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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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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數萬邊軍,對待鎮國公府歷任掌權將領都無比敬重信服。

連點雞毛蒜皮小事都得寫封折子參蕭雄一本的鄭禮,早就被所有邊軍恨到牙癢癢了。

士兵視線鄙夷的看著鄭禮,雙手環胸十分不屑。

大將軍能不計前嫌肯見他一面就不錯了,還敢在此處囂張,真是給他臉了!

鄭禮感受到對方毫不遮掩的惡意,面色難看,心下暗恨,連一個小兵都敢欺辱於他,定是受了蕭雄指使!

士兵寸步不讓,鄭禮又不可能帶人硬闖。

僵持片刻後,鄭禮想到自己來此的目的,深呼吸一口氣決定暫且先退一步。

“你行,你給本官記著!”

鄭禮咬牙記下這場仇,暫且咽下這口氣,轉頭吩咐身後小廝留在營地外等他。

等跟在鄭禮身後的小廝退到馬車旁後,鄭禮再度擡步踏進邊軍營地範圍內,這次沒再受到阻攔,順利入營。

鄭禮面上不顯,踏入營地後,視線卻四處梭巡,好似在觀察著什麽。

“到了。”

結果還沒等鄭禮看出個所以然,帶路的小兵就停住了腳步。

鄭禮一楞,倏地看向面前簡陋的帳子。

他要見的是蕭雄,難道不該領他去營地中心的主將大帳?

“還請知府大人入帳等待,大將軍隨後就來。”

領路士兵硬邦邦的說完,就自覺站到帳子入口處守衛,不再管鄭禮了。

鄭禮吃了一肚子氣,不斷在心下安撫自己,現都已經進到邊軍大營了,現暫且忍耐,等到日後……他定把今日所受屈辱一一都還回去!

鄭禮安撫好自己,勉強壓下怒氣踏入了這破舊的帳子。

此營帳顯然是臨時收拾出來的,帳子裏空蕩蕩的,只擺了一張桌子幾張椅子,空氣中還泛著一股沒消散的怪味。

鄭禮臉色更黑,如此場景,無一不代表著蕭雄對他的敷衍和折辱。

蕭雄身後跟著兩個尾巴匆匆趕來,一掀開營帳簾子,就看到鄭禮背對著他們,挺直腰板立在帳中的模樣,身體還好似在微微顫抖。

蕭雄疑惑,他還沒把鄭禮怎麽樣呢,這就把人嚇到身子都在抖了?

就這麽芝麻大點的膽子,還敢跑到邊軍大營來要求見他?

“鄭知府,”蕭雄主動招呼了對方一聲,態度並不熱切,但也不算惡劣,“知府大人特地前來,有失遠迎啊。”

鄭禮被怒火沖昏了腦袋,連蕭雄人已經到了都沒察覺。

聽到蕭雄主動招呼的聲音,他才回過神來,面色僵硬的轉身沖蕭雄頜首示意。

“蕭將軍。”

鄭禮的心態還未平覆下來,同蕭雄打招呼的語氣都硬邦邦的。

蕭雄倒沒在意,還熱情的邀請鄭禮坐下說話。

不過他也就是做做口頭樣子,招呼的雖然熱情,但看也沒看鄭禮一眼,自顧自坐上了主位。

曾琦路過鄭禮的時候,還惡聲惡氣哼了一聲,把對他的不待見表現的淋漓盡致。

不過在曾琦準備在蕭雄的下手落座時,被右將軍眼疾手快的揪住,把人拉到了蕭雄身後,同他一起一左一右站定,面無表情的盯著鄭禮。

這他們這擺出來的架勢,看得鄭禮心下一跳,忽然就有些後悔今日來此了。

蕭雄沒心思同鄭禮打太極,開口直言:“無事不登三寶殿,鄭知府今日特意來此要見本將軍,所為何事?”

“本官今日前來,所為一點小事,”鄭禮朝著杵在蕭雄身後,對他虎視眈眈的曾琦二人,憋氣道,“此事本官需與將軍密談,所以……”

“無礙,”蕭雄大掌一揮,好似沒聽懂鄭禮暗示一般,“這二位將軍都是自己人,知府大人有話直說,本將軍可以擔保他們不會傳出去的。”

鄭禮深呼吸一口氣,好懸沒忍住破口大罵。

這是他擔心這倆人會不會把他要說的事情傳出去的問題嗎?

這分明是他有機密之事要同蕭雄密謀的意思!

在這一刻鄭禮甚至開始懷疑,蕭雄是怎麽坐穩鎮邊大將軍的位置這麽多年的。

這麽淺顯的暗示都聽不明白?

鄭禮心中翻江倒海瘋狂叫囂,但好歹記著眼下還踩在蕭雄的地盤上,方才勉強壓下罵人的欲望。

他的視線在曾琦二人身上掃過,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蕭雄自己都不在意,他還避諱什麽!

“本官今日前來,是想向蕭將軍討要一個人的,”鄭禮直視蕭雄,“他叫趙六。”

“哦?”蕭雄挑眉,故作不解到,“本將軍與鄭知府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知府找人,為何會找到邊軍大營來?再者,本將軍這裏可沒有什麽叫趙六的人,倒是前些時候,逮了個姓於的細作。莫非知府大人要找的,是這個細作?”

不等鄭禮回應,蕭雄就輕嘖一聲,自顧自道。

“可是這潛入將軍府意圖刺探軍機的細作,鄭知府又是如何認識的?還跑到本將軍的大營來討人?莫非這細作同鄭知府之間,還有什麽淵源不成?”

蕭雄這一口一個細作,聽的鄭禮眉心狂跳。

不管那“趙六”被逮住之後到底交代了些什麽,但此刻蕭雄一個“細作”的帽子扣下來,鄭禮就知道此事難解了。

潛入將軍府刺探軍機,這麽大的罪名一旦坐實,連此刻為之在同蕭雄討人的鄭禮都跑不脫。

“胡言亂語!”鄭禮驚到臉都白了,二話不說先為自己證明辯解,“本官乃陛下欽點知府,忠心可鑒!”

蕭雄只是面無表情的直視鄭禮,並未言語,但那平靜無波的視線,卻看得鄭禮額頭冒汗,備受壓力。

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蕭雄擺明了裝傻充楞不給面子,鄭禮只得親自揭開了對方的身份。

“那趙六實則是二殿下的人,”鄭禮硬擠出一抹笑來,狡辯道,“他到將軍府並非是為了刺探軍機,而是想幫二殿下帶話。眼下時局動蕩,大將軍也該為日後早做打算才是。”

“本將軍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蕭雄鎮定自若道,“本將軍只知抓到了一個刺探軍機的細作,他是誰的人,帶有什麽目的,都不妨礙他是個細作的事實,不是嗎?”

不管哪個假冒趙六的人是來幹什麽的,從他混入將軍府的那一刻起,“細作”的帽子就摘不掉了。

鄭禮恍然明白了蕭雄的意思,臉都綠了。

他就知道,蕭雄就是個兇殘的羅剎,哪是那麽好惹的!

明白趙六這個人是要不回來了,鄭禮深呼吸一口氣,放棄了繼續在此事上糾纏。

左右二皇子吩咐他辦的事他已經辦了,蕭雄不肯放人,就不關他的事了。

只不過鄭禮在心裏,給冉元生也狠狠記上了一筆。

拉攏蕭雄不成,還親手往他跟前送了一個“細作”把柄。

若非冉元生自作主張還攛掇二皇子信了他的鬼話,事情怎會走到眼下這一步。

鄭禮心下不悅,語氣強硬道:“所以你是打定主意,要同二殿下為敵了?”

“何出此言?”蕭雄一臉正色,義正嚴詞道,“本將軍身為掌管邊軍虎符的主將,只忠於皇室忠於國民。除了韃子以外,不會同任何人為敵,更不會對二殿下做什麽,怎能說與他為敵?”

鄭禮聽懂了蕭雄的意思,他這是保持立場,不站隊任何一方,哪邊也不幫。

強調自己忠於皇室,就是在暗示他,不管皇位上最終坐上的是誰,對他蕭雄來說都沒有區別。

明白了蕭雄的意思,鄭禮也能交差了,索性直接告辭了。

目送著鄭禮仿佛身後有狼追著一般頭也不回的快速離去,曾琦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所以他來這一趟,到底是幹嗎的?”

右將軍瞥了一眼茫然的曾琦,沒搭理他,而是轉頭看向蕭雄:“鄭禮同大將軍一向不對付,這番話怕是會被他添油加醋轉達到二殿下耳朵裏。孟大人還在宮中,這……”

“無妨,”蕭雄背著手,冷笑道,“你以為二皇子為何圍困住群臣,卻遲遲沒有動作?他何嘗不懂夜長夢多的道理,如此拖著,自是有重要的事情沒辦成。”

孟彰在京中活動多日,加上有鎮國公府暗中相助,終於費盡周折和被困在宮中的孟父聯系上了。

二皇子圍困眾人,除了派禁衛軍層層把守外,還給他們下了軟骨散,力求目的達成之前,不許任何人離宮。

原因就是,傳國玉璽不翼而飛了!

皇帝近些年來疑心病愈發嚴重,帝王權衡之術更是被他用到了極致。

他在龍椅上坐了這麽多年,愚忠的大臣也不少。

二皇子都快把整個皇宮翻過來了,都沒能找到玉璽的蹤跡。

甚至皇帝身邊被他買通的太監,也說不清玉璽是什麽時候不見的。

趁皇帝突發病癥昏迷之際即位,是二皇子謀劃好的步驟,偏偏就出了這麽個岔子。

他發了狠,冒著會得罪眾多勳貴的代價圍困住如此多朝廷重臣,就是為了找出傳國玉璽的下落。

皇宮裏沒有,就肯定同這群每日上朝,還時不時會被皇帝召進禦書房密談的大臣們有關!

秉持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道理,二皇子不由分說,把當日前去上朝的所有大臣都扣下了。

除此之外,他最懷疑的,莫過於大皇子了。

大皇子同二皇子鬥了這麽多年,誰都奈何不了誰,說不定就是在這最後關頭,大皇子攜玉璽跑路了!

二皇子遍尋大皇子下落的同時,還在廣撒網,到處籠絡人心,只為在大皇子找到人相助之前,先斬斷他後路。

所以才迫使鄭禮如今坐不住,硬著頭皮尋到大營來求見蕭雄。

“屬下明白了,”右將軍抱拳硬聲道,“屬下這就率人圍住知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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