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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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或許是小丫頭笑臉背後的別有所圖太過明顯。
直覺敏銳的男人扭頭瞧著她，在暗淡的光線裏，好笑地微微瞇起眼。
他以為，她還在為剛才自己大言不慚錯報了天氣的事傻笑。
一張剛酒足飯飽後的小臉，細長的眉，黑亮的眼，彎彎地笑著。
夜色裏，帶著點不自知的招人。
他看著人的目光也不自知地閃了閃。
然後，是一聲掩飾似的輕輕哼笑。
他微斂了目光，笑著問她：“想什麽呢，這麽開心？”
“沒想什麽。”她說，依舊笑著，“就是覺得今年雨水特別多，差不多每次遇見你都在下雨。”
第一次是在遠郊的山裏。
第二次是還在軍訓的學校。
第三回就到了今天。
吃頓飯的功夫，就又突逢雨水，被困在了這只有方寸之地避雨的小巷裏。
不得不說，這碰見雨水的概率還真是不小。
“……是啊，今年的雨水好像確實挺多的。”
他看著外面的雨幕，一邊想著，一邊也跟著笑了。
可笑著笑著，又想起了什麽，唇角邊的笑便停在那裏，多了點，不知是該繼續還是該落下的猶豫。
不出意料地，又想起了那年倉促離開N市時的那個雨天。
不一樣的時間，不一樣的地點。
卻有著一樣突如其來的大雨，和一樣與他一起被困在雨裏的人。
只是那次的單獨相處並非蓄謀已久。
而是和那天的大雨一樣，是個他不曾料到的意外。
那是距離高考還有一個月零幾天時候的事。
N市的夏天忽然到來，天氣倏忽轉熱。
說是為了慶祝喜歡的球隊再次打入當年的CBA總決賽，胡思遠同學又趁著周末，邋遢到市區裏一家口味不錯的清真館子吃大盤雞。
自然沒忘了把饞嘴的林小丫頭也叫上。
因為離中考也不遠了，小丫頭有時也周末放假不回家，留在學校溫習功課。
每到此時，若是有了什麽好吃的好喝的，寵妹的胡思遠同學就更不會把她落下。
那次也是一樣。
小丫頭是直接從學校坐公交車來尋他們的。
那天天很熱。
梧桐樹成蔭的老街上，已經開始有了蟬聲。
因為擔心去晚了要排隊等座，他們便說好了去店裏等她。
路過街邊小超市的冷飲櫃，他們一人拎了瓶冰鎮的運動飲料。
他問胡思遠同學，要不要順便給小丫頭買支她愛吃的巧克力甜筒。
胡思遠同學卻果斷搖頭說不用。
說是一來怕化，二來前不久才被他媽說教過，讓他以後少帶著他妹吃冷飲，姑娘家吃太多涼的對身體不好。
涉及一些那時並不全然了解的生理衛生知識，很有說服力的樣子。
於是，只好換成了一瓶常溫的混合果汁。
兩個人去到店裏時，樓下的桌子幾乎已經坐滿了。
他們沿著窄窄的老木樓梯上了樓，在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單。
大份的大盤雞加面，外加一大把羊肉烤串。
都是店裏的特色招牌。
等待食物上桌和小丫頭來到的那段時間，他們兩個好哥們兒之間，又聊起了那些天裏時常聊起的零碎話題。
關於球賽，關於游戲，關於即將到來的考試和打算。
他自己是要回A市參加高考的，大概半個月之後就要走了。
第二次模擬考以後，他就開始抱著A市歷年的各科真題，有的放矢地重點練習。
N市一中是市重點，老師們眼界也寬，畢業班平時刷的真題，全國各地的哪裏都有。
所以，順帶為他這外地生輔導答疑，也一點不成問題。
更何況，還有胡思遠同學這個學霸死黨侍奉左右，隨時聽候差遣。
這位仁兄已經通過了目標大學的自主招生，加上航模比賽的額外加分，當年的高考他基本可以閉著眼睛就過關的。
他那所全國數一數二的目標大學，自然也在A市。
“嗐，咱倆其實也分開不了幾天。”胡思遠同學盤算了一下時間，對兄弟倆的前途還挺樂觀，“等九月份我開學了，就又能找你玩去了。”
壓根不覺得這計劃裏缺少了什麽關鍵要素。
“嗯，是啊，是沒多久。”
被他規劃進計劃裏的男生微微笑著，一只手轉著桌上開了蓋的飲料，對這大好的前景似乎有那麽點不可言說的另外考量。
胡思遠同學以為那是只與他有關的離愁別緒，於是，也就只顧著暢想屬於他們兩個人的下一步未來：
“或者不用等到九月份。等成績出來，我拿到駕照，就去A市找你玩去。咱倆一塊兒去新疆西藏內蒙東北……隨便什麽地方。趁著開學以前先好好玩一玩。”
這一起出去浪的想法甚合心意。
男生的興致也很輕易被撩了起來：“行啊，我也準備回去考個駕照。到時候一起帶著，去當地租車也方便。”
“沒問題。咱可以一次多跑幾個地方。你想從哪開始？”
“哪都行，只要比咱這邊涼快。”
“嗯，那就先去東北？”
……
林小同學頂著一腦門子細汗，噔噔噔跑上樓來的時候，碰見的正好就是兩個大男生情投意合地湊在一處，在手機上推敲琢磨中國地圖的和諧一幕。
“哥，你們幹嘛呢？”
“沒幹嘛，就研究研究暑假一起去哪玩兒。”
“……你們什麽時候去？我也想一起。”
“……”
她哥終於擡頭看了她一眼，順便把給她買的果汁塞在她手裏：
“你可拉倒吧。喝你的果汁，要啥自行車啊（備註1）。就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兒一起出去，怎麽帶你？再說大姨肯定也不同意。”
“……”
一番話有理有據，駁得壓根沒顧得上細想的林小丫頭啞口無言。
可又不願就這麽承認失敗。
於是就只坐在一邊，沖她哥的側臉直鼓腮幫子。
還是最富有同情心的她周弋哥，站出來幫她安撫情緒：
“別著急，等你哥大學開學了，你就能來A市找他玩了，到時候讓他帶你好好逛逛。”
頓了頓，才又補充：
“要是不知道哪裏好玩，我也能給你們當當導游，幫你們安排安排。”
“啊，真的麽？”
被安撫了的小丫頭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放松了腮幫子笑起來，明顯又恢覆了元氣的樣子。
“嗯，當然真的。”
男生似乎也受著了鼓勵，沖她笑著點頭：
“要是到時候你哥沒空，你就來找我，保證不讓你白跑一趟。”
意料之中的，是小丫頭愈發展顏的一張笑臉。
似乎完全習慣了，他這樣時不常對她哥角色的越俎代庖。
初夏溫熱的風，從開著的窗戶吹進來，吹亂小丫頭還沾著汗的額前劉海。
她一手扒拉著頭發，一邊開了口，想要說那句慣常的道謝。
冷不防，一直悶頭刷地圖的胡思遠同學又忽然出聲：
“放心，肯定不會有這種麻煩。等她上了高中，就沒時間到處亂跑了。我在大學裏，也至少還有三年安生日子好過。”
“……”
“……”
這相愛相殺的兄妹戰爭，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宣告化解。
當然是要野火燒不盡，隨時有風隨時生了。
不過，這意氣的口舌之爭，到底敵不過剛上桌的口腹之欲。
一盤熱騰騰的大盤雞端上來，一場醞釀到一半的雞飛狗跳，也就跟著悄沒聲兒地沒了動靜。
嘴上擠兌歸擠兌，有好吃的擺在眼前，胡思遠同學還是二話沒說，一筷子夾起盤裏最顯眼的那塊腿肉，一個反手就擱在了他妹面前的空碗裏。
多年習慣成自然的條件反射。
小丫頭也不見客氣地乖乖領受。
不過嘴被塞滿了，想說未說的話自然也就沒了下文。
雖然距離考試沒幾天了，兩個男生還是偷偷在周末安排了些別的項目。
他們約了在游戲裏經常組隊的幾位同城隊友，要趕在晚自習返校之前，在一家電競網吧碰頭，一起享受幾個小時面基開黑並肩推塔的樂趣。
小丫頭見她哥做這事見得多了。
所以，他們也就沒有刻意瞞她。
他們約好見面的網吧，離吃飯的地方不遠，穿過兩條老街，就在與平時常走的主幹道平行的另一條幹道上。
那附近也有一趟直達學校的公交車。
只比主幹道上的線路多繞了兩站。
“你是還坐9路車，還是跟我們一起過去坐28路？”
胡思遠同學問小丫頭。
小丫頭挺認真地猶豫了好半天，最後還是選了不那麽環保的集體行動：
“我跟你們一起去坐28路。”
這與她大半年來愈發賴皮的小跟屁蟲行徑無甚分別。
已經對此習以為常的胡思遠同學，也就只道她是畢業班臨考的正常反應，好借著好容易出來一趟的機會，在外面多賴一分鐘是一分鐘。
於是點過了頭，答應她與他們同走。
少不了又要多交代兩句，叫她別把他們面基打游戲的事在家裏人面前亂講。
哪知，前腳剛堵住小丫頭的嘴，後腳胡同學就接到了他媽曹操打來的電話。
以為是哪裏留下了蛛絲馬跡，行動被發現了。
接起電話之前，學霸同學還為難忐忑了好一會兒。
沒想到，接起來卻是另外一樁不大不小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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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覺敏銳的男人扭頭瞧著她，在暗淡的光線裏，好笑地微微瞇起眼。
他以為，她還在為剛才自己大言不慚錯報了天氣的事傻笑。
一張剛酒足飯飽後的小臉，細長的眉，黑亮的眼，彎彎地笑著。
夜色裏，帶著點不自知的招人。
他看著人的目光也不自知地閃了閃。
然後，是一聲掩飾似的輕輕哼笑。
他微斂了目光，笑著問她：“想什麽呢，這麽開心？”
“沒想什麽。”她說，依舊笑著，“就是覺得今年雨水特別多，差不多每次遇見你都在下雨。”
第一次是在遠郊的山裏。
第二次是還在軍訓的學校。
第三回就到了今天。
吃頓飯的功夫，就又突逢雨水，被困在了這只有方寸之地避雨的小巷裏。
不得不說，這碰見雨水的概率還真是不小。
“……是啊，今年的雨水好像確實挺多的。”
他看著外面的雨幕，一邊想著，一邊也跟著笑了。
可笑著笑著，又想起了什麽，唇角邊的笑便停在那裏，多了點，不知是該繼續還是該落下的猶豫。
不出意料地，又想起了那年倉促離開N市時的那個雨天。
不一樣的時間，不一樣的地點。
卻有著一樣突如其來的大雨，和一樣與他一起被困在雨裏的人。
只是那次的單獨相處並非蓄謀已久。
而是和那天的大雨一樣，是個他不曾料到的意外。
那是距離高考還有一個月零幾天時候的事。
N市的夏天忽然到來，天氣倏忽轉熱。
說是為了慶祝喜歡的球隊再次打入當年的CBA總決賽，胡思遠同學又趁著周末，邋遢到市區裏一家口味不錯的清真館子吃大盤雞。
自然沒忘了把饞嘴的林小丫頭也叫上。
因為離中考也不遠了，小丫頭有時也周末放假不回家，留在學校溫習功課。
每到此時，若是有了什麽好吃的好喝的，寵妹的胡思遠同學就更不會把她落下。
那次也是一樣。
小丫頭是直接從學校坐公交車來尋他們的。
那天天很熱。
梧桐樹成蔭的老街上，已經開始有了蟬聲。
因為擔心去晚了要排隊等座，他們便說好了去店裏等她。
路過街邊小超市的冷飲櫃，他們一人拎了瓶冰鎮的運動飲料。
他問胡思遠同學，要不要順便給小丫頭買支她愛吃的巧克力甜筒。
胡思遠同學卻果斷搖頭說不用。
說是一來怕化，二來前不久才被他媽說教過，讓他以後少帶著他妹吃冷飲，姑娘家吃太多涼的對身體不好。
涉及一些那時並不全然了解的生理衛生知識，很有說服力的樣子。
於是，只好換成了一瓶常溫的混合果汁。
兩個人去到店裏時，樓下的桌子幾乎已經坐滿了。
他們沿著窄窄的老木樓梯上了樓，在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單。
大份的大盤雞加面，外加一大把羊肉烤串。
都是店裏的特色招牌。
等待食物上桌和小丫頭來到的那段時間，他們兩個好哥們兒之間，又聊起了那些天裏時常聊起的零碎話題。
關於球賽，關於游戲，關於即將到來的考試和打算。
他自己是要回A市參加高考的，大概半個月之後就要走了。
第二次模擬考以後，他就開始抱著A市歷年的各科真題，有的放矢地重點練習。
N市一中是市重點，老師們眼界也寬，畢業班平時刷的真題，全國各地的哪裏都有。
所以，順帶為他這外地生輔導答疑，也一點不成問題。
更何況，還有胡思遠同學這個學霸死黨侍奉左右，隨時聽候差遣。
這位仁兄已經通過了目標大學的自主招生，加上航模比賽的額外加分，當年的高考他基本可以閉著眼睛就過關的。
他那所全國數一數二的目標大學，自然也在A市。
“嗐，咱倆其實也分開不了幾天。”胡思遠同學盤算了一下時間，對兄弟倆的前途還挺樂觀，“等九月份我開學了，就又能找你玩去了。”
壓根不覺得這計劃裏缺少了什麽關鍵要素。
“嗯，是啊，是沒多久。”
被他規劃進計劃裏的男生微微笑著，一只手轉著桌上開了蓋的飲料，對這大好的前景似乎有那麽點不可言說的另外考量。
胡思遠同學以為那是只與他有關的離愁別緒，於是，也就只顧著暢想屬於他們兩個人的下一步未來：
“或者不用等到九月份。等成績出來，我拿到駕照，就去A市找你玩去。咱倆一塊兒去新疆西藏內蒙東北……隨便什麽地方。趁著開學以前先好好玩一玩。”
這一起出去浪的想法甚合心意。
男生的興致也很輕易被撩了起來：“行啊，我也準備回去考個駕照。到時候一起帶著，去當地租車也方便。”
“沒問題。咱可以一次多跑幾個地方。你想從哪開始？”
“哪都行，只要比咱這邊涼快。”
“嗯，那就先去東北？”
……
林小同學頂著一腦門子細汗，噔噔噔跑上樓來的時候，碰見的正好就是兩個大男生情投意合地湊在一處，在手機上推敲琢磨中國地圖的和諧一幕。
“哥，你們幹嘛呢？”
“沒幹嘛，就研究研究暑假一起去哪玩兒。”
“……你們什麽時候去？我也想一起。”
“……”
她哥終於擡頭看了她一眼，順便把給她買的果汁塞在她手裏：
“你可拉倒吧。喝你的果汁，要啥自行車啊（備註1）。就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兒一起出去，怎麽帶你？再說大姨肯定也不同意。”
“……”
一番話有理有據，駁得壓根沒顧得上細想的林小丫頭啞口無言。
可又不願就這麽承認失敗。
於是就只坐在一邊，沖她哥的側臉直鼓腮幫子。
還是最富有同情心的她周弋哥，站出來幫她安撫情緒：
“別著急，等你哥大學開學了，你就能來A市找他玩了，到時候讓他帶你好好逛逛。”
頓了頓，才又補充：
“要是不知道哪裏好玩，我也能給你們當當導游，幫你們安排安排。”
“啊，真的麽？”
被安撫了的小丫頭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放松了腮幫子笑起來，明顯又恢覆了元氣的樣子。
“嗯，當然真的。”
男生似乎也受著了鼓勵，沖她笑著點頭：
“要是到時候你哥沒空，你就來找我，保證不讓你白跑一趟。”
意料之中的，是小丫頭愈發展顏的一張笑臉。
似乎完全習慣了，他這樣時不常對她哥角色的越俎代庖。
初夏溫熱的風，從開著的窗戶吹進來，吹亂小丫頭還沾著汗的額前劉海。
她一手扒拉著頭發，一邊開了口，想要說那句慣常的道謝。
冷不防，一直悶頭刷地圖的胡思遠同學又忽然出聲：
“放心，肯定不會有這種麻煩。等她上了高中，就沒時間到處亂跑了。我在大學裏，也至少還有三年安生日子好過。”
“……”
“……”
這相愛相殺的兄妹戰爭，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宣告化解。
當然是要野火燒不盡，隨時有風隨時生了。
不過，這意氣的口舌之爭，到底敵不過剛上桌的口腹之欲。
一盤熱騰騰的大盤雞端上來，一場醞釀到一半的雞飛狗跳，也就跟著悄沒聲兒地沒了動靜。
嘴上擠兌歸擠兌，有好吃的擺在眼前，胡思遠同學還是二話沒說，一筷子夾起盤裏最顯眼的那塊腿肉，一個反手就擱在了他妹面前的空碗裏。
多年習慣成自然的條件反射。
小丫頭也不見客氣地乖乖領受。
不過嘴被塞滿了，想說未說的話自然也就沒了下文。
雖然距離考試沒幾天了，兩個男生還是偷偷在周末安排了些別的項目。
他們約了在游戲裏經常組隊的幾位同城隊友，要趕在晚自習返校之前，在一家電競網吧碰頭，一起享受幾個小時面基開黑並肩推塔的樂趣。
小丫頭見她哥做這事見得多了。
所以，他們也就沒有刻意瞞她。
他們約好見面的網吧，離吃飯的地方不遠，穿過兩條老街，就在與平時常走的主幹道平行的另一條幹道上。
那附近也有一趟直達學校的公交車。
只比主幹道上的線路多繞了兩站。
“你是還坐9路車，還是跟我們一起過去坐28路？”
胡思遠同學問小丫頭。
小丫頭挺認真地猶豫了好半天，最後還是選了不那麽環保的集體行動：
“我跟你們一起去坐28路。”
這與她大半年來愈發賴皮的小跟屁蟲行徑無甚分別。
已經對此習以為常的胡思遠同學，也就只道她是畢業班臨考的正常反應，好借著好容易出來一趟的機會，在外面多賴一分鐘是一分鐘。
於是點過了頭，答應她與他們同走。
少不了又要多交代兩句，叫她別把他們面基打游戲的事在家裏人面前亂講。
哪知，前腳剛堵住小丫頭的嘴，後腳胡同學就接到了他媽曹操打來的電話。
以為是哪裏留下了蛛絲馬跡，行動被發現了。
接起電話之前，學霸同學還為難忐忑了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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