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雙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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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雙魚
本身這個元素中暴君就是因為得到了充沛的能源, 一下子改變了原有的孕育計劃，提前分娩，當然, 其中帝王為什麽知道它正在孕育小暴君且有辦法奪走它……這些單用帝王身份就可以解釋, 扶川倒不好去懷疑人家。
可……當她這麽想的時候, 其實骨子裏就是對帝王懷有疑心。
但扶川到了瀑布後面後, 看到了墻上密密麻麻的圖騰跟文字, 筆跡跟她得到的傳承一模一樣, 可見是凰無厭留下的。
她看了一眼, 上面有記錄元素暴君的信息。
包括元素暴君分娩需要的能源類別，此前帝王操控瀑布能源的增加就是因為這裏的信息？
看來帝王是因為看到了它才有法子拿捏元素暴君的生育之事。
按計劃，扶川往內躲, 她在裏面往外觀察, 發現帝王等了一會，在元素中暴君開始分娩後……元素暴君如青牛大小，其幼崽大概五六斤，生下來後, 剛要落在能源池中的時候，帝王動手了。
空間切割，挪移, 時間猜想變成一條甬道，直接罩住這個小崽子, 拖入光陰長廊。
元素中暴君怒吼, 一把拍下，空間元素如同被拍碎的大白菜, 畢竟它是元素暴君，任何元素在它面前都可以輕易控制或者摧毀, 只有時間元素不在其控制之中。
拍碎空間後，它看到了吞沒小崽子的光陰長廊，憤怒之下怒嚎，直接本人入光陰長廊，釋放龐大的能源，以能源磁場破壞時間體。
扶川看到了這一幕，眼底微閃，她倒是沒想過還有能源磁場破時間的手段……
光陰長廊破壞後，直接扭曲，元素中暴君跳出，卻看到自己的那個崽崽落地成幹癟的屍體，毫無氣息可言。
它憤怒了。
卻不是憤怒孩子似了，而是類似外賣被吃了，只留下一個外賣盒。
它原地跳腳，卻楞是沒發現始作俑者在瀑布後的甬道內。
因為屍體給它了，無法從崽崽的氣息上追捕搶走它的人，它只能跳腳。
此時，甬道內，扶川看到帝王在陰影走走來，把被他打暈的元素小暴君遞過來。
像是寵物販子賣寵物。
“給。”
冷冷淡淡的，又輕描淡寫。
扶川：“陛下，您自己不需要嗎？我聽說有八王黑武士的，如果元素暴君這類原始生命體在剛誕生的幼生體可以被契約，陛下您可以自己用。”
東西好，誰都想要，就怕是人情世故，總得還。
若不是人情世故，那就更麻煩了。
帝王看了她一眼，“話這麽多，不要我就放了。”
他要松手，扶川只能接住，且說：“陛下您沒看過話本嗎，面對君王賞賜，當臣子的得謙卑，三思而行。”
帝王：“君王賜死從不過夜，既有這麽大的風險，拿東西的時候就別猶豫，況且如果真的心虛，歌功頌德一番就可以了。”
他倒是想看看這人能不能跟索羅一樣說點好聽話。
“啊，這個我會。”扶川沒想到這帝王還挺務實的，很自然道：“陛下真是厲害，能讓元素暴君都懷孕生子，真是空前絕後普渡眾生功德無量……”
“你這麽博學，回去後讓你抄國庫藏書好不好？”
帝王好溫柔哦，比釣魚還有耐心，還征求她意見呢，人還怪好的。
扶川立即閉嘴了，“陛下，您可知契約之法？”
“你沒看墻上的信息？”
“啊？墻上是有一些，可是好多文字跟圖騰我看不懂，倒是看得出有關元素暴君，難道上面記錄了契約之法？”
扶川的表演毫無破綻，在昏暗的甬道裏，一張臉好像被淡化了，唯獨這雙眼粲然又溫潤，似無辜好奇，又似霧氣大重時，林中鹿循著春夜來赴約，那樣清和友好。
帝王目光瞟過，移開臉，往前走，“用的上古密文，是凰無厭留下的，裏面記錄了方法，之所以選它在還沒沾到那池子能源水的時候奪走它，就是讓它保持未必浸染狀態，現在你用自己體內的能源素去滋養它，它會親近你，等滋養親和力夠了，加上靈魂容納度夠，就可以晉升黑武士。”
“至於晉升之法，你應該也有準備，用不著我教你吧。”
雖然拿了元素小暴君，但扶川的戒心一直很重，可能是因為侯三的影響吧，她有點心理應激，此時尤自保持謹慎，猜疑地方這話是不是在暗示她早就掌握了這些高等知識，其實是在試探她。
“是了解了一些，千裏老師也說過一些，其實還是靠自己。”
“需要護法嗎？”
扶川心裏一緊，微笑：“臣下當前應該還沒到那個層次，且這裏也不適宜。”
帝王此時走在前面，兩人誰都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真正的表演就是在對方明面上看不到的時候也維持虛假的姿態。
扶川不知道帝王現在是什麽表情，只低頭把元素暴君先投餵了自己的體內能量……
等她差不多弄好了，帝王忽然頓足，她擡頭，在撞到對方後背前頓足，從其身後繞出往前看。
前面是一個內圓山洞空間，放有鍛造臺等曾經的煉金之地。
三角叉果然是在這裏鍛造的。
除了煉金空間，還有一個能源池，能源池分流，往兩邊擴張。
左邊修煉室，右邊……圖書室。
扶川：“這凰無厭還挺上進，不是煉金就是修煉要麽看書，這麽內卷，活該他被萬族圍攻啊。”
帝王：“我之前經常聽外人說你勤奮。”
扶川：“我裝的。”
帝王：“服喪也是裝的嗎？”
扶川：“那不然呢，陛下您受害啊。”
帝王：“……”
明明找到了這麽重要的地方，換做神殿跟其他帝國或者萬族之人都能開個表彰大會或者就地瓜分，結果這倆人隨口閑聊，看著是閑聊，語速很快，沒有中斷，但也不知道明裏暗裏在刺探什麽，陰陽怪氣的。
但現在結束了。
因為煉金臺這邊留有一些稀有材料，姑且能看出三角叉是怎麽鍛造出來的起碼扶川這種煉金大佬看得出貓膩。
但她不願意讓帝王看出自己的煉金水平，於是嘴上掰扯：“陛下，如果元素暴君能做到用能源電磁破開我們的時間能力，那神殿……”
她沒說完，帝王垂眸，淡淡道：“如果神殿真要打我赤楓。”
“赤楓王族必滅。”
“那為什麽不打？”這是扶川也切實好奇的地方，“是師出無名？”
帝王不關註煉金臺，但站在壁下，看著壁上巨大的黑凰，似乎在走神。
那背影有點奇怪，扶川問了後，發現這人仰頭看黑凰的樣子特別落寞幽沈，渾身籠罩在黑影裏。
像是抹不開的陰郁。
扶川有一種感覺那展翅翺翔的黑凰看著好像不是翺翔天際，倒像是從宇宙天端飛下來降臨於……帝王之身。
黑暗降臨，帝王之軀。
在扶川走神的時候，帝王忽然轉身，看向她，臉隱在半光明跟隱晦之中。
“大概是他們怕逼到絕境，不死凰王族會服從基因發展曲線，進行一次大涅槃。”
什麽？！
扶川錯愕。
“你知道霍靈君主是怎麽誕生的嗎？他出生的那一代，正是王族處境最危急的時候，萬族私底下基本都在打壓，且大幅度傾向於再次聯合滅掉不死凰族，好斬草除根，他就是在這樣的年代裏成長起來的，為族群未來而崛起，為帝國興衰而奮鬥，他英明果斷，勤懇勵志，內外皆蕩平，保證了赤楓帝國一改凰無厭死後的頹勢，重新發展起來。”
“外界曾公認不死凰的涅槃並不止單體，也可以是族群基因的大涅槃，一旦進入即將覆滅的狀態，大概率會誕生一位英明/邪惡之主掌管族群。”
“因為當年凰無厭崛起的年代也是這樣的周期，他亦是大涅槃的結果，只是這兩人走的路是相反的。”
“光明與黑暗，有時候並不是一念之間，而是長時間一步步的探索跟取舍。”
帝王第一次說這麽多的話，且是對視著扶川的，雖依舊清俊威嚴，但眼底清潤，像是在訴說歷史。
扶川：“陛下，您這些話是跟我說的，還是跟您自己說的？”
帝王低頭擡手，看著腕表，淡淡道：“歷史屬於死者，但只有活著的人才能見證，包括你我。”
接著他確定時間，“這裏的時速跟外面比慢了很多，三十天堪比外面一天，以我盤算，外面需要醞釀個幾天，正好你我補全實力再出去，可？”
他這話意思就是讓外面的魚都游出來蹦跶幾天唄？
扶川自然沒什麽異議，本身她初始對這個地方就沒有預設的計劃，來這是出於意外，能早點出去最好，但這麽大個能源池子的確有利於修煉，且這個時間流速是真的讓人舍不得放棄。
“陛下不急的話，我也不急。”
她回得滴水不漏，帝王沒說什麽，“我去看書找出去的地方，你自便。”
他往圖書室那邊走，扶川其實如果為了放心，可以跟他一起找書籍，免得萬一對方找到出去的地方侯，把她一個人留在這，但試想人家沒這必要。
真要動手，不會用這種方式。
還不如抓住機會修煉，主要扶川現在有一個很迫切的需求血脈強大是不假，但太有名了，總讓人認出來，無法事先身份分離。
除非她這次出去了就準備離開赤楓帝國。
扶川的確有這個心思，但前提是先得把江小滿他們救出來……其實她心裏還有其他猜想，一直在猶豫要不要繼續逗留。
如果穿越的秘密跟凰無厭有關，她只能繼續套這個身份，因為現在不管是從帝王的表現還是神殿那些人對不死凰王族的態度來看，深藏凰無厭秘密最多的地方還是王族。
她要查這個人，只能繼續裝著。
可是……她又知道其中有多危險，至少這個帝王給她的感覺就深不可測，等於與虎謀皮。
她在猶豫，但這種猶豫歸根究底還是因為實力不夠。
那回歸本因，提升實力就是了。
不過帝王說起的大涅槃，總不會是無意提起的。
這個時代還有哪個不死凰王族具備大涅槃的資質。
不是自己就是他。
那他是想當邪魔還是霍靈君主？
修煉室內，扶川看著從外面能源池導引進來的池子，能源如此充沛，養十個大將都綽綽有餘。
“幾天的話按流速都有好幾個月了。”
扶川心裏早有算盤，三個計劃定下了。
1，按傳承跟立方體的修煉方法提升靈魂。
2，七王黑武士。
3，血脈融合。
第一條需要時間，第二條等第一條完成就順理成章，倒是第三條很難，需要很多資源，但正好她現在最不缺資源，既有錢又有能源。
因為修煉室是密封的，除非是神級，不然還不可能隔著修煉空間這麽厚重的壁質過來還能不被扶川這個擁有無間隱王的人發現，所以扶川並不怕自己修煉的內容被帝王窺見。
她拿出凰無厭的石板跟此前立方體的內容記錄，又開始拿出100塊帝陵石。
開始唄。
那邊真正的卷王開始工作的，帝王在圖書室裏也開始找書看，但他的目的……好像不是為了找出去的線索，而是在找某些咒類書籍。
從始至終，自跟扶川轉身背離後，他進入圖書室，他臉上的神情就不死此前面對她的那般了，好像被抽幹了人氣，只剩下了君主的冷酷跟權威，還有剛剛融在黑暗中的陰郁。
他翻閱的速度很快。
日子一天天過去，書累積越來越多……
三個月後。
修煉室堆滿了各種煉金物，如果有其他煉金師在這，應該會發現這些煉金物的作用統一集中於血脈。
她在為血脈融合做準備。
這些數百個煉金物方程式很快被她一個一個組裝起來，最後變成了兩顆巨大血滴槽。
小黃：“川川，這是什麽？看著像是兩顆巨大水滴。”
扶川：“是控制血脈的設備，我能力不夠，只能拆分煉制，然後再組裝。”
組裝成功的一剎那，原本巨大成撐占整個修煉室的兩顆血滴槽忽然成功接洽成功，且彼此接引，在旋轉一圈後，隨著扶川操控而飛快縮小……最終變成巴掌大小的雙魚盤。
哦，不是血滴，而是兩條交尾的雙魚。
小黃：“咦？為什麽要交尾？交尾了就能轉換血脈嗎？”
扶川：“嗯……”
她不太想解釋，耳根有點紅，但蚩蟒翻著白眼說：“廢話，交尾就意味著繁育，繁育就意味著血脈誕生，我向她是利用了基因規則吧，倒是很厲害的靈感。”
他其實常誇這個曾經的敵人如今的主人，但每次誇人都帶著幾分自傲的嫌棄。
只能說尊重個人性格。
扶川見被蚩蟒點破，未免小黃年紀小被帶偏，還是細軟了聲音平靜解釋道：“從伏蛇夫妻那邊得到的靈感，血脈的根源其實就是來自於繁育，當時我就在想我若要讓不死凰血脈跟懷光血脈突破原有的桎梏，不僅在身份上可以掩飾，也可以讓血脈誕生更強的上限，讓它們出於可控情況下的“交尾”其實是一種路子。”
大紅：“啊，這個我懂我懂，就類似你之前提及的分身自我繁殖方法，自己的兩種血脈在自己體內由一個血滴子槽自然孕育融合。哎呀，要不說你有學問，果然沒有白讀的一本書。”
你夠了啊。
扶川很清楚跟斯巴達克斯的那次PK是出於考試的目的，但那時也沒想過真的用上啊。
她怎麽知道如今她還真用上了這種思維。
白蒼這正經鶴還點評了一句，“知識才是力量。”
他們真討厭！
扶川直接把他們都屏蔽了，但這種血脈融合法還需要另一種媒介。
修煉室中，帝陵石帶來的龐大魂力跟意識傳承讓扶川拓寬了靈魂強度，帝王要給她元素暴君不是沒道理的。
像不死凰族+懷光王脈這麽炸裂的組合以及她當前的不死體系如果加上無限第一序列吸取元素的元素暴君，真的是炸裂後再油炸一遍的效果。
酥脆酥脆的。
如果沒有無間隱王，元素暴君就是王體核心，但扶川還是認為自己的無間隱王更強，不是因為它是真正的第五大原始生命，也是獨一無二的，元素小暴君只是元素暴君的子嗣，而是因為元素暴君屬於提升了她的原有優勢，而無間隱王則是無可替代的能力。
她依舊把她定在寵武王體核心，讓後開始吸收元素小暴君，吸收的過程中，她一邊利用釋放了之前從古井中拿出的魔血。
難道，她想徹底倒戈向邪魔那邊？
要知道這種魔血用越多，就越被感染。
它是毒。
哪有那麽多的好東西，得到了就得付出。
扶川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可她還是拿出了魔血。
等元素小暴君要入第七王位置成就黑武士的時候……扶川把這些魔血註入雙魚盤中心的珠子之中，然後一口氣直接把兩種血脈的血液抽幹一小部分湧入雙魚之中，以她的靈魂強度能制造多大的雙魚盤，就意味著她能控制多大的血脈力量。
這就是一個她自我控制的孕育盤，只要兩種血脈融合失敗，她就可以控制它的影響力……讓自己不至於被反噬嗝屁，如果直接在體內搞這種實驗，一旦失敗，人直接沒了。
血脈太強也很頭疼。
而按照血脈進化規則只有在更強的危機下，它們才會選擇抱團跟進化。
基因規則+生命進化鐵則=她需要魔血。
正好此時黑武士體正在不斷演變，她正好利用這段時間武體細胞的活躍性促進血脈的活躍。
成不成，看實驗。
扶川看了一眼，砰！
雙魚盤內的血液直接炸了。
失敗。
扶川悶哼一下，武體內部的沖擊力讓它創傷，但因為正在蛻變，很快開始自我修覆，扶川連嘴角的血都沒擦就繼續釋放血液進雙魚，再次開始融合。
這就是做實驗一樣。
失敗不要緊。
100次失敗也不要緊。
只要第101次成功就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26天後，扶川都有點麻了，她說的101，不會真給她懟到101吧。
她轉頭看著快幹涸的能源池跟已經被榨幹的資源財富，一時很苦逼。
真不是她賺錢能力不行，實在是花銷太大。
沒有一筆錢是能在她的錢包活過一個月的。
估計堅持不到101了，看這能源池裏量，最多再給她堅持10次。
而她現在已經是第89次了。
扶川不知道自己哪裏出錯了，從前面融合的反應看來，她覺得自己的設計猜想是沒錯的，知識體系也不會有錯，那是兩種血脈太強了，不願意融合？
還是魔血攻擊性太強，壓過了它們？
扶川思索著，忽然靈光一閃，涅槃。
大涅槃。
帝王提過不死凰族的血脈特性是涅槃。
小涅槃，大涅槃。
前者是再生，後者其實是進化覆生。
“是否過於強調不死，而忘記了它需要真正死亡一次才能……才能孕育新的生命？而且是更強的生命？”
“最極限的時候會因為危機感而反撲嗎？”
扶川心思忽然就靜下來了，看著體內不斷再生的血液，再次將血液導入雙魚，但這次她沒有選擇讓魔血在外面逼迫它們，而是一開始就魔血直接吞噬兩種血液。
殺死它們！
嘩啦！
魔血吞噬兩種血液的時候，扶川冷眼看著不死凰血液最後被吞噬的那一點點血的細胞活躍性……
驟增。
但一閃而過，她捕捉到了，但控制不了。
扶川繼續實驗。
嘗試了兩次控制，都失敗了。
第三次。
轟！！！
雙魚直接被盤活了，巨大的雙魚直接旋轉著從她身體充斥而出，卷吸了整個能量池裏的能量，但太少了，不夠，於是那恐怖的吸力把外面煉金臺的中央能源池都抽走了。
甚至連著外面的瀑布都被卷進來，呼嘯而入。
氣勢磅礴。
圖書室內，帝王忽然感覺到戒指有點灼熱，低頭看去，看到戒面浮閃了一個圖騰，他皺眉，猛然握住微微顫抖的手指，神色狠戾，但他皺著眉，看向外面。
他起身站起，似要出去查看，但不知想到什麽，又坐下了。
七天後，一切恢覆平靜。
扶川扶著池水邊沿，套上衣物坐起，蒼白的臉頰沒有修飾，純一張她自己的臉，晶瑩剔透的元素水滴從她臉頰流淌，蓄在下巴，落下來，落在光裸的大腿上，卻被軀體恐怖的威亞很快蒸發成元素顆粒。
山川融雪，何來黑武，但這樣瑩潤的蒼雪，卻有極端可怕的力量，至少在她喘息著睜開眼的時候，對面的地面粉塵跟顆粒都隨著她目光所極而被操控停頓。
時間靜止。
她撫了臉頰，吐出一口氣，釋放體內的雙魚，看著耗幹魔血的珠子中間滾動著的銀色血液，她陷入了沈思。
成功了。
但她的情緒不高，甚至有點沈重，都沒心思去看自己提升後的屬性，因為身前懸浮的傳承石板上出現了下一部分的內容。
它會因為使用者的層次提升而不斷解鎖新的傳承內容。
而她現在看到的內容就是一枚戒指跟邊上關於它的解釋。
邪魔凰無厭的配戒帝墟。
帝墟是他通知那個時代那個世界的權力象征，也是它力量的源泉。
“帝墟，欲望的化身，而欲望是這世上最大的力量，但沒人知道它可以控制心靈，控制基因，控制這世上擁有靈性的存在，讓它們因為欲望而被驅使，被貪婪跟野心所改變，從人墮落，從精靈墮落，從神明墮落，徹底變為他腳下的凡塵跟努力。
“它也被譽萬奴戒。”
“它在誰的手裏，誰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誰就是邪魔。”
扶川的心態有點麻木，就是因為她見過這枚戒指。
它在帝王的手裏。
而世人都不知道這世上存在這樣的一枚戒指，只有邪魔凰無厭知道……現在包括了她。
那麽問題來了。
現在它的歸屬者，帝王，他知道嗎？
如果他知道，他是邪魔嗎？是這一代，還是……上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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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這個元素中暴君就是因為得到了充沛的能源, 一下子改變了原有的孕育計劃，提前分娩，當然, 其中帝王為什麽知道它正在孕育小暴君且有辦法奪走它……這些單用帝王身份就可以解釋, 扶川倒不好去懷疑人家。
可……當她這麽想的時候, 其實骨子裏就是對帝王懷有疑心。
但扶川到了瀑布後面後, 看到了墻上密密麻麻的圖騰跟文字, 筆跡跟她得到的傳承一模一樣, 可見是凰無厭留下的。
她看了一眼, 上面有記錄元素暴君的信息。
包括元素暴君分娩需要的能源類別，此前帝王操控瀑布能源的增加就是因為這裏的信息？
看來帝王是因為看到了它才有法子拿捏元素暴君的生育之事。
按計劃，扶川往內躲, 她在裏面往外觀察, 發現帝王等了一會，在元素中暴君開始分娩後……元素暴君如青牛大小，其幼崽大概五六斤，生下來後, 剛要落在能源池中的時候，帝王動手了。
空間切割，挪移, 時間猜想變成一條甬道，直接罩住這個小崽子, 拖入光陰長廊。
元素中暴君怒吼, 一把拍下，空間元素如同被拍碎的大白菜, 畢竟它是元素暴君，任何元素在它面前都可以輕易控制或者摧毀, 只有時間元素不在其控制之中。
拍碎空間後，它看到了吞沒小崽子的光陰長廊，憤怒之下怒嚎，直接本人入光陰長廊，釋放龐大的能源，以能源磁場破壞時間體。
扶川看到了這一幕，眼底微閃，她倒是沒想過還有能源磁場破時間的手段……
光陰長廊破壞後，直接扭曲，元素中暴君跳出，卻看到自己的那個崽崽落地成幹癟的屍體，毫無氣息可言。
它憤怒了。
卻不是憤怒孩子似了，而是類似外賣被吃了，只留下一個外賣盒。
它原地跳腳，卻楞是沒發現始作俑者在瀑布後的甬道內。
因為屍體給它了，無法從崽崽的氣息上追捕搶走它的人，它只能跳腳。
此時，甬道內，扶川看到帝王在陰影走走來，把被他打暈的元素小暴君遞過來。
像是寵物販子賣寵物。
“給。”
冷冷淡淡的，又輕描淡寫。
扶川：“陛下，您自己不需要嗎？我聽說有八王黑武士的，如果元素暴君這類原始生命體在剛誕生的幼生體可以被契約，陛下您可以自己用。”
東西好，誰都想要，就怕是人情世故，總得還。
若不是人情世故，那就更麻煩了。
帝王看了她一眼，“話這麽多，不要我就放了。”
他要松手，扶川只能接住，且說：“陛下您沒看過話本嗎，面對君王賞賜，當臣子的得謙卑，三思而行。”
帝王：“君王賜死從不過夜，既有這麽大的風險，拿東西的時候就別猶豫，況且如果真的心虛，歌功頌德一番就可以了。”
他倒是想看看這人能不能跟索羅一樣說點好聽話。
“啊，這個我會。”扶川沒想到這帝王還挺務實的，很自然道：“陛下真是厲害，能讓元素暴君都懷孕生子，真是空前絕後普渡眾生功德無量……”
“你這麽博學，回去後讓你抄國庫藏書好不好？”
帝王好溫柔哦，比釣魚還有耐心，還征求她意見呢，人還怪好的。
扶川立即閉嘴了，“陛下，您可知契約之法？”
“你沒看墻上的信息？”
“啊？墻上是有一些，可是好多文字跟圖騰我看不懂，倒是看得出有關元素暴君，難道上面記錄了契約之法？”
扶川的表演毫無破綻，在昏暗的甬道裏，一張臉好像被淡化了，唯獨這雙眼粲然又溫潤，似無辜好奇，又似霧氣大重時，林中鹿循著春夜來赴約，那樣清和友好。
帝王目光瞟過，移開臉，往前走，“用的上古密文，是凰無厭留下的，裏面記錄了方法，之所以選它在還沒沾到那池子能源水的時候奪走它，就是讓它保持未必浸染狀態，現在你用自己體內的能源素去滋養它，它會親近你，等滋養親和力夠了，加上靈魂容納度夠，就可以晉升黑武士。”
“至於晉升之法，你應該也有準備，用不著我教你吧。”
雖然拿了元素小暴君，但扶川的戒心一直很重，可能是因為侯三的影響吧，她有點心理應激，此時尤自保持謹慎，猜疑地方這話是不是在暗示她早就掌握了這些高等知識，其實是在試探她。
“是了解了一些，千裏老師也說過一些，其實還是靠自己。”
“需要護法嗎？”
扶川心裏一緊，微笑：“臣下當前應該還沒到那個層次，且這裏也不適宜。”
帝王此時走在前面，兩人誰都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真正的表演就是在對方明面上看不到的時候也維持虛假的姿態。
扶川不知道帝王現在是什麽表情，只低頭把元素暴君先投餵了自己的體內能量……
等她差不多弄好了，帝王忽然頓足，她擡頭，在撞到對方後背前頓足，從其身後繞出往前看。
前面是一個內圓山洞空間，放有鍛造臺等曾經的煉金之地。
三角叉果然是在這裏鍛造的。
除了煉金空間，還有一個能源池，能源池分流，往兩邊擴張。
左邊修煉室，右邊……圖書室。
扶川：“這凰無厭還挺上進，不是煉金就是修煉要麽看書，這麽內卷，活該他被萬族圍攻啊。”
帝王：“我之前經常聽外人說你勤奮。”
扶川：“我裝的。”
帝王：“服喪也是裝的嗎？”
扶川：“那不然呢，陛下您受害啊。”
帝王：“……”
明明找到了這麽重要的地方，換做神殿跟其他帝國或者萬族之人都能開個表彰大會或者就地瓜分，結果這倆人隨口閑聊，看著是閑聊，語速很快，沒有中斷，但也不知道明裏暗裏在刺探什麽，陰陽怪氣的。
但現在結束了。
因為煉金臺這邊留有一些稀有材料，姑且能看出三角叉是怎麽鍛造出來的起碼扶川這種煉金大佬看得出貓膩。
但她不願意讓帝王看出自己的煉金水平，於是嘴上掰扯：“陛下，如果元素暴君能做到用能源電磁破開我們的時間能力，那神殿……”
她沒說完，帝王垂眸，淡淡道：“如果神殿真要打我赤楓。”
“赤楓王族必滅。”
“那為什麽不打？”這是扶川也切實好奇的地方，“是師出無名？”
帝王不關註煉金臺，但站在壁下，看著壁上巨大的黑凰，似乎在走神。
那背影有點奇怪，扶川問了後，發現這人仰頭看黑凰的樣子特別落寞幽沈，渾身籠罩在黑影裏。
像是抹不開的陰郁。
扶川有一種感覺那展翅翺翔的黑凰看著好像不是翺翔天際，倒像是從宇宙天端飛下來降臨於……帝王之身。
黑暗降臨，帝王之軀。
在扶川走神的時候，帝王忽然轉身，看向她，臉隱在半光明跟隱晦之中。
“大概是他們怕逼到絕境，不死凰王族會服從基因發展曲線，進行一次大涅槃。”
什麽？！
扶川錯愕。
“你知道霍靈君主是怎麽誕生的嗎？他出生的那一代，正是王族處境最危急的時候，萬族私底下基本都在打壓，且大幅度傾向於再次聯合滅掉不死凰族，好斬草除根，他就是在這樣的年代裏成長起來的，為族群未來而崛起，為帝國興衰而奮鬥，他英明果斷，勤懇勵志，內外皆蕩平，保證了赤楓帝國一改凰無厭死後的頹勢，重新發展起來。”
“外界曾公認不死凰的涅槃並不止單體，也可以是族群基因的大涅槃，一旦進入即將覆滅的狀態，大概率會誕生一位英明/邪惡之主掌管族群。”
“因為當年凰無厭崛起的年代也是這樣的周期，他亦是大涅槃的結果，只是這兩人走的路是相反的。”
“光明與黑暗，有時候並不是一念之間，而是長時間一步步的探索跟取舍。”
帝王第一次說這麽多的話，且是對視著扶川的，雖依舊清俊威嚴，但眼底清潤，像是在訴說歷史。
扶川：“陛下，您這些話是跟我說的，還是跟您自己說的？”
帝王低頭擡手，看著腕表，淡淡道：“歷史屬於死者，但只有活著的人才能見證，包括你我。”
接著他確定時間，“這裏的時速跟外面比慢了很多，三十天堪比外面一天，以我盤算，外面需要醞釀個幾天，正好你我補全實力再出去，可？”
他這話意思就是讓外面的魚都游出來蹦跶幾天唄？
扶川自然沒什麽異議，本身她初始對這個地方就沒有預設的計劃，來這是出於意外，能早點出去最好，但這麽大個能源池子的確有利於修煉，且這個時間流速是真的讓人舍不得放棄。
“陛下不急的話，我也不急。”
她回得滴水不漏，帝王沒說什麽，“我去看書找出去的地方，你自便。”
他往圖書室那邊走，扶川其實如果為了放心，可以跟他一起找書籍，免得萬一對方找到出去的地方侯，把她一個人留在這，但試想人家沒這必要。
真要動手，不會用這種方式。
還不如抓住機會修煉，主要扶川現在有一個很迫切的需求血脈強大是不假，但太有名了，總讓人認出來，無法事先身份分離。
除非她這次出去了就準備離開赤楓帝國。
扶川的確有這個心思，但前提是先得把江小滿他們救出來……其實她心裏還有其他猜想，一直在猶豫要不要繼續逗留。
如果穿越的秘密跟凰無厭有關，她只能繼續套這個身份，因為現在不管是從帝王的表現還是神殿那些人對不死凰王族的態度來看，深藏凰無厭秘密最多的地方還是王族。
她要查這個人，只能繼續裝著。
可是……她又知道其中有多危險，至少這個帝王給她的感覺就深不可測，等於與虎謀皮。
她在猶豫，但這種猶豫歸根究底還是因為實力不夠。
那回歸本因，提升實力就是了。
不過帝王說起的大涅槃，總不會是無意提起的。
這個時代還有哪個不死凰王族具備大涅槃的資質。
不是自己就是他。
那他是想當邪魔還是霍靈君主？
修煉室內，扶川看著從外面能源池導引進來的池子，能源如此充沛，養十個大將都綽綽有餘。
“幾天的話按流速都有好幾個月了。”
扶川心裏早有算盤，三個計劃定下了。
1，按傳承跟立方體的修煉方法提升靈魂。
2，七王黑武士。
3，血脈融合。
第一條需要時間，第二條等第一條完成就順理成章，倒是第三條很難，需要很多資源，但正好她現在最不缺資源，既有錢又有能源。
因為修煉室是密封的，除非是神級，不然還不可能隔著修煉空間這麽厚重的壁質過來還能不被扶川這個擁有無間隱王的人發現，所以扶川並不怕自己修煉的內容被帝王窺見。
她拿出凰無厭的石板跟此前立方體的內容記錄，又開始拿出100塊帝陵石。
開始唄。
那邊真正的卷王開始工作的，帝王在圖書室裏也開始找書看，但他的目的……好像不是為了找出去的線索，而是在找某些咒類書籍。
從始至終，自跟扶川轉身背離後，他進入圖書室，他臉上的神情就不死此前面對她的那般了，好像被抽幹了人氣，只剩下了君主的冷酷跟權威，還有剛剛融在黑暗中的陰郁。
他翻閱的速度很快。
日子一天天過去，書累積越來越多……
三個月後。
修煉室堆滿了各種煉金物，如果有其他煉金師在這，應該會發現這些煉金物的作用統一集中於血脈。
她在為血脈融合做準備。
這些數百個煉金物方程式很快被她一個一個組裝起來，最後變成了兩顆巨大血滴槽。
小黃：“川川，這是什麽？看著像是兩顆巨大水滴。”
扶川：“是控制血脈的設備，我能力不夠，只能拆分煉制，然後再組裝。”
組裝成功的一剎那，原本巨大成撐占整個修煉室的兩顆血滴槽忽然成功接洽成功，且彼此接引，在旋轉一圈後，隨著扶川操控而飛快縮小……最終變成巴掌大小的雙魚盤。
哦，不是血滴，而是兩條交尾的雙魚。
小黃：“咦？為什麽要交尾？交尾了就能轉換血脈嗎？”
扶川：“嗯……”
她不太想解釋，耳根有點紅，但蚩蟒翻著白眼說：“廢話，交尾就意味著繁育，繁育就意味著血脈誕生，我向她是利用了基因規則吧，倒是很厲害的靈感。”
他其實常誇這個曾經的敵人如今的主人，但每次誇人都帶著幾分自傲的嫌棄。
只能說尊重個人性格。
扶川見被蚩蟒點破，未免小黃年紀小被帶偏，還是細軟了聲音平靜解釋道：“從伏蛇夫妻那邊得到的靈感，血脈的根源其實就是來自於繁育，當時我就在想我若要讓不死凰血脈跟懷光血脈突破原有的桎梏，不僅在身份上可以掩飾，也可以讓血脈誕生更強的上限，讓它們出於可控情況下的“交尾”其實是一種路子。”
大紅：“啊，這個我懂我懂，就類似你之前提及的分身自我繁殖方法，自己的兩種血脈在自己體內由一個血滴子槽自然孕育融合。哎呀，要不說你有學問，果然沒有白讀的一本書。”
你夠了啊。
扶川很清楚跟斯巴達克斯的那次PK是出於考試的目的，但那時也沒想過真的用上啊。
她怎麽知道如今她還真用上了這種思維。
白蒼這正經鶴還點評了一句，“知識才是力量。”
他們真討厭！
扶川直接把他們都屏蔽了，但這種血脈融合法還需要另一種媒介。
修煉室中，帝陵石帶來的龐大魂力跟意識傳承讓扶川拓寬了靈魂強度，帝王要給她元素暴君不是沒道理的。
像不死凰族+懷光王脈這麽炸裂的組合以及她當前的不死體系如果加上無限第一序列吸取元素的元素暴君，真的是炸裂後再油炸一遍的效果。
酥脆酥脆的。
如果沒有無間隱王，元素暴君就是王體核心，但扶川還是認為自己的無間隱王更強，不是因為它是真正的第五大原始生命，也是獨一無二的，元素小暴君只是元素暴君的子嗣，而是因為元素暴君屬於提升了她的原有優勢，而無間隱王則是無可替代的能力。
她依舊把她定在寵武王體核心，讓後開始吸收元素小暴君，吸收的過程中，她一邊利用釋放了之前從古井中拿出的魔血。
難道，她想徹底倒戈向邪魔那邊？
要知道這種魔血用越多，就越被感染。
它是毒。
哪有那麽多的好東西，得到了就得付出。
扶川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可她還是拿出了魔血。
等元素小暴君要入第七王位置成就黑武士的時候……扶川把這些魔血註入雙魚盤中心的珠子之中，然後一口氣直接把兩種血脈的血液抽幹一小部分湧入雙魚之中，以她的靈魂強度能制造多大的雙魚盤，就意味著她能控制多大的血脈力量。
這就是一個她自我控制的孕育盤，只要兩種血脈融合失敗，她就可以控制它的影響力……讓自己不至於被反噬嗝屁，如果直接在體內搞這種實驗，一旦失敗，人直接沒了。
血脈太強也很頭疼。
而按照血脈進化規則只有在更強的危機下，它們才會選擇抱團跟進化。
基因規則+生命進化鐵則=她需要魔血。
正好此時黑武士體正在不斷演變，她正好利用這段時間武體細胞的活躍性促進血脈的活躍。
成不成，看實驗。
扶川看了一眼，砰！
雙魚盤內的血液直接炸了。
失敗。
扶川悶哼一下，武體內部的沖擊力讓它創傷，但因為正在蛻變，很快開始自我修覆，扶川連嘴角的血都沒擦就繼續釋放血液進雙魚，再次開始融合。
這就是做實驗一樣。
失敗不要緊。
100次失敗也不要緊。
只要第101次成功就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26天後，扶川都有點麻了，她說的101，不會真給她懟到101吧。
她轉頭看著快幹涸的能源池跟已經被榨幹的資源財富，一時很苦逼。
真不是她賺錢能力不行，實在是花銷太大。
沒有一筆錢是能在她的錢包活過一個月的。
估計堅持不到101了，看這能源池裏量，最多再給她堅持10次。
而她現在已經是第89次了。
扶川不知道自己哪裏出錯了，從前面融合的反應看來，她覺得自己的設計猜想是沒錯的，知識體系也不會有錯，那是兩種血脈太強了，不願意融合？
還是魔血攻擊性太強，壓過了它們？
扶川思索著，忽然靈光一閃，涅槃。
大涅槃。
帝王提過不死凰族的血脈特性是涅槃。
小涅槃，大涅槃。
前者是再生，後者其實是進化覆生。
“是否過於強調不死，而忘記了它需要真正死亡一次才能……才能孕育新的生命？而且是更強的生命？”
“最極限的時候會因為危機感而反撲嗎？”
扶川心思忽然就靜下來了，看著體內不斷再生的血液，再次將血液導入雙魚，但這次她沒有選擇讓魔血在外面逼迫它們，而是一開始就魔血直接吞噬兩種血液。
殺死它們！
嘩啦！
魔血吞噬兩種血液的時候，扶川冷眼看著不死凰血液最後被吞噬的那一點點血的細胞活躍性……
驟增。
但一閃而過，她捕捉到了，但控制不了。
扶川繼續實驗。
嘗試了兩次控制，都失敗了。
第三次。
轟！！！
雙魚直接被盤活了，巨大的雙魚直接旋轉著從她身體充斥而出，卷吸了整個能量池裏的能量，但太少了，不夠，於是那恐怖的吸力把外面煉金臺的中央能源池都抽走了。
甚至連著外面的瀑布都被卷進來，呼嘯而入。
氣勢磅礴。
圖書室內，帝王忽然感覺到戒指有點灼熱，低頭看去，看到戒面浮閃了一個圖騰，他皺眉，猛然握住微微顫抖的手指，神色狠戾，但他皺著眉，看向外面。
他起身站起，似要出去查看，但不知想到什麽，又坐下了。
七天後，一切恢覆平靜。
扶川扶著池水邊沿，套上衣物坐起，蒼白的臉頰沒有修飾，純一張她自己的臉，晶瑩剔透的元素水滴從她臉頰流淌，蓄在下巴，落下來，落在光裸的大腿上，卻被軀體恐怖的威亞很快蒸發成元素顆粒。
山川融雪，何來黑武，但這樣瑩潤的蒼雪，卻有極端可怕的力量，至少在她喘息著睜開眼的時候，對面的地面粉塵跟顆粒都隨著她目光所極而被操控停頓。
時間靜止。
她撫了臉頰，吐出一口氣，釋放體內的雙魚，看著耗幹魔血的珠子中間滾動著的銀色血液，她陷入了沈思。
成功了。
但她的情緒不高，甚至有點沈重，都沒心思去看自己提升後的屬性，因為身前懸浮的傳承石板上出現了下一部分的內容。
它會因為使用者的層次提升而不斷解鎖新的傳承內容。
而她現在看到的內容就是一枚戒指跟邊上關於它的解釋。
邪魔凰無厭的配戒帝墟。
帝墟是他通知那個時代那個世界的權力象征，也是它力量的源泉。
“帝墟，欲望的化身，而欲望是這世上最大的力量，但沒人知道它可以控制心靈，控制基因，控制這世上擁有靈性的存在，讓它們因為欲望而被驅使，被貪婪跟野心所改變，從人墮落，從精靈墮落，從神明墮落，徹底變為他腳下的凡塵跟努力。
“它也被譽萬奴戒。”
“它在誰的手裏，誰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誰就是邪魔。”
扶川的心態有點麻木，就是因為她見過這枚戒指。
它在帝王的手裏。
而世人都不知道這世上存在這樣的一枚戒指，只有邪魔凰無厭知道……現在包括了她。
那麽問題來了。
現在它的歸屬者，帝王，他知道嗎？
如果他知道，他是邪魔嗎？是這一代，還是……上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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