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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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接下來的幾天，李含青沒有和各個省隊的選手一起去外面瘋玩，她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放空自我，好像要把過去這一年的呆全發完了。
直到現在，她都有著一種不切實際的感覺，原來的她，不過是初中生裏普通的一個女孩子，成績較好，品行兼優。
而今天，她已經是代表省出戰的數競生，前幾天還收到了全校的歡送。
昨天和夏希打了個電話，據說現在全校都在討論，他們這幾個省隊的誰會被國集收入。
而她毫無疑問被下的註是最多的，畢竟“算數小公舉”這個名號可是連飛飛校長都知道了。
李含青忍不住翹起嘴角，翻了個身，拿起手機給周江夕撥了個視頻通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周江夕的臉出現在屏幕裏。
那邊的光線很暗，他應該是站在酒店的陽臺上，背後是城市的繁華燈火。
“喲，大明星，今天總算記得給我打電話了？”
周江夕在她考完的那天就給她打了個電話，被困倦的李含青掛掉了，之後他就沒再打。
李含青尷尬地轉轉眼睛，嘿嘿一笑：“我說這幾天我都在睡覺你信不。”
周江夕撇撇嘴，靠在欄桿上：“覺得怎麽樣？”
李含青一下子坐起，興致勃勃地和他說起兩天考試的悲壯感受。
周江夕垂眸，聽著女孩興奮的語調，時不時搭下腔，城市的燈火落在他臉的一側，透出些微光，晚風將他的劉海碎發吹得微微飄動。
李含青盯著他的臉，突然停下，周江夕擡眸：“怎麽不說話了？”
李含青剛想張張口說些什麽，被一道女聲打斷：“江夕，你怎麽出來這麽久？”
李含青一僵，想要說出的話卡在喉間，周江夕的房間裏有女孩子？！
而且……還叫得這麽親密？什麽鬼？
“啊……你那邊是不是有事啊，那那那，那我先掛了，下次再聊！拜拜！”
周江夕垂眸看向手機裏慌亂的李含青，她卻已經掛斷了電話。
他收起了手機，不含任何感情地看向站在陽臺門口的女孩，微笑道：“怎麽？我這個隊長這麽點私人時間都要被你們幾個占用去了？”
原熙抿唇：“我們那麽多事呢，這不是看你出來這麽久，還以為你遇到什麽事了嗎？剛才那個女孩子是誰啊？”
周江夕並不作答，路過她的時候只笑著說了一句：“不好意思，私人問題。”
“還有，”周江夕的嘴角突然收束，側過頭，面無表情道：“還是像以前那麽叫我隊長吧。”
原熙的表情一頓，不敢回頭看周江夕的表情。
“不是說有很多事嗎？走吧。”周江夕說完就轉進了一個大房間，那是他們小組專門用來討論的，每天晚上他們都要把當天的成果匯總一下。
原熙咬咬唇，心裏有些不甘，剛才那個嘰嘰喳喳的女孩對周江夕肯定是不同的，這麽多天她第一次看到周江夕對一個人能露出那麽溫柔又耐心的表情。
女孩子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和他表面裝出來的彬彬有禮可太不一樣了。
本來她是沒有機會加入周江夕的團隊和他一起來M國參賽的，她的父母和周江夕父母有些關系，這才被厚臉皮地塞進了他的隊伍裏。
這麽多個月，她也只是給他們做一些數據整理，隊裏還有一個很厲害的女孩，比他們都大一屆，對各種股市行情都了如指掌，不過她看起來對周江夕並不感興趣，原熙以為自己的機會很大，沒有想到……
原熙平覆了一下心情，看向鏡子裏特地打扮過的自己，轉身走進討論間。
李含青將手機一拋，將自己重重摔向床鋪，自從上次和夏希一起去研學後，她就發現自己郁悶的時候，這樣做真的很爽。
“江夕……”李含青小聲地嘟囔，一驚，臉爆紅，把自己埋在枕頭裏。
“呃啊啊啊啊！”
“誰會叫這麽惡心的稱呼啊！”
心臟咚咚作響，她把自己翻過來，面朝天花板。
也是，像周江夕這麽優秀的人，肯定很多女孩子也喜歡和他做朋友的吧。
自己也不算最特殊的一個。
......
CMO成績很快出爐。
李含青省隊第一，全國第八，成功入選國集。
杜九章全國第三十五，學委第六十二，蔣玟第八十二。
今年國集統招六十人，李含青和杜九章成功入選。
幾人一起查的成績，在看到成績的一瞬，學委仰天長嘯：“就一點！就差一點！”
大家紛紛安慰他明年還有機會。
看到結果，李含青深吸一口氣，熱淚一下就湧上眼眶。
她下意識地拿起手機，卻不知道要先打給誰報喜。
手指微微顫抖，她撥下了打給席玉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不等打招呼，李含青迅速說道：“媽媽……我，我入選國集了！”
席玉放下手頭的實驗資料，驚喜地說：“真的嗎？寶貝你太棒了！”
李含青聽到席玉的聲音，眼淚再也憋不住，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我……我真的可以……嗚嗚。”
席玉笑著說：“寶貝，別哭，這些都是你努力的成果，媽媽真想親眼看看你的獎狀。”
兩人又交流了一下學校保送的問題，神大和國大都聯系了他們，席玉希望李含青可以到金京讀國大，可是李含青卻猶豫了。
一是她並不喜歡北方的氣候，二是她不想讓李原為難。
國大離元溪非常遠，來回都要耗上一天的時間，神大在銀海市，和元溪相距得很近，平時還能回家。
而且……如果她也去了國大，爸爸……即使他不說，想必心裏也會不好受吧。
再者就是，一位她非常崇尚的數學家在神大教書，如果可以，李含青想成為他的座下弟子。
聽了李含青的理由，席玉沒有說什麽，只說她尊重李含青的選擇，無論怎樣，她都會支持她。
她和杜九章坐上大巴，前往國大和神大設立的招生辦，杜九章興奮地手舞足蹈，他決定去國大，那一直是他的夢想。
和幾個朋友報過喜後，收到的都是清一色的“恭喜”。
周江夕沒有回覆，想必在睡覺。
李含青微笑著看向窗外，瞇起眼感受著風的吹拂，外面陽光明媚。
......
不同於之前加入省隊時，招生辦電話的狂轟亂炸。
神大和國大的招生辦態度都非常的溫和，只是在溫和中帶著點微不可察的對對方的殺氣。
幾人被一方“溫和”地拉過去，又被一方“溫和”地拉過來，雙方在介紹自己學校的好處的時候，還時不時微笑著踩對方一腳，李含青汗顏，都是笑面虎哈。
與此同時，她也仔細地觀察了同來的學生，不出所料的話，他們將是她在國集的競爭對手和攜手夥伴。
他們的身上都帶著一股“學神”的氣質，不少人戴著厚厚的眼鏡，表情嚴肅。
要不就像杜九章這樣，單純的眼裏只有他熱愛的數學，看起來就很執拗。
李含青早早地簽完了預錄取，此刻正坐在座椅上，翹著二郎腿，面無表情地等著杜九章。
很多人路過時註意到了她，少女面容清冷，斂眉垂眸，烏黑長發，一身黑白運動衣，雙臂交疊，看起來很疏離。
兩個女孩子在不遠處互相推搡，最後一個短發女生湊上前來，慢吞吞地挪到李含青面前，紅著臉把手機遞過去：“小姐姐，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嗎？”
李含青的眼睛找回了高光，剛才她一直在發呆，聞言立刻掏出手機：“哦哦哦，好的。”
兩個女孩子對視一眼，發現李含青沒有那麽不好接觸，也就打開了話匣子：
“你是哪裏人呀？”
“你長得好好看呀！”
“你是高三生嗎？”
“你打算去哪所大學啊？”
李含青被接二連三的問題搞得暈頭轉向，撓撓頭指了指自己：“我來自元溪一中，高一的，簽了神州大學。”
“欸？！”兩個可愛的女孩子都是一驚，“你才高一呀！好厲害！”
“我高一的時候才進省隊來著……”
“哦！我記起來了，你是不是那個李含青？”
李含青點點頭，有些好奇她們怎麽知道的。
“前五十名裏只有你一個高一女生，我們當然就記住了。”
“第八名！太厲害了！吾輩楷模！”
李含青不好意思地撓撓臉，就聽到身後有人戲謔道：“那學姐們有沒有記住我呀？”
李含青轉頭，是一個不認識的人，少年一頭栗色頭發微微卷起，五官精致深邃，瞳孔是純粹的黑色。
應該是個混血兒，長得真好看，李含青想著。
少年看向李含青，和她對視，李含青立刻移開目光。
少年笑了笑，朝她們伸出手：“你們好，我是第四名，莫應。”
隨即轉頭對李含青微笑：“我們以後還是校友哦。”
李含青被他的熱情感染，也伸出手打招呼：“你好你好，很高興認識你，你是混血吧”
“對的，我是中德混血，我是銀海人。”
兩個女生此刻的臉已經紅撲撲了，她們頭一次在現實生活中看到這種混血帥哥，一下不知道說什麽好，直呼“大佬”，伸出手和莫應握了握又立馬松開，也做起自我介紹。
先和李含青打招呼的女生叫作陳佳，另一位咋咋呼呼的女生叫作連光耀，兩人來自同一所城市，又剛好是女生，也就在一起作伴。
莫應戳著下巴，問道：“你們知道我們後面的安排嗎？”
陳佳扶了扶眼鏡：“不出意外的話，3月份會通知我們進入國家隊，然後……”
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開始廝殺。”
李含青被她這樣的用詞嚇了一跳，笑道：“有這麽恐怖嗎？”
連光耀聳肩：“對我們這些排得比較後面的，當然沒有那麽大的壓力，不過，前十的話……”
她的目光在李含青和莫應之間流轉，對上兩人清澈又疑惑的眼神，噎住了。
這兩人不會真的不知道吧？
“集訓隊會經過層層篩選，選出能代表國家參加國際數學競賽的成員，名額僅有6個。”
李含青下意識地和莫應對視一眼，莫應笑嘻嘻地說：“沒有關系，反正已經報送了不是嗎？入不了國家隊還有大學可以上嘛。”
幾人皆是無語，你一個排名第四的強力競爭者能不能不要說這種擺爛的話啊！
李含青勾了勾手上的紅繩輕撚，垂眸深思，國家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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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她已經是代表省出戰的數競生，前幾天還收到了全校的歡送。
昨天和夏希打了個電話，據說現在全校都在討論，他們這幾個省隊的誰會被國集收入。
而她毫無疑問被下的註是最多的，畢竟“算數小公舉”這個名號可是連飛飛校長都知道了。
李含青忍不住翹起嘴角，翻了個身，拿起手機給周江夕撥了個視頻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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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光線很暗，他應該是站在酒店的陽臺上，背後是城市的繁華燈火。
“喲，大明星，今天總算記得給我打電話了？”
周江夕在她考完的那天就給她打了個電話，被困倦的李含青掛掉了，之後他就沒再打。
李含青尷尬地轉轉眼睛，嘿嘿一笑：“我說這幾天我都在睡覺你信不。”
周江夕撇撇嘴，靠在欄桿上：“覺得怎麽樣？”
李含青一下子坐起，興致勃勃地和他說起兩天考試的悲壯感受。
周江夕垂眸，聽著女孩興奮的語調，時不時搭下腔，城市的燈火落在他臉的一側，透出些微光，晚風將他的劉海碎發吹得微微飄動。
李含青盯著他的臉，突然停下，周江夕擡眸：“怎麽不說話了？”
李含青剛想張張口說些什麽，被一道女聲打斷：“江夕，你怎麽出來這麽久？”
李含青一僵，想要說出的話卡在喉間，周江夕的房間裏有女孩子？！
而且……還叫得這麽親密？什麽鬼？
“啊……你那邊是不是有事啊，那那那，那我先掛了，下次再聊！拜拜！”
周江夕垂眸看向手機裏慌亂的李含青，她卻已經掛斷了電話。
他收起了手機，不含任何感情地看向站在陽臺門口的女孩，微笑道：“怎麽？我這個隊長這麽點私人時間都要被你們幾個占用去了？”
原熙抿唇：“我們那麽多事呢，這不是看你出來這麽久，還以為你遇到什麽事了嗎？剛才那個女孩子是誰啊？”
周江夕並不作答，路過她的時候只笑著說了一句：“不好意思，私人問題。”
“還有，”周江夕的嘴角突然收束，側過頭，面無表情道：“還是像以前那麽叫我隊長吧。”
原熙的表情一頓，不敢回頭看周江夕的表情。
“不是說有很多事嗎？走吧。”周江夕說完就轉進了一個大房間，那是他們小組專門用來討論的，每天晚上他們都要把當天的成果匯總一下。
原熙咬咬唇，心裏有些不甘，剛才那個嘰嘰喳喳的女孩對周江夕肯定是不同的，這麽多天她第一次看到周江夕對一個人能露出那麽溫柔又耐心的表情。
女孩子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和他表面裝出來的彬彬有禮可太不一樣了。
本來她是沒有機會加入周江夕的團隊和他一起來M國參賽的，她的父母和周江夕父母有些關系，這才被厚臉皮地塞進了他的隊伍裏。
這麽多個月，她也只是給他們做一些數據整理，隊裏還有一個很厲害的女孩，比他們都大一屆，對各種股市行情都了如指掌，不過她看起來對周江夕並不感興趣，原熙以為自己的機會很大，沒有想到……
原熙平覆了一下心情，看向鏡子裏特地打扮過的自己，轉身走進討論間。
李含青將手機一拋，將自己重重摔向床鋪，自從上次和夏希一起去研學後，她就發現自己郁悶的時候，這樣做真的很爽。
“江夕……”李含青小聲地嘟囔，一驚，臉爆紅，把自己埋在枕頭裏。
“呃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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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像周江夕這麽優秀的人，肯定很多女孩子也喜歡和他做朋友的吧。
自己也不算最特殊的一個。
......
CMO成績很快出爐。
李含青省隊第一，全國第八，成功入選國集。
杜九章全國第三十五，學委第六十二，蔣玟第八十二。
今年國集統招六十人，李含青和杜九章成功入選。
幾人一起查的成績，在看到成績的一瞬，學委仰天長嘯：“就一點！就差一點！”
大家紛紛安慰他明年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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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含青聽到席玉的聲音，眼淚再也憋不住，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我……我真的可以……嗚嗚。”
席玉笑著說：“寶貝，別哭，這些都是你努力的成果，媽媽真想親眼看看你的獎狀。”
兩人又交流了一下學校保送的問題，神大和國大都聯系了他們，席玉希望李含青可以到金京讀國大，可是李含青卻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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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大離元溪非常遠，來回都要耗上一天的時間，神大在銀海市，和元溪相距得很近，平時還能回家。
而且……如果她也去了國大，爸爸……即使他不說，想必心裏也會不好受吧。
再者就是，一位她非常崇尚的數學家在神大教書，如果可以，李含青想成為他的座下弟子。
聽了李含青的理由，席玉沒有說什麽，只說她尊重李含青的選擇，無論怎樣，她都會支持她。
她和杜九章坐上大巴，前往國大和神大設立的招生辦，杜九章興奮地手舞足蹈，他決定去國大，那一直是他的夢想。
和幾個朋友報過喜後，收到的都是清一色的“恭喜”。
周江夕沒有回覆，想必在睡覺。
李含青微笑著看向窗外，瞇起眼感受著風的吹拂，外面陽光明媚。
......
不同於之前加入省隊時，招生辦電話的狂轟亂炸。
神大和國大的招生辦態度都非常的溫和，只是在溫和中帶著點微不可察的對對方的殺氣。
幾人被一方“溫和”地拉過去，又被一方“溫和”地拉過來，雙方在介紹自己學校的好處的時候，還時不時微笑著踩對方一腳，李含青汗顏，都是笑面虎哈。
與此同時，她也仔細地觀察了同來的學生，不出所料的話，他們將是她在國集的競爭對手和攜手夥伴。
他們的身上都帶著一股“學神”的氣質，不少人戴著厚厚的眼鏡，表情嚴肅。
要不就像杜九章這樣，單純的眼裏只有他熱愛的數學，看起來就很執拗。
李含青早早地簽完了預錄取，此刻正坐在座椅上，翹著二郎腿，面無表情地等著杜九章。
很多人路過時註意到了她，少女面容清冷，斂眉垂眸，烏黑長發，一身黑白運動衣，雙臂交疊，看起來很疏離。
兩個女孩子在不遠處互相推搡，最後一個短發女生湊上前來，慢吞吞地挪到李含青面前，紅著臉把手機遞過去：“小姐姐，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嗎？”
李含青的眼睛找回了高光，剛才她一直在發呆，聞言立刻掏出手機：“哦哦哦，好的。”
兩個女孩子對視一眼，發現李含青沒有那麽不好接觸，也就打開了話匣子：
“你是哪裏人呀？”
“你長得好好看呀！”
“你是高三生嗎？”
“你打算去哪所大學啊？”
李含青被接二連三的問題搞得暈頭轉向，撓撓頭指了指自己：“我來自元溪一中，高一的，簽了神州大學。”
“欸？！”兩個可愛的女孩子都是一驚，“你才高一呀！好厲害！”
“我高一的時候才進省隊來著……”
“哦！我記起來了，你是不是那個李含青？”
李含青點點頭，有些好奇她們怎麽知道的。
“前五十名裏只有你一個高一女生，我們當然就記住了。”
“第八名！太厲害了！吾輩楷模！”
李含青不好意思地撓撓臉，就聽到身後有人戲謔道：“那學姐們有沒有記住我呀？”
李含青轉頭，是一個不認識的人，少年一頭栗色頭發微微卷起，五官精致深邃，瞳孔是純粹的黑色。
應該是個混血兒，長得真好看，李含青想著。
少年看向李含青，和她對視，李含青立刻移開目光。
少年笑了笑，朝她們伸出手：“你們好，我是第四名，莫應。”
隨即轉頭對李含青微笑：“我們以後還是校友哦。”
李含青被他的熱情感染，也伸出手打招呼：“你好你好，很高興認識你，你是混血吧”
“對的，我是中德混血，我是銀海人。”
兩個女生此刻的臉已經紅撲撲了，她們頭一次在現實生活中看到這種混血帥哥，一下不知道說什麽好，直呼“大佬”，伸出手和莫應握了握又立馬松開，也做起自我介紹。
先和李含青打招呼的女生叫作陳佳，另一位咋咋呼呼的女生叫作連光耀，兩人來自同一所城市，又剛好是女生，也就在一起作伴。
莫應戳著下巴，問道：“你們知道我們後面的安排嗎？”
陳佳扶了扶眼鏡：“不出意外的話，3月份會通知我們進入國家隊，然後……”
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開始廝殺。”
李含青被她這樣的用詞嚇了一跳，笑道：“有這麽恐怖嗎？”
連光耀聳肩：“對我們這些排得比較後面的，當然沒有那麽大的壓力，不過，前十的話……”
她的目光在李含青和莫應之間流轉，對上兩人清澈又疑惑的眼神，噎住了。
這兩人不會真的不知道吧？
“集訓隊會經過層層篩選，選出能代表國家參加國際數學競賽的成員，名額僅有6個。”
李含青下意識地和莫應對視一眼，莫應笑嘻嘻地說：“沒有關系，反正已經報送了不是嗎？入不了國家隊還有大學可以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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