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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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對於一個不必每天早晚簽到的“無業游民”來說，午睡要睡飽是一天的頭等大事。尤其在炎熱的夏天，在舒適的室內瞇著眼睛看外面天上火辣的太陽時，睡意愈被激發，幾乎是沾了枕頭便要進入夢想。
睡覺的時候真的很幸福，所有煩惱都會暫時忘記了。
不過總要醒來的。
鬧鐘一聲又一聲，延遲響了兩三次，周舟才勉強醒過來。劃開手機，秦斂一條信息也沒發過來，也不知道早上臨時被梁明恒叫過去是什麽事，雖然他工作上的事情周舟不懂，但好歹想關心一下解決了沒有。
正這時，心怡的消息正好跳出來，“姐，你有什麽想吃的沒？我今天請假了，一會跟我媽去超市采購食材。”
“哦，還有我姐夫，你們想吃啥？”
周舟打字道：“都可以的。少做兩個菜，別叫姑姑太辛苦。”
“這有什麽，你們難得來嘛。欸，一會聊，我們出門了，到超市細說。”
“好。”
周舟看了一眼時間，居然已經三點多鐘了，秦斂會在幹什麽呢？應該沒有和客戶見面，估計在他自己的辦公室裏忙。
還是要問一問他，周舟在語音通話和發文字消息上猶豫了一秒，選擇了後者。
“晚上能不能確定有空？”
秦斂居然回得還算快：“我要確認一下，二十分鐘後回給你。”
周舟忍不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無所事事，刷了會新聞，國際大事太遙遠，家長裏短又瑣碎無聊，不過要打發這二十分鐘，好聽到他的一個回答，再據此安排下午剩下的時間和晚上。
隨手點開了朋友圈有人發了夜市的寫真，穿著小裙子的大美女在煙火氣息濃重的小街道上拍了一組大片，周舟雙指放大再放大，感覺圖片裏小商販推車上的燒烤大魷魚的香氣要噴到自己的臉上了。
上大學的時候小西門那裏便有這樣的一條街……唔，好遠了，怎麽又想遠了。
周舟才暗自記下她的定位，秦斂便打來了電話，“周周，晚上空下來了，六點鐘我來接你去姑姑那？”
“真的麽？早上的事情解決了嗎？”
“嗯，還算順利。”
“你那邊確定去的話，就下班直接過去吧，我自己一會早點過去了，也好幫幫忙。”
“好，晚上吃完飯還能陪你逛逛。”秦斂的背景音有些對話的雜聲，但他的話還是清晰無比地從聽筒裏傳過來。
“哇！秦總今天真這麽有空！”這真是突然而來的驚喜了，周舟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半邊被子因為她翻身躍起的大動作被卷到了地上，“那我們晚上可以去一個夜市逛逛，叫什麽風情街的，最近超火，正好離姑姑家那也不遠呢。”
電話那頭的秦斂輕笑道：“風情街？好啊，聽你安排。”
“哦對了，你有什麽想吃的嘛，剛剛心怡還來電話問呢。”
“我都可以的。”
“哈哈哈哈，那行。你忙吧。”
“好。”
“掛啦。”
“拜拜，晚上見。”
“晚上見。”
人倒是每天都能見，即使偶有出差，周舟都能收拾箱子跟著一塊去。但更多時候總有一種匆匆相處的催促和著急感，她要等待，用一段無聊的時間換得短暫的親密時光。多久沒有一起去電影院看電影，一起在商場逛街了呢？甚至上一次一起好好地約會吃頓正餐都想不起來是什麽時候了。
一想到晚上，周舟興奮地從床上蹦下來，洗澡護膚，精心收拾了一下自己，連換了三身衣裳才從衣帽間出來，出了小區先往附近的水果店開。
秦斂喜歡火龍果，飯後正好吃得上，還有姑姑喜歡軟軟綿綿的水蜜桃，拿一盒，心怡喜歡榴蓮，挑一個，青翠的晴王她愛吃，也要一包。
大包小包提著放到後座，連上carplay，放著愛聽的歌，一路上美滋滋的，到心怡家的時候，姑姑已經在準備晚飯食材了。
姑姑倒是沒有驚訝周舟怎麽來得這麽早，接過她手裏的東西，嗔怪道：“怎麽帶了這麽多水果，家裏還有西瓜呢。”
周舟憨憨笑道：“就是猜到有西瓜，才帶了點別的。”
“怎麽樣？小秦那有聲沒？得不得空來？”
“姑姑放心罷，我問過了，晚上空的，保準來捧場。”
“那就好，那就好。”
姑姑還沒來及再說什麽，心怡便舉著手機從裏面跑出來，欣喜地叫道：“媽！你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沒有問題！”
“呀，我看看。”姑姑擦了擦手，從餐桌上拿起她的老花眼鏡，仔細地看著手機上的電子版檢查報告結論。
心怡在一旁指著屏幕上的數據，“談教授早上說了，你這個年紀這個值偏高是很正常的，只要跟它相關的幾個指標在範圍內，就說明身體沒有問題，註意飲食修養就好啦。”
周舟也跟著湊在一旁看，“是哦。太好了，姑姑，這下你可以放心啦。”
“我這個心總算是徹底穩下來了。哦，說起來，這事還多虧小秦呢。”
“秦斂只是幫您約了醫生，是姑姑您自己身體好。”
“要不是你家小秦，這個專家號下個月都不知道約不約得上呢。”
心怡搶著說道：“是呢，要是沒有姐夫幫忙，根本搶不到，找了幾個黃牛，一聽要掛這個號，價都不開就拒絕了。姐，幸好有你們，不然我媽跟我覺都睡不好。”
秦斂為這事作的周旋，周舟並沒有看到，她自己的感覺只是她打了一個電話給秦斂，而他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在他繁忙的工作間隙辦妥了這件事，秦斂的付出和努力當然值得肯定，可他不在場，周舟感覺自己並不能站得住腳接受她們的感謝，夫妻本為一體，但她自己也不能明白這種別扭的感受。
周舟扶額笑道：“所以，秦斂一會不是要來蹭飯了嗎，哈哈哈。”
說起蹭飯，姑姑終於想起來廚房裏放著的那些處理到一半的蔬菜和肉，“周舟啊，你先坐坐。差不多點了，我要來做飯了，心怡，在客廳陪陪你姐姐。”
“得嘞！”
“姑姑，我來給你打打下手吧。”
“不忙，你看會電視吧。”
“是啊，姐，你可是大功臣，快來坐。”心怡親熱地挽著她的手臂，把她帶到了沙發上坐下。
時間慢慢過去，姑姑時不時就從廚房出來，端出一樣做好的菜。
等到最後一樣大菜被放到餐桌上的時候，姑姑問道：“什麽點了呀？”
周舟看了眼手機，“五點四十五了。”
姑姑點點頭，洗了個手，也坐到沙發上來，“還有兩個蔬菜，火一開就熟了，
等小秦來了，我再炒。”
心怡玩著手機游戲問：“姐夫什麽時候到呀？我還能不能再開一局？”
周舟突然有點不安：“他先前說是六點下班的，估計等到的話要六點二十了，咱們可以先吃，不等他。”
“唔，那怎麽行，等等小秦一塊。你們兩個娃娃餓不餓，喝點湯墊墊？”姑姑實在熱情，已經起身去廚房盛了兩碗山藥玉米排骨湯。
“媽，給我少盛點排骨，我減肥。”
“你這孩子。”姑姑雖然語氣裏有埋怨，但手裏的湯勺確實抖了抖，等端出來，心怡的那一碗明顯比較素，而周舟碗裏的排骨卻是高高堆起。
“周舟多吃點。”
“謝謝姑姑，這也太多了……”
“怕什麽，你又不胖的，鍋裏還多著呢，還怕小秦不夠吃麽？”
“不是……”周舟心裏暖暖地，還是接下了姑姑的一番好意。
三個人一邊喝湯，一邊看著電視閑聊，其樂融融，既有人氣，且有親情。周舟趁去洗手間的功夫給秦斂打了一個電話，可打過去，直到提示音響盡，都沒有人接。
雖然還不到六點，但周舟覺得事情不太妙，她數次被放這樣的鴿子，對這種臨期找不到人有防禦型的多疑，在五點五十八分的時候又打了一個，還是無人接聽。
平常鴿她一個人也就罷了，這次說好了來姑姑家吃飯，也不是周舟強逼他一定要來得，甚至還在下午的時候跟他本人確定了一下他的工作時間安排，卻在這時候玩失蹤。尤其姑姑老早就開始做飯，餐桌上擺滿了她的心意，三個人餓著肚子等他，這算怎麽回事。
眼看著手機跳成了六點，周舟決定再給秦斂最後一次機會，她翻出通訊錄，撥給了秦斂公司的行政聯絡人員。
周舟給公司打電話的次數屈指可數，吃著盒飯準備加班的前臺聽到她自報姓名的時候明顯頓了一下，“秦太太？”
這一聲把旁邊幾個一塊吃飯的同事都驚到了，紛紛躡手躡腳地走過來，擠在一起偷聽聽筒。
“你好，打擾一下，請問秦斂是不是還在工作？”
“對的。之前梁總親自抓的一個案子臨時出了問題，但是梁總不在，秦總在跟客戶還有程序師開會。”
秦斂從事廣告業，他起初做技術出身，跟梁明恒另立門戶之後慢慢轉型到臺前。
“好，我知道了，謝謝。”
掛了電話，前臺幾個一塊吃飯的員工都拉近椅子，湊到了一塊，神神叨叨地討論著“電話查崗”這一新鮮事。
梁總的太太不僅喜歡打電話，沒懷孕的時候還時常過來。但秦總的太太卻神秘的多，多數只能在秦總的口中聽到，其餘的消息都是曾經和他在上一家公司一處工作的老同事一點點抖出來的，露面得少自然引起路人的好奇。
周舟今天這一舉動還是頭一回，從前也打過，不過是請她們簽收一下同城送的快遞之類的雜事，今天卻是問秦斂在不在忙，頗像怨婦查崗。
沒意思。
心情煩躁起來，生氣，可沒人、沒地方可以發洩。
這不是自己家，姑姑和心怡還咋外面等著她呢，哦，還等著她那日理萬機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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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一個不必每天早晚簽到的“無業游民”來說，午睡要睡飽是一天的頭等大事。尤其在炎熱的夏天，在舒適的室內瞇著眼睛看外面天上火辣的太陽時，睡意愈被激發，幾乎是沾了枕頭便要進入夢想。
睡覺的時候真的很幸福，所有煩惱都會暫時忘記了。
不過總要醒來的。
鬧鐘一聲又一聲，延遲響了兩三次，周舟才勉強醒過來。劃開手機，秦斂一條信息也沒發過來，也不知道早上臨時被梁明恒叫過去是什麽事，雖然他工作上的事情周舟不懂，但好歹想關心一下解決了沒有。
正這時，心怡的消息正好跳出來，“姐，你有什麽想吃的沒？我今天請假了，一會跟我媽去超市采購食材。”
“哦，還有我姐夫，你們想吃啥？”
周舟打字道：“都可以的。少做兩個菜，別叫姑姑太辛苦。”
“這有什麽，你們難得來嘛。欸，一會聊，我們出門了，到超市細說。”
“好。”
周舟看了一眼時間，居然已經三點多鐘了，秦斂會在幹什麽呢？應該沒有和客戶見面，估計在他自己的辦公室裏忙。
還是要問一問他，周舟在語音通話和發文字消息上猶豫了一秒，選擇了後者。
“晚上能不能確定有空？”
秦斂居然回得還算快：“我要確認一下，二十分鐘後回給你。”
周舟忍不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無所事事，刷了會新聞，國際大事太遙遠，家長裏短又瑣碎無聊，不過要打發這二十分鐘，好聽到他的一個回答，再據此安排下午剩下的時間和晚上。
隨手點開了朋友圈有人發了夜市的寫真，穿著小裙子的大美女在煙火氣息濃重的小街道上拍了一組大片，周舟雙指放大再放大，感覺圖片裏小商販推車上的燒烤大魷魚的香氣要噴到自己的臉上了。
上大學的時候小西門那裏便有這樣的一條街……唔，好遠了，怎麽又想遠了。
周舟才暗自記下她的定位，秦斂便打來了電話，“周周，晚上空下來了，六點鐘我來接你去姑姑那？”
“真的麽？早上的事情解決了嗎？”
“嗯，還算順利。”
“你那邊確定去的話，就下班直接過去吧，我自己一會早點過去了，也好幫幫忙。”
“好，晚上吃完飯還能陪你逛逛。”秦斂的背景音有些對話的雜聲，但他的話還是清晰無比地從聽筒裏傳過來。
“哇！秦總今天真這麽有空！”這真是突然而來的驚喜了，周舟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半邊被子因為她翻身躍起的大動作被卷到了地上，“那我們晚上可以去一個夜市逛逛，叫什麽風情街的，最近超火，正好離姑姑家那也不遠呢。”
電話那頭的秦斂輕笑道：“風情街？好啊，聽你安排。”
“哦對了，你有什麽想吃的嘛，剛剛心怡還來電話問呢。”
“我都可以的。”
“哈哈哈哈，那行。你忙吧。”
“好。”
“掛啦。”
“拜拜，晚上見。”
“晚上見。”
人倒是每天都能見，即使偶有出差，周舟都能收拾箱子跟著一塊去。但更多時候總有一種匆匆相處的催促和著急感，她要等待，用一段無聊的時間換得短暫的親密時光。多久沒有一起去電影院看電影，一起在商場逛街了呢？甚至上一次一起好好地約會吃頓正餐都想不起來是什麽時候了。
一想到晚上，周舟興奮地從床上蹦下來，洗澡護膚，精心收拾了一下自己，連換了三身衣裳才從衣帽間出來，出了小區先往附近的水果店開。
秦斂喜歡火龍果，飯後正好吃得上，還有姑姑喜歡軟軟綿綿的水蜜桃，拿一盒，心怡喜歡榴蓮，挑一個，青翠的晴王她愛吃，也要一包。
大包小包提著放到後座，連上carplay，放著愛聽的歌，一路上美滋滋的，到心怡家的時候，姑姑已經在準備晚飯食材了。
姑姑倒是沒有驚訝周舟怎麽來得這麽早，接過她手裏的東西，嗔怪道：“怎麽帶了這麽多水果，家裏還有西瓜呢。”
周舟憨憨笑道：“就是猜到有西瓜，才帶了點別的。”
“怎麽樣？小秦那有聲沒？得不得空來？”
“姑姑放心罷，我問過了，晚上空的，保準來捧場。”
“那就好，那就好。”
姑姑還沒來及再說什麽，心怡便舉著手機從裏面跑出來，欣喜地叫道：“媽！你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沒有問題！”
“呀，我看看。”姑姑擦了擦手，從餐桌上拿起她的老花眼鏡，仔細地看著手機上的電子版檢查報告結論。
心怡在一旁指著屏幕上的數據，“談教授早上說了，你這個年紀這個值偏高是很正常的，只要跟它相關的幾個指標在範圍內，就說明身體沒有問題，註意飲食修養就好啦。”
周舟也跟著湊在一旁看，“是哦。太好了，姑姑，這下你可以放心啦。”
“我這個心總算是徹底穩下來了。哦，說起來，這事還多虧小秦呢。”
“秦斂只是幫您約了醫生，是姑姑您自己身體好。”
“要不是你家小秦，這個專家號下個月都不知道約不約得上呢。”
心怡搶著說道：“是呢，要是沒有姐夫幫忙，根本搶不到，找了幾個黃牛，一聽要掛這個號，價都不開就拒絕了。姐，幸好有你們，不然我媽跟我覺都睡不好。”
秦斂為這事作的周旋，周舟並沒有看到，她自己的感覺只是她打了一個電話給秦斂，而他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在他繁忙的工作間隙辦妥了這件事，秦斂的付出和努力當然值得肯定，可他不在場，周舟感覺自己並不能站得住腳接受她們的感謝，夫妻本為一體，但她自己也不能明白這種別扭的感受。
周舟扶額笑道：“所以，秦斂一會不是要來蹭飯了嗎，哈哈哈。”
說起蹭飯，姑姑終於想起來廚房裏放著的那些處理到一半的蔬菜和肉，“周舟啊，你先坐坐。差不多點了，我要來做飯了，心怡，在客廳陪陪你姐姐。”
“得嘞！”
“姑姑，我來給你打打下手吧。”
“不忙，你看會電視吧。”
“是啊，姐，你可是大功臣，快來坐。”心怡親熱地挽著她的手臂，把她帶到了沙發上坐下。
時間慢慢過去，姑姑時不時就從廚房出來，端出一樣做好的菜。
等到最後一樣大菜被放到餐桌上的時候，姑姑問道：“什麽點了呀？”
周舟看了眼手機，“五點四十五了。”
姑姑點點頭，洗了個手，也坐到沙發上來，“還有兩個蔬菜，火一開就熟了，
等小秦來了，我再炒。”
心怡玩著手機游戲問：“姐夫什麽時候到呀？我還能不能再開一局？”
周舟突然有點不安：“他先前說是六點下班的，估計等到的話要六點二十了，咱們可以先吃，不等他。”
“唔，那怎麽行，等等小秦一塊。你們兩個娃娃餓不餓，喝點湯墊墊？”姑姑實在熱情，已經起身去廚房盛了兩碗山藥玉米排骨湯。
“媽，給我少盛點排骨，我減肥。”
“你這孩子。”姑姑雖然語氣裏有埋怨，但手裏的湯勺確實抖了抖，等端出來，心怡的那一碗明顯比較素，而周舟碗裏的排骨卻是高高堆起。
“周舟多吃點。”
“謝謝姑姑，這也太多了……”
“怕什麽，你又不胖的，鍋裏還多著呢，還怕小秦不夠吃麽？”
“不是……”周舟心裏暖暖地，還是接下了姑姑的一番好意。
三個人一邊喝湯，一邊看著電視閑聊，其樂融融，既有人氣，且有親情。周舟趁去洗手間的功夫給秦斂打了一個電話，可打過去，直到提示音響盡，都沒有人接。
雖然還不到六點，但周舟覺得事情不太妙，她數次被放這樣的鴿子，對這種臨期找不到人有防禦型的多疑，在五點五十八分的時候又打了一個，還是無人接聽。
平常鴿她一個人也就罷了，這次說好了來姑姑家吃飯，也不是周舟強逼他一定要來得，甚至還在下午的時候跟他本人確定了一下他的工作時間安排，卻在這時候玩失蹤。尤其姑姑老早就開始做飯，餐桌上擺滿了她的心意，三個人餓著肚子等他，這算怎麽回事。
眼看著手機跳成了六點，周舟決定再給秦斂最後一次機會，她翻出通訊錄，撥給了秦斂公司的行政聯絡人員。
周舟給公司打電話的次數屈指可數，吃著盒飯準備加班的前臺聽到她自報姓名的時候明顯頓了一下，“秦太太？”
這一聲把旁邊幾個一塊吃飯的同事都驚到了，紛紛躡手躡腳地走過來，擠在一起偷聽聽筒。
“你好，打擾一下，請問秦斂是不是還在工作？”
“對的。之前梁總親自抓的一個案子臨時出了問題，但是梁總不在，秦總在跟客戶還有程序師開會。”
秦斂從事廣告業，他起初做技術出身，跟梁明恒另立門戶之後慢慢轉型到臺前。
“好，我知道了，謝謝。”
掛了電話，前臺幾個一塊吃飯的員工都拉近椅子，湊到了一塊，神神叨叨地討論著“電話查崗”這一新鮮事。
梁總的太太不僅喜歡打電話，沒懷孕的時候還時常過來。但秦總的太太卻神秘的多，多數只能在秦總的口中聽到，其餘的消息都是曾經和他在上一家公司一處工作的老同事一點點抖出來的，露面得少自然引起路人的好奇。
周舟今天這一舉動還是頭一回，從前也打過，不過是請她們簽收一下同城送的快遞之類的雜事，今天卻是問秦斂在不在忙，頗像怨婦查崗。
沒意思。
心情煩躁起來，生氣，可沒人、沒地方可以發洩。
這不是自己家，姑姑和心怡還咋外面等著她呢，哦，還等著她那日理萬機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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