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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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等沈步青再次踏進別墅時，發現裏頭一片忙碌。
營養師正在切拌牛肉餡，一半和香菜和一起作丸子，一半剁碎加上玉米粒拌成餃子餡。另有幾個攝影師正在一邊和面包餃子。
其他人則都圍在廚房外，沈步青疑惑，探頭一看。
忱無疆一面在中式大鐵竈內煮牛腱和牛腩，一邊在電磁爐上燉著番茄牛尾，另一邊西式竈上煮著滿滿一大鍋多色蘿蔔牛小排湯。同時他還在大盆裏腌制牛扒，冰箱裏還放著靜置的西冷和片好的牛身各個部位適合涮著吃的薄片。
付沛急匆匆從外面進來：“無疆老師，我把我能找到的簽子都借來了？白芝麻沒有買到，我拿了點黑芝麻，行不行？”
忱無疆聞聲回頭，一眼看到人群中的沈步青，移開視線去看付沛：“可以，拿過來吧。”
眾人給付沛讓開一條路，只見忱無疆簡單擦洗一下沾滿醬料的雙手便自水池中舉出整整一大盆方正的牛肉塊，。
沈步青看著這一室的牛肉，不由皺眉：“你們就這麽看著啊？幫忙啊~”說完便擼起袖子去幫忙串簽子。
一群門外的人表示委屈，忱無疆幹活實在太爽利了，當他們看見他在幹活的時候，他已經把能片的肉全片完了。好容易才搶了點剁肉糜包餃子做肉丸的活。
此刻看沈步青去幫忙，趕緊搶過兩人手裏的活：“兩位老師辛苦了，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活交給我們來。”
一群人嫌廚房落腳地太小，蜂擁著挪到外面客廳餐桌上去串烤串。
一下子廚房竟只剩兩位男女主。
空間徒然安靜下來，只剩幾個竈臺湯水的沸騰聲。
忱無疆低頭切蔥段和姜片，丟進牛腱和牛腩中去腥。
沈步青看一眼他臉色，去取架上的圍裙，剛系上。
忱無疆瞄一眼她腰間：“不用，快好了。”
沈步青手下動作頓一下：“我洗點蔬菜吧。”
忱無疆沒有吭聲，見竈上水開，撇去浮沫，隨後撈出牛腩，洗凈改裝在湯鍋內，加水。等一連串動作做完才道：“那勞煩幫忙切幾個洋蔥、胡蘿蔔和土豆吧。“
沈步青這下可以斷定他心緒不佳，甚至還和自己相關，可她左思右想確實毫無頭緒，便暫且略過不想，取過工作人員之前買來的幾個蔬菜開始去皮、切塊。
忱無疆用保鮮膜先把之前腌制的烤牛扒封住放冰箱，隨後示意她把切好的東西全部浸在水中，避免氧化。
沈步青看一眼他轉身去調制鹵牛肉醬汁的背影，欲言又止。
一不留神洋蔥汁濺入眼裏，她下意識“啊”一聲，便伸手要去擦，忱無疆回身看到制止：“別動。”
他快速走過來，雙手在圍裙上簡單擦一下，把單眼淚流不止的沈步青拖到後門外的井水邊，示意她蹲下低頭，按壓兩下井水泵，用外接軟管輕輕沖洗她的眼睛，幾次過後，沈步青示意好了，男人適時遞來紙巾，沈步青要接，他避開直接輕輕擦過她臉部：“你手上都是洋蔥汁。”
幾秒後，沈步青輕輕後仰示意自己好了，眨了幾下眼睛後終於感覺好了，便道：“謝謝。”
女孩因為生理性流淚而眼眶通紅，雙眼浸了水一般水盈瑩的，乖乖站定不動，專註仰頭看著他時倒顯出幾分難得的楚楚可憐來，忱無疆在心底嘆口氣，自己這是發的什麽脾氣：“好了？”
沈步青點點頭。
忱無疆接過她手裏的刀：“我來吧，早點弄完，把今天剩下的戲拍完。”
沈步青側身，小心護刀：“你忙夠久了，休息會兒。”
忱無疆怕她傷到手，沒有堅持，便跟進去，把西廚竈上兩鍋火調小，遲疑一會兒問：“你朋友走了？”
沈步青這次不敢分心，專心切菜：“你說溫修？他昨天聽說劇組有人受傷，正好經過就過來看一下。”
忱無疆明白她沒有說實話，但既然她這麽說，最起碼兩人並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樣：“這點蔬菜就夠了，我就是需要一點咖喱牛腩的配菜，不用太多，剩下的拿出去給他們串在牛肉塊一起吧。”
沈步青點點頭，瀝幹切好的蔬菜水分便要出門。
忱無疆收尾收拾刀具砧板之類，漫不經心問一句：“你出去問問看菜夠不夠，畢竟今晚還多你朋友吃飯，可得好好招待。”
沈步青不以為意：“哦沒事兒，他有事兒已經回去了，今天就咱們自己人，我看這麽些東西鐵定夠了，他們要是還不夠吃就讓他們自己找下面鄉親買去，你別費神。”
忱無疆今日第二次從她言語中聽出維護之意，控制半刻依然沒忍住，微微展顏。
雖說當天各組都考量到晚上聚餐的因素加速了拍攝進度，但實際上當天正式結束的時候也已經接近八點。
山下村民為了感謝劇組分了一頭半的牛肉給他們特意把第二頭牛的內臟部分烹飪了送上來，聽說他們晚上要吃火鍋，還特意料理了牛肚方便他們涮著吃。
付沛下午的時候已經根據忱無疆的要求把幾個牛腱分別鹵好，幾個工作人員趁兩位主演卸妝時在院子裏支起幾個大圓桌，各桌擺放一個山下飯店裏借來的火鍋，各種食材全部分門別類備好，又在借來的烤架上開始烤牛肉串。
等兩人收拾好自己出門時，院裏頭用攝影燈光照的燈火通明，陣陣牛肉飄香。
主創、導演和工作人員紛紛落座，付沛悄悄端著一盆切片牛腱過來，擺在主創和導演組這桌，特意放在齊牧還面前。
肖覃哼一聲：“嘿，我說小姑娘，你這開小竈的對象怎麽還差別化呀，是什麽好東西還單獨給齊導做？”
付沛尷尬的僵在一邊，好在忱無疆及時開口解救了她：“肖導有所不知，那天偶然聽說齊導是浙溪人，那邊最愛用糟貨，想著這邊靠北方，可能飲食上會不太習慣，所以特意額外做了糟鹵牛腱，我也是頭一回做這個口味，而且它酒味比較重，不曉得大家習不習慣，所以做的不多，做得不地道的還請齊導多多指教了，肖導您面前的那份辣鹵的是照著這邊口味做的，可能比較合您胃口。”
肖覃這才放過，齊牧還笑抿一口酒，舉箸：“你這老貨，人家又是拍攝又是做飯的，就拿一份工資，你還挑三揀四，還好人家想著你呢，否則不得被你念叨死，你看看，咱們沈導就大氣的多，人也沒單獨給開小竈也不帶吭氣的。好歹人家還算是工作介紹人呢！”
沈步青聽出話裏調笑般的為難，默半晌：“齊導，咱倆其實算是同鄉。”
肖覃幹完杯中酒，嗤笑出聲：“你瞅瞅，指不定人到底是特意給誰開的小竈呢！保不齊你就是面上那個幌子！”
齊牧還看著徒然呆坐在那的男女主演，倒是不生氣：“喲，你也是不容易，難得有眼力見一回，我看吶，咱們現場這麽些人，怕都是幌子才是。我這拍一部戲成一對的金手指看來在咱們這個劇組依然點滿了技能麽！”
忱無疆飛速掠一眼身邊人，起身舉杯告饒：“兩位前輩可快饒了我吧，真沒有別的心思，這就是個巧合，就是大家聚一起挺不容易的，正好有這個機會給大家做點好吃的，好啦，咱們快起筷是真，否則咱們不動，其他桌也不敢動啊。”
齊牧還隔空點點他，笑得意味深長：“小夥子，言多必失呀，你這頓飯剛開席，說的話快趕上之前全部了。”
一群人哄笑一聲，齊齊舉杯陪一杯，迅速落著開動。
沈步青舉箸，見男人正越過她和兩位導演掰扯對飲，遲疑一下，夾過那盆其他桌上都沒有的糟鹵牛腱。可能是浸潤的時間沒有過夜，所以味道並不濃，但她自小偏愛這個口味，只覺清香熟悉，趁人不註意又夾了兩塊。
“怎麽樣？”男人低沈的聲線在耳邊響起，在喧鬧中自帶獨特的低頻震動。
沈步青微微偏頭，兩人距離比平時正常的社交安全距離近一些，但卻不是冒犯的距離，恰到好處的讓她能看見燈光照射下忱無疆如浸了水般晶亮的烏黑雙眼，呼吸間，隱隱飄來來似梅子又似竹子的酒香。
不知何時，兩個導演游走到其他幾桌去敬酒了，這桌剩下的都忙著涮火鍋，一時倒是沒人註意這頭的兩人。
沈步青視線落到他低垂的雙睫，纖細濃密，在鼻梁上打下一道清晰的陰影，實話實說：“我覺得放到明天會更好吃，我們家做這個的時候都會冷藏過夜。”
忱無疆微微一笑：“明白了，下次註意，不過問題不大，我只讓小付切了一半，剩下的都在冰箱裏，你明早可以吃。”
沈步青說不上來哪裏不對，思考半天也沒想清楚，便只能變變扭扭得應好。
手下飛快發著信息，見他拿過桌上酒瓶再次倒酒，下意識道：“你是不是先吃點東西再喝？”
忱無疆在軍隊裏也稱得上是個海量，還是頭一回有人關心這個，但確實感覺不壞，相當聽話的拿過剛烤好的肉串，遞一串給她，自己三下五除二擼完另一串：“行。”
付沛發來的訊息明晃晃寫著：無疆哥當然知道你家鄉啦，他來問我的呀，當時我還說了呢，咱們齊導和你是同鄉，哦對，步青姐你自己都不知道吧，我那天無聊聽劇組工作人員嘮嗑聽到的，是不是還挺有緣的？
沈步青咬下一口肉，今夜真是酒不醉人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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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步青再次踏進別墅時，發現裏頭一片忙碌。
營養師正在切拌牛肉餡，一半和香菜和一起作丸子，一半剁碎加上玉米粒拌成餃子餡。另有幾個攝影師正在一邊和面包餃子。
其他人則都圍在廚房外，沈步青疑惑，探頭一看。
忱無疆一面在中式大鐵竈內煮牛腱和牛腩，一邊在電磁爐上燉著番茄牛尾，另一邊西式竈上煮著滿滿一大鍋多色蘿蔔牛小排湯。同時他還在大盆裏腌制牛扒，冰箱裏還放著靜置的西冷和片好的牛身各個部位適合涮著吃的薄片。
付沛急匆匆從外面進來：“無疆老師，我把我能找到的簽子都借來了？白芝麻沒有買到，我拿了點黑芝麻，行不行？”
忱無疆聞聲回頭，一眼看到人群中的沈步青，移開視線去看付沛：“可以，拿過來吧。”
眾人給付沛讓開一條路，只見忱無疆簡單擦洗一下沾滿醬料的雙手便自水池中舉出整整一大盆方正的牛肉塊，。
沈步青看著這一室的牛肉，不由皺眉：“你們就這麽看著啊？幫忙啊~”說完便擼起袖子去幫忙串簽子。
一群門外的人表示委屈，忱無疆幹活實在太爽利了，當他們看見他在幹活的時候，他已經把能片的肉全片完了。好容易才搶了點剁肉糜包餃子做肉丸的活。
此刻看沈步青去幫忙，趕緊搶過兩人手裏的活：“兩位老師辛苦了，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活交給我們來。”
一群人嫌廚房落腳地太小，蜂擁著挪到外面客廳餐桌上去串烤串。
一下子廚房竟只剩兩位男女主。
空間徒然安靜下來，只剩幾個竈臺湯水的沸騰聲。
忱無疆低頭切蔥段和姜片，丟進牛腱和牛腩中去腥。
沈步青看一眼他臉色，去取架上的圍裙，剛系上。
忱無疆瞄一眼她腰間：“不用，快好了。”
沈步青手下動作頓一下：“我洗點蔬菜吧。”
忱無疆沒有吭聲，見竈上水開，撇去浮沫，隨後撈出牛腩，洗凈改裝在湯鍋內，加水。等一連串動作做完才道：“那勞煩幫忙切幾個洋蔥、胡蘿蔔和土豆吧。“
沈步青這下可以斷定他心緒不佳，甚至還和自己相關，可她左思右想確實毫無頭緒，便暫且略過不想，取過工作人員之前買來的幾個蔬菜開始去皮、切塊。
忱無疆用保鮮膜先把之前腌制的烤牛扒封住放冰箱，隨後示意她把切好的東西全部浸在水中，避免氧化。
沈步青看一眼他轉身去調制鹵牛肉醬汁的背影，欲言又止。
一不留神洋蔥汁濺入眼裏，她下意識“啊”一聲，便伸手要去擦，忱無疆回身看到制止：“別動。”
他快速走過來，雙手在圍裙上簡單擦一下，把單眼淚流不止的沈步青拖到後門外的井水邊，示意她蹲下低頭，按壓兩下井水泵，用外接軟管輕輕沖洗她的眼睛，幾次過後，沈步青示意好了，男人適時遞來紙巾，沈步青要接，他避開直接輕輕擦過她臉部：“你手上都是洋蔥汁。”
幾秒後，沈步青輕輕後仰示意自己好了，眨了幾下眼睛後終於感覺好了，便道：“謝謝。”
女孩因為生理性流淚而眼眶通紅，雙眼浸了水一般水盈瑩的，乖乖站定不動，專註仰頭看著他時倒顯出幾分難得的楚楚可憐來，忱無疆在心底嘆口氣，自己這是發的什麽脾氣：“好了？”
沈步青點點頭。
忱無疆接過她手裏的刀：“我來吧，早點弄完，把今天剩下的戲拍完。”
沈步青側身，小心護刀：“你忙夠久了，休息會兒。”
忱無疆怕她傷到手，沒有堅持，便跟進去，把西廚竈上兩鍋火調小，遲疑一會兒問：“你朋友走了？”
沈步青這次不敢分心，專心切菜：“你說溫修？他昨天聽說劇組有人受傷，正好經過就過來看一下。”
忱無疆明白她沒有說實話，但既然她這麽說，最起碼兩人並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樣：“這點蔬菜就夠了，我就是需要一點咖喱牛腩的配菜，不用太多，剩下的拿出去給他們串在牛肉塊一起吧。”
沈步青點點頭，瀝幹切好的蔬菜水分便要出門。
忱無疆收尾收拾刀具砧板之類，漫不經心問一句：“你出去問問看菜夠不夠，畢竟今晚還多你朋友吃飯，可得好好招待。”
沈步青不以為意：“哦沒事兒，他有事兒已經回去了，今天就咱們自己人，我看這麽些東西鐵定夠了，他們要是還不夠吃就讓他們自己找下面鄉親買去，你別費神。”
忱無疆今日第二次從她言語中聽出維護之意，控制半刻依然沒忍住，微微展顏。
雖說當天各組都考量到晚上聚餐的因素加速了拍攝進度，但實際上當天正式結束的時候也已經接近八點。
山下村民為了感謝劇組分了一頭半的牛肉給他們特意把第二頭牛的內臟部分烹飪了送上來，聽說他們晚上要吃火鍋，還特意料理了牛肚方便他們涮著吃。
付沛下午的時候已經根據忱無疆的要求把幾個牛腱分別鹵好，幾個工作人員趁兩位主演卸妝時在院子裏支起幾個大圓桌，各桌擺放一個山下飯店裏借來的火鍋，各種食材全部分門別類備好，又在借來的烤架上開始烤牛肉串。
等兩人收拾好自己出門時，院裏頭用攝影燈光照的燈火通明，陣陣牛肉飄香。
主創、導演和工作人員紛紛落座，付沛悄悄端著一盆切片牛腱過來，擺在主創和導演組這桌，特意放在齊牧還面前。
肖覃哼一聲：“嘿，我說小姑娘，你這開小竈的對象怎麽還差別化呀，是什麽好東西還單獨給齊導做？”
付沛尷尬的僵在一邊，好在忱無疆及時開口解救了她：“肖導有所不知，那天偶然聽說齊導是浙溪人，那邊最愛用糟貨，想著這邊靠北方，可能飲食上會不太習慣，所以特意額外做了糟鹵牛腱，我也是頭一回做這個口味，而且它酒味比較重，不曉得大家習不習慣，所以做的不多，做得不地道的還請齊導多多指教了，肖導您面前的那份辣鹵的是照著這邊口味做的，可能比較合您胃口。”
肖覃這才放過，齊牧還笑抿一口酒，舉箸：“你這老貨，人家又是拍攝又是做飯的，就拿一份工資，你還挑三揀四，還好人家想著你呢，否則不得被你念叨死，你看看，咱們沈導就大氣的多，人也沒單獨給開小竈也不帶吭氣的。好歹人家還算是工作介紹人呢！”
沈步青聽出話裏調笑般的為難，默半晌：“齊導，咱倆其實算是同鄉。”
肖覃幹完杯中酒，嗤笑出聲：“你瞅瞅，指不定人到底是特意給誰開的小竈呢！保不齊你就是面上那個幌子！”
齊牧還看著徒然呆坐在那的男女主演，倒是不生氣：“喲，你也是不容易，難得有眼力見一回，我看吶，咱們現場這麽些人，怕都是幌子才是。我這拍一部戲成一對的金手指看來在咱們這個劇組依然點滿了技能麽！”
忱無疆飛速掠一眼身邊人，起身舉杯告饒：“兩位前輩可快饒了我吧，真沒有別的心思，這就是個巧合，就是大家聚一起挺不容易的，正好有這個機會給大家做點好吃的，好啦，咱們快起筷是真，否則咱們不動，其他桌也不敢動啊。”
齊牧還隔空點點他，笑得意味深長：“小夥子，言多必失呀，你這頓飯剛開席，說的話快趕上之前全部了。”
一群人哄笑一聲，齊齊舉杯陪一杯，迅速落著開動。
沈步青舉箸，見男人正越過她和兩位導演掰扯對飲，遲疑一下，夾過那盆其他桌上都沒有的糟鹵牛腱。可能是浸潤的時間沒有過夜，所以味道並不濃，但她自小偏愛這個口味，只覺清香熟悉，趁人不註意又夾了兩塊。
“怎麽樣？”男人低沈的聲線在耳邊響起，在喧鬧中自帶獨特的低頻震動。
沈步青微微偏頭，兩人距離比平時正常的社交安全距離近一些，但卻不是冒犯的距離，恰到好處的讓她能看見燈光照射下忱無疆如浸了水般晶亮的烏黑雙眼，呼吸間，隱隱飄來來似梅子又似竹子的酒香。
不知何時，兩個導演游走到其他幾桌去敬酒了，這桌剩下的都忙著涮火鍋，一時倒是沒人註意這頭的兩人。
沈步青視線落到他低垂的雙睫，纖細濃密，在鼻梁上打下一道清晰的陰影，實話實說：“我覺得放到明天會更好吃，我們家做這個的時候都會冷藏過夜。”
忱無疆微微一笑：“明白了，下次註意，不過問題不大，我只讓小付切了一半，剩下的都在冰箱裏，你明早可以吃。”
沈步青說不上來哪裏不對，思考半天也沒想清楚，便只能變變扭扭得應好。
手下飛快發著信息，見他拿過桌上酒瓶再次倒酒，下意識道：“你是不是先吃點東西再喝？”
忱無疆在軍隊裏也稱得上是個海量，還是頭一回有人關心這個，但確實感覺不壞，相當聽話的拿過剛烤好的肉串，遞一串給她，自己三下五除二擼完另一串：“行。”
付沛發來的訊息明晃晃寫著：無疆哥當然知道你家鄉啦，他來問我的呀，當時我還說了呢，咱們齊導和你是同鄉，哦對，步青姐你自己都不知道吧，我那天無聊聽劇組工作人員嘮嗑聽到的，是不是還挺有緣的？
沈步青咬下一口肉，今夜真是酒不醉人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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