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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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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把第二條短信發出去,初心才變得安心起來,然後拿著手機等著鄭子吟的回覆。

然而,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三分鐘過去,她發出的短信如石沈大海,鄭子吟依然沒有回覆任何短信。

初心有些慌了,面色如土,想著他不會真的死了心,心灰意冷,跑到別的地方去了吧,他不會換了手機號碼,她從此再也聯系不到他,不管怎麽找,茫茫人海再也遍尋不著吧。

一個人決意消失,如同一根針入了大海,如何尋找。

要知道,她初心一介貧女,可沒有鄭子吟那樣讓人嘆為觀止的人脈和朋友圈,他如果玩失蹤,她是確定以及肯定找不到他的!

記得以前在言情小說裏看到霸道總裁說過一句話“我要找你,易如反掌,你若找我,難如登天。”

用在她和鄭子吟身上,也是十分的恰當啊。天啊,但願不會這樣悲催吧。

思量到這裏,初心慌張起來,握著手機的手開始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一顆心也急速跳動起來,仿佛一只囚禁在胸腔裏的兔子,整個人好像突然生了大病,身上開始暴冷暴熱,她覺得自己像條上岸的魚,很快就要透不過氣來,要窒息了。

她沒有辦法再靜靜地等下去了,看了看手機,鼓起勇氣撥通了鄭子吟的電話。在等待電話接通的過程中,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幾乎要爆列開來,無比懊惱,恨自己行動得太慢,耽擱了幾天。

她明明知道鄭子吟是個行動派,他既然執意要和自己分手,自以為是的把她讓給別人,他肯定就會離開上海,走得遠遠的,然後徹底消失在她的世界裏。

她怎麽那麽傻啊,當初為什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為什麽不發瘋似地去上海的火車站汽車站機場截他,而是就這樣放他走了!

她為什麽要消沈幾天,等到拿到錢,才決定搬家,和奇葩功利的爸媽分開住,她應該在鄭子吟和她提分手的那天就果斷行動起來表明自己的決心的!

可惜在這件事上,她卻像個拖延癥晚期患者,慢得像蝸牛!

如果這世界上有後悔藥吃就好了,可惜沒有!

手機緊緊地捂在耳朵邊,心臟如同擂鼓似的怦怦狂跳著,等待著電話,然而,電話響了七聲“嘟嘟嘟”之後,因為無人接聽自動掛斷了。

初心只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一顆石子,快速地沈入冰冷的大海。她緊緊咬著嘴唇,叫自己不要哭,要堅強得如同一枚堅果,而是不是脆弱得如同立不住腳的流沙。

如果沒有鄭子吟,她的生活困倦如同在沙瀑,初心只覺得耳朵嗡嗡響,有千萬只蜜蜂在飛舞。

她的嘴唇被自己的牙齒咬出血來,她顫抖著手,重新把號碼撥了過去,這次直接就是冰冷的電子聲音“對不起,你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道,請稍候再撥。”

初心被絕望似重拳般打倒,她無力地癱倒在沙發上,看著收拾得窗明幾凈的新家,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如同斷線的珠子,撲落落地就掉下來了。

如果這輩子沒有了鄭子吟,那麽活著還有了什麽意義?

如果他就此消失,那麽,這輩子和失敗的上輩子又有什麽區別?!

老天爺啊,既然你給了我重生的機會,為什麽又這麽折磨我,你是想告訴我世事弄人的大道理嗎?

我沒有什麽大心願啊,我只想和我愛的男人相知相守一輩子,為什麽那麽難呢。

老天爺,你不是常說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嗎?

她把手機扔在沙發上,一個人如同受傷的動物,靜靜地蜷縮在沙發上,傷心地哭泣著。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許是幾分鐘,也許是幾個世紀,初心只覺得自己的眼淚流幹了,整個沙發都被自己的淚水打濕了。

她用手抹了抹被淚水淋得濕濕的臉龐,看著那個靜靜躺在沙發上的手機發了幾分鐘呆,那黑色的諾基亞機身,能砸得開核桃的,卻砸不開鄭子吟心中的堅冰嗎?

他太難過了,也太自以為是了,如果跟著有錢人就能幸福的話,上輩子,為什麽她活得那麽痛苦?痛苦得最後選擇自殺?

鄭子吟啊鄭子吟,我爸媽不了解我,難道你還不了解我啊,對於我來說,財富不是最終目標,財富只是我和你幸福生活的錦上添花,你才是我的最終目標,我的愛。

記憶如同水晶一般清晰,上輩子的往事有如電影,全部在她腦海一遍遍湧現。管平湖是經商奇才,上輩子她簡直是等身金,家裏豪車五六部,做飯有廚子,打掃房間有下人,出門有司機,一間臥室抵得了別人整個家的十倍大小,可是,她照樣不幸福!

初心拿起手機看了看,發出去的短信仍舊如石沈大海,鄭子吟仍舊沒有回覆。初心苦笑了一下,想著他真是好狠的心啊,鐵石心腸,說分手就分手,說不聯系就不聯系了。

如今回想起來從前相處的點點滴滴,他拉著她的手,微笑著叫她心心的樣子,只覺得像是在做夢,他輕輕拍打著她的背部,學著外婆哄她入睡,唱著自編的兒歌“心心是我的心尖尖,肉蛋蛋——”的模樣,如今回憶起來,遙遠得仿佛是上上輩子的事情。

也許是因為心情太壞了,也許是因為一個人住新屋,她不會照顧自己。

到了後半夜,初心突然醒了,只覺得渾身難受極了,她覺得冷,雙手抱緊自己,支撐著從床上下來,確定半夜她沒有打開空調,去衣櫃裏把冬天蓋的大棉被拿了出來,重新躺回床上,仍舊覺得冷。

縮在棉被裏,如同置身冰窟,她又站起來,走到衣櫃那裏,把冬天穿的棉襖也穿在身上,再縮到床上,蓋上大棉被。

還是覺得冷,她只好又灌了一個熱水袋,重新上了床。

仍舊冷得如同置身冰天雪地,她想著上帝啊,到底怎麽回事,難道我要活活凍死嗎?

現在只是秋天啊,怎麽會那麽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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