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五十二章
再一次落下的吻又重又急。
少了些小心試探，多了點得到某種許可後的放肆大膽。
濕潤的嘴唇吮舐著她的。
沈迷裏，有種不甚熟稔的霸道。
剛才蓋著她帽沿的手，正移下來捧住她側邊的臉。
指腹蹭著她的臉頰。
緊實又粗糙的顆粒感，摩擦出一片難耐的灼人。
輕微缺氧的感覺，攪得她腦袋裏暈乎乎的。
林茉閉著眼，感覺到身前人動作裏的前後相異。
沒能完全猜透他心路歷程的曲折走向，卻也知道自己剛才的傻氣舉動，一定起到了某種推波助瀾的隱秘作用。
在心裏無奈嘆息，她本來是想反客為主，表現得更直抒胸臆一點的。
可惜，自己這毫無準備的臨場反應太丟人。
美色當前的糖衣炮彈還沒怎樣攻擊，她就有些七葷八素的，腿腳都失了力氣。
還沒從倚著的單車上直起身，就膝蓋發軟地失了重心，重又跌了回去。
她是想久久地吻他一下的。
帶著那種等待確認的心情，等了這麽久，非要親自做點什麽才能真正塵埃落下。
不過，眼下好像也沒那個必要了。
他正幫她做著她想做的事。
做得那麽認真，讓她都沒了空閑的心思再去懷疑現實，或是懷疑她的美夢成真。
外面的雨聲終於消停下來，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安然一片。
時間好像也靜止下來，不知今夕何夕，也不知過得是長是短。
從唇齒相依間的氣息交纏，到四目相對後的目光躲閃，林茉同學不得不摸著良心直面現實。
好像不管要做什麽，她就是最沒出息的那一個。
她很認真地去看外面的雨。
心裏想的卻是“在社會角色轉變之後如何盡快適應新的角色定位，以及如何融入新的社會關系”的重大心理學課題。
可近在咫尺的某人的目光一直未離。
瞧得她心猿意馬，一點不能專註心神。
於是，她很快便選擇了放棄。
轉而關心起糧食和蔬菜，還有眼下逐漸變好的好天氣。
“雨好像小了。”
她說，感覺到一直落在她臉上的目光，伴著一點無聲的笑意，終於也向外面轉了開去。
“嗯，是小了。”
周分隊長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
貼得很近的胸腔裏，似乎也聽得到這聲音的共鳴。
他又低頭看看她，身體稍稍退開了些。
“你先在這兒等我，我去車裏把傘拿來。”
她想說“不用這麽麻煩，一起走就好”。
可剛才還沒思考出個子醜寅卯來的重大課題還困擾心頭，遲鈍中的一晃神間，雷厲風行的某人就已松開她，轉身走出去老遠。
他一路步子邁得從容。
外面還在下著的小雨，對他來說似乎並不存在。
腳下制式的靴子，踩在積水的地面，不閃不避，踩出一種叫人心安的沈穩自然。
那背影怎麽看怎麽叫人移不開眼。
還在被心頭那點重大課題困擾著的林小同學，站在雨棚底下，一直看著那背影消失在路燈昏黃的小巷轉角。
逐漸清明的意識裏，回想起方才這一切的因緣種種。
好像才電光火石地，咂摸出一點剛才未曾發覺的細枝末節。
一直心懷鬼胎暗暗惦記當年的人明明是她，怎麽到頭來攻堅克難捅破這層窗戶紙的卻換了旁人。
她確定自己剛才就是一直被動說“嗯”的那一個。
好像還沒來得及忐忑這一場攤牌的結果，整件事就順其自然水到渠成，只留給她一個坐享其成的皆大歡喜了。
所以說，這一切到底是怎麽發生的。
難不成真如她想的那樣，不知是從哪個神秘時刻開始，這就不再是個只有她一個人一廂情願的單方面故事了。
幸福來得有點突然，林小同學的腦袋一時有些轉不過來。
關於這神秘時刻的深入思考，就這麽在腦回路裏轉來轉去，半天也沒轉出個有蛛絲馬跡的子醜寅卯來。
周分隊長已經撐著傘返身回來。
見她還在檐下站著發楞，便幾步上前，笑著在她眼前立定。
“走了。”
他說，伸手揉揉她依舊戴著兜帽的頭頂，微微轉身，順勢把她帶入傘下。
一把結實的黑色大傘，撐出一片只屬於兩個人的安靜空間。
雨滴打在繃緊的傘布上，劈劈噗噗，已經越發沒了剛才的氣勢。
兩個人沿街並肩走著。
剛剛發生了質變的關系，心情還停留在量變的階段，小心翼翼的，沒有太過親密的舉動。
周分隊長一只手把傘撐在中間。
自然地，把一大半都斜向小丫頭那邊。
小丫頭起先還未留意。
因為腳上的那雙帆布鞋，踩在坑窪不平的積水地面，一腳深一腳淺，實在不怎麽好走。
加上巷子裏不給力的路燈，根本照不亮地面。
為了不踩進能濕透鞋子的水坑裏，她不得不全神貫註，把註意力都放在如何通過水面反光和雨滴的落點判斷下一個落腳點是深是淺上。
安靜的巷口傳來摩托車的馬達聲。
一道車前燈的光束隨著聲音由遠及近。
是個不知是著急去取餐還是去送貨的外賣小哥。
摩托車風風火火地駛進來。
盡管減了些速度，可輪子碾過水窪的動靜依舊不小。
因為林小丫頭怕跳濕腳，周分隊長任由她往地勢稍高的路中間繞。
這會兒見有車來了，趕緊將雨傘換了手，攬著小丫頭的肩膀就把人往路邊帶。
車子有意繞遠了些，從旁駛過。
可巷子裏路窄，濺起的水花還是差點濕了兩人的褲腳。
周分隊長等著身邊的小丫頭抖落鞋上的水。
攬著人肩膀的手沒有收回，而是順勢牽了丫頭的手，一直到走出巷子都沒有再放開。
雨還在下。
男人撐著傘，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把小丫頭先送上車去。
小丫頭彎腰往車裏鉆。
一只扶在門框上的手，還留著剛才被握過的溫度觸感。
所以動作也有些小心翼翼。
似乎還沒從那種感覺裏醒過神來。
男人為她關上車門，從前面繞到另一邊的駕駛座來，收了傘，開門上車。
關閉的車門，把雨聲隔絕在外。
安靜的空間裏，一時只有兩人在座椅裏挪動的摩擦聲。
周分隊長回頭，把打濕的雨傘擱在後面座椅下。
一邊扯過安全帶系上，一邊看了一眼顯示屏上的時間。
已經是將近十點半的光景。
看來要想準時把人送到，還得在路上抓緊點時間。
一手搭上車子的方向盤，轉頭看了眼好像還沒坐穩的身邊的小丫頭。
見她已經摘下了帽子，扣好了安全帶，可一只手還伸在褲子口袋裏，正要從裏面不知摸出什麽。
沒了帽子的遮擋，小丫頭的頭發看起來有些淩亂。
額前未紮起的碎發毛茸茸亂著。
還有更多脫離了腦後松松的辮子，沒什麽章法地散在臉邊。
明顯是剛才被帽子蹭的。
當然其中也有他情不自禁的一點功勞。
周分隊長偏頭看著。
落在身側檔桿上的手，不自覺地停了一停。
小丫頭忽然朝他伸過手來。
向上的掌心攤開，把剛從褲子口袋裏摸出來的東西遞到他的眼前。
是兩顆獨立包裝的薄荷糖。
剛才在店裏結賬時，店主小哥順手塞給她的。
是那種火鍋烤串店常備在櫃臺上的，供客人飯後取用的散裝清口糖。
“剛才忘了吃了，要不要來一個？”小丫頭問他。
盛著糖的掌心，又往他眼前遞了遞。
周分隊長低頭看看，又擡起眼去瞧小丫頭的臉。
小丫頭也正瞧著他。
車內燈下的眼亮晶晶的。
白凈的小臉上，還透著點紅。不知是被夜風吹的，還是因為別的什麽。
他的目光從她唇上掠過，想起剛才叼在嘴裏的果汁混著茶香的清甜柔軟。
嗯，好像確實不是薄荷味的。
於是擡起手，從小丫頭掌心隨手揀了一粒。
垂眸撕開糖紙，用牙齒咬了含進口裏。
淡淡的薄荷味彌漫開來。
沖淡了口中吃過辣後一直未退的輕微灼熱，也緩解了些許剛剛未曾留意的舌燥口幹。
小丫頭把剩下的那顆糖也送進嘴裏。
學著他的樣子，把糖紙丟進放在中控的簡易煙灰缸。
車子終於發動，離開小巷。
夜裏十點多的城市街道，被大雨洗刷過後，自有一番幹凈的清爽味道。
路上車子不多，行人更少。
開了條縫的車窗，有風吹進來。
車前窗上的雨刷器一下下地刮著，把通向學校的寬敞大道刮得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
執著又有規律的聲響。
填補著車子裏出人意料的大段空白。
兩個人都很認真地吮著口裏的薄荷糖。
有事可忙的一張嘴，楞是沒騰出空閑來發出點多餘聲音。
簡短的幾句交談，都是跟眼下的行車事項有關：
“還是到你們學校北門？”
“嗯。”
“你們宿舍十一點準時關門？有沒有可能通融通融？”
“嗯……我們宿管阿姨人挺好的，晚幾分鐘應該還好。”
“應該不會晚。現在路上沒什麽車，很快就能到。”
“嗯。”
剩下的，就是安靜了。
有點好笑的叫人微窘的沈默。
沒有人刻意打破。
也沒有人刻意地叫它繼續。
就是這麽帶著點自得其樂地享受它的存在。
直到車子如期停在前不久剛剛停過的學校北門外。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再一次落下的吻又重又急。
少了些小心試探，多了點得到某種許可後的放肆大膽。
濕潤的嘴唇吮舐著她的。
沈迷裏，有種不甚熟稔的霸道。
剛才蓋著她帽沿的手，正移下來捧住她側邊的臉。
指腹蹭著她的臉頰。
緊實又粗糙的顆粒感，摩擦出一片難耐的灼人。
輕微缺氧的感覺，攪得她腦袋裏暈乎乎的。
林茉閉著眼，感覺到身前人動作裏的前後相異。
沒能完全猜透他心路歷程的曲折走向，卻也知道自己剛才的傻氣舉動，一定起到了某種推波助瀾的隱秘作用。
在心裏無奈嘆息，她本來是想反客為主，表現得更直抒胸臆一點的。
可惜，自己這毫無準備的臨場反應太丟人。
美色當前的糖衣炮彈還沒怎樣攻擊，她就有些七葷八素的，腿腳都失了力氣。
還沒從倚著的單車上直起身，就膝蓋發軟地失了重心，重又跌了回去。
她是想久久地吻他一下的。
帶著那種等待確認的心情，等了這麽久，非要親自做點什麽才能真正塵埃落下。
不過，眼下好像也沒那個必要了。
他正幫她做著她想做的事。
做得那麽認真，讓她都沒了空閑的心思再去懷疑現實，或是懷疑她的美夢成真。
外面的雨聲終於消停下來，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安然一片。
時間好像也靜止下來，不知今夕何夕，也不知過得是長是短。
從唇齒相依間的氣息交纏，到四目相對後的目光躲閃，林茉同學不得不摸著良心直面現實。
好像不管要做什麽，她就是最沒出息的那一個。
她很認真地去看外面的雨。
心裏想的卻是“在社會角色轉變之後如何盡快適應新的角色定位，以及如何融入新的社會關系”的重大心理學課題。
可近在咫尺的某人的目光一直未離。
瞧得她心猿意馬，一點不能專註心神。
於是，她很快便選擇了放棄。
轉而關心起糧食和蔬菜，還有眼下逐漸變好的好天氣。
“雨好像小了。”
她說，感覺到一直落在她臉上的目光，伴著一點無聲的笑意，終於也向外面轉了開去。
“嗯，是小了。”
周分隊長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
貼得很近的胸腔裏，似乎也聽得到這聲音的共鳴。
他又低頭看看她，身體稍稍退開了些。
“你先在這兒等我，我去車裏把傘拿來。”
她想說“不用這麽麻煩，一起走就好”。
可剛才還沒思考出個子醜寅卯來的重大課題還困擾心頭，遲鈍中的一晃神間，雷厲風行的某人就已松開她，轉身走出去老遠。
他一路步子邁得從容。
外面還在下著的小雨，對他來說似乎並不存在。
腳下制式的靴子，踩在積水的地面，不閃不避，踩出一種叫人心安的沈穩自然。
那背影怎麽看怎麽叫人移不開眼。
還在被心頭那點重大課題困擾著的林小同學，站在雨棚底下，一直看著那背影消失在路燈昏黃的小巷轉角。
逐漸清明的意識裏，回想起方才這一切的因緣種種。
好像才電光火石地，咂摸出一點剛才未曾發覺的細枝末節。
一直心懷鬼胎暗暗惦記當年的人明明是她，怎麽到頭來攻堅克難捅破這層窗戶紙的卻換了旁人。
她確定自己剛才就是一直被動說“嗯”的那一個。
好像還沒來得及忐忑這一場攤牌的結果，整件事就順其自然水到渠成，只留給她一個坐享其成的皆大歡喜了。
所以說，這一切到底是怎麽發生的。
難不成真如她想的那樣，不知是從哪個神秘時刻開始，這就不再是個只有她一個人一廂情願的單方面故事了。
幸福來得有點突然，林小同學的腦袋一時有些轉不過來。
關於這神秘時刻的深入思考，就這麽在腦回路裏轉來轉去，半天也沒轉出個有蛛絲馬跡的子醜寅卯來。
周分隊長已經撐著傘返身回來。
見她還在檐下站著發楞，便幾步上前，笑著在她眼前立定。
“走了。”
他說，伸手揉揉她依舊戴著兜帽的頭頂，微微轉身，順勢把她帶入傘下。
一把結實的黑色大傘，撐出一片只屬於兩個人的安靜空間。
雨滴打在繃緊的傘布上，劈劈噗噗，已經越發沒了剛才的氣勢。
兩個人沿街並肩走著。
剛剛發生了質變的關系，心情還停留在量變的階段，小心翼翼的，沒有太過親密的舉動。
周分隊長一只手把傘撐在中間。
自然地，把一大半都斜向小丫頭那邊。
小丫頭起先還未留意。
因為腳上的那雙帆布鞋，踩在坑窪不平的積水地面，一腳深一腳淺，實在不怎麽好走。
加上巷子裏不給力的路燈，根本照不亮地面。
為了不踩進能濕透鞋子的水坑裏，她不得不全神貫註，把註意力都放在如何通過水面反光和雨滴的落點判斷下一個落腳點是深是淺上。
安靜的巷口傳來摩托車的馬達聲。
一道車前燈的光束隨著聲音由遠及近。
是個不知是著急去取餐還是去送貨的外賣小哥。
摩托車風風火火地駛進來。
盡管減了些速度，可輪子碾過水窪的動靜依舊不小。
因為林小丫頭怕跳濕腳，周分隊長任由她往地勢稍高的路中間繞。
這會兒見有車來了，趕緊將雨傘換了手，攬著小丫頭的肩膀就把人往路邊帶。
車子有意繞遠了些，從旁駛過。
可巷子裏路窄，濺起的水花還是差點濕了兩人的褲腳。
周分隊長等著身邊的小丫頭抖落鞋上的水。
攬著人肩膀的手沒有收回，而是順勢牽了丫頭的手，一直到走出巷子都沒有再放開。
雨還在下。
男人撐著傘，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把小丫頭先送上車去。
小丫頭彎腰往車裏鉆。
一只扶在門框上的手，還留著剛才被握過的溫度觸感。
所以動作也有些小心翼翼。
似乎還沒從那種感覺裏醒過神來。
男人為她關上車門，從前面繞到另一邊的駕駛座來，收了傘，開門上車。
關閉的車門，把雨聲隔絕在外。
安靜的空間裏，一時只有兩人在座椅裏挪動的摩擦聲。
周分隊長回頭，把打濕的雨傘擱在後面座椅下。
一邊扯過安全帶系上，一邊看了一眼顯示屏上的時間。
已經是將近十點半的光景。
看來要想準時把人送到，還得在路上抓緊點時間。
一手搭上車子的方向盤，轉頭看了眼好像還沒坐穩的身邊的小丫頭。
見她已經摘下了帽子，扣好了安全帶，可一只手還伸在褲子口袋裏，正要從裏面不知摸出什麽。
沒了帽子的遮擋，小丫頭的頭發看起來有些淩亂。
額前未紮起的碎發毛茸茸亂著。
還有更多脫離了腦後松松的辮子，沒什麽章法地散在臉邊。
明顯是剛才被帽子蹭的。
當然其中也有他情不自禁的一點功勞。
周分隊長偏頭看著。
落在身側檔桿上的手，不自覺地停了一停。
小丫頭忽然朝他伸過手來。
向上的掌心攤開，把剛從褲子口袋裏摸出來的東西遞到他的眼前。
是兩顆獨立包裝的薄荷糖。
剛才在店裏結賬時，店主小哥順手塞給她的。
是那種火鍋烤串店常備在櫃臺上的，供客人飯後取用的散裝清口糖。
“剛才忘了吃了，要不要來一個？”小丫頭問他。
盛著糖的掌心，又往他眼前遞了遞。
周分隊長低頭看看，又擡起眼去瞧小丫頭的臉。
小丫頭也正瞧著他。
車內燈下的眼亮晶晶的。
白凈的小臉上，還透著點紅。不知是被夜風吹的，還是因為別的什麽。
他的目光從她唇上掠過，想起剛才叼在嘴裏的果汁混著茶香的清甜柔軟。
嗯，好像確實不是薄荷味的。
於是擡起手，從小丫頭掌心隨手揀了一粒。
垂眸撕開糖紙，用牙齒咬了含進口裏。
淡淡的薄荷味彌漫開來。
沖淡了口中吃過辣後一直未退的輕微灼熱，也緩解了些許剛剛未曾留意的舌燥口幹。
小丫頭把剩下的那顆糖也送進嘴裏。
學著他的樣子，把糖紙丟進放在中控的簡易煙灰缸。
車子終於發動，離開小巷。
夜裏十點多的城市街道，被大雨洗刷過後，自有一番幹凈的清爽味道。
路上車子不多，行人更少。
開了條縫的車窗，有風吹進來。
車前窗上的雨刷器一下下地刮著，把通向學校的寬敞大道刮得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
執著又有規律的聲響。
填補著車子裏出人意料的大段空白。
兩個人都很認真地吮著口裏的薄荷糖。
有事可忙的一張嘴，楞是沒騰出空閑來發出點多餘聲音。
簡短的幾句交談，都是跟眼下的行車事項有關：
“還是到你們學校北門？”
“嗯。”
“你們宿舍十一點準時關門？有沒有可能通融通融？”
“嗯……我們宿管阿姨人挺好的，晚幾分鐘應該還好。”
“應該不會晚。現在路上沒什麽車，很快就能到。”
“嗯。”
剩下的，就是安靜了。
有點好笑的叫人微窘的沈默。
沒有人刻意打破。
也沒有人刻意地叫它繼續。
就是這麽帶著點自得其樂地享受它的存在。
直到車子如期停在前不久剛剛停過的學校北門外。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