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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齊小齋摸了摸鼻子，心虛望天：“其實也沒多久……”
她聲音在方掌門的逼視下越來越小，最後無奈道：“就一兩個月左右，當時不是被人追殺，沒有時間嘛……後來也不方便。”末了又乖巧地補充了一句：“所以師父你一催我我就回來了，一點沒拖的！”
方掌門幾乎是想痛罵她幾句，看她的樣子硬生生忍住，忍氣道：“我聽說你在戰場上如入無人之境就猜到了，不只是我，還有不少人也猜到了，光是武當就給我發了七封信……那小子是給你施了什麽迷魂湯藥？像這種事也能往後拖？你不怕把自己壓出毛病嗎！”
習武便如千軍萬馬走獨木橋，幾乎每過一個境界便能篩掉九成以上的競爭者，越到後面的關卡，便越是難以度過，其難度不亞於將大象完整塞進蟻洞。
一般來說，在四十歲之前能進入宗師境便已算是各大宗門的菁英，日後便是連掌門都可做得。
這樣的宗師高手，整個江湖已知的全部加在一起也不過是三四十位而已。
但要想進入到更加玄奧的大宗師境，外界幫助能起的效果已經微乎其微，完全依賴於其自身的天賦。
現存的幾位大宗師無一不是少年時便頭角崢嶸、叱咤風雲，留下無數傳奇的人物。
他們普遍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比大多數天才都要更早地進入宗師境。
因而武林中有這樣一個說法，三十五歲之前不入宗師境，大宗師終身無望。
而大宗師之後的境界，絕大多數的江湖人更是從未聽說過，雜談話本裏也是以“神仙”代稱。
但各大門派卻從先輩傳下的典籍中知道大宗師後的確還有一個境界，稱作先天，據說曾經有人到達過，但無人知其名姓。
典籍中只留下了一段文字：
一入先天境，□□脫凡胎，造化歸己用，仙凡兩相隔。
這一段文字在各大門派世家最優秀的圈子裏口耳相傳，先天境因此成為他們做夢都想要到達的境界。
若是有機緣能夠踏入先天，不少人連命都可以舍去，像齊小齋這般明明已經感悟到了契機，只差臨門一腳卻一直壓制著境界不急著突破的情況亙古未有過。
齊小齋笑道：“沒有什麽迷魂湯藥，只是環境不適合，別的地方哪裏有師門安全？我是想回來再閉關的……師父，我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裏，要是真的受不了的話，我肯定會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閉關突破的，這不是還可以忍耐嘛，說不定壓制的過程也是一種修行呢。”
方掌門冷聲道：“我可看不到你在修行，只看到你在找死！我知道你天賦高有恃無恐，但突破先天不是兒戲，中間出了一點差錯便是追悔莫及……你明天就得閉關，不能再拖了！”
齊小齋想了想：“後天怎麽樣，我也好準備一下。”
方掌門還想說些什麽，齊小齋笑著晃了晃方掌門的胳膊：“師父，我知道你是關心我為了我好，但這一次閉關，少說也得半個月，我肯定要做足準備才能心無旁礙地進去呀。”
方掌門嘆了一口氣：“那便後日，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密室，別的不用你操心，我都為你安排好了。”
***
傍晚，齊小齋平時在自在山上落腳的竹屋內。
“……事情就是這樣，所以我後日便要閉關。”齊小齋解釋完了這一切，“阿岐哥哥，可能要麻煩你在這裏等我一段時間了。”
沈鳳岐全程怔忪著聽完，久久無法回過神。
對他來說，無論是宗師境和大宗師境都遙不可及，更別說之後還有一個先天境了。
他沈默了一會兒：“你怎麽不早和我說。”
他想起來這一路上有時齊小齋會突然發呆，好像全身心沈浸都到某一處上，叫了也不應，隔一會兒才能恢覆如常，言笑自若。
他當時以為她是有所感悟，卻沒想到她是正強行中斷與天地之間的鏈接，避免自己被迫突破。
齊小齋道：“因為我本來以為還有一段時間，沒想到會這麽快。”
她見沈鳳岐久久不語，便立刻果斷認錯：“阿岐哥哥，是我考慮不周，一定不會再有下次了。”
沈鳳岐嘆氣：“不，是我拖累了你。”
他心知要不是自己在，齊小齋有了氣感自然就會先回自在山突破。
自己於她，確實是如同負累。
齊小齋見他神情郁郁，握住他的手，認真道：“阿岐哥哥，你想多了，你可沒有拖累我，要不是遇到了你，我可能現在還在宗師境徘徊呢，更別提要突破先天了。在下山之前，我可已經在宗師境卡關兩三年了，所以師父才同意我去京城尋找突破的契機，可有時候那一點契機就是千難萬難。”
沈鳳岐笑了笑，不再多說。
他仍認為齊小齋是在特意說些好話安慰他。
齊小齋鼓了鼓兩頰，正欲再說些什麽，屋外卻傳來了敲門聲。
“師妹，我給你送東西來了。”
齊小齋去開了門，已有許久不見的程留容抱著一疊被褥和一套日常用具走進來，溫聲道：
“我聽說沈公子也過來了，擔心你們這的用具不夠，便從倉庫裏拿了一套新的過來。”
她看向站起身的沈鳳岐，笑道：“沈公子不妨看一看，哪些不合適的，我再叫人來換。”
沈鳳岐連忙道謝，從她手中接過東西，推說這些就已經足夠。
齊小齋笑道：“我就知道師姐最體貼了，連我這東西不夠用都能想到。”她看了一眼那些器物，點了點腦袋，“嗯，都齊全了，一樣不缺。”
程留容笑道：“我也是奉命行事，師父讓我過來問問你準備的如何，我想起你們這應該缺少東西，就順便把這些帶過來了。”頓了頓，她又問起齊小齋準備的如何，是否後日可以開始閉關。
齊小齋點頭：“準備好了，只是有一件事還要麻煩師姐，我本來打算帶著阿岐哥哥在這附近轉一轉的，只是現在要閉關抽不出身，阿岐哥哥人生地不熟也需要人照應，有哪位同門最近空閑一些，請其盡盡地主之誼，我日後必有酬謝。”
“何必要勞煩別人，我最近還挺有空的。”程留容笑了笑，“師妹只要之後抽出時間指點一下我便可，我可是很好奇自己與傳說中的先天高手差距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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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小齋摸了摸鼻子，心虛望天：“其實也沒多久……”
她聲音在方掌門的逼視下越來越小，最後無奈道：“就一兩個月左右，當時不是被人追殺，沒有時間嘛……後來也不方便。”末了又乖巧地補充了一句：“所以師父你一催我我就回來了，一點沒拖的！”
方掌門幾乎是想痛罵她幾句，看她的樣子硬生生忍住，忍氣道：“我聽說你在戰場上如入無人之境就猜到了，不只是我，還有不少人也猜到了，光是武當就給我發了七封信……那小子是給你施了什麽迷魂湯藥？像這種事也能往後拖？你不怕把自己壓出毛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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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在四十歲之前能進入宗師境便已算是各大宗門的菁英，日後便是連掌門都可做得。
這樣的宗師高手，整個江湖已知的全部加在一起也不過是三四十位而已。
但要想進入到更加玄奧的大宗師境，外界幫助能起的效果已經微乎其微，完全依賴於其自身的天賦。
現存的幾位大宗師無一不是少年時便頭角崢嶸、叱咤風雲，留下無數傳奇的人物。
他們普遍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比大多數天才都要更早地進入宗師境。
因而武林中有這樣一個說法，三十五歲之前不入宗師境，大宗師終身無望。
而大宗師之後的境界，絕大多數的江湖人更是從未聽說過，雜談話本裏也是以“神仙”代稱。
但各大門派卻從先輩傳下的典籍中知道大宗師後的確還有一個境界，稱作先天，據說曾經有人到達過，但無人知其名姓。
典籍中只留下了一段文字：
一入先天境，□□脫凡胎，造化歸己用，仙凡兩相隔。
這一段文字在各大門派世家最優秀的圈子裏口耳相傳，先天境因此成為他們做夢都想要到達的境界。
若是有機緣能夠踏入先天，不少人連命都可以舍去，像齊小齋這般明明已經感悟到了契機，只差臨門一腳卻一直壓制著境界不急著突破的情況亙古未有過。
齊小齋笑道：“沒有什麽迷魂湯藥，只是環境不適合，別的地方哪裏有師門安全？我是想回來再閉關的……師父，我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裏，要是真的受不了的話，我肯定會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閉關突破的，這不是還可以忍耐嘛，說不定壓制的過程也是一種修行呢。”
方掌門冷聲道：“我可看不到你在修行，只看到你在找死！我知道你天賦高有恃無恐，但突破先天不是兒戲，中間出了一點差錯便是追悔莫及……你明天就得閉關，不能再拖了！”
齊小齋想了想：“後天怎麽樣，我也好準備一下。”
方掌門還想說些什麽，齊小齋笑著晃了晃方掌門的胳膊：“師父，我知道你是關心我為了我好，但這一次閉關，少說也得半個月，我肯定要做足準備才能心無旁礙地進去呀。”
方掌門嘆了一口氣：“那便後日，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密室，別的不用你操心，我都為你安排好了。”
***
傍晚，齊小齋平時在自在山上落腳的竹屋內。
“……事情就是這樣，所以我後日便要閉關。”齊小齋解釋完了這一切，“阿岐哥哥，可能要麻煩你在這裏等我一段時間了。”
沈鳳岐全程怔忪著聽完，久久無法回過神。
對他來說，無論是宗師境和大宗師境都遙不可及，更別說之後還有一個先天境了。
他沈默了一會兒：“你怎麽不早和我說。”
他想起來這一路上有時齊小齋會突然發呆，好像全身心沈浸都到某一處上，叫了也不應，隔一會兒才能恢覆如常，言笑自若。
他當時以為她是有所感悟，卻沒想到她是正強行中斷與天地之間的鏈接，避免自己被迫突破。
齊小齋道：“因為我本來以為還有一段時間，沒想到會這麽快。”
她見沈鳳岐久久不語，便立刻果斷認錯：“阿岐哥哥，是我考慮不周，一定不會再有下次了。”
沈鳳岐嘆氣：“不，是我拖累了你。”
他心知要不是自己在，齊小齋有了氣感自然就會先回自在山突破。
自己於她，確實是如同負累。
齊小齋見他神情郁郁，握住他的手，認真道：“阿岐哥哥，你想多了，你可沒有拖累我，要不是遇到了你，我可能現在還在宗師境徘徊呢，更別提要突破先天了。在下山之前，我可已經在宗師境卡關兩三年了，所以師父才同意我去京城尋找突破的契機，可有時候那一點契機就是千難萬難。”
沈鳳岐笑了笑，不再多說。
他仍認為齊小齋是在特意說些好話安慰他。
齊小齋鼓了鼓兩頰，正欲再說些什麽，屋外卻傳來了敲門聲。
“師妹，我給你送東西來了。”
齊小齋去開了門，已有許久不見的程留容抱著一疊被褥和一套日常用具走進來，溫聲道：
“我聽說沈公子也過來了，擔心你們這的用具不夠，便從倉庫裏拿了一套新的過來。”
她看向站起身的沈鳳岐，笑道：“沈公子不妨看一看，哪些不合適的，我再叫人來換。”
沈鳳岐連忙道謝，從她手中接過東西，推說這些就已經足夠。
齊小齋笑道：“我就知道師姐最體貼了，連我這東西不夠用都能想到。”她看了一眼那些器物，點了點腦袋，“嗯，都齊全了，一樣不缺。”
程留容笑道：“我也是奉命行事，師父讓我過來問問你準備的如何，我想起你們這應該缺少東西，就順便把這些帶過來了。”頓了頓，她又問起齊小齋準備的如何，是否後日可以開始閉關。
齊小齋點頭：“準備好了，只是有一件事還要麻煩師姐，我本來打算帶著阿岐哥哥在這附近轉一轉的，只是現在要閉關抽不出身，阿岐哥哥人生地不熟也需要人照應，有哪位同門最近空閑一些，請其盡盡地主之誼，我日後必有酬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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