??你是誰??!!

【……我是誰,你難道不知道嗎。】

帶著一絲笑意的聲音,再次從不知名的地方響起。

那聲音好像是從天邊傳來,好像是從附近傳來,好像是從紅櫻上傳來,也好像是從黑洞裏傳來,更好像是……從千歲的心裏傳來。

少年楞楞的看著正下方的黑洞,紅眸倉惶的看向下面一動不動的鳴人和佐助,然後慢慢的沈了下去。

【別急。】

熟悉的身影,炮彈一樣的撞進了他的懷裏。下意識的抱緊不可思議的到達了自己身邊的人,無法說話的千歲看著博人那一藍一白的異色雙瞳,清晰無比的看到了那雙眼中的自己,以及自己抱住他的那一刻,那雙眼中的驚慌和隨之而來的狂喜。

心臟,在這一刻突然狠狠的顫唞了一下。

黑色的萬花筒轉動著,千歲在視線墜入黑暗的前一刻,電光火石間明白了什麽,紅眸縮成了針尖般大小。

——你是……!!!!

巨大的黑洞,在半空中突兀至極的合上,眨眼間便吞噬了兩個少年的身影。

兩個焦急萬狀的男人狠狠的撞到一起,狼狽的落在地上。然而,此刻的他們,誰都沒有心思計較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

他們慌亂的對視了一眼,雙雙看到了對方眼中和自己如出一轍的迷茫,和驚慌。

*

僻靜的小巷中,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個滿身是血的少年。

鮮血汩汩的從他身上那些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流出來,片刻間便染紅了他身下的地面,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血泊。

耳朵嗡嗡的叫著,失血過多造成的眩暈感讓他眼前止不住的發黑,意識已經搖搖欲墜,黑眸漸漸恍惚,只有一絲神智尚存,讓他還堅持著沒有昏過去。

——博……人……

蒼白的指尖動了動,卻到底還是沒能移動哪怕一絲一毫。

眼前的地面慢慢變得黑暗,腳步聲一步步響起,一下一下,規律而沈穩。

——卻也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一個陌生的男人的聲音,仿佛是從天邊傳來一樣,遙遠而縹緲的傳入少年耳中。

“……終於……找到了。”

世界,在這一刻,徹底陷入黑暗。 本 作 品 由

*

黃昏的偏遠放學小道上,一個棕褐色頭發的男孩滿身泥濘的縮在墻角,正在被一群半大的少年欺負。

他那混雜著蜜糖色和琥珀色的雙眸中盈滿了淚花,稍帶著些嬰兒肥的臉上滿是灰塵和淚水,小花貓一樣,煞是可憐 。

然而,周圍的半大少年們顯然沒有對這樣的男孩產生絲毫的同情,甚至這種表情還令他們更加興奮了。他們無視了男孩那微弱的哭泣聲、求饒聲和哀求聲,只是繼續用言語和拳腳欺負著他。

“……餵,你們。”

一個冰冷的聲音在他們的身後響起。半大少年們一楞,齊齊轉身,面色不虞的看著那個比他們還要小,跟男孩差不多大的小少年。

只不過,在看到他一身古怪打扮,腰間帶著劍,手臂還在流血時,他們的眼神遲疑了一瞬,對視了一眼,卻又馬上變得輕蔑起來。

仿佛對那些謾罵充耳不聞,金發的少年低著頭沈默半晌,然後在某個瞬間,猛的擡起頭,露出一雙冰冷煩躁的藍眸。

十秒後。

沈默的盯著少年們狼狽逃跑的背影,金發少年捂著胳膊上的傷口,鮮血從指間流過而不自知,暗沈沈的藍眸盯著地面,慢慢的失去了焦距。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耳邊似乎有帶著哭腔的聲音在喚他,但他已經沒有那個精力去分辨這是誰了。

他只是想著那雙黑色的眸,然後任憑意識陷入無邊的黑暗。

作者有話要說:

家教篇,終於到啦!我說這章換世界就是換世界呦!hhhhh……

嗯,來猜一猜吧。說話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呢?出現在千歲眼前的又是誰呢(你們絕對猜不到的)?博人救下的小少年又是誰呢(最後一個也太簡單了吧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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