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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還沒亮全,兩人都沒了睡意,不可能幹那不可描述之事,林林攛掇起他出去玩。

好不容易來了座常年下雪的島,怎麽能不去看雪呢。

多弗朗明哥懶洋洋斜倚床頭,看她在屋裏忙來忙去洗漱穿衣。

“你快點呀!再晚看不到日出了。”毛巾牙刷丟給他,催促道。

他還是沒動,換了個姿勢,雙手抱頭伸了個懶腰。這種風花雪月的事他一點興趣都提不起。

倒是她,他還沒說答應,就爬上床來連推帶拽,“多弗,快點,你動啊!”

被她半拖半拉進洗漱間,拿起墨鏡戴上,“無聊,不想去。”

“快點了!”女人沒理他,“嘭”的關上了門。

簡單沖了個澡出來,她已經穿好棉衣戴好圍巾帽子手套,全副武裝站在門口等他了,晶亮的眼眸期待而喜悅。

這樣子讓他想起幾年前隨手撿的一直奶狗,每天早上就窩在他房間門口用這種眼神看他。後來他嫌臟扔給baby—5了,不曉得還活著嗎。

自信扯扯棉衣,“這樣應該不會著涼了。”

多弗掃了眼,厚實臃腫,像只灰撲撲的企鵝。推開門,“走吧。”

下雪天原本是沒有日出的,但偉大航路氣候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即使是冬島一年到頭下雪還是照常日出日落。

晨起風大,一出門呼嘯寒風差點沒把她又吹回去。多弗扶住她,關上門,勾了個笑,“還去嗎?”

“去!”林林毅然決然。

船上積了腳底厚的白雪,岸上的積雪更深。瞧她一步一個腳印的走法,怕是正午前都去不到山頂。

嘆了口氣,認命的把人扛上肩。

驟然拔高,眼前世界顛倒,林林拍他,“嗳,嗳,你要幹什麽,不許反悔啊!我都待房間待一個星期了。”說什麽她也要上山。

“你走的太慢。”

他人高腿長,浸到她小腿的積雪在他就只漫了個鞋面,走起來如履平地。

“好吧!”被兩人差距打擊到,“不過請問在您眼裏您肩上這個美女和麻袋有區別嗎?”

多弗停下,看向她的目光疑惑,“美女是指你?”

柳眉倒豎,“餵!餵!我不美嗎?你再說一次。”

笑,揉她那努力仰起的腦袋,“自己爬到背上去。”

這才像樣嘛,勾住他脖子趴到背上。

走了一會兒

“多弗,你談過戀愛嗎?”

戀愛?聽上去很煩的東西,“沒有。”

“那你之前女人算什麽!”

“工具。”

背上小人搖頭感嘆:“嘖嘖……真無情。”

“……你要不想去我們可以回去。”

雙手雙腳立馬勾好他,“想的想的。”

又走了一會兒

“多弗,我也沒談過戀愛。”

“談過也沒關系。”

“為什麽?”

他露出個陰惻惻的笑,“你只要告訴我,我絕對讓他們活不過明年。”

“……”

她所說的山其實是個高於平地的小土坡,多弗朗明哥背著她走十幾分鐘便爬到了山頂。

找了塊石頭拂去積雪將她放下。太陽沒出來,她想看的日出還趕得及。

天上落雪仍在飄,沒一會兒她頭上身上蓋了薄薄一層白雪。多弗朗明哥脫下自己大衣套她身上。

“嗯?”她這才發現他大衣裏面只穿了襯衫西裝,他好像一年四季都這副打扮。

“不冷嗎?”

瞧她一眼,“不冷。”

“那夏天呢?也不熱?”

“你想說什麽?”

摸摸他外衣,“也給我批發幾套,我覺得衣服不錯。”

“……”按著她腦袋扳正,“看!”

皮夠了就算,不去招惹他,免得被他扛麻袋一樣扛下去。

靜靜眺望東邊天空。

天地交接處浮出淺金朝霞,霞光之後才是剛睡醒的太陽。迷迷糊糊冒了個頭,悄悄把柔和清澈的日光播撒人間。雲層恍如棉絮,錯落有致鋪放於湛藍天空中,像是誰晨起忘疊好的被子。

日升月落,等到太陽全然躍上山坡,新一天拉開序幕。

多弗接完電話回來,她正低下頭捧了堆雪在捏,專心致志。

“不看了?”

林林點點頭,白光映雪,看久了覺得刺眼。

敲她腦殼,“麻煩!”他就說沒什麽好看的。

吐吐舌頭,“偉大航路景色這麽多,我要留著眼睛看其他的。光在船上乏味出來透透氣嘛。”

又在控訴他關她了!多弗無奈,只是不把她關起以她性子絕對會亂跑。

“回去了?”問出他最關心問題。

“回去!”拍拍屁股起身,把捏好的兩個小雪人放在石頭上。

多弗蹲下,指了指,“捏的什麽?”

林林爬上他後背,獻寶道:“我和你啊。”

多弗給出一言難盡表情,“醜!”

“哎呀哎呀,人家第一次捏你能不能誇一誇?”

為難想了半天,“真的醜!”

掐他耳朵,“你說句假話死不了!”

到達山下時雪停了,多弗朗明哥口袋裏電話蟲響了好幾遍,都被他掛了。

林林漫不經心拈去他發上細碎雪花,“多弗,你們是不是在密謀什麽壞事啊?”

多弗朗明哥步子滯了滯,踏著階梯上船。

見他不想回答,林林摟緊他往前探身,“其實我知道你是個大反派。”

明哥擰眉,反派?她從哪學來的詞。

親了下他嘴角,“但是咱們不要太喪盡天良好不好?”

把她放下,開門,“回去吧。”

林林聽話走進,拉著門把手遲遲不肯關,“夜路走多了遲早要翻船,多弗,我很擔心。”

脈脈雙眼盈了滿天星光,再匯聚成他的模樣。躬身將小人按進懷裏,兒女情長終在此刻戰勝雄心壯志,放開,揉揉她頭,“好。”

林林笑嘻嘻揮手,“你忙去吧。”

多弗走了,她左右瞧了瞧,船裏很安靜像沒有人一樣,甲板上也只有他們走過的腳印。

“大家都這麽忙嗎?”摸著下巴小心翼翼走出來,房間她早待夠了。

羅一直最早起床,捧杯牛奶,咬塊三明治站在餐廳外陽臺上。放眼茫茫天地,目光被主桅桿下蹲著的女人吸引。

潔白的雪,踩起來會有厚悶的“咯吱—咯吱”聲。林林聞聲擡頭,蹲太久了眼前發暈,瞇起眼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帶著斑點冬季帽的小少年。

“羅?”

“嗯。”羅哼了聲,被她直楞的目光看的心跳急促。他不清楚自己為何過來,明明沒有話想同她說的,可能,只是想看看她。

“你拉我一下,腿…腿麻了。”

所以她蹲這只是因為腿麻走不動路?

羅牽起她伸來的手,用力。女人一下站起,半邊身子壓在他背上。

心跳更急促了。

“嘶~嘶~這酸爽~”林林表情管理失敗,倒吸了好幾口涼氣,踮著腳往凳子上坐。

坐下,長出一口氣,總算緩過來了。

小少年還安靜站著,眼神像落在她身上又像走神。

林林低頭繼續捏手裏雪,“你來有事嗎?”

搖搖頭,發覺她沒看自己,“沒。”

羅覺得自己應該走,腳下卻邁不動,他想和她說話,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沒找出什麽話題。清冷小少年逐漸愁眉緊鎖。

林林自不知道他心理活動,把手裏捏好的小東西舉高,“我做好啦!”

羅仰起臉,她的指尖被冰雪凍的通紅,似乎是捏了個人,眉眼模糊,但清晰看出戴了個帽子。

“手不冷嗎?”他脫下圍巾遞給她。

眨眼,“要圍巾幹嘛?”

他拽過她的手,用還帶著他體溫的圍巾繞上。

“哎,哎,小心,別把小小羅弄碎了。”

羅停下,“什麽?”

林林把小雪人塞他手裏,再拿過圍巾裹住取暖。

“我捏了一個你呀?不像嗎?”

羅低頭,認真端詳小雪人,圓檐帽子,圓圓的身體手足,臉龐輪廓被她用手指撫摸過很多遍,凝成晶瑩的冰,五官是用指甲刻的,簡單幾道線,是個笑著的模樣。

“我剛開始捏雪人,有點醜,不然我換個別的送給你吧。”

他之前送她的禮物是個陶瓷娃娃,黑長發,彎彎眼睛,她覺得挺像自己的,就也想捏個他送給他。只是,再湊過去一看,的確很寒酸醜陋。

羅搖頭,“不用,我很喜歡。”

“真的嗎?那給我笑一個?”

“哈?”羅轉頭,她神情不像作假。

閉上嘴,朝著她慢慢翹了翹唇角又飛快收回。

“真可愛呀!”捂胸陶醉,冰山小少年一笑,春暖花開。

太陽升上了半空,船上其他成員才相繼打開房門。

小胖子看見她,咋咋呼呼沖來,“你怎麽出來了,少主……”

看到他火氣就大,“天天少主少主,我都聽煩死了。我就不回去怎麽了?”

巴法羅委屈癟嘴,“那也不能怎麽樣。”

“早上好,林林姐姐!早上好,羅!早上好,巴法羅!”baby—5從樓上匆匆奔下,她今天穿了件藍色蓬蓬裙,外套深紅披風,頭頂黃色波點蝴蝶結,像是童話裏的小公主。

林林被萌到,滿臉姨母笑,“早上好。”捅捅旁邊垂頭把玩的羅,悄聲:“餵,baby—5來了,和她打招呼呀。”

收起雪人,羅一臉不解,不懂她特意和他說的原因。

baby—5最近特別喜歡羅,小跑到他身邊,彎腰聲音甜甜,“你手裏是什麽?”

“和你無關。”羅起身回房,他不想把自己東西給別人觀賞。

“羅……”受了冷臉,baby—5目送他離開,神情沮喪。

林林看不得小姑娘難受,“別在意,他就是不會說話。那是個小雪人,我給他捏的,你要喜歡我給你捏。”

“baby—5,你不用理他。那家夥無聊死了。走,我們去吃飯。”巴法羅朝羅撅撅嘴,拉她。

小女孩情緒調節很快,笑著點頭就要跟巴法羅走,“不用啦,林林姐姐,我去吃飯了。”

揮手送走他們,她可真替羅擔心,多帥的一個小夥子,奈何長了嘴。

掬了捧雪,準備再捏個東西。擡眼間望見了從山林小道上並肩走來的兩人。

阿穗欠手附到他耳邊,不知說了什麽,羅西南迪一把拽住她手腕,目光狠厲,隱有警告威脅。

阿穗趁機不勝柔弱伏靠他臂膀,眸光流轉,“呵,海軍先生,就快到海賊船了,你確定要這樣。”

羅西南迪貼近,“你最好離她遠點,否則……”

玉指纖纖抵在他嘴邊,往船上飛了眼,“你瞧。”

他們之間暗潮洶湧她沒看到,只看到兩人說會兒話都要這麽親密,關系鐵定不簡單。羅西南迪和阿穗姑娘,光立那就是大寫的天作之合。她關房裏這一星期都發生了多少事呀!

驚天大瓜!林林興奮睜亮了眼睛,瞧兩人看過來,激動揮揮手,然後小碎步溜掉。她不當電燈泡,給他們空間交流情感。

羅西南迪:“她好像誤會了什麽。”

阿穗還在嬌笑:“是啊,誰教海軍先生你總做出些出格舉動。”

羅西南迪:“你!”

***

多弗朗明哥到時迪亞曼蒂已經抓住了人,怪不得威爾·弗蘭克輕易束手就擒,原來是想讓他們放松緊惕,給他私生子出逃機會。

小男孩看到他嚇得瑟縮不已,可那眼底深處又埋了深深仇恨。

“有意思。”腳尖踢了踢綁在樹上的兩個隨從,“指名要見我總得拿出些有價值的東西吧。”

被如此魔鬼逼視,兩個隨從害怕的話都說不全,但為了小少爺,止住恐懼。

“有關人造惡魔果實,你只要放了小少爺,我們就告訴你。”他們手中唯一的籌碼,弗蘭克大人告訴過他們,萬一不幸還是被抓住,它足以救下他們。

“人造惡魔果實…”多弗沈吟,腳尖離開兩人。他有路子開拓更大生意,可在此基礎上,他需要足夠的物質基礎。人造惡魔果實,的確存在非常大的利潤。

“我怎麽知道你們說的是真是假?”

既有問,那便是心動了。

“資料是從海軍科學部隊獲取的,我們可以先給你一部分辨別。”

轉身揮手,讓迪亞曼蒂解開鎖鏈。

“吶,多弗,是真的嗎?人造惡魔果實,我怎麽不相信啊!”托雷波爾搬了一箱子東西放桌上,靠近。

多弗朗明哥不著痕跡避開他身體黏液,“上面海軍的印章是真的,不過具體內容要找專業人士看。”

“應該是真的了吧。唄嘿嘿嘿,我說,有了這個,我們發了。一個惡魔果實至少也是一億貝裏。”托雷波爾打開箱子,裏面是剩下文件資料。

確實,那位大人物可是找他談過訂購大量惡魔果實的。

“東西已經到手了,人現在要除掉嗎?古拉迪烏斯他們還埋伏海上。”

他們不是講信義的海賊,東西拿到,人沒必要留下。

“人……”多弗停頓,想起她脈脈眼神,“讓古拉迪烏斯回來吧。”

“啊?”托雷波爾驚訝的都不啰嗦了,這不是多弗作風!

放下資料出門,“我等他長大覆仇,給他希望再親自掐滅不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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