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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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話
裴倩冰倒是沒急著反抗，她心底相信蔚寧不會做出那麽沖動的事，只是，她還是暗暗蓄力做著以防萬一的準備。
也是這會兒，裴倩冰才註意到他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平常看不到的野性和痞氣，甚至還有些……性\\感。
裴倩冰努力讓自己的註意力集中在蔚寧的臉上，而不去往那兒看，可只是瞥了兩眼，還是如同火上澆油一般，讓她的心跳如同90度的熱水，直接躥升到100度，變成了沸騰的開水。
“你，醉了？”裴倩冰試探著問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醉了？”
“那你這是……”
“只是想看得清楚一些。”
射燈的燈光並不是很明亮，但由於距離很近，還是足以讓裴倩冰大致看清蔚寧的臉。他的目光還很清明，並不渾濁，的確不像是醉酒的狀態。
可如果沒醉的話……那不是更“危險”了？
兩人的每一次呼吸都碰撞這彼此的肌膚，蔚寧的呼吸異常急促，也頗為明顯，灼熱的呼吸摻雜著酒精那調和著甜蜜的苦澀和辛辣，即便只是微醺，也仿佛在慢慢腐蝕著理智，只教人心醉神迷、心神迷亂。
兩人唇瓣之間的距離也在縮短，似乎馬上就要華為無。這會兒裴倩冰不禁開始天人交戰，猶豫著要不要動手，可就在下一刻，蔚寧猛地用力，竟瞬間將兩人的位置給來了個對調——轉眼之間，變成了裴倩冰將蔚寧壓在身下。
他只是在心底念著一段不知從哪兒聽來的一段話，一直以來都讓他印象頗為深刻：男人在沖動之下做出的親密舉止，特別是帶有強迫性的行為，本質就是性騷擾；換做女人其實也一樣，本質都是性騷擾。至於究竟會不會被認為是性騷擾，這取決於被動的一方對兩人關系的判斷。因此，如果沒有得到對方的允許，沒有十足的把握，最好別沖動，更別強迫。否則，現實中可未必會發生小說戲劇中的浪漫情節，說不定會被對方討厭，嚴重者甚至可能要承擔法律風險，這可一丁點都不浪漫。
而他，不想試探，不想冒險，也不想有一點被她討厭的可能。
蔚寧深吸了口氣，終於開口質問道：“裴倩冰，你告訴我，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被他這麽一番折騰，裴倩冰又被嚇了一跳，心跳忽然之間變得淩亂又飛快，他這問題也不禁讓人心跳加速，但裴倩冰還是很快、很直接地答道：“當然是真的！”
“那你為什麽不好好看著我？”
“哎？”
“你應該一直好好看著我，別讓我離開你的視線，甚至將我牢牢框定在你的視野中！”
裴倩冰一時間有些沒太明白蔚寧的意圖，不禁有些發蒙，但心卻不受控制地狂跳著，像是被他這番話給狠狠撞擊的結果。
“裴倩冰。”
“在！”
這一次，蔚寧卻是以嘆息開口：“你真的很在意我嗎？”
“當然！”
“那就對我再好一點，而且，要將我看好了。否則，我可能隨時都會消失。”
他的言語中透著一股近乎絕望的傷感，裴倩冰瞬間聽出，可她卻忽然笑了出來：“原來你好這一口啊？”
“嗯？”這下倒是讓蔚寧很疑惑。
“嘿嘿……”裴倩冰忽然一臉奸笑，還忽然之間從緊繃的狀態放松了下來，竟還擡手揉著蔚寧的肩。
不過片刻的功夫，就讓蔚寧有些渾身發毛，心跳也在狂飆。但好在蔚寧有著極好的表情管理能力，無論是面對什麽樣的情況，他都這張臉在絕大部分時候看起來都是淡定沈著的。
可除了有點懷疑之外，蔚寧心底其實非常期待，無論她接下來要做對他什麽。反正，他早已在心底給她派發了所有的“許可”，無論她做什麽，吃虧的人都不可能是他。
這時，裴倩冰忽然又將身體伏下，又將臉重新貼近蔚寧，故意壓低聲音，語調詭異而緩慢地說了句：“原來，你喜歡被動啊。”
這個“被動”，好像包含了很多種意思。
蔚寧不屑一笑：“嗯，還好吧。你不是很喜歡主動嗎？可我對你的表現非常失望。”
“哦~那可真是抱歉。”裴倩冰雙手搭在蔚寧肩上，這會兒看起來已經相當從容，好像剛才的緊張感已經徹底消散。
只是兩個人的心都在猛烈的跳動著，如果此時兩人的身體直接接觸，恐怕他們都會被彼此的心跳猛烈撞擊給嚇著。
但這會兒的裴倩冰的確很從容，她很享受這樣的視角、這麽近的距離、這麽仔細地欣賞著蔚寧的這張臉，也享受著彼此呼吸糾纏碰撞時糾纏摩擦出的極限感和危機感——她就是在故意玩火，她雖然心跳很快，但卻一點都不慌，現在主動權被她捏在手中。
而蔚寧的臉色雖然淡定從容，可真實的情況卻相當不妙。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很熱，好像體溫還在上升，幾乎就要燒起來口腔、喉嚨很幹很澀，簡直快要噴出火來；呼吸也再度變得急促，胸口也再度劇烈起伏著；理智似乎也正在被迅速蠶食，似乎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可能很快就會失控……也不知這一切究竟是酒精的作用，還是……他身上的她。
可她明明已經察覺了他的狀況，可卻還是什麽都不做，只是在這麽近的距離上看著他，好像在很得意地欣賞著他此時的模樣。
蔚寧不禁有些惱火，咬著牙問道：“裴倩冰，你是在故意折磨我嗎？”
“嗯？蔚寧，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我怎麽折磨你了？”裴倩冰這麽說著，可她的手卻在撫著蔚寧的肩，說不上這動作究竟算是正常的舉動，還是故意為之的暧昧動作。
可此時她的一點觸碰對他來說都是相當刺激的挑戰，可偏偏她又將尺度拿捏得極好，讓他處於一種像是要失控但又不至於真的失控的邊緣狀態：此時兩人的動作看起來很親密、很暧昧，但其實肢體接觸沒有多少，蔚寧原本倒是將她放在了自己身上，可她很快便調整了姿勢，兩腿分開用膝蓋頂在蔚寧身體兩側的沙發上，他其實沒有承受多少她的重量，真實的接觸，其實只有她的手和他的肩而已。
可如果她真的壓在他身上，自然很快就能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可惜，沒有。可這也讓蔚寧分外糾結，他很擔心自己的“異樣”被她察覺，可好像……心底又在期待著她盡快察覺，窗戶紙徹底捅破了、偽裝徹底撕掉了，他就不必再死撐了。
蔚寧閉上雙眼深吸了口氣，撐開雙眼重新看向裴倩冰，可再開口，竟然更艱難了些：“你，分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
“嗯，你想要什麽？”
“……你明知故問！”蔚寧明顯有了些情緒，只是這股情緒跟裴倩冰剛來時已經完全不同。他焦躁而急促的喘息著，但好在他的大腦還在飛速運轉，他忽然又說：“之前你說的獎勵呢？”
“獎勵……”裴倩冰倒是險些把這事給忘了，但蔚寧這麽一說，她又瞬間想了起來，她很快笑著說，“啊，你放心，我沒忘呢，也準備好了，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什麽時候是時候？”
裴倩冰卻只是笑笑，然後，下了沙發，還轉身離開。
這會兒身邊一丁點的空氣變化都讓蔚寧覺得相當敏感，她離開的一瞬間，他竟覺得有些冷，立馬問道：“餵，你去哪兒？”
之間裴倩冰走到擺著熱水壺的桌邊，從保溫狀態的熱水壺裏倒了杯水，很快回來，放在了茶幾上。
“你醉了，喝點水。”說完，裴倩冰又立刻轉身走向了洗手間。
蔚寧望著茶幾上的那杯水，不禁楞了幾秒，回過神來時，他從沙發裏坐了起來，擡手捋了把他那不算很長的頭發，滿心郁悶的嘆了口氣。
她是怎麽做到那麽游刃有餘還那麽冷靜理智的？難道真的是他不行、魅力不夠、不足以擾亂她的心神、擊潰她的理智嗎？
裴倩冰很快從洗手間裏出來，還沒等蔚寧看清，他便感覺一股溫熱覆在自己的額頭上，而他又被按回到了沙發裏——她將溫熱的毛巾按在了他的額頭上。
“你這是做什麽？”蔚寧皺著眉頭問，“我又沒發燒沒感冒。”
“但你喝多了。”
“我沒喝多！你……”
額頭的溫熱感開始移動——裴倩冰在為他擦臉，蔚寧的嘴瞬間被“堵住”，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不管她究竟在想些什麽，可對蔚寧來說，這種被人照顧的感覺，只有幾次生病很嚴重的時候才感受過。他明明很郁悶、很失望，可這會兒心裏竟然又覺得苦澀中泛起了暖流。此刻的蔚寧只覺得無力吐槽，這女人好像完全不知道他想要什麽，但又好像什麽都知道。
他感覺自己好像完全被她給拿捏了，他明明不喜歡被人掌控，可在她面前，卻總是有例外情況，甚至就連完全相反的情況，他也心甘情願地接受。雖然這會兒的心情有些喪，但卻沒覺得討厭。
他只是忍不住擡起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他擡起頭望著他的臉，想順便看看她的反應。
沒想到她的反應相當自然，她只是直起身子，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出，卻用另一只手反過來握住了他的手腕，開始為他擦手。
他莫名覺得有點好笑，說了句：“……我又不是臥病在床的病人。”
“順便了。”
幫他擦完手，她便又轉身進了洗手間。過了一會兒，她從洗手間裏出來，對蔚寧說了句：“你早點休息啊。”然後便走向落地窗。
“餵，你要去哪兒？”蔚寧趕緊問。
“我……回去啊。”
“回去？難道你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兒？”
裴倩冰長大雙眼望著蔚寧，差點直接笑出來，她一時間竟有點納罕，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憋了幾秒後，她只好說：“這裏可是你的房間，我不把你留這兒，留哪兒？”
蔚寧似乎也才意識到自己這話裏的邏輯硬傷，可他還是不甘心，更不想就這麽放她走，很快又理直氣壯地說道：“照顧人得照顧到底吧？你怎麽好意思半路走人？”
這話說的裴倩冰不禁楞了楞：“我……我這不是已經照顧完了嗎？你早點睡啊。”
蔚寧“靈機一動”，忽然說道：“我醉了。”
“啊？你不是沒醉嗎？”
“我嘴硬，其實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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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倩冰倒是沒急著反抗，她心底相信蔚寧不會做出那麽沖動的事，只是，她還是暗暗蓄力做著以防萬一的準備。
也是這會兒，裴倩冰才註意到他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平常看不到的野性和痞氣，甚至還有些……性\\感。
裴倩冰努力讓自己的註意力集中在蔚寧的臉上，而不去往那兒看，可只是瞥了兩眼，還是如同火上澆油一般，讓她的心跳如同90度的熱水，直接躥升到100度，變成了沸騰的開水。
“你，醉了？”裴倩冰試探著問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醉了？”
“那你這是……”
“只是想看得清楚一些。”
射燈的燈光並不是很明亮，但由於距離很近，還是足以讓裴倩冰大致看清蔚寧的臉。他的目光還很清明，並不渾濁，的確不像是醉酒的狀態。
可如果沒醉的話……那不是更“危險”了？
兩人的每一次呼吸都碰撞這彼此的肌膚，蔚寧的呼吸異常急促，也頗為明顯，灼熱的呼吸摻雜著酒精那調和著甜蜜的苦澀和辛辣，即便只是微醺，也仿佛在慢慢腐蝕著理智，只教人心醉神迷、心神迷亂。
兩人唇瓣之間的距離也在縮短，似乎馬上就要華為無。這會兒裴倩冰不禁開始天人交戰，猶豫著要不要動手，可就在下一刻，蔚寧猛地用力，竟瞬間將兩人的位置給來了個對調——轉眼之間，變成了裴倩冰將蔚寧壓在身下。
他只是在心底念著一段不知從哪兒聽來的一段話，一直以來都讓他印象頗為深刻：男人在沖動之下做出的親密舉止，特別是帶有強迫性的行為，本質就是性騷擾；換做女人其實也一樣，本質都是性騷擾。至於究竟會不會被認為是性騷擾，這取決於被動的一方對兩人關系的判斷。因此，如果沒有得到對方的允許，沒有十足的把握，最好別沖動，更別強迫。否則，現實中可未必會發生小說戲劇中的浪漫情節，說不定會被對方討厭，嚴重者甚至可能要承擔法律風險，這可一丁點都不浪漫。
而他，不想試探，不想冒險，也不想有一點被她討厭的可能。
蔚寧深吸了口氣，終於開口質問道：“裴倩冰，你告訴我，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被他這麽一番折騰，裴倩冰又被嚇了一跳，心跳忽然之間變得淩亂又飛快，他這問題也不禁讓人心跳加速，但裴倩冰還是很快、很直接地答道：“當然是真的！”
“那你為什麽不好好看著我？”
“哎？”
“你應該一直好好看著我，別讓我離開你的視線，甚至將我牢牢框定在你的視野中！”
裴倩冰一時間有些沒太明白蔚寧的意圖，不禁有些發蒙，但心卻不受控制地狂跳著，像是被他這番話給狠狠撞擊的結果。
“裴倩冰。”
“在！”
這一次，蔚寧卻是以嘆息開口：“你真的很在意我嗎？”
“當然！”
“那就對我再好一點，而且，要將我看好了。否則，我可能隨時都會消失。”
他的言語中透著一股近乎絕望的傷感，裴倩冰瞬間聽出，可她卻忽然笑了出來：“原來你好這一口啊？”
“嗯？”這下倒是讓蔚寧很疑惑。
“嘿嘿……”裴倩冰忽然一臉奸笑，還忽然之間從緊繃的狀態放松了下來，竟還擡手揉著蔚寧的肩。
不過片刻的功夫，就讓蔚寧有些渾身發毛，心跳也在狂飆。但好在蔚寧有著極好的表情管理能力，無論是面對什麽樣的情況，他都這張臉在絕大部分時候看起來都是淡定沈著的。
可除了有點懷疑之外，蔚寧心底其實非常期待，無論她接下來要做對他什麽。反正，他早已在心底給她派發了所有的“許可”，無論她做什麽，吃虧的人都不可能是他。
這時，裴倩冰忽然又將身體伏下，又將臉重新貼近蔚寧，故意壓低聲音，語調詭異而緩慢地說了句：“原來，你喜歡被動啊。”
這個“被動”，好像包含了很多種意思。
蔚寧不屑一笑：“嗯，還好吧。你不是很喜歡主動嗎？可我對你的表現非常失望。”
“哦~那可真是抱歉。”裴倩冰雙手搭在蔚寧肩上，這會兒看起來已經相當從容，好像剛才的緊張感已經徹底消散。
只是兩個人的心都在猛烈的跳動著，如果此時兩人的身體直接接觸，恐怕他們都會被彼此的心跳猛烈撞擊給嚇著。
但這會兒的裴倩冰的確很從容，她很享受這樣的視角、這麽近的距離、這麽仔細地欣賞著蔚寧的這張臉，也享受著彼此呼吸糾纏碰撞時糾纏摩擦出的極限感和危機感——她就是在故意玩火，她雖然心跳很快，但卻一點都不慌，現在主動權被她捏在手中。
而蔚寧的臉色雖然淡定從容，可真實的情況卻相當不妙。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很熱，好像體溫還在上升，幾乎就要燒起來口腔、喉嚨很幹很澀，簡直快要噴出火來；呼吸也再度變得急促，胸口也再度劇烈起伏著；理智似乎也正在被迅速蠶食，似乎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可能很快就會失控……也不知這一切究竟是酒精的作用，還是……他身上的她。
可她明明已經察覺了他的狀況，可卻還是什麽都不做，只是在這麽近的距離上看著他，好像在很得意地欣賞著他此時的模樣。
蔚寧不禁有些惱火，咬著牙問道：“裴倩冰，你是在故意折磨我嗎？”
“嗯？蔚寧，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我怎麽折磨你了？”裴倩冰這麽說著，可她的手卻在撫著蔚寧的肩，說不上這動作究竟算是正常的舉動，還是故意為之的暧昧動作。
可此時她的一點觸碰對他來說都是相當刺激的挑戰，可偏偏她又將尺度拿捏得極好，讓他處於一種像是要失控但又不至於真的失控的邊緣狀態：此時兩人的動作看起來很親密、很暧昧，但其實肢體接觸沒有多少，蔚寧原本倒是將她放在了自己身上，可她很快便調整了姿勢，兩腿分開用膝蓋頂在蔚寧身體兩側的沙發上，他其實沒有承受多少她的重量，真實的接觸，其實只有她的手和他的肩而已。
可如果她真的壓在他身上，自然很快就能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可惜，沒有。可這也讓蔚寧分外糾結，他很擔心自己的“異樣”被她察覺，可好像……心底又在期待著她盡快察覺，窗戶紙徹底捅破了、偽裝徹底撕掉了，他就不必再死撐了。
蔚寧閉上雙眼深吸了口氣，撐開雙眼重新看向裴倩冰，可再開口，竟然更艱難了些：“你，分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
“嗯，你想要什麽？”
“……你明知故問！”蔚寧明顯有了些情緒，只是這股情緒跟裴倩冰剛來時已經完全不同。他焦躁而急促的喘息著，但好在他的大腦還在飛速運轉，他忽然又說：“之前你說的獎勵呢？”
“獎勵……”裴倩冰倒是險些把這事給忘了，但蔚寧這麽一說，她又瞬間想了起來，她很快笑著說，“啊，你放心，我沒忘呢，也準備好了，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什麽時候是時候？”
裴倩冰卻只是笑笑，然後，下了沙發，還轉身離開。
這會兒身邊一丁點的空氣變化都讓蔚寧覺得相當敏感，她離開的一瞬間，他竟覺得有些冷，立馬問道：“餵，你去哪兒？”
之間裴倩冰走到擺著熱水壺的桌邊，從保溫狀態的熱水壺裏倒了杯水，很快回來，放在了茶幾上。
“你醉了，喝點水。”說完，裴倩冰又立刻轉身走向了洗手間。
蔚寧望著茶幾上的那杯水，不禁楞了幾秒，回過神來時，他從沙發裏坐了起來，擡手捋了把他那不算很長的頭發，滿心郁悶的嘆了口氣。
她是怎麽做到那麽游刃有餘還那麽冷靜理智的？難道真的是他不行、魅力不夠、不足以擾亂她的心神、擊潰她的理智嗎？
裴倩冰很快從洗手間裏出來，還沒等蔚寧看清，他便感覺一股溫熱覆在自己的額頭上，而他又被按回到了沙發裏——她將溫熱的毛巾按在了他的額頭上。
“你這是做什麽？”蔚寧皺著眉頭問，“我又沒發燒沒感冒。”
“但你喝多了。”
“我沒喝多！你……”
額頭的溫熱感開始移動——裴倩冰在為他擦臉，蔚寧的嘴瞬間被“堵住”，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不管她究竟在想些什麽，可對蔚寧來說，這種被人照顧的感覺，只有幾次生病很嚴重的時候才感受過。他明明很郁悶、很失望，可這會兒心裏竟然又覺得苦澀中泛起了暖流。此刻的蔚寧只覺得無力吐槽，這女人好像完全不知道他想要什麽，但又好像什麽都知道。
他感覺自己好像完全被她給拿捏了，他明明不喜歡被人掌控，可在她面前，卻總是有例外情況，甚至就連完全相反的情況，他也心甘情願地接受。雖然這會兒的心情有些喪，但卻沒覺得討厭。
他只是忍不住擡起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他擡起頭望著他的臉，想順便看看她的反應。
沒想到她的反應相當自然，她只是直起身子，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出，卻用另一只手反過來握住了他的手腕，開始為他擦手。
他莫名覺得有點好笑，說了句：“……我又不是臥病在床的病人。”
“順便了。”
幫他擦完手，她便又轉身進了洗手間。過了一會兒，她從洗手間裏出來，對蔚寧說了句：“你早點休息啊。”然後便走向落地窗。
“餵，你要去哪兒？”蔚寧趕緊問。
“我……回去啊。”
“回去？難道你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兒？”
裴倩冰長大雙眼望著蔚寧，差點直接笑出來，她一時間竟有點納罕，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憋了幾秒後，她只好說：“這裏可是你的房間，我不把你留這兒，留哪兒？”
蔚寧似乎也才意識到自己這話裏的邏輯硬傷，可他還是不甘心，更不想就這麽放她走，很快又理直氣壯地說道：“照顧人得照顧到底吧？你怎麽好意思半路走人？”
這話說的裴倩冰不禁楞了楞：“我……我這不是已經照顧完了嗎？你早點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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