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剛子出的手而不是她，二是自己在有權勢人面前混了這麽久，也混了一個臉熟，不會為一些小事為難自己，頂多賠點醫療費。

包間裏正在糾結的秦時明看到姐姐開門進來，問道，“忙完了？”

秦靜靜輕輕笑了下，將一絲亂發鉤到耳後，“看看我給你錄的小視頻。”

秦時明接過手機將二十多分鐘的視頻看完，心裏痛快的同時也肉疼不已。

兩萬塊錢呢！這兩萬都能買一條別人小腿，這些錢只打對方幾個耳光可就有點不劃算了。

秦靜靜看著弟弟打開藍牙，把小視頻正在往他手機上發送，於是她抓起茶幾上的瓜子，一邊嗑一邊等著。

“姐，那個……這錢我會……”

“你呀，現在連個工作都沒有，還個屁啊！”秦靜靜莞爾一笑。

10.魯中集團

秦時明在秦靜靜家過了兩天，等臉上的傷不太明顯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因為姐姐家太熱鬧，姐夫的朋友太多，天天不是打麻將就是喝酒，不時再來個供貨商送點禮什麽的。

姐姐也天天扒拉著計算器，算計著給領導的夫人這個購物卡，給那個的女兒買新款手機。

秦時明搞不懂，年底應該清閑才對，但姐姐、姐夫忙的卻焦頭爛額。

坐車回到戰友李明家，吃了中午飯，這次他沒敢喝酒，因為在縣城和姐夫喝的都快胃出血了。

騎車離開的時候，秦時明做了決定，過了年就跟著李明去打工，畢竟還有兩萬塊錢還得要還，真是年紀輕輕就欠了一屁股債，晦氣的要命。

“快過年了，你在人家待個什麽勁！”

回到家，秦時明少不了的被父母一頓數落，他心裏有鬼，也沒敢頂嘴。

當父母聽到兒子腦袋終於開竅要去工作，母親才欣慰的住了嘴。

這個年就這樣過去了，秦時明過得很壓抑，游戲也沒有玩，像是失了魂一樣，除給奶奶和屋後的大伯拜年，他哪也沒去。

母親以為他第一次參加工作心裏不得勁，不時在旁邊啰裏啰嗦的囑咐一些事情。

正月初五，天還不亮，秦時明起床吃完母親給做的荷包蛋，扛著行李出了家門。

他沒有讓父母送，父母看他執拗的樣子也隨他了，但老兩口還是站在大門口看著兒子消失在夜色中。

寒風瑟瑟中，秦時明站在村口等著客車，耳邊偶有公雞打鳴的聲音傳來，東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

秦時明等的手腳發麻的時候，終於一輛開著大燈的客車從晨曦中駛來。

上了車，車裏只有一個乘客，是位花甲老人。

售票員看到只有一個人，忍不住對著司機嘟囔道，“今兒還真奇了怪了，咋就這兩個人！”

司機拿起滿是茶銹的塑料杯子喝了一口沒有言語，等了五分鐘，看到實在沒人，發動汽車走了。

來到鄰村路口，秦時明老遠就看到李明揮手。

停車，上車，李明把一個大箱子放到駕駛位邊的平臺上，緊挨著秦時明坐下。

都起的太早，沒有過多的言語，兩人隨便聊了幾句就閉目養神起來。

秦時明閉著眼，雖然很睏，但腦海裏全是賺錢，還錢。

聽李明說每月工資二千三四，那自己只要幹一年就能還上。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幹了三個月他就回來了，但不是為了還錢，而是借錢！

汽車顛顛簸簸的進了縣城，兩人下了車，又大行李小包的換乘去市裏的車，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路程到了市裏。

車站的鐘樓上顯示十點八分，人擠人，車擠車，兩人馬不停蹄的又擠上去開發區的公交車。

二十分鐘後總算來到李明宿舍樓前，秦時明放眼望去，一排排的宿舍樓，都有六層高。

密密麻麻的窗戶，遠處看就像是家裏養兔子的兔舍。

這些宿舍加起來估摸著得有二百多幢，太龐大了。

“乖乖！這魯中集團真不簡單，這麽多宿舍！那得住了多少人啊？”秦時明咂舌道。

“呃，只有一半是魯中的，其它都是別的企業職工宿舍樓。”

“這魯中集團不簡單！”

“那是當然！全國五百強可不是鬧著玩的！這裏只是老開發區，東邊還一個新的開發區，咱廠在那裏又建了十二間廠房，設備已經到了調試階段，所以現在大量招工，你呀！趕上好時候了！”李明無不自豪的說。

“你看南邊全是魯中生產廠房，北邊就是其它企業了。那邊是六車間，我就在那裏工作！”李明轉過身，指著馬路對面的生產廠房中的一個。

秦時明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一眼望不到邊的廠房，每一個廠房墻體都貼著白瓷磚，太陽照射下閃閃發光。

一模一樣的廠房，每一個廠房大約高三十多米，寬五六十米，至於長度，秦時明看不太清楚，估摸著怎麽也得有個一百五十米。

宏偉的建築群給秦時明內心極大的震撼，以前只聽李明嘴裏說這裏多麽多麽的好，現在自己來了，親眼看了才知道有過之而無不及。

“別數了，一共三十六個廠房，每個廠房分兩個車間。走！先把行李放我宿舍，然後去吃個飯，然後帶你去逛逛，下午再帶你去報名。”

說著，李明一馬當先進了開了一半的折疊大門。

宿舍內的通道上人來人往，全是一些年輕人。秦時明扛起行李跟在李明身後，整個宿舍樓沒有經過任何綠化，全是水泥面，樓前到處停滿了自行車、電動車。

進了十一號宿舍樓，來到二層西邊第二間房門前，李明掏出鑰匙開了門。

宿舍裏的職工都還沒來，李明是第一個。

二十左右平方的空間有兩張上下床鋪，這麽大的空間只有四個人住還算寬敞。

四個床上的被褥挺淩亂，門後除了一個儲物櫃，就是一堆小山高的垃圾，裏邊塑料袋子、飯盒、煙盒、煙屁股等什麽都有，微微有點酸臭味。

兩張床的中間挨著暖氣片放著一張四角折疊桌，桌上放著一些空酒瓶和半袋花生米，暖氣片不太熱，宿舍只有十五六度。

李明把箱子往地上一放，接過秦時明手裏的行李扔在一個上鋪，“這是我的窩，先放這，咱們去吃飯！”

大門前不遠就是食堂，食堂裏一個人也沒有，而且沒暖氣，比外邊暖和不了多少，只有小賣部前坐著一個玩手機的售貨員。

“呵呵，這個……來早了，好像晚上才開始營業。”李明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

宿舍樓附近不缺吃的，因為這裏不止魯中紡織一個廠子。

炒菜餛飩水餃、衣服手機網吧等等各種商店油然而生，一些小商販也已經在路邊出攤了。

在一家菜館，兩人吃了飯，李明又帶著去了一家室內旱冰場玩了兩小時。

秦時明不會滑旱冰，摔了幾次後就坐在一邊看李明表演。

李明是個旱冰迷，除了上班，大多時候都馳騁在旱冰場上，技術練的爐火純青。

秦時明試著又滑了幾次，最後還是乖乖的坐回排椅，揉著摔疼的屁股不禁想起了那個潑婦，不知道對方那個地方還疼不疼。

下午一點半來到報名處，工作人員兩點才上班，李明擔心排隊，早來了半小時，來的時候也已經有二十多人在排隊。

體檢開始，測視力、身高、體重、血壓，看手臂有沒有紋身，一切都沒有問題後，工作人員交給他一張表格，“明早八點帶著行李去二園宿舍樓集合！”

秦時明拿著表格問李明，“二園是哪裏？”

李明接過來看了看上面寫的地址，失望的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咱哥倆要分開了，二園就是新東開發區！”

11.302宿舍

在回到宿舍時，李明的舍友都已經回來，秦時明和他在一張床上擠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李明八點就要上班，不能陪秦時明一起去報道。

秦時明獨自一個人坐上出租車，對司機報上地址，十多分鐘到了二園宿舍大門前。

七點四十，大門前已經聚集了許多像是逃難的民工一樣的新人，大包小包扔的到處都是。

馬路對面就是新廠房，和李明那裏一樣的建築，只是比較新。

廠區門前的橫柱上有幾個燙金大字“魯中紡織第二生產區”

一百多號人都和秦時明差不多年紀，女的居多，男的也就二十幾個，裏邊到有幾個長得不錯的。

秦時明心想，這裏邊或許就有自己未來的同事。畢竟都很陌生，他也不好意思上前攀談。

一直到八點半，眾人都凍的鼻涕橫流了，才過來一穿著半新不舊黑色羽絨服的中年男人，他一只手拿著幾張白紙，另一只手拿提著一大串鑰匙。

他揮了揮手對眾人喊道，“大家都過來一下，我念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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