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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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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幕!

“到此為止吧!”

克比拼卻性命的一聲吶喊改變了戰爭走向。

被殺戮支配的海軍們終於看到自己所在是如何煉獄了,鮮血浸透廣場,並肩作戰的好友挨個倒下,尚存活著的,哪個未曾受傷,哪個不滿臉疲憊。

“你們是在糟蹋生命!每個士兵都有家人在等他們回家,我們的目的明明已經達成了,卻還要繼續增加犧牲者,現在倒下的士兵,不就跟,傻子一樣嗎!”

克比崩潰哭出聲響,嘶吼的話語闖進迷茫的海軍心裏。對生命的敬畏,對家庭的想念,讓他們猶疑不定,戰爭,可以停下了!

赤犬擰眉看向身前阻攔之人,藍白水手服,“你這家夥是誰啊!海軍不需要三觀不正的士兵。”

動搖軍心,即使是自己人也該鏟除!

鐵拳揚起,巖漿晃動。

“鋥——”

長刀趕在拳落前,擋下致命一擊。

眾人不可置信看著不知從何閃現的男人,連赤犬也吃了一驚。

他終於來了,林林松出口氣,脫力後退,靠在被凍住的船身喘息。這場戰爭,就要結束了。

四肢如灌鉛一拉著她下墜,控制不動,仿佛不再屬於她。僵硬、酸澀、疼痛,肌肉筋骨叫囂,意識也逐漸不太清醒。

羅應該也快出現了吧,艱難張望,四面船只遮擋了她的視線,不過她還是能從間隙中看出暖融的桔黃。不知道能不能看見他,現在的他該長成什麽樣呢?還記不記得她?

肩頭輕飄飄壓下個什麽東西,林林側過脖子看了眼。仰頭,男人蹲立在船欄,茶紅墨鏡倒映是她。

“你在找誰?”薄唇勾起,笑意冰涼。

她低頭,拂去肩膀羽毛,“多弗,我們結束了。”

撐著鐵碎牙起身,踉蹌前行。

多弗朗明哥臉色霎時青黑,下一秒從高處跳下,粗暴將她扯入懷,“休想!”

他的手腕緊箍,而她也沒掙紮氣力,只覺得悲哀。

他的手指撫過他脖頸,終是握拳,箍緊腰身,“閉嘴,別逼我,林林。”下頜摩挲在她發頂,嗓音低啞,震得她心也一顫,

“呵……”

到底又是誰逼誰呢?

沈重的眼皮撐不住闔上,她還是沒能看他一眼。

***

紅發的男人抽刀回身,撿起掉落冰面的帽子,眸光堅毅嚴肅,“我是來,結束這場戰爭的!”

單單只他一人氣勢,便足以讓在場的海賊、海軍緊張不已。更不用說灣岸,紅金兩色雷德·佛斯號已緩緩停靠。

遠離的潛水艇上。

白色統一服飾的船員們推著三床人匆忙進入手術室,門楣上紅燈跳起。

“輸血準備,麻醉準備,器材準備……”

“船長,四皇雖然很稀奇,但是還是快點把門關上吧!”白色大熊怎麽也沒找到船長,跑向甲板口,自家船長果真毫無危險意識的靠著門板眺望戰場。

羅不語,沈沈的目光落向冰面戰場。好奇怪,誰在那,為什麽會有迫不及待想去見一見的感覺。

“船長,船長,不快點潛航的話會被攻擊的,拜托你了,快關上門吧!”白熊害怕大叫,拉回他神思。

“啊,”羅掀開眼皮無奈瞟了貝波一眼,巴基從尚凍結的冰面飛來,“餵,你們忘了東西了,快接著!”

瞇眼望去,“有什麽東西扔過來了。”擡手正好接住,“這是……”草帽當家的的草帽。

冰面上的青雉,半空中的黃猿,都在對著他們虎視眈眈,偏偏船長還在看風景。

貝波想揪他衣服又不敢,焦急跺地,催促道:“船長,快點快點!”

“船長,火拳艾斯的情況非常不好,手術馬上開始嗎?”夏奇抹著汗從艙內找出。

“哦。”他又盯了眼遙遠不清的馬林梵多沿岸,壓下心頭異樣轉身跑進手術室。

手術室內,一切已準備妥當。羅交出帽子,拉上橡膠手套,彎指森寒一笑,“好了,開始吧。”

“火拳當家的胸口被擊穿,內臟燒毀大半,情況不容樂觀!草帽當家的外傷雖然也很嚴重,但內傷更致命。還有這個,腹部擊穿,也是奄奄一息。”

“要註射麻醉嗎?”

“不用了,他們重傷程度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不管怎樣的治療,他們都已經沒力氣抱怨了。”好久沒見過這麽重的傷勢了,他有點激動起來。“看來會是一場有趣的手術啊!”

***

香克斯走過眾人,“如果再這麽打下去,只會無限制的增加兩軍損失,如果還有家夥沒鬧夠的話,”拔刀,連同他身後躊躇滿志的船員,“來吧,讓我們來奉陪!”

四皇團中整體實力最深不可測的一支,海軍本部經受不住與他的再次開戰。

更何況,克比那一番話說進了眾多海軍心裏,再打下去除了額外增添傷亡數量,改變不了什麽了。

“怎麽樣,蒂奇?”紅發眸光移向他,不容忽視的壓迫之力。

“哈哈哈哈哈哈…”黑胡子頂著冷汗大笑,“先算了吧!”在這與他大戰,怎麽算都不是個明智的選擇。“我想要的東西已經拿到了,現在跟你們打還為時尚早。我們走,兄弟們!”

收回刀,往前走了幾步,立於身死卻站立不倒的白胡子身前,“各位,希望能在此賣我個面子!”

“白胡子,愛德華·紐蓋特,請把他的葬禮交由我們來辦!戰爭錄像傳遍世界了,我不允許有人再玷汙他的死!”

在場白胡子團誰又不掩聲痛哭,塵埃落定,可他們的老爹回不來了!

“交給你可以,紅發!”

“可是,元帥……”明明是他們的勝利,怎麽能由海賊還來抹黑!

“由我來承擔責任!”

“快為傷者療傷!”

“戰爭,結束了!”

戰國悲痛怒喝,伴隨著部分海軍與海賊的歡呼,驚心動魄的頂上戰爭徹底落下帷幕。

無利可圖,黑胡子海賊團悄然離場。香克斯按住還想上前的馬爾科。

“紅發!”

“別在應戰了,馬爾科,老實收手吧。”

老爹不在,他便是大夥的主心骨,回望心力交瘁仍跟隨他拼命的兄弟們,他不能再拿他們去賭了!顫抖著手按住淚流不止的眼,終垂下高傲頭顱。

比斯塔站在頹然離開的人最後,清點存活的船員,“馬爾科,林林好像走了!”

“林林?”香克斯回頭,試探著問出他聽到的那個名字。

“嗯,是她。”馬爾科點頭,“她還活著!”

平地拂過陣風,戰場塵埃飛揚,純黑披風錚響,香克斯雙眸震動,呼吸都急促了幾秒,“你,你說什麽?”

馬爾科目光在人群與傷員中搜索,聽到他問,停下,再認真不過道:“我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不過,剛剛她的確出現了。”

“貝克曼!”他已經激動的難以思考了,看向副船長,“你聽到了嗎?林林,還活著!”

雖然太過不可思議,但是他們願意相信奇跡。

場景倒溯,貝克曼回憶來時見到的一切,在一掃而過的角落暫停。拿下咬在嘴中的香煙,“多弗朗明哥!”

***

幽暗的深海,潛水艇駛過浮出串串氣泡。昏沈的病房裏,檢測儀器亮動微弱燈光,路飛尚未醒來,繃帶包裹的身體上插滿各種管子。

佩金輕輕關上門走出,對門的病房外,夏奇也才出來。

“你那邊怎麽樣?”

夏奇搖頭,“傷勢太重了,情況還很危險。”

“船長呢?在裏面嗎?”

“做完手術船長就走了,應該是在……”看向金屬通道盡頭的休息室。

趴在門上,兩顆腦袋一人占據一半副窗。

透過窗,一間狹小的休息室,男人靠坐在沙發上,拎了壇酒,有一口沒一口飲著。眼眸隱藏在黑暗中,渾身上下透露出冷漠疏離。

他將潛艇改造成最先進的移動醫院,利用手術果實能力可以救下任何人,可他最想救的人卻早已消失在人世間。

柯拉先生,還有……她。

垂下眼,冷笑了聲。說好會有相見之日,她一點都不守諾言,連給他去找她的機會都不留下。

“在看什麽呢?我也要看!”貝波悶在海下燥熱,扇著風走過,好奇的也貼上窗戶,大腦袋擠開他倆,“咦,是船長,他怎麽……”

兩人趕忙捂住白熊嘴,把他拉離,壓低嗓音道:“你聲音太高了,這樣船長會發現我們的!”

貝波眨巴眨巴眼,點點頭,聲音再出口,矮了一個度。

“船長好像不開心啊,手術失敗了嗎?那幾個人還活著嗎?”

“應該沒有,船長的醫術你不相信嗎!”

“那他……”三個人又湊過頭去。

室內的羅,很難不註意到門外他三個缺心眼船員的動靜。一眼掃過去,窗外三張臉石化,你追我趕離開。

“都怪你,被發現了吧!”

“啊~室內好悶好熱,我跑不動了啦!”

“啪嗒——”白熊成功以一己之力壓倒跑在他前面的兩人,“最討厭潛水了,要在狹窄的空間裏待上好幾小時。”

“餵!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啦!你好重!”兩人艱難從他皮毛下爬出,又被他一人一胳膊帶回去。

門開後,抱刀而立的船長無奈嘆出口氣,“餵,我說你們幹什麽?”

三人腦後一涼,瑟瑟發抖擁抱,“對不起,船長,我們不是故意要偷窺你的。”不打自招。

“嗯。之前在馬林梵多,你們有沒有看到熟悉的人?”他難以忘掉那時牽扯他心的感覺。

“熟悉的人?病房裏草帽小子嗎?”夏奇佩金回覆,“貝波,你快把你爪子撤開啊!”

“不要!好熱啊!我死也要拉你們陪葬。”癱在地上吐舌頭。汗水流了一地,皮毛族的身體構造讓他註定耐不了熱。

羅扛刀經過,“脫離了危險區域,上浮吧。”

“好耶!”貝波猛地站起,急不可耐想跑出船外呼吸新鮮空氣。

“波嚕~波嚕~波嚕”

“波嚕~波嚕~波嚕”

聲音從他口袋傳出,前後左右口袋掏了掏,拿出只電話蟲。

“是誰呀?”夏奇、佩金摸下巴打量。

白熊搖搖頭,“船長,這是你的電話蟲。”

羅接過,“餵!”

那邊安靜了幾秒,無人回應。

“餵?”

“沒人嗎?掛了吧掛了吧!悶死了,我想出去!”貝波等不及了要掛電話。

羅皺眉看著聽筒,“你是誰?這裏是紅心海賊團。”

“誒,別掛別掛,咳咳,羅,是羅嗎?你聲音變了好多哦,我都認不出你來了!”

深海信號並不怎麽好,女人的話語中夾雜電流聲響,來自他深夜輾轉反側時,會夢到的人。

她便是化成灰,他也會記得她的每個細節。

喉口滾動幾次,握著聽筒的指節發白顫動,“荊林林?”

笑,她又咳了兩聲,“指名道姓很沒禮貌誒,你應該叫林林姐啦!”

是她!是她!

向來鎮靜的男人似哭似笑,百感交集。他不是又再做個有她的夢吧?她是,真的還活著!

“林林,你…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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