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她該死,必須死

關燈
她該死,必須死

鐘離笙不知怎麽回答。

她為什麽要在乎?

於是問:“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嗎?”

楚北川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話,猛地轉頭,“當然不是!除了你,我不會碰任何女人!”

不是就不是,讓你加後面那句話了嗎?

鐘離笙抿嘴,眨了眨眼,收拾了下情緒,平靜道:“既不是,我又為何要氣?”

楚北川好似被噎了一下,他閉上嘴。

是,是不氣,何故為子虛烏有之事動怒。可至於這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嗎?!

楚北川盯著她看了半晌,最後沒說什麽,一屁股坐到她對面。鐘離笙以為他不氣,將熱茶推給他,可楚北川沒接,撈過一個空茶杯自己倒了喝,喝幹後,他下意識舉起茶杯就要扔,餘光註意她視線投來,才收回手,把茶杯噔地撲在桌上。

然後坐得板正鼓著眼,不打算再開口。

鐘離笙看他這副模樣,耷下眼皮。

怎麽還氣著呢?她說得不對嗎?

想不明白,於是她選擇岔開話題:“平兒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她問出了煩擾了她大半天的問題。

“反正怎樣都不是我的。”楚北川又強調了一遍,頭沒動,轉著漆黑的眼珠子望她:“你問這做什麽?”

鐘離笙默默在心中嘆了口氣,任誰能想到,在外聲名赫赫、令人聞風喪膽的定安王,私底下與妻子相處回是這副模樣?

盯著他看了會,須臾,她才收回心緒,正色道:“那孩子,”微微傾身,“是瀝駙馬的,對嗎?”

她剛說完這話,看見楚北川的下顎很明顯地緊繃了一瞬,然後轉頭看向她,眼底地賭氣消散,蒙上了一層嚴肅,一副談正事地模樣。

“猜到了?”他微微擡額,將事實娓娓道來。

原來,在祁夭九出嫁的那一夜,祁遙,也就是長公主喝得伶仃大醉,在皇宮內歇下。瀝清酒也陪喝了不少,卻沒睡在宮裏而是回了府。後來也不知怎的,平兒來服侍他,他卻把平兒強要了,事後,也沒人說出去。

直到平兒發現自己懷孕了,因為害怕,私逃出府。祁遙以為就是個下人手腳不幹凈逃走了,但瀝清酒卻暗中尋到了平兒懷孕的消息,遂拜托楚北川慢祁京找。可平兒卻似人間蒸發了一般,直到半月前才在城外的一個農戶家找到她,彼時她已經顯懷。

瀝清酒知曉祁遙的性子,若是祁遙直到此事,平兒與她腹中的胎兒定然活不了。這說到底也是瀝清酒的錯,出於愧疚之心,想私底下保住她們母子。

瀝清酒的主意就打到了楚北川身上,試問整個祁京,最安全的地方,除卻皇宮便是定安王府。只要平兒呆在定安王府,產子之前,就算祁遙發現,手也伸不進來。

瀝清酒一開始同楚北川說起此事之時,楚北川為了不讓鐘離笙多想,二話沒說直接拒絕。可瀝清酒實在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於是刻意挑楚北川不在的日子這般匆匆來,又匆匆走。

鐘離笙既然點頭答應,楚北川就算再怎麽氣,也只能當個啞巴,將百般不滿攪和著吞下去。

“清酒家族歷代只有一個子嗣,可他與長公主成婚數年,仍未有子,這是想冒死也要保住這個孩子。”

鐘離笙:“那他會給平兒一個名分嗎?長公主能接受平兒嗎?”

“......”楚北川看著她,用那雙多情眼,說出了最無情的話,“清酒很愛祁遙,此生都不會納妾。所以,那個女婢會死。”

“這不公平。”鐘離笙搖頭,“難道平兒生下孩子之後就要死嗎?她可是孩子的母親啊。”

見楚北川沒什麽反應,她眉頭動了一下,“難道......你也認為平兒應該死嗎?”

楚北川半合眼,長長的睫在眼角拉長一條弧度,良久,他才冷漠道:“孩子與她只能活一個。若想祁遙接受孩子,她就必須死。”

鐘離笙不讚同楚北川的想法,一個孩子失去愛他的母親,永遠蒙在鼓裏不知自己還有個生母,甚至為了讓他活而選擇去死。

平兒知道自己的命運嗎?直到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可能都見不上一面便要天人永隔了嗎?!

這樣的做法,她不敢茍同。所以,自那一夜起,她對楚北川的態度變得冷了許多。她不想與他睡在一個屋子,想搬到其他小院,楚北川不同意。她不讓步,最後楚北川妥協,自己搬到了書房。

正好,科舉就快到了,他去書房恰好看公文謀劃計策。

她沒什麽好愧疚的。

看著坐在院內坐在石凳上,摸著肚子一臉柔和的平兒正一臉微笑地同鐘幸說著肚子裏的小孩是如何動,還會因為他們說話而給反應的模樣。

鐘離笙決定,她一定要保護住平兒,以及平兒肚子裏的小孩!

-

時間倥傯而過,一轉眼就到了春天,青蔥翠綠,萬物覆蘇的季節。

春季的科舉考也自然而然緊接著來了。

楚北川與祁帝拿了守為考場的職責。

他下令在每個考生進考場之時,必須脫衣洗凈,換上提早準備好的服飾進入考場,在每一個考生的號房外都有一個定安軍把守。考生們的吃喝拉撒都在號房內解決,考試結束前不得出考場。

此外,為了保證沒人敢趁機暗中幫考生作弊。楚北川還親自帶人巡視每一個考場。

他的這番獨斷又狠辣的手段,使得此次科舉考成為祁京有史以來最公正,也是最公平的一次考試。

可僅僅之時考試時的公正還是遠遠不夠的,之後的批改閱卷,任意一個環節都不能出錯。

因此,從考試考試到結束後的三日閱卷時間,他整個人都呆在考試院,一刻都未出來過。

三日後,黃榜在城門上張貼,這一日,整個祁京鬧翻了天。

唯獨定安王府,依舊平靜如往常。

鐘離笙彼時正在院內的榻上幫平兒緩解即將臨盆的不適,鐘幸拿著一張轉抄了黃榜的紙,跑了進來。

“王妃!”他站定在鐘離笙身前,“這是科舉考試前二十的名單。”

鐘離笙低頭接過,攤開,視線落在了第一個名字上——苗宴如。

她知道,他成功了。

以苗宴如的才情與能力,定能在殿試中奪魁。有他的保護,苗宴如往後將官運亨通,所向披靡。

這場暖冬過後,寒門子弟的春天也快到了。

目光從白紙往上漸漸落到一臉難受的平兒臉上。

前三日,瀝清酒找的郎中和產婆已經進了王府,在平兒生的那一日,楚北川的人也會第一時間把他帶來。

平兒肚子的孩子,就快出來了......

黃榜告示的一月後,殿試日,不是一個好天氣,天空暗,黑雲壓,雨水想豆粒般下。

而也是殿試的這一天,平兒羊水破裂,定安王府的一角,忙不可焦,血水一盆一盆地望外運,平兒的嘶吼一聲一聲往外傳。

鐘離笙站在屋檐下著急的等,雨水順著瓦片留下,在廊上聚集成水流,留下來,形成一道天然的雨幕。

沒過多久,瀝青酒撐著傘急沖沖跑來了,來不及收傘,到了便問:“怎麽樣了?!”

鐘離笙自從知道平兒與他之事後對瀝清酒就沒什麽好臉色,但好歹他是孩子的父親,她如實道:“目前為止都好,還在等。”

瀝清酒松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嘴裏不停念叨:“那就好,那就好。”

他緩過來後,才想起來問道:“殿試還沒結束吧,楚川是不是還在宮裏?”

鐘離笙點頭,簡短回應:“恩。”

平兒生產足足生了近三個時辰都還沒結束,瀝清酒越來越坐不住,甚至要沖進去,可都被鐘離笙讓人一把拉回來按在座位上。

她此前的不滿瞬間轉化成怒意朝他轟了出來,連尊稱都不想說了:“瀝清酒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動一下我就把你打暈!”

然後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你的孩子!

瀝清酒不敢說話了,只是雙手抱著握拳,然後咬著嘴唇,時而看著地面,沒一會又緊張地看向屋內。

若不是事先知曉,鐘離笙定會以為他是個癡情的,一個很好的夫君與父親。

鐘離笙再心中冷笑,避開視線不再看他。

半個時辰後,廊外的雨停了,留下一淌淌深淺不一的水窪。

一聲尖銳的啼哭從房內傳了出來,鐘離笙與瀝清酒同時從位置上反射性地站起,舉目望向屋內。

沒一會門開了,小蘭滿頭是濕汗呼著氣從走出來,看見鐘離笙亮著眼笑道:“王妃,平兒姑娘生了,是個男孩兒。”

鐘離笙笑了,朝她點頭。她看向瀝清酒站的方向,他不知何時已沖了進去。她眼神一暗,給紅青遞了一個眼色後也緊跟著進去。

屋內很悶,還有濃濃的血味和說不出來的腥味。

此時的房內人不多,郎中在確認平兒的身體安全後便離開了,只餘下產婆哄著小孩,以及床上的氣息微弱的平兒。

鐘離笙帶著小蘭進來時,便瞧見瀝清酒彎腰蹲在床前已經睡著的小男孩前,一臉慈父的笑容。她只瞥了一眼,視線就轉到了平兒臉上,平兒正笑著看向父子倆。

鐘離笙在心中哀嘆:這傻姑娘,都不知道一會被人怎麽設計讓她死呢,還笑得出來。

過了一會,瀝清酒新鮮勁過了,目光才從孩子身上移開,緩緩地落到平兒身上,他的眼神中並無愛意,卻充斥著滿滿的感激。

“平兒……謝謝。”

平兒虛弱地笑,“駙馬爺……不必感謝平兒,應該平兒謝謝您,是您當初帶平兒回府,給了平兒一個家。”

瀝清酒伸出手牽住平兒的,緊緊握了握。然後,就見他目光一冷,看向隨他而來的那個小廝,小廝渙散的目光聚焦,從懷中拿出一個白瓶。

瀝清酒拿著在手中,拇指摩挲著,少頃,他擡頭,充滿了歉意:“平兒,這是我為你尋來的藥,吃了它,吃了就不痛了。”

“紅青。”鐘離笙開口打斷他,聲音清亮,“母親孩子都需要休息,把瀝駙馬帶到偏廳休息。”

紅青不知什麽時候帶了府兵進了門,鐘離笙一聲令下,她帶著人押著小廝出去,然後親自奪過瀝清酒手中的白瓶交給鐘離笙後,不顧瀝清酒的反抗給抓了出去。

等屋內安靜下來後,鐘離笙才走到平兒的床邊坐下。

平兒一臉疑惑地看著她,“王妃,您......”

鐘離笙握著白瓶的手緊了緊,:“平兒,你可知道這個白瓶子裏裝的是什麽?”

平兒無辜者一雙眼,搖頭。

“這是......”她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心:“會要你命的毒藥!瀝清酒,他只要孩子,沒想你活。”

平兒的目光瞬間失焦變得朦朧,很快又變得漸漸清晰。

鐘離笙繼續說完:“我始終相信,從這幾個月的相處我知道,你很愛你的孩子。我可以幫你,幫你帶著孩子出祁京,到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生活。你願意嗎?”

平兒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盯著她,不知在想些什麽。

但鐘離笙沒那麽多耐心等,再等下去楚北川回來了,他與她的想法不一,到時候就走不了了。

“紅青,讓鐘幸把馬車趕到偏門。”

說完,紅青點頭出去,她將小白瓶隨手放在床邊的矮桌上,伸出手就要扶平兒起身。

平兒被她扶起來,正準備下床的那一刻,一只大手從燭光中襲來,抓起她的手硬拽,身體由著慣性往後跌,平兒因為沒力靠在床柱上。

鐘離笙還沒穩住腳,楚北川劈頭蓋臉的怒馬就從頭頂傳來。

“你這是在做什麽?!”

站穩後,她才擡眼看他。他抓著她的手很用力,非常痛。可她也固執,硬將那只手緊緊握成拳。

她冷笑一聲,“我在做什麽?”一字一句鏗鏘,“我在救人命!”

“鐘離笙!”楚北川用力把她朝他拉近,呼吸之間全是彼此的氣息,“我告訴你,你做什麽我都可以由著你,但是唯獨這件不行!”

“為何?!”她大聲質問。

“你可知祁遙是什麽樣人?!先皇走後,你以為她還能呆在這個位置是憑這什麽?!”他伸出另一只手點平兒,“你若幫他們,這母子今日若是走不出祁京最好,若是真的走遠了,也別等祁遙了,我也會先將他們抓回來殺了!”

鐘離笙眉頭擰成一條線,不敢置信地搖頭,她掙脫開楚北川的手,“你什麽意思?”

楚北川氣得胸口上下起伏,平靜了一會,似乎是怕真嚇到她,慢慢開口解釋道:“他們母子存在一日,便是祁遙為之一生的恥辱。她知道後一時找不到他們,所有的最不理智的怨氣都會傾註到幫助他們母子的人身上。你,首當其沖。”

“我不怕!”她想都沒想便吼。

“我怕!”他聲音比她還大,“你呆我身邊,我自可傾盡全力就算搭上性命也會護你周全,可我也是人!不是神!我也有弱點,有我護不住你的時候!”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越來越大,聲音越來越顫抖,說到最後,他的眼角竟然紅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想到有一日護不住她,再堅強如鐵的他也止不住的害怕,慌亂。

鐘離笙沈默了,一顆心在胸口劇烈跳動。

楚北川確實待她很好,可即便如此,她不希望這是以一對母子之間的情誼為代價,她太知道這東西多寶貴,半點都替代不了。

只是一瞬間,她便在心中做好了決定,正準備開口。忽然咚的一聲,某個輕巧的物件撞到了地上,伴隨著突然想起的嬰兒啼哭聲傳進了鐘離笙的耳中。

她木楞地扭頭看去。

平兒虛弱地靠在床柱上,右手垂落床沿,手與身體的間隙是她剛出生正啼哭的孩子,順著手的地上,是那瓶已經打開空了的白瓶。

“......”

下一刻,平兒的嘴角流出一條細細的血,與臉上滾出的淚珠交融,滴在了她白色的衣衫上。

同一時,楚北川的人把瀝清酒放了出來,他奔進屋,看見眼前的景象時楞住了,半晌,他一步一步靠近平兒,在平兒閉眼前的那一刻,雙膝跪地,垂手,低頭在她面前懺悔。

鐘離笙沒有走近,可也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平兒走前說的那句話。

——“少爺...那夜,你並非....並非強迫平兒。平兒,平兒是願意的......在您帶平兒回府的那天起,平兒願為你做任何事。所以少爺如今想要平兒去死,平兒也甘之...如飴......”

一顆眼淚從她眼淚奪眶而出,鐘離笙伸手粗暴地抹去,轉身朝門外大步走。

楚北川追上她,見她朝府外走,在花園處攔住了她,一臉警惕:“你要出府?去做什麽?”

鐘離笙停住,掙開手,冷冷地掀開眼看他:“我要去告訴所有人,這孩子是平兒生的,不是瀝清酒與長公主的!”

“你瘋了?!”他不可置信。

“我瘋了?!呵!”她笑出聲,諷刺道:“我是瘋了。比起一個到死都那般善良的人,活生生與我相處了三月的人,是我瘋了才沒有護住她!”

“我不允許你這麽做。”他很冷淡,說完再次抓上她的手往回走。

鐘離笙甩開,猛地退後,忽略手腕帶來的刺痛,她朝著他就吼:“楚北川!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個小孩以後會有多不幸?!”

“不幸?”他朝她走了幾步,皺眉:“瀝清酒會是個好父親,很愛他,不會不幸。”

“呵,那祁遙呢?長公主會接受他嗎?”

“會。”他肯定點頭,“我說過,清酒愛祁遙,祁遙也不輸他。二人多年未有子嗣,她雖不承認,但也定是知曉問題出在自身。不忍清酒無後,她會接受。”

“是,”她覺得好笑一般地頻繁點頭,“她是會接受。”

“可她愛嗎?”鐘離笙猛地擡頭,狠厲地目光投向他,楚北川心口狠狠顫了一下。

“她愛這個孩子嗎?”

“她會給他愛嗎?!!”

“你不知道,你不懂,哪怕父愛再怎麽偉大,可一個從小就沒有母愛的孩子,他會有多痛苦......”

說著,她哭了,眼角落下一滴淚。

“阿笙......”楚北川朝她走了一步。

“所以......”她擡頭,“請你不要阻我。”

她這般模樣,他怎麽舍得阻她。但凡換做其他事,只要他只能在她身後,什麽不能過去。可祁遙,人毒,心狠,根本不會顧忌他定安王的身份。

如今好不容易以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陪伴在她身邊,哪怕只是萬分之一的危險,他也不能讓它存在。

所以,哪怕不忍,他也要狠心道:“阿笙......我還是不能讓你去。”

他肉眼可見鐘離笙的目光冷了下來,眼中淬滿了對他濃濃的失望,心跟著撕扯。

“人,是自私的動物。”

“你也是這樣嗎?”

他點頭,“無可厚非,我是。”

她笑了,很平靜。也不想出府了,在錯身的那一剎,又聽他說:

“你父親為了護住心中所愛,願孤身犯險。清酒為了維護夫妻之情放棄一個婢女的生命。平兒為了恩人願意主動赴死。這些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鐘離笙耷拉著眼,語氣冰冷:“不要為你的自私找借口,更不要提到我父親。如果不是你阻我,平兒也不會死。”

“就算沒有我她也會蹲下那瓶毒藥!”楚北川轉身,看著她側顏的眼格外認真,一字一句刻在心裏:“為所愛之人,別說是死,就算是承受蝕骨刨心求死無能的痛苦,哪怕只能護住她半分,就是值得!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可面對這般似有似無的情話,鐘離笙不受,反而冷漠道:“楚北川,你不要以為我如今嫁給了你,你便可以教訓我,規戒我。你莫忘了,我們之間的婚姻,沒有愛。”

“......”

\"在下,片刻不曾忘。\"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