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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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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對付

轟隆!

外面烏雲滾滾, 好像要打雷下雨了。

扶川看著這個明眼看著就是隨便收拾出來的房間,聞著強烈的黴味,她捏了下鼻子, 站在窗前, 俯視著外面大門口看守的護衛, 再看向遠方即將帶來暴雨的烏雲, 臉色微沈了一會, 手指卻在操控蛛絲, 讓巴掌大的小設備趴伏在屋頂拍攝……

在她的時代, 科技已經很發達了,但《奧術王座》裏面表達了游戲開發商對科技的另一種超前設想,預估基本高了三個文明時代級別, 所以芯片啊能源啊這一塊都是設定好的, 在游戲裏它是經不起考究的,也沒人去管它的原理。

但現在游戲成真,變成了真實的龐大世界,那這些科技是否真的存在呢?

答案是真的, 扶川甚至看到了一些書籍裏面滿滿當當都是科技知識,這些知識甚至不被開發商那邊的技術人員掌握,可以說, 它是對游戲世界的升華,是真實具現的超高武世界。

那麽問題來了, 扶川肯定掌握不了這些科技知識, 因為它是超前的,可她玩過游戲啊, 游戲裏玩家對這些設備的運用又不需要考究具體知識,畢竟也不需要他們造芯片, 只要會用就行了,而游戲裏面甚至有一門裝備工程學,是輔助類學科,一般在學院進修的時候可以學到,是玩家們學來維修裝備的,一般學來是為了在大副本裏面應對裝備折損問題,而大型團隊基本配備正經的裝備師,這種玩家基本把裝備工程學攻略到了高級水平,不僅能維修裝備,還能利用報廢的裝備組裝出新裝備,也包括應用副本裏面可能出現的其他設備……扶川作為一個游戲資源商,什麽都得會一點,不需要專精,但眼前這些低級設備的拆裝對她卻不難。

零件分辨,拆卸以及組裝而已。

此時的護衛長正在跟謝安匯報,包括驢車的事,後者知道後沈默了下,也沒說什麽,估計知道是自己其他兒子或者其他謝家人幹的,只是不傷大雅,他也無所謂。

“沒給她跟外面聯絡的機會吧?”

“沒有,她本來就沒有獨立的公民身份,通訊設備也在一開始上飛船的時候被下屬以幹擾飛船飛行收走了,家主您放心,我們一定看死了她,不讓她出去亂說話搞事。”想到謝克戾這個廢材仗著血緣仗勢欺人,他眼底閃過冷意。

一個不被家族接納的少爺,跟死人有什麽區別嗎?

沒有!

而且她身上似乎還有八百萬跟盜匪窩那邊分配出來的千萬多資產。

護衛長舔舔嘴唇,臉上有過貪婪。

謝安放心了,也沒提接下來怎麽處理扶川,掛掉通訊器後,他坐在低調而高雅的辦公室內看向外面雅致唯美的莊園,沈思片刻後打出一個電話,開口就是一句:“那邊可否接受隱藏我這個私生子的身份,就對外模糊是小貴族子嗣,跟她有從小的婚約……”

“怎麽應下的事,你又要反悔了?還是怕丟人?謝安,既想得到利益,又舍不得名聲,這可不是成熟家主該有的表現。”

謝安沈著臉,想到了這場婚約背後的屈辱,連話都不想說了,但對方位高權重,他審時度勢後說:“主要也是我的子嗣,雖然沒用了些,就這麽糊塗結婚了,有點心疼。”

“算了吧謝安,你的私生子多少個,怎麽會在乎這個跟卑賤歌女生下來的賤種,還是說你跟那個貌美的歌女是真愛?”

謝安臉色更難看了,卻平靜道:“恩愛一場嘛,畢竟是我的孩子,哪有當爹的不心疼兒子的,我再考慮考慮。”

然後他掛掉了電話,再過了一會,對方回撥過來,加大了利益砝碼。

“即便利益再多,我也沒法犧牲家族名聲啊,不然將來要被族老們戳脊梁骨的,反正娶她不就行了,也未必要讓人知道一定是我謝家子弟,將來處理這場婚姻的時候也更方便啊,顧忌就沒那麽多了,對吧,你們那邊時間也緊,早做決斷對誰都好。”

謝安笑了,點一根煙,緩緩抽了起來。

抽煙的爸爸並不知道此時的農場,窗下的兒子正滿頭大汗操控著蛛絲從遠處的農田悄悄回收設備。

“狗日的謝安,想白利用我?當你的一顆小蝌蚪多精貴呢,什麽玩意兒。”

“管你利不利用我,看你這麽遮遮掩掩的樣子,看來是個要臉的,那我就給你臉。”

“真累啊,精神力還是太少了,就控制蛛絲這麽一會就耗幹了,本來還想偷拍下這群狗護衛背地裏嘲諷我的話,真討厭。”

扶川拿起從煙囪回收下來的設備,拍去上面的灰塵,拿起來後,又打開骨灰盒,骨灰盒裏面鼓鼓囊囊的,裝著她好多東西,其中就有一個備用的通訊器。

她把裏面的視頻導出,放進了通訊器,剪輯一番後,註冊了一個異地的社交賬號,再把視頻都上傳到對方的資料庫內,這樣一來,它的地址就會被該公司的隱私保護,謝家也查不動,然後扶川設定了裏面智能的智能對話系統,讓它自動按時間進行兩個操作任務。

全部設定好後,她暫時切斷了自己跟這個社交賬號的聯系,又直接把這個通訊器砸爛,毀掉它的信息內容。

辦完這一切,她進了洗手間,洗了一把就躺在滿是黴味的床鋪上睡著了。

但她知道,在她睡著的這段時間,謝家一定有很多人睡不著。

貴族的事有大有小,但就算是屁大點的小事,對於老百姓而言也是滿有價值的八卦緋聞。

尤其是私生子這種事,喜聞樂見的醜聞哦。

本身吧,貴族有私生子不奇怪,但這麽鬼鬼祟祟把私生子如此對待的還是少見的。

景陽市的社交平臺上在一個小時前突然多了一條消息,就是有人以“某某謝家貴族家主私生子被悄悄送入景陽市,但不被家族接納,被遺棄在了小村莊,但遭到護衛們的蠻橫粗暴對待……如同豬狗一樣被關押起來。”

雖說私生子是不被待見的,尋常老百姓也覺得這不體面,可再怎麽樣也是血脈啊,就這麽對待,普通人尚且不如,你堂堂貴族就這樣?

景陽師的市民議論紛紛,很快消息就沖到了熱搜前二十,眼看著就要往上飆,謝家那邊反應過來,趕忙壓消息,但臉面終究是丟了,現在要做的是公關。

砰!

謝家,謝安砸碎了一個筆筒。

還用某某?這都可以直接報他的身份證賬號了,現在他的通訊號都要炸了,認識的其他家主都明裏暗裏發來慰問,似安慰似嘲諷的,就差說他管不住下半身只管生不管養了。

奇恥大辱!

謝家其他人什麽反應不知道,反正他看了視頻,發現拍攝角度都是跟拍,顯然這一路都被跟蹤了。

當前視頻裏就是飛船飛行以及飛到謝家農場的內容,還有護衛那些人無禮對待謝克戾……

其實還未直接牽扯到謝家人,但農場的位置沒得洗,很快就能鎖定是他們這個謝家,沒法否認,而且謝克戾的樣子也暴露了,日後別人一查就知道真是他的兒子,等於暴露給了公眾。

這等於沒法退貨。

通訊器忽然響起,謝安一看通訊號,臉色嘿嘿,但很快收斂情緒,接了電話。

“這就是你說的低調處理,謝安,這可不低調啊,還能按原來的方法處理?要麽換人,要麽你就只能對外認下這個兒子。”

換人,換誰?

謝安兒子不少,但符合年紀的不多,嫡系的根本不可能,只能是從私生子裏面選,真正符合的其實也就兩個人選。

謝克戾跟老七。

可是老七……大有前途。

那邊要的其實也是老七。

謝安沈思片刻,道:“我知道,人選不變,有人故意抹黑而已,也是我養的那些狗太不知禮數了,對少爺不敬,我自然會處理,也會對外解釋。”

“至於這個兒子,我認下就是了。”

謝家對外聲明發表,半點不幹自家的事,是管教不嚴,豢養的護衛不尊禮數……擇日就會將這個流落在外的可憐兒子帶回安置。

這個聲明還算及時,也基本符合公眾認知的道德感,當然,反過來也有人為婚生子抱不平……不過貴族嘛,就那麽一回事。

誰家還沒幾個私生子了。

扶川一覺醒來,發現原來的護衛都換了個新面孔,她故作懵懂問原來的人呢。

“回稟克戾少爺,他們犯錯了。”

“犯什麽錯了?”扶川明知故問。

這個護衛低下頭,恭敬道:“對您不敬,就是他們無法被原諒的最大錯誤。”

哪怕這種不敬是謝安引導且默許的,但結果得他們自己背負。

扶川也沒問這些人的下場是什麽,她自覺自己暫時還保留有淳樸良善的一面,但出於自保,又沒法放棄對付這些對她懷有惡意的護衛們,那就只能裝不懂的時候就當真不懂。

“好吧,知錯能改就很好了,中午吃什麽?有澳龍嗎?”扶川一副睡過一覺認命擺爛的架勢,護衛們低頭說沒有澳龍,但有牛肉雞鴨等等好吃的,她想吃什麽都可以。

從他們的反應,扶川可以看出他們表情的語言:現在不一樣了呢,尊貴的謝克戾少爺,現在您對謝家又有用了,至少不能讓您像一坨爛泥一樣死在這個小破農場裏面。

既然如此,她當場可以下樓了。

下樓的扶川在餐廳看到了早已被農場仆人們烹煮好的菜肴。

黃燦燦的炒土豆,酥香的烤雞,恰到好處的椒鹽牛肋排,以及嬌嫩的小雞燉蘑菇,新鮮出爐的烤面包等等,這些都在告訴她你的詭計成功了,我的少爺。

但扶川知道這既是謝家的示好,也是一種試探,因為謝安肯定會懷疑背後這些事會不會是她搞的,那麽這個護衛為什麽戴著耳機?

她故作狐疑,反而一副不敢吃食的樣子,警戒問護衛:“什麽意思?斷頭飯?父親要殺我?還是我那些兄弟要殺我?”

護衛自然否認,接著解釋:“其實是那些護衛無禮,被家族一些仇敵利用了在外面造謠,少爺如果聽到一些風聲,千萬別誤會,也別亂說,不過這一路來您沒發現飛船外面有人跟蹤碼?”

有人跟蹤?不是攝像頭嗎?

他看到的是扶川一臉錯愕,錯愕什麽?

扶川蒙蔽道:“人?有人?飛船有人在飛啊!是暗殺我的嗎?你們沒發現?不是,之前那一批護衛沒發現?我的天!他們是幹什麽吃的,早該拉去懲戒了!該死的!”

她的關註點顯然偏了,盡顯怕死又自私的一面,護衛垂下眼,在耳機裏謝安的提醒下,說:“不是人,是有人操控攝像機尾隨拍攝下了一些畫面,少爺您以後解釋下就好,現在家主已經知道了,也懲戒了那些護衛,現在其他人都知道您是謝家的少爺,不會再慢待的。”

扶川這才恍然,悻悻道:“那就好,我還以為又有人要殺我,咱們謝家一定很牛逼吧,是超級大家族吧,不然怎麽這麽多事?”

這狗爹這麽多事,認個兒子跟康頓莊園大貴族分遺產似的勾心鬥角,一定很牛逼吧?

這話滿懷驕傲,卻讓護衛跟監控那邊的謝安略有尷尬。

雖然對比平民是了不起的存在,但在貴族體系裏面,還真不算什麽,這倒黴兒子怎麽這麽不會說話,膈應人不是?

謝安黑著臉掛掉了監控,而扶川則在農場的工人跟佃戶恭敬有佳的伺候下吃著熱騰騰的飯菜。

一邊吃著,她一邊觀察這個農場,她預估她今天就會被接回謝家,跟這個農場估計沒什麽接觸,不過她總覺得這個農場有點眼熟……好像似曾相識。

她正思考著,忽憑著超強的敏捷影響感官,聽到送完菜後在外面餵雞鴨的兩個仆人閑談。

“不知道怎麽回事,昨晚下過雨後,這些牛羊都不吃草了。”

“我這邊管的雞圈也是,這些雞都不吃米了,怪了,我都懷疑是不是昨天下雨了把那些米堆受潮了,它們不肯吃。”

“都是畜生,哪這麽挑剔了……估計餓兩頓就能吃了,我更在意什麽時候收成,本來想昨天收成的,結果趕上來了一位少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這一耽誤,天又下雨了,還得等天晴才能收成,這不是壞事麽。 ”

“噓,你不要命了!”

扶川低頭用叉子剝開了肋排上的牛筋肉,切割成一小塊,慢吞吞吃著,腦海裏卻在迅速過濾這條信息。

但一時想不明白,只吊在心頭,直到她吃完飯後就被護衛們通知外面飛艇來了。

轉頭看去,她看到農場上空飛懸停落下一艘五米長的蟬翅飛艇,十人座,速度極快,生有八只薄蟬羽翼,能在短時間內快速震動飛翔,而發動機也是新型的,時速甚至比一般飛船都快,估計半個小時內就能橫跨景陽市,把她送到謝家領地那邊。

扶川本是計劃得逞略滿意的心態,但她生性穩健,心眼多,走的時候看到仆人牽著一只小羊去喝水,但那小羊怎麽都不肯低頭喝露天的水槽,腦袋不斷搖擺著,搞得仆人惱怒拍了它好幾下屁股。

扶川忽然醒悟了什麽,腦海裏閃過一條信息:那是游戲前期,一個玩家曾經找到她,要她幫忙弄一個副本的攻略,當時她手頭的工作多如牛毛,因為對方有點摳門,報價低,她拒絕了,但還記得對方投遞出的一些信息。

嘗雨士工會匯報,微酸雨,天災,副本……

所謂的嘗雨士是奧術師體系中各類職業之一,屬官方,可以理解為氣象臺這些部門,吃官家飯的,對預測天災有一手,當時之所以上了熱搜,是因為景陽市的嘗雨士工會當時並未預測到這一場天災,一來是因為它的源頭有些特別,是因為微酸雨對怪物們的刺激,二來是覆雜的氣象元素綜合反應導致,還有就是因為氣象臺內部爭權奪利,恰好一方貴族為背景的勢力驅逐了老派且有能力的一些嘗雨士,讓一些貴族出身的菜鳥上位,後者能力不行,沒能預測,這才導致災害突然發作,造成了該市本就不豐沛的糧食產量直接腰斬,這也造成了一場政治清算,最終將那些老派嘗雨士返聘回來……

想起了這事的扶川不太確定這事是不是發生在景陽市,因為當時的信息有限,年代也太過久遠,她都記不清了,然而如果權衡其中邏輯,似乎跟景陽對得上。

景陽市的確因為地域原因農作並不豐裕,驟然遇到災害,直接造成農業受創,因此造成政治清算是大有可能的。

而這一場雨帶來的水質似乎的確被牲畜嫌棄。

她得確定下。

扶川出門的時候,將手掌特地抹過農場門口的橡樹樹葉,上面濕漉漉的水滴到了她手指上,上了飛艇後,她用手指不經意抹在唇上。

媽呀,好酸,又酸又腥。

扶川皺了下表情,轉頭看到飛艇的艙蓋蓋上了,透過窗戶,她看到外面一群農場的佃戶跟工人臉上松了一口氣,仿佛很高興送走她這個瘟神,然後興沖沖預備著豐收,但這需要通過上面謝家掌管農場的管事允許。

他們等著命令。

主要豐收了,他們就能得到這一年勞作的工資獎勵,如果一直不豐收,風險是攤在他們身上的,他們將分文不收,甚至還得被罰款。

資本就是這麽罪惡。

扶川轉過臉,護衛討好問她,“少爺快回到謝家了,快見到了家主了,您可開心?”

開心你麻痹。

又兢兢業業算計了一場,結果轉頭就錯過了一場即將送到門口的災害副本。

她估摸著降臨在這個農場的副本應該等級不高,因為這個農場的範圍不大,災害難度自然不高,正適合她這個級別的菜鳥。

而副本進入人數是有限制的,先入先占用名額,也就是說等副本爆發,她吃檸檬都趕不上熱乎的。

天賜舒適度100%的發財副本啊!就這麽被她處心積慮給錯過了!

這謝家的風水跟她相克啊,怎麽這麽背?

扶川擠出虛偽的笑臉,“高興,我可太高興了,好期待見到爸爸哥哥跟弟弟們哦。”

現在撒潑裝瘋要跳飛艇賴在這個農場還來得及嗎?

扶川低著頭,思索著,忽轉頭問護衛要來了通訊器,理由是得多了解這些新聞,不然別人怎麽挑撥她跟爹爹的都不知道。

護衛自然沒法拒絕,因為都帶回謝家了,就是謝家子弟,不可能連通訊器都不配備。

拿到通訊器後,扶川果然開始閱覽新聞……順便熟門熟路進入奧術師散人們聚集的部落社區,在裏面花了一百萬買了一個他人轉賣的高密度賬號,本想想綁定這個賬號以別人身份頒布了一條任務,但她似想到了什麽,遲疑了一會,又解綁了,重新註冊一個以這裏網絡為IP地址的賬號,然後發布任務。

不到一秒,這個任務就被接了。

扶川楞了下,忽然有些感傷。

哎,不管是哪個世界,搞錢的搬磚人都多如牛毛呢。

只要能掙錢,啥都幹。

飛艇再次按照原路線飛過景陽市上空,扶川低頭看著景陽市一棟棟特色的大塊磚石房,紅白交界,一股子彪悍大氣的氣派,而高樓建築等也都走彪悍風,並不崇尚南方那些婉約高雅流派。

不過謝家有些例外。

貴族區域屬內城,階級等級分明,是有城池守衛管卡的,飛艇懸浮過管卡,被檢驗了一番。

守門關老者看了謝克戾一眼,大概看過新聞,認出了她,特地問了一句”“進去幹什麽的?”

老頭還挺八卦。

扶川乖巧回答:“認爹爹的。”

老者恍然,打量了下扶川,不置可否,記錄下來後揮手放人了,但給了扶川一句:“小夥子好好認,下輩子氣運全在這了,但要跟新爸爸跟新的兄弟姐妹們好好相處哦。”

扶川甜甜一笑,如喜歡吃粉紅色草莓的甜妹一般:“好的哦,謝謝老爺爺。”

護衛長一臉不適。

飛艇過關,扶川很快看到了謝家的領地,位於景陽市南面臨湖區,莊園修建別顯優雅精致,低調深度有內涵……風格跟景陽市民風有些不搭。

扶川不太了解謝家背景,畢竟這些隱秘也不會流於網絡信息中,但她能看出謝家應該不是本土貴族,估計是遷徙來的。

扶川思索時,飛艇很快降落在謝家後門外的平臺停落,因為是飛艇,不需要那麽大的降臨地。

後門?

謝安腦子進水了,不該在前面安排些狗仔,然後讓她進大門的一幕被拍下上傳到網上嗎?

然後才有謝家喜贏私生子回家並未虐待的新聞熱乎上線。

扶川思索了下,頓悟:是謝家其他人吧,謝家有一些不服謝安的人故意搞事,壞他面子,這謝家廟小妖風大啊,太能折騰了。

就在扶川想明白的時候,護衛長看了一眼那個老神在在的飛艇駕駛員一眼,有些惱怒,卻沒法說什麽,只跟扶川解釋估計是家族要低調。

行,低調吧。

然後……等了一會……後門沒人開門。

護衛長尷尬似了,不得不上前敲門。

更尷尬的事來了。

後門它不開。

敲了都不開,但隱隱能聽到後門裏面有譏笑聲。

扶川:“……”

雖然早猜到謝家內部有很多幺蛾子精,但這麽上趕著的還是超出了她的預料。

就在護衛長尷尬癌都要犯了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那駕駛員吸了一口煙,戲謔道:“要不少爺,對了,少爺你叫啥來著?要不你爬墻進去?但墻頭有電網,你恐怕扛不住,我倒記得南角有個狗洞……”

扶川轉頭看他,發現這人胸口有家族徽章,看圖騰樣式似乎是旁□□邊的,應該有些根基,所以被收買了來搞事也不怕被報覆。

因為他背後有人,所以肆無忌憚欺辱這個毫無根基也看不到什麽前途的謝克戾。

扶川收回目光,臉色好像在忍怒……

護衛長有些頭疼了,既怕這個少爺壞脾氣上來惹事,又怕她龜縮著連累自己一起受罪。

就在氣氛尷尬時,外面忽然傳來熱鬧的聲音。

敲鑼打鼓震天響,喇叭擴音MAX。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歡迎謝克戾少爺回歸家族,認祖歸宗!”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克戾少爺辛苦了,克戾少爺您的好日子來了,福氣還在後頭呢。”

“謝克戾,謝克戾,謝天謝地,克己覆禮,大吉大戾,鏘鏘鏘!”

當時,後們內外的人都有點懵,而謝家門外的街頭巷角來了幾十人團隊的舞獅團隊,敲鑼打鼓的,有踩高蹺的,也有翻跟鬥的,嘴巴吐火龍的,還有轉圈圈吹喇叭的。

那效果就跟頂流降臨後腦殘粉們烏泱泱上去喊口號,恨不得當場給偶像表演胸口碎大石的……

扶川自己也懵了,就一個念頭:這一百萬銅幣花得可太特麽到位了,排場真nice,就是這個口號有點……社死。

附近是真有狗仔啊,也是謝安找來準備公關洗白的,一看這大場面有點狐疑,那啥,謝老板找的?這麽浮誇接地氣的嗎?看不出來啊。

就在他們懷疑的時候,忽然聽到巷子裏面傳來一嗓子。

“爹爹,爹爹,是你給我請的人嗎?”

“天吶!我太感動了,我以為您不愛我的……”

狗仔們悟了:還真是啊?那快拍快拍,收錢了的!

此時護衛長跟駕駛員等人也有點懵,眼看著這群演藝人員熱熱鬧鬧進了巷子,人渣少爺還激動得抱住領頭人,興奮得給了一千銅幣小費……然後在所有人的註目下,她興奮說:“既然爹爹是愛我的,歡迎我回家,那定然一些奴才不乖,跟前門那些混賬一樣故意糟踐我,既然如此……”

她還沒說完,猛然對著後門一腳踹了上去。

砰!後門被直接被踹開,砰然巨響後,扶川站在門口,目光一掃,確定這些個故意穿著家丁衣服的人嘴臉後,直接擡手吟誦咒語起了飛彈。

“狗東西!讓你攔著本少爺。”

二話不說啪啪啪扔了好幾個飛彈,把措不及防的幾個謝家子弟砸得鼻青臉腫,他們剛要怒喝,扶川瞥見了一人胸口的族徽,判斷出了對方的旁支身份,果斷兇狠撲在了這個狀似領頭的少年人身上,啪啪啪就是兩拳頭。

“膽大包天,敢嘲笑欺負我,你個狗東西,不知道尊卑有別嗎?”

她承繼了在X5星上的囂張跋扈,因為她本就是那個急脾氣的壞少爺啊。

所以……她用拳頭把人暫時打吐血後還不忘賞上兩巴掌,但瞥到身下人開始反應過來,她瞇起眼,故意騰出對方本被桎梏的一只手。

“現在知道了?本少爺……”

被打懵的人總算反應過來了,擡手朝著扶川的腦袋打過去一個熾球。

五級火系攻擊奧法熾球。

焱爆是爆炸類奧法,但熾秋是火焰高溫類奧法,以火球高速旋轉後形成的高溫漩渦熾傷人體,如果砸中人,溫度會全方位灼傷人皮皮肉,且持續傷害。

論消耗少量精神力帶來更大傷害的性價比,而且召喚時間很短,基本接近於瞬發,所以是不少十級奧術師都還會親睞的奧法。

這個少年被打懵了,但畢竟是貴族教育起來的,不是酒囊飯袋,於是選了速度最快的熾球朝扶川的腦袋砸。

這玩意砸腦袋,不說直接廢掉眼珠等五官器官,至少輕則毀容,重則致命。

扶川本就是有準備的,故意讓對方騰手,所以當時故作狼狽往後栽倒一屁股,且反射性用手臂格擋……熾熱火焰當即燒到了她的衣服裝備,普普通通的青銅裝當即被燒廢了,她是真吃痛了,哀嚎了一聲,“你要殺我!你竟敢殺我!狗東西,以下犯上!”

她故意殺紅了眼似的,忽然掏出一個東西來,竟是一枚淺藍色半透明的鷹頭寶石,她握在手中,手指抵住了鷹眼位置,對著少年迅速吟誦咒語。

這是低級風奧鷹眼寶石,可以直接增幅風系奧法速度的,挺貴的,屬於輔助類寶物。

奧術飛彈,直接增速20%,搶在少年發射熾球之前,扶川將手指對著他頭上……

飛彈,斬斷!

飛彈迅猛,直接飛射上頭,砰一下打斷了院內大橡樹的枝幹,上面的枝幹被打斷一截,帶著累累的樹葉跟垂掛在上面的燈籠砰一下砸落在少年身上。

樹幹不算上面,但燈籠裏面是滿滿的燈油謝家傳統,愛附庸風雅,橡木掛燈是古禮法,這燈油質量也能很好,剛好趕上少年手中的熾熱球還沒完全發出。

蹭一下!大量的燈油覆蓋落在少年的身上,火花蹭蹭燃了起來,這人轉眼就要被火光吞沒,眾人嚇死了,連忙對著他施展冰凍跟水系奧法等等……

一通亂救之後,少年身上的火光才被撲滅,但其餘人都被嚇傻了,只有那駕駛員反應過來,面目猙獰朝著扶川舉手就要施展奧法。

就在此時。

“住手!”

一切被喝止了,在死寂跟狼狽中,扶川擡頭,看到站在陽臺上面色冷酷的謝安。

當時她就一個念頭:這該死的謝克戾並不像他那貌美如花的老娘,倒是更像他的老爹,容貌只算清秀板正,但那股子刻薄虛偽傲慢的姿態倒是十足像。

而謝安想的是什麽,沒人知道,扶川只知道這老男人看了外面卡卡卡拍攝的狗仔們一眼。

哦豁,不是拍照,還是直播。

這些狗仔……很聰明啊。

照片可以被威脅,甚至對方可以強行收取攝像機,這就是貴族的特權,何況事件發生在宅基地內,他們是無權將照片用於商業活動的,但直播就不一樣了,人在外面,不小心拍到裏面有什麽辦法,你要搞說法,就只能花錢找我們背書解釋了……

謝安深吸一口氣,忍著滔天的怒火看著下面一片狼藉,說:“打完了?自家兄弟初次見面,如此切磋,過度了。”

只能是這個理由,不能是其他的,不然謝家面子過不去,他謝安的面子也過不去。

旁□□邊跟他自己這邊都得退一步,不然……這事沒完了。

管家那邊拿捏了諸多狗仔,跟他們談判,但那些唱跳的粉絲氣氛組都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估計被嚇走了。

護衛那邊已經去找了,要查一查背後是誰在搞鬼。

而書房裏,扶川跟幾個搞事的謝家子弟灰頭土臉站在那,旁□□邊氣沖沖趕來的一些家長們討要說法,看扶川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條狗,謝安冷著臉看著他們,別的廢話也沒有,就一句,“這事到此為止,誰再追根問底,就別怪我也追根問底。”

扶川低著頭,她早就知道和稀泥是謝安的拿手好戲,就好像之前她被暗殺,對於謝安而言是不危及自己的小事,當然是糊弄過去最好,而現在不管是她還是這些旁支子弟,都不是他會心疼的人,所以一樣會囫圇處理。

她需要對付的只有旁支的那些心疼好大兒的“爹娘”們。

“這算什麽,族長,是她先動手的,她是故意的!”

扶川觀察這些人後,知道他們不過是馬前卒,背後另有人,那才是謝安忌憚的背景,她眼珠子一轉,當即炸了,跳出來喊:“我就是故意的!那又怎麽樣,誰讓他們鎖門不開,還穿著家丁的衣服!這一天天的,老有當奴才的暗算我,我這脾氣忍得住?換你們忍得住?”

被打最慘的那個少年已經送去治療了,其他少年還在啊,身上的確穿著家丁衣服,他們為什麽這麽穿,在場的人心知肚明,所以扶川這個理由是站得住腳的。

謝臨見狀立即辯解,“我們是穿著玩的,可還戴著家族徽章呢,你瞎了?還故意打我們,你這是殘害家族兄弟,按族規應該逐出家族!”

謝安瞇起眼,他知道這些小崽子背後是誰指使的,為什麽故意穿著家丁衣服又配到族徽,為的就是惹怒謝克戾,讓她先動手,然後他們把人弄殘後還以族徽說事,想廢了他。

可惜沒想到這小子這麽兇殘,手頭還有鷹眼寶石,出手快狠準,一下子把人打蒙了。

謝安剛想說話,卻見自己的倒黴兒子又炸了,迅速抓住了重點,怒指謝臨等人,“神經病啊你們,我才剛回謝家,族徽都沒摸過,我怎麽知道那是族徽?而且話說回來我們家族何等牛逼榮耀,你們竟然把尊貴的族徽佩戴在卑賤的家丁衣服上,我這輩子都想成為謝家的子孫,你們身在家中不知福啊!不肖子孫!是誰教你們如此大逆不道的?”

“說,是誰!”

她的中指一掃,點在了這些不肖子孫的父母們身上,搞得後者又驚又惱,但的確被抓住了軟肋,一時漲紅臉連連否認。

謝安看了扶川兩眼,也淡淡道:“此舉的確敗壞家風,乃大不敬,幾位也沒管教好自己的孩子?”

這些人本來理直氣壯的,奈何在這件事上的確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一時憤憤不敢言。

謝安當機立斷定下此事,“那就這麽算了。”

門忽然被推開,那個駕駛員走了進來,說:“族長,事就這麽算了?恐怕不行吧,剛剛族醫看過了,小渝的身體需要一段時間的療養,這會影響開學季考核,每個子孫都是家族的財富,但前提是這個子孫有用雖說她動手是情有可原,但畢竟造成了惡劣的後果,如果一點懲處都沒有,恐怕外人都會覺得您只心疼自己兒子,而不顧我們旁支死活。”

這人估計地位比其他人高多了,敢跟謝安這麽說話,背後直系親屬應該就是那位讓謝安忌憚的旁支重要人物。

搞不好旁支地位杠把子的族老是他爹。

扶川後來才知道自己猜對了,此時她觀察兩人,知道機會來了,當即冷笑,“誰看不出來你跟他們一夥的,要不是你故意載我來後門,我能這樣?搞不好是你們算計好的,就想殺我……懲處我?難道還要把我送回那鳥不拉屎的破農場?!我打死也不回去!”

謝安看著這人一會,眼底深沈,但平靜道:“當然不會沒有任何懲處。”

這個謝克戾太過暴躁,無法無天,連他的話也敢插,如果讓她在家族裏知道一點什麽,還不得上天,必須讓她吃點苦頭。

“謝克戾雖有緣由,但畢竟傷害了家族兄弟,按照族規要關禁閉,但她所犯太過嚴重,那就再次發放回農場那邊關押緊閉,半個月後再放回。”

半個月,事情大概也敲定了,開學季也已經舉辦,到時候塵埃落定,直接把人打包送過去,利益到手……別的,無所謂。

謝安眼底深沈,其他人一聽,註意到了半個月這個期限。

十天後就是開學期,半個月,等於廢掉了這個人的求學路,無意讓她入學院,這的確是巨大的打擊。

這些人交換眼神,倒也沒說什麽,顯然同意了。

扶川如遭雷擊,一臉憤怒,在其他人離開後,她想質問謝安,卻見謝安走近,以比她高一個個頭的高度俯視她,就問了一句。

“告訴我,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是不是你叫來的,還有護衛明明搜過你的東西,你身上的這顆鷹眼寶石藏在了哪裏?”

扶川眼神躲閃,滿口否認。

但謝安嘴角下壓,忽然擡腳,砰一下,扶川小腿劇痛,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而她跪下後,居高臨下的謝安把一份報告扔在了她身上。

文件袋砸得她連生疼,而後者冷冷道,“永遠不要在我面前自作聰明,否則後果你承受不住。”

扶川低頭翻文件,看到了自己在飛艇上用它的網絡頒布任務的事……那個任務就是“粉絲團歡迎光臨”。

她一副嚇壞了的樣子,身體都抖了起來,弱弱道:“爸爸……”

“回答我之前的問題!”

“我,我……那個寶石是我在X5星上買的,藏,藏在了老媽的骨灰盒裏。”

骨灰盒?!

大概謝安也被這個回答給鎮住了,他看著扶川好半響,大概沒想到這個倒黴兒子這麽奇葩。

還好意思罵別人不孝子。

他瞇起眼,“是用你媽留給你的那些錢買的?還是經濟部賠給你的錢?”

“是媽媽的錢,之前我就怕被人暗算,也怕被人搶劫,索性就花了八百萬買了一顆鷹眼寶石……父親,我知道我錯了,可我也是沒辦法,誰都想害我,之前還有人想殺我,我錢都快花完了,現在您又要把我送回那破農場,我可怎麽辦啊,我都沒錢……要是外面的人問起我,我能怎麽說,難道說我一直被家裏人欺負嗎?”

看她又想舊事重提,還張嘴閉嘴要錢,跟她那個市儈浮誇的老娘簡直一模一樣,謝安看了厭惡,直接打斷她,“你想要什麽?”

現在他對這個兒子已經有了判斷有點小聰明,但不多,脾氣急躁,急功近利,其實很好拿捏,只要給一點好處給撐腰就能控制。

扶川也直接,“農場,我要那個農場,只有農場是我的,我才不怕被人欺負,反正這裏的人也不歡迎我,索性我就不回來了,省的又被對付。”

雖然有些意外,但謝安一想就了解了,因為這小子在X5星就是在小地方占著一些資產為非作歹的,結果跟謝家搭上邊後反而處處被對付,她覺得郁悶也在所難免,而出於小市民思維,她就想窩在小地方當老大。

畢竟也不蠢,其實有這種想法也挺符合個人利益,而這小子當前還不知道開學季的事,對此好像也沒啥想法。

這也挺好。

謝安思索後,應下了。

那個農場價值也不過千多萬銅幣,對於謝家九牛一毛抖算不上,先把人安撫住再說。

“可以,但在此之前你先跟那些狗仔做一個專訪,為家族正正名,這也對你有好處。”

“好的好的,爸爸我愛你!等下我再裝作很痛苦很難過的樣子,免得那些人看到後嫉妒我,又想暗害我,爸,我聰明吧?”

謝安:“……”

巷子裏,甩開了那些護衛混入人流中後,跟著那群唱跳氣氛組逃走的某個人取下猴子面具,跟唱跳組的人打了招呼就要離開。

這人就是之前跟扶川第一個擁抱的人。

當時,他們其實是在交易東西。

扶川把小費給他,實則拿到了對方給的鷹眼寶石。

“誒,兄弟,還不知道你幹嘛的呢。”

“賣裝備的。”

“啊?”

打工人打工魂,大家都是人上人。

一個個的都是人才啊,不然能進這貴族內城來搞事?

只能說他們背後人脈也是杠杠滴。

但賣鷹眼寶石的人回頭看了一眼謝家的宅門,輕笑了下,他有預感,這個能預判到自己會有危險提前買了寶石防身的小少爺會蠻有前途,將來會是穩定客戶。

這條客戶線把握住了,他的年底獎金就很可觀了。

跟狗仔做了一個虛偽的專訪後,扶川滾了,被護衛們重新押解上飛艇,她故意白著臉,像被霜打的茄子。

護衛長看了她好幾眼。

飛艇原路返回,重新到了老頭那,老頭一臉懵逼,“這是?認親怎麽樣了?咋臉變成這樣了。”

扶川摸著鼻青臉腫的臉,擠出笑臉,“終於見到了父親,一時高興,跟兄弟切磋了一場,結果身體過於嬌弱,吃虧了,父親疼愛我,讓我去鄉下養傷。”

老頭眼神頓時意味深長,感慨:“小夥子,你是我見過最無效的認親啊,也不知道下次還要多久才能見到你。”

扶川:“……”

你好不會說話啊老頭子。

邊上的護衛長一臉覆雜。

這也是他護送過最短的一次認親,前面那些私生子就沒一個這麽能折騰的。

來回不到一小時。

農場的人看到這人渣少爺又回去了,也不知是何表情。

反正護衛長不知道的是他看著前面的時候,扶川看著飛艇窗外,看著遠離的謝家,一改之前的苦逼臉,變得面無表情,甚至撇嘴冷笑了下。

看來開學季是指望不上謝家了,至少當前指望不上。

但先把副本好處拿到,然後那個農場也有點用。

扶川拿捏著背包裏的贈與協議,撐著下巴思考著副本何時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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