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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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就看到了放在最底層的清水麗人，蹲下身體拿了兩瓶，然後對那位小林說，“天使寶貝在哪放著？”
在香水貨架轉角的縱架上，秦時明如願以償找到自己想要的香水。
開心之餘，秦時明不忘問一句，“你們老板娘在不在？”
因為知道這四瓶香水加起來價格不菲，如果老板娘王玉玊在的話，看在同月同日生的情分上多少應該會再便宜點。
“老板娘？哦！你是說王姐吧，她可不是老板娘，而是這裏的老板，她正在裏邊給顧客上課呢，您要不要也進去聽聽？”小林笑笑說道。
“老板？她還沒結婚？”秦時明隨口問了一句。
“都快有孩子了！”
秦時明順著小林手指的方向走了幾步，看到一個大玻璃門，門內三十平的空間圍著一圈陷身沙發。
七八個貴氣少婦，打扮的有些像殺馬特，不過比殺馬特有氣質，她們坐姿各不同的圍看著中間玻璃茶幾上的一堆紅紅綠綠的瓶瓶罐罐，臉上都帶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表情。
正對門口的沙發上，一個畫著妖艷妝的女人嘴唇一張一合，像是在講解。
秦時明眼珠子一突，這妖艷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王玉玊，這和上次見面時的印象差點對不上號。
秦時明感覺，對面的王玉玊好惡心，和周圍殺馬特式的貴婦沒啥兩樣，這打扮他有些受不了。
難道今天的主體是殺馬風？
不是同路人，品味不同，自己還是離她遠點吧！
搖搖頭，直接去了櫃臺，遞會員卡，結賬。
“您好先生！一共是974.4元。”
“歡迎下次再來！”
剛出門，熱意撲面而來，這感覺很不好受。
兩斤排骨、三斤土豆、一箱綠蘭莎啤酒，一條紅將軍香煙。兜裏的一千多塊錢花完了。
回去的路上，秦時明肉疼的右眼皮跳了一下。
又跳了一下。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眼皮跳的秦時明心煩意亂，直想撞墻。
終於回到家，把排骨和土豆扔給做飯要好吃一些的王明柱，“做出來給我留一份！”
王明柱看著電視，頭也不擡的揮了揮手。
秦時明喝完兩瓶啤酒，趁著一點點的酒勁回到床上要好好休息一下。
右眼還在跳，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秦時明不是迷信的人，但接觸的老思想讓他忍不住胡思亂想。
難道是丈母娘不同意自己和陳翠萍來往？
不是吧！
秦時明越想越覺得有這可能，想給陳翠萍打一個電話，但三想兩想的卻讓他沒了勇氣，怕這事是真的。
不行！還得再來一瓶！
秦時明走出去，咕咚咕咚又是兩瓶下去。
這次總算有點小迷糊了。
“餵！你不是說今晚去擺攤嗎？喝這麽多你怎麽去啊？”王明柱突然問。
秦時明擺擺手，“我今晚不去了，別忘了今晚送玫瑰的事！我先睡覺了！”
…………
朦朦朧朧中秦時明醒了，眼前漆黑一片，不知道現在是幾點。
旁邊的手機響個不停，秦時明迷迷糊糊看了一眼號碼，揉揉眼又看了下，心中疑惑。
靜姐？這個點她給自己打電話幹什麽？難道……是要錢？
咬咬嘴唇，秦時明按下了接聽鍵，“餵！靜姐！”
“兒子！你快回來看你爸最後一眼吧！你爸快不行了！”電話中傳來一個婦人的哭音，這聲音好像和母親挺像。
什麽情況啊這是？難道靜姐在看電視，是小澤這淘氣包誤打的？
秦時明拿開手機又看了一眼號碼，是靜姐沒錯，“餵？靜姐？”
“明子！我是你媽媽啊！你快回來吧！嗚嗚……你爸……你爸他……嗚嗚嗚……”
“媽！怎麽回事！我爸怎麽了！”秦時明瞬間感覺頭發縮回了頭皮內，心臟也跑到了嘴裏，手不是手，腳也不是腳。
“你爸給人家砍樹……摔……摔……嗚嗚……，”
雖然母親沒有說下去，但秦時明也聽出了答案。
父親去世了……
晴天霹靂！
手機掉落，秦時明顫抖著身體站起來，一不小心摔到了床下，好像身體根本不是自己的一樣，沒有痛感，沒有行動控制權。
身體蜷縮在地板上顫抖著，他發出一聲嘶啞的哭喊，“爸！”
滾燙的淚水順著眼眶流了出來。
我變成一個沒有爸爸的孩子了……
從小到大，和父親在一起的快樂時光一幕幕在秦時明腦海浮現。
父親的音容相貌，他高興時候的樣子，他犯愁時的樣子，他喝醉酒時的樣子，他對自己恨鐵不成鋼時的樣子。
四歲時。
“爸爸！我想吃糖葫蘆！”
“好！爸爸給你去買！”
八歲時。
“爸爸！我數學考了一百分！”
“哈哈！我兒子就是一個天才！來讓爸爸親一親！”
“不要！你沒刮胡子！”
十三歲時。
“你為什麽和別人打架！”
“我想打就打！你管不著！”
“我讓你管不著！看我不打死你！”
“那你就打死我吧！”
十八歲時。
“去吧兒子！在部隊想家了就給你媽打電話！”
“煩不煩啊，知道了！”
“唉！這孩子！”
二十一歲時。
“就知道玩！瞧你那沒出息的樣！”
“嗯！”
“唉！”
二十二歲時。
想聽一聽父親的聲音卻成了不可能。
任眼淚肆意的流淌，秦時明跪在地板上，哆嗦手費力的打開了臥室門，在漆黑的夜裏四肢著地的爬出了臥室。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爬出來，爬出來要幹什麽。
他就是感覺現在自己是在老家，父親就在外間看電視，他要爬出去看看父親，看看父親是不是好好的，這樣他才能安心。
客廳裏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到，秦時明多希望這只是自己做的一場噩夢，醒過來是個美麗的艷陽天，但拳頭錘在胸口的感覺是那樣真實。
臥室裏的鈴聲把他從渾渾噩噩中拉回現實，他東撞西歪的奔回臥室，跪在床前顫抖著拿起電話，哭著叫了一聲，“媽～嗚嗚……”
“先別哭！我是你姐！別聽我嬸子瞎胡說！我叔只是摔昏迷了，沒那麽嚴重，就是流了一點血，樣子有點嚇人！嬸子第一次見可能有些慌神，你有空回來看看就行，這裏有我呢！”
“嘎？”
關心則亂嗎？
秦時明突然煥發了生機。
自己的老子沒事！
我有爸爸了！
哈哈哈！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這麽強烈的想見到自己的父親。
歸心似箭！
所以，他重新收拾心情，打一輛出租一路回了魯壹縣醫院。
93.為了五塊錢
出租車沒有打表，在中途加了一次油。夜裏十二點整到了魯壹縣醫院，秦時明給司機六百塊錢下了車。
還是家鄉好！這是秦時明踏上地面時的第一個想法。
住院部一樓，姐夫胡天強正坐在墻角的椅子上打盹。
“姐夫？”
胡天強睜開眼，看到秦時明紅腫的眼一楞，“小舅子哥？你怎麽回來了？”
“我爸怎麽樣了？”
“唉！節哀。”
秦時明心一沈，險些站立不穩，難道靜姐只是為了安慰自己，事實真相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我爸，我爸他……”
“我丈母叔剛醒過了，還不能說話。”
握草……，這人開玩笑也不選個好時間。
秦時明好一陣胸悶。
推開1012病房的門，有三張病床，其他兩張床上空著，只有靠窗的一張床上躺著一個頭部纏著白色紗布的人，床沿趴著一位婦人。
秦時明嘴唇顫抖，輕輕走到36號床位。
父親鼻子裏插著氧氣，臉上還有些血汙，閉著眼，嘴巴張著。
輸液管滴滴答答輸著一袋葡萄糖，心電圖勻速的跳動著。
“媽……”秦時明輕聲呼喚。
母親沒有動，可能睡著了。
輕輕坐到床尾，秦時明靜靜打量著床上突然變得陌生的父親。
淚水不爭氣的又流了下來。
胡天強走進來，拍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只給了對方一個安慰的眼神。
淺睡中的秦母察覺到身邊來了人，緩緩睜開眼看了看，幹枯的淚痕還在臉上，一副疲乏的神態。
看母親張口想說話，秦時明笑著搖了搖手，指指沈睡的父親。
自己的兒子回來了，感覺後背有了依靠、有了主心骨，秦母笑了，接著又哭了。
走廊上，秦時明給母親擦幹淚水，淚水又流出來，怎麽也擦不幹凈。
“我去抽顆煙。”胡天強扭身去了走廊盡頭的衛生間。
看著母親額頭的皺紋，秦時明心裏很是自責，“媽，有我呢，不哭。”
說著秦時明也流淚了。
秦母攥著秦時明的手，無聲哽咽著。
過了一會，秦時明緩緩問道，“我爸是怎麽受傷的？”
秦母嘆息一聲，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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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水貨架轉角的縱架上，秦時明如願以償找到自己想要的香水。
開心之餘，秦時明不忘問一句，“你們老板娘在不在？”
因為知道這四瓶香水加起來價格不菲，如果老板娘王玉玊在的話，看在同月同日生的情分上多少應該會再便宜點。
“老板娘？哦！你是說王姐吧，她可不是老板娘，而是這裏的老板，她正在裏邊給顧客上課呢，您要不要也進去聽聽？”小林笑笑說道。
“老板？她還沒結婚？”秦時明隨口問了一句。
“都快有孩子了！”
秦時明順著小林手指的方向走了幾步，看到一個大玻璃門，門內三十平的空間圍著一圈陷身沙發。
七八個貴氣少婦，打扮的有些像殺馬特，不過比殺馬特有氣質，她們坐姿各不同的圍看著中間玻璃茶幾上的一堆紅紅綠綠的瓶瓶罐罐，臉上都帶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表情。
正對門口的沙發上，一個畫著妖艷妝的女人嘴唇一張一合，像是在講解。
秦時明眼珠子一突，這妖艷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王玉玊，這和上次見面時的印象差點對不上號。
秦時明感覺，對面的王玉玊好惡心，和周圍殺馬特式的貴婦沒啥兩樣，這打扮他有些受不了。
難道今天的主體是殺馬風？
不是同路人，品味不同，自己還是離她遠點吧！
搖搖頭，直接去了櫃臺，遞會員卡，結賬。
“您好先生！一共是974.4元。”
“歡迎下次再來！”
剛出門，熱意撲面而來，這感覺很不好受。
兩斤排骨、三斤土豆、一箱綠蘭莎啤酒，一條紅將軍香煙。兜裏的一千多塊錢花完了。
回去的路上，秦時明肉疼的右眼皮跳了一下。
又跳了一下。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眼皮跳的秦時明心煩意亂，直想撞墻。
終於回到家，把排骨和土豆扔給做飯要好吃一些的王明柱，“做出來給我留一份！”
王明柱看著電視，頭也不擡的揮了揮手。
秦時明喝完兩瓶啤酒，趁著一點點的酒勁回到床上要好好休息一下。
右眼還在跳，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秦時明不是迷信的人，但接觸的老思想讓他忍不住胡思亂想。
難道是丈母娘不同意自己和陳翠萍來往？
不是吧！
秦時明越想越覺得有這可能，想給陳翠萍打一個電話，但三想兩想的卻讓他沒了勇氣，怕這事是真的。
不行！還得再來一瓶！
秦時明走出去，咕咚咕咚又是兩瓶下去。
這次總算有點小迷糊了。
“餵！你不是說今晚去擺攤嗎？喝這麽多你怎麽去啊？”王明柱突然問。
秦時明擺擺手，“我今晚不去了，別忘了今晚送玫瑰的事！我先睡覺了！”
…………
朦朦朧朧中秦時明醒了，眼前漆黑一片，不知道現在是幾點。
旁邊的手機響個不停，秦時明迷迷糊糊看了一眼號碼，揉揉眼又看了下，心中疑惑。
靜姐？這個點她給自己打電話幹什麽？難道……是要錢？
咬咬嘴唇，秦時明按下了接聽鍵，“餵！靜姐！”
“兒子！你快回來看你爸最後一眼吧！你爸快不行了！”電話中傳來一個婦人的哭音，這聲音好像和母親挺像。
什麽情況啊這是？難道靜姐在看電視，是小澤這淘氣包誤打的？
秦時明拿開手機又看了一眼號碼，是靜姐沒錯，“餵？靜姐？”
“明子！我是你媽媽啊！你快回來吧！嗚嗚……你爸……你爸他……嗚嗚嗚……”
“媽！怎麽回事！我爸怎麽了！”秦時明瞬間感覺頭發縮回了頭皮內，心臟也跑到了嘴裏，手不是手，腳也不是腳。
“你爸給人家砍樹……摔……摔……嗚嗚……，”
雖然母親沒有說下去，但秦時明也聽出了答案。
父親去世了……
晴天霹靂！
手機掉落，秦時明顫抖著身體站起來，一不小心摔到了床下，好像身體根本不是自己的一樣，沒有痛感，沒有行動控制權。
身體蜷縮在地板上顫抖著，他發出一聲嘶啞的哭喊，“爸！”
滾燙的淚水順著眼眶流了出來。
我變成一個沒有爸爸的孩子了……
從小到大，和父親在一起的快樂時光一幕幕在秦時明腦海浮現。
父親的音容相貌，他高興時候的樣子，他犯愁時的樣子，他喝醉酒時的樣子，他對自己恨鐵不成鋼時的樣子。
四歲時。
“爸爸！我想吃糖葫蘆！”
“好！爸爸給你去買！”
八歲時。
“爸爸！我數學考了一百分！”
“哈哈！我兒子就是一個天才！來讓爸爸親一親！”
“不要！你沒刮胡子！”
十三歲時。
“你為什麽和別人打架！”
“我想打就打！你管不著！”
“我讓你管不著！看我不打死你！”
“那你就打死我吧！”
十八歲時。
“去吧兒子！在部隊想家了就給你媽打電話！”
“煩不煩啊，知道了！”
“唉！這孩子！”
二十一歲時。
“就知道玩！瞧你那沒出息的樣！”
“嗯！”
“唉！”
二十二歲時。
想聽一聽父親的聲音卻成了不可能。
任眼淚肆意的流淌，秦時明跪在地板上，哆嗦手費力的打開了臥室門，在漆黑的夜裏四肢著地的爬出了臥室。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爬出來，爬出來要幹什麽。
他就是感覺現在自己是在老家，父親就在外間看電視，他要爬出去看看父親，看看父親是不是好好的，這樣他才能安心。
客廳裏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到，秦時明多希望這只是自己做的一場噩夢，醒過來是個美麗的艷陽天，但拳頭錘在胸口的感覺是那樣真實。
臥室裏的鈴聲把他從渾渾噩噩中拉回現實，他東撞西歪的奔回臥室，跪在床前顫抖著拿起電話，哭著叫了一聲，“媽～嗚嗚……”
“先別哭！我是你姐！別聽我嬸子瞎胡說！我叔只是摔昏迷了，沒那麽嚴重，就是流了一點血，樣子有點嚇人！嬸子第一次見可能有些慌神，你有空回來看看就行，這裏有我呢！”
“嘎？”
關心則亂嗎？
秦時明突然煥發了生機。
自己的老子沒事！
我有爸爸了！
哈哈哈！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這麽強烈的想見到自己的父親。
歸心似箭！
所以，他重新收拾心情，打一輛出租一路回了魯壹縣醫院。
93.為了五塊錢
出租車沒有打表，在中途加了一次油。夜裏十二點整到了魯壹縣醫院，秦時明給司機六百塊錢下了車。
還是家鄉好！這是秦時明踏上地面時的第一個想法。
住院部一樓，姐夫胡天強正坐在墻角的椅子上打盹。
“姐夫？”
胡天強睜開眼，看到秦時明紅腫的眼一楞，“小舅子哥？你怎麽回來了？”
“我爸怎麽樣了？”
“唉！節哀。”
秦時明心一沈，險些站立不穩，難道靜姐只是為了安慰自己，事實真相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我爸，我爸他……”
“我丈母叔剛醒過了，還不能說話。”
握草……，這人開玩笑也不選個好時間。
秦時明好一陣胸悶。
推開1012病房的門，有三張病床，其他兩張床上空著，只有靠窗的一張床上躺著一個頭部纏著白色紗布的人，床沿趴著一位婦人。
秦時明嘴唇顫抖，輕輕走到36號床位。
父親鼻子裏插著氧氣，臉上還有些血汙，閉著眼，嘴巴張著。
輸液管滴滴答答輸著一袋葡萄糖，心電圖勻速的跳動著。
“媽……”秦時明輕聲呼喚。
母親沒有動，可能睡著了。
輕輕坐到床尾，秦時明靜靜打量著床上突然變得陌生的父親。
淚水不爭氣的又流了下來。
胡天強走進來，拍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只給了對方一個安慰的眼神。
淺睡中的秦母察覺到身邊來了人，緩緩睜開眼看了看，幹枯的淚痕還在臉上，一副疲乏的神態。
看母親張口想說話，秦時明笑著搖了搖手，指指沈睡的父親。
自己的兒子回來了，感覺後背有了依靠、有了主心骨，秦母笑了，接著又哭了。
走廊上，秦時明給母親擦幹淚水，淚水又流出來，怎麽也擦不幹凈。
“我去抽顆煙。”胡天強扭身去了走廊盡頭的衛生間。
看著母親額頭的皺紋，秦時明心裏很是自責，“媽，有我呢，不哭。”
說著秦時明也流淚了。
秦母攥著秦時明的手，無聲哽咽著。
過了一會，秦時明緩緩問道，“我爸是怎麽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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