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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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話
然而，事實證明，裴倩冰想的的確是沒錯，可結果卻出人意料。
“阿姨，你的意思是，不讚成我和蔚寧在一起？”問出這句話時，裴倩冰多少有點猶豫，可她心裏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蔚心艾的臉上依舊掛著端莊溫婉的笑容，只是這會兒看起來似乎少了點溫度。她拉起裴倩冰的手，語重心長地說著：“孩子，這個決定對你和寧寧都是最好的，我不只是在為我自己的兒子考慮，我也在為你著想。”
裴倩冰卻皺起眉頭，有些困惑地笑了出來：“可是阿姨，我想，有關我們的感情，蔚寧應該已經跟你說過，即便如此，你還是決定要拆散我們嗎？”
蔚心艾卻意味深長地微笑著：“孩子，這並不是‘拆散’，你們還年輕，有些事，在你們看來可能很嚴重，但實際上或許沒什麽大不了。眼下讓你們放下或許很難，但過一段時間之後，就會發現這件事並沒有那麽不好接受，因為，這對你們來說才是更好的結果，而且，或許是早就註定的。我現在所做的，不過是讓你們順其自然而已。”
她這話說的有些委婉，還有些繞，但裴倩冰卻清清楚楚地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其實就是在說：現在你們看起來相愛，但其實並不是真正相愛。就算我不拆散你們，任你們自由發展，將來你們也是註定會分開的。
裴倩冰臉上的神情也愈發困惑了，可她還是努力讓自己冷靜，斟酌再三，才再度開口：“阿姨，我想，你大概是心裏已經有了合適的兒媳人選了，是嗎？”
蔚心艾微微搖頭：“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看著你們越陷越深、越走越遠、越錯越多。”
裴倩冰緊鎖的眉頭已經無法舒展，她忍不住困惑而費解的笑著：“阿姨，我不懂你的意思，難道我和蔚寧在一起就是錯的嗎？為什麽？”
蔚心艾嘆息著，撫著裴倩冰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也許只有到了我這個年紀才會明白，為什麽早年前的婚姻總是強調‘門當戶對’，我是過來人，這其中實在是有太多沒法說出口、更沒法讓別人明白的艱辛。孩子，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所以我不能讓你走上我的老路，更不想讓你和寧寧經歷我們曾經歷的事。”
裴倩冰卻愈發困惑了：“阿姨，你為什麽會認為我們一定會走上你們曾經的老路？難道，你也會像曾經極力反對阻攔過你的那些人一樣嗎？難道現在的你已經徹底變成了蔚寧的奶奶和三姑六婆了嗎？”
蔚心艾依然嘆息著搖了搖頭：“孩子，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人只是其中的阻礙和隔閡之一而已，但並不是全部。孩子，我知道你很聰明，也很伶牙俐齒，可很多的事，不是靠三言兩語就能說過去的。在那些阻礙面前，無論你多麽伶牙俐齒，都沒有用……”
蔚心艾拉著裴倩冰的手，語重心長地勸了好久。
裴倩冰知道，如果她繼續堅持、不肯讓步，蔚心艾也不肯讓她離開，不知道會拉著她勸到什麽時候。
最終，她只好嘆息著說道：“好吧，阿姨，我知道了，我會認真考慮的。”
盡管她沒說要放棄，可好歹有所退讓，蔚心艾也沒有逼的太緊，她微笑著拍了拍裴倩冰的手，臉色和口氣都有所緩和：“孩子，你很聰明，我相信你一定會明白的，你也好好勸勸蔚寧，你們都會幸福的。”
裴倩冰笑笑，很快便和蔚心艾一起離開了那個房間。盡管她還能笑出來，可她的心情卻相當覆雜。原本她還報著些期望，可沒想到最差的情況還是出現了。
且蔚心艾從頭到尾表現得都是那麽溫柔和善，口氣也沒有一絲的強硬，甚至沒有任何一處特別強硬的措辭，貌似只是在溫柔和善地規勸而已。正是因為她這樣的態度，別管裴倩冰心裏有多大的情緒，也不好直接發作，更不好表露對她的不滿和不悅。
裴倩冰不禁想著，想蔚心艾這樣的女人，也許未必會成為傳統意義上的“惡婆婆”，但她可能會成為比“惡婆婆”更厲害更可怕的人。只要她不肯接受自己，那麽她必定會用她自己那溫柔和善的方式，用盡全力地去蠶食、腐蝕蔚寧和自己之間的感情。如果蔚寧有所察覺，必定會陷入兩難的境地……
想到此處，裴倩冰用一聲嘆息打斷了自己的思慮。
這些事，這些想法，她沒法對蔚寧說，否則，可能會破壞他們的母子關系，也可能會讓他和她之間的感情產生裂痕。
蔚寧也沒有一個人回房，而是坐在樓下的客廳裏等待，一聽到樓上有動靜，他便立即湊到樓梯口來看，眼看著母親回房，他便迅速上樓，果然立馬“逮住”了裴倩冰，甚至等不及說一句話，便迅速將她拉回房間。
家裏現在太多客人，想說什麽，都該找個合適的地方，因此所有的話，蔚寧都等到回了房間才說出口。
“我媽跟你說什麽了？”蔚寧的臉色有些緊張，還顯得有些嚴肅。
裴倩冰笑笑：“沒什麽。”
“沒什麽怎麽可能說這麽久？”蔚寧的樣子明顯有些著急，“我媽跟你說了什麽，你實話告訴我，不必有任何顧慮。”
裴倩冰笑了笑，稍作思考後，她忽然說：“她祝我們幸福。”
“嗯？”蔚寧楞住，眉頭皺起，也不能說完全無法相信，只是有些困惑和費解，似乎是覺得他媽不可能對裴倩冰說出這種話來。
“是真的，”裴倩冰繼續說道，“不過呢，就是有件事讓我認真考慮一下。”
“什麽事？”蔚寧趕緊追問。
“唔……等我考慮清楚再告訴你。總之你就別擔心也別胡思亂想了，就不能相信我嗎？”
蔚寧嘆了口氣，似乎不再執著於追問，可開口時，臉色還是有些覆雜：“我相信你，當然相信你。所以，如果我媽說了什麽……讓你不開心的話……”
兩片溫潤的唇忽然封住了他的嘴——裴倩冰竟忽然吻了上來，蔚寧整個人楞住。片刻後，唇瓣分開，她微笑著對他說：“親愛的，生日快樂！”
雖然蔚寧覺得很驚喜也很高興，可他當然知道裴倩冰這是在故意岔開話題。思量之下，他還是暫時將心中的疑問和擔憂放在了一邊，幹脆就著她這話題繼續。
他忽然對她伸出了手：“我的生日禮物呢？”
裴倩冰笑嘻嘻地握住了蔚寧的手：“嘿嘿，我準備了，就是……沒帶過來，等回去再給你。”
蔚寧故作失望地嘆了口氣：“……行吧，我就姑且信你一次。不過，你好歹也得先給我些補償吧？”
裴倩冰立即環住了蔚寧的脖頸，翻身、擡腿跨上了他的身體，笑容暧昧地湊到跟前對他說：“嗯，當然可以，你想要什麽樣的補償都可以。”
盡管還什麽補償都沒拿到，可蔚寧的臉上還是瞬間流露出滿意的微笑，攔著懷中之人，一同跌入大床中。
如此特別的日子，如此大好的氣氛，蔚寧心底忽然湧起一股強烈的沖動，似乎……該做點什麽，做點什麽不一樣的事。他看了看懷中的裴倩冰，又擡起眸子望著向了天花板，意識到這裏是自己家，雖然這裏很大，隔音效果也不錯，但是……還是算了吧。
而且，現在的兩個人，也都沒有準備好，特別是在他父母對裴倩冰抱有如此態度的前提下，如果只顧著自己的感受、只想著滿足自己，就太自私、太不負責了。他需要讓自己安心，更需要讓她安心。
翌日一早，阿姨便來敲門叫蔚寧起床，好在兩個人定了鬧鐘，其實這會兒已經起床。盡管裴倩冰每個假日都在賴床，但在需要起早的時候，她也能起得來。
原本裴倩冰是想著第一次來蔚寧家裏，按理說，怎麽也該好好表現一下，好盡量給他家人留下些好印象，但考慮到他家不同於普通人家，普通人家裏可以幫忙做的那些事，他家也並不需要她來伸手，冒然伸手可能非但不會換來任何好感，還會討人嫌。於是她便放棄了絕大部分能提升好感度的做法。
只有一點例外，那便是對待翟璟哲時，裴倩冰才展露出正常情況下的熱情主動。
“早上好呀，小哲同學！昨晚睡得怎麽樣啊？有沒有夢見我這個‘好戰友’？”
而有了昨天一起做隊友共戰數局游戲的“戰場友誼”，翟璟哲對裴倩冰也算比較熱情，完全不見昨天的冷酷和厭惡。
“才沒夢見你呢，我夢見了哥哥！哼！”盡管這男孩依舊有些傲嬌，但相較於初見時，可不知道已經友善了多少。
裴倩冰笑著揉了揉翟璟哲的頭頂：“是嗎？那可真不錯呀！哥哥陪你做什麽了？”
“哼，才不告訴你！”
也剛來到客廳裏沒一會兒的簡佳怡和翟智慧也剛好將這一幕看在眼中，望著這樣的畫面，兩人卻不禁都有些吃驚。
翟智慧：“呀，真稀奇，這小屁孩平常最討厭別人碰他頭，剛剛他竟然沒反抗也沒生氣？我沒看錯吧？”
簡佳怡也有些吃驚又困惑地皺起眉頭：“的確……要是正常情況下的話，他肯定會立即用手打開她的手，說不定還會推她一把，然後氣鼓鼓地跑掉。”
“可不是麽！”翟智慧立馬附和表示認同。
簡佳怡之所以描述的這麽仔細，那當然是因為她剛才所說的，正是她曾親身經歷過的，翟智慧也一樣。
翟家家教嚴格，盡管翟璟哲有些任性，但大部分時候都能表現得得體懂事，但也有一些例外情況，比如，被別人摸頭頂的時候，他的反應相當大。
翟智慧滿心疑惑地摸著下巴：“嘶~這小屁孩才認識那女人不到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麽？怎麽就那麽熟了？甚至還給她摸頭？”
簡佳怡也是滿心疑惑，卻略顯無奈地笑了笑：“誰知道，小孩子的心思最難猜了。”
而望著這樣的一幕，就連蔚寧都稍感吃驚，他生怕弟弟會突然發脾氣，讓兩個人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友誼直接破碎。好在他沒有，蔚寧也倍感欣慰，也立馬上前，摸了摸他的頭頂：“你們聊的這麽開心啊？帶我一個行不行？”
蔚心艾和翟清先後走進客廳，遠遠瞥見另一邊那三個孩子之間頗為和諧的畫面，兩個人稍感吃驚，心情也頗為覆雜。
翟清低聲說：“這個女孩，才跟小哲接觸沒多久，竟然就能跟小哲相處得這麽好，看得出來，小哲很喜歡她。”
蔚心艾嘆息道：“真是個心機深重的女孩，真是聰明又厲害呢。”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但翟清必定已經聽到。
“她不光輕松拿捏了寧寧，現在居然還用這麽短的時間就輕松搞定了小哲，我們的兒子，能交給這樣的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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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實證明，裴倩冰想的的確是沒錯，可結果卻出人意料。
“阿姨，你的意思是，不讚成我和蔚寧在一起？”問出這句話時，裴倩冰多少有點猶豫，可她心裏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蔚心艾的臉上依舊掛著端莊溫婉的笑容，只是這會兒看起來似乎少了點溫度。她拉起裴倩冰的手，語重心長地說著：“孩子，這個決定對你和寧寧都是最好的，我不只是在為我自己的兒子考慮，我也在為你著想。”
裴倩冰卻皺起眉頭，有些困惑地笑了出來：“可是阿姨，我想，有關我們的感情，蔚寧應該已經跟你說過，即便如此，你還是決定要拆散我們嗎？”
蔚心艾卻意味深長地微笑著：“孩子，這並不是‘拆散’，你們還年輕，有些事，在你們看來可能很嚴重，但實際上或許沒什麽大不了。眼下讓你們放下或許很難，但過一段時間之後，就會發現這件事並沒有那麽不好接受，因為，這對你們來說才是更好的結果，而且，或許是早就註定的。我現在所做的，不過是讓你們順其自然而已。”
她這話說的有些委婉，還有些繞，但裴倩冰卻清清楚楚地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其實就是在說：現在你們看起來相愛，但其實並不是真正相愛。就算我不拆散你們，任你們自由發展，將來你們也是註定會分開的。
裴倩冰臉上的神情也愈發困惑了，可她還是努力讓自己冷靜，斟酌再三，才再度開口：“阿姨，我想，你大概是心裏已經有了合適的兒媳人選了，是嗎？”
蔚心艾微微搖頭：“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看著你們越陷越深、越走越遠、越錯越多。”
裴倩冰緊鎖的眉頭已經無法舒展，她忍不住困惑而費解的笑著：“阿姨，我不懂你的意思，難道我和蔚寧在一起就是錯的嗎？為什麽？”
蔚心艾嘆息著，撫著裴倩冰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也許只有到了我這個年紀才會明白，為什麽早年前的婚姻總是強調‘門當戶對’，我是過來人，這其中實在是有太多沒法說出口、更沒法讓別人明白的艱辛。孩子，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所以我不能讓你走上我的老路，更不想讓你和寧寧經歷我們曾經歷的事。”
裴倩冰卻愈發困惑了：“阿姨，你為什麽會認為我們一定會走上你們曾經的老路？難道，你也會像曾經極力反對阻攔過你的那些人一樣嗎？難道現在的你已經徹底變成了蔚寧的奶奶和三姑六婆了嗎？”
蔚心艾依然嘆息著搖了搖頭：“孩子，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人只是其中的阻礙和隔閡之一而已，但並不是全部。孩子，我知道你很聰明，也很伶牙俐齒，可很多的事，不是靠三言兩語就能說過去的。在那些阻礙面前，無論你多麽伶牙俐齒，都沒有用……”
蔚心艾拉著裴倩冰的手，語重心長地勸了好久。
裴倩冰知道，如果她繼續堅持、不肯讓步，蔚心艾也不肯讓她離開，不知道會拉著她勸到什麽時候。
最終，她只好嘆息著說道：“好吧，阿姨，我知道了，我會認真考慮的。”
盡管她沒說要放棄，可好歹有所退讓，蔚心艾也沒有逼的太緊，她微笑著拍了拍裴倩冰的手，臉色和口氣都有所緩和：“孩子，你很聰明，我相信你一定會明白的，你也好好勸勸蔚寧，你們都會幸福的。”
裴倩冰笑笑，很快便和蔚心艾一起離開了那個房間。盡管她還能笑出來，可她的心情卻相當覆雜。原本她還報著些期望，可沒想到最差的情況還是出現了。
且蔚心艾從頭到尾表現得都是那麽溫柔和善，口氣也沒有一絲的強硬，甚至沒有任何一處特別強硬的措辭，貌似只是在溫柔和善地規勸而已。正是因為她這樣的態度，別管裴倩冰心裏有多大的情緒，也不好直接發作，更不好表露對她的不滿和不悅。
裴倩冰不禁想著，想蔚心艾這樣的女人，也許未必會成為傳統意義上的“惡婆婆”，但她可能會成為比“惡婆婆”更厲害更可怕的人。只要她不肯接受自己，那麽她必定會用她自己那溫柔和善的方式，用盡全力地去蠶食、腐蝕蔚寧和自己之間的感情。如果蔚寧有所察覺，必定會陷入兩難的境地……
想到此處，裴倩冰用一聲嘆息打斷了自己的思慮。
這些事，這些想法，她沒法對蔚寧說，否則，可能會破壞他們的母子關系，也可能會讓他和她之間的感情產生裂痕。
蔚寧也沒有一個人回房，而是坐在樓下的客廳裏等待，一聽到樓上有動靜，他便立即湊到樓梯口來看，眼看著母親回房，他便迅速上樓，果然立馬“逮住”了裴倩冰，甚至等不及說一句話，便迅速將她拉回房間。
家裏現在太多客人，想說什麽，都該找個合適的地方，因此所有的話，蔚寧都等到回了房間才說出口。
“我媽跟你說什麽了？”蔚寧的臉色有些緊張，還顯得有些嚴肅。
裴倩冰笑笑：“沒什麽。”
“沒什麽怎麽可能說這麽久？”蔚寧的樣子明顯有些著急，“我媽跟你說了什麽，你實話告訴我，不必有任何顧慮。”
裴倩冰笑了笑，稍作思考後，她忽然說：“她祝我們幸福。”
“嗯？”蔚寧楞住，眉頭皺起，也不能說完全無法相信，只是有些困惑和費解，似乎是覺得他媽不可能對裴倩冰說出這種話來。
“是真的，”裴倩冰繼續說道，“不過呢，就是有件事讓我認真考慮一下。”
“什麽事？”蔚寧趕緊追問。
“唔……等我考慮清楚再告訴你。總之你就別擔心也別胡思亂想了，就不能相信我嗎？”
蔚寧嘆了口氣，似乎不再執著於追問，可開口時，臉色還是有些覆雜：“我相信你，當然相信你。所以，如果我媽說了什麽……讓你不開心的話……”
兩片溫潤的唇忽然封住了他的嘴——裴倩冰竟忽然吻了上來，蔚寧整個人楞住。片刻後，唇瓣分開，她微笑著對他說：“親愛的，生日快樂！”
雖然蔚寧覺得很驚喜也很高興，可他當然知道裴倩冰這是在故意岔開話題。思量之下，他還是暫時將心中的疑問和擔憂放在了一邊，幹脆就著她這話題繼續。
他忽然對她伸出了手：“我的生日禮物呢？”
裴倩冰笑嘻嘻地握住了蔚寧的手：“嘿嘿，我準備了，就是……沒帶過來，等回去再給你。”
蔚寧故作失望地嘆了口氣：“……行吧，我就姑且信你一次。不過，你好歹也得先給我些補償吧？”
裴倩冰立即環住了蔚寧的脖頸，翻身、擡腿跨上了他的身體，笑容暧昧地湊到跟前對他說：“嗯，當然可以，你想要什麽樣的補償都可以。”
盡管還什麽補償都沒拿到，可蔚寧的臉上還是瞬間流露出滿意的微笑，攔著懷中之人，一同跌入大床中。
如此特別的日子，如此大好的氣氛，蔚寧心底忽然湧起一股強烈的沖動，似乎……該做點什麽，做點什麽不一樣的事。他看了看懷中的裴倩冰，又擡起眸子望著向了天花板，意識到這裏是自己家，雖然這裏很大，隔音效果也不錯，但是……還是算了吧。
而且，現在的兩個人，也都沒有準備好，特別是在他父母對裴倩冰抱有如此態度的前提下，如果只顧著自己的感受、只想著滿足自己，就太自私、太不負責了。他需要讓自己安心，更需要讓她安心。
翌日一早，阿姨便來敲門叫蔚寧起床，好在兩個人定了鬧鐘，其實這會兒已經起床。盡管裴倩冰每個假日都在賴床，但在需要起早的時候，她也能起得來。
原本裴倩冰是想著第一次來蔚寧家裏，按理說，怎麽也該好好表現一下，好盡量給他家人留下些好印象，但考慮到他家不同於普通人家，普通人家裏可以幫忙做的那些事，他家也並不需要她來伸手，冒然伸手可能非但不會換來任何好感，還會討人嫌。於是她便放棄了絕大部分能提升好感度的做法。
只有一點例外，那便是對待翟璟哲時，裴倩冰才展露出正常情況下的熱情主動。
“早上好呀，小哲同學！昨晚睡得怎麽樣啊？有沒有夢見我這個‘好戰友’？”
而有了昨天一起做隊友共戰數局游戲的“戰場友誼”，翟璟哲對裴倩冰也算比較熱情，完全不見昨天的冷酷和厭惡。
“才沒夢見你呢，我夢見了哥哥！哼！”盡管這男孩依舊有些傲嬌，但相較於初見時，可不知道已經友善了多少。
裴倩冰笑著揉了揉翟璟哲的頭頂：“是嗎？那可真不錯呀！哥哥陪你做什麽了？”
“哼，才不告訴你！”
也剛來到客廳裏沒一會兒的簡佳怡和翟智慧也剛好將這一幕看在眼中，望著這樣的畫面，兩人卻不禁都有些吃驚。
翟智慧：“呀，真稀奇，這小屁孩平常最討厭別人碰他頭，剛剛他竟然沒反抗也沒生氣？我沒看錯吧？”
簡佳怡也有些吃驚又困惑地皺起眉頭：“的確……要是正常情況下的話，他肯定會立即用手打開她的手，說不定還會推她一把，然後氣鼓鼓地跑掉。”
“可不是麽！”翟智慧立馬附和表示認同。
簡佳怡之所以描述的這麽仔細，那當然是因為她剛才所說的，正是她曾親身經歷過的，翟智慧也一樣。
翟家家教嚴格，盡管翟璟哲有些任性，但大部分時候都能表現得得體懂事，但也有一些例外情況，比如，被別人摸頭頂的時候，他的反應相當大。
翟智慧滿心疑惑地摸著下巴：“嘶~這小屁孩才認識那女人不到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麽？怎麽就那麽熟了？甚至還給她摸頭？”
簡佳怡也是滿心疑惑，卻略顯無奈地笑了笑：“誰知道，小孩子的心思最難猜了。”
而望著這樣的一幕，就連蔚寧都稍感吃驚，他生怕弟弟會突然發脾氣，讓兩個人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友誼直接破碎。好在他沒有，蔚寧也倍感欣慰，也立馬上前，摸了摸他的頭頂：“你們聊的這麽開心啊？帶我一個行不行？”
蔚心艾和翟清先後走進客廳，遠遠瞥見另一邊那三個孩子之間頗為和諧的畫面，兩個人稍感吃驚，心情也頗為覆雜。
翟清低聲說：“這個女孩，才跟小哲接觸沒多久，竟然就能跟小哲相處得這麽好，看得出來，小哲很喜歡她。”
蔚心艾嘆息道：“真是個心機深重的女孩，真是聰明又厲害呢。”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但翟清必定已經聽到。
“她不光輕松拿捏了寧寧，現在居然還用這麽短的時間就輕松搞定了小哲，我們的兒子，能交給這樣的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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