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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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屋內。
問話的蔡奇頗有些筋疲力盡，這個“傅小姐”雖然擺出來了一副配合的樣子，可一問三不知，樣子誠懇又樸實，竟連他這個閱人無數的人都有些拿不準她說的有幾分真假。
原本遇到這樣的情況只要多下些狠招，少有骨頭硬的人不招供的，可偏偏此女身份貴重，不宜動刑。
他有些把握不定，不由轉頭看向了一旁的頭領郁子行。
郁子行臉色晦暗不定，見他望來，搖了搖頭。
蔡奇一看便知，這是讓他繼續問下去的意思。
索性夜還漫長，時間有的是，他強打起精神，繼續問道：
“傅小姐，請您再仔細回憶一下，您是否在三個月前收留了一名叫做田燁的下人，他曾在寧國公府當差，曾用名雨前……”
被黑布蒙著眼睛的“傅小姐”抱住雙膝縮在角落裏，話裏話外都透著不確信：“好像是有這麽一個人，不過我家下人那麽多，我已經有些記不太清了。”
蔡奇忍著不耐：“敢問傅小姐他是否交給了您一樣東西，說要請您好好保管。”
“原來他給了我東西嗎？我怎麽沒印象了啊……”“傅小姐”喃喃自語，又很懇切地問，“那是什麽東西呀，你說個樣子讓我回想一下……”
郁子行陡然發怒：“夠了，素聞傅小姐有才女之名，不要把大家都當做傻子！”
他聲音發寒，故意威脅：“看來傅小姐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老蔡，幫傅小姐寬衣解帶，讓她知道我們不是任她作弄的蠢蛋！”
“是！”
老蔡□□著朝著“傅小姐”走去，沒走幾步，果然就聽她害怕道：“停，我好像隱約有點印象了……”
郁子行心裏冷笑：這些達官貴族家的千金小姐沒有幾個不在乎名節的，用清白威脅她們比什麽都管用。
“說！”
“傅小姐”扭了扭身體，把自己縮的更加小了，想了想道：“你說的那個叫什麽田燁的，似乎是給過我一樣東西，但他也不想一想，我是一個老實本分的好姑娘，怎麽可以隨隨便便拿別的男人給我的東西呢。我娘說了，要小心那些向你無事獻殷勤的男人，他們不是想睡你，就是想謀取了你的好處之後再睡你……”
郁子行皺眉，他怎麽沒聽說過傅相愛女是個話癆？
果然傳言不能盡信。
他看了蔡奇一眼。
蔡奇立刻一聲暴喝：“廢話少說！告訴我東西在哪！”
“傅小姐”身體抖了抖，似乎被嚇到，顫著聲音道：“你、你怎麽那麽兇啊？我告訴你就是了，你不要再嚇我了，嗯，我院子裏有幾顆樹，東西就在從東向西數第三棵樹下埋著呢，可能有點深，你們找不到要多往下面挖一挖……”
眾人面面相覷，都有些無語。
這她要是不說，誰能找得到？
“你為什麽把東西埋在樹底下？”
“傅小姐”輕低螓首，語氣中透著一絲絲害羞：
“沒辦法啊，總有人被我的才華外貌和品行所吸引，挖空心思地送我東西，拒絕都拒絕不了，如果留下了便是私相授受，但丟掉了又太過傷人了，我就只能找個地方好好保管了。樹底下就很不錯，在一個院子裏離我距離很近，也算滿足了那些人跟我多親近親近的願望，又能讓那些物品吸收天地日月之精華、花草樹木之靈氣，指不定哪天就像精怪故事裏那樣成精回來向我報恩呢……”
這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
蔡奇同情地看了“傅小姐”一眼：這位傅小姐不會是腦內有疾吧？才能說出這樣不著調的話？
不過既然問出了地點，他們也就懶得再顧及仍在一旁絮絮叨叨的“傅小姐”了。
當下便有一人向郁子行請示是否要現在去傅府搜索。
郁子行盯著“傅小姐”看，此時她似乎察覺到了眾人的註意力已經不在自己的身上了，便止了聲，委屈地扁了扁嘴，將頭枕在膝蓋上，身體縮得越發小了。
怎麽看都是一個不谙世事的天真女孩。
但郁子行卻覺得怪異。
他隱約覺得這個“傅小姐”的表現透著一股違和感，這讓他始終難以相信她的話。
他忽然問：“老陳呢，是死在茅坑了？怎麽現在還沒出來？”
“是還沒有，他好像吃壞肚子了，一直拉個不停。”
“他今日吃了什麽？”
“不知道，應該和我們一樣吧？”
郁子行：“去問問他，傅小姐院子裏有幾棵樹，布局是什麽樣的。”
此話一落，便有人立刻出去問了。
沒過多時，出去的人擦著汗回來，聲音驚惶：“大、大哥，老陳說了，說好像沒看見傅小姐院子裏有樹，花倒是種了不少……”
郁子行瞇眼，正要詰問，卻聽一旁的“傅小姐”怒氣沖沖地罵道：
“真是個莽夫！花樹就不是樹了嗎？不是樹還能是草嗎？”
眾人相顧茫然。
他們確實是分不清楚花到底是樹還是草。
只有女子才喜歡什麽花花草草，他們身為男子漢大丈夫可從來都不關心這個。
“傅小姐”這麽理直氣壯地一說，大家便又覺得她說的對。
總不能宰相家的千金、京城有名的才女連花和樹都分不清楚吧？
蔡奇試探：“大哥，還要去嗎？”
“去！”郁子行幹脆道，“多帶幾個兄弟，動作放輕，招子放亮，傅家現在肯定一團亂。”
“是。”蔡奇點了人，正要出門，轉身又問：“不知傅小姐把東西埋在樹下多深的地方？”
“傅小姐”有些苦惱：“這我哪知道？我當初是讓別人幫我埋的，還讓他們埋的越深越好，反正你要是沒找到，那肯定是在下面，不要急，多往下挖挖說不定就找到了，要是還沒有就肯定在更下面……”
蔡奇抹了一把臉，不再聽她接下來的廢話，認命帶著人出門了。
他們走了大約有一盞茶的功夫，忽然門外有人進來報信：
“大哥，門外突然來了許多官兵！”
眾人心中都是一凜，都沒想到居然官兵居然來得這麽早。
“……他們還說讓我們趕快把傅小姐的女伴交出來，否則格殺勿論！”
大家都是一驚。
“傅小姐的女伴？”郁子行撫過腰間配著的長刀，雙目如電，立刻看向正乖巧縮在墻角的“傅小姐”。
“傅小姐”也是非常吃驚的樣子，喃喃：“女伴？我什麽時候成了我自己的女伴了？”
她忽然側頭，因為她聽出了郁子行正腳步重重地走向她。
“錚——”這是長刀出鞘的聲音。
低沈的聲音裏仿佛凝結了主人壓抑了許久的怒氣：
“我平生最恨別人把我當成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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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話的蔡奇頗有些筋疲力盡，這個“傅小姐”雖然擺出來了一副配合的樣子，可一問三不知，樣子誠懇又樸實，竟連他這個閱人無數的人都有些拿不準她說的有幾分真假。
原本遇到這樣的情況只要多下些狠招，少有骨頭硬的人不招供的，可偏偏此女身份貴重，不宜動刑。
他有些把握不定，不由轉頭看向了一旁的頭領郁子行。
郁子行臉色晦暗不定，見他望來，搖了搖頭。
蔡奇一看便知，這是讓他繼續問下去的意思。
索性夜還漫長，時間有的是，他強打起精神，繼續問道：
“傅小姐，請您再仔細回憶一下，您是否在三個月前收留了一名叫做田燁的下人，他曾在寧國公府當差，曾用名雨前……”
被黑布蒙著眼睛的“傅小姐”抱住雙膝縮在角落裏，話裏話外都透著不確信：“好像是有這麽一個人，不過我家下人那麽多，我已經有些記不太清了。”
蔡奇忍著不耐：“敢問傅小姐他是否交給了您一樣東西，說要請您好好保管。”
“原來他給了我東西嗎？我怎麽沒印象了啊……”“傅小姐”喃喃自語，又很懇切地問，“那是什麽東西呀，你說個樣子讓我回想一下……”
郁子行陡然發怒：“夠了，素聞傅小姐有才女之名，不要把大家都當做傻子！”
他聲音發寒，故意威脅：“看來傅小姐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老蔡，幫傅小姐寬衣解帶，讓她知道我們不是任她作弄的蠢蛋！”
“是！”
老蔡□□著朝著“傅小姐”走去，沒走幾步，果然就聽她害怕道：“停，我好像隱約有點印象了……”
郁子行心裏冷笑：這些達官貴族家的千金小姐沒有幾個不在乎名節的，用清白威脅她們比什麽都管用。
“說！”
“傅小姐”扭了扭身體，把自己縮的更加小了，想了想道：“你說的那個叫什麽田燁的，似乎是給過我一樣東西，但他也不想一想，我是一個老實本分的好姑娘，怎麽可以隨隨便便拿別的男人給我的東西呢。我娘說了，要小心那些向你無事獻殷勤的男人，他們不是想睡你，就是想謀取了你的好處之後再睡你……”
郁子行皺眉，他怎麽沒聽說過傅相愛女是個話癆？
果然傳言不能盡信。
他看了蔡奇一眼。
蔡奇立刻一聲暴喝：“廢話少說！告訴我東西在哪！”
“傅小姐”身體抖了抖，似乎被嚇到，顫著聲音道：“你、你怎麽那麽兇啊？我告訴你就是了，你不要再嚇我了，嗯，我院子裏有幾顆樹，東西就在從東向西數第三棵樹下埋著呢，可能有點深，你們找不到要多往下面挖一挖……”
眾人面面相覷，都有些無語。
這她要是不說，誰能找得到？
“你為什麽把東西埋在樹底下？”
“傅小姐”輕低螓首，語氣中透著一絲絲害羞：
“沒辦法啊，總有人被我的才華外貌和品行所吸引，挖空心思地送我東西，拒絕都拒絕不了，如果留下了便是私相授受，但丟掉了又太過傷人了，我就只能找個地方好好保管了。樹底下就很不錯，在一個院子裏離我距離很近，也算滿足了那些人跟我多親近親近的願望，又能讓那些物品吸收天地日月之精華、花草樹木之靈氣，指不定哪天就像精怪故事裏那樣成精回來向我報恩呢……”
這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
蔡奇同情地看了“傅小姐”一眼：這位傅小姐不會是腦內有疾吧？才能說出這樣不著調的話？
不過既然問出了地點，他們也就懶得再顧及仍在一旁絮絮叨叨的“傅小姐”了。
當下便有一人向郁子行請示是否要現在去傅府搜索。
郁子行盯著“傅小姐”看，此時她似乎察覺到了眾人的註意力已經不在自己的身上了，便止了聲，委屈地扁了扁嘴，將頭枕在膝蓋上，身體縮得越發小了。
怎麽看都是一個不谙世事的天真女孩。
但郁子行卻覺得怪異。
他隱約覺得這個“傅小姐”的表現透著一股違和感，這讓他始終難以相信她的話。
他忽然問：“老陳呢，是死在茅坑了？怎麽現在還沒出來？”
“是還沒有，他好像吃壞肚子了，一直拉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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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應該和我們一樣吧？”
郁子行：“去問問他，傅小姐院子裏有幾棵樹，布局是什麽樣的。”
此話一落，便有人立刻出去問了。
沒過多時，出去的人擦著汗回來，聲音驚惶：“大、大哥，老陳說了，說好像沒看見傅小姐院子裏有樹，花倒是種了不少……”
郁子行瞇眼，正要詰問，卻聽一旁的“傅小姐”怒氣沖沖地罵道：
“真是個莽夫！花樹就不是樹了嗎？不是樹還能是草嗎？”
眾人相顧茫然。
他們確實是分不清楚花到底是樹還是草。
只有女子才喜歡什麽花花草草，他們身為男子漢大丈夫可從來都不關心這個。
“傅小姐”這麽理直氣壯地一說，大家便又覺得她說的對。
總不能宰相家的千金、京城有名的才女連花和樹都分不清楚吧？
蔡奇試探：“大哥，還要去嗎？”
“去！”郁子行幹脆道，“多帶幾個兄弟，動作放輕，招子放亮，傅家現在肯定一團亂。”
“是。”蔡奇點了人，正要出門，轉身又問：“不知傅小姐把東西埋在樹下多深的地方？”
“傅小姐”有些苦惱：“這我哪知道？我當初是讓別人幫我埋的，還讓他們埋的越深越好，反正你要是沒找到，那肯定是在下面，不要急，多往下挖挖說不定就找到了，要是還沒有就肯定在更下面……”
蔡奇抹了一把臉，不再聽她接下來的廢話，認命帶著人出門了。
他們走了大約有一盞茶的功夫，忽然門外有人進來報信：
“大哥，門外突然來了許多官兵！”
眾人心中都是一凜，都沒想到居然官兵居然來得這麽早。
“……他們還說讓我們趕快把傅小姐的女伴交出來，否則格殺勿論！”
大家都是一驚。
“傅小姐的女伴？”郁子行撫過腰間配著的長刀，雙目如電，立刻看向正乖巧縮在墻角的“傅小姐”。
“傅小姐”也是非常吃驚的樣子，喃喃：“女伴？我什麽時候成了我自己的女伴了？”
她忽然側頭，因為她聽出了郁子行正腳步重重地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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