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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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而後，她好似又想明白了什麽似的，不再通過早出晚歸，來逃避可能隨時會出現在自己宿舍樓前的顧澤生。
但是，又好像被安排好了一般，連續很多天，樓下的美術館明顯已經開始動工了，她也未再見過顧澤生的人影。
她似乎已經把顧澤生將自己的生活趕了出去，強迫自己不再主動想起他。
某個周二的中午，程澄覺得沒什麽胃口，便也沒吃午飯，早早從辦公室出來，想要回宿舍休息。
熟悉的路，即便不用動腦，程澄也能照常從辦公室走回宿舍，這一路上，大概只要轉一個灣，路過學校的後山、一個教學樓，再經過一個籃球場，便也該到她的宿舍樓下了。
“砰！”的一聲，程澄迷糊中，先聽到一聲響動在自己耳邊響起，然後才意識到痛感，原來是自己被籃球砸到了。
一瞬間，感覺耳朵在嗡嗡作響，她下意識地捂著腦袋蹲下，本就有些不舒服的胃，和耳鳴的聲音，讓她覺得直犯惡心。感覺到周圍圍過來不少人，是有人在和她道歉，但是這些聲音，卻只是讓她覺得眩暈的感覺更嚴重了些。
“讓開。”
她好像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然後就被那擠進人群的人，抱了起來，又聽他道：“讓開，我送她去校醫院。”
“我陪這位學姐一起去吧，是我砸到的她，我應該負責。”
程澄忍著難受睜開眼睛，先是看了眼抱了自己的人，而後才用有些虛弱的聲音對那個學生道：“我沒事，你們繼續玩吧。”
“讓我下來。”沒有被耽擱多久，她就被那人抱著，送到了車裏，又道：“顧澤生，你這是做什麽。”
“送你去醫院。”他的神色並不輕松，臉色陰沈著，讓她坐進了車裏，才道：“別和我說你沒事，被籃球砸到頭，也是有腦震蕩的風險的，檢查過之後，才能放心。”
程澄本就難受著，也不想和他多爭辯，便只靠在車窗邊歇著，耳鳴的感覺已經減輕了不少，只是還有些頭暈和惡心。
好在，現在大學裏的校醫院，醫療設備並不比外面差，他們坐車過來，也不過兩三分鐘的功夫。
仍然是顧澤生強硬地將她抱出來，又給她辦了手續，陪著她一起檢查。
“沒什麽問題，可能會有些嘔吐、惡心的癥狀，這段時間需要註意休息，保持充足的睡眠。”
“好。”顧澤生也不等程澄說話，便自己應著。
待聽醫生說完，想要再扶著程澄出門時，卻又被人躲了開來，他知道，可能程澄對自己是有些情緒在的，所以心裏也不著惱，只是亦步亦趨地跟著人往外走，待出了校醫院的大門，才又開口道：“我送你回去吧，你從這兒走回寢室，總也要十多分鐘，別逞強了。還有，今天和領導請假吧，大夫剛說你要多休息。”
“謝謝顧先生的關心，我現在覺得好多了，走回去就可以，您請便吧。”
程澄說完，也沒再理他，便自往宿舍走，遭了這事，她也更沒胃口吃什麽東西，到了寢室，換上睡衣，就躺回了床上，又給自己請了個假，便睡了過去。
待再清醒時，都已經是下午四點了，從早上到現在只吃了一頓飯的她，腸胃早已開始叫囂了，她坐起身，輕輕動了動頭，感覺頭暈得好了些，也沒有什麽嘔吐感了，但還是不願意出門，便只點了外賣。
宿舍樓裏配備了送餐機器人，程澄聽到門鈴聲，便起床開門，去拿吃的，但門剛打開，卻先見著了站在門外的顧澤生。
“你餓了吧。我給你帶了些吃的。”
“我不知道顧先生這是要做什麽，我們已經分手了不是嗎？”程澄雙手抱臂，看著面前的人，眼神都是冷淡的。
“我，就是擔心你不舒服，所以……給你買了份吃的，又害怕打擾你睡覺，所以才在這裏等著。”
【請輸入手機尾號，取走您的餐食哦。】
被冷落的機器人先響了起來，程澄忙俯身，取了自己的晚飯，讓那機器人先離開，方又看著顧澤生道：“你看到了，我定了吃的，不需要你的關心，請便吧。”
她說著，就又關上了門。
留著顧澤生一人站在門外，看著手中的晚飯，有些不知所措。
他其實也知道，自己等在程澄門外，是極其不理智的行為，他知道他們已經分手了。但是今天遠遠地，看到她被籃球砸傷，即便自己離得並不近，即便身邊還有校領導在，和他一起討論美術館的建造，但還是下意識地跑了過去。
他擔心她受傷，超過了他對工作的重視。對於自己的這個行為，他也是迷惑的，他不是應該更重視工作嗎？他甚至因為工作，而和她分手，那自己現在是在做什麽？
可是無論怎樣，他的感受是做不了假的，他的擔心、心疼都在提醒著自己，他很喜歡這個女孩兒，所以今天在華大的工作結束，他也沒有回工作室，而是因為惦著她的身體，去定了私房菜館的飯菜，還在她的門口等著她睡醒。
但是現在……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打包的餐食，楞了會神，還是下樓，直接乘車回了家。
他再看到這個空蕩蕩的房間，只覺得好像少了很多記憶。
“是關於你的嗎？”顧澤生坐在沙發上，靠在那裏，越想回憶，卻越回憶不出，可是……
“孟揚。”
“怎麽了？老顧。”
“我……”他的手微微攥著拳，試探著問道：“我失憶過嗎？”
“開什麽玩笑呢，老顧，怎麽，最近在看電視劇？怎麽還想起失憶來了。”
“那我最近發生過什麽事嗎？”
“沒有吧。”孟揚聽出他話音裏的試探和失落，想了想，又道：“要不，我幫你回憶回憶，你覺得你忘了什麽？”
“和程澄有關的。”
孟揚笑出聲來，說：“那，你們倆私下裏幹啥了，我可不知道。怎麽？後悔了？想追回人家了？你當初幹什麽來著，人姑娘現在可傷心咯，不好追啊你。”
“我們私下裏，做過很多事嗎？”
“我說顧澤生，你可別嚇我，真失憶了啊。不是，你忘啦，那段時間，你倆剛在一起，你給人看那麽緊，我說要給我過生日都不行，放下禮物就走了，那誰知道你們離開後去幹了什麽？這我可幫不了你。”
顧澤生聽著，深吸了一口氣，這段記憶，他還是有的，他記得很清楚，自己帶著程澄去看了恐怖電影，還說可以增進情侶間的親密度，只不過程澄被嚇到，他們就沒看完。那，難道自己感覺錯誤？
“老顧，顧澤生？你沒事吧。”
他想到那些，似乎送了口氣，但還是覺得若有所失，聽著人問，忙道：“沒有，可能最近太累了，想得有點多。”
“嗐。我就說你應該多出來放松放松，你看你現在都忙成什麽樣了，我之前也沒覺得你這麽工作狂啊？”
“我知道了，那就先這樣。”
“誒，你等等。”孟揚見人要掛斷電話，忙道。
“什麽。”
“其實，程澄這女孩兒真挺好的，你可想好了，錯過了可就沒機會了。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我能看出來，你明明挺喜歡人家的，那幹嘛非要和人家分手呢。”
顧澤生哼笑著，道：“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她，說不定，我這個人就是天生的勞碌命，只愛工作呢。”
“你只愛工作，別逗了。你都黏人黏成什麽樣了，你還只愛工作。我本來還以為，你們分手是因為人家小程澄嫌棄你占有欲太強呢。”
“你……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我這話說得不明白嗎？”
顧澤生好像抓到了什麽似的，忙問著：“你說，是我占有欲強，總是黏著她嗎？”
“當然啊，你看啊，不讓她給我過生日，在我家喝醉了，明明那麽晚了，非要帶她回你自己家……”
顧澤生聽著這話，又再看著屋裏，他好像知道了，他到底忘了什麽，如果他把程澄帶回過這裏，那他……為什麽一點記憶都沒有。
“老顧，你在聽我說話嗎？“
“孟揚，我還有事，你讓我自己想想，先這樣。”
他將電話掛斷，再看著屋裏，翻看著，想要回想起什麽來，但卻怎麽都想不到。
顧澤生再次撿起手機，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忘了在這個屋子裏的記憶，他也只能去問程澄了，除了她，沒人能告訴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麽。
但是，他根本無法聯系上程澄。
顧澤生再次坐上車，本想要往華大去，但腦子裏都是程澄看向自己的眼神。
冷漠的、拒絕的、失望的。
他有點膽怯了，或許，他應該先找到原因，才好去見她。
車就停在了華大門前，他隨意在手機上變換著過往走過的路線，最終，還是決定去他們曾經露營過的地方，再看一看。
他想，這是他腦海中一個很深的、與程澄有關的記憶了，也許，他可以記起些什麽。
但是，今天天公不作美，他到那裏時，早已下起了小雨，天色也已黑了，並不是來露營的完美時間，營地裏，只有三三兩兩的幾波人，各自散坐著。
顧澤生循著記憶，將車停到他們之前燒烤紮帳篷的地方，但就在旁邊，已經有一小波年輕人，駐紮在了這裏，幸而，他本也沒帶帳篷，只是想打開車窗坐上一會兒。
雨聲就在耳邊響著，時不時還能聽到旁邊年輕人的說笑聲。
“啊！”
顧澤生聽見那邊女生的叫聲，便先跑了過去，見那女孩兒已經埋在自己男朋友身上，身旁還站了個同學，許是她的朋友，在笑她膽小。
“是有蛇嗎？”顧澤生問。
“啊，不是。”那男孩兒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是蛇，就是有個小蟲子，這地方，應該沒那麽多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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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她好似又想明白了什麽似的，不再通過早出晚歸，來逃避可能隨時會出現在自己宿舍樓前的顧澤生。
但是，又好像被安排好了一般，連續很多天，樓下的美術館明顯已經開始動工了，她也未再見過顧澤生的人影。
她似乎已經把顧澤生將自己的生活趕了出去，強迫自己不再主動想起他。
某個周二的中午，程澄覺得沒什麽胃口，便也沒吃午飯，早早從辦公室出來，想要回宿舍休息。
熟悉的路，即便不用動腦，程澄也能照常從辦公室走回宿舍，這一路上，大概只要轉一個灣，路過學校的後山、一個教學樓，再經過一個籃球場，便也該到她的宿舍樓下了。
“砰！”的一聲，程澄迷糊中，先聽到一聲響動在自己耳邊響起，然後才意識到痛感，原來是自己被籃球砸到了。
一瞬間，感覺耳朵在嗡嗡作響，她下意識地捂著腦袋蹲下，本就有些不舒服的胃，和耳鳴的聲音，讓她覺得直犯惡心。感覺到周圍圍過來不少人，是有人在和她道歉，但是這些聲音，卻只是讓她覺得眩暈的感覺更嚴重了些。
“讓開。”
她好像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然後就被那擠進人群的人，抱了起來，又聽他道：“讓開，我送她去校醫院。”
“我陪這位學姐一起去吧，是我砸到的她，我應該負責。”
程澄忍著難受睜開眼睛，先是看了眼抱了自己的人，而後才用有些虛弱的聲音對那個學生道：“我沒事，你們繼續玩吧。”
“讓我下來。”沒有被耽擱多久，她就被那人抱著，送到了車裏，又道：“顧澤生，你這是做什麽。”
“送你去醫院。”他的神色並不輕松，臉色陰沈著，讓她坐進了車裏，才道：“別和我說你沒事，被籃球砸到頭，也是有腦震蕩的風險的，檢查過之後，才能放心。”
程澄本就難受著，也不想和他多爭辯，便只靠在車窗邊歇著，耳鳴的感覺已經減輕了不少，只是還有些頭暈和惡心。
好在，現在大學裏的校醫院，醫療設備並不比外面差，他們坐車過來，也不過兩三分鐘的功夫。
仍然是顧澤生強硬地將她抱出來，又給她辦了手續，陪著她一起檢查。
“沒什麽問題，可能會有些嘔吐、惡心的癥狀，這段時間需要註意休息，保持充足的睡眠。”
“好。”顧澤生也不等程澄說話，便自己應著。
待聽醫生說完，想要再扶著程澄出門時，卻又被人躲了開來，他知道，可能程澄對自己是有些情緒在的，所以心裏也不著惱，只是亦步亦趨地跟著人往外走，待出了校醫院的大門，才又開口道：“我送你回去吧，你從這兒走回寢室，總也要十多分鐘，別逞強了。還有，今天和領導請假吧，大夫剛說你要多休息。”
“謝謝顧先生的關心，我現在覺得好多了，走回去就可以，您請便吧。”
程澄說完，也沒再理他，便自往宿舍走，遭了這事，她也更沒胃口吃什麽東西，到了寢室，換上睡衣，就躺回了床上，又給自己請了個假，便睡了過去。
待再清醒時，都已經是下午四點了，從早上到現在只吃了一頓飯的她，腸胃早已開始叫囂了，她坐起身，輕輕動了動頭，感覺頭暈得好了些，也沒有什麽嘔吐感了，但還是不願意出門，便只點了外賣。
宿舍樓裏配備了送餐機器人，程澄聽到門鈴聲，便起床開門，去拿吃的，但門剛打開，卻先見著了站在門外的顧澤生。
“你餓了吧。我給你帶了些吃的。”
“我不知道顧先生這是要做什麽，我們已經分手了不是嗎？”程澄雙手抱臂，看著面前的人，眼神都是冷淡的。
“我，就是擔心你不舒服，所以……給你買了份吃的，又害怕打擾你睡覺，所以才在這裏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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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冷落的機器人先響了起來，程澄忙俯身，取了自己的晚飯，讓那機器人先離開，方又看著顧澤生道：“你看到了，我定了吃的，不需要你的關心，請便吧。”
她說著，就又關上了門。
留著顧澤生一人站在門外，看著手中的晚飯，有些不知所措。
他其實也知道，自己等在程澄門外，是極其不理智的行為，他知道他們已經分手了。但是今天遠遠地，看到她被籃球砸傷，即便自己離得並不近，即便身邊還有校領導在，和他一起討論美術館的建造，但還是下意識地跑了過去。
他擔心她受傷，超過了他對工作的重視。對於自己的這個行為，他也是迷惑的，他不是應該更重視工作嗎？他甚至因為工作，而和她分手，那自己現在是在做什麽？
可是無論怎樣，他的感受是做不了假的，他的擔心、心疼都在提醒著自己，他很喜歡這個女孩兒，所以今天在華大的工作結束，他也沒有回工作室，而是因為惦著她的身體，去定了私房菜館的飯菜，還在她的門口等著她睡醒。
但是現在……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打包的餐食，楞了會神，還是下樓，直接乘車回了家。
他再看到這個空蕩蕩的房間，只覺得好像少了很多記憶。
“是關於你的嗎？”顧澤生坐在沙發上，靠在那裏，越想回憶，卻越回憶不出，可是……
“孟揚。”
“怎麽了？老顧。”
“我……”他的手微微攥著拳，試探著問道：“我失憶過嗎？”
“開什麽玩笑呢，老顧，怎麽，最近在看電視劇？怎麽還想起失憶來了。”
“那我最近發生過什麽事嗎？”
“沒有吧。”孟揚聽出他話音裏的試探和失落，想了想，又道：“要不，我幫你回憶回憶，你覺得你忘了什麽？”
“和程澄有關的。”
孟揚笑出聲來，說：“那，你們倆私下裏幹啥了，我可不知道。怎麽？後悔了？想追回人家了？你當初幹什麽來著，人姑娘現在可傷心咯，不好追啊你。”
“我們私下裏，做過很多事嗎？”
“我說顧澤生，你可別嚇我，真失憶了啊。不是，你忘啦，那段時間，你倆剛在一起，你給人看那麽緊，我說要給我過生日都不行，放下禮物就走了，那誰知道你們離開後去幹了什麽？這我可幫不了你。”
顧澤生聽著，深吸了一口氣，這段記憶，他還是有的，他記得很清楚，自己帶著程澄去看了恐怖電影，還說可以增進情侶間的親密度，只不過程澄被嚇到，他們就沒看完。那，難道自己感覺錯誤？
“老顧，顧澤生？你沒事吧。”
他想到那些，似乎送了口氣，但還是覺得若有所失，聽著人問，忙道：“沒有，可能最近太累了，想得有點多。”
“嗐。我就說你應該多出來放松放松，你看你現在都忙成什麽樣了，我之前也沒覺得你這麽工作狂啊？”
“我知道了，那就先這樣。”
“誒，你等等。”孟揚見人要掛斷電話，忙道。
“什麽。”
“其實，程澄這女孩兒真挺好的，你可想好了，錯過了可就沒機會了。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我能看出來，你明明挺喜歡人家的，那幹嘛非要和人家分手呢。”
顧澤生哼笑著，道：“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她，說不定，我這個人就是天生的勞碌命，只愛工作呢。”
“你只愛工作，別逗了。你都黏人黏成什麽樣了，你還只愛工作。我本來還以為，你們分手是因為人家小程澄嫌棄你占有欲太強呢。”
“你……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我這話說得不明白嗎？”
顧澤生好像抓到了什麽似的，忙問著：“你說，是我占有欲強，總是黏著她嗎？”
“當然啊，你看啊，不讓她給我過生日，在我家喝醉了，明明那麽晚了，非要帶她回你自己家……”
顧澤生聽著這話，又再看著屋裏，他好像知道了，他到底忘了什麽，如果他把程澄帶回過這裏，那他……為什麽一點記憶都沒有。
“老顧，你在聽我說話嗎？“
“孟揚，我還有事，你讓我自己想想，先這樣。”
他將電話掛斷，再看著屋裏，翻看著，想要回想起什麽來，但卻怎麽都想不到。
顧澤生再次撿起手機，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忘了在這個屋子裏的記憶，他也只能去問程澄了，除了她，沒人能告訴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麽。
但是，他根本無法聯系上程澄。
顧澤生再次坐上車，本想要往華大去，但腦子裏都是程澄看向自己的眼神。
冷漠的、拒絕的、失望的。
他有點膽怯了，或許，他應該先找到原因，才好去見她。
車就停在了華大門前，他隨意在手機上變換著過往走過的路線，最終，還是決定去他們曾經露營過的地方，再看一看。
他想，這是他腦海中一個很深的、與程澄有關的記憶了，也許，他可以記起些什麽。
但是，今天天公不作美，他到那裏時，早已下起了小雨，天色也已黑了，並不是來露營的完美時間，營地裏，只有三三兩兩的幾波人，各自散坐著。
顧澤生循著記憶，將車停到他們之前燒烤紮帳篷的地方，但就在旁邊，已經有一小波年輕人，駐紮在了這裏，幸而，他本也沒帶帳篷，只是想打開車窗坐上一會兒。
雨聲就在耳邊響著，時不時還能聽到旁邊年輕人的說笑聲。
“啊！”
顧澤生聽見那邊女生的叫聲，便先跑了過去，見那女孩兒已經埋在自己男朋友身上，身旁還站了個同學，許是她的朋友，在笑她膽小。
“是有蛇嗎？”顧澤生問。
“啊，不是。”那男孩兒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是蛇，就是有個小蟲子，這地方，應該沒那麽多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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