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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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
“崔璨。”
已經很久沒有人叫過她的名字了，崔璨有些茫然地回頭，才認出那是向陽。
陽光從他的身後照過來，讓他的臉有些模糊不清，所有的五官像是堆積在一起，打破、揉碎、胡亂揉捏後一樣。
恍然間，她才發現，似乎自從自己跟李希正談戀愛後，班上的同學就像是影子般從她的生活中褪去，再也沒靠近一分。
不，也不怪李希正……
她心中泛起苦澀，光是自己身上莫名其妙牽扯的三條人命，恐怕就沒有人再願意跟她打交道。
“學長，好久不見。”
直到走近，她才看清學長的模樣。他眼眶凹陷，下面滿是青黑，胡子拉碴，看上去似乎很久都沒能好好安睡。
註意到她的視線，向陽長嘆一口氣，也不隱瞞，開門見山地說：“有件事想請你幫忙，別人我也找不到了。”
“我最近一直在做噩夢，是那種夢中夢的噩夢。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又在一個夢裏，不斷怎麽掙紮，都無法完全逃脫。”
“這一次好不容易醒來，但我有種預感，下次如果無法從噩夢中清醒，恐怕我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你應該知道那些詭異可怕的幻覺吧……說給別人，別人根本都不信，所以我只能找你。”
“請你幫幫我，在我被噩夢困住的時候，叫醒我，必要時可以用這把刀割傷我。”
說著，竟把一把鑲嵌著紅寶石的彎刀遞到她的手中。
“這把刀開過光，第一次飲的正是我的血。我們血脈相連，可以感應到彼此的存在，即使在幻覺中，也能幫我找到正確的路。”
崔璨只感覺手中的刀冰冷如霜，仿佛要把她的皮膚凍黏住。眨眼間，像是看見從刀刃上流淌而下的鮮紅血液，駭得她差點脫手，再一看去卻又沒有了。
“學長為何不找……那些人幫忙？”
上次學長說過，出現幻覺的人不止他一個，那些人他應該更熟悉。
聽到這話，向陽的臉色比剛才更加難看，勾出笑容像哭一樣。
“他們都死了，跟陳蕾她們一樣。”
崔璨瞬間僵住，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瞬間只覺得頭皮發麻，手掌心不自覺地滲出汗水。
怎麽可能……
向陽：“我懷疑，學校裏還隱藏著更可怕更神秘的東西，據我所知，校醫院的停屍房已經停滿了慘死的學生，學校根本不敢上報，只能盡力遮掩……”
她立刻想起那次被綁在祭臺上的經歷，輔導員也說過，有什麽地下邪惡組織在搞祭祀活動……
“我我們報警吧……”
她的眼中充滿恐懼的淚水，可回應她的卻是向陽無力的搖頭。
“你要怎麽跟JC說？而且學校不會讓你出門的，你可以試試。直到他們找到背鍋俠，這一切恐怕才會結束。”
“現在能幫我的只有你了……”
崔璨擡頭與他對視，從他的眼瞳中看到了深深的疲憊。捏緊手中的彎刀，她點了點頭。
“謝謝，請跟我來，我需要一個安靜點的地方，免得被人當成神經病。”
雖然向陽已經盡可能用輕松的語氣來說，可掩蓋在下面的深深疲憊卻還是暴露無遺。
是一間空餘的大教室，空曠的房間、明亮的玻璃和敞開的大門，都讓彼此不會太緊張。
向陽坐在椅子上，不多時就不對勁起來。
他的眼神沒有了焦距，像是陷入了沈思，可與沈思不同的是，在瞳孔深處潛藏著針尖般的恐懼。很快，他的額頭就冒出了細汗，嘴唇不斷顫抖，手指卻僵硬得無法有任何動作。
崔璨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緊張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動作。
教室裏的空調像是壞掉了一般，冷氣越吹越足，甚至能看見白色的煙霧。明明開著門，可四周的墻壁卻保溫效果十足，讓穿著短袖長衣的她都快凍僵了。
咚的一聲，向陽倒在桌子上，開始劇烈抽搐，鼻子裏流出鮮血。
崔璨趕緊上前呼喚他的名字，可根本就沒用，他就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完全沒有反應。
手中的匕首愈發重了，重得她幾乎拿不住。
咬了咬牙，她終究還是抽了出來，深吸一口氣，走到向陽身邊，在他的手臂上劃了一刀。
彎刀出乎意料地鋒利，幾乎瞬間就割破了向陽的皮膚，劃出細長條的傷口，鮮血爭先恐後地從裏面冒出來，順著他的手臂滴在桌面上。
崔璨的手指上也不可避免地沾染到一點，她卻沒有註意到，只是屏氣凝神地盯著向陽。
向陽猛地睜開眼睛，下一秒不受控制地倒吸口氣，緩了好一會兒才恢覆過來。
見他清醒，崔璨立刻拿來藥箱，打算替他止血。
可下一秒，卻是一陣頭暈目眩，渾身酸軟地摔倒在地上，手中的盒子滾落一地，繃帶、藥物撒得到處都是。
怎麽回事？
剛剛滴在她手指上的血，如同活過來一般，沿著她的手背往上爬，直到停留在手腕內側，竟咬破她的皮膚，鉆了進去，留下了一個紅色的印記。
她不明所以地看著這一幕，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可下一秒，就被向陽抓住頭發提了起來。劇烈的疼痛從頭皮上傳來，讓她忍不住去抓他的手，想要掙脫開來。
“多麽好的祭品，怎麽就跑了呢？如果不是你上次逃跑，我的祭祀早就完成了！你有罪，罪孽深重！！”
“不過沒關系，我能抓到你一次，就能抓到第二次，這一次你必死無疑！”
向陽興奮地鼻翼聳動，眼睛中蔓延出瘋狂的火熱，像是要把她架在火把上，一點點烤熟。
崔璨淚流滿面，原來當初那點熟悉感就是他！
向陽掐住了她的脖子，一點點收緊掌心，為了故意折磨她，而把這個過程無限拉長。
“對了，聽說你最近跟李希正走得很近，那你知不知道他接近你都是有預謀的？”
見她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他笑得更加猙獰。對，就是這樣，只有絕望到極點，才會散發出更加美味的香氣。
“李希正以前可是陳蕾的男朋友，就打算娶個白富美，一步登天。不過陳蕾為了玩她們無聊的游戲，故意讓他去勾引你。”
“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歡你，只是聽從陳蕾的吩咐，玩弄你的感情罷了。”
崔璨沒辦法相信，如果真的是這樣，在陳蕾死後，他就沒必要繼續了。
似乎看出了她的懷疑，向陽惡意滿滿地湊到她的面前：“但現在我也說不準了，畢竟他變成了什麽東西，我可不知道。你的味道實在太好聞了，那些奇怪的東西都很喜歡你，哈哈哈……跟一個怪物談戀愛的感覺，如何？”
崔璨的心落到了谷底，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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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璨。”
已經很久沒有人叫過她的名字了，崔璨有些茫然地回頭，才認出那是向陽。
陽光從他的身後照過來，讓他的臉有些模糊不清，所有的五官像是堆積在一起，打破、揉碎、胡亂揉捏後一樣。
恍然間，她才發現，似乎自從自己跟李希正談戀愛後，班上的同學就像是影子般從她的生活中褪去，再也沒靠近一分。
不，也不怪李希正……
她心中泛起苦澀，光是自己身上莫名其妙牽扯的三條人命，恐怕就沒有人再願意跟她打交道。
“學長，好久不見。”
直到走近，她才看清學長的模樣。他眼眶凹陷，下面滿是青黑，胡子拉碴，看上去似乎很久都沒能好好安睡。
註意到她的視線，向陽長嘆一口氣，也不隱瞞，開門見山地說：“有件事想請你幫忙，別人我也找不到了。”
“我最近一直在做噩夢，是那種夢中夢的噩夢。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又在一個夢裏，不斷怎麽掙紮，都無法完全逃脫。”
“這一次好不容易醒來，但我有種預感，下次如果無法從噩夢中清醒，恐怕我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你應該知道那些詭異可怕的幻覺吧……說給別人，別人根本都不信，所以我只能找你。”
“請你幫幫我，在我被噩夢困住的時候，叫醒我，必要時可以用這把刀割傷我。”
說著，竟把一把鑲嵌著紅寶石的彎刀遞到她的手中。
“這把刀開過光，第一次飲的正是我的血。我們血脈相連，可以感應到彼此的存在，即使在幻覺中，也能幫我找到正確的路。”
崔璨只感覺手中的刀冰冷如霜，仿佛要把她的皮膚凍黏住。眨眼間，像是看見從刀刃上流淌而下的鮮紅血液，駭得她差點脫手，再一看去卻又沒有了。
“學長為何不找……那些人幫忙？”
上次學長說過，出現幻覺的人不止他一個，那些人他應該更熟悉。
聽到這話，向陽的臉色比剛才更加難看，勾出笑容像哭一樣。
“他們都死了，跟陳蕾她們一樣。”
崔璨瞬間僵住，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瞬間只覺得頭皮發麻，手掌心不自覺地滲出汗水。
怎麽可能……
向陽：“我懷疑，學校裏還隱藏著更可怕更神秘的東西，據我所知，校醫院的停屍房已經停滿了慘死的學生，學校根本不敢上報，只能盡力遮掩……”
她立刻想起那次被綁在祭臺上的經歷，輔導員也說過，有什麽地下邪惡組織在搞祭祀活動……
“我我們報警吧……”
她的眼中充滿恐懼的淚水，可回應她的卻是向陽無力的搖頭。
“你要怎麽跟JC說？而且學校不會讓你出門的，你可以試試。直到他們找到背鍋俠，這一切恐怕才會結束。”
“現在能幫我的只有你了……”
崔璨擡頭與他對視，從他的眼瞳中看到了深深的疲憊。捏緊手中的彎刀，她點了點頭。
“謝謝，請跟我來，我需要一個安靜點的地方，免得被人當成神經病。”
雖然向陽已經盡可能用輕松的語氣來說，可掩蓋在下面的深深疲憊卻還是暴露無遺。
是一間空餘的大教室，空曠的房間、明亮的玻璃和敞開的大門，都讓彼此不會太緊張。
向陽坐在椅子上，不多時就不對勁起來。
他的眼神沒有了焦距，像是陷入了沈思，可與沈思不同的是，在瞳孔深處潛藏著針尖般的恐懼。很快，他的額頭就冒出了細汗，嘴唇不斷顫抖，手指卻僵硬得無法有任何動作。
崔璨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緊張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動作。
教室裏的空調像是壞掉了一般，冷氣越吹越足，甚至能看見白色的煙霧。明明開著門，可四周的墻壁卻保溫效果十足，讓穿著短袖長衣的她都快凍僵了。
咚的一聲，向陽倒在桌子上，開始劇烈抽搐，鼻子裏流出鮮血。
崔璨趕緊上前呼喚他的名字，可根本就沒用，他就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完全沒有反應。
手中的匕首愈發重了，重得她幾乎拿不住。
咬了咬牙，她終究還是抽了出來，深吸一口氣，走到向陽身邊，在他的手臂上劃了一刀。
彎刀出乎意料地鋒利，幾乎瞬間就割破了向陽的皮膚，劃出細長條的傷口，鮮血爭先恐後地從裏面冒出來，順著他的手臂滴在桌面上。
崔璨的手指上也不可避免地沾染到一點，她卻沒有註意到，只是屏氣凝神地盯著向陽。
向陽猛地睜開眼睛，下一秒不受控制地倒吸口氣，緩了好一會兒才恢覆過來。
見他清醒，崔璨立刻拿來藥箱，打算替他止血。
可下一秒，卻是一陣頭暈目眩，渾身酸軟地摔倒在地上，手中的盒子滾落一地，繃帶、藥物撒得到處都是。
怎麽回事？
剛剛滴在她手指上的血，如同活過來一般，沿著她的手背往上爬，直到停留在手腕內側，竟咬破她的皮膚，鉆了進去，留下了一個紅色的印記。
她不明所以地看著這一幕，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可下一秒，就被向陽抓住頭發提了起來。劇烈的疼痛從頭皮上傳來，讓她忍不住去抓他的手，想要掙脫開來。
“多麽好的祭品，怎麽就跑了呢？如果不是你上次逃跑，我的祭祀早就完成了！你有罪，罪孽深重！！”
“不過沒關系，我能抓到你一次，就能抓到第二次，這一次你必死無疑！”
向陽興奮地鼻翼聳動，眼睛中蔓延出瘋狂的火熱，像是要把她架在火把上，一點點烤熟。
崔璨淚流滿面，原來當初那點熟悉感就是他！
向陽掐住了她的脖子，一點點收緊掌心，為了故意折磨她，而把這個過程無限拉長。
“對了，聽說你最近跟李希正走得很近，那你知不知道他接近你都是有預謀的？”
見她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他笑得更加猙獰。對，就是這樣，只有絕望到極點，才會散發出更加美味的香氣。
“李希正以前可是陳蕾的男朋友，就打算娶個白富美，一步登天。不過陳蕾為了玩她們無聊的游戲，故意讓他去勾引你。”
“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歡你，只是聽從陳蕾的吩咐，玩弄你的感情罷了。”
崔璨沒辦法相信，如果真的是這樣，在陳蕾死後，他就沒必要繼續了。
似乎看出了她的懷疑，向陽惡意滿滿地湊到她的面前：“但現在我也說不準了，畢竟他變成了什麽東西，我可不知道。你的味道實在太好聞了，那些奇怪的東西都很喜歡你，哈哈哈……跟一個怪物談戀愛的感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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