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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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捂嘴
周琳瑯這人因為工作的原因, 見過的人多了去了，她很會判斷人，也很敏感, 她很清楚自己似乎對這個謝克戾過分關註了。
總覺得他有點奇奇怪怪的。
但過分多疑也是一種病。
周琳瑯此刻就在反省跟多疑之間反覆橫跳。
其實說白了, 這個人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 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跟精力。
所以她打算最後再查一次。
“背景, 經歷, 能力, 情商, 社交，為人處世……”
“有些東西不會憑空出現。”
周琳瑯思索時，下屬來回報謝家的事, 謝家來報案, 因為死了兩個親人。
“謝安讓報的？”
“是，差人來報，但副本死人是一向不受理刑案的，他的報案理由是非法破壞農業設施, 影響災時糧食儲備。”
謝安的路數竟跟自己的倒黴私生子差不離，都抓住了政策的機會，想把案子報上去。
“報上去又怎麽樣, 那邊不會幫忙查證的，不然以後刑偵部門都不用吃飯了, 忙都忙不過來。”
本來就不可嗯那個開這個口子, 那謝安何必呢？
周琳瑯：“他是為了拿到信息偵察的特權，不然他們沒法借官方的衛星探測查到那個女孩的蹤跡。”
天幕封閉期, 世上最牛的科技設備都查不到，但天幕結束後, 裏面的人要麽還在原地，要麽就離開了這塊區域那人已經不在，自然是在天幕打開後就出去了，那時候衛星如果要細致鎖定，是可以做到，甚至可以全息將對方的樣子錄取出來。
可是，官方不會特地做這種事。
畢竟只是一個小副本，謝家也沒這麽大的權威，就只能另辟蹊徑，再動用有點關系，找交通部那邊的人要到對方信息……
下屬：“那是否開這個口？理由好像也充分。”
在法律上沒問題，就看現在直接負責此時的執行官周琳瑯怎麽做了。
他覺得自家長官似乎對這個副本跟裏面的人挺感興趣的，指揮他們查了一些事，但都在法律尺度內，現在送上門一個理由去徹查這些人的信息，她應該很樂意。
“拒絕。”
“？”
周琳瑯看出了下屬的意外，隨手將資料收起，淡淡道：“別人我管不著，但公權不為私用，他想用這事做什麽文章，讓他出自家的資源。”
她也沒把這是放心上，後讓下屬按計劃開通一個權限。
“店鋪，災時食品銷售允許證這些都給這個農場辦好，走特快通道，已經申請了吧。”
“是，來的時候就已經辦好了，剛剛催過一次，現在已經開通了，運輸車也來了，找的社會店鋪跟人士，挑不出毛病，到點通知市民過來買就行，大人您放心。但按照慣例，您需要審核農場主的征信記錄。”
下屬老練，基本辦完了這些事，但也有些憂慮，“我現在擔心的是那個謝克戾，她如今被大人您脅迫答應，等下會不會同樣被謝安逼迫或者利誘反口來指證您脅迫？要知道您剛調派過來……有些人，還是想抓住空子將您徹底踢出公職隊伍的。”
“那個謝克戾，我看著實在不是什麽好人，這事對她半點好處都沒有，這麽被迫答應，心中難免有怨氣。”
他也不知周琳瑯答應了以後幫忙一次。
周琳瑯正在用電腦輸入權限查謝克戾在X5星上的黑戶口財政征信，聞言微擡頭，推了下眼鏡，道：“再壞的人，在同樣風險的事情前面，也寧可選擇看起來好一些的人，我跟謝安一比，他會選我。”
“謝安到了這裏，從未讓隨行的醫生去看她身上的傷，面子功夫都懶得做，那小子如果真的是奸詐之徒，只會權衡利弊同樣的，你覺得他這麽做後，真的會吃大虧？”
難道不是？
周琳瑯笑了笑，轉頭看到電腦上的記錄，一目十行，確定了基本沒什麽問題，畢竟這種黑戶的經濟也就支票這一種形式，看起來很簡單。
然後，她楞了下，但轉頭讓下屬出去了。
等人一走，她點開記錄，看著上面某條支票的信息。
“之前給他的支票竟還未被支取，是因為還是黑戶，沒法轉賬入合法戶頭？可是銅票最大額度過億，她那一千萬面額可以隨便支取出一張，藏起來就是了，一直放在支票裏，就不怕我這邊做點什麽嗎？看著對我又那麽警戒。”
這是矛盾的地方。
周琳瑯懷疑時，自然不知道那一張支票其實被扶川支付給了X5的黑市，後者不敢用啊，用了就會被查到，只能吃啞巴虧。
可是扶川壓根沒想到周琳瑯會查到這裏。
畢竟不是神，不可能面面俱到。
可這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唯獨讓周琳瑯本壓下去的疑心又浮出了一些，她手指一轉，以審核為由直接跳到了扶川這個人的通訊器上。
一查。
好巧，就在剛剛……這人就上網搜了一些信息。
1，貝魯克行省經濟部周琳瑯是什麽人她為何如此變態？
2，周琳瑯年紀不小了，有對象嗎？是不是特別喜歡年紀小的小白臉？
3，周琳瑯的家族有沒有錢，她是獨生女嗎？
4，周琳瑯會不會做家務？懷孕了會辭掉工作回家帶孩子嗎？
5，周琳瑯為人怎麽樣？會不會公報私仇？最近身邊有沒有年輕強壯且英俊的小夥子？那個人是不是姓秦？
說真的，鮮少有人用網絡搜索記錄就能把嘴臉體現得明明白白，十分討人厭。
但周琳瑯被逗笑了，暗道這個小人渣倒是敏銳，竟以為自己是故意針對她。
她忽又想起了秦抿風。
說起來這人肯定沒死，卻銷聲匿跡。
比起厚顏無恥在表面上的謝人渣，這個少年人才讓她不恥，而且她也隱隱有點憂慮那樣本性的少年，若是崛起，恐怕遭殃的姑娘不知多少。
虛偽，偽君子，殘忍，精致利己，擅用女人上位……
最近忙得忘記這人的周琳瑯想起來了，有了憂慮感，起身打了一個電話。
查一個人。
X5星不好查，因為是三不管地帶，但她知道以秦抿風的野心一定會來主星考學。
扶川此時正面對著謝安，但謝安正在哭喪，對著旁支的謝永父子無限悲傷，怒問騰家的人……
騰家當然覺得冤枉啊，他們還覺得自己被暗算了呢。
兩家人吵吵嚷嚷，她這麽一個小人物一點存在感都沒有，手上的傷也沒包紮，在邊上杵了一會都沒人理她。
那確實啊，她才幾級？
這大廳站著的人均20級奧術師。
扶川擺出尷尬臉，低聲恭謹又諂媚喊了兩聲父親沒人搭理後，就默默去了隔壁的小房間吩咐廚房跟其他人……
農場的人看得唏噓：所以這人果然媚上欺下，純純卑劣。
過了一會，騰家這邊還是勢弱，沒辦法，他們理虧啊。
那女的為什麽不攻擊他們？
誰都打，就不打騰家人！
“這顯然是一個陰謀，如果她真的是我騰家的人，何必做得如此明顯？！”
“那不就是為了讓你有這樣的反駁借口嗎？”
這尼瑪，邏輯閉環沒完沒了了。
騰家的人惱怒，差點跟謝家幹架，可惜連其他奧術師都心裏嘀咕，對騰家指指點點的，這些奧術師就算是單打獨鬥，也有自己的圈子，鬼知道認識什麽高等級的，作為貴族，若非真正的土霸王，其實很能權衡。
騰家不願意惹眾怒，只能壓著脾氣解釋。
這亂糟糟罵來罵去的，聽著可真讓人……下飯。
扶川忙活了好幾天，可餓死了。
她一邊扒飯，一邊想著周琳瑯的事，她察覺到了這人對自己的疑心，可她一時也想不到哪裏有破綻，最後只能歸咎於對方專業技能過硬，過於敏感，但也可能因為更不可逆的男主光環。
也許那姓秦的沒死，還回到了她身邊，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取信於她，然後來針對自己。
關於男主的撩妹能力是毫無邏輯可言的，所以扶川心中難免惴惴，想到周琳瑯肯定要審核自己的征信，如果疑心這麽重，肯定跟謝光郁一樣查她網絡信息，所以她故意在網上搜些有的沒的。
她不痛快，那就給垃圾男主上點眼藥，最好能通過周琳瑯的公權能力早點找到他。
不過等扶川吃完飯，外面還在鬧騰，扶川就不樂意了，她時間寶貴著呢，而且謝安這狗東西會在意謝永兩人的死？
那他在這死拖著時間幹什麽，不會是……
不太妙，這老狗想查衛星監控。
扶川頭皮發麻，正好看了下時間，想著預定的運輸車估計也快到，於是放下碗，表情跟氣質已經變了，走出去當著眾人的面對謝安大聲說：“爸，您別難過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叔叔跟堂哥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到您這麽難過，我都想好了，他們死在這裏，就在我這辦喪事吧，我也不怕晦氣，畢竟是骨肉至親……”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目光一掃眾人，叭叭叭往下說了，“地方寬敞，人手又多，桌子能擺好幾百張，臺子也能搭，而且這麽多人，大家一起歷經生死，自然有情意在的吧，那肯定要一起留下吃席……我這裏什麽不多，就是吃的多，席面能做好幾鍋……”
她還押韻呢。
謝安哪裏看得上這點禮包錢，就是對這個死摳錢的小賤種厭煩極致，太陽穴青筋將起，正打算怒斥，外面好多飛艇來了。
都是私人飛艇，來自景陽市各地的市民，大片湧來，一進來就喊著要買菜買糧食。
謝安眉頭倏然一鎖，正要阻止，卻見農場的佃戶已經提前按照吩咐把東西裝載進飛艇了，在場的騰家人臉色也有些驚訝了。
這？謝家動作這麽快，這就賣了？
但接下來……平價？！
謝安殺了扶川的心都有了，但不等他動手，周琳瑯才散漫登場，謝騰家的人就不好表態了，畢竟買賣自由，而周琳瑯笑著誇讚了下扶川。
“在此我代表農業部感謝謝少的鼎力支持，也謝你的宅心仁厚……謝族長，你生了一個好兒子啊。”
謝安：“……”
角落裏重傷奄奄的謝光郁盯著面露尷尬的二哥。
扶川的確尷尬，因為沒想到周琳瑯這個人為了當地百姓能這麽委曲求全，明明很看不上她這個人渣身份來著。
當著眾人的面，周琳瑯竟還拿出了一枚徽章，在扶川驚訝的時候直接主動佩戴到了她的袖子上。
扶川低頭就能以這個男人軀體的個頭微微看到她飽滿的額頭跟挺翹的鼻子，還聽到她低聲平和道：“這是榮譽徽章，感謝你對本市老百姓的付出。”
“你是個好人，謝克戾。”
很像是浮於表面，故意捧高謝克戾跟謝家的手段，起碼謝家人是這麽想的，謝安知道被拉下水了，甚至不好修理謝克戾，不然就是當著這些市民的面暴露貴族劣根性的一面。
謝安只能擠出笑容，似如沐春風，謙虛友善。
被誇的扶川反而心裏微微異樣，她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她的確有辦法擺脫這件事，但她沒有。
擡起頭來，對視上周琳瑯的目光。
後者像是在笑，但好像確定了一件事似的，眉眼堅定。
比如她覺得他/她是好人？
她知道自己最大的破綻出現了，因為真正的謝克戾他根本就不是個東西，更別提做好人。
但這次她沒法隱蔽偽裝，因為她的確不忍景陽市的老百姓尤其是一些本來收入就很低只能領補助的窮困人為這場災難副本付出慘痛的代價。
不論是多先進多高端的時代或者世界，永遠不缺餓死的人。
何況是這麽殘忍的世界。
這就是她為什麽都沒怎麽掙紮就答應周琳瑯要求的原因。
略盡綿薄之力。
那周琳瑯會為此察覺到她人設上的瑕疵，繼而進一步懷疑她麽？
可是這麽厲害的人精怎麽就不能把面對男主秦抿風十分之一的沒腦子用在自己身上？
男主BUG光環果然牛皮。
大概扶川的眼神太強烈了，周琳瑯楞了下，稍微不自在：這小子為何用看老母豬主動跳進屠夫套的眼神看我？
難道在他眼裏，我就那麽容易被秦抿風這樣的人哄騙？
但很快……扶川拿走了徽章，問：“周大人，我年紀小，現在不想當好人，只想著讀書，您能給我寫封舉薦信麽。”
臨機一動唄，既給出了合理的動機，又索要了好處，畢竟這是對方答應過給的幫助，不是麽。
謝家的人當時表情群體未變了，謝安沈下臉，而重傷的謝光郁其實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但他還抱有一線希望他的奧術可能還可以恢覆，只需要有一些寶物，就看家族願不願意救他。
可現在這個雜種竟想去上學？
他去上學，那自己怎麽辦！
謝光郁緊張地抓住擔架邊緣……
周琳瑯看著充滿功利心的扶川，之前的“好人”變成了利己主義，她也沒生氣，笑了笑：“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寫，祝你好運，謝二少。”
她覺得估計不需要了，因為謝安一旦知道謝克戾有自己這一條退路，就不會做絕。
不過她的推薦信應該沒謝安的戶口有用，因為這人連身份證都沒有，是一個黑戶，只有謝安能名正言順替他□□，有了這個證才是一切的前提。
但不管怎麽說，周琳瑯這人倒是很夠意思。
絕對的務實跟契約精神。
坐上飛船後的扶川低頭，看著手裏的榮譽徽章。
榮譽徽章：+1000點精神力，具備景陽市當地行政機關特殊待遇，可優先辦理事務。
好東西啊，尤其是後者，可以省她很多麻煩。
“是榮譽徽章？”坐前面作為的謝安忽然問。
“啊，是。”
“給我看下屬性。”謝安平靜道。
扶川直接當場綁定了。
其他謝家人：“……”
謝安眼底閃過冷意，但還是收斂了情緒，不再理她。
不能殺，因為周琳瑯很可能會查，一旦查出他殺子，那就完了。
踢出謝家後，人家立馬就能拿著舉薦信去讀書……回頭還可能幫周琳瑯對付自家。
謝安對這個兒子已經有了更深刻的判斷：卑劣，無恥，貪婪且自私，但有一定的精明，不肯吃虧，這樣的品性肯定已經外傳，那邊是不會要的，說出去丟人。
那麽……
謝安看向了謝光郁。
謝光郁略緊張，咬緊了牙根，試圖自救，“爸，我想要參加試煉，以死博一線生機。”
畢竟是疼愛多年寄予厚望的兒子，謝安沒說話，扶川本沒必要說話，但她這個人設有必要落井下石，所以她歪過身子，雙手捂住了謝光郁的嘴巴，“七弟，我不允許你這麽自甘墮落走絕路，你只是失去了奧術天賦，又不是殘廢癱瘓了，幹什麽不行？何況咱們家家大業大，什麽寶物拿不出來，爸爸定會傾盡一切救你！”
她捂嘴的動作很像是要把人捂死。
其他謝家人表情異樣：拿那麽多資源救一個非嫡傳的私生子？謝安肯，其他人也不肯，尤其嫡長子那邊。
有幾個謝家人眼神閃爍，悄然發信息出去。
無力掙紮的謝光郁：“嗚嗚嗚！”
他想殺了這個狗雜種！
謝家到了，這次，扶川終於從正門入，而且還有客房住。
管家雖然不熱情，但客客氣氣的，把人帶到了謝家子弟居住的別院區域，但帶過去之前，謝安忽然說了一句，“明日早起，有人會上門給你辦身份證，日後既是我謝家人，該一切為家族考慮，為家族利益，代表家族體面，如果你再像以前一樣胡作非為，別怪我以家法處置你。”
扶川看向謝安，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作為父輩的威嚴跟冷酷。
她低頭恭敬應是。
內心卻在想：你的一個私生子想害我，逼我走吞噬卷軸這條路，後來你的族人一再要殺我，那我利用你的家族薅一些好處，比如考學機會，比如那個名額……滿足了需求再跑路，不過分吧。
至於體面跟利益……
“父親，您放心，我一定會讓自己成為謝家的體面。”
這話說的……謝安等人表情有些覆雜。
就他那名聲？
狗都嫌。
而不遠處的莊園涼亭裏，高大英挺的青年指尖折轉著樹枝，轉身走了。
貴族就是貴族，哪怕是不受寵的私生子分到的小院也顯得清幽雅致，裝修不俗。
但也僅此而已，她在天上看過，謝家真正的主人們都住在東苑那邊，那才是真正的貴族氣派，這邊最多算一個三星度假村。
不過扶川看著一連排過去七個小院，隨口問：“其他住的都是誰？”
“您的兄弟們。”
“……”
七個葫蘆娃啊，謝安的繁殖能力這麽強？
“沒有姐姐妹妹麽？”
扶川隨口一問，卻從仆人楞神的表情中看出了點什麽。
哦，這裏都是私生子住的地方，嫡長子是不住在這的。
那麽，私生女有沒有接回來的必要？
沒有。
一開始就沒有被謝安利用的價值。
扶川笑了笑，推門進屋。
謝家的事跟她無關，等她入學後就找機會跑路。
次日，身份證辦好了，甚至還憑著貴族子弟的身份被高校納入了學籍，也就是說，她拿著身份證明就能去相關學校去參加考試了。
總算得手了。
身份證辦好的當天早上，扶川看寵物誕生時間還沒到就打算出門辦事，結果看到管家帶著下人到處忙活。
“這是做什麽？”
“家裏有喜事，七少要成婚了呢！”
扶川雖然早料到這人的下場，但沒想到謝安不僅涼薄，而且殘酷，壓根不給一點喘息的機會，直接就定下來了，日子還提前了。
“那他還能去讀書麽？”
管家低頭，沒有露出表情，只是斯文道：“伏家是藍血貴族，七少是入贅給伏家大小姐，屬實高攀，可能要配合對方照顧家庭一些吧，至於讀書什麽的……還是家庭重要。”
然後管家就聽到這個新加入的少爺難過地笑出聲來。
“哎，七弟也算命好，攤上這麽好的親事……我得去奧術宮領獎勵了，真麻煩啊，作為一個奧術師……其實有時候挺羨慕他的。”
“給我派司機，我要去奧術宮。”
她驕傲自滿，趾高氣揚，反而讓人看不起，其他人連探究的興趣都沒有，不過司機是本來就有的。
謝家的子弟都有隨身的司機跟飛艇配送，扶川一大早坐飛艇前往景陽的奧術宮，但還沒到其廣場，就發現廣場外的街道都人滿為患。
看著十有八九都是初高中的學生，因為都卡在進學的階段。
更好的學校，更好的前途。
扶川讓司機在街外停下，自己則是背著一個單肩包插兜走進人群洶湧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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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琳瑯這人因為工作的原因, 見過的人多了去了，她很會判斷人，也很敏感, 她很清楚自己似乎對這個謝克戾過分關註了。
總覺得他有點奇奇怪怪的。
但過分多疑也是一種病。
周琳瑯此刻就在反省跟多疑之間反覆橫跳。
其實說白了, 這個人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 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跟精力。
所以她打算最後再查一次。
“背景, 經歷, 能力, 情商, 社交，為人處世……”
“有些東西不會憑空出現。”
周琳瑯思索時，下屬來回報謝家的事, 謝家來報案, 因為死了兩個親人。
“謝安讓報的？”
“是，差人來報，但副本死人是一向不受理刑案的，他的報案理由是非法破壞農業設施, 影響災時糧食儲備。”
謝安的路數竟跟自己的倒黴私生子差不離，都抓住了政策的機會，想把案子報上去。
“報上去又怎麽樣, 那邊不會幫忙查證的，不然以後刑偵部門都不用吃飯了, 忙都忙不過來。”
本來就不可嗯那個開這個口子, 那謝安何必呢？
周琳瑯：“他是為了拿到信息偵察的特權，不然他們沒法借官方的衛星探測查到那個女孩的蹤跡。”
天幕封閉期, 世上最牛的科技設備都查不到，但天幕結束後, 裏面的人要麽還在原地，要麽就離開了這塊區域那人已經不在，自然是在天幕打開後就出去了，那時候衛星如果要細致鎖定，是可以做到，甚至可以全息將對方的樣子錄取出來。
可是，官方不會特地做這種事。
畢竟只是一個小副本，謝家也沒這麽大的權威，就只能另辟蹊徑，再動用有點關系，找交通部那邊的人要到對方信息……
下屬：“那是否開這個口？理由好像也充分。”
在法律上沒問題，就看現在直接負責此時的執行官周琳瑯怎麽做了。
他覺得自家長官似乎對這個副本跟裏面的人挺感興趣的，指揮他們查了一些事，但都在法律尺度內，現在送上門一個理由去徹查這些人的信息，她應該很樂意。
“拒絕。”
“？”
周琳瑯看出了下屬的意外，隨手將資料收起，淡淡道：“別人我管不著，但公權不為私用，他想用這事做什麽文章，讓他出自家的資源。”
她也沒把這是放心上，後讓下屬按計劃開通一個權限。
“店鋪，災時食品銷售允許證這些都給這個農場辦好，走特快通道，已經申請了吧。”
“是，來的時候就已經辦好了，剛剛催過一次，現在已經開通了，運輸車也來了，找的社會店鋪跟人士，挑不出毛病，到點通知市民過來買就行，大人您放心。但按照慣例，您需要審核農場主的征信記錄。”
下屬老練，基本辦完了這些事，但也有些憂慮，“我現在擔心的是那個謝克戾，她如今被大人您脅迫答應，等下會不會同樣被謝安逼迫或者利誘反口來指證您脅迫？要知道您剛調派過來……有些人，還是想抓住空子將您徹底踢出公職隊伍的。”
“那個謝克戾，我看著實在不是什麽好人，這事對她半點好處都沒有，這麽被迫答應，心中難免有怨氣。”
他也不知周琳瑯答應了以後幫忙一次。
周琳瑯正在用電腦輸入權限查謝克戾在X5星上的黑戶口財政征信，聞言微擡頭，推了下眼鏡，道：“再壞的人，在同樣風險的事情前面，也寧可選擇看起來好一些的人，我跟謝安一比，他會選我。”
“謝安到了這裏，從未讓隨行的醫生去看她身上的傷，面子功夫都懶得做，那小子如果真的是奸詐之徒，只會權衡利弊同樣的，你覺得他這麽做後，真的會吃大虧？”
難道不是？
周琳瑯笑了笑，轉頭看到電腦上的記錄，一目十行，確定了基本沒什麽問題，畢竟這種黑戶的經濟也就支票這一種形式，看起來很簡單。
然後，她楞了下，但轉頭讓下屬出去了。
等人一走，她點開記錄，看著上面某條支票的信息。
“之前給他的支票竟還未被支取，是因為還是黑戶，沒法轉賬入合法戶頭？可是銅票最大額度過億，她那一千萬面額可以隨便支取出一張，藏起來就是了，一直放在支票裏，就不怕我這邊做點什麽嗎？看著對我又那麽警戒。”
這是矛盾的地方。
周琳瑯懷疑時，自然不知道那一張支票其實被扶川支付給了X5的黑市，後者不敢用啊，用了就會被查到，只能吃啞巴虧。
可是扶川壓根沒想到周琳瑯會查到這裏。
畢竟不是神，不可能面面俱到。
可這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唯獨讓周琳瑯本壓下去的疑心又浮出了一些，她手指一轉，以審核為由直接跳到了扶川這個人的通訊器上。
一查。
好巧，就在剛剛……這人就上網搜了一些信息。
1，貝魯克行省經濟部周琳瑯是什麽人她為何如此變態？
2，周琳瑯年紀不小了，有對象嗎？是不是特別喜歡年紀小的小白臉？
3，周琳瑯的家族有沒有錢，她是獨生女嗎？
4，周琳瑯會不會做家務？懷孕了會辭掉工作回家帶孩子嗎？
5，周琳瑯為人怎麽樣？會不會公報私仇？最近身邊有沒有年輕強壯且英俊的小夥子？那個人是不是姓秦？
說真的，鮮少有人用網絡搜索記錄就能把嘴臉體現得明明白白，十分討人厭。
但周琳瑯被逗笑了，暗道這個小人渣倒是敏銳，竟以為自己是故意針對她。
她忽又想起了秦抿風。
說起來這人肯定沒死，卻銷聲匿跡。
比起厚顏無恥在表面上的謝人渣，這個少年人才讓她不恥，而且她也隱隱有點憂慮那樣本性的少年，若是崛起，恐怕遭殃的姑娘不知多少。
虛偽，偽君子，殘忍，精致利己，擅用女人上位……
最近忙得忘記這人的周琳瑯想起來了，有了憂慮感，起身打了一個電話。
查一個人。
X5星不好查，因為是三不管地帶，但她知道以秦抿風的野心一定會來主星考學。
扶川此時正面對著謝安，但謝安正在哭喪，對著旁支的謝永父子無限悲傷，怒問騰家的人……
騰家當然覺得冤枉啊，他們還覺得自己被暗算了呢。
兩家人吵吵嚷嚷，她這麽一個小人物一點存在感都沒有，手上的傷也沒包紮，在邊上杵了一會都沒人理她。
那確實啊，她才幾級？
這大廳站著的人均20級奧術師。
扶川擺出尷尬臉，低聲恭謹又諂媚喊了兩聲父親沒人搭理後，就默默去了隔壁的小房間吩咐廚房跟其他人……
農場的人看得唏噓：所以這人果然媚上欺下，純純卑劣。
過了一會，騰家這邊還是勢弱，沒辦法，他們理虧啊。
那女的為什麽不攻擊他們？
誰都打，就不打騰家人！
“這顯然是一個陰謀，如果她真的是我騰家的人，何必做得如此明顯？！”
“那不就是為了讓你有這樣的反駁借口嗎？”
這尼瑪，邏輯閉環沒完沒了了。
騰家的人惱怒，差點跟謝家幹架，可惜連其他奧術師都心裏嘀咕，對騰家指指點點的，這些奧術師就算是單打獨鬥，也有自己的圈子，鬼知道認識什麽高等級的，作為貴族，若非真正的土霸王，其實很能權衡。
騰家不願意惹眾怒，只能壓著脾氣解釋。
這亂糟糟罵來罵去的，聽著可真讓人……下飯。
扶川忙活了好幾天，可餓死了。
她一邊扒飯，一邊想著周琳瑯的事，她察覺到了這人對自己的疑心，可她一時也想不到哪裏有破綻，最後只能歸咎於對方專業技能過硬，過於敏感，但也可能因為更不可逆的男主光環。
也許那姓秦的沒死，還回到了她身邊，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取信於她，然後來針對自己。
關於男主的撩妹能力是毫無邏輯可言的，所以扶川心中難免惴惴，想到周琳瑯肯定要審核自己的征信，如果疑心這麽重，肯定跟謝光郁一樣查她網絡信息，所以她故意在網上搜些有的沒的。
她不痛快，那就給垃圾男主上點眼藥，最好能通過周琳瑯的公權能力早點找到他。
不過等扶川吃完飯，外面還在鬧騰，扶川就不樂意了，她時間寶貴著呢，而且謝安這狗東西會在意謝永兩人的死？
那他在這死拖著時間幹什麽，不會是……
不太妙，這老狗想查衛星監控。
扶川頭皮發麻，正好看了下時間，想著預定的運輸車估計也快到，於是放下碗，表情跟氣質已經變了，走出去當著眾人的面對謝安大聲說：“爸，您別難過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叔叔跟堂哥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到您這麽難過，我都想好了，他們死在這裏，就在我這辦喪事吧，我也不怕晦氣，畢竟是骨肉至親……”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目光一掃眾人，叭叭叭往下說了，“地方寬敞，人手又多，桌子能擺好幾百張，臺子也能搭，而且這麽多人，大家一起歷經生死，自然有情意在的吧，那肯定要一起留下吃席……我這裏什麽不多，就是吃的多，席面能做好幾鍋……”
她還押韻呢。
謝安哪裏看得上這點禮包錢，就是對這個死摳錢的小賤種厭煩極致，太陽穴青筋將起，正打算怒斥，外面好多飛艇來了。
都是私人飛艇，來自景陽市各地的市民，大片湧來，一進來就喊著要買菜買糧食。
謝安眉頭倏然一鎖，正要阻止，卻見農場的佃戶已經提前按照吩咐把東西裝載進飛艇了，在場的騰家人臉色也有些驚訝了。
這？謝家動作這麽快，這就賣了？
但接下來……平價？！
謝安殺了扶川的心都有了，但不等他動手，周琳瑯才散漫登場，謝騰家的人就不好表態了，畢竟買賣自由，而周琳瑯笑著誇讚了下扶川。
“在此我代表農業部感謝謝少的鼎力支持，也謝你的宅心仁厚……謝族長，你生了一個好兒子啊。”
謝安：“……”
角落裏重傷奄奄的謝光郁盯著面露尷尬的二哥。
扶川的確尷尬，因為沒想到周琳瑯這個人為了當地百姓能這麽委曲求全，明明很看不上她這個人渣身份來著。
當著眾人的面，周琳瑯竟還拿出了一枚徽章，在扶川驚訝的時候直接主動佩戴到了她的袖子上。
扶川低頭就能以這個男人軀體的個頭微微看到她飽滿的額頭跟挺翹的鼻子，還聽到她低聲平和道：“這是榮譽徽章，感謝你對本市老百姓的付出。”
“你是個好人，謝克戾。”
很像是浮於表面，故意捧高謝克戾跟謝家的手段，起碼謝家人是這麽想的，謝安知道被拉下水了，甚至不好修理謝克戾，不然就是當著這些市民的面暴露貴族劣根性的一面。
謝安只能擠出笑容，似如沐春風，謙虛友善。
被誇的扶川反而心裏微微異樣，她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她的確有辦法擺脫這件事，但她沒有。
擡起頭來，對視上周琳瑯的目光。
後者像是在笑，但好像確定了一件事似的，眉眼堅定。
比如她覺得他/她是好人？
她知道自己最大的破綻出現了，因為真正的謝克戾他根本就不是個東西，更別提做好人。
但這次她沒法隱蔽偽裝，因為她的確不忍景陽市的老百姓尤其是一些本來收入就很低只能領補助的窮困人為這場災難副本付出慘痛的代價。
不論是多先進多高端的時代或者世界，永遠不缺餓死的人。
何況是這麽殘忍的世界。
這就是她為什麽都沒怎麽掙紮就答應周琳瑯要求的原因。
略盡綿薄之力。
那周琳瑯會為此察覺到她人設上的瑕疵，繼而進一步懷疑她麽？
可是這麽厲害的人精怎麽就不能把面對男主秦抿風十分之一的沒腦子用在自己身上？
男主BUG光環果然牛皮。
大概扶川的眼神太強烈了，周琳瑯楞了下，稍微不自在：這小子為何用看老母豬主動跳進屠夫套的眼神看我？
難道在他眼裏，我就那麽容易被秦抿風這樣的人哄騙？
但很快……扶川拿走了徽章，問：“周大人，我年紀小，現在不想當好人，只想著讀書，您能給我寫封舉薦信麽。”
臨機一動唄，既給出了合理的動機，又索要了好處，畢竟這是對方答應過給的幫助，不是麽。
謝家的人當時表情群體未變了，謝安沈下臉，而重傷的謝光郁其實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但他還抱有一線希望他的奧術可能還可以恢覆，只需要有一些寶物，就看家族願不願意救他。
可現在這個雜種竟想去上學？
他去上學，那自己怎麽辦！
謝光郁緊張地抓住擔架邊緣……
周琳瑯看著充滿功利心的扶川，之前的“好人”變成了利己主義，她也沒生氣，笑了笑：“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寫，祝你好運，謝二少。”
她覺得估計不需要了，因為謝安一旦知道謝克戾有自己這一條退路，就不會做絕。
不過她的推薦信應該沒謝安的戶口有用，因為這人連身份證都沒有，是一個黑戶，只有謝安能名正言順替他□□，有了這個證才是一切的前提。
但不管怎麽說，周琳瑯這人倒是很夠意思。
絕對的務實跟契約精神。
坐上飛船後的扶川低頭，看著手裏的榮譽徽章。
榮譽徽章：+1000點精神力，具備景陽市當地行政機關特殊待遇，可優先辦理事務。
好東西啊，尤其是後者，可以省她很多麻煩。
“是榮譽徽章？”坐前面作為的謝安忽然問。
“啊，是。”
“給我看下屬性。”謝安平靜道。
扶川直接當場綁定了。
其他謝家人：“……”
謝安眼底閃過冷意，但還是收斂了情緒，不再理她。
不能殺，因為周琳瑯很可能會查，一旦查出他殺子，那就完了。
踢出謝家後，人家立馬就能拿著舉薦信去讀書……回頭還可能幫周琳瑯對付自家。
謝安對這個兒子已經有了更深刻的判斷：卑劣，無恥，貪婪且自私，但有一定的精明，不肯吃虧，這樣的品性肯定已經外傳，那邊是不會要的，說出去丟人。
那麽……
謝安看向了謝光郁。
謝光郁略緊張，咬緊了牙根，試圖自救，“爸，我想要參加試煉，以死博一線生機。”
畢竟是疼愛多年寄予厚望的兒子，謝安沒說話，扶川本沒必要說話，但她這個人設有必要落井下石，所以她歪過身子，雙手捂住了謝光郁的嘴巴，“七弟，我不允許你這麽自甘墮落走絕路，你只是失去了奧術天賦，又不是殘廢癱瘓了，幹什麽不行？何況咱們家家大業大，什麽寶物拿不出來，爸爸定會傾盡一切救你！”
她捂嘴的動作很像是要把人捂死。
其他謝家人表情異樣：拿那麽多資源救一個非嫡傳的私生子？謝安肯，其他人也不肯，尤其嫡長子那邊。
有幾個謝家人眼神閃爍，悄然發信息出去。
無力掙紮的謝光郁：“嗚嗚嗚！”
他想殺了這個狗雜種！
謝家到了，這次，扶川終於從正門入，而且還有客房住。
管家雖然不熱情，但客客氣氣的，把人帶到了謝家子弟居住的別院區域，但帶過去之前，謝安忽然說了一句，“明日早起，有人會上門給你辦身份證，日後既是我謝家人，該一切為家族考慮，為家族利益，代表家族體面，如果你再像以前一樣胡作非為，別怪我以家法處置你。”
扶川看向謝安，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作為父輩的威嚴跟冷酷。
她低頭恭敬應是。
內心卻在想：你的一個私生子想害我，逼我走吞噬卷軸這條路，後來你的族人一再要殺我，那我利用你的家族薅一些好處，比如考學機會，比如那個名額……滿足了需求再跑路，不過分吧。
至於體面跟利益……
“父親，您放心，我一定會讓自己成為謝家的體面。”
這話說的……謝安等人表情有些覆雜。
就他那名聲？
狗都嫌。
而不遠處的莊園涼亭裏，高大英挺的青年指尖折轉著樹枝，轉身走了。
貴族就是貴族，哪怕是不受寵的私生子分到的小院也顯得清幽雅致，裝修不俗。
但也僅此而已，她在天上看過，謝家真正的主人們都住在東苑那邊，那才是真正的貴族氣派，這邊最多算一個三星度假村。
不過扶川看著一連排過去七個小院，隨口問：“其他住的都是誰？”
“您的兄弟們。”
“……”
七個葫蘆娃啊，謝安的繁殖能力這麽強？
“沒有姐姐妹妹麽？”
扶川隨口一問，卻從仆人楞神的表情中看出了點什麽。
哦，這裏都是私生子住的地方，嫡長子是不住在這的。
那麽，私生女有沒有接回來的必要？
沒有。
一開始就沒有被謝安利用的價值。
扶川笑了笑，推門進屋。
謝家的事跟她無關，等她入學後就找機會跑路。
次日，身份證辦好了，甚至還憑著貴族子弟的身份被高校納入了學籍，也就是說，她拿著身份證明就能去相關學校去參加考試了。
總算得手了。
身份證辦好的當天早上，扶川看寵物誕生時間還沒到就打算出門辦事，結果看到管家帶著下人到處忙活。
“這是做什麽？”
“家裏有喜事，七少要成婚了呢！”
扶川雖然早料到這人的下場，但沒想到謝安不僅涼薄，而且殘酷，壓根不給一點喘息的機會，直接就定下來了，日子還提前了。
“那他還能去讀書麽？”
管家低頭，沒有露出表情，只是斯文道：“伏家是藍血貴族，七少是入贅給伏家大小姐，屬實高攀，可能要配合對方照顧家庭一些吧，至於讀書什麽的……還是家庭重要。”
然後管家就聽到這個新加入的少爺難過地笑出聲來。
“哎，七弟也算命好，攤上這麽好的親事……我得去奧術宮領獎勵了，真麻煩啊，作為一個奧術師……其實有時候挺羨慕他的。”
“給我派司機，我要去奧術宮。”
她驕傲自滿，趾高氣揚，反而讓人看不起，其他人連探究的興趣都沒有，不過司機是本來就有的。
謝家的子弟都有隨身的司機跟飛艇配送，扶川一大早坐飛艇前往景陽的奧術宮，但還沒到其廣場，就發現廣場外的街道都人滿為患。
看著十有八九都是初高中的學生，因為都卡在進學的階段。
更好的學校，更好的前途。
扶川讓司機在街外停下，自己則是背著一個單肩包插兜走進人群洶湧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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