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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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逗你的，我怎麽會那麽想你。”她說著，又看見人換好了睡衣，便拉著她一起躺在了軟塌上，問道：“可是他怎麽就突然就答應你了？”
“可能是因為……”程澄說著，也敢確定原因，只是猶豫著道：“因為他剛在車上把我弄哭了？”
李斐一下來了興致，壓著她的手腕，看著她，壞笑著，道：“什麽情況，說來聽聽，該不會是我想象的那種弄哭吧。”
程澄見她的表情，將她的手拍開，才說道：“你腦子裏能不能少點兒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個事兒，就是我昨天和他的那個追求者喝得有點多，然後……”她將昨夜的事情大概說了下，然後又接著道：“他覺得我這種行為很危險，所以就在車上說教了我一通。”
“就因為這個？”李斐有些皺眉，道：“這也太容易了吧，去他面前哭一通就好了？”
“我也不清楚，或許，可能只是因為他心情好吧。”
“這樣的話，你說有沒有可能，他現在已經後悔答應你了？”李斐聽著這話，就覺得有些不靠譜，那麽難搞的人物，怎會這麽輕易地答應，她越想著，越覺得有道理，便拍了拍程澄的胳膊，說道：“我覺得你還是發個信息和他確認下，免得你和學校說過了，他又不來了，到時候，你怎麽辦？”
“不用吧，從我這兩天對他的了解來看，他既然已經答應我了，就不會反悔的。”
“你問問又不會少塊肉。”她搶過程澄的手機，翻了下通訊錄，道：“就是這個吧，顧大叔？挺會啊，小妞。”
“這還不是因為，我們昨天要去見那個女孩兒，要演戲，為了不穿幫，所以才做得細致了點。”
“我懂，我懂，逼真點兒嘛。”她說著，對著程澄眨了眨眼，便要給顧澤生發送信息。
【顧學長，真的很感謝您能決定來參加校慶。我想，如果您明天有時間……】
“你別發了吧。”程澄還是想要拿回手機，但卻被人將手攔到一邊，又聽她道：“沒事兒，要不你明天不也得再去一趟嗎？難道你們不需要談談細節什麽的？放心，交給我就好，保證沒問題的。”
她說著，又繼續按著手機。
【我想，如果您明天有時間，可以和您當面再說一下校慶當天的細節，不知道什麽時間方便？】
李斐發完，又將手機放在手裏來回翻轉著，對程澄道：“你猜，他要多久才會回你的信息？”
“可能不會很久吧，他這個人很有禮貌的。”
“他今天都給你惹哭了，還禮貌呢？”李斐話音剛落，也接到了顧澤生的回覆。
【明天上午要去工地現場查看建築效果。你要是想來，下班前過來吧，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
【夠嗎？】
程澄在旁邊看著，忙拿過手機來，回著。
【可以的，那，學長，明天見。】
“明天見，學長。”李斐坐在一旁，一面摸索著程澄的頭發，一面一臉壞笑地看著她，說話。
“你別搞我啊。”
“我說認真的，我怎麽覺得，你們兩個有戲呢？我問你，那麽帥，又有能力、有才華的單身漢在你面前，你就一點都不動心？你跟我說實話唄”
“我……”程澄想反駁，但又想到昨日醉酒時說得話，不由覺得耳朵有點發熱，但卻仍道：“他那種冷心冷情的笑面虎，我才不會動心呢。”
“你沒動心？”
“嗯。”
“你沒動心，你耳朵紅什麽？”
“誰耳朵紅了？我才沒有。”
程澄雖然說笑著，將這事糊弄了過去，但第二天出門前，還是被李斐按在桌子前，好生打扮了一番。
“站起來我看看。”李斐看著她，似乎很滿意，拍了拍手，又道：“你別說，你這長相，還就適合穿白色裙子，很襯你的膚色，再加上這丸子頭，有清純女大學生的樣子了。”
“我本來就是女大學生。”
“是是是，快去吧，一會兒來不及了。”李斐推著她出門，剛到門口，就又見她回來，重拿了包和手機，一面走，一面還說著：“都怪你，我差點忘了。”
“程老師稍等。”她提前了十分鐘到了事務所，方助理見她過來，就先起身迎了過去，而後才去敲了顧澤生辦公室的門。
“顧先生。”程澄隨著人走進去，見著他還在忙著，忙道：“我沒打擾您吧。”
“沒事，你先坐，我馬上就好。”
“哦，好。”她應著，坐在沙發上，又將之前準備好的材料找出來，雖然王書記說他講什麽主題都好，但是以防萬一，她自己還是選了一些主題出來，讓顧澤生選自己喜歡的，或者再看他還有什麽意見，並沒有直接讓他自由發揮。
“這都是你整理的？”
“是的，你忙完了。”程澄擡起頭，看向面前的人，問著。
“嗯。”他低聲應了下，坐到沙發另一邊，問道：“我看看？”
“給你。”他看著顧澤生認真翻看的樣子，輕聲說：“顧先生，學校的意思，是你想要講什麽主題都可以。這些，我之前也給你講過，但我還是看了些你往日的作品集，整理了這些出來，想著總可以提供個思路，你不講這些也可以的。”
“嗯。”他應著，只是又微微擡眼，看了看她，問道：“怎麽又叫我顧先生了？”
“啊？”
顧澤生將那幾頁紙遞回給了她，又道：“昨天不是都在叫我學長了嗎？”
程澄沒想到他還會在意這個稱呼，訕訕一笑，解釋道：“這不是聊正事，稱呼也可以正式一點嘛。”
“不用。”他笑著，說道：“看出來你很用心了，要是你今天過來，什麽都沒整理，嗯……”他挑眉，靠在沙發上，道：“我大概就要重新考慮下，昨天的決定是不是太過草率了。”
“後悔了也不能改了，我都已經和學校領導說過了的！”
“所以幸好你做了準備。”顧澤生看著對面女孩兒圓圓的大眼睛，忍不住笑出了梨渦。
聽他這樣講，程澄心中又開始疑惑，想著，為何他會這樣容易地，就答應自己，去參加校慶了，他之前基本沒有問過自己任何細節。這樣想著，她便也沒猶豫，直道出了自己的疑問。
“那，你到底是為什麽要答應我，去做演講啊，不會真地是因為我昨天哭了吧。”
程澄略等了一會兒，見他沒回答，便又接著說道：“我的意思是，明明之前學校那麽多人來邀請你，你都沒去過，他們肯定有比我還用心的吧，所以，是為什麽，你會答應我？”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答應了就是答應了。”
“可是總該有個理由吧……”
顧澤生沒讓她繼續說完，而是又接著問道：“演講主題讓我自己選擇，那時間呢，大概要多久？”他問著，想了想，又道：“15分鐘？”
“對，如果學長願意，講20分鐘也是好的，正好也可以給學弟、學妹們，多分享下心得，鼓勵鼓勵他們。”她說著，又忙道：“不過都看學長意願。”隨後又瞇起眼，討好地笑著，看向他。
“行。”他的手指在腿上敲著，而後又將方助理喊了進來，對她道：“幫我準備一份演講稿，20分鐘的時長，主題嘛，就選……古典與現代建築的藝術融合，6月20日前交給我。”
“好。”
“嗯，沒什麽事兒就下班吧。”
程澄見著方助理退出去，身體微微前傾，又喝了點水，擡眼看了看顧澤生，想著之前孟揚的話，有些好奇，問道：“你從來都不加班的嗎？按理說，你們這個行業，加班應該是常有的事情吧。”
“沒什麽事，為什麽要加班，我會規劃好自己的時間和工作，下面的設計師有自己的任務，他們能按時完成，保證質量，我又何必管他們的工作時常呢。”顧澤生攤了攤手，又道：“不過，可能過幾天會忙些。”
“為什麽？”
“你難道不知道，華大要建的美術館，設計師就是我？”
“啊。”程澄訕訕一笑，這她還真不知道，只是聽說學校要在東側建一個美術館，具體什麽時候建、請誰來設計，沒聽學校內部的人提起過。不過也有可能，這個美術館還在立項過程中，像她這樣的底層小老師，沒人告訴她，也是正常的。
“看來功課做的不到位啊，程老師。”他說著，捋了捋袖口，接著道：“今天，麻煩你過來一趟了……”
程澄見人似要起身離開，便忙道：“那個，顧學長。”程澄叫住他，頓了頓，又道：“學長，今晚有時間嗎，我請你吃飯吧，算你支持我的工作了。”
“我晚上……”
她想著人怕是要拒絕，便幾步走上前去，忙接著道：“我知道你晚上吃很少，我們去吃些易消化的好嗎？湖州菜，行嗎？”
“額……”
“那算……”
“可以……”
程澄本來還有耷拉了眉梢，想要作罷，忽聽著見他應了，便忙道：“那我們快走吧。”
“你還真是……”顧澤生看見她走在前面，又時不時回頭和她說話的樣子，無奈地搖著頭笑了，又道：“把店名和地址給我吧。”
“是我要請你吃。”
“我知道……”他將步子邁開，站到程澄身側，又道：“我是想說，把地址給我，我們才好開車過去。”
“哦，我發給你。”她說著，就要去翻手機，但很可惜，沒有找到，忙站住了腳，擡頭看向顧澤生，呵呵笑著，道：“手機可能忘在你辦公室了，我得去找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吧。”
“幹嘛，怕我偷看你的資料啊。”
被責問的人，顯然有些訝異，而後又嘆了嘆氣，道：“顯然，你幹不了這麽高智商的事。”他幾步就走到了門前，看著落在身後的人，接著說道：“而且，我不回來，你是進不去我的辦公室的。”
“你！”程澄抿著唇，重重吸了口氣，進門將手機拿出，說道：“我只是粗心，但是智商很高的！”
“行，知道了。”他忍著笑，看著氣鼓鼓的人，道：“把地址發給我吧。”
“這個筍很好吃的，你多吃點。”女孩兒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待坐到了餐廳裏，便按著自己查好的攻略，點好了菜。
“嗯，味道還可以。”顧澤生應著，看著桌上幾乎全部都是素菜，唯二的兩道葷菜，有一道還是肉沫豆腐，又道：“你會不會吃不飽？不用太將就我的。我其實，也可以吃些肉菜。”
“我這不是也得保養自己嘛，能少吃點，就少吃點。”
她說著，又往碗裏夾了些菜，只是還沒送進口中，桌上的電話就亮了。
“婉兒啊。”
“我已經在吃飯了。”
“嗯，和澤生哥一起。”
“你要來嗎？”
“周六？”
程澄說著這話，下意識看了一眼顧澤生。而後又道：“想露營啊，都誰去？”
“我周六倒是沒事，但是他……”
“還有誰？”顧澤生也在聽著他們講話，見著說到自己了，便問到。
“還有婉兒的兩個同學。”
“都是女生？”他有些凝眉，又道：“叫上孟揚一起吧，我可以跟你去。”
“哦，好。”她應著，又對電話那邊重覆了一遍剛才顧澤生的話，而後又閑聊了兩句，方才掛斷了電話。
“沒想到你居然願意去。”
“你和婉兒認識，本就是因為我，我跟過去，是很自然的事情，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在她面前演戲，而且，”他喝了口白水，又道：“你們幾個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你倒是想得周全。”她說著，又放下筷子，道：“那，我需要準備些什麽嗎？”
“我回頭和孟揚說下，讓他準備吧。”
“好。”程澄聽聞，也不勉強，她本就不耐煩收拾這些，倒是樂得省事了，便也應下。
“周六我去學校接你。”
“好呀，那就謝謝學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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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你的，我怎麽會那麽想你。”她說著，又看見人換好了睡衣，便拉著她一起躺在了軟塌上，問道：“可是他怎麽就突然就答應你了？”
“可能是因為……”程澄說著，也敢確定原因，只是猶豫著道：“因為他剛在車上把我弄哭了？”
李斐一下來了興致，壓著她的手腕，看著她，壞笑著，道：“什麽情況，說來聽聽，該不會是我想象的那種弄哭吧。”
程澄見她的表情，將她的手拍開，才說道：“你腦子裏能不能少點兒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個事兒，就是我昨天和他的那個追求者喝得有點多，然後……”她將昨夜的事情大概說了下，然後又接著道：“他覺得我這種行為很危險，所以就在車上說教了我一通。”
“就因為這個？”李斐有些皺眉，道：“這也太容易了吧，去他面前哭一通就好了？”
“我也不清楚，或許，可能只是因為他心情好吧。”
“這樣的話，你說有沒有可能，他現在已經後悔答應你了？”李斐聽著這話，就覺得有些不靠譜，那麽難搞的人物，怎會這麽輕易地答應，她越想著，越覺得有道理，便拍了拍程澄的胳膊，說道：“我覺得你還是發個信息和他確認下，免得你和學校說過了，他又不來了，到時候，你怎麽辦？”
“不用吧，從我這兩天對他的了解來看，他既然已經答應我了，就不會反悔的。”
“你問問又不會少塊肉。”她搶過程澄的手機，翻了下通訊錄，道：“就是這個吧，顧大叔？挺會啊，小妞。”
“這還不是因為，我們昨天要去見那個女孩兒，要演戲，為了不穿幫，所以才做得細致了點。”
“我懂，我懂，逼真點兒嘛。”她說著，對著程澄眨了眨眼，便要給顧澤生發送信息。
【顧學長，真的很感謝您能決定來參加校慶。我想，如果您明天有時間……】
“你別發了吧。”程澄還是想要拿回手機，但卻被人將手攔到一邊，又聽她道：“沒事兒，要不你明天不也得再去一趟嗎？難道你們不需要談談細節什麽的？放心，交給我就好，保證沒問題的。”
她說著，又繼續按著手機。
【我想，如果您明天有時間，可以和您當面再說一下校慶當天的細節，不知道什麽時間方便？】
李斐發完，又將手機放在手裏來回翻轉著，對程澄道：“你猜，他要多久才會回你的信息？”
“可能不會很久吧，他這個人很有禮貌的。”
“他今天都給你惹哭了，還禮貌呢？”李斐話音剛落，也接到了顧澤生的回覆。
【明天上午要去工地現場查看建築效果。你要是想來，下班前過來吧，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
【夠嗎？】
程澄在旁邊看著，忙拿過手機來，回著。
【可以的，那，學長，明天見。】
“明天見，學長。”李斐坐在一旁，一面摸索著程澄的頭發，一面一臉壞笑地看著她，說話。
“你別搞我啊。”
“我說認真的，我怎麽覺得，你們兩個有戲呢？我問你，那麽帥，又有能力、有才華的單身漢在你面前，你就一點都不動心？你跟我說實話唄”
“我……”程澄想反駁，但又想到昨日醉酒時說得話，不由覺得耳朵有點發熱，但卻仍道：“他那種冷心冷情的笑面虎，我才不會動心呢。”
“你沒動心？”
“嗯。”
“你沒動心，你耳朵紅什麽？”
“誰耳朵紅了？我才沒有。”
程澄雖然說笑著，將這事糊弄了過去，但第二天出門前，還是被李斐按在桌子前，好生打扮了一番。
“站起來我看看。”李斐看著她，似乎很滿意，拍了拍手，又道：“你別說，你這長相，還就適合穿白色裙子，很襯你的膚色，再加上這丸子頭，有清純女大學生的樣子了。”
“我本來就是女大學生。”
“是是是，快去吧，一會兒來不及了。”李斐推著她出門，剛到門口，就又見她回來，重拿了包和手機，一面走，一面還說著：“都怪你，我差點忘了。”
“程老師稍等。”她提前了十分鐘到了事務所，方助理見她過來，就先起身迎了過去，而後才去敲了顧澤生辦公室的門。
“顧先生。”程澄隨著人走進去，見著他還在忙著，忙道：“我沒打擾您吧。”
“沒事，你先坐，我馬上就好。”
“哦，好。”她應著，坐在沙發上，又將之前準備好的材料找出來，雖然王書記說他講什麽主題都好，但是以防萬一，她自己還是選了一些主題出來，讓顧澤生選自己喜歡的，或者再看他還有什麽意見，並沒有直接讓他自由發揮。
“這都是你整理的？”
“是的，你忙完了。”程澄擡起頭，看向面前的人，問著。
“嗯。”他低聲應了下，坐到沙發另一邊，問道：“我看看？”
“給你。”他看著顧澤生認真翻看的樣子，輕聲說：“顧先生，學校的意思，是你想要講什麽主題都可以。這些，我之前也給你講過，但我還是看了些你往日的作品集，整理了這些出來，想著總可以提供個思路，你不講這些也可以的。”
“嗯。”他應著，只是又微微擡眼，看了看她，問道：“怎麽又叫我顧先生了？”
“啊？”
顧澤生將那幾頁紙遞回給了她，又道：“昨天不是都在叫我學長了嗎？”
程澄沒想到他還會在意這個稱呼，訕訕一笑，解釋道：“這不是聊正事，稱呼也可以正式一點嘛。”
“不用。”他笑著，說道：“看出來你很用心了，要是你今天過來，什麽都沒整理，嗯……”他挑眉，靠在沙發上，道：“我大概就要重新考慮下，昨天的決定是不是太過草率了。”
“後悔了也不能改了，我都已經和學校領導說過了的！”
“所以幸好你做了準備。”顧澤生看著對面女孩兒圓圓的大眼睛，忍不住笑出了梨渦。
聽他這樣講，程澄心中又開始疑惑，想著，為何他會這樣容易地，就答應自己，去參加校慶了，他之前基本沒有問過自己任何細節。這樣想著，她便也沒猶豫，直道出了自己的疑問。
“那，你到底是為什麽要答應我，去做演講啊，不會真地是因為我昨天哭了吧。”
程澄略等了一會兒，見他沒回答，便又接著說道：“我的意思是，明明之前學校那麽多人來邀請你，你都沒去過，他們肯定有比我還用心的吧，所以，是為什麽，你會答應我？”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答應了就是答應了。”
“可是總該有個理由吧……”
顧澤生沒讓她繼續說完，而是又接著問道：“演講主題讓我自己選擇，那時間呢，大概要多久？”他問著，想了想，又道：“15分鐘？”
“對，如果學長願意，講20分鐘也是好的，正好也可以給學弟、學妹們，多分享下心得，鼓勵鼓勵他們。”她說著，又忙道：“不過都看學長意願。”隨後又瞇起眼，討好地笑著，看向他。
“行。”他的手指在腿上敲著，而後又將方助理喊了進來，對她道：“幫我準備一份演講稿，20分鐘的時長，主題嘛，就選……古典與現代建築的藝術融合，6月20日前交給我。”
“好。”
“嗯，沒什麽事兒就下班吧。”
程澄見著方助理退出去，身體微微前傾，又喝了點水，擡眼看了看顧澤生，想著之前孟揚的話，有些好奇，問道：“你從來都不加班的嗎？按理說，你們這個行業，加班應該是常有的事情吧。”
“沒什麽事，為什麽要加班，我會規劃好自己的時間和工作，下面的設計師有自己的任務，他們能按時完成，保證質量，我又何必管他們的工作時常呢。”顧澤生攤了攤手，又道：“不過，可能過幾天會忙些。”
“為什麽？”
“你難道不知道，華大要建的美術館，設計師就是我？”
“啊。”程澄訕訕一笑，這她還真不知道，只是聽說學校要在東側建一個美術館，具體什麽時候建、請誰來設計，沒聽學校內部的人提起過。不過也有可能，這個美術館還在立項過程中，像她這樣的底層小老師，沒人告訴她，也是正常的。
“看來功課做的不到位啊，程老師。”他說著，捋了捋袖口，接著道：“今天，麻煩你過來一趟了……”
程澄見人似要起身離開，便忙道：“那個，顧學長。”程澄叫住他，頓了頓，又道：“學長，今晚有時間嗎，我請你吃飯吧，算你支持我的工作了。”
“我晚上……”
她想著人怕是要拒絕，便幾步走上前去，忙接著道：“我知道你晚上吃很少，我們去吃些易消化的好嗎？湖州菜，行嗎？”
“額……”
“那算……”
“可以……”
程澄本來還有耷拉了眉梢，想要作罷，忽聽著見他應了，便忙道：“那我們快走吧。”
“你還真是……”顧澤生看見她走在前面，又時不時回頭和她說話的樣子，無奈地搖著頭笑了，又道：“把店名和地址給我吧。”
“是我要請你吃。”
“我知道……”他將步子邁開，站到程澄身側，又道：“我是想說，把地址給我，我們才好開車過去。”
“哦，我發給你。”她說著，就要去翻手機，但很可惜，沒有找到，忙站住了腳，擡頭看向顧澤生，呵呵笑著，道：“手機可能忘在你辦公室了，我得去找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吧。”
“幹嘛，怕我偷看你的資料啊。”
被責問的人，顯然有些訝異，而後又嘆了嘆氣，道：“顯然，你幹不了這麽高智商的事。”他幾步就走到了門前，看著落在身後的人，接著說道：“而且，我不回來，你是進不去我的辦公室的。”
“你！”程澄抿著唇，重重吸了口氣，進門將手機拿出，說道：“我只是粗心，但是智商很高的！”
“行，知道了。”他忍著笑，看著氣鼓鼓的人，道：“把地址發給我吧。”
“這個筍很好吃的，你多吃點。”女孩兒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待坐到了餐廳裏，便按著自己查好的攻略，點好了菜。
“嗯，味道還可以。”顧澤生應著，看著桌上幾乎全部都是素菜，唯二的兩道葷菜，有一道還是肉沫豆腐，又道：“你會不會吃不飽？不用太將就我的。我其實，也可以吃些肉菜。”
“我這不是也得保養自己嘛，能少吃點，就少吃點。”
她說著，又往碗裏夾了些菜，只是還沒送進口中，桌上的電話就亮了。
“婉兒啊。”
“我已經在吃飯了。”
“嗯，和澤生哥一起。”
“你要來嗎？”
“周六？”
程澄說著這話，下意識看了一眼顧澤生。而後又道：“想露營啊，都誰去？”
“我周六倒是沒事，但是他……”
“還有誰？”顧澤生也在聽著他們講話，見著說到自己了，便問到。
“還有婉兒的兩個同學。”
“都是女生？”他有些凝眉，又道：“叫上孟揚一起吧，我可以跟你去。”
“哦，好。”她應著，又對電話那邊重覆了一遍剛才顧澤生的話，而後又閑聊了兩句，方才掛斷了電話。
“沒想到你居然願意去。”
“你和婉兒認識，本就是因為我，我跟過去，是很自然的事情，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在她面前演戲，而且，”他喝了口白水，又道：“你們幾個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你倒是想得周全。”她說著，又放下筷子，道：“那，我需要準備些什麽嗎？”
“我回頭和孟揚說下，讓他準備吧。”
“好。”程澄聽聞，也不勉強，她本就不耐煩收拾這些，倒是樂得省事了，便也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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