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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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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天亮不久,寧宸淵在陸章的安排下,準備啟程離開了。

只是與預計的不同,今天要走的多了一人,這是陸章沒有料到的事。

姚問卿竟然要同主子一道去往歐洲!

汽車徐徐而行,陸章從倒後鏡中看去。此時的寧宸淵正在同對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氣氛挺好的。

陸章心思有些動了,主子果然待對方是不同。

如此也好,比主子孤單一個人,有個說話的伴總是好的。

只是陸章有些憂喜參半。

主子這般動靜,怕不是簡單的用心了事。這樣真的好麽?

主子歲月如此漫長,而人類的生命又太過脆弱,越上心,越難收心。

這眼下,陸章也只是當做一個念頭罷了,將寧宸淵送離才是最緊要的。

不過是多一人罷了,陸章只是有些意外罷了,對行程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

利落的安排人處理好護照的問題,得到的回覆是飛機落地前就能辦好。

對於陸章來說,只要主子在日食之前啟程,什麽都不重要。

此次隨行的只有曼雲與齊覓,霜朔依舊沒有找到她的行蹤。

到底是族內出去的頂級護侍,想要逃過族內的追蹤,還是有些對付的手段。

陸章並不想再安排旁的人伺候在寧宸淵跟前了,要是再出了一個霜朔,那是他就真的罪該萬死了。

包機早已安排在了停機坪那裏候著,就等著兩人登機。

可寧宸淵與姚問卿卻在貴賓休息室內等著另外一人。

寧宸淵說,欣雪會來送行。

這句話,讓姚問卿本來忐忑覆雜的心情,微蹙的眉梢不由的松動了不少,打從心底欣喜萬分。

正如寧宸淵承諾的那樣,白鶴騫將欣雪完好的送到了姚問卿的跟前。

兩人抱在一起只知道一個勁兒的哭,像是生離死別一樣。

一旁的白鶴騫看著這場景有些頭疼,朝著寧宸淵微微點頭算是招呼了一聲,像他一樣坐在一旁避開,算是給兩個女人騰出了空間。

看著兩人像是說不完的話語,敘不完的舊,白鶴騫不由的眉心蹙了蹙,下意識往周圍掃了一圈,怕有旁的事發生。

貴賓室裏的監控已經被寧宸淵命人關閉了,室內只有裝備齊全的曼雲守在一旁,而門外還有齊覓戒備著,按理說是安全的。

自打出了欣雪之前的事兒,白鶴騫都覺得自己有些驚弓之鳥了。

這會兒靜下來,他心下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一旁的人極為安靜,正拿著書細細翻著,白鶴騫看著對方這般淡然的神色不由眉心挑了挑,心下有些想法就湊了上去。

“老爺子說,你這回走了就不回來了?”

白鶴騫放松下來,從來說話都是沒個正行的,一時腔調甚至還有些打趣的調調。

寧宸淵翻書的動作未停,只是落在書頁上的目光閃了閃,似乎劃過一抹憂傷的顏色。

“有緣自會再見的。”

這話說給白鶴騫,其實也是說給寧宸淵自己聽。

往往下一次故地重游之時,早已物是人非了。

“不管你在哪,我想找一個人還是很容易就能找到。你要沒空回來,我去找你就是了。”

白鶴騫動作自然的拿過衣兜裏的煙盒,手腕一抖,一支香煙便叼在了他的嘴上。

看起來吊兒郎當十足的痞子樣,說出的話卻叫寧宸淵內心一陣悸動。

寧宸淵停下動作,目光不由的掃了上去。

望著對方那張在繚繞的煙霧後剛毅的臉龐,心下一暖,嘴角揚了揚。

“聽君子說,這些天你與欣雪相處的不錯。”

那日白鶴騫將欣雪帶走了,聽白君子的意思是直接將人帶回了老宅的,一時間可把他這個老爺子給激動壞了。

網上那些個新聞,白君子是一點不信的,能被自家孫兒這般護著,可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獨一份的事兒。

真要是個不堪入目的女娃子,白鶴騫怎麽可能讓她近身,早有多遠滾多遠了。

這些事,寧宸淵也只是笑笑。

自己欠湛安的這條命,這東西沒法還也還不了。

寧宸淵看過欣雪的相,壽終正寢,也用不著他壞了規矩,逆天改命了。

他只願欣雪今生可以能覓得一位護她一世安康的人。

提到這個話題,白鶴騫這桀驁不馴的樣子瞬間收了起來,像被踩了尾巴似的,立馬坐直了身子。

他視線在遠處掃了眼,發現欣雪沒看到自己,這才一臉嫌棄的懟上了一句。

“你別聽老爺子的!他又在你跟前瞎說話!那妮子屬狗的你知道麽?逮誰都咬!我要不讓著點,我家房子都能給掀了!你別說,她還真是演戲的好手,在老爺子跟前那叫一個乖巧溫順哦,跟變臉似的!”

提到欣雪,白鶴騫可是有一肚子苦水。

他現在後悔死了,當時怎麽就絕對的對方可憐兮兮的都一只小野貓似的,這尾巴還沒好完喃,瞬間就能變成母老虎!

“這樣啊?的確真是我的不是,叫你受累了。讓她同我一道走便是了,正好還能與姚問卿做個伴兒。”

聞言,白鶴騫整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他萬分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有這個想法,一時真不知該怎麽接,卻聽見寧宸淵又跟著道了一句。

“國外發展對欣雪的事業更有利一些,不過是養個藝人,旁的事情陸章自是會處理好的。欣雪那麽喜歡演戲,待過個三五年她發展好一些了,再拿下幾個獎回來的話,身份就又不一樣了,說不得還是個影後喃。”

寧宸淵難得與白鶴騫說趣幾句,看著白鶴騫越來越難看的臉,他像是什麽也沒看見一般,繼續編造著“美好的未來”。

白鶴騫眸子閃了閃,他似乎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當下不悅的道了一句。

“寧宸淵,你想說這個什麽意思?”

寧宸淵卻並不看他,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視線移到了一旁還聊得眉飛色舞的兩人身上。

微微張口,寧宸淵朝著兩人的方向提高了些聲音,喚了一聲。

“欣雪……”

一時白鶴騫瞬間緊張起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可寧宸淵卻依舊當做沒看到一般。

“欣雪,你要不要——”

“欣雪,寧宸淵說他們要走了,時間來不及了!”

搶先開了口,白鶴騫整個人都有些不好。

寧宸淵這人有時候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自己與欣雪只是來送行的,怎麽最後說不得還得自己一個人回去!

不幹!

白鶴騫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這般護食的動作像個什麽,反正他就是不願意了!

要是這妮子走了,自己找誰鬥嘴去?難道真的要像自己方才嘴賤那句,國外去找他們?!

寧宸淵將視線收了回來,並未反駁,只是戲謔一般的掃了他一眼,再次端起了手中的茶盞。

這時白鶴騫才驚覺自己被人耍了,氣得他一口濁氣在胸中,無處發洩!

這寧宸淵平日看著跟謫仙似的,居然也有這麽不正經的時候。

簡直太狗了!

欣雪當然不知道兩人間的這等互動,聞言只覺得的確久了些,不好意思的應了聲,看向姚問卿的眼神滿滿的不舍。

她視線掃過寧宸淵身上,心下有些計較,朝著遠處的兩人道了一句。

“我們倆去趟洗手間!”

拉著姚問卿,就向著貴賓室內裏的洗手間去了。

寧宸淵聞言眸子閃了閃,只擡頭掃了坐在椅凳上一直裝自己是透明空氣的曼雲一眼,而後者自然是明白主子的意思,自覺的跟了上去。

看著兩人消失在轉角的方向,白鶴騫者才將視線移回來,開口炸毛。

“寧宸淵,你玩兒我!?”

這回沒了顧忌,白鶴騫一把將擋在身前的椅子拉開,居高臨下的望著對方,連言語間都有些咬牙切齒。

可後者只將手中的書頁輕輕合上,平整的放在了桌上,沒好氣的掃了後者一眼,滿臉無辜。

“所以喃?要我負責?那你也同我一道走便是了。”

這話一出,白鶴騫一口老血在心中了,差點沒把他給氣死。寧宸淵這家夥除了狗還是位茶藝大師!

本能的想要懟上去,白鶴騫卻發現自己的段位根本擒不住對方。

腦海裏竟然還閃過一個詭異的想法,對方這是帶著滿滿的後宮出游,妃啊嬪啊小美人!

張了張口,硬是沒能說出什麽,白鶴騫甚至還想狠狠給自己兩耳光,都他媽在想些什麽鳥東西!

“算你狠!”白鶴騫咬牙切齒。

這平時看著道貌岸然的家夥,這鬥起嘴來真是狠辣,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這是成了精了!

“承讓。”

寧宸淵哪裏知道對方這般腹誹,站起身將自己外套的紐扣扣好,又開始自顧自的整理起了袖口。

白鶴騫最受不了他這副一本正經精致的樣子,跟只花孔雀在嘚瑟似得。翻了個白眼,也朝著洗手間的方向去了。

他急需冷水洗把臉好好清醒一點,自己怎麽會腦殘跟這家夥鬥嘴喃!

女士洗手間內,欣雪正與姚問卿洗著手,而曼雲則貼在外面的走道門口,自顧自的玩著手中的一對佩刀。

欣雪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曼雲,小聲的問了姚問卿一句。

“你真的想清楚了,要跟他一起走啊?”

姚問卿看著鏡子中的欣雪,眸子微微垂了下來,應了一聲。

前世記憶的事,她誰也沒有告訴,或許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可只有她知道,自己為何一定要如此執著。

“問卿,你就這麽喜歡他?那他喜歡你麽?也許他是想把你騙到國外去賣掉!”

聞言,姚問卿不由笑了出來,欣雪的腦回路從來都是清奇的!

“他……”

可姚問卿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嘴角,她的視線落在鏡子裏映出的身影上。

那人一身精致的西裝,發絲一絲不茍的梳在腦後,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欣雪見對方一時沒答話的人,不由有些奇怪,也將視線慢慢擡了起來,可只消一眼,她的臉色竟然一下子變得慘白!

“魏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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