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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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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自由

多弗朗明哥現在雖貴為天夜叉、七武海以及德雷斯羅薩國王,但他的事好像更多了。明的暗的,拉幫結派,縱橫捭闔,他必須掌握第一手資訊,頒布決定。

整個上午他都在處理武器交易中心的事。

資料夾拋出,等候在一旁的侍從敏捷接過。

“剩下的交給琵卡!”

他從不吝嗇培養團隊,畢竟他也不想自己忙死。

侍從退出,多弗朗明哥站至窗邊,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盛的德雷斯羅薩。在他建設下,很快這裏將更加富裕。

“她今天幹了什麽?”

莫奈一楞,但很快反應過來少主問的是誰。翻開手中筆記,上面收集的是監視她的士兵記錄。

平淡無波的聲音念出:“……九時五十六分,至城門,被守城士兵攔回。十時零五分,至城堡圖書室,閱覽一小時。十一時二十分至頂樓,未出。”

“都看了些什麽書?”

莫奈搖頭,“她反感跟隨,所以尚且未知,不過可以去查。”

“嗯。”多弗朗明哥走到門口,滯了滯,“還有,不用讓人跟著了。”

“是!”莫奈頷首,目送他離去。

臥室裏沒有見到人,多弗朗明哥轉了圈,桌椅少了些許,鐵碎牙斜扔在沙發,她應該並未走。

“荊林林!”

房頂仰躺的女人眼皮動了動,沒理他。

風吹動窗簾,消失的桌椅亂七八糟堆疊在陽臺,上面留下一對對灰白鞋印。

耳邊一聲輕響,然後是皮鞋踩上磚石的“噠噠”聲。聲音停下,籠罩在她身上的陽光也似被陰影覆蓋。

多弗朗明哥蹲下身,拿開壓在她臉上的詩集。詩集下,是一張戴著火烈鳥墨鏡的白皙小臉。

他勾起她墨鏡,卻被女人一手打落。林林把墨鏡帶帶好,又重新側身躺下。

她有些煩,不想見他。

“喲呵!”多弗朗明哥攬著她身子塞進懷裏,“我叫你,不回我?”

“睡著了。”女人避開他想拿她墨鏡的手,不滿:“別碰我!”

多弗朗明哥臉色變了變,很快恢覆,指腹探進墨鏡,撫過她眼下。“為什麽?”

他越纏她,她火氣就越大。

“什麽為什麽!你帶我就不能帶了!你不拿下來我憑什麽要拿下來!”

他沒說話,脫下墨鏡放在一旁,冰冷深邃的碧眸靜靜看她。

林林撇過頭,氣再生不出。

就和醒來後發現腳腕磕著處被他小心處理過。既然對她狠心,就狠心到底,也好讓她死了心。不像現在既念著他的好,又憎著他的壞。

她恨自己無能為力,無能為力羅西南迪的死,無能為力多弗朗明哥的野心,她來到和沒來到根本沒有區別,她沒辦法改變結局走向嗎?

昨夜她默默哭了半宿,多弗朗明哥知道,可他不能松口,也不能為一個女人改變自己,即使是她。

揉她腦袋,哄著:“眼睛怎麽了,給我瞧瞧。”

“腫了,腫的很難看。”委屈了,說話聲音也啞啞澀澀。

他笑,“讓我看看,有多難看?”

手指摸到墨鏡邊框,見她沒動,便拿了下來。

墨鏡後先見的是一道清冽目光。眼皮眼瞼全都腫起,瞳孔遮蓋的只剩一半,眼尾通紅,被擦拭得破皮。

“真可憐!”明哥用唇吻了吻。

懷中女人瑟縮著閉上眼,“看過了,把墨鏡還我!”

他勾著鏡架,指尖旋轉,“我要沒記錯,這是我的墨鏡!”

林林擡起身子,朝前夠。“你的就是我的!”

他扔下墨鏡,抓住她手,將人又往懷中帶了一分。“這時候倒難得聰明了。我的就是你的,想好了麽?昨天我允諾的,你想要什麽?”

她要什麽,他都知道,但他不會給。

林林不願說話,心情振作不起,很少這麽頻繁的低落過了。她想起羅西南迪在時,即使沮喪,但有他在身邊,似乎很快就能調節好。

多弗朗明哥靜靜抱著她,手指一遍遍撫摸她臉頰輪廓,等待她妥協。

“做我的王後?”

垂眼笑了下,她如果要他親手殺了她,他會不會照做呢!

“笑什麽?”扣起她下巴,讓她看向自己。

“多弗,我想要自由。”

他盯著她,碧綠的眼眸翻湧沈猛的浪。

“好,沒有人敢監視你,你可以去島上任何地方,等你玩夠了,我們再去其他島嶼,只要你在我身邊。”

“呵!”她笑了下,點點頭,“行,隨你,去不去無所謂。”

掙紮著要站起下去。

男人攬住她,拉回懷裏,摟緊,“林林,別想著走,你走不了。”

“哦,我餓了,你們這有乳酪蛋糕嗎?”

***

蛋糕被推上來,多弗朗明哥接了個電話,談話間好像聽到“妖精”、“小人族”等字眼。

“我出去趟,很快回來。”

林林挖一口送進嘴裏,皺眉,放下勺子,“嗯。”

“等下!”起身,叫住他。

明哥回頭,小腦袋湊在身前。

拉著他敞開前襟,挨個扣上扣子,再取來領帶,給他系好。林林拍拍男人衣衫勒緊後的勁腰,笑得燦爛,“好了,你走吧!”

多弗朗明哥晃了晃神,俯首,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他走了,空闊的房裏又剩她一個,看著桌上只動了一口的蛋糕,不是印象中的味道,無甚胃口。

趴回床上,頭埋進枕頭,思考下一步計劃。

然後,她就睡著了。

一覺睡至下午,昏昏然睜開眼,午後灼目的白光灑進屋中,照亮一室幽靜。

荊林林從床邊躍起,該找點事做做了,她留給自己的時間並不算多。

打量下房內擺設,抽起床單,凈挑貴的打包帶走。

“林林,你…你還……”

後院裏,自她被帶走後就惴惴不安的紅姐看向面前活蹦亂跳的人,少有的收了嘲諷表情。

“啊,我還活著。”林林放下鼓囊囊一大包,招招手把其他幾人叫來,“我不僅沒死,還得了一大堆賞。”

掀開床單,滿屋金燦生輝!

“哇!林林,你不是去受難,你這是去進貨了嗎?”小藍揉眼睛,吃驚不已,拿了個黃金飾品掂了掂,“真,真的?”

“嗯!”林林揚頭,“都是真的,你們分了吧。而且我還和多…國王講過,你們現在是自由人了!”

“自由?”

她們不敢奢想的話題。

“對啊,對啊!”林林把金銀器塞到她們手中,“你們可以離開王宮,想去哪就去哪!”

“你,你和國王陛下……?”

“他好像挺喜歡我的,說要讓我做王後呢。你們快走吧,我還想請你們出去後幫我個忙呢。”

小青沒接她遞來財寶,眼神多疑,“你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們?”

“我和多弗,比我之前所說認識的還要早,所以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林林催促著把他們帶出城堡,果真一路無人阻攔。

揮手送別她們,逛了逛不想回城堡,便在暮色中找了家咖啡館,點上杯葡萄氣泡酒,看天際殘陽如血。

憂郁悲傷與狂熱奔放混合的吉他曲奏響在街角,吸引來往路人目光。露天的木制舞臺上,美麗的女人擊掌、踏腳,層層疊疊波浪狀長裙隨她旋轉,開出優美而艷麗的花。

場下氣氛歡呼,似要燃燒盡白日最後一絲熱烈。

舞曲落幕,夕陽徹底沈入地平線。

圓臺對面棕灰色高腳椅坐下一位高挑的女人。

林林視線從紫色波點的裙身緩緩上移,移過她性感腰身,移過她麥色肌膚,移過她棕黑色長卷發,落在她淺棕色瞳孔。

舉起酒杯,敬了敬。仰頭,酸甜的酒水滑下喉管,回味悠長。

也不是很像嘛!她想。

維奧萊特也抿了口手中雞尾酒。打開腦後發夾,理了理紛亂長發,取下耳旁玫瑰放置桌面。

“你真的把那些女人放走了?”

“嗯,你也想走嗎?”林林手指輕輕觸碰那朵玫瑰。

維奧萊特想看清她所想,又不敢貿然動用能力。

“為什麽?”

林林挽了個笑,看上去單純無害,“當然因為不希望別人染指我男人啊!”

握著高腳杯的手指攥緊,“對不起,我不會走的。”

“哦,好的。”意料之中的回答。

林林收回手,推開椅子站起。天黑了,希望她還能記得回去的路。

“我不會和你搶多弗的!我只想救我父王!”女人擋在她面前。

林林擡眸,目光再次落到她美艷的臉上,勾勾唇,“公主,有些人你愛不得的。”

往旁邊挪了兩步,越過她。

“我沒有…愛他!”維奧萊特加重語氣,並不希望她因此仇視自己。

林林覺得沒必要給她壓力,“公主,你的王國會被解放的。你再等等。”

“等等,等誰?你的意思是你會幫我?”

雖然她也很想,林林搖頭,“我會盡力,但你知道,歷史早已被書寫。”

轉身,走的慢慢悠悠,“等一個傻瓜船長,路癡劍客,色鬼廚師,長鼻子狙擊手,會說話的馴鹿船醫,貪財的航海士小姐,淵博的歷史學家,還有……骷顱頭音樂家,變態改造人和死亡外科醫生。”

低頭,淺淺的笑。

她說的都是些什麽?維奧萊特緊跟上幾步,手臂倒轉比成圓圈一窺她內心。

柔和暖光裏,坐著的是一位金短發,戴紅色兜帽,畫小醜妝容的男子。肩披黑色羽毛大衣,笑容溫柔。

維奧萊特還想再問她幾句,長街盡頭,張狂而來的男人使她止了步。

林林小跑幾步撲進他懷裏,笑,“我還愁該走哪條路呢,你就來了。”

多弗朗明哥牽她手,“給你找個侍女?”

“不用了,不還有你麽。你總歸知道我在哪。”

“是。”

“走吧,往哪邊走?”晃晃兩人扣緊的手。

多弗朗明哥拉著她,步入夜色深沈。

小手指撓他掌心,“你小情人還看著呢,不和她打個招呼?”

眼風瞥了眼身旁人,“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親手殺掉她。”

荊林林:“……”

動不動就殺人,是他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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