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誠素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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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誠素篇
初升高的暑假真的很爽，沒有暑假作業，還有兩個月超長的假期，當然這只是我想象中的暑假。現實是，我又一次被老爸送去補習班度過暑假了。
實驗班的同學們已經被學校安排了尖子生培優課程，像我這樣輸在起跑線的學生只能被家長安排暑假補習班了。
我待的補習班上只有三十人不到，班上一個人我都不認識，所以補習班第一天開課時，我特意起早搶占教室後幾排靠邊座位，避免和同學老師社交。
我很有自信地以為只有我一人這麽打算的，然而到補習班門口，我看到一個男生站在那兒。
“呦呵！”那男生自來熟地朝我打了聲招呼，“你也早早來占位？你想占什麽位子？”
“後幾排靠邊。”
“巧了。我也是。我叫樊誠素，你叫什麽？”
“程洛初。”
我們兩人在門口幹站著等了二十多分鐘，老師才來開門。這二十多分鐘內，樊誠素的小嘴就沒停過，從生辰八字到墓地選址，天馬行空般地把我問了一個遍。我感覺我身邊站著的是一只化了人形的多嘴鸚鵡。
不幸的是，這只鸚鵡還認上我了。我坐在倒數第二排，樊誠素坐在倒數第一排，我們成了前後桌。
樊誠素拍了拍我的肩膀，向我露出標準八顆牙齒的微笑，說：“咱們真有緣分。今後我就拜托你了。”
“拜托什麽？”
“拜托幫我盯著老師，我好打游戲呀！不然搶占最後幾排幹什麽呢？”
“......好吧。”
因為樊誠素，我患上了“老師一靠近就會咳嗽”的怪毛病。
有次老師講課太過投入，頻頻下臺和我們學生互動，害得我時不時咳嗽幾聲。我頻繁的咳嗽也引起老師註意，老師停下講課，和藹可親地問我：“怎麽了？程洛初同學，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
我的臉立馬紅了，連忙澄清：“不是的，老師，我沒事的。”
“哈哈。”樊誠素竟然還在小聲地偷笑。
還好意思笑，都是因為你！我在內心瘋狂吐槽樊誠素，但也只限於心裏埋怨。說實話，我真的不想為樊誠素打掩護，但是他拿出了“都是同學一場幫幫忙唄”的理由堵住了我拒絕的嘴巴。
你這個老好人！軟包子！我在心裏狠狠罵了自己一頓，我真的很討厭自己。
八月的尾巴悄悄溜走時，我的補習暑假也隨之結束了。
接收到學校的短信通知，我得知了自己被分到次重點班19班，8月30號至8月31號兩天時間報到，並準備迎接長達一周時間的軍訓。
老爸照例只是陪我到振遠中學報到，報到工作結束後，老爸立刻開車走了。又是奶奶陪我過完整個高中生活，如同我的小學生活和初中生活一樣。
盡管我還不知道白靈在哪個實驗班，但是實驗班都在1號教學樓，而我在2號教學樓。我清楚地明白，我和白靈整個高中生涯都不會有幾次見面機會了，因為振遠中學也有不準串班的校規。
一個幸運又不幸的消息是我有兩個認識的人也在19班。一個是原思語，她說她是我的小學同學，但在我的印象中她不是現在的樣子，導致我沒有認出來；另一個是樊誠素，我倒是瞬間認出。
我和原思語成為了同桌，樊誠素成了我的後桌。
樊誠素戳了一下我，我回頭，他又向我露出標準八顆牙微笑，“咱們真的有緣分，又成前後桌了。”
我也對他微笑，“真的很有緣，又想拜托我什麽？”
“啊？我不拜托什麽啊，我只是單純跟你問個好。放心，我不敢帶手機來學校。如果被老師抓到，我手機肯定會被摔得四分五裂，而且還要被叫家長。”
我扭過頭，坐直，沒打算繼續和樊誠素閑聊。同桌原思語好奇地看了我一眼，幾秒後，又看我一眼，再過幾秒，再一次看了我一眼。
“怎麽了？有什麽話要說嗎？”
“那個...”原思語說話聲細若游絲，聲音小到需要費力傾聽，“不好意思，想問一下，你和樊誠素同學是什麽關系？”
“嗯？”我如臨大敵一般，慌忙解釋，“我和他只是暑假時一起上過同一個補習班，只是同學關系。”
“這樣啊。”原思語對我淺笑了一下，“我還以為你們是一對早戀的小情侶呢。”
我頓時屏住呼吸，像是渾身被電了一遍，小聲尖叫：“我們不是的！”
“好啦。”原思語安撫地摸摸我的頭，“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不要這麽緊張嘛。真的是情侶也沒關系。”
“我們不是！只是同學！”我依然小聲解釋。
“嗯。我知道了，看書吧。”
我內心一陣發毛，望著原思語，似乎望著一個陌生人，她和我印象中的小學同學形象完完全全不一樣，仿佛換了一個人。
這只是一個玩笑話，也許是我敏感了。原思語說話聲小，我也特意放小音量，樊誠素應該沒聽見剛剛的對話。我一邊說服自己，一邊又不放心地往後瞄了一眼，看到樊誠素正在聚精會神地翻看語文書，一顆懸著心放下了——他沒聽見，太好了。
一周的軍訓生活學校的安排是半天軍訓，半天上課。以學習為重心的振遠中學，連軍訓都是學習式。所謂的“半天軍訓，半天上課”是我們學生上完早自習之後，才能到操場上練習站軍姿、踢正步、走方陣，一直到十二點放學，下午上課，接著上晚自習。
然而，我期待已久的軍訓生活最出彩的一塊竟然是早自習，準確來說是樊誠素帶來的不一樣的早自習。
為了防止我們讀著讀著書就會睡著，班主任楊老師讓我們早自習全體站著讀書。嘈雜的讀書聲中，唯獨樊誠素的聲音最大，樊誠素似乎拿出了唱軍歌的氣勢來早讀：“沛公軍霸上，未得與項羽相見。沛公左司馬曹無傷使人言於項羽曰...”樊誠素忽然停下，夾著嗓子發出尖聲，貌似在扮演影視劇的公公，喊道：“大王，劉邦要造反了！”
“哈哈哈——”坐在樊誠素前後左右桌的同學都被他逗笑了，我也在憋笑。
笑聲引來了楊老班，楊老班客客氣氣地揪著樊誠素的衣領把他扔到走廊上，接下來的一周時間走廊成為了樊誠素專屬早讀場地。不僅如此，樊誠素還被懲罰一邊紮馬步，一邊早讀。搖搖晃晃地紮馬步熬過早自習，緊接著就要去操場軍訓，“我廢了，我的腿要廢了。”樊誠素哭嚎道，“拜托，程洛初，幫幫我吧。”
於是我又一次患上了“老師一靠近就會咳嗽”的毛病。我的座位是靠窗的，方便觀察楊老班來往情況。老班一走，窗外走廊上的樊誠素立馬懶散地斜靠著墻放松；老師一來，我就咳嗽一聲，樊誠素迅速挺直背紮馬步，打起精神賣力讀書。
軍訓結束了，楊老班也讓樊誠素回班早讀了，我的咳嗽毛病也好了。
“程洛初，你真仗義！哈哈，說吧，我該怎麽謝謝你呢？”
“說一句謝謝就行了。”
“嗯...”樊誠素摸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這樣吧，今晚晚自習放學你等我，我們一起走。”
“嗯？幹什麽？”
“別問了。記得等我一起走啊。”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內心五味雜陳，實在摸不清樊誠素的腦回路。幸好原思語課間去辦公室問問題了，不然我又要被她盤問誤會了。
好不容易等到晚自習下課，班上的同學陸陸續續地快走完了，樊誠素像是黏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沒有辦法我只好也坐在座位上等著。
直到班上除了我和樊誠素之外最後一個同學走了，樊誠素才慢悠悠地站起來，“好了，走吧。”
樊誠素走在前面，我跟著他走在後面，他領著我來到了校外一家奶茶店。
“來看看，想要哪杯奶茶。”
“...所以...你是想請我喝奶茶來謝謝我？”
“對呀！不行嗎？”
“...行。”
“嘿嘿，想點哪杯？”
“珍珠奶茶。”
我們一人捧著一杯大杯全糖溫熱的珍珠奶茶走在回家的路上。
“挺晚的，我送你回家吧。”
“我們早點走也不用這麽晚回家。”
樊誠素聽出了我的埋怨，“我是故意拖到最後再走的，這不是怕別人看到誤會我們在約會嘛。”
我驚訝地看著他，原來他是聽見了。
“你家在哪兒呢？我送送你唄。”
“不用了，我家就在學校附近，很近的，都走不到八百米。”奶奶為了更好地照顧到我的學業，在學校附近租了一間房，讓我上下學的路程都花不了十分鐘，“你回家吧，天已經很晚了。”
“其實我家也很近，就在這附近的一個小區裏，哎！紀長川！”樊誠素突然向不遠處一個男生揮揮手。
被叫到名字的男生回頭，朝著我們這邊也揮了揮手。
“那是我對面搬來不久的鄰居。我走了，你註意安全，再見。”
“再見。”
告別了樊誠素後，我一下子三四口吸完了剩下的奶茶，並把奶茶杯扔進了離得最近的垃圾桶裏。我的嗓子在緩慢地吞咽，腮幫鼓鼓的全是奶茶，同時我走得很慢。
必須在回家之前把奶茶全部解決掉，不然奶奶看到了又是一頓盤問。
我真的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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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升高的暑假真的很爽，沒有暑假作業，還有兩個月超長的假期，當然這只是我想象中的暑假。現實是，我又一次被老爸送去補習班度過暑假了。
實驗班的同學們已經被學校安排了尖子生培優課程，像我這樣輸在起跑線的學生只能被家長安排暑假補習班了。
我待的補習班上只有三十人不到，班上一個人我都不認識，所以補習班第一天開課時，我特意起早搶占教室後幾排靠邊座位，避免和同學老師社交。
我很有自信地以為只有我一人這麽打算的，然而到補習班門口，我看到一個男生站在那兒。
“呦呵！”那男生自來熟地朝我打了聲招呼，“你也早早來占位？你想占什麽位子？”
“後幾排靠邊。”
“巧了。我也是。我叫樊誠素，你叫什麽？”
“程洛初。”
我們兩人在門口幹站著等了二十多分鐘，老師才來開門。這二十多分鐘內，樊誠素的小嘴就沒停過，從生辰八字到墓地選址，天馬行空般地把我問了一個遍。我感覺我身邊站著的是一只化了人形的多嘴鸚鵡。
不幸的是，這只鸚鵡還認上我了。我坐在倒數第二排，樊誠素坐在倒數第一排，我們成了前後桌。
樊誠素拍了拍我的肩膀，向我露出標準八顆牙齒的微笑，說：“咱們真有緣分。今後我就拜托你了。”
“拜托什麽？”
“拜托幫我盯著老師，我好打游戲呀！不然搶占最後幾排幹什麽呢？”
“......好吧。”
因為樊誠素，我患上了“老師一靠近就會咳嗽”的怪毛病。
有次老師講課太過投入，頻頻下臺和我們學生互動，害得我時不時咳嗽幾聲。我頻繁的咳嗽也引起老師註意，老師停下講課，和藹可親地問我：“怎麽了？程洛初同學，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
我的臉立馬紅了，連忙澄清：“不是的，老師，我沒事的。”
“哈哈。”樊誠素竟然還在小聲地偷笑。
還好意思笑，都是因為你！我在內心瘋狂吐槽樊誠素，但也只限於心裏埋怨。說實話，我真的不想為樊誠素打掩護，但是他拿出了“都是同學一場幫幫忙唄”的理由堵住了我拒絕的嘴巴。
你這個老好人！軟包子！我在心裏狠狠罵了自己一頓，我真的很討厭自己。
八月的尾巴悄悄溜走時，我的補習暑假也隨之結束了。
接收到學校的短信通知，我得知了自己被分到次重點班19班，8月30號至8月31號兩天時間報到，並準備迎接長達一周時間的軍訓。
老爸照例只是陪我到振遠中學報到，報到工作結束後，老爸立刻開車走了。又是奶奶陪我過完整個高中生活，如同我的小學生活和初中生活一樣。
盡管我還不知道白靈在哪個實驗班，但是實驗班都在1號教學樓，而我在2號教學樓。我清楚地明白，我和白靈整個高中生涯都不會有幾次見面機會了，因為振遠中學也有不準串班的校規。
一個幸運又不幸的消息是我有兩個認識的人也在19班。一個是原思語，她說她是我的小學同學，但在我的印象中她不是現在的樣子，導致我沒有認出來；另一個是樊誠素，我倒是瞬間認出。
我和原思語成為了同桌，樊誠素成了我的後桌。
樊誠素戳了一下我，我回頭，他又向我露出標準八顆牙微笑，“咱們真的有緣分，又成前後桌了。”
我也對他微笑，“真的很有緣，又想拜托我什麽？”
“啊？我不拜托什麽啊，我只是單純跟你問個好。放心，我不敢帶手機來學校。如果被老師抓到，我手機肯定會被摔得四分五裂，而且還要被叫家長。”
我扭過頭，坐直，沒打算繼續和樊誠素閑聊。同桌原思語好奇地看了我一眼，幾秒後，又看我一眼，再過幾秒，再一次看了我一眼。
“怎麽了？有什麽話要說嗎？”
“那個...”原思語說話聲細若游絲，聲音小到需要費力傾聽，“不好意思，想問一下，你和樊誠素同學是什麽關系？”
“嗯？”我如臨大敵一般，慌忙解釋，“我和他只是暑假時一起上過同一個補習班，只是同學關系。”
“這樣啊。”原思語對我淺笑了一下，“我還以為你們是一對早戀的小情侶呢。”
我頓時屏住呼吸，像是渾身被電了一遍，小聲尖叫：“我們不是的！”
“好啦。”原思語安撫地摸摸我的頭，“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不要這麽緊張嘛。真的是情侶也沒關系。”
“我們不是！只是同學！”我依然小聲解釋。
“嗯。我知道了，看書吧。”
我內心一陣發毛，望著原思語，似乎望著一個陌生人，她和我印象中的小學同學形象完完全全不一樣，仿佛換了一個人。
這只是一個玩笑話，也許是我敏感了。原思語說話聲小，我也特意放小音量，樊誠素應該沒聽見剛剛的對話。我一邊說服自己，一邊又不放心地往後瞄了一眼，看到樊誠素正在聚精會神地翻看語文書，一顆懸著心放下了——他沒聽見，太好了。
一周的軍訓生活學校的安排是半天軍訓，半天上課。以學習為重心的振遠中學，連軍訓都是學習式。所謂的“半天軍訓，半天上課”是我們學生上完早自習之後，才能到操場上練習站軍姿、踢正步、走方陣，一直到十二點放學，下午上課，接著上晚自習。
然而，我期待已久的軍訓生活最出彩的一塊竟然是早自習，準確來說是樊誠素帶來的不一樣的早自習。
為了防止我們讀著讀著書就會睡著，班主任楊老師讓我們早自習全體站著讀書。嘈雜的讀書聲中，唯獨樊誠素的聲音最大，樊誠素似乎拿出了唱軍歌的氣勢來早讀：“沛公軍霸上，未得與項羽相見。沛公左司馬曹無傷使人言於項羽曰...”樊誠素忽然停下，夾著嗓子發出尖聲，貌似在扮演影視劇的公公，喊道：“大王，劉邦要造反了！”
“哈哈哈——”坐在樊誠素前後左右桌的同學都被他逗笑了，我也在憋笑。
笑聲引來了楊老班，楊老班客客氣氣地揪著樊誠素的衣領把他扔到走廊上，接下來的一周時間走廊成為了樊誠素專屬早讀場地。不僅如此，樊誠素還被懲罰一邊紮馬步，一邊早讀。搖搖晃晃地紮馬步熬過早自習，緊接著就要去操場軍訓，“我廢了，我的腿要廢了。”樊誠素哭嚎道，“拜托，程洛初，幫幫我吧。”
於是我又一次患上了“老師一靠近就會咳嗽”的毛病。我的座位是靠窗的，方便觀察楊老班來往情況。老班一走，窗外走廊上的樊誠素立馬懶散地斜靠著墻放松；老師一來，我就咳嗽一聲，樊誠素迅速挺直背紮馬步，打起精神賣力讀書。
軍訓結束了，楊老班也讓樊誠素回班早讀了，我的咳嗽毛病也好了。
“程洛初，你真仗義！哈哈，說吧，我該怎麽謝謝你呢？”
“說一句謝謝就行了。”
“嗯...”樊誠素摸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這樣吧，今晚晚自習放學你等我，我們一起走。”
“嗯？幹什麽？”
“別問了。記得等我一起走啊。”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內心五味雜陳，實在摸不清樊誠素的腦回路。幸好原思語課間去辦公室問問題了，不然我又要被她盤問誤會了。
好不容易等到晚自習下課，班上的同學陸陸續續地快走完了，樊誠素像是黏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沒有辦法我只好也坐在座位上等著。
直到班上除了我和樊誠素之外最後一個同學走了，樊誠素才慢悠悠地站起來，“好了，走吧。”
樊誠素走在前面，我跟著他走在後面，他領著我來到了校外一家奶茶店。
“來看看，想要哪杯奶茶。”
“...所以...你是想請我喝奶茶來謝謝我？”
“對呀！不行嗎？”
“...行。”
“嘿嘿，想點哪杯？”
“珍珠奶茶。”
我們一人捧著一杯大杯全糖溫熱的珍珠奶茶走在回家的路上。
“挺晚的，我送你回家吧。”
“我們早點走也不用這麽晚回家。”
樊誠素聽出了我的埋怨，“我是故意拖到最後再走的，這不是怕別人看到誤會我們在約會嘛。”
我驚訝地看著他，原來他是聽見了。
“你家在哪兒呢？我送送你唄。”
“不用了，我家就在學校附近，很近的，都走不到八百米。”奶奶為了更好地照顧到我的學業，在學校附近租了一間房，讓我上下學的路程都花不了十分鐘，“你回家吧，天已經很晚了。”
“其實我家也很近，就在這附近的一個小區裏，哎！紀長川！”樊誠素突然向不遠處一個男生揮揮手。
被叫到名字的男生回頭，朝著我們這邊也揮了揮手。
“那是我對面搬來不久的鄰居。我走了，你註意安全，再見。”
“再見。”
告別了樊誠素後，我一下子三四口吸完了剩下的奶茶，並把奶茶杯扔進了離得最近的垃圾桶裏。我的嗓子在緩慢地吞咽，腮幫鼓鼓的全是奶茶，同時我走得很慢。
必須在回家之前把奶茶全部解決掉，不然奶奶看到了又是一頓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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