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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基因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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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基因突變

這樣心平氣和悠閑散著步的時光好像隔了很久很久,久的讓一個調皮的小搗蛋變成一個這麽大的姑娘,久的讓一個年級輕輕溫和的媽媽變成所謂絮絮叨叨的更年期。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淩瀟瀟和媽媽的關系這樣冷漠了?她自己也記不大清了,好像是從上高中開始,又或者是她中招考試成績出來的那一刻開始。

其實初中的時候她成績還算不錯,基本班級前十,全縣800名左右。媽媽對她的要求也不高,能進縣高中就好,然後考個一本有個能賺錢養活自己的工作。但偏偏淩瀟瀟就是那種關鍵時刻緊張掉鏈子的人,中考前那段時光明明焦慮得要死,頭發大把大把的掉,也不往外說還故作輕松嘴硬說自己很好,”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招考試嗎?有什麽好緊張的?“她裝的太好,以至於沒什麽人發現她的不對勁,那個時候老師對她寄予厚望,還覺得她心態良好一定能考上縣高中。

後來呢?結果下來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傻了眼,還以為這不是她成績,”是不是輸錯考號了?這是你成績嗎\"只有淩瀟瀟自己心裏清楚,這就是她的成績。明明心裏傷心得要死晚上抱著枕頭在那哭,還笑著說;‘不就是沒考上縣高中嗎?我上二高照樣能考個好大學,有句話說的好,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有句話說的好,愛笑的女孩兒運氣不會差。

不會差個屁!一直水逆!朋友朋友沒交到,學習學習沒搞好,從尖子班被踢到普通班,又從普通班前三搞到十幾名,越混越差,最後勉勉強強過了個本科線,還不一定能上個本科,估計就上個專科。別人的高中青春美好,搞學習的過程也不忘談個戀愛,隨隨便便就考個年級前幾,她的高中三年,好像……啥也不是,反正沒多少好回憶。

她覆讀了,去了個好一點的高中,就是很貴,不過媽媽還是咬咬牙花錢給她報了。學校是寄宿制學校,很少放假,可能一個月就放那麽1天半的假期,她既期待著放假又不是那麽期待,因為現在每次她一放假回家媽媽總會嘮叨著說什麽為你花這麽多錢你該好好學習。

覆讀這一年吧,她算努力,卻又不是那麽拼命,交了幾個比較好的朋友,也就是香和晶兒她們,現在還在聯系。進步了88分,其實很不錯了,就是離媽媽要求的一本線還差了幾分。她好像總是這樣,當初離重點高中也是差那麽幾分。不過……想開點,就算她夠上了一本線也是上個二本,雖然也有那些撿漏的能去個很好的大學,但淩瀟瀟相信那不會是她,她沒那麽好的運氣。

選志願的時候,9個志願8個都填省外的,只有最後一個她選的省內。她想去個遠一點的地方,去個沒什麽人認識她的地方重新開始……結果,去了坐火車都要30幾個小時的齊齊哈爾。

媽媽的經歷就跟淩瀟瀟完全不同,媽媽家裏排行第五,是家裏最小的妹妹,也是家裏最出息的一個。上的專科,後來自己努力進了縣城裏的一個建築公司,去年40多歲的年紀還拿下了一級造價工程師的證書,她是靠著刻苦學習一步一步走上來的,所以才會讓淩瀟瀟好好去讀書,去考研。

走之前淩瀟瀟無意發現了媽媽少女時代的日記,她這才發現原來現在看上去這麽強勢的母親曾經也是個天真喜歡花喜歡浪漫的少女,會在日記寫下動人的詩,會將說不出來的小心事藏在某一個日記一角,還會向往著瓊瑤筆下那些海枯石爛的愛情……她往後翻著,卻發現在某一頁就再也沒寫下去,而那一頁就是她成為母親的那一頁。

走的那天晚上,淩瀟瀟很自覺洗了個碗還去倒了垃圾,媽媽還挺意外,落出欣慰的目光,告別那一刻,淩瀟瀟想對媽媽說很多話,可真當話到嘴邊時,她只說了一句,“我走了。”

“嗯。”媽媽點了點頭。

好像很多話不需要說出來,千言萬語都化成那天的星光和昏黃的燈光,很溫柔很遣倦……就像媽媽的眼神。

***

“龜哥!你在嗎?”淩瀟瀟輕聲喚道,因為坐火車要過安檢淩瀟瀟就讓龜哥隱身了。

“我在,怎麽了?你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龜龜化成只淩瀟瀟看的見虛影飄在她旁邊。

“沒事兒,就是突然感覺有點心酸,有點舍不得……想找個人陪我說說話,明明還沒上火車,我就開始有些想家了,我好沒出息啊。”說完她轉頭去看龜龜,“話說,龜哥,你離家這麽遠,想不想家啊,想不想爸爸媽媽。”

“我沒爸爸媽媽。”阮煦一本正經回答,正想著怎麽安慰淩瀟瀟,卻發現淩瀟瀟以一種“你好可憐啊”的眼神正望著他。

“或許有吧,我也不記得了,我破殼出生後好像就沒見過我的父母。”阮煦連忙解釋。

“啊,那你父母好不負責任啊……”淩瀟瀟看他的眼神更加悲憫了,“話說,我知道龜是從殼裏出來的,你這種龍龜也是嗎?”

“其實一開始我也是普通的龜,後來因機緣巧合成了龍龜。”

“什麽機緣巧合,這不是基因突變嗎?”作為一個理科生,淩瀟瀟第一反應就是這。

“……”淩瀟瀟的思維轉變太大,阮煦不想跟了,跟不動,“我靈力不夠,有些乏了,就先退了。”

送完女兒回來的淩母坐在沙發上,想了一會兒,給女兒收拾了下房間,有點傷感,一進衛生間發現真是白傷感了。

什麽洗發露,沐浴露,牙膏淩瀟瀟是一個也沒放過,全帶學校了,連衛生間的廁紙她都不放過,不是,你要拿就拿儲備間的紙啊,拿衛生間打開的紙是幹什麽,後來,淩母進了儲備間才發現這孩子已經拿了一提紙,突然感覺有些無語。

一打開衣櫃才發現她基本沒拿什麽衣服,上學期的書也不拿,合著這些都沒衛生紙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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