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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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大家埋頭題海的同時，偶爾想到四天的旅行，都會忍不住翹起嘴角，拉著旁邊的同學一起暢想。
臨近研學，隱隱的興奮與焦躁在學校裏蔓延，心裏小小的期待在為學業的煩惱的襯托下顯得那麽渺小，卻總能給人慰藉。
研學當天。
大家踏上甲板，“咚咚咚”地跳躍著、奔跑著。
身後還傳來王主任氣急敗壞的聲音：“別跑別跑！別跳！你們有秩序點！”
李桃李站在他的旁邊，微笑著看著這些孩子們興奮的模樣，並不出聲抑制，反倒打哈哈道：“主任，都坐了幾小時的車了，讓他們瘋一瘋吧。”
王主任恨鐵不成鋼地掃了李桃李一眼，沒好氣地說：“他們跌倒了怎麽辦？受傷了怎麽辦？學校帶他們出來，就得完完整整地給家長送回去，哼，要我說，姜老頭就不該下這個研學的決定......”
李桃李本想爭辯爭辯，一聽到王主任在吐槽校長，瞬間不說話了，整個學校誰不知道王主任和校長不對頭？
只不過校長平時笑呵呵的，也不甚在意的樣子。
夏希一路牽著李含青，跑到了欄桿的旁邊，用手撐著欄桿做急剎。
海岸的風將兩人的衣服吹得獵獵作響，李含青的長發被風撩起，甩到空中。
夏希的短發也被海風吹得淩亂。
“好美啊！”兩人紛紛發出讚嘆。
天際邊的落日，隨著海的波動也在緩緩下墜，水天接壤的地方，像是顏色盈滿的落日漏了個口子，將金黃的顏料洩了出去，模糊了水天的邊界。
水面上浮光躍金，卻總看不清光從哪來，卻也是模糊的，宛如一幅上帝隨機作的油畫。
“跑這麽快幹什麽？”
李含青回頭，周江夕和肖灑正走過來。
周江夕手裏還拿著她們落在車上的相機，李含青囧了，她們溜得太快，完全不記得帶上李桃李交付的“寶貝”。
李含青：“咳咳，謝謝啊。”
周江夕盯了她一會，竟然出奇地沒嘲笑她，而是轉頭看向天際的夕陽，耳廓微微發紅。
李含青覺得他有點不對勁，摸摸自己的臉，瞇起眼瞧周江夕的側臉。
他的瞳孔被這夕陽染色，看起來有金色的光點在眼裏跳動，眼睫毛輕輕顫動。
李含青保證他雖然看起來看夕陽這麽認真，但是剛才絕對瞟了她幾眼。
李含青沒好氣地說：“周江夕，你怎麽怪怪的？”
周江夕轉了個身，李含青也跟著繞了一圈，探頭道：“你幹嘛不理我？”
周江夕好像忍無可忍似地，摁住李含青的頭，偏頭不看她，忍著笑意道：“因為我怕看你了會忍不住爆笑。”
李含青：？
周江夕：“你的頭發現在真的好像黑蜘蛛，噗哈哈哈！”
李含青：“？......！肖灑你給我放下手機！還有你！不準笑了！”
“班長！小公主！你們還在那裏幹嘛呢？”學委在不遠處叫喚著。
李含青伸了伸脖子，原來夏希已經在組織著拍集體照了，李含青連忙過去幫忙。
架好三腳架，設定好倒計時，李含青跑回隊伍裏，夏希笑嘻嘻地勾住她的脖子。
“三、二、一！一班牛逼！”“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桃李要求他們取一個口號，一個班的尖子生楞是沒想出什麽有文采的口號。
夏希還義正言辭地為他們的口號辯護：“多好啊，一班牛逼！朗朗上口，霸氣又囂張，很符合我們班的氣質。”
海風慢了下來，似乎在為這群少年的熱烈而駐足停留。
......
到島上時，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而遠遠看去島內卻是燈火輝煌。
李含青和夏希背著包包，後面兩個男生幫忙提箱子，四人悠哉悠哉地下了船。
“青青！希希！”紀思跑過來，遞給李含青和夏希兩杯椰汁。
他們班比他們早到兩小時，早就收拾好了行李，現在在島上自由活動，所以紀思一聽到他們來了就說要來找他們。
“哇！思思太好了吧！”夏希感動地接過。
“算你小子有良心。”李含青朝紀思做了個飛眼。
“欸欸欸？我們的呢？”肖灑瞬間不願意了，他們還幹苦力活呢。
“一邊去，沒你們的。再說了你們有手拿嗎？”紀思不客氣道。
確實，現在兩人一手一個行李箱，還真沒法拿。
突兀地，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呀，思思，這是你的朋友們呀？”
四人都看過去，紀思也回頭，表情不是很好看。
是三個女生，為首的那位長得高挑，即使是岸邊有些昏暗的燈光也能清晰地看見她的濃妝。
紀思沒好氣地說：“你們怎麽還是來了？”
“怎麽了嘛？都是朋友，認識一下嘛~”
“就是啊思思，別那麽小氣啦，大家一起玩唄。”
“李含青，聽說你爸爸是部長呀？我爸爸也在市政府。”
後面兩個女生一唱一和的，為首的女生用一種審視的眼神從四人的身上劃過，最後停留在周江夕的臉上。
李含青下意識有點不適，想拉開紀思，可周江夕先一步動作，“不好意思，有機會下次再認識吧，班主任叫我們了，我們該走了。”
接著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李含青，直接轉身離開。
李含青拉著紀思的手腕，皮笑肉不笑道：“下次，下次。”
肖灑什麽都看不明白，只知道有三個女生要認識他們，然後大家又說下次，就走了，不過他也沒多想什麽，索性跟著離開。
夏希更是直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吹著口哨走了。
“我都說了叫她們不要跟來，她們竟然跟著我！”紀思忿忿地說。
“她們是誰？”李含青非常疑惑，那個女生怎麽知道的她？又是怎麽知道她爸爸的？
紀思抿抿嘴，躊躇著。
夏希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道：“那個穿香奈兒的女生，我有一天看到她在廁所裏侮辱另外一個女生，還把用水彈她，抓她頭發。”
周江夕、李含青聞言皺起了眉頭。
肖灑更是直言：“這不就是霸淩嗎？”
紀思吐了口氣，攏攏頭發，說道：“她們就是一個小團體，專門拉攏那些家境富裕的或者社會地位高的同學，那個聶葉，是恒河集團的大小姐，哼，不就是個暴發戶嗎？”
恒河集團確實是元溪這幾年最有名氣的公司，它不像圓舟公司靠技術起家，而是煤井發家。
李含青嚴肅地對紀思說：“你別和她們來往。”
“嗯……”紀思應著，眼神不自覺飄忽。
第二天，周江夕組織大家前往島上的游樂項目，李桃李完全放權（不管），也和學生一樣跟在團隊裏。
周江夕和捧著地圖的學委看到正在和同學分零食的李桃李，對視一眼，無奈轉頭。
觀星島雖說是旅游勝地，但島內的路極其覆雜，山路崎嶇不平，游樂項目更是離譜地被建到了崖山高處的平地上。
跟著地圖走了一段，蘇格突然上前拍了拍周江夕，說道：“周江夕！走錯了。”
學委迷迷糊糊地說：“嗯？錯了嗎，沒有吧，不就是這條路嗎？”
蘇格瞟了一眼那張地圖，用手一指，“從這個岔口開始就偏了。”
周江夕擰眉看了一會，點點頭說道：“確實走錯了，我們應該往右拐的。”
蘇格：“沒事，走這條路也有條小路可以到。我來帶路吧。”
“你看起來很熟悉這裏？”周江夕問道。
“我家在這。”蘇格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卻驚訝了兩人。
學委：“哈哈哈我們來旅游，你不是剛好回家了？”
周江夕微微皺眉，如果他沒有記錯，蘇格的檔案，父母情況上寫著：父母雙亡。
他沒說話，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蘇格。
蘇格笑了下，擡頭望向山頂，囔囔道：“算是吧。”
有了蘇格的指路，大家終於順利到達了崖山游樂場。
消失已久的李桃李老師終於重新出現在大隊伍前，拍拍三人的肩膀，說：“辛苦你們了。”
周江夕嘴角抽抽，已經維持不住笑容了。
“好了，大家原地解散吧，去玩吧你們！”李桃李宣布道。
周江夕長長松了一口氣，太好了，只要不是讓他還要組織大家一個個去玩項目就行。
毫無疑問，一班是極難服從管理的。
並不是說他們不尊重班長，而是每個人的想法鬼點子一堆，提出一個方案，常常都會收到非常多的建議。
然而每個人的想法又清奇，方案整理意見，其內容不是毫不相幹就是亂作一團。
像昨天大家討論第二天的路線，班委統一了一個意見後，又有許多同學提了意見，最後還是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投票決定。
可是在投票之後，又有幾個同學不滿意，想發表一下勸服的演講，一板一眼地列出了幾條這條路線不可行的原因……總之，場面十分混亂。
最後還是他一錘定音，並且將那幾位同學的意見一一反駁。
周江夕表示，從小到大都在擔任班長，從來沒有像一班的班長一樣如此心力交瘁、身心俱疲。
周江夕回頭看他們走過的路，長長一條臥在山脊上，被茂密的叢林遮擋，已是看不到盡頭。
一路上，叫苦、爭吵、嬉笑、玩鬧，再怎樣，大家都打打鬧鬧地走過來了，不是嗎？
後背被拍了拍，周江夕轉過頭去，一群人正側身看著他。
杜九章笑著叫喚著他：“班長，等你呢，快來啊！”
周江夕低頭笑了笑，擡頭時眼裏的疲憊一掃而空，“來了！”
……然後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這群人，壓著他去坐跳樓機啊啊啊！
周江夕欲言又止地看著旁邊的李含青動作麻利地扣上安全帶，試圖掙紮一下：“真的要玩嗎？”
李含青轉頭，露出揶揄的表情，“喲~我們無所不能的班長，怕跳樓機呀。”
肖灑、夏希、學委、杜九章有樣學樣：“喲~我們無所不能的班長，怕跳樓機呀~”
周江夕：……嘖，一群損友。
別說跳樓機了，游樂園他都很少去，常年的自我高要求，他幾乎不接觸這種刺激性極大的娛樂活動。
李含青看周江夕這麽緊張，安慰道：“沒事，你等會上去就閉眼，害怕就叫出來。”
看著李含青興奮的樣子，周江夕沈默了一下，“嗯”了一聲。
接著，他就被嚇到了，但不是被跳樓機嚇到，這玩意和他想象裏的沒有區別。
他是被旁邊兩人的尖叫給嚇到了，左邊是杜九章，右邊是李含青，兩人的叫聲分貝已經超過了他的耳膜可接受範圍了。
周江夕：好嚇人、好折磨，跳樓機果然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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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大家埋頭題海的同時，偶爾想到四天的旅行，都會忍不住翹起嘴角，拉著旁邊的同學一起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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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學當天。
大家踏上甲板，“咚咚咚”地跳躍著、奔跑著。
身後還傳來王主任氣急敗壞的聲音：“別跑別跑！別跳！你們有秩序點！”
李桃李站在他的旁邊，微笑著看著這些孩子們興奮的模樣，並不出聲抑制，反倒打哈哈道：“主任，都坐了幾小時的車了，讓他們瘋一瘋吧。”
王主任恨鐵不成鋼地掃了李桃李一眼，沒好氣地說：“他們跌倒了怎麽辦？受傷了怎麽辦？學校帶他們出來，就得完完整整地給家長送回去，哼，要我說，姜老頭就不該下這個研學的決定......”
李桃李本想爭辯爭辯，一聽到王主任在吐槽校長，瞬間不說話了，整個學校誰不知道王主任和校長不對頭？
只不過校長平時笑呵呵的，也不甚在意的樣子。
夏希一路牽著李含青，跑到了欄桿的旁邊，用手撐著欄桿做急剎。
海岸的風將兩人的衣服吹得獵獵作響，李含青的長發被風撩起，甩到空中。
夏希的短發也被海風吹得淩亂。
“好美啊！”兩人紛紛發出讚嘆。
天際邊的落日，隨著海的波動也在緩緩下墜，水天接壤的地方，像是顏色盈滿的落日漏了個口子，將金黃的顏料洩了出去，模糊了水天的邊界。
水面上浮光躍金，卻總看不清光從哪來，卻也是模糊的，宛如一幅上帝隨機作的油畫。
“跑這麽快幹什麽？”
李含青回頭，周江夕和肖灑正走過來。
周江夕手裏還拿著她們落在車上的相機，李含青囧了，她們溜得太快，完全不記得帶上李桃李交付的“寶貝”。
李含青：“咳咳，謝謝啊。”
周江夕盯了她一會，竟然出奇地沒嘲笑她，而是轉頭看向天際的夕陽，耳廓微微發紅。
李含青覺得他有點不對勁，摸摸自己的臉，瞇起眼瞧周江夕的側臉。
他的瞳孔被這夕陽染色，看起來有金色的光點在眼裏跳動，眼睫毛輕輕顫動。
李含青保證他雖然看起來看夕陽這麽認真，但是剛才絕對瞟了她幾眼。
李含青沒好氣地說：“周江夕，你怎麽怪怪的？”
周江夕轉了個身，李含青也跟著繞了一圈，探頭道：“你幹嘛不理我？”
周江夕好像忍無可忍似地，摁住李含青的頭，偏頭不看她，忍著笑意道：“因為我怕看你了會忍不住爆笑。”
李含青：？
周江夕：“你的頭發現在真的好像黑蜘蛛，噗哈哈哈！”
李含青：“？......！肖灑你給我放下手機！還有你！不準笑了！”
“班長！小公主！你們還在那裏幹嘛呢？”學委在不遠處叫喚著。
李含青伸了伸脖子，原來夏希已經在組織著拍集體照了，李含青連忙過去幫忙。
架好三腳架，設定好倒計時，李含青跑回隊伍裏，夏希笑嘻嘻地勾住她的脖子。
“三、二、一！一班牛逼！”“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桃李要求他們取一個口號，一個班的尖子生楞是沒想出什麽有文采的口號。
夏希還義正言辭地為他們的口號辯護：“多好啊，一班牛逼！朗朗上口，霸氣又囂張，很符合我們班的氣質。”
海風慢了下來，似乎在為這群少年的熱烈而駐足停留。
......
到島上時，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而遠遠看去島內卻是燈火輝煌。
李含青和夏希背著包包，後面兩個男生幫忙提箱子，四人悠哉悠哉地下了船。
“青青！希希！”紀思跑過來，遞給李含青和夏希兩杯椰汁。
他們班比他們早到兩小時，早就收拾好了行李，現在在島上自由活動，所以紀思一聽到他們來了就說要來找他們。
“哇！思思太好了吧！”夏希感動地接過。
“算你小子有良心。”李含青朝紀思做了個飛眼。
“欸欸欸？我們的呢？”肖灑瞬間不願意了，他們還幹苦力活呢。
“一邊去，沒你們的。再說了你們有手拿嗎？”紀思不客氣道。
確實，現在兩人一手一個行李箱，還真沒法拿。
突兀地，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呀，思思，這是你的朋友們呀？”
四人都看過去，紀思也回頭，表情不是很好看。
是三個女生，為首的那位長得高挑，即使是岸邊有些昏暗的燈光也能清晰地看見她的濃妝。
紀思沒好氣地說：“你們怎麽還是來了？”
“怎麽了嘛？都是朋友，認識一下嘛~”
“就是啊思思，別那麽小氣啦，大家一起玩唄。”
“李含青，聽說你爸爸是部長呀？我爸爸也在市政府。”
後面兩個女生一唱一和的，為首的女生用一種審視的眼神從四人的身上劃過，最後停留在周江夕的臉上。
李含青下意識有點不適，想拉開紀思，可周江夕先一步動作，“不好意思，有機會下次再認識吧，班主任叫我們了，我們該走了。”
接著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李含青，直接轉身離開。
李含青拉著紀思的手腕，皮笑肉不笑道：“下次，下次。”
肖灑什麽都看不明白，只知道有三個女生要認識他們，然後大家又說下次，就走了，不過他也沒多想什麽，索性跟著離開。
夏希更是直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吹著口哨走了。
“我都說了叫她們不要跟來，她們竟然跟著我！”紀思忿忿地說。
“她們是誰？”李含青非常疑惑，那個女生怎麽知道的她？又是怎麽知道她爸爸的？
紀思抿抿嘴，躊躇著。
夏希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道：“那個穿香奈兒的女生，我有一天看到她在廁所裏侮辱另外一個女生，還把用水彈她，抓她頭發。”
周江夕、李含青聞言皺起了眉頭。
肖灑更是直言：“這不就是霸淩嗎？”
紀思吐了口氣，攏攏頭發，說道：“她們就是一個小團體，專門拉攏那些家境富裕的或者社會地位高的同學，那個聶葉，是恒河集團的大小姐，哼，不就是個暴發戶嗎？”
恒河集團確實是元溪這幾年最有名氣的公司，它不像圓舟公司靠技術起家，而是煤井發家。
李含青嚴肅地對紀思說：“你別和她們來往。”
“嗯……”紀思應著，眼神不自覺飄忽。
第二天，周江夕組織大家前往島上的游樂項目，李桃李完全放權（不管），也和學生一樣跟在團隊裏。
周江夕和捧著地圖的學委看到正在和同學分零食的李桃李，對視一眼，無奈轉頭。
觀星島雖說是旅游勝地，但島內的路極其覆雜，山路崎嶇不平，游樂項目更是離譜地被建到了崖山高處的平地上。
跟著地圖走了一段，蘇格突然上前拍了拍周江夕，說道：“周江夕！走錯了。”
學委迷迷糊糊地說：“嗯？錯了嗎，沒有吧，不就是這條路嗎？”
蘇格瞟了一眼那張地圖，用手一指，“從這個岔口開始就偏了。”
周江夕擰眉看了一會，點點頭說道：“確實走錯了，我們應該往右拐的。”
蘇格：“沒事，走這條路也有條小路可以到。我來帶路吧。”
“你看起來很熟悉這裏？”周江夕問道。
“我家在這。”蘇格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卻驚訝了兩人。
學委：“哈哈哈我們來旅游，你不是剛好回家了？”
周江夕微微皺眉，如果他沒有記錯，蘇格的檔案，父母情況上寫著：父母雙亡。
他沒說話，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蘇格。
蘇格笑了下，擡頭望向山頂，囔囔道：“算是吧。”
有了蘇格的指路，大家終於順利到達了崖山游樂場。
消失已久的李桃李老師終於重新出現在大隊伍前，拍拍三人的肩膀，說：“辛苦你們了。”
周江夕嘴角抽抽，已經維持不住笑容了。
“好了，大家原地解散吧，去玩吧你們！”李桃李宣布道。
周江夕長長松了一口氣，太好了，只要不是讓他還要組織大家一個個去玩項目就行。
毫無疑問，一班是極難服從管理的。
並不是說他們不尊重班長，而是每個人的想法鬼點子一堆，提出一個方案，常常都會收到非常多的建議。
然而每個人的想法又清奇，方案整理意見，其內容不是毫不相幹就是亂作一團。
像昨天大家討論第二天的路線，班委統一了一個意見後，又有許多同學提了意見，最後還是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投票決定。
可是在投票之後，又有幾個同學不滿意，想發表一下勸服的演講，一板一眼地列出了幾條這條路線不可行的原因……總之，場面十分混亂。
最後還是他一錘定音，並且將那幾位同學的意見一一反駁。
周江夕表示，從小到大都在擔任班長，從來沒有像一班的班長一樣如此心力交瘁、身心俱疲。
周江夕回頭看他們走過的路，長長一條臥在山脊上，被茂密的叢林遮擋，已是看不到盡頭。
一路上，叫苦、爭吵、嬉笑、玩鬧，再怎樣，大家都打打鬧鬧地走過來了，不是嗎？
後背被拍了拍，周江夕轉過頭去，一群人正側身看著他。
杜九章笑著叫喚著他：“班長，等你呢，快來啊！”
周江夕低頭笑了笑，擡頭時眼裏的疲憊一掃而空，“來了！”
……然後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這群人，壓著他去坐跳樓機啊啊啊！
周江夕欲言又止地看著旁邊的李含青動作麻利地扣上安全帶，試圖掙紮一下：“真的要玩嗎？”
李含青轉頭，露出揶揄的表情，“喲~我們無所不能的班長，怕跳樓機呀。”
肖灑、夏希、學委、杜九章有樣學樣：“喲~我們無所不能的班長，怕跳樓機呀~”
周江夕：……嘖，一群損友。
別說跳樓機了，游樂園他都很少去，常年的自我高要求，他幾乎不接觸這種刺激性極大的娛樂活動。
李含青看周江夕這麽緊張，安慰道：“沒事，你等會上去就閉眼，害怕就叫出來。”
看著李含青興奮的樣子，周江夕沈默了一下，“嗯”了一聲。
接著，他就被嚇到了，但不是被跳樓機嚇到，這玩意和他想象裏的沒有區別。
他是被旁邊兩人的尖叫給嚇到了，左邊是杜九章，右邊是李含青，兩人的叫聲分貝已經超過了他的耳膜可接受範圍了。
周江夕：好嚇人、好折磨，跳樓機果然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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