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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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高氏同石氏對視一眼，面露驚訝的同時，對冉婉的表現也十分滿意。
原本她們都做好了全程護著冉婉，不讓她受欺負哭鼻子的準備。
結果沒想到，冉婉比她們想象的要堅強多了不說，甚至還能反擊！
石氏更是連連點頭，欣慰不已。
面對送上門來挑釁的人，就該這樣反擊才對！要是被欺負了還不知反抗，被人當成軟柿子捏，那丟得可不止是冉婉自己的臉，還有整個將軍府的臉！
見一群人驚疑不定的看著她不敢說話，冉婉繃著一張小臉，掃視了一圈在場眾人。
“方才吵著鬧著要見我，現在見到了，為何不上前行禮？”
冉婉這番不客氣的話，瞬間像是一滴水落在了沸油裏，偏激辱罵的話噴湧而出。
“不過區區一個妾室，還敢讓我們向你行禮？好大的膽子！”
“給點臉面稱你一聲姨娘，不給臉面，一個妾室同奴婢有何差別？在我們這些明媒正娶的正妻跟前擺架子，真是天大的笑話！”
……
眼見著這群人說話越來越難聽，高氏臉色黑沈，石氏更是攥緊了拳頭想打上去了。
“我是姨娘又如何，那也是正正經經擡進鎮國公府的，”冉婉不急不怒，沈著臉駁斥道，“諸位是正室嫡妻，就覺著身份比我高貴，可以肆意羞辱我了？也不想想，若是真要比地位，在座的那位夫家地位比得上鎮國公府？”
冉婉原本也沒打算吆喝著，打著鎮國公府的旗號四處壓人，但此時此刻，連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必要的時候“仗勢欺人”一把，滋味還不錯。
至少現在，她一擡出鎮國公府的名號，面前這群找她麻煩的貴眷們全都閉嘴了。
畢竟正如她所說，眼下這一群人，別說夫家了，連娘家也全都算上，都沒一個比得上鎮國公府地位高實績足的。
見冉婉簡單幾句話就把這群來者不善的家夥給噎住了，石氏揚眉吐氣，得意的瞟了面色鐵青的眾人一眼。
別瞧著冉婉面嫩年紀小的，就覺著她是個好捏的軟柿子。
這群婦人不是喜歡拿自己的正妻身份，鄙視冉婉的妾室身份麽？
光是婦人之間的比較有什麽意思，不如玩大點，連著夫家的地位一起比較，直接全部秒殺！
連鄭禮本人都不敢正面跟蕭雄對剛，只敢背後寫折子上奏呢。
嘲諷鄙夷冉婉，也不想想鎮國公府若是發怒起來，他們那地位“低下”的夫家，能承受得住嗎？！
石氏高興到不顧對面的那群女眷面色有多難看，當場拍手稱快。
直把一群貴眷氣到直翻白眼，端莊氣度全失。
但顧忌著鎮國公府這座大山，這群貴眷們也只能忍氣吞聲，不敢繼續鬧騰了。否則，若是引得這火燒到夫家身上去，她們才是招了大麻煩。
思及此處，她們幾人對視一眼，旋即隨便找了個借口，灰溜溜跑路了。
“真厲害，”目送著那群貴眷落荒而逃，石氏撫掌稱讚，“有這戰鬥力，世子還擔心你被欺負，著實是瞎操心。”
“別瞎說。”高氏瞪了石氏一眼，示意她噤聲。
石氏同他們相處的時間長了，關系不錯，說話隨意也就算了，當著冉婉的面怎能還如此口無遮攔？
正如冉婉方才所說，她就算年紀小又是個妾室，那也是正經鎮國公府的女眷。
開玩笑也要分清主次，不可妄為。
石氏撇撇嘴，雖然同冉婉認識的時間還短，但她覺著自己大概已經了解了冉婉的脾性，並非那種小氣的人。
冉婉倒是沒在意她們的交流，而是蹙眉沈思，總覺著方才那群仿若失了智一般來挑釁她的女眷們怪怪的。
“我與她們並不相識，”冉婉疑惑道，“她們為何對我有這般大的敵意，都不顧忌這是在知府府上，鬧得大了會給知府難堪，硬是要來找我的麻煩？”
冉婉想說，難不成孫氏特意給她下帖子，邀請她來參加這生辰宴，目的就是為了找人羞辱她一番不成？
可是就方才那群人的戰鬥力，她的態度剛強硬些許，對方就悉數潰敗了，看起來又不太像孫氏安排來找麻煩的，否則顯得她也太白目了些。
高氏等人對視一眼，聽了冉婉的分析也是疑惑滿滿。
這確實……怎麽想都很有問題啊。
沒等冉婉等人琢磨出個所以然來，就有知府府的下人前來請人，說是宴席都已備好，該落座了。
也不知這知府府的宴席，座次排序是有什麽講究。
冉婉被安排的位置還算稍稍靠前，高氏等人則是直接被安排在角落裏落座。
眼看著冉婉要單獨被帶去和一群陌生人同坐，石氏不樂意了，擼起袖子又想發難。
不怪她們敏感，實在是剛剛那群找茬的女眷給石氏等人的印象太深，讓她們不得不警惕起來。
誰知道這刻意的安排有什麽貓膩呢，必須得防著點！
冉婉卻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番與她同桌的婦人們，沖石氏搖頭示意，阻止了她。
“知府夫人這麽安排，定然有她的用意，”冉婉一副溫婉無害的模樣，微微一笑，“客隨主便。”
冉婉都發話了，石氏再想找麻煩也“師出無名”，只得擔憂的看了冉婉兩眼，一步三回頭的回到她被安排的位子上去落座。
冉婉表面上溫軟可欺，實則暗地裏早已戒備了起來。
她倒要看看，孫氏折騰這麽一通，是又有什麽招數等著她呢。
孰料冉婉謹慎過了頭，對方的出招卻讓她覺著索然無味了起來。
與她同桌落座的夫人們，不出意外又是一群世家富紳的正室嫡妻，針對冉婉的出招翻來覆去，還是拿冉婉的妾室身份做文章，著實無趣。
冉婉遺憾搖頭，她還以為又換了一批婦人過來，是有了更高明的招數對付她呢。
結果來來回回還是這一套說辭，聽得她不但提不起精神罵回去，甚至都快睡著了。
冉婉自動屏蔽了那些不友好的聲音，淡定的埋頭吃飯，邊吃還邊琢磨著哪道菜好吃，等回國公府了跟廚子說一聲，看能不能覆刻……
冉婉這毫無反應的態度，讓想找茬激怒她的婦人們宛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無功而返。
等吃完了席，冉婉都沒能見到那位今日過生辰的小公子的面，不過她本也不是沖著對方來的，倒也無所謂。
“還有沒有其他準備了啊？”冉婉用手絹細細擦拭著嘴角，小聲跟喜巧嘀咕，“我都吃飽了，該準備打道回府了，再不放出後招可就來不及了。”
喜巧：“……”
不知道是不是喜巧的錯覺，她莫名從冉婉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期待？
喜巧哭笑不得，旁人是巴不得麻煩不沾身，冉婉怎麽還上趕著等別人給自己找麻煩呢？
很快，冉婉的期待沒有落空——先前給她領路的丫鬟走了過來，說是孫氏有請。
冉婉搭著喜巧的手起身，理了理衣擺，微笑著請對方帶路。
她這從容自在，甚至帶著點迫不及待的態度，讓領路丫鬟不解至極，沒忍住狐疑的多看了她兩眼。
喜巧無奈，攙著冉婉的手跟在那丫鬟身後往後院廂房走，還不忘沖如意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警醒著些。
丫鬟很快把冉婉帶到一處待客廂房外，輕輕敲響門扉提示後，便直接推開門，打起擋風的簾子請冉婉進去。
冉婉毫不遲疑，淡定的邁步跨了進去。
廂房明堂裏燃燒著旺旺的火爐，但許是方位原因，外頭的光照透不進來，屋裏又只在角落裏零星點著幾根蠟燭，致使這並不怎麽寬敞的明堂，給人一種壓抑陰沈的感覺。
孫氏正手持茶盞坐在主位，撚著茶蓋輕輕撥動茶水，聽聞冉婉進門的動靜頭也沒擡。
冉婉也不在意，沖孫氏打了聲招呼後，就搭著喜巧攙扶她的手立下堂中，似是絲毫沒有被這刻意營造出的氣氛影響。
如意虎頭虎腦的，見沒人搭理冉婉，就自覺去角落裏搬了張椅子過來，還特地挑了看起來最舒服的那張。
喜巧沖如意讚許一笑，似乎在無聲誇讚她幹得好，隨即就攙著冉婉落座了。
孫氏嘴角一抽：“……”
她本是故意冷落冉婉，想給她個難堪下馬威，卻不曾想人家主仆不用她搭戲，自個兒就能把這戲給演全了。
“來啦，”孫氏放下手中茶盞，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沖喜巧虛假一笑，“方才前頭人多口雜的，我想同你聊聊天都不方便。這會兒沒有旁人，難得有這麽好的機會，能說說體己話。”
孫氏說著，沖立在一旁的婆子使了個眼色。
婆子領命，沒等冉婉反應過來，一個箭步上前，一手一個抓住喜巧和如意的胳膊。
“主子們說體己話，咱們就別在這打擾了，出去候著吧。”
婆子說著，都不給喜巧和如意反抗的機會，硬拖著兩人就往外走。
那婆子手勁極大，如意猝不及防，被拖拽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好不容易站穩，又被她那猶如鐵鉗一般的大手用力抓著，疼得嘶嘶抽氣，委屈的眼圈都紅了。
喜巧面色一沈，用了個巧勁掙脫開那婆子的利爪，反手死死擰住了她的胳膊。
“哎喲！”
婆子吃痛的驚呼一聲，下意識松了緊抓如意的那只手。
如意趁機掙脫鉗制，忙跑到喜巧身後跟受了委屈的小雞崽子似的，抓住喜巧的衣角眼淚汪汪。
喜巧冷笑一聲，看她年紀小，就真當她好欺負了？
她好歹也是出自鎮國公府的丫鬟，不說武力高強也學了幾手防身術，制服一個不會武的婆子還是有法子的。
“住手！”孫氏吃了一驚，一拍桌子豁然站起，厲聲喝問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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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同石氏對視一眼，面露驚訝的同時，對冉婉的表現也十分滿意。
原本她們都做好了全程護著冉婉，不讓她受欺負哭鼻子的準備。
結果沒想到，冉婉比她們想象的要堅強多了不說，甚至還能反擊！
石氏更是連連點頭，欣慰不已。
面對送上門來挑釁的人，就該這樣反擊才對！要是被欺負了還不知反抗，被人當成軟柿子捏，那丟得可不止是冉婉自己的臉，還有整個將軍府的臉！
見一群人驚疑不定的看著她不敢說話，冉婉繃著一張小臉，掃視了一圈在場眾人。
“方才吵著鬧著要見我，現在見到了，為何不上前行禮？”
冉婉這番不客氣的話，瞬間像是一滴水落在了沸油裏，偏激辱罵的話噴湧而出。
“不過區區一個妾室，還敢讓我們向你行禮？好大的膽子！”
“給點臉面稱你一聲姨娘，不給臉面，一個妾室同奴婢有何差別？在我們這些明媒正娶的正妻跟前擺架子，真是天大的笑話！”
……
眼見著這群人說話越來越難聽，高氏臉色黑沈，石氏更是攥緊了拳頭想打上去了。
“我是姨娘又如何，那也是正正經經擡進鎮國公府的，”冉婉不急不怒，沈著臉駁斥道，“諸位是正室嫡妻，就覺著身份比我高貴，可以肆意羞辱我了？也不想想，若是真要比地位，在座的那位夫家地位比得上鎮國公府？”
冉婉原本也沒打算吆喝著，打著鎮國公府的旗號四處壓人，但此時此刻，連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必要的時候“仗勢欺人”一把，滋味還不錯。
至少現在，她一擡出鎮國公府的名號，面前這群找她麻煩的貴眷們全都閉嘴了。
畢竟正如她所說，眼下這一群人，別說夫家了，連娘家也全都算上，都沒一個比得上鎮國公府地位高實績足的。
見冉婉簡單幾句話就把這群來者不善的家夥給噎住了，石氏揚眉吐氣，得意的瞟了面色鐵青的眾人一眼。
別瞧著冉婉面嫩年紀小的，就覺著她是個好捏的軟柿子。
這群婦人不是喜歡拿自己的正妻身份，鄙視冉婉的妾室身份麽？
光是婦人之間的比較有什麽意思，不如玩大點，連著夫家的地位一起比較，直接全部秒殺！
連鄭禮本人都不敢正面跟蕭雄對剛，只敢背後寫折子上奏呢。
嘲諷鄙夷冉婉，也不想想鎮國公府若是發怒起來，他們那地位“低下”的夫家，能承受得住嗎？！
石氏高興到不顧對面的那群女眷面色有多難看，當場拍手稱快。
直把一群貴眷氣到直翻白眼，端莊氣度全失。
但顧忌著鎮國公府這座大山，這群貴眷們也只能忍氣吞聲，不敢繼續鬧騰了。否則，若是引得這火燒到夫家身上去，她們才是招了大麻煩。
思及此處，她們幾人對視一眼，旋即隨便找了個借口，灰溜溜跑路了。
“真厲害，”目送著那群貴眷落荒而逃，石氏撫掌稱讚，“有這戰鬥力，世子還擔心你被欺負，著實是瞎操心。”
“別瞎說。”高氏瞪了石氏一眼，示意她噤聲。
石氏同他們相處的時間長了，關系不錯，說話隨意也就算了，當著冉婉的面怎能還如此口無遮攔？
正如冉婉方才所說，她就算年紀小又是個妾室，那也是正經鎮國公府的女眷。
開玩笑也要分清主次，不可妄為。
石氏撇撇嘴，雖然同冉婉認識的時間還短，但她覺著自己大概已經了解了冉婉的脾性，並非那種小氣的人。
冉婉倒是沒在意她們的交流，而是蹙眉沈思，總覺著方才那群仿若失了智一般來挑釁她的女眷們怪怪的。
“我與她們並不相識，”冉婉疑惑道，“她們為何對我有這般大的敵意，都不顧忌這是在知府府上，鬧得大了會給知府難堪，硬是要來找我的麻煩？”
冉婉想說，難不成孫氏特意給她下帖子，邀請她來參加這生辰宴，目的就是為了找人羞辱她一番不成？
可是就方才那群人的戰鬥力，她的態度剛強硬些許，對方就悉數潰敗了，看起來又不太像孫氏安排來找麻煩的，否則顯得她也太白目了些。
高氏等人對視一眼，聽了冉婉的分析也是疑惑滿滿。
這確實……怎麽想都很有問題啊。
沒等冉婉等人琢磨出個所以然來，就有知府府的下人前來請人，說是宴席都已備好，該落座了。
也不知這知府府的宴席，座次排序是有什麽講究。
冉婉被安排的位置還算稍稍靠前，高氏等人則是直接被安排在角落裏落座。
眼看著冉婉要單獨被帶去和一群陌生人同坐，石氏不樂意了，擼起袖子又想發難。
不怪她們敏感，實在是剛剛那群找茬的女眷給石氏等人的印象太深，讓她們不得不警惕起來。
誰知道這刻意的安排有什麽貓膩呢，必須得防著點！
冉婉卻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番與她同桌的婦人們，沖石氏搖頭示意，阻止了她。
“知府夫人這麽安排，定然有她的用意，”冉婉一副溫婉無害的模樣，微微一笑，“客隨主便。”
冉婉都發話了，石氏再想找麻煩也“師出無名”，只得擔憂的看了冉婉兩眼，一步三回頭的回到她被安排的位子上去落座。
冉婉表面上溫軟可欺，實則暗地裏早已戒備了起來。
她倒要看看，孫氏折騰這麽一通，是又有什麽招數等著她呢。
孰料冉婉謹慎過了頭，對方的出招卻讓她覺著索然無味了起來。
與她同桌落座的夫人們，不出意外又是一群世家富紳的正室嫡妻，針對冉婉的出招翻來覆去，還是拿冉婉的妾室身份做文章，著實無趣。
冉婉遺憾搖頭，她還以為又換了一批婦人過來，是有了更高明的招數對付她呢。
結果來來回回還是這一套說辭，聽得她不但提不起精神罵回去，甚至都快睡著了。
冉婉自動屏蔽了那些不友好的聲音，淡定的埋頭吃飯，邊吃還邊琢磨著哪道菜好吃，等回國公府了跟廚子說一聲，看能不能覆刻……
冉婉這毫無反應的態度，讓想找茬激怒她的婦人們宛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無功而返。
等吃完了席，冉婉都沒能見到那位今日過生辰的小公子的面，不過她本也不是沖著對方來的，倒也無所謂。
“還有沒有其他準備了啊？”冉婉用手絹細細擦拭著嘴角，小聲跟喜巧嘀咕，“我都吃飽了，該準備打道回府了，再不放出後招可就來不及了。”
喜巧：“……”
不知道是不是喜巧的錯覺，她莫名從冉婉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期待？
喜巧哭笑不得，旁人是巴不得麻煩不沾身，冉婉怎麽還上趕著等別人給自己找麻煩呢？
很快，冉婉的期待沒有落空——先前給她領路的丫鬟走了過來，說是孫氏有請。
冉婉搭著喜巧的手起身，理了理衣擺，微笑著請對方帶路。
她這從容自在，甚至帶著點迫不及待的態度，讓領路丫鬟不解至極，沒忍住狐疑的多看了她兩眼。
喜巧無奈，攙著冉婉的手跟在那丫鬟身後往後院廂房走，還不忘沖如意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警醒著些。
丫鬟很快把冉婉帶到一處待客廂房外，輕輕敲響門扉提示後，便直接推開門，打起擋風的簾子請冉婉進去。
冉婉毫不遲疑，淡定的邁步跨了進去。
廂房明堂裏燃燒著旺旺的火爐，但許是方位原因，外頭的光照透不進來，屋裏又只在角落裏零星點著幾根蠟燭，致使這並不怎麽寬敞的明堂，給人一種壓抑陰沈的感覺。
孫氏正手持茶盞坐在主位，撚著茶蓋輕輕撥動茶水，聽聞冉婉進門的動靜頭也沒擡。
冉婉也不在意，沖孫氏打了聲招呼後，就搭著喜巧攙扶她的手立下堂中，似是絲毫沒有被這刻意營造出的氣氛影響。
如意虎頭虎腦的，見沒人搭理冉婉，就自覺去角落裏搬了張椅子過來，還特地挑了看起來最舒服的那張。
喜巧沖如意讚許一笑，似乎在無聲誇讚她幹得好，隨即就攙著冉婉落座了。
孫氏嘴角一抽：“……”
她本是故意冷落冉婉，想給她個難堪下馬威，卻不曾想人家主仆不用她搭戲，自個兒就能把這戲給演全了。
“來啦，”孫氏放下手中茶盞，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沖喜巧虛假一笑，“方才前頭人多口雜的，我想同你聊聊天都不方便。這會兒沒有旁人，難得有這麽好的機會，能說說體己話。”
孫氏說著，沖立在一旁的婆子使了個眼色。
婆子領命，沒等冉婉反應過來，一個箭步上前，一手一個抓住喜巧和如意的胳膊。
“主子們說體己話，咱們就別在這打擾了，出去候著吧。”
婆子說著，都不給喜巧和如意反抗的機會，硬拖著兩人就往外走。
那婆子手勁極大，如意猝不及防，被拖拽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好不容易站穩，又被她那猶如鐵鉗一般的大手用力抓著，疼得嘶嘶抽氣，委屈的眼圈都紅了。
喜巧面色一沈，用了個巧勁掙脫開那婆子的利爪，反手死死擰住了她的胳膊。
“哎喲！”
婆子吃痛的驚呼一聲，下意識松了緊抓如意的那只手。
如意趁機掙脫鉗制，忙跑到喜巧身後跟受了委屈的小雞崽子似的，抓住喜巧的衣角眼淚汪汪。
喜巧冷笑一聲，看她年紀小，就真當她好欺負了？
她好歹也是出自鎮國公府的丫鬟，不說武力高強也學了幾手防身術，制服一個不會武的婆子還是有法子的。
“住手！”孫氏吃了一驚，一拍桌子豁然站起，厲聲喝問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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