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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兩條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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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心和管平湖分別之後,開著車回到自己的家裏,也不知怎麽的,她有些心神不寧。

管平湖沒有和易樂樂走在一起,他會放下自己的心魔嗎,剛才看到他的時候,他好像也沒有多開心。

初心無限煩惱。

開著車,一個人在盤山公路慢慢地開著。他們家買的別墅建在半山腰上,所以等於是要走很遠的盤山公路,這座山還挺高的,因而盤山公路十分的陡峭,有時候開了十幾分鐘,仍然看不到一個人或是一輛車。

初心開著車,突然手腳冰涼,莫名地覺得恐懼,如果在這條路上碰到壞人,出一點什麽事,應該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吧!

想到這裏,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簡直如冰塊一樣凍著她的全身。

為了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她對自己說道:“別瞎想了。”她鼓勵自己往車窗外面看去,這一天的天氣很好,太陽仿佛金子一般,把金燦燦的陽光非常大方地灑落下來,車裏車外一片陽光明媚,她對自己說到,真是自己嚇自己,這是大白天,怎麽會出什麽事情呢?

不過,她還是用力踩了一腳油門,加快了車速,車子咆哮一聲,往前面開去。

到了家,把車在停車庫停好,下車時,初心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迎過來的園丁看到她,對她關切地說道:“太太,你臉色很蒼白,沒有出什麽事嗎?是不是生病了?”

初心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想著有這樣明顯嗎,她已經變得臉色蒼白如紙?

觸手冰涼。

初心盡快平覆情緒,對那個關心她的園丁笑了笑,說道:“謝謝,我沒有生病,可能是外面受了風的緣故。”

園丁才放心地離開了。

初心也振作神情,走到自己房子裏面,在二樓的陽臺曬了半個小時太陽,喝了一杯熱騰騰的紅茶,整個人才好受一點了。

她想著自己到底怎麽了?只是因為在市區偶遇了管平湖,就被嚇成這樣?

她苦笑一下,想著自己是管平湖的心魔,管平湖何嘗不是她的心魔呢。她一直希望在這一輩子,她和管平湖是兩條平行線,可是事實證明,他們兩個人是兩條曲線,歪歪扭扭,曲曲折折,有交集,有分開,最後肯定會分道揚鑣,但是你無法保證中間過程不會與他有過多糾葛。

初心捧著茶杯,長嘆了口氣,太陽暖烘烘的,曬在身上,如同披上了一層厚重的大棉被。

初心瞇著眼睛,看著樓下的大花園,紅紅的山茶花開了,美麗十分,陽光如同金線一般落在鮮花上面,給美麗的花朵添上了一道金邊。

她現在的生活很幸福,她不希望再生什麽枝節。

可是一個月了,一個月沒有聯系,管平湖並沒有和易樂樂在交往,他仍舊是一個人,他偶遇她的時候,臉上不動聲色,但是她能感覺到他的內心,簡直是風起雲湧,百感交集。

她真的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了。

思及此,為了求證自己只是多想,初心拿出手機,撥通了易樂樂的電話。

嘟——嘟——嘟——電話接通,響了幾聲之後,易樂樂接起了電話:“初心——”她銀鈴般的笑聲傳了過來,初心聽到易樂樂如同天使般的笑聲,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易樂樂如同風琴般好聽的聲音傳過來,對初心說道:“想我了?”

初心笑了笑,對她道:“我搬家了,你知道嗎?”

易樂樂意外道:“搬去哪了?”

初心便把鄭子吟給她買了半山別墅做生日禮物他們搬到近郊別墅來住的事情說了,易樂樂卻沒有恭賀他們,而是變得沈默。

初心挑了挑眉,只覺得十分反常。

兩個人沈默了幾分鐘,在那幾分鐘,初心簡直心驚肉跳。

最後,她本人受不了那種巨石般的沈默,努力微笑起來,對易樂樂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我住別墅你不高興啊?你羨慕忌妒恨啊”

電話這頭的易樂樂也才回過神來,努力笑了笑,說道:“當然,恭喜你!”

易樂樂面沈如水,按理說,初心和鄭子吟的日子越過越好,芝麻開花節節高,她應該高興才是,可是聽到她說那棟別墅在上海近郊,而且建在半山腰上,她隱隱地感覺有些不妥,但是礙於初心那麽高興,她又不方便把自己的擔心說出來,易樂樂搖搖頭,把不愉快的情緒拋棄掉,她想著肯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女人的直覺算不得數的。

初心看到易樂樂反應正常了,也就松了一口氣,對易樂樂說道:“什麽時候空來做客吧,我和我們家那位都喜歡親近自然,我們老家的房子也是建在半山腰上,所以買了這個房子,沒多久就搬過來了,這裏山明水秀,你來過一次,保證會喜歡上這裏。”

易樂樂也有一陣子沒和初心見面,聽到她這麽說,對她道:“行,我明天一早過來。”

初心便立馬說好,笑著道:“千金大小姐要光臨寒舍,我真是蓬蔽生輝,一會我要馬上打掃去了。”

易樂樂回敬道:“切,幾百萬的別墅是寒舍,那你叫住筒子樓和集體宿舍的人怎麽活?”

兩個女人在電話裏互相玩笑了一番。

初心定了定神,對易樂樂說道:“我今天看到管平湖了。”

易樂樂征了征,一時之間也沒了話。

初心說道:“我聽說,他沒有追你,你們沒有在交往?”

易樂樂沈默了幾秒,笑著說道:“是啊,沒有在交住,他並沒有追我,然後我又告訴他,我有男朋友了,我們倆好像卡在一個死結上,一片空白。”

初心也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麽好,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易樂樂停了幾分鐘,輕輕說道:“初心,他其實,一直放不下你。”聲音細若發絲,仿佛不願承認這個真相。

初心呆了呆,只覺得有人拿個小錘在敲自己的太陽穴,她的心怦怦的跳,血管爆漲起來。

她嘆一口氣,對易樂樂說道:“我想他不是,他只是一葉障目,沒有發現你的好。”

易樂樂在一邊苦笑一下,欲言又止,她想告訴初心,管平湖已經知道他們東山再起了,而且他同時也知道鄭子吟背後的那棵大樹是中天集團,他從前的計劃已經如玻璃似的碎成渣渣了。

管平湖沈默了一個月,什麽事也沒有發生。

然而,正是這種沈默,才是最嚇人的,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烏壓壓的,讓人無端害怕。以前,易樂樂洞悉管平湖的一切計劃,所以,她可以相應地想出應對的方法。

現在,她又變得不了解管平湖了,管平湖是一只老狐貍,喜怒不形於色,之前,如果不是初心被人捅傷,差點掛了,管平湖情緒激烈,和鄭子吟大吵,暴露了自己的動機,又不幸被易樂樂偷聽到,易樂樂到現在也不知道管平湖原本的可怕計劃啊。

老天給了她一次偷聽的機會,自然不會給她第二次

所以管平湖現在肚子裏在想什麽鬼主意,易樂樂如同盲人摸象,壓根找不著北啊。

正是這種一無所知才是最可怕的。

然而,初心現在那麽快樂,易樂樂不想說出來,讓初心擔心。

兩個人女人沈默在那裏,各自心事重重,這裏初心從二樓的陽臺望過去,看到鄭子吟的車子開進了停車庫,她對易樂樂說道:“我們家老鄭回來了,不聊了,你明天早點過來,我們見面再聊吧。”

易樂樂說聲好,掛了電話。

初心便輕快地起身,仍舊如同一個小姑娘般,心思雀躍著跑下樓去,她要去親自迎接她的老公。

鄭子吟剛剛把車在車庫裏停好,初心就如同一個小孩般,準備地撲到他的懷裏。

鄭子吟楞了楞,伸開手把她緊緊地抱了一下,她的身體真軟真香,就像抱著一大束鮮花在懷中一般。

再加上初上剛剛曬了太陽,身上暖烘烘的,鄭子吟直覺得自己是把陽光都抱進懷裏了,有她在懷,一天如山般的疲累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不過,他嘴上卻說道:“這麽大了,仍舊像小時候一般,那麽多人看著呢,也不害羞。”

初心才發現兩個園廳和司機都在看著他們兩個,三個人臉上都是不好意思地笑。

刷地一下,初心只覺得所有的血都往臉上湧,不用看,也知道一張臉紅得像猴子屁股。

鄭子吟看到她紅撲撲的樣子,不由覺得十分好笑,輕輕摸了摸她軟軟的耳朵,輕聲道:“那麽害羞啊,耳垂子紅得像瑪瑙了。”

初心笑著不說話,往他懷裏縮著不肯出來。

鄭子吟便半抱半攬著她往屋裏面走去。

兩個人走到二樓陽臺坐下,雖然是傍晚了,但是太陽仍舊熱量很足,太陽如同童話故事裏描述的一張,通紅的一大張臉,掛在西邊的天空了,挨著山頂,依依不舍地,太陽公公舍不得下山了。

初心給鄭子吟倒了一杯熱茶,兩個人在陽臺椅上坐下,欣賞著這種美好的暮色,鄭子吟對初心笑道:“你看那西邊的太陽,真像你小時候寫的作文。”

“卟”的一聲,初心笑出聲來,她小時候寫的作文他居然還記得,她飄了他一眼,對他譏笑道:“你真是又當爹又當媽把我拉扯大呀,爸爸——”

鄭子吟也止不住笑,那些他與她之間的小美好,他又怎麽會忘記,時光片羽,都是記憶裏最美好的東西。

初心對他關心道:“公司裏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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