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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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挖坑
“馬車或轎子既招搖又不夠涼爽，哥哥便想沿山而行，雖道路難走了些，但處處有樹蔭，也好防備過多人來襲。”江忘心甫一上路，就代哥哥解釋了這一行的安排。
“讓江宗主操心了。”董靜如何不知，江忘憂是真心送他們。
江忘憂一直走在最前面探路，江忘心隨後，更靠近段家三人，江家兩名弟子斷後，這一行雖人數不多，但勉強算得上戒備嚴密。
他們走得很快，基本就是在趕路，很少停下休息。段敏如哪怕走到腳疼打泡，也沒有說半個不字，只是會向段立抱怨。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偶爾看到段立背著段敏如走，楚以凡和方玥會對視一眼搖頭，他倆雖不是江家人卻也遵家規，並不多言。
再說如今這二人已成婚，這種行為又不違反禮儀。只不過，一路上段敏如還是叫“師兄”，並未改過口。
他們出了淮水沒多久，江忘心遠遠看到山道旁的小茶鋪裏，坐了個眼熟的人。不等他分辨清楚，那人已經快速迎上來。
“忘憂，這一路可還太平？”
還不等當事人回話，江忘心先上前說道：“叫莫公子久等了，哥哥已經盡速趕路，我們到底人多，不如莫公子自在。”
莫無妄看了他一眼，搖著頭道：“不會，你們都辛苦了。”說完就轉身和忘憂並肩往前走，並將本就拿在手中的荷葉頂到忘憂頭上。
“曬不曬，熱嗎？我發現一條路，沿途都是荷花，我們坐船前行如何？”莫無妄想著乘船能有船篷，再往前基本都是平原，難有很多大樹了，“順便去摘蓮蓬吃？”
“莫公子這是仗著自己武藝高強，想尋機會展示一番？”江忘心積極參與。乘船風險不小。他們並非所有人都精通水性，若有擅長之人鑿沈了他們的船，在水中下手，他們難以確保段家幾人的安危。
莫無妄其實如何不知，他只是想做這件事。
“江小公子考慮的是，忘憂，那你吃蓮蓬嗎，我去給你摘？”
江忘憂想過後搖了頭：“是有主的荷塘吧，我們沿途看看就好。”
最後，他們就換了那條路走。沿路兩側都是荷塘，荷葉滿布湖面，既有滿開的粉色、素白荷花，亦有結了蓮蓬的荷葉，一眼望去，綠葉隨風起伏，當真如一片綠色海洋，讓人看了心曠神怡。
段家三人沒有質疑，卻各懷心思，尤其是段敏如。她察覺到莫無妄加入他們後，江忘憂的步伐明顯放慢了，不知是因多了個幫手更加安心，還是別有原因。
這一路原先江家和段家人就是分桌吃飯，添了莫無妄後，其實他和段家人一起吃更方便，可以各占一方，還能自由談話，但他自然挑了江忘憂身旁的位置。
這日晚飯還沒開動，江忘心先開了口：“哥，我能跟你吃一樣的嗎？”
江家兩名弟子各自眼觀鼻鼻觀口，沈默不言接受了自家小公子的折騰。
江忘憂點頭後，先替弟弟夾了菜，而後才是自己。莫無妄這才明白他此言何意，雖沒開口，卻將筷子放在碗上，發出一聲響。
江忘心得逞地笑著，吃完後等著哥哥下一次投餵。
江忘憂無奈地給身邊人也夾了菜，才進行下一步。
到第三回時，莫無妄開了口：“我錯了，忘憂你自己吃吧，我長了手，自己會夾菜。”
江忘心斜他一眼，還是端著碗等哥哥布菜，而後兩口吃完，又等下一道菜。哥哥寵弟弟還不是應該的，他多了去的這種機會，不過今天當然是故意的。
江忘憂很快結束了就餐，說了句：“你們再多吃點。”
段立這才停止關註那邊，他有時候真搞不懂，江忘心到底是什麽意思，是要跟莫無妄爭寵，還是在逆向撮合他倆？這是打算讓他哥犯禁後失去做江家宗主的資格，他自己好上位嗎？
因為多了個人，他們夜間值守的人做了變更。原先是江家兄弟一晚，江家兩名弟子一晚，現在莫無妄替了江忘心，江忘心主動邀請了段立組隊。
第一晚，段敏如睡不著，聽外面莫無妄和江忘憂似乎聊了一整夜。她雖聽不清他們說什麽，至少能分辨兩個人的聲音。她感覺從她認識至今，江忘憂說過的話加起來，都不如這一晚多。她不曉得這是不是就是知己之間的情誼，但這兩人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隔日是段立和江忘心，閑極無聊，段立直言問了江忘心的真意？
“我哥和莫公子……嗯，段公子怎麽看，他倆關系如何？”對方反而把問題拋了回來。
“我看莫公子待你哥的心，不比那位顧少主少，不過他倒是有分寸，可能只是看重這份知己之情。我看不管是誰，能做江公子，呀，不對，能和江宗主成為知己，都會非常珍視吧。他是個值得的人。”段立誠懇答道。
“哦，是嗎？”江忘心隨口接了句，他覺得“知己”二字怕是概括不了。
隔日他們就進了鄂渚範圍，不到午時飯點，彭家兩兄弟來接了他們。
“許久不見，表哥你都成了江家宗主了。”彭峻等不及雙方互相介紹，就擠到江忘憂身邊說個不停，“我本來想去金陵賀你繼任宗主，可我母親說要打斷我的腿，哎……”
彭嶼看弟弟如此不穩重，先與段家幾人簡單行禮後，想要陪同走到江忘憂另一邊，可他身旁的人毫無眼色，就是不讓開。
彭嶼沒再強求，走到了弟弟另一邊，聽他在問一些很無聊的事。
“表哥你一路行來不遮陽不怕曬黑嗎？”畢竟彭峻再沒見過肌膚這麽白皙的男子，難免有些擔憂。
“二表哥你多慮了，我哥是越曬越透亮的那種，很多女孩子都羨慕不來的。”江忘心話癆立刻接話。
彭家人對江承輕到底有成見，彭峻看了他一眼，卻問了身邊人：“表哥，是這樣嗎？”
“你們這裏有什麽遮陽的好法子嗎？”莫無妄不懂就問。
彭峻這才分神看了他一眼，而後又盯了片刻，忽然叫了一聲：“啊！啊啊，你是那個分糧小隊長，是不是？”
彭嶼有些頭疼了，這個弟弟太鬧騰了些，但他也認真看了莫無妄，並無印象。
“是說那一年的救災？”江忘憂簡單詢問。
彭峻回過神，點著頭道：“他當時雖然穿得破破爛爛，但是長這樣沒錯，這雙眼睛我還記得，總是帶著三分笑意。他分管的那一片就連附近都很平穩，從沒什麽爭搶發生，我還想著把他介紹給你們，或帶回家給他一個更恰當的分工，他就跑掉了。表哥，他是江家弟子，你們怎麽不早說？”
江忘心低聲笑著接話：“這位可不是我們江家的弟子，而是我哥最好的朋友。”
“你哥最好的朋友？”彭峻立刻吊起了嘴角，很是不悅，“他到底哪位？聽聞關公子還在淮水主持大會，顧少主也還在，至於那位莫公子，尚在關外還未入關，雖說他救災有些功績，但他何德何能稱得上表哥最好的朋友？”
江忘心噗呲一笑：“二表哥該不會認為你自己才是我哥最好的朋友吧？那依你說，怎樣的人，才稱得上我哥的摯友？”
他這一番套話逗趣，把莫無妄都給整懵了，這些事以前不都是他的拿手好戲嗎？這也有人搶？他甚至懷疑江忘心是故意想給彭家人下馬威。
“要麽如顧少主那樣，替江家查清血海深仇還……”彭峻這才顧慮到身後的段家人，吞回了半句，“要麽如莫公子那般，為江家引走仇敵，解江家之圍。這都算得上知交的典範了，再說，他倆武藝高強，能力匹配得上表哥，聽說長相也英俊，這樣還差不多吧？”
莫無妄忍不住接了話：“彭小公子是覺得，我長得不夠英俊？”
江忘憂閉了閉眼，這下好了，懷空找到配合他作怪的幫手了。
彭嶼覺得情勢不好，嘆著氣準備打斷，就聽弟弟大言不慚道：“你？男子到底還是看實力的。”
江忘心就等他這一句，攛掇這傻孩子挨打就差一句話的事了。
“懷空，鬧夠了要見好就收。”江忘憂發話，他乖乖閉了嘴，對莫無妄使了個眼色。
莫無妄立刻表態：“忘憂你放心，我不會欺負你表弟的，我還指望他告訴我遮陽的好法子呢。”
聽他這個稱呼，彭峻正想斥責兩句，他哥先救了場：“這位莫非就是莫公子？”
彭嶼聽對方口氣，想起方才寸步不讓那架勢，還有江忘心那一步一步挖坑的舉動，再猜不到真是不長腦子了。
莫無妄向他行了禮，而後對彭峻眨了眨眼。
“你你…你就是…莫莫……”彭峻憋半天才回過神，瞪了江忘心一眼，一臉他果然不是好人的神情。
彭嶼不再聽他們插科打諢，問了正事：“現下或許不太方便，忘憂你回程可會經過鄂渚，上我家做客嗎？”
莫無妄一聽這話，就有幾分猜到對方意圖，瞬間有些發酸。忘憂現在沒了段家的婚事，自然有上趕子說親的人家，這怕才是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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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或轎子既招搖又不夠涼爽，哥哥便想沿山而行，雖道路難走了些，但處處有樹蔭，也好防備過多人來襲。”江忘心甫一上路，就代哥哥解釋了這一行的安排。
“讓江宗主操心了。”董靜如何不知，江忘憂是真心送他們。
江忘憂一直走在最前面探路，江忘心隨後，更靠近段家三人，江家兩名弟子斷後，這一行雖人數不多，但勉強算得上戒備嚴密。
他們走得很快，基本就是在趕路，很少停下休息。段敏如哪怕走到腳疼打泡，也沒有說半個不字，只是會向段立抱怨。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偶爾看到段立背著段敏如走，楚以凡和方玥會對視一眼搖頭，他倆雖不是江家人卻也遵家規，並不多言。
再說如今這二人已成婚，這種行為又不違反禮儀。只不過，一路上段敏如還是叫“師兄”，並未改過口。
他們出了淮水沒多久，江忘心遠遠看到山道旁的小茶鋪裏，坐了個眼熟的人。不等他分辨清楚，那人已經快速迎上來。
“忘憂，這一路可還太平？”
還不等當事人回話，江忘心先上前說道：“叫莫公子久等了，哥哥已經盡速趕路，我們到底人多，不如莫公子自在。”
莫無妄看了他一眼，搖著頭道：“不會，你們都辛苦了。”說完就轉身和忘憂並肩往前走，並將本就拿在手中的荷葉頂到忘憂頭上。
“曬不曬，熱嗎？我發現一條路，沿途都是荷花，我們坐船前行如何？”莫無妄想著乘船能有船篷，再往前基本都是平原，難有很多大樹了，“順便去摘蓮蓬吃？”
“莫公子這是仗著自己武藝高強，想尋機會展示一番？”江忘心積極參與。乘船風險不小。他們並非所有人都精通水性，若有擅長之人鑿沈了他們的船，在水中下手，他們難以確保段家幾人的安危。
莫無妄其實如何不知，他只是想做這件事。
“江小公子考慮的是，忘憂，那你吃蓮蓬嗎，我去給你摘？”
江忘憂想過後搖了頭：“是有主的荷塘吧，我們沿途看看就好。”
最後，他們就換了那條路走。沿路兩側都是荷塘，荷葉滿布湖面，既有滿開的粉色、素白荷花，亦有結了蓮蓬的荷葉，一眼望去，綠葉隨風起伏，當真如一片綠色海洋，讓人看了心曠神怡。
段家三人沒有質疑，卻各懷心思，尤其是段敏如。她察覺到莫無妄加入他們後，江忘憂的步伐明顯放慢了，不知是因多了個幫手更加安心，還是別有原因。
這一路原先江家和段家人就是分桌吃飯，添了莫無妄後，其實他和段家人一起吃更方便，可以各占一方，還能自由談話，但他自然挑了江忘憂身旁的位置。
這日晚飯還沒開動，江忘心先開了口：“哥，我能跟你吃一樣的嗎？”
江家兩名弟子各自眼觀鼻鼻觀口，沈默不言接受了自家小公子的折騰。
江忘憂點頭後，先替弟弟夾了菜，而後才是自己。莫無妄這才明白他此言何意，雖沒開口，卻將筷子放在碗上，發出一聲響。
江忘心得逞地笑著，吃完後等著哥哥下一次投餵。
江忘憂無奈地給身邊人也夾了菜，才進行下一步。
到第三回時，莫無妄開了口：“我錯了，忘憂你自己吃吧，我長了手，自己會夾菜。”
江忘心斜他一眼，還是端著碗等哥哥布菜，而後兩口吃完，又等下一道菜。哥哥寵弟弟還不是應該的，他多了去的這種機會，不過今天當然是故意的。
江忘憂很快結束了就餐，說了句：“你們再多吃點。”
段立這才停止關註那邊，他有時候真搞不懂，江忘心到底是什麽意思，是要跟莫無妄爭寵，還是在逆向撮合他倆？這是打算讓他哥犯禁後失去做江家宗主的資格，他自己好上位嗎？
因為多了個人，他們夜間值守的人做了變更。原先是江家兄弟一晚，江家兩名弟子一晚，現在莫無妄替了江忘心，江忘心主動邀請了段立組隊。
第一晚，段敏如睡不著，聽外面莫無妄和江忘憂似乎聊了一整夜。她雖聽不清他們說什麽，至少能分辨兩個人的聲音。她感覺從她認識至今，江忘憂說過的話加起來，都不如這一晚多。她不曉得這是不是就是知己之間的情誼，但這兩人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隔日是段立和江忘心，閑極無聊，段立直言問了江忘心的真意？
“我哥和莫公子……嗯，段公子怎麽看，他倆關系如何？”對方反而把問題拋了回來。
“我看莫公子待你哥的心，不比那位顧少主少，不過他倒是有分寸，可能只是看重這份知己之情。我看不管是誰，能做江公子，呀，不對，能和江宗主成為知己，都會非常珍視吧。他是個值得的人。”段立誠懇答道。
“哦，是嗎？”江忘心隨口接了句，他覺得“知己”二字怕是概括不了。
隔日他們就進了鄂渚範圍，不到午時飯點，彭家兩兄弟來接了他們。
“許久不見，表哥你都成了江家宗主了。”彭峻等不及雙方互相介紹，就擠到江忘憂身邊說個不停，“我本來想去金陵賀你繼任宗主，可我母親說要打斷我的腿，哎……”
彭嶼看弟弟如此不穩重，先與段家幾人簡單行禮後，想要陪同走到江忘憂另一邊，可他身旁的人毫無眼色，就是不讓開。
彭嶼沒再強求，走到了弟弟另一邊，聽他在問一些很無聊的事。
“表哥你一路行來不遮陽不怕曬黑嗎？”畢竟彭峻再沒見過肌膚這麽白皙的男子，難免有些擔憂。
“二表哥你多慮了，我哥是越曬越透亮的那種，很多女孩子都羨慕不來的。”江忘心話癆立刻接話。
彭家人對江承輕到底有成見，彭峻看了他一眼，卻問了身邊人：“表哥，是這樣嗎？”
“你們這裏有什麽遮陽的好法子嗎？”莫無妄不懂就問。
彭峻這才分神看了他一眼，而後又盯了片刻，忽然叫了一聲：“啊！啊啊，你是那個分糧小隊長，是不是？”
彭嶼有些頭疼了，這個弟弟太鬧騰了些，但他也認真看了莫無妄，並無印象。
“是說那一年的救災？”江忘憂簡單詢問。
彭峻回過神，點著頭道：“他當時雖然穿得破破爛爛，但是長這樣沒錯，這雙眼睛我還記得，總是帶著三分笑意。他分管的那一片就連附近都很平穩，從沒什麽爭搶發生，我還想著把他介紹給你們，或帶回家給他一個更恰當的分工，他就跑掉了。表哥，他是江家弟子，你們怎麽不早說？”
江忘心低聲笑著接話：“這位可不是我們江家的弟子，而是我哥最好的朋友。”
“你哥最好的朋友？”彭峻立刻吊起了嘴角，很是不悅，“他到底哪位？聽聞關公子還在淮水主持大會，顧少主也還在，至於那位莫公子，尚在關外還未入關，雖說他救災有些功績，但他何德何能稱得上表哥最好的朋友？”
江忘心噗呲一笑：“二表哥該不會認為你自己才是我哥最好的朋友吧？那依你說，怎樣的人，才稱得上我哥的摯友？”
他這一番套話逗趣，把莫無妄都給整懵了，這些事以前不都是他的拿手好戲嗎？這也有人搶？他甚至懷疑江忘心是故意想給彭家人下馬威。
“要麽如顧少主那樣，替江家查清血海深仇還……”彭峻這才顧慮到身後的段家人，吞回了半句，“要麽如莫公子那般，為江家引走仇敵，解江家之圍。這都算得上知交的典範了，再說，他倆武藝高強，能力匹配得上表哥，聽說長相也英俊，這樣還差不多吧？”
莫無妄忍不住接了話：“彭小公子是覺得，我長得不夠英俊？”
江忘憂閉了閉眼，這下好了，懷空找到配合他作怪的幫手了。
彭嶼覺得情勢不好，嘆著氣準備打斷，就聽弟弟大言不慚道：“你？男子到底還是看實力的。”
江忘心就等他這一句，攛掇這傻孩子挨打就差一句話的事了。
“懷空，鬧夠了要見好就收。”江忘憂發話，他乖乖閉了嘴，對莫無妄使了個眼色。
莫無妄立刻表態：“忘憂你放心，我不會欺負你表弟的，我還指望他告訴我遮陽的好法子呢。”
聽他這個稱呼，彭峻正想斥責兩句，他哥先救了場：“這位莫非就是莫公子？”
彭嶼聽對方口氣，想起方才寸步不讓那架勢，還有江忘心那一步一步挖坑的舉動，再猜不到真是不長腦子了。
莫無妄向他行了禮，而後對彭峻眨了眨眼。
“你你…你就是…莫莫……”彭峻憋半天才回過神，瞪了江忘心一眼，一臉他果然不是好人的神情。
彭嶼不再聽他們插科打諢，問了正事：“現下或許不太方便，忘憂你回程可會經過鄂渚，上我家做客嗎？”
莫無妄一聽這話，就有幾分猜到對方意圖，瞬間有些發酸。忘憂現在沒了段家的婚事，自然有上趕子說親的人家，這怕才是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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