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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下墮落的叛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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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下墮落的叛逆期

TIPS:

1.青春傷痛文學(不是),依舊含有人外要素,非原作世界觀

2.CP游馬All,三勇士傾向,有年齡操作

3.人物存在一定OOC

十七歲的高中生神代淩牙遇見了一個奇怪的少年。

那時他正逢經歷家庭變故,父母因意外去世,妹妹患上重病,雖有一份龐大的遺產足以支撐妹妹的治療費用,但看著妹妹安靜地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身上連接著各種醫療儀器,陷入了一個長久的夢境之中,神代淩牙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失去了生活目標。於是原本上進的少年迅速墮落,變成了躲在陰暗角落裏的野獸,他和那些壞小子混在一起,無惡不作,變成了令大人頭疼的小混蛋。以至於長輩每每提起他時,都會惋惜地搖搖頭,表示遺憾。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十七歲的少年和那個奇怪的家夥相遇了。

那家夥看上去要比他小上幾歲,大抵是國中生的年紀。那天神代淩牙只是遠遠看到幾個臉熟的不良少年正在欺負另一個小個子。他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麽想的,或許是心中還隱藏著原本作為好孩子的一面,神代淩牙喝止了那些人接下來可能的、更加過分的行為。

那名被打的、十三四歲的少年看上去受傷很嚴重,被松開之後癱坐在地。

幾個欺負人的不良少年見是神代淩牙,嘁了一聲便離開了——他們誰都不願意惹上這個喪門星。

“沒事跑這邊幹什麽?這裏可不是好孩子該來的地方。”

“只是有樣東西掉在這邊了。”滿身傷痕、紅眼睛的少年倒是沒看出來有多害怕,只是說話時牽動了嘴角的傷口,痛得他呲牙咧嘴。

“以後最好離這邊遠點,老實待在學校裏,那群人不會進學校找你麻煩。”

“噢,謝謝你。”少年楞了楞,只是神情呆呆地回答了一句。

看到少年那副傻樣,神代淩牙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你不害怕嗎?”他終於忍不住問道。

“為什麽要害怕?”少年反問。“因為他們遲早都會死掉。”

少年得回答把神代淩牙哽得不知道說什麽好。

誠如少年所說,人遲早都會死,無非就是早晚。

但這時的神代淩牙不會想到,少年口中那輕飄飄的死亡預告會來得如此之快。

“那個……謝謝你救了我,可以問一下你的名字嗎?”

遲疑了一會兒,神代淩牙回答了自己的名字,說道:“你也可以喊我鯊魚。”

少年摸摸腦袋,笑道:“我叫九十九游馬,你真是個好人,鯊魚。”

那天的對話就這樣結束了。

在神代淩牙背過身離開現場的時候,九十九游馬以一種平靜至極點的神情註視著離去的淩牙。不知不覺中,那雙眼睛的顏色變作了燦爛的金色,如流動的黃金,然後又變了回去。游馬回過神來:“噢,對,看我這記性,找東西……找東西……掉哪去了……”

“好啦,Astral你就不要笑我記性差了。”

“你問我還痛嗎?倒是不痛了……不過明明都很努力地在控制自己了,還是會被找上門來嗎,真可惜,剛才那幾個人看上去可真年輕,年紀輕輕就要去死了。”

“剛才那個人……有個生病的妹妹。”

“他好像很悲傷,心裏仿佛有個巨大的空洞,他是那種很容易崩塌的人類。”

“人總會是這樣,情緒很容易被親人的相關狀況牽動著。”

“東西還沒找到?”

“咿呀——!嚇死我了!快鬥你不要像個幽靈一樣無聲無息的。”

突然出現的皮膚冷白的年輕人伸手拽了游馬一把,沒有讓他被嚇得摔倒。

“你不是不喜歡在這種炎熱的天氣下出門嗎?”

“你出門的時間有點太久了——所以說東西找到了嗎。”

“找到了。”

小孩臟兮兮的手掌裏捧著一抔土,一朵小花正生長在其中,隨風飄搖,脆弱不堪。

“回家吧,你看上去好臟。”

“噢,好的。”

快鬥沒問游馬身上那些傷是怎麽來的,他已經習慣這種情況了。這個通曉人心的怪物能看清人心向背,他的存在更像是欲.望本身,像是從某個純潔無瑕的存在身上剝離下來的混沌要素。游馬曾經驚奇地問他,你不會對我產生一些施虐的心理嗎?

我又不是變態。

快鬥這樣回答道。

倒不如說,年輕有為的天才科學家只會以一種唯物世界觀來看待他。

游馬開始嘰嘰喳喳和他講起了今天發生的事情,自然也提到了淩牙,他說道:“他是個好人,我想和他交朋友,認識他。”

快鬥回答:“那不是挺好的嗎,但萬一他和其他人也沒什麽區別,你要怎麽辦。這裏有成千上百個不義之人,多如牛毛,你怎麽確保他是特別的?”

游馬說道:“難道這樣我就不去踏出那一步了嗎?”

快鬥輕笑:“真是大膽且不怕痛的家夥啊。”

****

回到心塔後,游馬找了個花盆,把那朵小花栽了進去。

然後哼著跑調的小曲進浴室洗澡去了。

溫暖的水流讓游馬舒服得闔上了眼睛,幾秒裏,少年的體型開始變得不穩定,呈現流動態,一會兒是幾歲的小孩子模樣,一會兒又是十五六的少年模樣,再之後又是二十七八的青年男人模樣……老人的姿態……一個人的人生百態在他的身上盡顯無遺,幾秒過後,他的外表又重新固定回了十三歲的少年姿態。

洗完澡後,他換了身幹凈的衣服,跑到快鬥身旁,給了他一個日常的親吻。

“這是今天的份!”他說道。

因愛而生的怪物不曾存在恐懼、害怕這樣的負面情感,似乎這些東西在很久之前就被抹除得幹幹凈凈。他留給快鬥的只有無上的喜悅,年輕的科學家相信,若是面對一個惡人,這個怪物同樣也會祝福他的誕生——為他的誕生不止是感到喜悅,還有一份與有榮焉。就像游馬與淩牙的相遇純屬偶然,游馬與快鬥的相遇也是一樣。

月夜下,那朵小花散發出了淡藍的色彩,那仿若是星星的光芒。

翌日。

神代淩牙從幾個老相識那裏知道了那幾個家夥突發暴病死掉了的消息,其中有一個還親眼看見醫護人員從房子裏擡出屍體時的情景,如此種種消息聽得神代淩牙心驚肉跳。他忽然想起了游馬的回答:“因為他們遲早都會死掉。”這讓淩牙開始思考起九十九游馬的真實身份。

這天他逃了一上午的課,淩牙從上衣口袋裏摸出了香煙和打火機,正當他剛給自己點上一根煙的時候,從身旁伸出一只手來奪走了他手裏的煙。轉身一看,是九十九游馬。少年笑著看向他,身上還穿著國中部的制服——原來這小子是和他一個學校的。

“年紀輕輕就開始抽煙,小心你的肺提早完蛋。”

“要你管。”

“哇,鯊魚你的脾氣還真是差啊。”

沈默良久,淩牙問道:“那些人的事情……你做的?”這時他才發現,僅僅過去了一天,少年身上的傷痕徹底消失了,就像是從來都沒存在過一樣。

游馬有些疑惑:“什麽事情?”

“昨天的事情。”

“不,我什麽都沒做哦,他們只是死於自己之手,話說你不回去上課嗎?”

“你不覺得你有點煩人嗎?”

“不覺得。”

淩牙被這句回答噎住了。

“所以你來幹什麽?”

“認識一下,交個朋友。”

聽到這麽說,綽號是鯊魚的不良少年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一邊去,我沒心情陪小孩子玩。”

“你現在的生活狀態糟透了。”游馬說道。

淩牙冷哼一聲:“那跟你沒關系。”

真是油鹽不進啊……

不過沒關系,他確實是個很有趣的家夥。

雖說拒絕了游馬的那份想要交朋友的請求,但淩牙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和國中部的人打聽九十九的事情。

【那家夥?那家夥就是個懦弱的老好人啦,經常見他被欺負。】

【游馬的話……很恐怖……是個很恐怖的家夥……】

【他簡直就不像是個人類。】

【最好離那個災星遠點,否則哪天就會染上血光之災。】

這些似是而非的言論聽得神代淩牙直皺眉毛,那之後淩牙就沒再關註這件事了。

****

周六是個雨天,下了一整天的雨,晚上的時候淩牙正窩在家裏睡大覺。突然,一陣門鈴聲吵醒了淩牙。

被吵醒的少年神情陰翳,只得起身去門口看看到底是誰。

“嗨。”渾身濕漉漉的九十九朝他打了個招呼。

面無表情的少年看到是他毫不猶豫地關上門——沒關上。見鬼了,明明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個子,力氣怎麽這麽大。游馬毫不費力地攔住了淩牙想要關上門的舉動:“別這樣嘛,今天忘帶傘出來了,正好看到你家在這邊,借我住一晚,洗個澡,換個衣服吧。”神代淩牙心說你這謊言水平太次了,哪個傻子還會在大晚上澆個濕漉漉在外邊走。

游馬像是看穿了淩牙的想法:“別看了,那個傻子是我。”

這家夥竟然像條泥鰍一樣順著開門的空間進了他家。

生性活潑的少年進了神代宅之後,給這座死寂的公館帶來了一絲生氣,如同點燃了黯淡無光的色彩。惱火的淩牙只能給他指了浴室的方向,順便把自己的衣服借給他穿。淩牙的衣服穿在游馬身上顯得有些過於寬大,一件T恤衫穿在他身上被穿出了睡裙的效果。

待在客房裏,游馬對此感到頗為新奇。

“鯊魚的家好大哦。”

“行了,我回去睡覺了,安靜點。”

“好~”

半夜十二點,游馬還睜著眼睛,他的作息時間被快鬥大幅度影響,這會兒根本睡不著,以往這個時候他都是在旁邊看著快鬥在做各種各樣的實驗。

“篤篤篤。”

有人在敲窗戶。

游馬爬下床,看向窗戶,是快鬥在外邊,他身上還穿戴機器人軌道7變形而成的飛行器——畢竟這裏是五樓。

游馬打開了窗戶,快鬥順著窗口身手敏捷地跳進了屋內。

“你怎麽跑這來了?”

“因為沒帶傘。”

行。

他理解游馬的意思了。

“快鬥,聽我說哦,鯊魚的家真的好大,走在其中差點迷路。”

“以你那個方向感,就算是把你放在小房子裏你都會迷路。”軌道7從快鬥的身上脫離下來,科學家轉身把窗戶關上了。“不過神代家確實很大就是了。”

“你對鯊魚家的情況有所了解嗎?”

“只是有一點了解吧。神代家的家產並不只是來自於上一代人的經商,有人曾說過他們有著來自於異國王室的血統,這座大得出奇的公館或許就是證明。”

“聽上去可真厲害。你今天的實驗做完了?”

“做完了——好軟的床鋪,真是奢侈的享受啊。”

“所以說這樣的事情還真是離奇。”游馬接著說道。“一個家世優渥的人為什麽會自甘墮落,放棄生活的希望呢?因為親人的去世嗎?”

快鬥打了個長長的呵欠。

“別想那麽多了,睡覺。”

“也許並不是因為那麽覆雜的原因,僅僅是他的青春叛逆期來得太遲罷了。”

周日清晨,神代淩牙被來自於廚房的一聲炸響驚醒了。

什麽情況?

有人扔炸.彈了?

少年顧不上穿好衣服,連忙跑到廚房門口。

“咳咳咳咳……咳……嗆死我了……”

“不應該啊,我明明是按照配方來做的。”

“還是火太小了。”

眼疾手快的淩牙直接上前關掉了爐子:“你們兩個白癡到底在幹什麽!!”

快鬥:“如你所見,在做飯。”

游馬:“因為我們要吃早飯嘛,鯊魚你家冰箱好空哦,你平時都不買東西的嗎?我和快鬥早上出門買了不少東西才把冰箱填滿。”

面對廚房的一片狼藉,神代淩牙忽然感覺一陣胃疼。這兩個人的破壞力著實驚人。

不對!這個黃色郁金香頭是哪來的?!他可不記得有把這個不認識的人請進來!

但和廚房的情況相比,神代淩牙決定暫時先放棄思考這個問題。

“你倆給我出去!還有裝修賠償費記得付。”

“噢。”

經歷過早上的雞飛狗跳之後,筋疲力盡的神代淩牙坐在了餐桌前。

那兩個人還在交流著食物的味道。

郁金香頭還順手叉了一塊雞肉餵到游馬嘴裏。然後游馬又叉起一塊肉遞到了淩牙面前,舉止有些過於親密了。

他就像是個理所當然的入侵者,毫不講理地開始入侵淩牙的生活。

這還僅僅是個開始。

過了幾天,被炸得一片漆黑的廚房修好了,苦力是軌道7。

“這是誰的東西?”

“快鬥的,他說正好想換個環境,說不定會有新的思路,他說會支付房租的。”

“……”神代淩牙深吸一口氣。

“你好像不太會拒絕別人呢。”

淩牙笑得猙獰:“面對你們兩個不要臉的家夥誰又能拒絕呢?”

“哎嘿嘿……”

“沒在誇你!”

****

“老大最近是怎麽了?喊他出來泡吧不去,飆車也不去。”

“他竟然在好好上課!”

“天啊,那個神代淩牙竟然從良了!”

無論外人怎麽驚訝,當事人依舊陰沈著臉坐在教室裏好好聽課,偶爾走神思考晚上要吃些什麽。他沒花上多長時間就輕松地把落下的功課全都趕了上來,這大概就是聰明人的好處。少年也不清楚自己究竟為何恢覆到了父母還沒去世之前的生活狀態。等到他回過神時,那兩個不請自來的家夥已經在他家待了好長一段時間,而且大有繼續住下去的趨勢。

很奇怪的是,他內心開始隱隱期待每天放學回家的那一刻。

歸根結底,有人在等著他回家。

“算了,就不能指望你的廚藝,煎個蛋都能煎糊。”淩牙長嘆一聲。“你別把在科學研究裏的那副態度帶到生活裏來。”快鬥從善如流地把位置讓了出來。

……

真是沒出息。

還是習慣了這種情況嗎?

不知從何時開始,游馬每天都會給他一個吻,孤獨了許久的感情就像是幹柴遇上火星,迅速燃燒起來。他分不清那是現實還是夢境,因愛而生的怪物慰藉著他孤獨已久的內心,欲.望帶來的快.感充盈著全身。他聽見游馬在說話:“好孩子……好孩子……哭出來就好了……”那聲音如此遙遠,特征模糊不清,他覺得那聲音像是兒童的、像是少年的、也像是老人的。

怪物如同徘徊在人世的蕓蕓眾生,千人千面。

他聽見游馬繼續說道:“你愛我嗎?”

怪物在向他索取著什麽。

游馬又問了一遍:“你愛我嗎?”

淩牙記不清自己的回答是什麽了,只聽游馬接著說道:“好孩子,我也愛你,這顆心對你的愛不摻雜任何其他因素。”

那時快鬥問游馬:“你到底是什麽?”

游馬用一種過分虛無的神情看向年輕的科學家,眼神直貫人心:“我可以是任何人,兒童、少年、青年、老人,我是普羅大眾——那麽,你愛我嗎?”

這句話更像是一種象征,你還有那份去愛他人的能力嗎?

“你呢?我可是很貪婪的。”快鬥反問他。

“快鬥還真是狡猾啊,我若是不愛你,也不會留在你身邊了。”

“逃到哪裏?逃到月亮上嗎?”

“那難道不是你會幹的事情嗎?”

快鬥只是笑了笑。

****

在神代淩牙升入大學那年,神代璃緒終於康覆出院了。

“咦?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家裏還招了租客嗎?淩牙?”

“那倆是死纏爛打跟上來的。”

游馬做了個鬼臉。

璃緒被逗笑了。

“笑什麽?”

“沒什麽,只是很高興淩牙你沒有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自甘墮落。畢竟我那脆弱的兄長一個人的時候不知道能幹出什麽事來。”

聽到璃緒這麽說,游馬本來是想把這段時間裏發生的事情說出來的,結果被淩牙提前預料到,惡狠狠地捂住嘴叫他不許說。

快鬥悠哉游哉地喝著咖啡,看著兩人打打鬧鬧。

一切皆如平常……?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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